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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诏书已经出京了,是真的,”听风道,“圣上让我们爷回来仔细说说军情。”

    边上的寿安欢呼了一声,笑盈盈的:“嫂嫂都高兴得回不过神来了。”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

    一瞬间,她的想法颇多,只是园子里人多,寿安也不知道南陵的事儿,顾云锦就不能细细问听风。

    她心里盘旋的还是南陵的战事。

    且不说大殿下,圣上让蒋慕渊回京,除了听他说军情之外,是不是也意味着,御书房里不想一味强硬进攻到底了呢

    这种担忧,顾云锦其实早就有了,在蒋慕渊离京前,他们夫妻也有探讨过这一点。

    南下出兵,不可能不救孙睿与孙禛,甚至这两位皇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可一旦把人救回来了,之后战事要怎么打,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

    寿安急性子,笑嘻嘻道:“我自与伯娘报信去,嫂嫂先在这儿,对着花月欢喜欢喜。”

    顾云锦啼笑皆非,待寿安带着人走远了,她才压着声问听风:“圣上那儿还透了什么消息没有回京述职后继续回前线,还是……”

    以前也不是没有来回奔波的旧例,无论是在两湖治水,还是北境举兵时,蒋慕渊都被召回面圣,后又急匆匆赶回去。

    听风轻声道:“目前还没有一个准话,但傅太师让人给奴才带了口信,他老大人揣摩圣意,猜测圣上恐怕不愿继续强攻。”

    顾云锦颔首表示知道了。

    看来,蒋慕渊与圣上的意见必然相左。

    蒋慕渊是主张打到底的,此番回京,对他而言未必是好事。

    那么这一次,是像前一回打北狄一样,在圣上传召的旨意到达之前一击破敌,还是暂且回京再做打算

    思及此处,顾云锦的心沉了沉。

    战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前回能奇袭打破北狄,除了前期大量的准备之外,也占了不少运势,胜利从来都不是易事,天地人缺一不可,可运气不是每每都站在他们这一边的,破南陵,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被旨意逼着匆匆出兵,结果难料。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那些担心忐忑都一点点被挪开之后,留下来的还是欢喜。

    就像是一层蜜,添上小火慢慢炖着,越炖越浓,越浓越甜。

    蒋慕渊回京一趟,顾云锦如何能够不欢喜

    她着实想他,夜里沉睡如梦,都有蒋慕渊的身影。

    只是那些思念,这些时日都只能埋在心底,写在家书上送去宣平的,也不过是十分之一。

    倒不是不敢说那些情话,而是知道蒋慕渊亦是牵挂她,写得再多,也就是鸿雁传书,解不了相思。

    不提天下事,能够夫妻相聚,哪怕只是数日,又哪里会叫人不期待、不欢喜呢

     




第八百三十一章 天涯两端
    说起小辈们的欢喜事儿,皇太后来了精神。

    她年轻时性情刚毅,出身高贵,见识也广,不是什么拘束在闺中只知风花雪月的女子,入了皇家,打理后宫委实不是轻松事情,她忙碌惯了,待到了老,别人含饴弄孙,她也同样如此,但内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

    只是后宫女眷终究是不能干政,偶尔几桩事情,她明着暗着与圣上商议几句还说得过去,真事事去管,那不合规矩,皇太后一腔热情也只能散着,与喜欢的晚辈说些家常,全作消遣。

    而小辈们的事儿,是她能名正言顺操心的事儿了。

    “栩儿那孩子,别看才一岁多,瞧着是真机灵,”皇太后抚掌道,“眼睛明亮有神,哀家喜欢。”

    顾云锦莞尔。

    她原先听蒋慕渊说过,前世时皇太后心头肉就是孙恪,哪怕再小一辈的曾孙们,也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了,或者说,皇太后对曾孙一视同仁,只对席娇儿给孙祈生的姐儿多疼爱些。

    可那些疼爱,远不及孙恪。

    便是后来年少有为的孙栩,皇太后都态度平平。

    今生,皇太后对孙栩表现出了与前世不同的喜欢,大抵是蒋慕渊太过偏爱孙栩,使得孙恪都喜欢逗弄这孩子,皇太后爱屋及乌吧。

    皇太后交代小曾公公安排好,便是有旧例,也要让她过目,又说改明儿让孙栩的母亲余氏进宫来商量商量。

    “多挑几个好日子,也不知道阿渊和祈儿哪一天入京,走的是水路还是陆路。”皇太后道。

    顾云锦也在算时日。

    宣平太远了,一如北地,真真是天南地北。

    先前顾云宴与顾云熙进京谢恩,在京中也没有留多少时日,探访了顾云思、又与三五好友相聚之后,便别了家人,带着顾云映踏上了返程路。

    巧姐儿他们年纪小些,对这样的别离没有多少体会,哭了一场也就过了。

    倒是丰哥儿,半大不小的,离懂事还远,但也不是不知事,听大人们说话,隐约明白了分离的漫长,噘着嘴委屈了好几天。

    他并不是不想哭,奶娘甚至发现了他悄悄收拾了喜爱的玩具,装进了他的小挎包里,想要跟着一道走,葛氏听了奶娘的话,好言开解了好一阵,说他要给弟弟妹妹们做榜样,才让丰哥儿把眼泪都噙住了。

    顾云锦回西林胡同时听嫂嫂们提及,好笑之余,也十分心疼。

    天涯两端的别离,谁都觉得苦,大人们如此,小孩儿也同样,虽然表达和感受不尽相同,但不舍都是一样的。

    可孙宣的那份倡议正贴合了圣上的心意,又有孙璧这样的例子就在眼前,顾家也只有依照朝廷的意思来。

    顾云宴他们的坐骑都是北境一等一的良驹,想来离北地已经不远了。

    至于宣平那儿,若只蒋慕渊,他马术出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是能早些赶回来,可同行的还有孙祈,大殿下的身子骨可经不住那等颠簸疲劳,难免要减慢速度。

    如此一来,皇太后刚刚说的走水路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先前孙睿和孙禛回京,亦是水路,风向水流合适,行得快,人也不疲惫。

    孙睿消瘦的模样是另有因由,与行路无关。

    顾云锦虽是盼着早一日见着蒋慕渊,但也委实舍不得他辛劳赶路。

    京中的诏书由驿馆快马送往宣平军中,孙祈和蒋慕渊接到时,营中正鸣金收兵。

    南陵固守封口关,与朝廷军队对峙,前后僵持到现在,始终是南陵占有。

    即便朝廷收复了不少城镇,封口关还是横在眼前的一道坎,余将军和蒋慕渊想了很多法子,却



第八百三十二章 不得不打
    偏偏,这事儿主动权不在孙祈自己身上。

    好在,圣上主动调他们回去,这叫孙祈安心不少。

    蒋慕渊看破了孙祈的心思,嘴上也不讲破,只请他一道去见余将军。

    余将军自是奉命行事,安排好了军务,确定了蒋慕渊与孙祈启程的时日,便着人一一准备。

    蒋慕渊收整了行囊,本打算请顾云齐过来道了别,不想顾云齐先一步来了。

    “小公爷要回京了”顾云齐道。

    “舅哥的消息倒是快,”蒋慕渊笑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家里的,只管交给我,我捎回去。”

    “也就是些家书,盛哥儿快生辰了,他出生时我不在,头一个生日,我又不在,对他们母子两个,我怪愧疚的,”顾云齐顿了顿,又道,“其实是余将军让我来的,他不方便问。”

    话只有半截,蒋慕渊倒是听懂了,不由朗声笑了。

    余将军与他在军情上再是意见相合,可在立场上,蒋慕渊代表的是圣上,而余将军是臣子,有些话的确不好说。

    顾云齐与蒋慕渊是自家人,反倒比余将军更好开口。

    “圣上是想继续进攻,还是议和亦或是拉锯着,我们不打进去,也不叫孙璧打出来”顾云齐问道。

    蒋慕渊道:“我会极力劝说圣上进攻。”

    顾云齐明白人,一听这话,也就揣摩出了圣上的意思,想想如今战局,他不由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笑了笑。

    蒋慕渊压低了声音,道:“若圣上说不打就不打了,那安苏汗还对北境虎视眈眈呢,甭管京里之后怎么说,时机合适,只管出兵。”

    顾云齐挑眉。

    奇袭北地的确不是圣上的意思,也是他们顾家一意孤行,在“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一点上,蒋慕渊胆大的很。

    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蒋慕渊一面思索、一面道:“等我和大殿下启程,这消息不用瞒着,就让人往南陵传、传到孙璧和董之望耳朵里去,这两人疑心重,十有**也会有此疑问,最好能叫他们以为朝廷想议和,让他们放松警惕,一旦封口关出现破绽,直接往里头打……”

    顾云齐的眼神亮了亮。

    为了攻下封口关,他们想了不少法子,效果都不好。

    都说兵不厌诈,不管能不能行得通,总归也是一条路,也许就突然起效了呢。

    他一下子郑重起来,依着这条思路与蒋慕渊认真探讨可行的计策,来来回回推导,定了数条方案,一并记在脑子里。

    “我再与余将军商量商量。”顾云齐说完,又问,“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劝得动圣上”

    蒋慕渊敛眉,小口饮尽了一盏茶,道:“有些想法,劝不动也要劝,南陵不得不打……”

    顾云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到底为何必须打,蒋慕渊没有说穿,顾云齐不知将来事,也难以知道这番缘由。

    可蒋慕渊是清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顺德二十四年的蜀中叛乱,说起来,也就只有三年光景了。

    前世的蜀中平叛,以朝廷的胜利告终,但战事打得无比惨烈,使得朝廷元气大伤,他的好兄弟程晋之也在那时马革裹尸。

    今生,两湖赈灾、北境战事让朝廷的国库比前世更紧张,匆匆迎来蜀中战役,朝廷未必撑得住。

    蜀地本就难打,若还留个孙璧这个祸害,万一在关键时刻捅一刀子,那可真吃不消。

    因此,蒋慕渊一开始是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打南陵的。

    不过,在知道了孙璧坐拥矿山之后,蒋慕渊想,哪怕不能速决,也一定要在蜀中战事开始之前把南陵收复回来。

    不说银子,就这连绵的矿山,能补充多少军需

    蒋慕渊



第八百三十三章 生根发芽
    孙禛说完,也不在意边上有没有人接腔,自个儿就偏过头去问孙睿:“皇兄,我们当时回来,路上行了几日”

    闻声,孙睿不疾不徐地把视线从折子上挪开,想了想,道:“似是比阿渊他们慢上几日,应是风向水速不同的原因。”

    孙禛“哦”了一声,没有细究。

    他也想不到去细究,文英殿里没有人教他水文,也没有人能真的对水情、天气做到了然于心,因此他根本没有想到,在风向水速之外,另一个原因是孙睿彼时示意船家稍稍压了压速度。

    理由是现成的,孙禛毕竟伤着,禁不起颠簸,行得平稳些比早一两日赶到京城更重要。

    而对孙睿而言,他需要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消瘦下来,看起来越狼狈越好。

    孙祈和蒋慕渊不需要如此,自是让船家尽快行舟,别说是一两天,能早几个时辰都是好的。

    孙禛单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很快又放下,不自在地动了动腰,起身道:“几位皇兄,各位大人,我今日先回去了。”

    朝臣们自是起身恭送,孙禛随意应对了,快步出了文英殿。

    他觉得不自在。

    孙睿看着孙禛的身影出了殿,视线慢悠悠经过孙宣,又慢悠悠转回了折子上。

    在夏太医给孙禛诊断的翌日,虞贵妃就把结果告诉了孙睿,这事儿对外张扬不得,但孙睿和孙禛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又同在南陵受了难,虞贵妃觉得不该瞒着孙睿。

    孙睿早就心知肚明,听闻消息时,故意装出了吃惊的模样,自责没有看顾好弟弟。

    虞贵妃看他当真内疚,又是消瘦得脱了相,只叹息了几声,并未多作埋怨。

    事情表面上看是过去了,但孙睿清楚,有些状况已然改变。

    最明显的是孙禛的脾气。

    自打知道胳膊伤势很难恢复,又不得不瞒着所有人,孙禛在人前变得敏锐又多疑,前世直至他登上皇位才渐渐显露出来的性情被逼迫着提前生根发芽。

    就如刚才,文英殿里那么多人,除了孙宣暗暗扫了几眼,其他人根本顾不上去关心、或者说发现孙禛胳膊的不妥,而即便是孙宣,他也只是暗着瞧,又没有火眼金睛,能看出来什么端倪

    可孙禛会觉得坐立不安,仿佛已经被所有人里里外外都看透了,他小心翼翼地只用左手拿茶盏,却不知道,这样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习惯才是最出卖他,也最会让孙宣起疑的。

    孙睿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孙禛的疑心病会更重。

    根本不用谁走漏消息,孙禛自个儿就先露馅了。

    也不知道这么一个一举一动都无法掩藏真实心意的人,为何会入了他们父皇的眼。

    这偌大的江山,在他们父皇心中,比不上对一个无用儿子的偏爱!

    真真是可笑至极!

    呼了一口气,孙睿语气平缓地与小内侍道:“用午膳时报给父皇,他早朝时还在关心大哥与阿渊的行程,对了,再给皇祖母与婕妤娘娘报一声,也使人去国公府,好叫各处都安心。”

    内侍应下,自去安排。

    时至午后,顾云锦歇了午觉起来,坐在镜前让抚冬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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