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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搂着一脸委屈的顾云霖,顾云锦感概道:“毕竟是将军府,都是会用刀,却用不了厨房。”

    顾云霖忍俊不禁,看着满手白乎乎的面粉就笑了。

    念夏却在一旁摇头:“姑娘,话本上还有天波府的烧火丫鬟杨排风呢,将门也一样能使烧火棍。”

    顾云锦笑得直不起腰,从角落寻了烧火棍出来,一把塞到念夏怀中:“镇北将军府也缺个‘火帅’。”

    顾云霖一面笑一面道:“往后你就是先锋了。”

    几句话,厨房里的丫鬟婆子都笑作一团。

    笑归笑,炸巧果的手艺还是要练的。

    好在,顾云霖离说亲还要几年,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练习。

    至于顾云锦,年内就要嫁了,等明天七夕,轮不到她一个新妇炸巧果、雕花瓜了。

    顾云锦的婚期最终还是定在了十一月十六,离现在还有四个月出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去年过了小定之后,府里就一直在准备。

    顾家八个姑娘,大姑娘早夭,三房的二姑娘顾云婵出嫁时,就是作为伯娘的单氏亲手操持的。

    这年又办了顾云思的婚事,单氏极有经验,与徐氏有商有量的,一切有条不紊。

    眼下不确定的,就是顾云齐能不能在正日子前回到京中了。

    顾云锦那句“哥哥不回来,我就不嫁了”自然是说说的,皇家婚议,定了就是定了,哪里能叫她随心所欲的,可她还是盼着顾云齐能回来。

    重生,扭转了许多憾事,这一桩,她也想弥补了。

    七夕连着中元,各家都在准备祭祀。

    元宝折了许多,挡不住的是对故人的思念。

    顾云锦跪在供桌前,俯首磕头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

    前世,她在岭北病故之后,每一年的清明中元,可有人给她烧些元宝

    她作为杨昔豫的妻子,进了杨家供奉,可就贺氏那性格,顾云锦受的香火,恐怕比闵老太太对待石氏老太太的好不了多少。

    到最后,会记得她的,大概也就是兄嫂了吧……

    思及此处,顾云锦的鼻尖酸酸的。

    这一辈子,与她亲近的人那么多了,比前世多得多。

    她更要活得长久些,不让自己二十五六就被供成牌位,免得他们伤心难过。

    白日里忙过了祭祀,夜里满城灯火,平湖之上,依旧是满满的河灯,顺着水波缓缓飘着。

    顾云锦爱看灯,还是去了素香楼上,坐在去年做的位置上,静静看远处的平湖。

    灯火阑珊,她想到了蒋慕渊。

    上元时,牵着她的手漫步平湖堤岸的人,何时会回京呢

    真的,挺想着的。

    此时的两湖地界,圆月映在东去的大江之上,显得平静又寂寥。

    只看这幅模样,谁




第三百七十三章 闷酒易醉
    这一封鬼画符,蒋慕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一遍看,眼中都是笑意。

    虽然没有看过寿安写给顾云锦的那封“前情”,但只从回信上,倒也能看出来龙去脉。

    把自救的段保珊放在一旁,蒋慕渊只觉得跳脚的寿安和安抚她的顾云锦各有各的可爱。

    尤其是顾云锦,小姑娘急着给寿安顺毛、用左手在书案前提笔写信的模样,蒋慕渊在脑海中勾勒起来就觉得有趣极了。

    笑过之后,剩下的是对顾云锦受伤的右手的心疼。

    左手书写,哪怕是鬼画符,也不是那么好画的。

    前世,蒋慕渊伤过,右手彻底伤到了筋骨,仔细休养之后,虽也能活动活动,但再想用劲是不可能了的。

    右手提不动刀剑,拿不住笔杆,况且,朝廷外忧内患不断,也没有时间让他好好休养。

    岂能为他一人,而耽搁了大事

    不得已,蒋慕渊尝试着改用左手。

    快三十岁的人了,改变自己的惯用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似是又回到了稚子之年,重头开始练字、学剑,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全部堆砌于此……

    辛劳还是有回报的。

    左手的字迹哪怕比不得右手书写,但也有**分功底了,刀剑亦如此。

    重生回来之初,右手自然还是好好的,他却有点儿不习惯,花了些工夫才适应了。

    现在,他左右手自如。

    而顾云锦的鬼画符,在蒋慕渊眼中,几分亲切,几分感慨。

    惊雨把案上的残酒都收拾了,余光瞥见了顾云锦的信,一时也有些惊讶。

    顾姑娘的字不是这样的……

    再一想,忆起顾姑娘伤了手,也就了然了。

    不过,就那么一封歪七扭八的信,能叫他们爷笑得这般高兴,顾姑娘到底是顾姑娘。

    毕竟,前一刻,他们爷还因为那么一丁点酒而微醺着。

    惊雨很清楚蒋慕渊的酒量,绝不可能因这么点酒就醉了,肯定是心里存了事,闷酒才易醉。

    而就是顾云锦的信,叫他瞬间开怀。

    七月十六,慈心宫中,皇太后起得有些迟,甚至是请了乌太医进宫诊脉。

    消息传到圣上耳朵里,少不得使韩公公来问候。

    皇太后歪在引枕上,半阖着眼养神,语气淡淡的:“不妨事,哀家只是梦见了先帝。”

    一声“先帝”,让韩公公脖颈发凉。

    皇太后极少当面提起先帝,但每次一提及,肯定是有要事的。

    圣上也很清楚,得了韩公公的回禀,午间便来慈心宫陪皇太后用午膳。

    食不言,母子两人静静用过了之后,皇太后才瞥了圣上一眼,打破了这份沉默:“不用怕哀家两脚一蹬,先帝说了,哀家还能再活十多年的。”

    圣上抿唇,想说些什么,却叫皇太后抢了先。

    皇太后接了一句:“便是每日吃上两颗、三颗糖,也不会偷了哀家的寿数。”

    圣上满脑子琢磨着皇太后要与他交代什么要事,却得了这么一句,叫人摇头不是、点头更不是,他只能无奈看着皇太后。

    皇太后就跟无事人一样,坐直了些,道:“睿儿自己写的那名册,哀家打听了,就明州府赵同知的孙女吧,那几个之中,她还出挑些。”

    圣上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的本意是给孙睿选娘家出众些的侧妃,最属意的就是贾桂的女儿,可事情变故,一连耽搁下来,此时再不决定,说不准又要一年了。

    可真依着孙睿的心思,让他立一个同知孙女,圣上是不满意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心细
    顾云锦迈进慈心宫时,珠娘正低声与皇太后禀着话。

    “您放心,都照着去年备着的,皆是郡主喜欢吃的。”珠娘道。

    皇太后颔首,见顾云锦进来,笑着道:“外头热,坐下消消暑气,珠娘,取些豆酥糖来给云锦丫头尝尝。”

    顾云锦正要福身问安,闻言不由一怔。

    她每次来慈心宫,尝过的饮子、糕点不少,但糖果,却是少数。

    寿安私底下与她咬耳朵,说皇太后舍不得分糖的,她老家人的心肝孙恪不嗜甜,只偶尔尝一两块,而蒋慕渊每次讨糖,虽讨来了,事后还过去的更多。

    彼时顾云锦听得直笑,不由自主想到了去年夏天蒋慕渊给她送的那些西洋糖果来。

    此刻一回忆,那似乎也正是去岁此时吧。

    珠娘取了一小碟来,搁下与顾云锦道:“这豆酥糖,也不知道该说是糖果还是点心,前日赵姑娘进宫拜见皇太后时带来的。”

    顾云锦了然。

    她虽不认得赵知语,但因她要做孙睿的侧妃,京里近来时常谈论这位“同知孙女赵姑娘”,所以顾云锦也有耳闻。

    皇太后示意顾云锦尝尝:“赵同知在明州任职多年,听说以前也带过儿子去任上,如今倒是都送回了京中,但家里人都偏好明州口味,便请了个明州的厨子。

    明州的豆酥糖口味不错,只是两地路远,不易保存,夏天易化,吃了粘牙,也就是冬天时,哀家偶尔能尝上一两口。

    赵家那厨子做得很地道,知语进宫来,就给哀家送了些。”

    朝廷疆域广阔,好吃的也极多,只因路远,哪怕是贵为皇太后,也不可能在宫里遍食天下美味。

    高氏未入皇家之前,亦周游数地,见多识广,当姑娘时喜欢的那些口味,事到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怀念又喜欢,可就算请了厨子入宫做,吃起来又与当年滋味不同了。

    倒是这豆酥糖,与皇太后旧年印象里的差不多。

    顾云锦尝了一口,口中满满的豆香,又酥又甜,各种料子配得正好,多一分则粘,少一分则松。

    京中虽也有铺子做过这种,却不及这些适口。

    皇太后见顾云锦喜欢,也十分高兴。

    她今日兴致好,歪在引枕上,与顾云锦回忆她在江南游历时的那些往事。

    “云锦丫头不曾去过江南吧”皇太后问道。

    顾云锦颔首,她自幼长在北地,后随徐氏入京,前世最终去了岭北,但那一桩肯定是不能说的,至于南方,她从不曾涉足。

    “都说江南极美,我这从诗词上读过,也听傅家姐姐说过一些。”顾云锦道。

    “是了,敏芝那孩子在江南住了好些年,”皇太后笑了起来,“姑娘家也该多走走,闺中是来不及了,等与阿渊完婚,有机会时,你也跟着他出去,反正他整月整月的不在京里。”

    皇太后嫁给先皇之后,只能束足京中,久居宫中,再不能如未嫁时一般天南海北,身份高贵,却不自由。

    顾云锦不一样,嫁入国公府,她不一定要被管住双脚的。

    说过了江南,皇太后又提起了北地,少不得又讲到了顾微。

    “岁月无常,”皇太后感慨不已,“哀家与她年纪相仿,哀家还精神不错,她却已经入土了,人这一生,当真是谁也料不到。”

    顾云锦见皇太后的神色之中添了不少怀念与哀伤,便转了话题:“您去过北地,喜欢北地的口味吗”

    “你不说倒还不觉得,你一说,倒是有些想的,”皇太后笑道,“但还是那么一回事,宫里做的,总不



第三百七十五章 平衡
    御书房里,圣上一页页翻阅着蒋慕渊递上来的折子。

    两湖从决堤到重建,差不多也要一年了,但要从百废待兴恢复到受灾前的景象,不是一两年就可以完成的。

    最开始,固然需要如徐砚这般工部的官员参与,可之后,最需要的是当地官员的勤勉与百姓的努力。

    这一份折子,回顾了一整年的救灾进展,交代了如今的近况,也提了后续的意见。

    一条条,条理清晰,写得明明白白。

    圣上从头至尾,认认真真看完,把折子摊在大案上,颔首道:“还是阿渊的折子写得最清楚,朕不曾亲至两湖赈灾,却随着折子好似也去走了一回,参与了其中所有。

    不像有一些臣子,写得狗屁不通!朕看了都直迷糊,底下人照着他们的想法做事,还不更乱套了!

    要是大臣们的折子都跟阿渊这么写,能省心多少!”

    蒋慕渊敛眉,谢了夸奖。

    圣上又问了几个问题,蒋慕渊一一作答。

    韩公公过来,附耳与圣上道:“皇太后使了小曾公公来请小公爷。”

    圣上不耐烦地撇嘴:“怎么着,她老人家想外孙子了,朕就不想外甥了阿渊到朕这儿才半个时辰,就让人来催。”

    韩公公赔笑道:“说是顾姑娘也在慈心宫。”

    “行吧行吧,”圣上朝蒋慕渊摆了摆手,“朕只有一个人,比不了皇太后和顾家丫头两个,二对一,你去吧。两湖的事,回头我们再议,总归你做事,朕是放心的。”

    听到顾云锦也在,蒋慕渊的眼睛骤然一亮,笑容都灿然了几分。

    拱手行礼后,他退出了御书房。

    至于圣上所谓的放心……

    蒋慕渊做事,圣上自然是放心的,他行事如他写折子,处理得清楚明白,交托给他的,大抵都能做好。

    因此,前世后几年,哪怕圣上与孙睿极其忌惮蒋慕渊,在内乱外敌不断的时候,还是依旧用着他。

    蒋慕渊并非不懂圣上的心思,也并非不明白帝王家的无情,可朝中人才不足,他既有能耐又如何能枉顾百姓圣上也不许他袖手旁观。

    再者,快些平稳了战乱,后头让圣上慢慢理去,这条路并非走不通。

    只是,蒋慕渊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走快了还是走慢了。

    若朝廷稳下来,圣上康健,他不会动蒋慕渊,他自认能用好外甥这把刀,而孙睿会在圣上跟前再磨砺多年,能做个合格的继位人;

    若朝廷不稳,而圣上先不行了,他也不一定会拖着蒋慕渊一道上路,比起忌惮蒋慕渊功高,他更怕失去蒋慕渊之后,孙家的江山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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