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最后说出来的,只有最简单的“我是真的想好了”。
再多的言语,在此刻说来,都是口头英雄。
他的心意就是如此,无需用各式辞藻来包裹得花团锦簇。
永王妃看着儿子的眼睛,那双眸子清亮,能一直看到眼底,她不由一怔,复又想到,她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过孙恪这般认真的眼神了。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永王妃转头看向永王爷。
永王爷按了按眉心,嘴上狠狠道:“你若是回头嫌弃人家闷,不跟着你胡闹,你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随着夜幕降临,素香楼的生意也热火了起来。
雅间里,听风伺候了笔墨,蒋慕渊认真看着手中的文书,时不时记上一两条。
程晋之没有离开,但也不打搅蒋慕渊做正事,就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小王爷一出现在东街上,程晋之一眼就看见了,他回过头来与蒋慕渊挤眉弄眼:“喜笑颜开,看来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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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老实了
听风叫了酒菜。
程晋之看了眼端上来的点心,突然心神一动。
前回,就在这儿,提到外放进京述职的官员时,小王爷说过一句“挑媳妇”。
他当时只当孙恪说笑的。
原来是说真的
程晋之抬眼看向孙恪,小王爷笑容满面,除了欢喜还是欢喜,叫人辨不出他当时是早有此意,还是随口一说、最终碰上了。
这么一想,他又下意识看了蒋慕渊一眼。
呵……
这对说话分不清真假的表兄弟!
程晋之心累得连酒菜都尝不出味道了。
孙恪一杯接着一杯的饮,拉着程晋之与蒋慕渊要来一个不醉不归。
蒋慕渊握着酒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道:“你若是与舅舅昨夜似的吃得踉踉跄跄回去,再高歌一曲,你看看舅娘会不会反悔。”
小王爷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当即就老实了。
程晋之见孙恪依依不舍地搁下了酒杯,笑得直不起腰来。
虽不能醉酒,孙恪兴致却极高,东拉西扯与蒋慕渊说着京中数月间的事情。
许多要紧事儿,蒋慕渊已经在听风那儿听过了,但孙恪的不少想法又与听风不同,加之各种琐碎小事,让离京数月的蒋慕渊对京城状况,虽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十分清楚。
雅间里摆着个小屏风。
三人不需人伺候,便叫几个亲随去屏风后自顾自用饭。
听风端着饭碗,瞅着外头的天色,内心苦恼急了。
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呀
再磨蹭下去,顾姑娘那儿又要吹灯歇下了。
他们爷就回京几日,再耽搁下去,怕是人没见着又要走了。
这怎么行呢
爷昨儿抵京的,西林胡同里许是没有听到信儿,顾姑娘不知道也就罢了。
今儿城里都在说小王爷把小公爷搬回来当救兵了,顾姑娘肯定会晓得的。
兴许,人正等着呢。
跟去岁时似的,换了衣裳,重新梳妆,一等等到大半夜,却没等到人,该多失望……
听风越想越急,听见屏风那一头三个主子爽朗的笑声,只觉得额头都冒烟了。
好不容易那厢散了,听风跟着蒋慕渊出了素香楼,抓耳挠腮地要提醒几句。
蒋慕渊瞥了他一眼,先开了口:“跟个猴儿似的,到底什么事儿”
听风忙上前,压着声儿,道:“爷,您还去看顾姑娘吗都这个时辰了,姑娘别不是还等着吧”
“等着做什么”蒋慕渊挑眉,“我又不过去。”
“唉”听风瞪大了眼睛。
昨儿半夜光看着黑漆漆的院子都看了两刻钟的人,说他不过去
蒋慕渊抬手,拿指关节敲了敲听风的额头:“一早就叫惊雨去说过了,我明日下午去拜访。”
珍珠巷还有贾大娘打遮掩,院子小,出入方便。
西林胡同不同,住的都是官家,多少都有护院。
冬日还好,如今入夏了,前半夜好些人都睡不着,也就后半夜不打眼。
他昨夜就是后半夜去的。
只是,叫顾云锦等他等到后半夜,蒋慕渊又舍不得。
干脆,明日白天过去吧。
两人都定了亲了,他又是离京数月回来,登门拜访也不奇怪。
听风摸着额头,眨了眨眼睛。
这一整天的,他还没有与惊雨碰上,因为并不晓得对方的动向。
原来他们爷都安排妥了,只他不知情,急得一晚上都不踏实。
“那现在回府”听风问道。
蒋慕渊摇头。
七弯八绕地穿进一处小巷,蒋慕渊去了袁二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印象吗?
总而言之,这个内侍长得实在平平无奇。
就这五官模样,哪怕姚家兄弟把钱举人的手打折了都没有用。
蒋慕渊把画像收起来,朝袁二点了点头,道:“我过几日要再去两湖,你多留意些京里的风声。”
袁二颔首应了。
翌日早朝后,蒋慕渊进了御书房。
两湖重修的方案,圣上虽给了三日工夫,但众多大臣们都不敢耽搁,经过昨日一整天,已然有了大致的意见。
这些思路要拿出来与圣上、蒋慕渊商讨,继续完善,才能在时限内定下最终的方案。
工部尚书刘大人仔细讲述了一番,时不时观察圣上的神色,见他脸上没有露出不满意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圣上听完,不置可否,只是转头问蒋慕渊:“你看呢”
蒋慕渊放下茶盏,笑道:“刘尚书,你们也太省了些吧虽然国库里是没有多少银子,但也不用抠成这样。”
刘尚书苦哈哈的。
这是他愿意抠吗
工部从上到下,无论官阶大小,谁不希望自个儿经手的活儿能做得漂漂亮亮
不说风雨无损过千年,但立上几代总要有的吧
不管花销,他们工部能把两湖修成铜墙铁壁!
可事实就是没有银子,户部几位老大人头发都愁白了,今年小公爷抄贪官抄回来的银子,只够稍作补充,轮不到大手大脚。
当然,再挤一挤,肯定还能挤出些来的。
只是他们都摸不准圣意,怕搬出去的银子太多,圣上不高兴罢了。
毕竟,小公爷才运送了汉白玉回来,圣上修建养心宫的心火还烧得旺呢。
圣上睨了蒋慕渊一眼,沉默片刻,道:“大致拨下去多少银钱,前日不是重新定过数了吗你们这会儿省什么前日定下的太宽裕了”
刘尚书连称惶恐。
圣上打发了众大臣,叫他们回去再琢磨琢磨,只留了蒋慕渊一人。
屏退了伺候的人手,圣上叹道:“天灾伤筋动骨,不晓得要几年才能缓过劲儿来,可重修又不能减料,朕可不想建了七八年,回头又被大水冲垮了。”
“您说得是。”蒋慕渊应道。
韩公公从外头进来,凑到圣上身边,低声道:“皇太后使人去请符知府之女下午时进宫来。”
圣上扬眉,上下看着蒋慕渊,道:“看不出来,你这个说客还真有本事,这才几天,就都说通了”
“不是我有本事,是孙恪太坚持,皇外祖母与舅舅、舅娘拧不过他,只是面子上架着,叫我说了些好话,也就有台阶下了,”蒋慕渊顿了顿,笑了起来,“我听说舅娘一早就去慈心宫了,我原以为外祖母便是要应,也会再晾几天。
现在就请人了,可见是孙恪耍无赖,外祖母拿他没法子。”
圣上笑骂道:“你也晓得他无赖他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该掰正他,而不是随着他心思要这要那的。从小到大,事事顺他心,他才这般有恃无恐!”
“外祖母都拧不过他……”蒋慕渊嘻嘻笑道,“您与外祖母说说”
话音刚落,圣上还未开口,蒋慕渊又接了一句:“不行,这事儿拧不得了,您说好了是随他,若让他知道我建言让您反悔,他非跟我干一架不可。”
“你这臭小子!”圣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点着蒋慕渊道,“你还打不过他”
“打是打得过,”蒋慕渊道,“我是怕把他打疼了,他去慈心宫里一哭,回头外祖母又心疼了,被他诓得又不知道会答应什么。”
圣上听着就一个头两个大,喝了口茶缓了缓,这才问韩公公道:“朕记得符广致的考绩不错,定下来升迁了吗”
韩公公敛眉,道:“吏部前些日子递上来的折子上提过一
第三百四十七章 潺潺溪水
蒋慕渊的声音压得低沉,画像摊开,又被衣袖遮挡着,除非有人到了近前,否则都不晓得这番动作。
小曾公公机敏人,见蒋慕渊这般谨慎,心里也有数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两眼画像,不由自主地吸气:“奴才好似当真见过这么一个人。”
蒋慕渊看他认真回忆,便没有出声催促,只在小曾公公颔首示意后,把画像先收了起来。
良久,小曾公公道:“小公爷,这人还有什么特征吗奴才应当看过这张脸,就是一时半会儿实在对不上号。”
“是个跛子。”蒋慕渊答道。
“跛子”小曾公公摇头,“这宫里还有瘸子当差了”
这个疑问,蒋慕渊之前也有过。
宫里做事的人手,不说各个动作麻利,但一般不会有断手断脚的缺陷。
真的能混到即便断手断脚、还让主子离不了的内侍宫女,那肯定是极其厉害、极其出名,不说蒋慕渊,如小曾公公这样在宫里走动的人,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偏偏,小曾公公只有模糊印象,他对不上人。
蒋慕渊根据自身经验,提醒道:“许是小曾公公与他打照面时,他还不曾断脚。”
小曾公公顺着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小公爷,这人要紧吗不如您给奴才些工夫,给您再打听打听这张脸,奴才肯定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遇上的。”
虽然他被称为小曾公公,这只因他认了年老的曾公公做干爹而已,他本身是先帝年间进宫的,现在也有小四十岁了。
在宫里都快三十年了,又有个厉害干爹,小曾公公算是风光体面的,见过的内侍也极多。
较之蒋慕渊对画像上的五官截然没有印象,小曾公公好歹见过这么一人。
由他细细回想,总比他们瞎找强多了。
“先帮我琢磨琢磨,”蒋慕渊道,“但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他知道有人在寻他。”
小曾公公眼珠子一转,道:“小公爷放心。”
说完了这事儿,蒋慕渊才随着小曾公公去见皇太后。
皇太后招呼他坐下,瞪了孙恪一眼,才与蒋慕渊道:“你这个救兵,倒是把各处都摆平了。哀家想硬气,都叫这猴儿闹得没有办法了。赶紧用膳,用完了就走,哀家还要想想下午符家女来了,要给什么见面礼呢。”
孙恪支着腮帮子直笑,被永王妃斜斜睨了眼,这才规矩了些。
饭后,皇太后漱了口,柔声问蒋慕渊:“你是后日启程下午好好看着恪儿,别让他闹腾。”
蒋慕渊笑道:“今儿看不了他,要去西林胡同。”
皇太后眉梢一样。
孙恪抚掌大笑道:“阿渊去看他媳妇儿,我也留下来看我媳妇儿。”
皇太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抄起罗汉床上放着的美人捶,在孙恪腿上敲了两下:“没个正经!走走走,赶紧走!”
孙恪嬉皮笑脸,勾着蒋慕渊的肩膀一道退出去了。
永王妃依旧坐着,脸上笑容不减。
别看皇太后赶人,但老人家心里乐呵着呢。
永王妃知道,这么多年了,皇太后就吃孙恪这套,不正经,却满是寻常人家祖孙的亲热劲儿。
因着召请符佩清进宫,皇太后只小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与永王妃说了会子家常,符佩清就到了。
皇太后把目光落到了随着珠娘进来的小姑娘身上:“上前些来,哀家看看仔细。”
符佩清闻言,上至罗汉床跟前,这才福身问安。
永王妃已经给皇太后描述过符佩清了,这姑娘模样算不得出挑,清秀中透着几分可人,声音倒是挺好听,很文气娟秀的一个孩子。
皇太后起先犯嘀咕,若真是一眼不见风采的小姑娘,怎么能让孙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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