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何以安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孺江
“不劳丁大人费心。”包拯虚着眼看他。
丁大人袖子下的手慢慢捏成了拳头,但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拍惊堂木的力气比平时更大了几分,显得有些阴沉:“带人犯!”
包勉、裘飞、文若愚三人再次跪在堂下。
第45章 铡包勉15
与前一次相同的开场白,然而堂下跪着的三个人心情却截然相反。
裘飞和文若愚两人一脸轻松,即使穿着肮脏的囚服,也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似的,眼里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带着一股傲气与自信。
至于从哪里来的自信……两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堂上坐正中央的丁大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反观包勉,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两鬓都有些白了,眼中一片死气沉沉,没什么神采,和一个月前大喊“我不服”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且慢,开审之前,在下自荐为包勉的讼师。”站在包拯身边的公孙策拱手走出。
“讼师?”丁大人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公孙先生,你身为开封府的主簿,如何能当讼师?”
时下讼师虽然多,地位却都不高,多半是一些辩才好,甚至有几分诡辩之才能将黑白颠倒的人。尽管有时遇上了对自己不利的官司,老百姓们也会请讼师来,但毕竟次数很少,一者是由于有些讼师为了帮委托之人脱罪而故意扭曲真相,造成冤判;二则是为了减少前者的事情发生,朝廷有明文规定,如果是帮与自己无关的人诉讼,轻则鞭笞,重则要打板子,还要当着街坊百姓的面打。
公孙先生如此自荐,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
公孙策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朝廷也并未规定主簿不能当讼师,何况此案涉及我的上官包大人,也不算是与自己无关吧?”
“这……”
丁大人左右看了下,向身边二人征求意见。王丞相甭管私底下如何,当着包拯的面时,总是做出一副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样子,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既然公孙先生有意替包勉诉讼,说不定那包勉真有冤情,听他说一说总是无妨。”
庞太师则演技爆发,先是面露犹豫,等到大家都以为他会为难公孙先生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其实庞太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案子他从昱儿那里了解得差不多了,明知真正的恶人是谁还拿不出证据将人绳之以法,甚至还用他做幌子,想挑起他和包拯的仇怨,简直恶心得不行!
背后煽风点火的家伙用意险恶,庞太师岂能如他所愿?
丁大人只好顶着不祥的预感,抱着微弱的希望,但愿公孙策也没有能力帮包勉翻案。
丁大人清了清嗓子:“紫河车一案,乃莱阳县令包勉为了一己之私命其手下裘飞、文若愚二人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包勉为主犯,其余二人为从犯。判包勉问斩,裘飞、文若愚流放三千里,堂下可有异议?”
“回大人,在下有异议。”公孙策语调平淡,不慌不忙道。
这份从容在丁大人看来就显得极为碍眼,公孙策此举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于是忍着不愉问:“公孙先生有何异议?”
“不知大人所说的证据,是何证据?”公孙先生反问道。
“人证乃包勉的师爷文若愚,物证则是包勉服用过的含有紫河车成分的药丸,以及他写给裘飞的信件,这还不够确凿吗?”丁大人恼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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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愚是本案的涉案之人,他说的话,如何能采纳为证据?”公孙策侃侃而谈,袖子一甩,对文若愚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何况文若愚身为刑名师爷,自然更懂得如何在东窗事发之时将祸水东引,无论是药丸,还是信件,都是文若愚有意为之。”
丁大人:“你说这些是文若愚有意为之,你又如何能证明?”
“自然有。”公孙策很是自信,又冷冷地看了眼文若愚,把原本信心满满的文师爷看得浑身难受,好像从三伏天瞬间摔进了冰窟里,连汗毛都冻住了。
也许是文师爷原先的岗位和公孙先生的有雷同之处,所谓同行相轻,大约如此?
“那本部就听听公孙先生的高见。”丁大人冷笑。
“裘飞说用紫河车炼药是为了给包勉提供壮阳的药丸,然而他杀了那么多孕妇,所取胎盘十好几个,足够炼制上百瓶药丸。可这些药丸到了包勉手中,又剩多少呢?”公孙策看向包勉。
包勉原本死灰一片的眼里突然燃起了一点希望,他立马抢答:“三个月才一瓶!就这样我还得省着吃,摸约十日才能行一次房事……”说到后面,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公孙先生笑了笑:“丁大人,若说包勉是主谋,为何这么多的紫河车,只做了这么一点药出来?据开封府后来调查,裘飞的藏身之处埋有好几瓶药丸,也是用紫河车炼制的,血腥味十分浓郁,却不是用来壮阳,而是给江湖人士治疗内伤用的。这一点,我们已经请江湖中的十名习武之人使用过了,他们服药后的真实情况也已记录在案,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公孙先生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有签名有手印的文案出来,递给丁大人。
“至于包勉所说的是否属实,大人尽可以将包勉的外室叫出来问上一问。哦,不过这位艳娘已经在开封府大牢里亲口承认过,包勉那方面的能力甚是不足,以至于她对包勉颇不满意,后头又勾搭上了文师爷……”公孙先生一开口,敌我双方都受到了会心一击。
包勉涨红了脸,任何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出自己那方面不行,都会羞得无地自容。
尽管知道公孙先生是为了帮他,可包勉仍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不上不下。
丁大人捏着那几张纸,很想就此捏碎,可惜左右都有人盯着,他不能毁掉证据,只好默默将怒火吞下:“即便如此,也只能说明裘飞是在替包勉制药之时又为自己做了药而已,还是不能证明包勉是清白的。”
“如果说,裘飞早在来到莱阳县之前就有杀害孕妇制药的先例呢?”公孙策勾起嘴角,直视丁大人道。
丁大人顿时底气有些不足,强撑着问:“那你……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公孙策还是那句话。“五年前,裘飞采花时被人发现,那位姑娘的父亲乃是一位武林高手,他将裘飞重创,险些将他杀死,裘飞虽然最后逃脱,却因伤势过重,不得不遁入远隔人烟的山村。因那山村较为封闭,村民多为愚民,那裘飞自称是方外高人,以作法事为由,让村民将家中怀孕妇人进献给所谓的山神。事后,那些孕妇无一生还,开封府派去的人在山上找到了被丢弃的孕妇骸骨,她们无一例外都被掏空了肚子,有的婴孩尸骨尚存,紫河车却不翼而飞,想必那些紫河车都成为了裘飞的疗伤之物,早已被他吞吃了。”
公孙策又掏出几份手稿:“那位武林高手与村民的证词皆在此,我还带了两位村民过来,大人若是不信,还可以询问他们。”
丁大人面色僵硬:“……不必了。”
“三年前,裘飞来到莱阳县,与包勉的师爷文若愚刻意结交,二人狼狈为奸。”公孙策继续说,“虽说裘飞杀害莱阳县及附近之地的孕妇是在两年前左右的事,但早在他刚来到莱阳县不久,他就收买过接生婆,偷了几个分娩妇人的胎盘,将其做成治疗内伤的药。”
公孙策冷冷地看着裘飞:“凡事做过的事,总会有疏漏。裘飞心狠手辣,被他收买过的接生婆自然都没有好下场,几乎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只不过,到底他还是疏忽了。有一个王婆子因为良心不安,去城郊寺庙上香时将此事与主持说了,并将裘飞给王婆的几枚用以答谢的‘仙丹’一并交给了主持。经过查看,那些‘仙丹’与包勉服用的壮阳药如出一辙。”
裘飞头上直冒冷汗,听到这里,他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有十张嘴巴都无法辩解了。
该死,他怎么就算漏了那个王婆子呢!
“文若愚一面暗中帮裘飞杀人害命,一面在莱阳县败坏包勉的名声,又准备了信件、药丸之类的东西,就是为了在事发之后能将一切罪责都推给包勉。因包勉是包拯大人的亲侄,只怕判罚会更加严厉。”公孙策摇摇头,“丁大人可莫要被这两个小人蒙蔽,错放了真正的恶人。”
王丞相义愤填膺:“此二人当真禽兽不如!丁大人,如今证据如此确凿,你还在犹豫什么?”
“哎,且慢……”庞太师扶了扶肚子,又从桌案上拿起自己的茶盏喝了口,慢吞吞的,仿佛在酝酿驳斥公孙先生的话。
裘飞和文若愚两人满含希冀地看着他。
庞太师也对那两人笑了笑,转头看向丁大人:“文若愚蒙蔽了包勉这么久,包勉收受贿赂一事,也多半是文师爷撺掇的。纵然包勉有不察下属与治理无方的罪过,文若愚却也不能逃过这一层罪责,还请丁大人宣判时考虑到此点。”
文若愚眼睛瞪大,仿佛不可置信。在他的印象里,庞太师跟包大人就是死对头,只要是包大人反对的,庞太师都会赞成,反之亦然。可他万万没想到,庞太师居然会为包勉说话!
面对几十双眼睛,丁大人感到很有压力,即使内心再不情愿,也只好宣布道:“裘飞、文若愚在莱阳县狼狈为恶,杀人剖腹,铁证如山,按律判处斩立决。另外,裘飞在卬村犯下数条命案,罪加一等,由于已判其死罪,便将他的罪过书写成榜文,在全国范围内张贴,死后不得敛葬。文若愚身为莱阳县刑名师爷,怂恿上官收受贿赂,同样罪加一等,判处与裘飞相同的死刑,斩首菜市口……”
“……至于莱阳县令包勉,念在你受人蒙蔽才犯下大错,便维持开封府原判,流放三十年,五日后上路。”
丁大人说完最后一句,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退堂。
第46章 铡王爷1
“大人,您欲往何处?”丁府管事恭敬地站在轿边问。
“……回府。”丁大人疲惫闭眼,摆了摆手,让管事将轿帘子放下。
管事应声,仍是垂着头,嘴角却莫名勾起一抹微笑。
刑部大堂内,包勉正抱着包拯的大腿狂哭,再三发誓以后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糊涂听信谗言了,流放是他应得的,可家中还有糟糠之妻和老夫人,请求包拯代为照顾。
包大人被他这个亲侄子弄得想走走不了,想留又有碍观瞻,恨不得把人打晕带走,省得丢人现眼。可惜众目睽睽,包大人也不能真的这么干。
展昭一见形势不对,就拉了庞昱往外走:“小侯爷,让卑职送你回太师府吧,来来来,这边走……”
慢了一步的公孙先生正好被包大人逮个正着,包大人向自家主簿投去求助的目光:“公孙先生!还请你帮忙劝一劝包勉……”
公孙策没有办法,只好强忍不爽,上前去劝。心里则在默默思忖,看来他要向展护卫学一学拳脚功夫了,否则以后有个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劳,只怕他会未老先衰。唉……也不知年近而立,现在开始学武会不会有些晚?
仗着轻功过人,展昭很快就带着庞昱离开了刑部,边走还边问:“那只老鼠怎么没跟你来?”
“他说既有公孙先生做讼师,又有人证物证,这场重审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徒增无聊。”庞昱摇摇头,他知道前几日白玉堂赶路赶得太累,至今仍有些疲倦,所以干脆让他好好休息,反正裘飞和文若愚一个死刑是跑不掉的了。
展昭笑着说:“白老弟还是这般随性。”
庞昱挠了挠脸颊,正要说两句,就看见前方一顶青色的轿子拐入长街尽头左边的巷子里。“那不是丁大人家的轿子吗?”
时人不喜坐轿子,认为君子“不以人代畜”,朝中士人只有老弱病残才会乘轿,或者是闺阁小姐才喜欢轿子。出门代步,大多数的男人会选择骑马或乘马车,所以街上的轿子不多,汴京城里会用轿子代步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庞昱会记得丁大人的轿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甚至展昭也认得那顶青色软轿,他们最近常来刑部,对丁大人的家丁和他的代步工具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确是丁大人的轿子,怎么了?”展昭循着庞昱的视线望去。
“丁大人不进宫,不回府,去瓦舍勾栏做什么?”庞昱奇道。
“什么?”展昭脑中飞快地想了一下汴京城的街道,发现庞昱说得确实没错,那条路巷子是通往瓦舍勾栏的,他还在暗自疑惑,就听见庞昱说:“丁大人不是一向比较清廉吗,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而且这天都还没黑,不到下衙的时候,他怎么敢就这么过去?”
还坐着自家的轿子大摇大摆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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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有问题!”展昭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侯爷,你去通知包大人,我跟上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块去,那地方比较乱,你容易跟丢。”庞昱说完就觉得有些尴尬,这话好像显得他对那种地方十分了解似的,虽说他确实比较熟,可那都是前世的事了……
“咳……”展昭一边觉得庞昱说得有理,一边又望了望天,希望这事不会被白玉堂误会才好,免得那个性子古怪之人误以为自己带坏了他的小螃蟹。
天色渐晚,勾栏坊才是刚苏醒的时候。
这一片治安向来相对比较乱,房屋参差不齐,除了秦楼楚馆以外,还有各种摊贩,以及表演杂耍、歌舞、皮影戏、傀儡戏、蹴鞠的场所。要想在杂乱的人流中寻找某个特定的目标,除了要有一副好眼神以外,还需要对此地地形比较熟悉才行。
庞昱带着展昭左拐右拐,时而被三五成群的人挡住去路,却始终没有跟丢那顶青色的轿子。
不过,那顶轿子却自己停下了。
丁府管事和抬轿的四人突然拔足狂奔,趁着夜色遁入喧闹的人群当中,展昭飞身追了过去,无奈街上的人实在太多,那五人又十分会躲,最后仍是跟丢了。
心情不是很好的展昭回到原地,就见庞昱脸色发白地站在轿子旁。
“侯爷,怎么了?”展昭忙上前问。
“你……自己看吧。”庞昱帮他掀开了轿帘。
展昭定睛望去,就见丁大人歪在一边,面堂和嘴唇都发黑紫,显然中了剧毒,而且已经死去多时。
“我要尽快将丁大人的尸体带回开封府……”展昭话还没说完,就见头顶传来破风声,他和庞昱一齐仰头望去。
“啊——”
头顶三楼的高处,一名女子从窗户摔了出来,尖叫声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展昭想都没想,轻功一运,就上前接住了那名女子,将她安稳地放在地上。
庞昱索性招来店里的几名伙计,出了点银子让他们将轿子抬往开封府,并未告诉他们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那几人都认得安乐侯,毕恭毕敬地接了银子,片可不敢耽搁,抬了轿子就往开封府跑。
而这个时候,那名少女也从惊恐之中缓过气来,盈盈福身:“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你不必道谢,我只是路过搭一把手而已。”展昭皱了皱眉,“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是什么人将你从窗户推下来的?”
“这……”少女连忙掩了掩衣襟大开的胸脯,低头一脸的为难,“奴……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那人既要害你的性命,你还为他掩饰不成?”展昭有些气愤,追踪丁府那五人的不顺利,让他心头难免产生自责,眼下看见一个受了委屈甚至差点在眼前死掉的少女,心中一半是怜惜,一半是不愿让少女成为第二个丁大人,他还管定这事不可了。“走,你随我上去,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草菅人命不成?”
庞昱忙道:“敢这么做的人,非富即贵,你一个人上去不安全,我也跟你去吧。”
展昭挑挑眉:“那就多谢侯爷相随了。”
“……你是侯爷?”那少女暗中看了庞昱好几眼,被庞昱发觉后连忙低下头,暗自咀嚼着展昭的那句侯爷。
三人刚到二楼,就被几个百姓打扮的侍卫拦下了:“楼上有贵人,不是你等贱民可以去的地方,快滚!”
“麻烦你们几个下次微服出来能不能多长点心?”庞昱好笑地瞥了眼几人的腰间,“下次来青楼,先把静王府的腰牌摘了如何?”
守在门口的几名侍卫面面相觑,有个眼神好的人终于认出了庞昱:“是安乐侯!卑职眼拙,还请侯爷恕罪……”
说完,就再也不敢拦住他们了。
展昭还没踏入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杯砸桌的声音:“下面到底在吵什么啊!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我看这万芳阁还是趁早关门了吧!吵死人了!”
屋里老鸨的声音战战兢兢:“小王爷恕罪,恕罪啊……”
“谁!谁敢扫本王的兴致,报上大名来啊!”吼声更大了些。
展昭面色冷沉:“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不知静王府小王爷为何要将这名女子从楼上推下去?”
“开封府管得可真够宽啊!”那小王爷明显脸上有了几分醉意,歪着头看向展昭,“这里是青楼,我花钱玩女人,那女人不从,我就惩罚了她,有何问题?轮得到你们开封府管吗?!”
“你若要罚,大可以不给她钱,她不愿陪你,你可以叫其他人来陪你。”展昭皱眉道。
“我就是要睡她,你管得着吗!”小王爷将酒杯砸在展昭的脚边,一脸嚣张,“四品带刀护卫很大吗?我告诉你,除了圣上,我爹,和我娘以外,连我哥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几啊,你姓展,不姓赵!”
“那不知道姓庞的能不能管你?”庞昱听完小王爷发酒疯,从门外走进来,面无表情道,“赵秋堂,你能耐了啊,胆子可够大的,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就这么想吃开封府大牢的牢饭?”
赵小王爷一见庞昱,眼里从不可置信变为狂喜,一扫之前那副颓废无赖的模样:“小昱!!”
第47章 铡王爷2
同是京中纨绔,少有互不相识的,何况赵秋堂本来就是庞昱重生前的狐朋狗友之一。
不过,“你不是向来不喜让那些女人近身的吗?”庞昱疑惑地看了赵秋堂一眼。
赵秋堂早就将那副惊喜的模样收了起来,只哼了哼:“你管我?”却也没有否认。
“你将人推了下去,就是你的不对。”庞昱好声好气道,“如果你不想真去开封府的话,就跟这位姑娘陪个罪吧!”
赵秋堂瞪大了眼,他指了指那位瑟瑟发抖的少女,又指了指自己:“庞昱,你让我堂堂静王府的小王爷,去跟一个下贱的妓女赔罪?”
“妓女也是人。”庞昱皱眉。
“妓女能跟我相提并论吗?”赵秋堂瞪大眼睛,满脸凶气,“你现在是帮着一个外人对付兄弟了?有你这样的兄弟吗!看来以前我是瞎了狗眼了!竟以为你前些时日疏远我们是因为家里管得严,没想到啊,你都跟开封府混到一块去了!”
“我今日和展护卫在一起也是巧合,我们是一同从刑部大堂出来的……”
“刑部大堂?”赵秋堂厌烦地撇撇嘴,“那个包勉死透了吗?要我说,那包黑子也不是什么好鸟,照样袒护近亲,什么青天大人,都是狗屁!小昱,你少跟这些人混,他们只会带坏你!”
庞昱懒得跟他说了:“小王爷,你喝多了,还是让那些侍卫送你回去吧。”
“你在赶我走?”赵秋堂不可思议地瞪着庞昱,指尖颤抖地指着他,“这姓展的有什么好的,你居然宁愿帮着他也不愿顺着我一点,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吗,还是他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够了!”展昭没好气地将庞昱挡在身后,“小王爷,你醉了。我可以不追究酒后害人一事,但还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52
赵秋堂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就不放干净,你能奈我何!你不过是朝廷的走狗,是我赵家的走狗罢了,一个奴才还想管到主子头上,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姓展的!”
静王府侍卫们鱼贯而入,纷纷亮起腰间大刀,将展昭围了个密不透风,但几人都很默契地绕过了庞昱。
展昭也不跟他们客气,在他们亮刀的时候就拔剑相向,跟他们打了起来,本就被赵秋堂砸得一塌糊涂的桌椅更加破碎了,老鸨和那坠楼少女满脸惶然地抱在一起,赵秋堂也被这打斗的阵仗逼得不得不躲向一边。
就在这时,外头又闯入几名开封府官差服饰的汉子,他们纷纷加入战局,与展昭共同对付几名侍卫。
武功本就不怎么样的侍卫很快被打得丢盔卸甲,明晃晃的刀锋架在众人的脖子上,展昭也将剑锋对准了赵秋堂:“公然挑衅开封府,小王爷果然不凡。”
几个后头赶来的官差这才知道和他们对上的是静王府的小王爷,不过几人都以展昭马首是瞻,并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这厅堂打斗的声音惊动了里间的人,一个满面春风的男子正提着裤腰带出来:“这……这是怎么了?你们、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我弟弟!你们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吗!”
“小王爷,别来无恙。”庞昱看了他一眼。
这也是个小王爷,也是静王府的小王爷,他是赵秋堂的哥哥赵秋杰,比赵秋堂还要酒囊饭袋,年纪轻轻已经被美色掏空了身子,满脸淫猥之色。
“哟,是安乐侯啊!”赵秋杰笑呵呵地走过去,“不知侯爷摆这阵仗想做什么呢,有什么话大家不能坐下好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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