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惊雨禀道:“小公爷写完折子后又寻向大人去了。”
顾云锦了然,自个儿进了屋子,也不叫念夏伺候,添了一盏热茶,又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北境的杂记。
向威给他们寻的地方还算宽敞,屋子里摆设极少,倒是有一架子的书册,大部分是兵书,还有一些北境的人物志、山水志。
顾云锦就这么就着烛火,一页一页地看,不由入了神,直到蒋慕渊回来才抬起了头。
蜡烛都燃了大半截了。
蒋慕渊凑到顾云锦身后,扫了一眼书册,道:“怎么看起了这个”
顾云锦把书反扣了,抬头道:“我今儿个就在想,除了话本,我也许该试着多读着地方志,或是读些兵书。”
蒋慕渊挑眉:“怎么突然想到这一茬了”
“听向大人讲北境局势时想到的,”顾云锦解释道,“我能明白一些,却也不能全懂,那时便想着,我若是多读些兵书,便能多领会一二。我倒也不是想纸上谈兵,只是想要知道眼下该如何应对,如何周转。”
蒋慕渊听完,弯着眼睛笑了。
正是因为顾云锦心中念着北境、念着这片疆土,才会自然而然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就算是纸上谈兵,也要熟读兵书才行,”蒋慕渊揉了揉顾云锦的额头,道,“回京之后,我挑几本浅显的给你,你先看起来,不明白的,只管问我。”
顾云锦颔首应下。
她知道蒋慕渊有许多藏书,其中有大量的兵书,她在整理屋子时瞧见过,略略翻看过两眼,便放下了。
一是相对晦涩,二是成亲那几日事情颇多,她没有时间去寻些其他事情做。
还不等她空闲下来,就得知北地战局,只能匆匆赶赴。
不过,若是没有此番遭遇,她翻看兵书也好、志书也罢,都是与话本一样,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而现在,她是真的想多懂一些。
想更了解北方这一片土地的山水人情,想更知道他们顾家在这里付出了多少,又收获了多少。
因着第二日要继续往北地赶,顾云锦早早就睡下了。
接连赶了一旬多的路,沿途住宿吃食都不讲究,这一夜,是他们这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后歇得最好的一日了。
顾云锦却没有睡着,她靠在蒋慕渊怀里,叹息道:“这大约就是近乡情怯吧。”
蒋慕渊失笑。
顾云锦又道:“我没有见过栋哥儿和勉哥儿,不晓得遇上几个姐妹时,我能不能一眼认出来。”
第五百二十五章 故土
向威看了几个女眷一眼,道:“侄女和侄媳妇也要去要不然跟着官兵们一道,再在裕门关里好好找一找,兴许就在关内,只是没顾上来跟我报个信呢”
葛氏摇了摇头,道:“若在关内,也不怕他们出状况。我们都到这儿了,总念着要去看一眼。”
这是他们急匆匆赶来的初衷,哪怕有风险,也要试着去做。
向威见状,也就不再多劝了,道:“我让人也仔细寻寻。”
顾致清三人的遗体依旧保存在义庄里,等顾云锦和嫂嫂们从北地回来之后再入殓,依着单氏的交代安葬。
向威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这等时候,也不提什么接风洗尘,只让人送了两坛子酒来,作了心意。
趁着天还未黑,顾云锦跟着兄长嫂嫂们在关内找寻了一番,并未遇上面熟的北地人,只能失望而归。
蒋慕渊则写折子回京,向圣上说明抵达后了解到的状况。
顾云锦回来的时候,蒋慕渊并不在屋子里,她在外头张望了一番,看到了惊雨:“小公爷呢”
惊雨禀道:“小公爷写完折子后又寻向大人去了。”
顾云锦了然,自个儿进了屋子,也不叫念夏伺候,添了一盏热茶,又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北境的杂记。
向威给他们寻的地方还算宽敞,屋子里摆设极少,倒是有一架子的书册,大部分是兵书,还有一些北境的人物志、山水志。
顾云锦就这么就着烛火,一页一页地看,不由入了神,直到蒋慕渊回来才抬起了头。
蜡烛都燃了大半截了。
蒋慕渊凑到顾云锦身后,扫了一眼书册,道:“怎么看起了这个”
顾云锦把书反扣了,抬头道:“我今儿个就在想,除了话本,我也许该试着多读着地方志,或是读些兵书。”
蒋慕渊挑眉:“怎么突然想到这一茬了”
“听向大人讲北境局势时想到的,”顾云锦解释道,“我能明白一些,却也不能全懂,那时便想着,我若是多读些兵书,便能多领会一二。我倒也不是想纸上谈兵,只是想要知道眼下该如何应对,如何周转。”
蒋慕渊听完,弯着眼睛笑了。
正是因为顾云锦心中念着北境、念着这片疆土,才会自然而然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就算是纸上谈兵,也要熟读兵书才行,”蒋慕渊揉了揉顾云锦的额头,道,“回京之后,我挑几本浅显的给你,你先看起来,不明白的,只管问我。”
顾云锦颔首应下。
她知道蒋慕渊有许多藏书,其中有大量的兵书,她在整理屋子时瞧见过,略略翻看过两眼,便放下了。
一是相对晦涩,二是成亲那几日事情颇多,她没有时间去寻些其他事情做。
还不等她空闲下来,就得知北地战局,只能匆匆赶赴。
不过,若是没有此番遭遇,她翻看兵书也好、志书也罢,都是与话本一样,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而现在,她是真的想多懂一些。
想更了解北方这一片土地的山水人情,想更知道他们顾家在这里付出了多少,又收获了多少。
因着第二日要继续往北地赶,顾云锦早早就睡下了。
接连赶了一旬多的路,沿途住宿吃食都不讲究,这一夜,是他们这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后歇得最好的一日了。
顾云锦却没有睡着,她靠在蒋慕渊怀里,叹息道:“这大约就是近乡情怯吧。”
蒋慕渊失笑。
顾云锦又道:“我没有见过栋哥儿和勉哥儿,不晓得遇上几个姐妹时,我能不能一眼认出来。”
第五百二十五章 寻找
北地这样的边关大城,不似京城一样寸土寸金、又人口鼎盛。
偌大的城池,百姓算不得多,各家的宅子都建得宽大,也不似江南小镇秀气精致,移步换景、处处都有玄机,而是大刀阔斧般的大开大合,用“大”也彰显气派,用料很是扎实。
石块大,做梁的木头也粗壮,宅子建起来的时候不觉得,塌成眼前这狼藉模样了,挖掘整理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镇北将军府亦然。
蒋慕渊估摸着时辰,道:“我们最多最多挖两个半时辰,今夜看天色是要落雪的,不能在北地耽搁。”
尽量不宿夜,这是来之前就商议好的。
狄人驻扎的鹤城与山口关,若骑兵奔袭北地,也就小两个时辰的事儿。
昨日听向威说,狄人前日才从古梁镇抢夺了不少粮食、冬衣回鹤城,按说近几日间是不太可能再有动作的。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小心为上。
他们才初初抵达北境,要摸索状况,要收集情报,要给后续带兵来收复北境的肃宁伯提供足够的前期帮助,眼下,能避免的冲突还是尽量避免。
顾云宴颔首,与葛氏两人比划了一番,大致确定了几个位置,道:“祖母的院子、父亲的院子、祠堂,先从这几个地方找起来。”
这是眼下看来,田老太太最有可能所在的位置了。
葛氏和朱氏带着庞娘子,先在城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寻到人,其余人在田老太太的院子上一点点整理。
顾家兄弟与蒋慕渊互相助力着扛梁木,顾云锦和念夏就扒拉大大小小的石块。
前世今生,过了那么多年,顾云锦对将军府的院子屋子,记忆已经不深了,那夜梦中回来,倒是想起了一些。
若眼前的是完整的将军府,她还能顺着记忆走上一走,只留下这样的断壁,她就完全对不上了。
这种陌生的滋味,当真叫人心里闷得慌。
为了保暖,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戴了厚厚的手套,有这层遮挡,碎石块不至于割手,但还是有些扎。
顾云锦闷头挖了一角,墙角下露出来几块瓷片,她赶紧都挖了出来,吹去了上头的灰。
顾云熙余光瞥见顾云锦盯着手中的瓷片发愣,过来瞧了一眼,道:“这花纹瞧着是祖母的那对双耳花瓶吧,一直搁在西次间,你从这儿寻出来,这个位子就是西次间了。”
顾云锦是真的不记得田老太太屋里有什么摆设了,顾云熙这么说,她便这么应,又蹲下身去,用力往里翻。
“四爷!是顾家的四爷吧”
老迈又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引得众人转过头去。
顾云熙上下打量着出现在不远处的老汉,颔首道:“是我。”
“老头子就猜你们会回来……”老汉用黑乎乎的手抹了一把脸,挤出些笑容,“您大抵是不认得老头子,老头子就是城里街上讨饭的,去年冬天跟人抢吃的,被打断了一
条腿,是府上二姑奶奶和二姑爷救了老头子一命。
那晚上狄人打进了城,顾将军让守军开了城门,叫百姓们能走的都走,老头子跑不动,就找了个角落躲起来了,运气不错,没被狄人发现。
狄人走了后,有逃出去的回来找亲人,一块往裕门关去,老头子一个断腿的,撑不到裕门关,干脆就留在北地了,反正人都走了,随便翻些吃的穿的,也能活些日子。
后来,就在北城墙的台阶上,发现了二姑爷他们兄弟,还有二
第五百二十六章 密道
顾云宴郑重与老汉道谢:“若没有老人家把他们从北城墙那儿背下来,我们未必能寻到他们,这份恩情,顾家没齿难忘。”
“不能这么说,你们家二姑奶奶是救了老头子的命啊,”老汉掩面痛哭,“老头子却没有救下他们任何人的命……谁的命都没有救下来……”
当年在关外,无法救下兄弟们,只身苟活下来,那夜破城,他依旧只能苟活。
明明一大把年纪了,他活得最久,却活得毫无滋味。
这种苦闷,旁人劝说不得。
顾家兄弟们从边上废墟里寻了些能用上的草席、破衣裳,又准备了些麻绳,准备返回裕门关时,把顾云婵他们绑在身后带回去。
葛氏妯娌两个,刚刚在城里没有多少收获。
走了几处,倒是遇见零星百姓,与她们讲述那一夜的惨状,可问及顾家、葛家、朱家等姻亲下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夜兵荒马乱的,都自顾不暇,能管好自家人就不错了,谁还顾得上看别家呀,”老汉抹了抹眼泪,在一旁长长叹了一口气,“能不能活着,大概就是看命了。”
朱氏深呼吸一口,问道:“那彼时瞧见我们二姑奶奶的儿子了吗他们上城墙肯定没有带孩子,就是不知道家里人有没有抱着走。”
老汉摇头:“满城都知道二姑奶奶的儿子生得跟童子下凡似的,老头子也听说过,就是不曾见过。”
一行人重新走回将军府。
蒋慕渊问老汉道:“我们离开时,随我们到裕门关吧。”
“好意心领了,但老头子不走了,这个年纪,不折腾了,就在这儿,死也死在这儿。”老汉道。
老汉说得很随意,仿若谈论的不是生死。
顾云锦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那句“生死都守着北地”。
这话是顾致清说的,顾云锦没有亲耳听过,但就是能勾勒出人高马大的三伯父说这句话的口吻。
他们把田老太太的屋子翻开了七七八八,桌子断了腿,砚台碎了几瓣,在一片狼藉之中能分辨出一些,却没有他们要寻的人。
“不如我们去祠堂看看”葛氏建议道。
顾云宴颔首应了。
顾云锦跟着一道走,心里憋得慌,行至半途顿住了脚步,拧开水囊仰头灌了一大口。
云层厚重,不见阳光,落在眼中却是刺目的白,她下意识地眯紧了眼睛。
这种白让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梦。
那么多人唤她的名字,她独独找到了顾云妙,而后,是顾云妙牵着她的手一路一路走,穿过回廊,最后……
最后,是在一株大树下。
也许是心有感念,顾云锦一把握住了朱氏的手,急切问道:“四嫂,我小时候和云妙捉迷藏,害得她从树上摔下来了,那是哪一株树”
朱氏被问得一愣:“你们两个小时候的事情,我哪能知道。”
顾云熙闻声转过头来:“你怎么突然想到那一岔了,好似是西边哪个院子来着……
是不是那一株”
顾云锦顺着顾云熙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矮墙后,斜斜倒出来一截树干,叶子早就掉干净了,只余下空荡荡的树杈子。
“我怎么忘了那儿……”顾云宴眸色一沉,道,“不去祠堂了,就翻那院子,十有**是在那里!”
众人皆是一惊。
连提出来问题的顾云锦都怔住了:“为什么”
顾云宴一面往那处去,一面解释:“那院子从来不住人,因为西厢房下有一条出城的密道,一路往南,挖了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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