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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屠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兮非可

    直到进屋送饭的,以及一句“大当家请慢用”的话,彻底坐实了昨天所发生的事。罪恶感、恶心感立马涌上心头。

    一夜之间,从知府大人家的护院,变成了一个小土匪窝的头目了。实在不可思议,但人生有时就是这么跌宕起伏和峰回路转。但不管怎么变化,依旧是穷途末路、朝不保夕,怎么活下去依然是个沉重的问题。

    杨炯有一种感觉,搞不好,虎头山真的会是自己以后活下去的基础。秦知府要弄死自己,自己无权无势,除了浪迹天涯,几乎别无解决的办法。现在躲在虎头山,对方想再弄死自己,难度反倒增加了。前几次官军来剿,不都是无功而返么哪怕自己打不过,也还是可以躲的嘛。往山里一钻,能把自己怎么样

    当务之急是先摸清情况,再想想怎么应对。

    “你等会,我吃完饭有事问你。”三下五除二对付完有点咽不下的早饭,杨炯开始套的话。很明显,是有意投效的,昨晚第一个提议杨炯干大当家的就是他,早上来送饭本身也是献殷勤的体现。

    一个有心投效,一个有心咨询,杨炯很快就把虎头山的大致情况搞清楚了。

    虎头山之前那个矮头目是个衡州府本地的无赖,在地方上的交际还算广阔,人比较聪明,也敢想敢干,觉得虎头山地势险要,而且地处长沙府和衡州府接壤的地带,不是官府的关注点,加上山下有一条官道,算是理想的占山为王的好地方。于是便招揽了一批破落户和所谓的江湖豪杰,干起了无本买卖。矮头目很有心计,从来不吃窝边草,也不轻易绑票,就是盯着官道上的客商下手,收点买路钱。地方官府几次进剿,没什么效果,又看他也没有怎么祸害地方,渐渐的也就放到一边了。至于那些个客商,就当交个税吧。估计矮头目纯粹把占山为王当成个工作,也没想着怎么样,对底下人的管吃管喝,偶尔发点赏赐就算天大的恩典,钱财都是自己一手把控。这也是昨天矮头目被杀后竟然没有人喊打喊杀报仇的根本原因。没有恩,那会有仇

    杨炯听完,乐了。整了半天,原来就是个官道上的收费站嘛。嗯,放心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官府来了。

    “,今天随我去趟衡州府。”了解完情况,杨炯心里有了计较,得快点把老娘接到山里来。

    下山之前,杨炯召集大伙,告诉他们,自己和要下山办点事,并拿出十两银子,叫大伙去山下的村子里多买点粮食和肉。

    进城之后已是傍晚时分。杨炯带着去了杨西施那里,发现家里竟然多了小娘,估摸着十五六岁,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身上一股青春的气息。见到杨炯,一脸的羞涩。一问,才知道就是前些日子杨西施托人从云贵那边买来的,花了十多两银子。小娘的小名叫惠姑,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是地里刨食的,实在是养不活,人贩子一说合,给了五两银子就把人带走了。

    杨炯有些苦笑不得。自己都沦落成匪贼了,这时突然还多个拖油瓶。这都是什么事嘛!

    以为杨炯是从秦府休沐归来,杨西施很是欣喜,亲自下厨,满满弄了一桌好吃的。杨炯也按捺住,没有急着把实情告诉杨西施。晚饭吃得很畅快,比在秦府的伙食都好。

    等吃过晚饭,杨炯进了杨西施的房间,悄悄把事情跟娘亲说了。本以为杨西施会惶恐不安,或者责备他行事孟浪,没想到杨西施一直安静听着。待杨炯一气说完,沉默半晌,开口却是“为今之计,是得暂避祸端,想办法稳住秦府;当务之急,是得出城,寻一地安顿下来。”语气里没有半点惶恐。

    对杨西施的反应,杨炯暗自点赞。遇到问题,正确的态度是想办法去解决问题,任何负面情绪,或者怨天尤人都是没有价值的。

    “娘,我的想法是明天让去秦府报信,说我已被杀死在虎头山,好让他们安心。我们明天就出城去虎头山,在那里住些日子,秦知府就是要赶尽杀绝,也得费些功夫。”

    “我出城了,若是被秦府知道,会不会生疑心”杨西施有些疑虑。

    “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娘留着城里,我不放心。就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就出城。不过明早让去秦府报个信,就说我在虎头山被杀死了。信不信随他,能骗几天是几天吧。”杨炯最后拍板。

    或许是感觉杨炯慢慢长大做主了,杨西施没再说啥,只是静静看着杨炯,眼神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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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暖花开
    潇湘楼是衡州府最大的青楼,也是湘中南一带最大的。在这里,有好看的女子,有醇厚的美酒,有流连忘返的达官贵人和富商豪客。很多人都在这里有过很好的感觉,宛若天堂一般,因为它是酒色财气的集中爆发的地方。

    不过,在这里,也有不开心的,比如梅姑。

    作为潇湘楼目前的头牌,段位高,品位也高。但事实就是,有钱的没人没才,有人有才的又没钱。想着平时应酬的都是些,怀胎十月的大胖子,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弱不禁风的所谓才子,诸如此类不断突破审美底线的恩客,梅姑就常常心绪难平。看着镜中里精致到极致的脸蛋,流转的眼波,白皙细腻的皮肤,乌黑靓丽的发丝,能滴出水来的樱桃小嘴,无不昭示着镜中主人正处在花样的年华。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作为一个清倌人,梅姑没少读书,因为美貌在娼妓这个行业不是稀缺资源,要出头,学识是加分的好东西。想着自己容颜与才学俱佳,怎么就沦落如此勾栏之地梅姑心里生出阵阵对自己的怜惜。

    一边装扮,一边自怜,梅姑的心思渐渐转到了自己内心的秘密:她想嫁人!聪慧的女子往往善于掩饰自己的心声。虽然自己对倚门待客,迎来送往的生活厌倦了,但寻一处安稳的归宿,最好是嫁一个有人有财的。当然,这些平素都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梅姑像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狩猎的毒蛇一样,等待着合适的猎物的出现,然后一击致命。

    梅姑的心思是这般,但显然,她的恩客并不知道。

    今天的恩客是柳秀才。上回的诗会让柳秀才名声鹊起,获得了的士林的高度关注和议论。有说柳秀才文采过人的,有说轻浮卖弄的,有说人老心不老的,还有说梨花是海棠的良配的。众说纷纭,反正是成了最近潇湘士林的一个热门话题。柳秀才本人也听说了一些,但不以为然:哼,才识卓绝自然遭人妒,吃不到葡萄当然说酸!

    柳秀才家住衡山县城,是昨天到府城的,投宿在客栈,专门差人递了拜帖,得到了梅姑的准信。今天一早,柳秀才好好拾掇了一番。对着从客栈老板那里借来的铜镜,拔掉了好些长得乱的、或者有点白的胡须。本来还想拔掉一些白头发,一看,实在太多,只能作罢。

    梅姑住的是潇湘楼里最大的房间。有书房,有客厅,还有闺房,房间的布置也是素淡雅静的,完全看不到一点点的风尘气息。柳秀才一进梅姑的房间,顿时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超出自己认知的世界。在自己家里,靠着亲族的帮助和老婆的勤劳,供他读书举业还是能坚持下去的,但家徒四壁、举家食粥是免不了的。正是因为困顿,柳秀才愈加发奋上进,平时都是以“身穷志坚”勉励自己,但在心里,还是想着快点过上好日子,最好是良田万顷、美人满堂。今天来,就是专门来感谢梅姑的帮助的,顺便再看看……

    梅姑的侍女把茶点送上,便离开了。

    “秀才请用茶!”梅姑的声音热情中有妩媚,立马让柳秀才心情激荡起来,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见柳秀才只会点头喝茶,梅姑对着他轻轻一笑,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更是让柳秀才难以自持。

    待柳秀才牛饮般一两口便喝光了茶水,梅姑轻盈自然地续着茶水。看到梅姑的纤纤玉手,柳秀才眼睛发亮。

    这是个雏!梅姑心里已是有了计较。

    “秀才举业繁忙,难得来看望,小女子不胜感激。这里以茶带酒,感谢秀才不辞路远,诚意来访。”在梅姑的一番引导下,柳秀才渐渐放开,谈兴也高涨起来。两人从举业制艺,谈到读书修身,再到诗词歌赋,聊得很是热闹。午后,梅姑还留柳秀才一起用饭,酒足饭饱之后才送客的。送别时,又送了柳秀才二十两银子。

    等送走柳秀才,梅姑让侍女把送钱的事专门跟潇湘楼的东家说了一声。清倌人需要清名,好名声才会有好价位。相信东家会知道怎么利用这个事的,不然,本姑娘损失就大了!安排好一切,梅姑又在房间里多熏点香料,得去去味。

    在梅姑接待柳秀才言笑晏晏之际,同在衡州府城的秦府秀楼里的秦素素却是有些烦闷。

    好些日子都没见到那个一口白牙,满面阳光的护院了。还有那粗暴富有力量感的动作,以及挺拔魁梧的身影。没有了这些,秦素素顿觉无聊透顶,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就是绣红,脑子里也经常走神,有时候那正绣着的鸳鸯会突然变成那一口白牙,满面阳光。

    在以前的一段时间里,秦素素吃午饭会多一点,因为在下午可以看到那个练武的身影,想到这些,会让她心情明快得多,自然胃口就好。但前段时间,听说那个护院辞工了,秦素素还特别过问了下,但没什么实在的消息。不过想到杨炯干过屠夫,还能把一对大斧头能使得那么好,秦素素没由来地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就是有事也难不倒他的。

    有一段时间秦素素比较迷恋话本小说,里面的才子佳人、痴男怨女每每总能让她的心绪随之起伏,或惊喜、或焦虑、或同情、或惋惜。秦素素也是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成为话本里的人!然而她却局促在秀楼里,既没有张生,也没有红娘。

    错过会遗憾。杨炯走后,秦素素反倒想得更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英雄莫问出处,如果杨炯有一天凭着本事,卖货帝王家,有朝一日当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再向秦府提亲。若是这样,就好了!现在,那个叫杨炯的护院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又在干些什么呢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

     



第十章 规矩变了
    整个春节,虎头山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赌钱打牌,完全没干半点正事。杨炯觉得,大过年的去带队抢劫客商,太过晦气,还是好好歇一阵子再说。

    大当家这样的作派,除了个别想得长远,觉得坐吃山空不是长久之计,绝大部分都是非常拥护的。如果条件允许,没人愿意在寒风里蹲守等着劫道。潇湘大地的北风,那种湿冷是可以钻进骨头里的。

    踏踏实实、彻彻底底过完年,杨炯把大伙都召集到一起,商量着如何开展新一年的山大王事业。根据前世的经验,杨炯没有急着说话和表态。小弟们先说,领导再最后拍板!

    大伙争吵了好一会,归纳起来,大致的意见有三种:一种是按照老规矩,守在山下的官道上,坐地收钱。一种是在此基础上,多收点,甚至拓展下收钱的对象,像以前一看是达官贵人,一般是不去招惹的,因为担心他们本身及其背后势力的报复。大家提出来,也是对新当家的一个试探。最后一种意见是听杨炯的,把一切的决策权都交给杨炯这个大当家。

    等大伙渐渐停止了争吵,都看向沉默着的大当家,意思是到杨炯表态了。

    杨炯不置可否,又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大家是想坐地收点小钱,还是想着在山上等着人来送钱”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之后,都齐齐看杨炯。

    杨炯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守着官道,收点客商的过路钱,虽然饿不死,但是也饱不了,而且还得担心什么时候被官兵一窝端了!当土匪也得有点追求!以后我们不仅要向小客商收钱,也得向那些有势力的大行商、向周边的地主们收钱!”

    杨炯话刚说完,立马好多劝阻。

    “当家的,那些个大行商背后都是在朝中当官的,惹不起哩!”

    “地主也不好惹啊!都是养着人的,而且还可以拉上庄客,就我们这点人,打不过的!搞不好,还会反过来被人给灭了!”

    “大当家,你这样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哩。”

    ……

    等众人说完,杨炯提高了声音,“我是当家的,我说了算!以后就这么干!愿意跟我干的,留下来,不愿意的,我给盘缠送下山!”紧接着,杨炯又宣布,以后每月要给大家发饷银,而且还是每月二两,比现在朝廷上正经的战兵营的月饷都高。

    本来,好几个有当场就下山的节奏,可一听说以后每月有钱领,立马动摇了。以前山寨里,名义上是大称分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实际上呢有钱也是当家的自己拿了,顶天给点赏钱,算是喝点汤。关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除非真碰到肥羊,否则一年又有几回反正之前的矮头目是没有让大家吃上肉,喝上酒的。现在听说当家的给发钱,还是月月发,一个个立马精神起来。至于从哪里来钱给大家发饷,让当家的操心去呗!

    祭出发饷这个终极大杀器,大伙的态度立马改变。

    “真给发饷月月发”

    “大当家仁义啊!以后谁不听当家的话,我第一个宰了谁!”

    “月月有饷钱领,可以娶得起媳妇了哟!”

    “大当家威武!”

    等大家表完态,杨炯拿出准备好的银子,“现在就发这个月的饷银!”然后让大伙一个个走上前来领。

    带着新鲜和惊喜,第一个走了上来。杨炯本来是站着的,想了想,便坐了下来。这样一弄,来的人靠近杨炯,只得曲腰屈膝伸着双手,眼巴巴看着杨炯。这时,杨炯才严肃地将之前准备好的银子,放到伸来的双手之中。来人的全部目光立马放到银子上,仿佛手里捧着的是旷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银钱下去了。

    来的第二人是杨炯比较熟悉的。平稳但轻快地走向杨炯,突然在距离杨炯大约两步的距离上,停顿并单腿跪下,双手抱拳行礼,目光平视,大呼一声“大当家仁义!”,然后才朝杨炯伸手。

    杨炯迎着的目光,略微点头示意,然后也拿过银子递给。

    好像是瘟疫般传染似的,接下来领钱的,都是学着的样子,虽然动作不怎么利索,但都算完成了这个仪式。大伙是土匪不假,但不是说土匪就傻,大当家故意这么坐着,难道没心思不过大伙心里也没意见,杨炯上山以来,先是分钱,接着又是建房子,平时也是大米大肉地养着大家,与前面的矮头目相比,不知好上多少去了。大伙现在是真认杨炯是大伙的大当家了!

    等发完饷银,杨炯一看,大伙的看自己的神态都变了。之前大伙看自己,基本算是尊重吧,因为自己武力值明显比他们高,他们也算服气,但毕竟不是自己一手拉起的队伍,而且也没亲自带队劫过道、绑过票,资历算是空白,所以也就停留在尊重、不敢小看而已。现在呢明显是敬畏的眼光!记得自己前世在部队工作,经常有领导讲,为谁扛枪,为谁带兵,为谁打仗,这是一个军人首先要搞清楚的政治问题。杨炯是懂的,吃谁的饭,领谁的饷,就给谁卖命,就帮谁打仗!

    同样,大伙也是知道的!大称分金,大家是合作共存的关系,大当家顶天是个有威望的话事人而已;从当家的手里领饷银,那就是主从关系,那大当家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



第十一章 生存的风格
    受领任务后第三天,便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向杨炯汇报了这几天踩盘子的情况。

    在这几天里,虎头山寨又开始热闹起来。从建完山寨到过年,大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扎堆赌钱,或者喝酒,人都是猫在房间里。现在大当家要抓着大家搞训练,虽然人少了点,但一群人走来走去,加上训话或者斥责声,让偏向冷清的山寨多了许多生气。

    算是重操旧业吧,但其实是老革命遇到新情况。指望信息时代和武器时代的军官,能够驾轻就熟地应对冷兵器时代,确切讲是冷兵器占主流、武器开始形成潮流的阶段,把一群土匪一下子就训练成合格的士兵,有点不太现实。当然,杨炯也没指望一下就把他们训练成革命战士。毕竟,兵员素质差,兵员成分更是扯淡。

    不过,杨炯也没有气馁,为了安身立命,为了活得更安全点、更好点,只得拼了!

    杨炯选用的是袁世凯的练兵精髓:一手拿刀,一手拿钱。之前定下按月领饷银的规矩,就是为了这一天。无数的史实证明,一个没有薪资制度的武装集团是注定没有前途的,因为它始终在乌合之众的层次徘徊。就像后世那支无敌的红色军队,哪怕再穷再苦,也是有薪饷的。革命理想是要讲的,但肚子也是要填饱的。一手拿刀,讲得是严格纪律。前世的带兵经验告诉杨炯,一个武装集团的核心,除了理想,就是纪律。先不谈理想,一般而言,纪律越严格,战斗力就越强。如果让一名士兵或者土匪,对纪律的敬畏超过一切其他的恐惧,那么,这必然是一个难以战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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