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菩提灯下
屈辞神色躲闪,本应该顺着徐愿的梯子下来,可是他生性不会撒谎,更以虚伪嘴脸为耻,竟然纠结半天答道:“我,我不是。”
他低头看着长势喜人的空心兰片刻,叹息道:“如果岳药圣回来,你不妨与他直说,屈某向他借了五株空心兰,如果他责怪,就直接来找屈某。”
说罢,屈辞一咬牙弯腰就要去摘,可是没等手指碰到那兰花,就被徐愿拦住了。
徐愿看屈辞被逼得狠了,连空心兰绝不能徒手摘的规矩都忘了,当下没有想太多着急得去拦。
屈辞与徐愿的指尖相碰,瞬间如同被烫伤了一般缩了回来,猛地起身,正蹭过徐愿暖暖的呼吸,觉得更为窘迫。
屈辞说不清对徐愿的感觉,只觉得在徐愿的面前似乎经常出丑。
徐愿看屈辞后退两步,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
她从头上摘下铁簪子,慢慢地将空心兰挖了出来,那兰花离开土壤,花瓣的淡蓝色立刻褪为浅浅的白,仿佛失去了一切养料。在那兰花的花瓣变得枯萎之前,徐愿干脆利落地将屈辞腰间的空间袋顺了过来,将空心兰整根塞了进去……
那顺腰包的动作娴熟的很,让屈辞怀疑她是不是经常顺东西……
屈辞面对徐愿递过来的空间袋,有些不知所措。不由低头望去,竟发现徐愿的铁簪子已经被腐蚀一半,根本再也用不得了。再抬头一看,徐愿左边发髻松散,几缕顽皮的发丝垂落下来,飘飘荡荡地在肩头扫呀扫呀,看起来有些碍眼。
屈辞似乎想都没想就伸手将徐愿的垂下来的发丝抿了抿,徐愿被屈辞的举动惊了一下,向后一躲,可是发丝另一头还牵在屈辞手中,这一躲,这几根发丝就生生地断落下来,留在屈辞的掌心。
徐愿哭笑不得地捂住头,好痛!
当时屈辞的手伸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躲开,没想到……
徐愿虽然头皮痛得很,但是不由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两个也是够可以,都试图表达好意,却都被对方误会,上次被书砸了一糟,这一次丢了几根头发……
屈辞看着掌心的几根柔软的长发,心中暗道自己孟浪,可是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色迷心窍。
可是看到徐愿笑的脸都憋红了,他只是无奈,这个女子永远有办法让他露出最窘迫的一面……
“刚刚是屈某对不住。”屈辞正式地向徐愿行了一礼。
徐愿哪里敢让先生给她行礼,她不得不匆忙回礼,只是她刚刚笑得欢,此时更像是笑弯了腰,哪里有行礼的肃穆感。
不过徐愿也随性,既然礼数也遵不得,反倒不如不遵。
她手中转着那空间袋,带着一点顽皮的笑容看着屈辞道:“先生可别给我赔罪,学生受不起。如果先生觉得对不住,不如应学生几件事。”
徐愿眼尖,正巧看到四根长发捏在屈辞的指尖,说道:“就四件,一根长发一件如何”
屈辞无奈,指尖捏着这几根长发犹如烫手山芋一样,让他进退两难。
他故作严肃道:“不可违背兰宫的规则。”
徐愿早就不畏惧屈辞装出来的冷脸,她笑嘻嘻地说道:“第一件事,先生可得告诉学生,您要着空心兰有什么用。”
屈辞面露难色,徐愿看出他有些不想说,不由又加了一瓢水道:“学生可是冒着岳药圣将我赶出去的风险为先生挖药……”
屈辞听不得徐愿装可怜,定了定道:“也不是大事,只是大娘病了,还忌药忌医,偏偏强撑,我看不过,想起这几株空心兰可以顺气养生,便想着为大娘弄来熬汤。”
徐愿瞧屈辞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熬过汤药。
“先生真的会熬汤药吗”徐愿打趣道。
屈辞动了动脚步,尽量从容地答道:“万事开头难,谁都有第一遭。”
徐愿嘴角微微翘起道:“先生为何不向人求助,学生也受过大娘恩惠,自然愿意为大娘熬汤。”
屈辞眼中一亮,但是最终掩饰过去。
“这应该是不好的吧。”
徐愿心中啧啧称奇,她没想到屈辞竟然还会以退为进!
“有何不好呢”徐愿反问道,两人目光相对,暂时达成共识。
虽然此刻徐大小姐早就忘了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厨艺……
不等屈辞回答,徐愿说道:“先生愿为大娘拔药草,而大娘愿为先生开方便之门,大娘与先生如同母子一般,感情令人生羡。”
屈辞毫不疑他地答道:“屈家先祖对大娘有愧,身为晚辈屈某自然要为先祖还情。至于母子,”屈辞嘴角含笑道,“大娘终身无子,可能确实把我当成儿子在疼吧。”
徐愿心中八卦之火已经燃起,不由在脑中将当年的大娘与屈旬大师的爱恨情
第二十六章 身世
岳药圣晚上回来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一副阴沉的样子。他气势汹汹地直奔徐愿来了,拎着徐愿像小鸡仔一样拎到后院。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本来我就养活这十株空心兰,你直接就挖去一半!”岳药圣心痛地说道,“真是不拿自己的东西送人不心疼啊!你知道这几株兰花多久才开一回啊!”
徐愿低头装孙子,其实她挺想问问岳药圣怎么知道是她干的,结果她一抬头,正好发现自己那破簪子就握在岳药圣手里,人赃俱获。
徐愿哀叹,流年不利,她怎么就随随便便把那破簪子丢了,她明明应该掘地五十尺把它埋了!
“少装傻!我问你是不是帮屈家那小子挖的”岳药圣明察秋毫地问道。
徐愿依旧不吱声,她怎么也得义气一点,如果岳药圣真把她赶出去……那屈辞就得负责收留她!谁让这都是他的锅!
岳药圣本来就不是真的想问徐愿,他早就心明镜的,前些日子屈辞就跟他讨这几株兰花,他一时心疼想拖几天,结果这小子就来偷偷自己挖!
“屈家那混小子!我前几天不给他,那是因为花长得……还不够成熟!他可好,自己来祸祸!”岳药圣越想越痛心疾首,越说越溜,“他以为老头抠门!老头哪里是那样的人啊!”
岳药圣自己抱怨完,这才想起徐愿来。
“他自己会不会熬呀别浪费我的草药!”岳药圣问道。
徐愿拱手道:“学生不才,许诺帮先生熬药。”
岳药圣仔细打量徐愿一番,心中有了计较。
“我看你懂的不少,应该没事。我提点提点你,这草药啊得省着用,补多了也不行,你看看差不多给老头剩两株带回来。”
徐愿一抬头就看到岳药圣眼珠提溜提溜地转,明显就是在打什么主意,看的徐愿想笑。
“学生领命。”徐愿规规矩矩地答道。
“好,明天你就过去帮屈辞忙活吧,你经脉这事,老头也能帮你调点药,根本是治不得了,但是能让你少点痛楚倒可以。”岳药圣慷慨地开了口,徐愿自然不客气地应下了。
岳药圣这么想着,心里才舒坦了些,摆摆手放徐愿走了。
徐愿偷偷笑了笑,岳药圣的所谓圣人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可是正当她打算从后院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屋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一道黑影忽地一下子躲到花丛中去了。
徐愿不是多事的人,本来不想管,但是没想到那黑影看到是徐愿,自己从花丛中蹦了出来。
“徐愿!”赵裕压低嗓子追了上来。
“你要干嘛晚上不睡觉沈皖呢”徐愿停下脚步问道,“你这回可别弄出黑烟暴露自己,还有我可不陪你玩了。”
赵裕有些尴尬,徐愿刚好提醒她前几日的那堆尴尬事。
“哎哎,徐愿别这样!我们都是好姐们!”赵裕拉着徐愿的袖子说道。
徐愿看她不能撒手,叹了一口气问道:“说说你要干什么,太过格的,我可不陪你玩。”
赵裕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拉着徐愿坐下望天道:“就我们姐俩聊聊天。”
徐愿冷哼一声,表示她才不会真的相信赵裕不搞事情。
赵裕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道:“还记得撞掉你一堆包子的那个修士吗”
徐愿有些哭笑不得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记得”
“那当然!我可是望气师,见一面的人终身不忘!”赵裕情绪激昂地自吹自擂。
徐愿撇了撇嘴,她还不知道赵裕有天眼,她还把眼前这个神气十足的家伙当神棍。
赵裕看徐愿不捧场,讪讪地说道:“他就是棋圣派过来的那个大弟子,我绝不会认错的。”
“你看上他了”徐愿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在考虑赵裕这种跳脱的性格,一见钟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少胡扯。”赵裕怼了徐愿一下子,随后闷闷地说道,“我猜他知道我父亲是谁。”
徐愿少见赵裕脸上带了郁闷之色,不由心软地拍了拍她肩膀。她记得赵裕拿出那滴朱砂时的恋恋不舍,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心里还是想知道的。
赵裕有些话在心里憋得久了,而此刻月光如洗,如积水空明,让人凭生出几分孤独之感,不吐不快。
“也不怕你笑话,我虽然是沈家的表小姐,但是我觉得我跟沈皖的跟班没什么区别,沈皖说跟我翻脸就翻脸,说闹脾气就闹脾气,今天晚上又因为我有天眼没告诉她,使小性子,吵了一架,她先去睡了。”赵裕烦躁地说道。
“其实我真挺憋屈的,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寄人篱下。”赵裕狠狠拽了两把头发,“我娘走了,我还不知道我爹是谁,我只能在舅舅家讨生活,我不低头,谁低头”
徐愿早就发现这对姐妹性格差距很大,一个宽厚豁达,一个小肚鸡肠,两人相处模式,就是赵裕无限制地忍让沈皖。虽然赵裕心宽,但是她也有自己不能被触碰的骄傲,而沈皖有些时候也当真惹恼了她。
“你有天眼”徐愿抓住了她关注的重点,“你这么有天赋,国师怎么可能不罩着你”
赵裕顺势在小土堆旁揪了一根草叼在嘴中。
“我没跟别人说过。”赵裕沉默片刻后缓缓地说道,“我那时候小,在舅舅家里处处谨慎,生怕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惹了人烦,所以就瞒着。而后我大了,懂事了,我就更不能说了。”
赵裕扫了一眼徐愿,叹了一口气:“我毕竟是个外人啊!还有我就知道,沈皖肯定受不了我比她强,说出来就是糟心事一堆堆!还有沈皖是被家族最重视的子弟,我以为她也有天眼,我哪知道她的天眼是自己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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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兰草
揽茝亭旁风景如画。
水面开阔,荷叶连天,初荷未开,一朵朵带着尖尖角的花骨朵阶次露出水面。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屈辞就立在亭内,神情平淡地望向天际,仿佛世间万事万物不挂心,虽入红尘,但纤尘不染,此情此景仿佛入了画,亘古不变。
徐愿有种错觉,仿佛屈辞站在那里很久了,久到千百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瞬,他翘首以盼,只在等一个不归人。
清晨的寒露沾湿他的衣摆,而和畅的夏风鼓入他的衣袖,显得他的身影愈发瘦弱,似乎有种随时羽化而去的假想。
徐愿三步两步快走跨入亭中,长揖到地,朗声道:“学生徐愿见过先生,令先生久候,是学生的不是。”
一语落下,屈辞转过身来,带上淡淡的微笑,沾上一点俗世的气息。
“不算晚,我也是刚到不久。”屈辞温和地说道,“昨日我已传书与岳药圣,他没难为你吧。”
“多谢先生关心,岳药圣心善,并未难为学生。”徐愿答道,“反而准许学生为凌将军熬药。”
屈辞点了点头。
“那是最好了,那这几日你便留在我这边吧。”
说罢屈辞引着徐愿往自己的居所走去。屈辞属于兰宫原本的主人,自然选择自己喜欢的居所。而屈辞喜欢水汽,不光在搭了一座揽茝亭,而居所更是在白鹭湾。
两人沉默相伴而行,有些莫名的尴尬,徐愿便率先问道:“先生许诺为学生讲上古史,不知做不做数”
屈辞从容地答道:“自然做数。”
“那学生想问先生是否知道一种传说的香料,‘黄粱一梦’”徐愿转了转眼珠问道。
屈辞淡淡笑道:“你们怎么都对这种传说感兴趣了”
徐愿猛地一惊,不由追问道:“学生以为自己已经有些异想天开了,难道学生还有同好真想结识一番。”
屈辞不疑有他,缓缓答道:“刚好,她也是一位丹修,看起来像北周人。”
“郑渊”徐愿试探地问道。
屈辞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徐愿并不纠结,毕竟屈辞是一个连吃饭都记不住的人,不能指望他能记住一个无关紧要学生的姓名。但是徐愿确信,如果真是北周的丹修,那郑渊的可能性最大。
徐愿现在有些担忧,难道月姬真的与北周贵族搭上线了可能月姬真的要玩一票大的了。
“学生请先生赐教。”徐愿拱手道。
屈辞想了一会儿一边踱步在前走,一边慢慢地答道:“黄粱一梦的来历自然不必多说,邪神借着此香料控制了信徒。但是如今可以控制他人的药物很多,但是没有一种可以超过‘黄粱一梦’,因为‘黄粱一梦’可以增加愿力。”
徐愿问道:“先生所说的‘愿力’,可是信徒信仰的力量,可以决定神的神力”
屈辞点头道:“没错。从前女娲是诸神之首,因为她垄断愿力。百姓都信奉她为‘人类之母’,无论祭拜河神还是山神,首先要祭拜女娲。但是邪神偏偏打破了这个传统,祭祀他的子民只祭祀他一人,摒弃女娲,甚至憎恨女娲,让天下的愿力第一次分裂,这才有之后女娲的陨落和诸神的黄昏。”
“所以‘黄粱一梦’这东西,你还是少琢磨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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