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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燃情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肖邦乱弹琴
    你别看扫大街,那也算矿机的工人。你就是拿学徒工的钱,一个月还有十八块钱呢!这么着




6.原来如此
    中午吃过了饭,姜姨就带着姚远,往军代表家里去。

    现在武斗才刚刚过去不久,厂里住着的军代表还没有撤离。军代表能和厂革委会的领导说上话,没准儿就能把姚大厦工作的事给解决了。

    军代表媳妇就是本厂的职工,也在矿机一村住着,和姜姨住的地方隔了一条宽街和几排房子。

    和姜姨走在路上的时候,姚远又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他刚穿越回来,听到的,唱歌唱戏的大喇叭,是安在村头上的一根电线杆上。

    中午厂里下班的时候,那个喇叭先放休息号,然后如果厂里有什么通知或者新闻,就由广播员先播放一下,然后就是放革命歌曲。

    现在是夏天,厂里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所以,播放半小时以后,大家要午休了,喇叭就关了。

    等到离上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喇叭又开了。一直开到上班,最后播放两遍上班号,就又关了。

    另外,早上五点半到七点半上班,下午六点下班到晚上八点,也是播音的。大家已经都习惯了按照这个喇叭的播音时间,来调整自己的作息了。

    去军代表家的路上,姚远又问了姜姨一个他心里的疑问。

    姜姨怎么不上班呢按她这个年龄,不应该到了退休的时候啊

    姜姨听明白他的疑问,就笑着说:“武斗才完事,大厂里才安定下来,开始干活。姨是家属小厂里的,现在小厂里还乱着,哪有啥活干姨不懂他们弄的那些道道,去了也是受罪。整天学习,脑袋都疼!反正请假也不扣工资,我就请假在家里,隔几天去厂里看看,没事儿的时候再请假,才不去和他们瞎掺和。”

    姚远就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故事,他还是听过一些的,小时候又赶上一点尾声,多少的也懂一些。

    姜姨是军人家属,应该还是根正苗红,不怕别人抓把柄。她不愿意参与进政治里,就做了所谓的“逍遥派”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村头那个大喇叭已经停止广播了。

    姚远不明白,姜姨为什么要在这个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找军代表打扰人家休息,惹烦了人家,人家不是更不肯帮忙了吗

    姜姨说:“那个张代表就是中午容易找到他,晚上他又是政治学习又是出去拉练的,很少有在家的时候,也是忙的很。再说了,你中午找了他,他下午上班还能记着这个事,想给你办的时候,下午一上班就给办了。晚上找他,他睡一觉起来,第二天上班一忙,把这事儿就给忘了。我中午找了他,晚上再去他家堵着他要结果,这事能办的快点。这么多学生都毕业了,谁愿意去农村劳动这在宿舍区扫大街也比去农村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争这个饭碗呢!”

    姚远没弄明白姜姨这是个什么逻辑但听口气,姜姨好像跟这位张代表很熟悉。

    要知道,在姚远工作的那个时代,托人办事,欠别人的人情,是最困难的事情。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人情。而不能用钱解决,人家又肯替你办事,这种人情,一旦欠下,是还不起的。

    在姚远看来,除非姜姨和那个张代表很熟,关系不一般,不然,这时候打扰人家,托人家办事,还不是小事,是很不礼貌,也是很不合适的。

    他都开始怀疑,姜姨是不是和张代表有那种关系了。因为姜姨才四十多岁,又没了丈夫,而且看着还不老,而且很有几分风韵。

    事情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到了张代表家里,张代表却不认识姜姨。姜姨说了自己丈夫是谁,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说了一堆,张代表才茫然点了点头。这点头也属于礼貌性质的,因为看张代表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一脸懵圈。

    但张代表没有因为不认识姜姨而露出不高兴来,还是把她和姚远让到屋里去,给他们倒水,两口子陪着他们坐下来。

    这时候,姜姨就说姚大厦父亲的名字和工作履历,以及姚大厦是怎么回事。

    张代表这才猛然醒悟,连声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就看着姚远问,“这是他儿子”感慨着说,“哎呀,都这么大了!”

    姜姨就说:“是啊,长这么大个个子,能吃着呢!张代表啊,你说他又没有个工作,脑子还不灵光,他爸没了,妈又找不着了,他以后可咋办我就寻思着,你看你能不能跟革委会说说,让他顶他妈的班呢”

    张代表就沉吟一下,对姜姨说:“姜师傅,这事儿你得跟革委会反应啊,看他们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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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傻子发威
    和姚远找过了张代表,姜姨是打算去班上看看的,可又怕被她锁在家里的姜抗抗跑了,不放心,还是和姚远一起回来了。

    早上姚远和姜姨去粮站买粮食的时候,姜抗抗还在家里睡觉。知女莫若母,姜姨知道姜抗抗爱睡懒觉。她昨晚说了,不许姜抗抗出门,姜抗抗就会一觉睡到中午。

    姜美美早上起来,吃了饭上学,姜抗抗还在炕里面打呼噜,跟个小猫一样。

    她锁了门,叫上姚远去买粮食。粮食买回来,姜抗抗还没起来。

    中午吃了饭,这死丫头睡足了觉,家里没了人,就不见得能关住她了。

    果然,姜姨和姚远出现在房头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姜抗抗从院墙上把头露出来。

    姜抗抗站在院墙跟前的那个煤棚子上,正踩着棚子上面的木柴,想着翻院墙出去,远远看见她妈,立马就把头缩回去,从煤棚子上跳到院子里了。

    姜姨开了院门,姜抗抗已经跑到里屋去了。

    姜姨去炕上抄了笤帚疙瘩,就去打姜抗抗,吓得姜抗抗嘶声尖叫。

    姚远就过去站在母女俩中间,拦着姜姨,嘴里说:“别,别打。抗抗大了,打,不好。”

    姚大厦个大,挡在中间,姜姨就打不着姜抗抗。

    姜姨余怒未息,举着笤帚疙瘩,厉声问姜抗抗:“死丫头,你打算把我的煤棚子踩塌了呀说,还敢不敢了”

    姜抗抗缩在炕和长方桌子夹成的角落里,拿手抱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喊着说:“不敢啦——”

    姜姨这才放了笤帚疙瘩,对姚远说:“你就在这里,不要回去,替我看着她。”又对姜抗抗说,“你下午要是敢出院门,我回来就打断你的腿!”

    姜抗抗小声分辩说:“妈,你不让我去兵团,我也得和刘夏她们几个说一声吧”

    姜姨就高了声说:“说什么说都是刘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把你教唆坏了,以后不许和她一起玩儿!”

    姜姨说完了就转身去上班,照样还是要锁院子门。

    姜抗抗就跟在她妈身后边,嘟囔着说:“妈,你把我和大傻锁一个屋里算怎么回事呀孤男寡女,都老大不小的了,别人知道了,怎么办啊”

    姜姨说:“什么怎么办他一个傻子,别人能说什么闲话”

    姜抗抗分辩说:“他就是傻子,也是男的呀!”

    姜姨想想,还的确不太妥当。反正厂里也没什么正事,就干脆不去上班,在家看着闺女算了。

    听说到九月底,上山下乡的名单就出来了,还有半个月。就干脆在家里看闺女这十来天。总算是把志愿表给骗出来,横竖不能让这死丫头再跑出去,填一份志愿表交上!

    见她妈又往回走,姜抗抗就说:“妈,你咋那么不信我呀你去上班吧,我保证不出门还不行吗”

    姜姨就“哼”一声说:“你那个保证,跟放屁差不多。”

    姜抗抗就着急说:“你放心吧妈,我向他老人家保证,绝对听你的话,不迈出院门一步!”

    姜姨看看姜抗抗,还是一脸不相信。

    这时候姚远说话了:“姜姨,你去上班,我在,她,出不去。”

    姜姨就疑惑地看看姚远。

    姚远说:“我,个大,门口站着,她,出不去。”

    姜姨就笑了说:“谁说我们大傻傻呀这个办法好。你就在院门口站着,她那点力气,推不动你,比锁管用!她要是敢翻墙头,你就把她拉下来!”

    姜姨上班去了,姚远就搬个马扎,在院门口那里坐着。

    看到姜姨家里的月份牌,姚远这才知道,他穿回来的那天,不是八月三十一号,而是九月十六号。

    姚大厦他妈是三十一号那天跳河的,他家的月份牌也就撕到三十一号。

    这时候的姚大厦,还不知道关心几月几号,恐怕也没有这个概念。所以,他们家的月份牌,也就到三十一号,再没有人动过了。

    姜抗抗哄着她妈去上班,自然还是惦记着要跑出去。

    她觉得,姚大厦傻乎乎的好糊弄。

    只要她妈走了,她哄哄这个大傻子,自己就可以跑出去。她在她妈下班之前回来,不让姚大厦和她妈说她出去了,她妈就不会发现。

    她可不知道,现在这个姚大厦可不是过去那个姚大傻。

    她好言好语的哄,恶言恶语地骂,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没有一样起作用。

    姚远只要往院门口一站,就跟一尊铁塔一样,推不动,打不开。

    姜抗抗急出一身汗来,最终还是放弃企图,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了。

    就在姜抗抗闹够了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姚远打开门一看,是那个张建军。瘦瘦干干,尖嘴猴腮,看着就让人讨厌。

    张建军看见姚远就是一愣,问:“大傻,你在这里干什么”

    姚远没理他的问话,而是问他:“你,来,干啥”

    张建军就撇撇嘴说:“话都不会说,我干什么你问的着吗滚开!”

    就在姚远愣神的功夫,张建军已经撞开他的身体,进院子了。”

    张建军他爹是厂里的二把手,姚远还真不敢得罪他。见他进屋,也只好跟着进来。

    张建军见他跟进来,就回头骂他:“你特么跟着我干什么滚出去!”

    姜抗抗在里屋看听见了,就说张建军:“你凭什么说他呀,你怎么不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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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吃亏了
    姜姨从厂里回来的时候,姜美美和姜抗抗姐俩,正一起坐在外屋的椅子上批判姚远呢。

    姚远不愿跟俩女孩一般见识,心里也着实后悔打了张建军,就干脆装傻子,任这姐俩摆布,老老实实站在她们面前,低头躬腰,接受两个丫头批判。

    其实他现在心里也犯怵。张建军是保卫科的人,他爸又是二把手,让保卫科抓他,这年头还真是小菜一碟。

    进了保卫科,挨一顿打那是肯定的了。张代表给他去说的那份工作,恐怕也要黄了。

    原先的姚大厦肯定是不敢打张建军。张建军欺负姜抗抗这事儿,姚大厦从来没说过,姚远也就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下恐怕就全乱套了。

    他有点后悔打张建军了,当时把他给推出去也就完了。

    姜姨听完姜抗抗讲的事情经过,反倒笑了说:“打得好!得亏大傻你在家里,要不我闺女吃亏了!”接着就怀疑地看着姚远问,“这事儿是真的吗大傻你啥时候胆子这么大,学会打人了”

    姜抗抗就埋怨说:“妈,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大傻打了张建军,他能和他算完吗他走的时候还说,要让保卫科来抓大傻呢!”

    姜姨理直气壮说:“还反了他了!这是谁的天下这是的天下,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天下!他张顺才教子无方,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还敢让保卫科抓他我还和他不算完呢!再说啦,大傻脑子有毛病,打死人都不用偿命!张建军撞在大傻手里,没打死他就算便宜他了!”

    一句话提醒了姚远。这年头可没什么精神鉴定,就算有也没有什么先进的仪器能鉴定出来。大家都知道他是傻子,这个根本用不着鉴定。说他不是傻子,谁肯信呢

    嘿嘿,傻子打死人不用偿命!张建军你个小兔崽子,这下有你好瞧的了!我不打死你,我打你个半死行不行

    正心里得意,姜姨就问他:“还敢不敢打了”

    姚远挺挺胸脯说:“敢……敢!”

    姜姨就高了声说:“走,我领着你,再打他去!”说罢带头出门。

    姚远明白了姜姨的心思。姜姨这是怕张建军出去胡说八道,坏了姜抗抗的名声,来个反客为主,先声夺人。

    他想明白了,心里不由夸姜姨聪明,跟着就出去了。剩下两个女孩,眼看着这俩惹祸精出门又拦不住,只好在家里干着急了。

    姜姨到了张建军家的门口,就破开嗓子喊上了:“张顺才,张建军,你们这俩混蛋,给我滚出来!你们欺负我男人死的早,欺负我孤儿寡母啊!”

    正是厂里的下班时间,她这一喊,四邻八舍就都过来了。姜姨就把下午张建军去他们家的事儿说给大家听,然后就哭喊:“幸亏大傻在家里呀,要不是大傻打跑了这个挨千刀的,我们家闺女这辈子就毁在他张建军手里啦!张顺才!你怎么教育的你儿子啊你叫他给我滚出来,当着四邻八舍的面,给我说个明白,还我闺女清白!”

    这个张顺才,估计平时为人也不怎么样,大家竟然都向着姜姨说话,纷纷替她打抱不平,甚至有和姜姨一块喊的,还有踹他们家门的。

    那个时代,干部的权力还没有这么大,得罪了老百姓,一样会被群众给拉下马来。连老厂长姚大厦他爹这样,军人出身的老干部都会被批斗,何况一个工人出身的张顺才

    大家都在宽街上,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张顺才在家里躲不住,只好出来,身后跟着张建军。

    看见张建军,姚远就要往跟前凑,吓得张建军直往后缩。

    正主儿出来,大家就都安静了。

    张顺才就走到姜姨跟前,皮笑肉不笑说:“他婶儿,有话好好说,有理讲理,这么吵吵干啥要不,咱进屋去说”

    姜姨一脸黑线,用手指着他身后的张建军喊:“你让你的混蛋儿子,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说他干的混蛋事儿!”

    张顺才回头看儿子,张建军就想往后躲,正撞到姚远身上。姚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他身后去了。

    张建军的脖领子又让姚远给薅住了,顺手一拖,张建军就绕过他爸,到了姜姨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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