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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蒋慕渊见过那样的孩子。

    寿安五岁失去父亲时,不也是那个样子的吗

    蒋仕丰常年征战,寿安又年幼,对父亲的记忆其实并不深刻,可她还是体会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方氏对她态度的转变更是一棒子敲得寿安回不过神来,她敏感又失措,噩梦连夜。

    安阳长公主倾注了无数的心力,才让寿安走出的阴霾,重新变得开朗又乐观。

    彼时的顾云锦与寿安有相似,也有不同。

    寿安要接受的是伯娘,顾云锦要接受的却是继母。

    若顾云锦当时与顾云齐一般年纪,她会看得懂徐氏的善意与示好,会听得进沈嬷嬷的开解与道理,可她只那般大,喜恶都在一瞬间。

    那是一个旁人说一句“你娘不喜欢你只喜欢你弟弟妹妹”都会痛哭出声的年纪,又怎么能指望她明白“继母不全是坏人”。

    那个年纪的孩子,在面对变故时,需要的是长久的耐心。

    顾云锦还未敞开胸怀接受徐氏,又遇上了父亲病故,四房迁至京城。

    她学着信任,却所信非人,被杨氏领着走了一条越发疏远继母兄嫂的路,用艰难的生活来明白谁是真心待她之人。

    年月久了,连后悔愧疚都难以对他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最终也只有偶然相遇的蒋慕渊做了她的听众。

    这样的成长,叫人心痛。

    从前的顾云锦,始终不及寿安幸运。

    若是彼时牵着她走的不是杨氏,若是他能在她二八年华里接过她的手,让她信任让她依靠,她也不会那般不安彷徨。

    可还是那句话,无论哪一个性情的顾云锦,都是她,是他愿意给予耐心、爱护的小姑娘。

    人生路很长,他来牵着她。

    蒋慕渊抬起眼,一瞬不瞬看着顾云锦。

    她的眼睛氤氲,如一汪泉水,映了月光,也映了他,直至眼底。

    吻,再一次落下,温情,越烧越烫。

    体温,透过衣料,热得无处遁藏。

    外间,念夏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门边,心里不太安稳。

    小公爷不是头一次夜里过来了,可兴许是今夜月圆,外头亮堂堂的,照得她心里发虚。

    次间里起先还有些说话声,这会儿静多了,静得念夏不知道他们在捣鼓什么,越发不安。

    想探头去看看,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耐着心思等。

    她惴惴不安等候了许久,里头才又重新有了动静。

    屋里头,蒋慕渊与顾云锦都有些狼狈,虽入秋了,衣着还是轻薄,亲近时难免乱了衣衫,颇有些春光乍泄的意思。

    蒋慕渊亲得狠了些,等顾云锦坐起来,才发现里头肚兜的系带都松了。

    当然蒋慕渊也没好到哪儿去,小姑娘那只白




第三百九十七章 明白人
    夜风传来了街上的更鼓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等外头重新归于平静,蒋慕渊才准备离开。

    顾云宴送他走到宅子的围墙边,抬头看了眼,从这里翻出去,与去年冬夜的那个脚印的位置相差不远。

    看来,当日留下脚印的未必是那所谓的侠盗。

    反倒是眼前的小公爷更像是鞋印的主人。

    心中虽有推断,但顾云宴并不会问出来,只搁在心里。

    蒋慕渊与他拱手,正要翻身上院墙,顾云宴却突然说话了。

    “其实,小公爷要是再晚些走,我也不在园子里了,”顾云宴说得不疾不徐的,“中秋夜深不归,我还怕妻子胡思乱想呢。”

    蒋慕渊脚下一滑,亏得是本事好,并未失去平衡,稍稍一拧,在墙上再一借力,又重新腾空而起。

    顾云宴的后半句话,是伴着风声传入蒋慕渊的耳朵的。

    他落在宅子外,站定了,失笑摇了摇头。

    顾云宴分明是故意在他翻墙时说那么几句话的,也算是一个“下马威”了。

    当然,这个下马威客气极了。

    蒋慕渊被顾云宴逮了个正着,当哥哥的没有揍他一通,已然是留了情面了。

    更何况,顾云宴还把巡夜的人支走,将整个园子都给空了出来,根本没有要真切计较的意思。

    不过,蒋慕渊还是颇有些遗憾的。

    早知道,他就再晚些走了,再与那可人的小姑娘说说话。

    但正是因着她可人,他才没有再多待会儿。

    听风从树下阴影中出来,转着眼珠子看蒋慕渊。

    望风这等事儿,讲究的是一个眼睛亮、耳朵明,听风仔细,耳朵竖着,自然听见了起先围墙里的对话声。

    声音飘渺,无法辨清内容,也无法辨清说话之人的身份。

    听风惊得挠心挠肺的,直至听出来其中一个是他们家小公爷,他的腿险些都软了。

    不管另一个是何人,反正就是他们爷被逮到了。

    夜里出现在顾家园子,那还有什么能解释的

    哪怕他们爷在顾家人跟前说出了花,到了安阳长公主那儿,听风自问是糊弄不过去的。

    完蛋了!完蛋了!

    他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

    镇北将军府那可是武艺传家,听风以前听说过,顾云锦那几个在北地的姐姐,一个个都巾帼不让须眉,武艺一般的男子在她们手里跟鸡崽子似的。

    他们爷的武功是好,但面对的不是姐姐而是哥哥,再者,舅爷动手,小公爷敢还手吗

    就像他听风去长公主那儿挨骂,说拖出去打板子那就打板子,求饶也无用。

    听风苦着脸听里头动静,等了许久,里头还没有喊打喊杀,根本就是不动如山。

    他一肚子的狐疑,还没有想明白,就见蒋慕渊翻身出来了。

    “爷,”听风上前,疑惑着问道,“您是被逮着了吧跟您说话的是哪一位呀”

    蒋慕渊睨了听风一眼:“大舅哥。”

    听风一听,心道果然如此,落在人家大哥手里了,他又问:“那他怎么就放您走了没听见动手呀。”

    蒋慕渊正要往胡同外头走,听了这话,不由气笑了:“怎么的我全身而退,你还不满意上了”

    “不不不,”听风脑袋转得快,忙不迭摇头,“您全身而退,不就是奴才全身而退嘛,奴才高兴还来不及了。”

    省了长公主那儿的一顿板子,多高兴的事儿呀。

    听风只是不明白,为何顾云宴就放过蒋慕渊了。

    大概,是大舅哥特别知情知趣吧。

    这人,实在是太好了。

    蒋慕渊自是比听风想得明白些。

    顾云宴肯定是知趣的,婚期只剩三个月了,蒋慕渊与顾云锦两情相



第三百九十八章 梦
    而西林胡同里的另一个当事人顾云锦,此时刚刚吹灯睡下,浑然不知道刚才园子里的那一幕。

    这一夜,顾云锦睡得安稳又踏实,蒋慕渊却在天未亮时就醒了。

    一身大汗。

    蒋慕渊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中四周朦胧一片,仿若是进了仙气缭绕的琼宫,白云如棉花一般簇在脚下,又有雾气遮挡了视线,唯一清明的是呼吸间浓郁的桂花香气。

    月宫里的那株月桂,香气四溢。

    可近在咫尺的嫦娥却是笑盈盈的,五官与他心尖上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他拥着她,吻着她,起初与在她屋里一般无异,而之后,却是没有再停下来。

    只停留在腰腹间的手往下滑去,顾云锦手指掌心上的薄茧擦过皮肤,叫人骨头都要软了,血脉却是贲张叫嚣,沿着经络奔腾过五脏六腑。

    思绪沉沉浮浮,蒋慕渊知道这只是梦境。

    也正因为是一场梦,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由着心意不再忍着耐着,终是将她紧紧地压在怀中,再也不愿意松开。

    从梦里清醒过来时,蒋慕渊用手背盖着眼睛,缓了好一阵。

    这样的梦,他自是不讨厌的。

    而从梦境成为现实,他还需再等待。

    之前有一阵,蒋慕渊时常宽慰自己,前世今生并一块,那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如今再等一段,与之前相比,已经是十分短暂的了。

    况且,从前的那些年,不会有丝毫的结果,也没有半分希望,现在,日子是能清楚计算的。

    可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希望,每一月每一日才显得越发漫长。

    在两湖隔着千山万水还好一些,同在京城就更加难抑想念,但真叫他此刻再离开京城去往他处,蒋慕渊想,他还是舍不得的。

    毕竟,同在京里,能以寿安的名义邀顾云锦出来,或是夜里去看她。

    一面想着,蒋慕渊一面坐起身,幔帐挂起,金桂芬芳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原来,一夜之间,园子里的桂花盛开了,花香被微风带着,冲进了大开着的后窗。

    难怪,他梦中的桂花香那般明显。

    一夜美梦,交换的自然是一桶清水。

    倒不是惊雨躲懒不替主子干活,而是他深以为此刻蒋慕渊并不想看到他,干脆躲一边去了。

    听风过来,半途也叫惊雨拦下了。

    两人避在院墙外嘀嘀咕咕了一阵。

    听风心里也搁着事儿,他没有把顾云宴发现了的事情告诉惊雨,但他有旁的担心。

    昨儿回屋里死前想去,辗转反侧地差点一夜未眠。

    以前瞒着所有人来去顾姑娘屋里,他们爷还算收敛,现在已经叫顾云宴知道了,他们爷会不会干脆破罐子破摔,行事越发大胆起来

    大舅哥没有动手,回头四舅哥动拳头了呢

    没有四舅哥,还有嫂子伯娘呢。

    万一惊动了人,长公主跟前那顿打,他是逃不过了。

    听风揪心了一整夜,眼下都发青了,才在迷迷糊糊之中先做了回“破罐子破摔”的事儿。

    算了,从第一次给他们爷望风起,他就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

    做亲随呢,最要紧的就是忠心,挨打就挨打吧。

    惊雨也很忠心,蒋慕渊不希望他们出现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凑上前去。

    等到里头都收拾妥当了,惊雨和听风才露了面。

    至于晾晒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没看见,也绝对看不见。

    今日成国公府要摆流水席,因而从天一亮起,各处都忙碌起来了。

    百桌佳肴,不是成国公府的厨子就能安排妥当的,蒋慕渊又提前提点过,按照之前的商议,成国公府只出银子和菜色单子,其



第三百九十九章 悲戚
    去军中历练这种事,蒋慕渊是随口一说,孙恪也是随口一接茬,谁都不会真的往心里去。

    若是孙恪真生出那等念头来,就不是皇太后会不会心疼的事儿了。

    圣上对他们本就有防备,孙恪吊儿郎当做个闲散皇亲还好些,当真有了上进之心,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各人有各人的性格。

    也无需评判孰高孰低。

    两条街上的流水席,从傍晚起,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坐下来吃酒菜的虽都是疾苦百姓,但因着不限制时长,鸡鸭鱼肉酒管饱,也就没有人抢夺,只有些人吃多了酒,醉醺醺的与旁人起些冲突,很快就被边上的其他人与衙役们劝解开了。

    闹事的几乎没有,欢声笑语却不是不断的。

    最初还好些,等十六夜的圆月当空,皎洁月光映入酒盏,有一老妪捂脸痛哭出声。

    笑能感染人,眼泪亦然。

    今夜能做下来吃流水席的,哪家没有一番伤心故事

    胡同火灾害了人命,倒下来的青龙偃月刀也沾了鲜血,更别提滔滔洪水带走的生命了,那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让亲人入土为安,都有不少人在被大水冲垮的屋舍里寻不到一件旧人物什,衣冠冢都不知如何立。

    老妪一哭,边上的人也被招得红了眼睛,不时有人咽呜出声。

    压抑的哭声传开,闷得官差、小二哥们都嗓子发酸。

    孙恪站在窗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平日身上那股子混账气亦收敛了,只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听着底下动静。

    蒋慕渊也听得很清楚,敛眉沉沉叹息。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前世征战,外敌退兵时一把火烧毁城镇,留下一片焦土、满目疮痍;

    顺德三十二年的两湖大水,冲垮村落无数;

    因天灾、战事背井离乡、迁徙万里的百姓,正如底下吃酒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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