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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何以安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孺江
白玉堂挑眉:“夜行衣?”
就说这个“公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王月尴尬红脸道:“……只有这套男女皆可穿,其余都是女子衣物。”
等庞昱能看到王月时,就见窈窕秀美的公主,变成了窈窕秀美的……男人,心情着实难以言表。
“居然真的是个男的……”庞昱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更多一点, 如果被他姐知道这个重点提防的情敌居然是个男的,说不定她还会很失望——精心准备的宫斗十八招定会彻底泡汤, 因为庞昱他姐夫笔直笔直的,没有丝毫成为断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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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几乎将下唇咬出血,声音都有些发颤:“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 究竟想要怎么样?”
庞昱眨眨眼:“我们想知道此公主是不是彼公主啊,是高丽王太不重视,连是儿是女都记错了?还是公主在出使前就被掉包了?”
王月转开头,一言不发。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开口。”庞昱摇了摇头道,“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发现你身份的吗?”
没有等王月回答,庞昱就将那个坏了他们好事的荷包说了出来,以及柳承熙在院子里埋的那些药材。
“为何宁可牺牲崔尚宫也要保住柳医官?因为你的身体不能被其他大夫碰,只要医术高明的大夫你把过脉,就能知道你是男是女。有柳医官在,这个秘密才能一直保守下去。”庞昱道。
一般而言,和亲公主都有权利保留故土的某些习俗,可以留下自己用惯了的人手,比如心腹宫女与大夫。
虽说宫里也有请平安脉的规矩,但只要在太医院也有用惯了的太医,私下收买,也能在平安脉上动一点手脚——比如怀有身孕却又未过头三个月的妃嫔,便会让那名专门为她请平安脉的太医稍作隐瞒,等待头三个月过去才上报给陛下,以防宫中有人对她这一胎不利。
尽管太医也可以收买,可只要入了宫,哪怕赵祯并不想与高丽公主生一个血统不纯的皇子或者皇女,也必然要象征性地与他圆房,一旦脱了衣服,王月岂不是仍会暴露自己?
如今看来,只怕王月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入宫的。
他的野心必然不小,杀人也绝非是因为朴将军的纠缠。
那个寓意“知足”的荷包,如今看来真是个极大的讽刺。
人皆有七情六欲,为名为利筹谋争取无可厚非,然而为此杀人害命,手段极端,就绝对不可饶恕。
庞昱盯着王月的眼睛问:“你为何要杀朴真言?”
王月还是不想说,就在他打算死咬着不松口的时候,颈上突然一阵寒凉,低头一看,一柄冷气森森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白玉堂对他微微一笑:“还请公主不要吝惜言语,据实回答。”
王月浑身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壮着胆子质问:“这、这里是行馆……你杀了我,就不怕被官府通、通缉?!”
“谁说我要杀你了,杀人偿命,自有律法审判你,何必弄脏自己的刀?”白玉堂不屑道,“我大可以将你重伤至半死,再找人把你救活,开封府的公孙先生就是一位神医,想必有他医治,公主绝无性命之忧。”
只是会受皮肉之苦罢了……
可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能受得了这种皮肉之苦吗?
答案很显然:不能。
王月认命地闭了闭眼,正准备酝酿情绪开口,就听到庞昱插话道:“能生得如此细皮嫩肉,想必平时燕窝、阿胶没少吃。说真的,我还真不太相信你是一位不受宠的‘公主’。”
这两人一个碎碎叨叨,一个冷酷无情,逼得王月逐渐失了理智,甚至连楚楚柔弱的伪装都在不经意间被撕掉。王月梗着脖子吼道:“这个你就不能等我回头再说吗,先让我说完为何要杀朴真言行不行?!”
庞昱:“……行,你说吧。”
这一嗓子彻底暴露了王月的性别与性情,王月说话时不再是原先微微沙哑的假音了,他的真音还挺中气十足的。
王月没好气道:“我要杀他,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的秘密。”
“男扮女装的秘密?”庞昱摸了摸下巴,“他是如何发现你的?”
王月不情不愿道:“那天夜里,我见朴真言离开饭席,还以为他去巡逻,就没有在意,沐浴之后就直接去找柳医官,谁知我和柳医官说话的时候,朴将军就来了。”
庞昱不解:“那又如何?”
王月憋了许久,很不想说,奈何刀锋就贴在自己的皮肉上,他不得不开口:“那天夜里,我……没带胸。”
“什么?”
庞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身为男子自然不像女人家那样有丰满的胸部,男扮女装时必然要塞一些东西,王月当时匆匆去找柳承熙,又想着黑灯瞎火应是无妨,就忘了这茬。
谁料,就是这百密一疏让他漏了陷。
王月与柳承熙还没说上几句话,朴真言就进了院子,虽说天色昏暗,但习武之人眼力都不差,看见一个没有胸的公主站在自己面前,尽管朴真言未必会一下子就猜到真相,可也会感到疑惑,就在朴真言疑惑愣神时,柳承熙果断出手了。
本就内伤不轻,还想趁夜来找医官取药的朴将军,冷不防受了柳承熙一招,就算没有吐血也被伤得很深。伤势之重,连话都说不出,只好退至自己房间,反锁门窗,打坐稳定自身内力。
朴真言有苦说不出,退回房间其实是无奈之举。一则他先前与三王子吵了一架,彼此闹得太僵,他不愿在重伤之时求救于王睿;二则他也不能去找太子王昆寻求庇护,因为他与王昆不熟,私底下支持的也是三王子,去找太子还不如待在自己房间里安全。
可他即便退守房间,也并不安全——在和柳承熙交手之时,朴将军又中了会催发内伤的药粉。
所以他注定没有活路。
这也是为何在朴真言的房间中看不到任何撬动门窗的痕迹,以及被下了药的吃食等物,只因他是在进入房间前就已经中了药。
解开一直困扰着大家的谜团后,庞昱紧追不舍地问:“你要杀朴将军的原因是说清楚了,可你男扮女装的原因呢?”
王月的神情是很不想说的,无奈刀就架在脖子上,他不得不开口:“因为父王想让我继位。”
话音落下,庞昱眼睛都瞪圆了。
王月带了一丝傲然与不屑道:“虽说朝中呼声最高的是太子,可太子是父王与外族女人所生的,其实并不为父王所喜。而三王兄母族强大,背后也有不少人支持他,但他的母族已经威胁到了父王,父王也绝不会让他坐上王位。这两个人,其实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父王真正所爱的是我的母妃,我才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继承人,父王为了保护我们,才故意冷落我的母妃,还让我以公主的身份长大!”
嘴张了半天,庞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高丽王真正所喜的人是你,又为何要让你来和亲呢?”
王月眼中透出忿恨的神色:“都是王后与徐昭媛干的好事!”
淑静长公主能在高丽王室长年屹立不摇,宫斗水平自然不可小觑,也许是察觉到高丽王对王月母子并非表面上的冷落,所以想将这个隐患除去。
而三王子的母妃徐昭媛就更不用说了,为了避免王月被太子一脉拉拢,嫁给有实力的家族,给太子增加筹码,还不如让她远赴大宋,反正大宋的皇帝也不会管继位的究竟是谁,只要对大宋没有恶意就行。
如此一来,高丽王即便再心疼这个儿子,也不得不忍痛将他送到大宋。
只是这父子二人也必然不甘心,王月也根本就没想过要留在宋土,于是高丽王与他便商量好,要在出使大宋期间将太子与三王子一并解决,随后王月再悄然返回高丽,以王的私生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了太子,又没了三王子,高丽王所剩的儿女当中,就只有王月是最适合的储君人选。
朴将军的死虽然并不在王月的计划内,但他可以借由这个案子,将碍眼的敌人除去一个,故而崔尚宫的供词当中,有许多都在影射太子,毕竟高丽太子是名义上的储君,威胁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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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局中局17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难, 难的是人心。
因为私心,所以王睿撒了谎, 不愿说出实话。
因为忠心, 柳医官与崔尚宫一人护主杀人, 一人代为顶罪。
因为野心,高丽王与王月隐忍多年, 偷龙转凤,想借出使大宋的机会计杀血脉相连的儿子与兄弟。
所以有人说过, 这世上最可怕的, 就是人心。
庞昱站在行馆门口感慨万千, 如今案情彻底明朗,守在此地的禁军人数却变多了,从这里望过去, 那些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的高丽人面色都十分憔悴,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尽管对朴真言动手的人是柳承熙,可“高丽公主”王月也绝不无辜,由于怕死,他又在公堂之上招出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情,以至于赵祯亲口下令, 绝不能将一个高丽人放走。
庞昱并不清楚当日公堂上所发生的事,因为那天小庞琪刚好在发烧, 他和白玉堂陪在小庞琪身边,笨手笨脚地照顾,等到小家伙不发烧了, 案子也早已审完了。
据说王月已经被大内侍卫直接接走了,崔尚宫为了照顾他也一并被带走,而柳医官虽说是杀了人,但念在他护主心切,认罪态度又还不错,包大人免了他死刑,改为终身流放。
“快要入秋了,以后别穿这么单薄的衣服。”白玉堂往他身上搭了一件白色的披风,不赞同地看了庞昱一眼。
“但是这件好看!”庞昱低头满意地打量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绯色纱衣,轻巧灵动,看上去应该很是英气勃勃。
“就去个城门口,要这么好看干什么?”白玉堂皱皱眉,有点后悔把他叫上了。
“因为要去接四哥啊!”庞昱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我要让四哥相信传言都是假的,其实我并非油头粉面的纨绔,而是个……好人。”
花费心思专门穿得好看点,只是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是好人,可见庞昱以前的名声有多差。
白玉堂直想叹气:“你平时那样就很好了。”
如今这个模样,只怕传言会愈演愈烈,尤其是汴京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便是高丽王子变公主,说不定百姓看到红衣如火刚中带柔的安乐侯,还会怀疑当朝太师其实是生了两个女儿。
“四哥怎么还不到?”在城门附近的茶肆等了两个时辰,庞昱连茅厕都去过三回了,还是没见到人影,不由有些急躁。
白玉堂摇摇头:“从传书上看,应该就是今日上午到的,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来回去了几次茅厕,庞昱也有些热了,刚要伸手解开披风,就被白玉堂按住了手,“不准脱。”
“热啊!”庞昱怨念。
“热也不行,这里人多。”白玉堂正色道。
庞昱不明白为何人多不能脱披风,他里面又不是没穿,仍是把那件披风脱下,提着空茶壶走出屏风,想叫小二再给加点水。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见外头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往他这边看过来。
小风一吹,衣袂翩然,发丝微乱,眉如远山目若琥珀,面容精致柔美却不乏英气,端得是个人间难寻的美人。
在城门附近茶肆歇脚的人多自外地而来,行商也好,行侠也罢,都不是十分了解京城。
有谁能想到,传闻中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恶霸,会是眼前这个漂亮到男女皆可为之着迷的人呢?
于是便有大胆的人坏笑走近:“姑娘,一个人出来行走,也不怕有坏人将你抢了啊,不如跟了本大侠,我保你在京城无人敢欺!”说着还试图把咸猪手放在那段纤细的小腰上。
庞昱很想对他说“其实我不是姑娘”,并且狠狠揍对方一顿,然而他还没有动手,就听见响亮的一声“啪”,那个壮汉的手顿时就肿得好似真猪蹄,并且整只手都红得跟煮熟了一样!
“你轻……”庞昱还以为是白玉堂干的,刚回头想叫他下手“轻一点”,哪怕再气,也不可对平头百姓用毒。
那壮汉的手明显不可能是在一瞬间被打成这样的,必然是用毒。然而一转头,他就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个头不高体型偏瘦的青年,并且还是个陌生人。
“咳……多谢兄台出手。”对外人自然不可能告诫了,于是庞昱只好客气地表达谢意。
那青年对他笑了笑,又走到嗷嗷大叫的壮汉面前,弯下腰啧啧道:“眼瞎就别混江湖,不仅没看出对方会武功,而且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有看对,还好意思自称大侠。”
这壮汉显然是冒充江湖中人的,如今被人无情拆穿,却连一丝挽留颜面的心都没有——因为他已经疼得快要死了,除了自己的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壮汉被青年这一手吓破了胆,连连磕头,哭得不能自已,“我以后再也不冒充大侠了……”
瘦小青年撇撇嘴:“你的手过几个时辰就会没事,现在,滚吧。”
那壮汉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茶肆,脸色灰溜溜的,没脸见人了。
“公子想必就是安乐侯?”青年一眼就看破了庞昱的身份,主动开口问。
庞昱好奇:“咦,你怎么知道的?”
此人武功应该不弱,又懂得用毒,还很毒舌,想来在江湖上应该也有一定的地位,只是此前庞昱并未见过他,所以在见到第一面时就被他看出身份,令庞昱很是惊讶。
那人又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小螃蟹啊,我是你四哥!”
“四四四四四……四哥?!”庞昱差点把手中的茶壶摔了,眼睛瞪圆,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传说中陷空岛的四当家,白玉堂他四哥,蒋平?!
“四哥,你何时对兄弟也玩声东击西这一招?”正巧此时白玉堂也从茶肆大门走进来,脸色黑黑的。
庞昱看了看身后的屏风,又看了看大门口的白玉堂,还有点不能反应过来:“老白,你怎么从那儿进来了?”
白玉堂脸色又黑了两分:“你刚一出去,就有一枚飞镖钉了进来,我翻窗出去看看,却见到白福站在外头。”
白福是白玉堂家里的老管家,白玉堂念及他年事已高,就让他在陷空岛安享晚年,没想到此次蒋平上京,还把白福也带上了。
蒋平对于耍弄了兄弟一事完全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只是笑着看了眼庞昱:“你在信中说找了个螃蟹当媳妇,身为兄长,自然要亲眼来瞧瞧你这媳妇是好是歹,若有你在旁,我还看个什么?如此情急之下,方能看出一个人究竟如何。”
白玉堂哼了一声:“我的媳妇,我喜欢便好,何须要你来看?”
蒋平走过去拍拍他五弟的肩膀,叹气道:“你这是走了什么好运,竟能娶到这般如花似玉的媳妇,叫为兄好生羡慕……所以今夜你要请为兄吃京中最贵的酒楼,以安抚为兄受伤的心。”
白玉堂还未说话,庞昱便道:“这个自然没问题,莫说是他,我也要替蒋大哥接风洗尘的,大哥你尽管吃!”
很有几分财大气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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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不满道:“方才还叫四哥,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蒋大哥?”
庞昱连忙改口:“四哥四哥!真是对不住,我还以为四哥不喜欢我这么叫。”
白玉堂觉得自己似乎备受冷落,于是不爽看向蒋平:“四哥你究竟何时走?”
怎么人才刚来就问何时走呢,究竟会不会说话!庞昱回头瞪了眼白玉堂,却被对方按住后脑,也不管是不是茶肆大堂,就这么亲了下去。
“唔……”庞昱想要挣扎,却感觉到对方好像真的生了气,便不由软下身子,很没骨气地被对方亲了个够。
这一吻结束,庞昱小脸通红地擦了擦嘴巴,有点晕晕乎乎。
“不错,你小子最近好像武功精进了不少,内力厚重许多。”蒋平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最后还不忘对白玉堂发表了一下感想。
庞昱被这一句惊得马上清醒过来,他差点就忘记旁边还有个四哥了!
被四哥看到如此画面,庞昱脸色更红,甚至不太敢看蒋平的眼睛。
不过蒋平和白玉堂二人似乎都不以为然,一个是光明正大地亲,一个是光明正大地看。
不愧是兄弟。
第81章 局中局18
蒋四哥既没有住进开封府, 也谢绝了太师府的邀请,最后住在陷空岛自己开的客栈中。
白玉堂说他此次上京就是来处理商号的事情的, 应该是句大实话。
至于看看哪个才是真正的高丽太子……也许只是顺带的。
王崑与王素贞兄妹俩又在开封府住了大半个月, 蒋平一见到王崑就双手齐上, 几乎将他的脸揉成了面团,最终发现没有半点伪装的痕迹。
“这张脸确实是他自己的。”蒋平总结道。
“我哥本来就长着这张脸啊!”王素贞对此很是不满, 用冷水帮王崑敷了好半天才将被捏肿的脸消下去,“我和兄长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怎会不知道他有没有易容, 有问题的应该是那个高丽太子!”
尽管嘴上不愿承认, 王素贞其实已经在心里认同了王崑才是高丽太子的猜测。
“可是我又不能去捏另一个王昆的脸,隔得太远又看不清……”蒋平遗憾道。
“再寻个好时机就是了。”白玉堂道。
蒋平:“不如下一点药?”
白玉堂:“主意不错,但愿四哥能顺利突破高丽太子身边的重重侍卫, 得手归来。”
蒋平:“……”
于是看完王崑后,蒋四哥就消失了好几天。
幸而出了高丽公主之事后,高丽使臣也暂时不能回国,想要引出王昆的真面目还有的是机会。
不过,还不等庞昱找出王昆的破绽,他就被麻烦找上了门。
“王公公, 我们这是去哪儿?”庞昱皱着眉,跟在赵祯的心腹太监身后。
“小侯爷无需担心, 陛下召见,跟着奴婢走就是了。”
他本是进宫来看姐姐的,可是半途被王公公截走了。
尽管庞昱入宫次数多得说不清, 但藏在冷宫假山背后的刑房,他还是第一次踏入。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宫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一身黑色帝王常服的赵祯,正坐在软榻上,手持一杯茶盏。
而就在不远处,吊在半空全身被鞭子抽得没有一块好肉,也完全看不出曾经花容月貌的王月,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虚弱地喘着气。
还不待庞昱行礼,就听见王月颤抖着用虚弱的口吻道:“父王……确实与大宋的大臣……有所勾结……我手中,有,有父王与……庞、太师的……书信……”
阴冷的刑房里只剩下微弱而痛苦的喘息声,赵祯缓缓转过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庞昱。
赵祯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庞昱。
尽管性子随和,但庞昱却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帝王。
帝王之心,难以揣测。
仅是被对方冰冷的目光注视,就让庞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仿佛肩上有千钧重,只要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引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庞昱的手心在冒汗。
“家父是绝不可能勾结高丽王的。”庞昱镇定地看向赵祯,脑子飞速转动,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太师已是位极人臣,家中财帛可观,宫里又有当娘娘的女儿,府内子弟出息……庞家并不需要勾结高丽,还请陛下明察。”
下跪叩首,庞昱的表现十分坦荡。
这也是他心里清楚他爹并没有勾结高丽的缘故,这辈子的庞太师心中无冤无仇,也没有更进一步的野心,根本不必与大宋、与皇帝、与开封府过不去。
王月却十分笃信,一边摇头一边状似疯癫地笑了起来:“是他……是他……就是庞太师!不会有错的!”
王公公上前一步,对庞昱小声道:“小侯爷,陛下将三位高丽使者分别关押,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
“说不定他们事先就已经传统好了呢?”庞昱问。
“如此,还请小侯爷看一看这几封信。”王公公奉上一叠书信,让庞昱尽情观阅。
庞昱微微皱眉,压下心中的不安,拿起那几张纸看。
自始至终,赵祯都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拿到信纸的一刹那,庞昱就暗道不好,那信上的字迹与他爹的字非常相像,连亲儿子都无法分辨是不是庞太师所写的,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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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高丽王还有这样的后手……
可同样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高丽王要拉庞家下水?他更忌惮的不是高丽太子与三王子吗?
还是说,高丽王与庞家有私仇,在临行前叮嘱王月,一旦失败就拉庞家来垫背?
但是高丽离汴京那么远,他们庞家要如何与高丽王结仇?
而且看这几封信的纸张颜色,有几封都已经泛黄了,绝不是近几年写成的,起码也是有一定的年头了。
虽说纸张做旧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上面的字迹还是无法解释清楚。
庞昱前所未有的无措,脑子里想了很多办法,却都没有一种能够用来应付眼前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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