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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宫里内侍不少,但腿脚不便是个跛子的,蒋慕渊回忆了许久,都没有多少印象。

    或者说,皇宫里头,是不会留下跛子的,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手,怎么可能是行动不便之人若是因故受伤,就照着规矩给了银子,调离主子们身边,随意安置个地方由着他们养老了。

    所谓的养老,与等死并无多少差别。

    连总管大内侍都未必能认清宫里所有人的模样,更别提蒋慕渊了。

    只是,听风寻了门路,对着名册比过因故伤了腿的名单,里头也没有年纪能对的上的。

    因此,他一直在等钱举人的画像。

    画上的人长得十分平庸,五官一点特色都没有。

    惊雨瞥了一眼,忍不住撇嘴道:“就长这样这怎么找这画拿出去,满大街十个有八个都挺像的。”

    饶是蒋慕渊也头痛这幅画,还是被惊雨的话给逗笑了。

    可不就是如此嘛,平庸到扔进了人群里,能混在其中,根本不打眼的长相,正是查找起来最难的一种了。

    蒋慕渊揉了揉眉心,道:“急也无用,再看看他们能从钱举人嘴巴里挖出来什么吧。”

    画像收了起来,蒋慕渊把目光落在了顾云锦的信上。

    惊雨见状




第三百三十三章 唯一的心动
    有些事情,大抵是注定的吧。

    北方叛乱,蒋慕渊与寒雷匆匆赶赴北境,行至白云观外,马匹力竭,他们不得不暂且停留。

    初雪未化,空中又突然飘起了细雪,蒋慕渊拾级而上,看到的是从大殿里缓步走出来的顾云锦。

    十年光景,眼前的顾云锦却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了,她变了很多。

    哪怕是如此,蒋慕渊也一眼认出了她。

    他乡偶遇,心中最初浮现的不是旖旎,而是感慨。

    蒋慕渊并不清楚这些年顾云锦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岭北,可他看得出来,顾云锦的身体状况极其不好。

    十年前让寒雷送出去的伞,这一次,他亲手为顾云锦撑了。

    顾云锦与他说了许多,对继母、兄嫂的愧疚,对识人不清的悔恨,说幼年时母亲曾与她讲过的故事……

    一言一语,落在蒋慕渊心上,如一颗颗的火星子,把年少时的情感又一点点地点燃起来,烧得心肝肺发痛。

    有那么一瞬,蒋慕渊想带着顾云锦一道走,他去观中寻她母亲故事里的物什,再回来时,顾云锦已经不见了身影。

    蒋慕渊想,是不是顾云锦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不愿与他添麻烦,这才离开了,免得言语伤人。

    因此,他没有再寻,等到马匹修整完毕,重新上路。

    直到第二年,蒋慕渊认得了顾云齐,他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几日间,顾云锦病故在了那小庄子里。

    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后悔和遗憾包裹了他。

    当日明明看出她病情已重,为何要由着她离开

    小庄子里没有好大夫,他若在那几日带她入大城,金贵药材不缺,是不是能有大夫吊着她的命

    她兴许能撑到太医赶到,而不是在庄子里静静等死。

    考量什么名声、规矩他还需顾忌杨家吗

    他的妻子不过是圣上送到宁国公府的眼线,他跟柳媛岂止是处不拢,根本彼此防备,与敌人无异。

    他忍下心中思慕之情,他带顾云锦就医,能救她性命,最后把她送到兄长身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当时,说什么都太迟了。

    顾云齐说错不在他,蒋慕渊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但终究,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这是一种执念,在与顾云齐交好的那几年里,蒋慕渊从对方口中听了不少顾云锦的旧事,有幼年时的活泼,也有她嫁人后的苦闷。

    那些在白云观里被顾云锦一言带过的委屈,被醉酒后伤心不已的顾云齐一点一点说出来,说的人心如刀割,听的人同样心痛。

    顾云齐的悔恨不比他少,征战多年,顾云齐对妹妹的关心太少了,顾云锦又是个不报忧的性子,以至于家里对她的状况只一个笼统的印象。

    直到沈嬷嬷没了,吴氏才惊觉事情不对劲,可彼时徐氏的身体太差了,又少了沈嬷嬷这个人手,吴氏根本抽不出手去关照顾云锦。

    很快,顾云锦离开了京城,给他们留了话,大意是“眼不见为净”,不与杨家人一道,她的日子还舒心些。

    顾云齐悔在信了她这番话。

    那些日子,顾云齐从杨家里头、从岭北庄子,寻了不少人,一点点把顾云锦十年的经历拼凑出来,大小事情组成了她一步步走向凋零的十年。

    蒋慕渊怎么可能放过杨家正如他回答黄印的那样,下刀更狠,一个不留。

    他布的局,顾云齐动的刀,借着宁国公府的势,断了杨昔豫的官途,也斩断了杨家数代的根基。

    杨家抄家那日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该变成压力
    蒋慕渊记忆里的顺德十九年,两湖地区及上游雨势磅礴,造成了水灾,淹没了几座靠水的村庄,大坝只几处决口,这样的损失,两湖地方自己就能处置,不用京中调派人手。

    直至顺德三十二年的夏天,两湖多处决堤,洪水冲进大小城池无数,一片泽国。

    彼时,距离曹峰重建堤坝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谁也不敢断言决堤到底是兴修时的问题,还是长年累月的流水冲刷,使得它挡不住这百年难遇的大水。

    那时候的黄印已经满头白发,前后调查数月,整理出了二十年间的水情变化,尤其是最近的十几年里,两湖一带时不时缺水,堤坝根本没有经受过大水考验,哪怕洪水来势汹汹,也绝不可能严重到那般田地。

    可他的折子到底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金培英还是舒舒坦坦的,黄印的弹劾就如落入水中的石子,听了个响,便沉入水底,再无动静。

    蒋慕渊依旧记得黄印弯着背走出宫门的样子。

    两人在宫外遇上,黄印吃了些酒,难得的与蒋慕渊说了几句真心话。

    黄印半醉着,说他与曹峰相识的经过。

    他进京赶考,被偷了银子饿了两天,同是考生的曹峰好心收留了他,两人同吃同宿,会一道看书品读文章,也会为了一篇策论争辩到天明。

    同科中榜,曹峰入了工部,黄印等了两年的缺,外放地方从县丞坐起,天南海北的,关系也不曾疏远,等黄印熬出了头,重返京城入了都察院,曹峰已经把隔壁的院子盘下,赠给黄印,两人比邻而居。

    可最后,曹峰去了两湖,再也没有回到京中。

    黄印至始至终都怀疑曹峰的死因,他在都察院里一步一步往上爬,却年复一年的,没有抓到能把金培英一棒子打死的把柄。

    眼看着这一次两湖出了大状况,却终究只能作罢。

    黄印醉糊涂时说过:“同样是报仇,同样是罪有应得,为什么顾参将可以,我却不行呢……”

    那年,顾云齐为军中参将,也是那一年,顾云齐接着蒋慕渊的势,把杨家逼上了绝路。

    想替一人伸冤,想让凶手付出代价,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蒋慕渊理解黄印的不甘,只是时隔近二十年,太难了。

    前生无能为力,今生出了变化。

    两湖决堤严重,数座城池被淹,无数百姓受灾,而冬日里的一连串安排,更是把所有的矛头指到了金培英的头上。

    金培英只有服罪一条路,蒋慕渊便托人行了个方便,把巡按两湖的事儿交到了黄印手中,也算是了他一段心结。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蒋慕渊一样,不止是报仇了,还能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助黄印一臂之力,与他是举手之劳,而对黄印而言,是如泰山之重。

    至于今生两湖水情状况,究其原因,恐怕与周五爷打探到的决堤时的炸药声有关系。

    若不是那些炸药,不至于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会清楚今年有洪水发生,能拿此做文章的,大抵也是重活一次的。

    对方做如此“大事”的,必然有其势力,兴许同样是皇亲国戚。

    去年一连串的偷盗案,蒋慕渊最疑心的是孙睿,但他最不解的,也是孙睿。

    前世,忌惮蒋慕渊功高盖主,他的亲舅舅在缠绵病榻之时,设计围困他,逼得他自尽了断,而那时候,孙睿已代理朝政,蒋慕渊甚至亲眼见过传位孙睿的诏书。

    若孙睿也是再世为人,他不会和自己的江山社稷过不去,也不会自断臂膀,算计对虞家忠心耿耿的金培英,更别说与贾家划清界限了。

    贾婷做了孙睿的侧妃后,贾家为孙睿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他们的功劳,原甚于孙睿正妃的娘家。

    朝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兴致不高
    答案此刻寻不到,为今之计,只能多费心盯紧孙睿,看他是否还有后手安排。

    研墨提笔,蒋慕渊斟酌着词语,给顾云锦写了回信。

    他终究没有拿“巧合”二字来模糊。

    若顾云锦没有机缘,巧合这样的答案是能够含糊过去的,可若是顾云锦与他一样有机缘的话……

    前世,贾家大娘并没有住在北三胡同,而是安置在别处。

    顾云锦虽极少回去,但蒋慕渊吃不准她是否知道邻里状况,万一顾云锦晓得贾大娘不曾搬至隔壁,那这个答案就糊弄不过去了。

    犹豫再三,蒋慕渊写了个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的答案。

    落款时,蒋慕渊才意识到,马上就要清明了。

    前世那几年,每逢清明,他总是格外沉重。

    他在白云观中给添了供奉,只是他去岭北的机会不多,后来,顾云齐在京中清水观里也添了供奉,蒋慕渊才有了时不时可以看看的去处。

    清水观还是清水观,可那年站在廊下避雨的姑娘,已经入土了。

    直到去年醒来,看到活生生的顾云锦,清明对他而言,才没有那般阴沉。

    把装进了信封,蒋慕渊唤了惊雨进来,交到他手中。

    惊雨看蒋慕渊神色,心里不由擂鼓,嘴上不敢多问,只退出来与寒雷道:“我怎么瞧着爷兴致不高呀”

    寒雷一怔,答道:“得了这么一副画像,爷能高兴吗”

    “不是,”惊雨摇了摇头,解释道,“一道送来的还有顾姑娘的信呢,以前但凡顾姑娘的书信到了,爷就算衙门里有天大的事儿,都喜笑颜开的,眼底眉梢都是笑意,可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寒雷转过身,暗悄悄往屋里头看了眼,答道:“我瞧着差不多呀。”

    惊雨服了寒雷的不开窍了,这木头根本看不懂他们爷那种踩在云端一般的欢喜感受。

    他无奈地拍了拍寒雷的肩膀,叹道:“听风说得对,你娶媳妇真的难。”

    寒雷被说得一脸莫名其妙。

    之前被听风说过一回,如今又被惊雨说一回,可他自个儿根本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论断。

    惊雨看寒雷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浑然不信,他也不多解释,只是道:“你下回再问问我哥,看他怎么说。”

    惊雨的哥哥惊涛,也是蒋慕渊身边做事的。

    寒雷摸了摸脖子,应了声。

    京中的顾家上下,已经开始折元宝了。

    今年与长房一道,供奉先祖也不似之前几年一般简单,好在单氏从前在北地时就操持这些,有她安排着,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

    正清明这日落了些小雨,使得满城百姓更添了几分悲伤之情。

    而这场雨水过后,天气越发暖和起来。

    丰哥儿心心念念着出城骑马,挎着他的小腰包,站到顾云锦身边,晶亮着眼睛看新换上的马鞍。

    顾云锦抱起丰哥儿,让他摸了摸马鞍,笑道:“一样的。”

    丰哥儿笑得合不拢嘴,又拍腰包又拍马儿,嘴里反复说着“一样一样的”。

    城外莺飞草长,顾云锦一个冬天没有骑马了,最初时有些生疏,但好在马儿亲人,她很快就适应下来,跑了几圈。

    寿安已经与她说过了,再过几日就去马场跑一跑,顾云锦猜到自己的骑术不比寿安,也就不临时抱佛脚,只按部就班地自个儿练。

    月中时,顾云锦赴约,牵着马儿,一进马场,就瞧见了策马扬鞭的寿安。

    寿安一身红色骑装,整个人精神奕奕,骑着黑蹄白马,张扬肆意,叫人挪不开眼。

    她瞧见了顾云锦,欢欢喜喜地催着马儿过来。

    “顾姐姐,”寿安翻身下马,“这马儿好看吗”

    顾云锦笑道:



第三百三十六章 他值得她的信任
    这番说辞里,最让顾云锦意外的是,蒋慕渊为何就去了侍郎府,明明前世时,他根本没有出现过。

    是一时起意,还是其中另有缘由

    顾云锦的心里不踏实极了,想再问问贾家大娘,便把信收起来,让听风把她送至北三胡同就便好。

    寿安郡主心生疑惑,她哥哥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使得顾姐姐这般沉重

    在马场时,还心心念念等着回信,怎么看了信之后,整个人连笑容都没有了。

    小心翼翼的,寿安郡主低声问道:“顾姐姐是怎么了哥哥在信上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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