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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杨氏讪讪笑了笑。

    做媳妇的与丈夫抱怨公爹婆母,原不是个合适的举动,但杨氏晓得徐砚性情,其中是非他能辨别。

    再者,她真要埋怨的也不是公婆,而是娘家人。

    “我从头说吧,”杨氏理着思绪,道,“原是我娘家那儿出状况,老爷与小公爷、黄大人一道肃清两湖官场,杨家里头不怎么看好。

    他们担心圣上震怒,他不会处置小公爷,可能就拿老爷与黄大人开刀了。

    因而过年时,我母亲话里话外就要与我们划清界限,不再让我与娘家往来。

    我虽是妇人,却也知道老爷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利事,打压贪官污吏、为民求福,这搁到哪儿都是没有错的。

    哪怕老爷因此遭到贬谪,您也是做了一个朝廷官员该做的事,后世自有明辨。

    我自是会与老爷同进退,娘家那儿既然不辨是非,那疏远了就疏远了吧……

    这半年多,已经断了往来了。

    徐家与杨家分道扬镳,外头一直有些传言,觉得我们徐家往后势单力薄了。

    重阳那天,好似有人在老太爷跟前说道,把老太爷给气着了,又觉得老爷在官场上没有一个能互相扶持的亲戚,就想到大姑姐了。

    云齐媳妇上个月刚生了个儿子,洗三时依旧没往侍郎府送帖子,我们也就没有去。

    老太爷想与顾家走动起来,使人送了个金镶玉给孩子,老太太就……”

    杨氏这番话说得漂亮又顺耳。

    不好的都是由她娘家而起,公爹婆母矛盾,也是叫她娘家闹出来了,反正不是老徐家的不是,而她的立场也摆得明明白白。

    徐砚听罢,感慨不已。

    他身处官场,自然晓得岳家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也不是没有设想过被打压的可能。

    黄印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什么都不在乎,徐砚不同,他上有老下有小。

    可为了保全自家,而不顾心中道义

    读书




第四百零七章 悔不及
    徐家与顾家闹翻脸,这不是徐砚想要看到的。

    侍郎府虽然是他的府邸,但家里还有父母,徐砚多少要顾忌些。

    眼下听说徐老太爷转了态度了,他的心思也就动了起来:“依你看,大姐那儿会愿意跟娘家走动吗”

    杨氏讪讪,笑容都勉强了许多。

    可这其中问题,不是她此刻回避就不存在了的,杨氏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大姑姐那里,对二弟妹还是很客气的,令意与云锦的关系也很好;跟我们长房……

    换作是我,我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再说,云锦不松口,大姑姐哪有不管她的想法,直接与我们冰释前嫌的道理。

    便是亲母女俩,这么做都会有心结的,何况是继母女……

    说起来,怪不得大姑姐与云锦,是我当时急功近利,鬼迷了心窍,才想出那等主意来,最后弄了个鸡飞蛋打,不止云锦与我离心生分,娘家也没记着我什么好。

    我悔,也悔不及了。”

    徐砚看着杨氏,长长叹了口气。

    杨氏坦诚了错误,也反思了,徐砚这会儿再揪着不放也于事无补。

    他拍了拍杨氏的肩膀:“做人,哪有一辈子不走错一步路的,现在想转过来了,就好了。

    顾家对我们有想法,那我们还是避着些,免得彼此面对面还越发尴尬。

    二房与她们处得好,那就让二房去。”

    “那官场上的关系……”杨氏试探着问道。

    徐砚笑了笑,镇北将军府驻守北疆,走得远近,对他的影响不算大,真正有关系的是傅太师府与宁国公府。

    傅太师在朝中名声极好,是个分得清公私关系的,而蒋慕渊,徐砚在两湖与对方共事过,只要他认真为官,徐家别给顾云锦添堵,蒋慕渊不会来为难他。

    可要说提携他一把,就眼下的关系,似乎也不太可能。

    徐砚也不想再强求。

    “以我的年纪,这个官职已经是顺风顺水了,岳家功不可没,”徐砚叹道,“不能因他们如今的选择就否认从前,前因后果,都是一路的。

    说到底,也是我徐砚运气好,得了你这个妻子。这一次去两湖,也是因为你替我牵线、让我认得了应文礼应大人,不然我们肃清两湖不会那么顺利,这都是你的功劳……

    都说两湖救灾辛苦,可我今日回来,听到久违的父母争执,就觉得还是在两湖轻松些。

    这么一想,你在京里面对娘家、婆家与外头压力,你辛苦了。”

    夫妻两人絮絮说了一个时辰,徐砚的夸赞让杨氏的心里滚烫滚烫的。

    丈夫能认同她的付出,体会她的不易,哪怕只是嘴上的几句话,还是叫人欢喜又感动的,也让杨氏觉得,与娘家一刀两断是有价值的。

    她想,就为了徐砚对她的这份尊重,她就应该做得更好,替他的官途谋划更多的路子。

    闵老太太短视,不知道背靠有兵权的将军府是大树底下乘凉,而顾云锦嫁了蒋慕渊,那更是添了一道稳固高墙。

    杨氏知道顾云锦不会理会她了,甚至可能会当众叫她下不了台,她肯定不能再凑上去。

    若不然,即便她存了讨好之心,也会变成煽风点火的。

    她能用的只有徐令婕。

    顾云锦并不曾为难过徐令婕,而徐令婕也是去过西林胡同,她们之间还能说几句话。

    当然,杨氏的这些小算盘,真传到了顾云锦那儿,只能换来嗤之以鼻。

    顾云锦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杨氏回到最初那亲近和睦的四年,否则,她前世的十年,又算是什么呢

    对杨氏放下心结,就是对从前的自己的不仁慈。

     



第四百零八章 没有一个字能信
    一听到架子床上有翻身的动静,杜嬷嬷就知道坏了。

    徐令婕是个起床气大过天的,况且今日中午憋着火,只睡了半个时辰就被吵起来,哪里能舒坦

    杜嬷嬷赶紧摸到了床边,正好迎面接住了徐令婕砸过来的引枕,好声劝道:“姑娘,好姑娘,莫气莫气。”

    徐令婕的脸还埋在枕头里,不耐烦道:“在吵什么天塌了”

    “这话可说不得!”杜嬷嬷俯下身,一面拍着徐令婕的背,一面哄道,“是太太那儿闹起来了,不是什么好事儿,姑娘还是顾着自己睡……”

    “聋子才睡得着!”徐令婕的耳边除了杜嬷嬷的哄声,还有正院那儿传过来的吵闹声,吵得她的心火一阵阵往上窜。

    她坐起来,掀开幔帐下了床,随手抓过外衣披上,也不顾披头散发,直直往杨氏那儿去。

    杜嬷嬷刚才在门边听了两嘴了,大体知道事情,哪里敢让徐令婕过去火上浇油,赶紧拦道:“姑娘,姑娘这个样子不能出屋子,好歹把头梳了。”

    “一个院子的正院跨院,还讲究什么”徐令婕啐道。

    “这不是今日有客嘛!”沈嬷嬷不让。

    徐令婕顿住了脚步,她睡得迷糊,都忘了今日家里有客人了。

    能到清雨堂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不可能是徐令意与纪致诚,反正不是杨昔豫就是阮馨!

    在徐令婕眼里,杨昔豫狼心狗肺、忘恩负义,阮馨黑心黑肺、无事生非,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不该让他们进门来,来了就闹事!”徐令婕挥开沈嬷嬷,大步冲出了屋子。

    穿过月洞门,徐令婕看清院子里的状况时,一下子就懵了。

    杨氏自是黑沉着脸站在廊下,而徐令婕以为的罪魁祸首……

    阮馨面露讥讽,一言不发,杨昔豫垂首站在一旁,也不吭声。

    所有的动静都来自于邵嬷嬷与画梅。

    一向讲究姿态的邵嬷嬷没有半点儿庄重,光着一只脚踩在地砖上,脱下来的鞋子握在手中,狠狠往画梅身上抽打。

    “我让你浑!让你糊涂!你爷你奶把你交给了我,我怎么养出你这么惹事精!”邵嬷嬷一面狠打一面骂。

    画梅跪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散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却没有顶邵嬷嬷一句嘴。

    其余人手能避的都避了,避不过的,眼观鼻鼻观心,巴不得脑袋埋到地底下。

    而这对叔奶奶、侄孙女已经又哭又打了有一阵了,徐令婕听见的动静,全来自这两人。

    徐令婕愣了片刻,走到杨氏跟前,疑惑道:“母亲,出了什么事儿了”

    一面问,徐令婕的眼睛一面往阮馨和杨昔豫身上瞟。

    怎么这两个讨厌鬼没点儿动静,画梅和邵嬷嬷又唱的那一出

    “吵着你了”杨氏皱了皱眉头,“与你无关,你回你自己屋里再睡会儿,画竹,跟杜嬷嬷一块把姑娘送回去。”

    徐令婕哪里肯依,当即要跳起来,被得了吩咐的画竹和杜嬷嬷一人一边架回了东跨院。

    直至看不到徐令婕身影,杨氏才冷冷与邵嬷嬷道:“行了,你打完了,我还打不打呀”

    语气听着平静,实则是气过了头,都懒得发作了。

    别看邵嬷嬷打得凶,杨氏还能不明白她这是先下手为强,是在护着画梅呢。

    邵嬷嬷听了,把鞋子一扔,扑通给杨氏跪下了,抹了把老泪纵横的脸,哭道:“太太,发生这种事情,画梅她也不想的呀……”

    画梅不住给杨氏磕头:“太太,奴婢是怕豫二爷酒后瞌睡着凉,才送了毯子过去,奴婢也没有想到,豫二爷吃醉了把奴婢当成了豫二奶奶,奴婢求饶了也挣扎了,可奴婢力气不够……

    &



第四百零九章 饮鸩止渴
    “姑母,我……”杨昔豫刚一开口,就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落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

    这一年多,他在京中行走,已经不是那个叫其他读书人佩服文采、夸赞诗词的杨二爷了,别人看他的眼神之中,戏谑多余欣赏。

    才华再受推崇,在风流事之下,还是落为陪衬。

    可那些同是文人的打趣、看戏目光,与一院子妇人是截然不同的。

    才子们的目光,杨昔豫感受得多了,还能以别人羡慕来自我开解,古往今来,士子风流,这并没有什么。

    妇人的目光,却真叫他理直气壮不起来,让人更是瘆得慌。

    姑母、妻子、相好、一众丫鬟婆子,她们神色不同,眼中情绪想法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看着他,等他说话。

    杨昔豫想说,事情不是画梅讲的那样,他哪里有认错人拉扯着她不放,分明是画梅主动靠过来,与他亲昵的。

    话到了嘴边,察觉到画梅那悲愤欲赴死的眼神,杨昔豫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说,或者说,他不敢逆着画梅说。

    这些女子温柔起来是真温柔,但恶毒起来,也是真的恶毒。

    石瑛就是例子。

    杨昔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万一画梅不管不顾,要来一招同归于尽,她没得活路了就拉他垫背,那怎么办

    将错就错认下了,顺了画梅的心思,还能太平。

    思及此处,杨昔豫打量了阮馨一眼。

    “的确是半醉半醒地认错了人,是我有错……”杨昔豫说完,拉着阮馨的袖子,道,“我以为那是你……”

    “哦”阮馨嗤笑一声,“那现在怎么办你是要抬回府里,还是让姑母把人打发的远远的”

    杨昔豫垂首,道:“你与姑母做主吧。”

    说的是让别人做主,但那两个“别人”哪里会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杨氏被气笑了:“我做主我能做什么主你们底下一个个主意大着呢。

    你有多长日子没有进过青柳胡同了别提你母亲!我说的人是你!今儿个不请自来,来了也就来了,还给我闹出这种笑话来。

    我的丫鬟与我的侄儿,说出去了,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抬不起头来。

    把人送去杨家也好,发卖了也罢,反正你母亲都会把事儿算到我头上。

    我在她那儿没有落到过半句好话,我何苦给你出头拿主意,你们两夫妻自己商量去吧。”

    扔下这么一段话,杨氏当场不管,甩了袖子回了屋里。

    杨昔豫被杨氏劈头盖脑训了一通,只能再看阮馨。

    阮馨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字往外蹦:“二爷不晓得如何是好了我也不知道呢。不如问问画梅姑娘,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画梅闻言,连连给阮馨磕头:“奴婢让太太、豫二爷、豫二奶奶闹了这么一场笑话,奴婢罪孽深重,豫二奶奶不宽恕,也是人之常情,奴婢想好了,奴婢以死谢罪。”

    阮馨自幼长在书社,她有才名,固然是各种经典读了很多,但其他杂七杂八的偏门书,她也没少看。

    再者,她打理过姑娘们的词会、书画会,见过各种人,各式手段也都了解。

    把人架在火上烤的伎俩,她自己就用过,又怎么会看不穿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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