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包青天]何以安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孺江
这样的玲珑,会不憧憬真正的大小姐的生活吗?
这样的玲珑,会拒绝对她表现出爱慕之意的辽国皇子吗?
——以上都是潜伏在秦府的小翠打探出来的第一手情报。
冰姬的案子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包拯正为冰姬大感头疼时,就收到了庞府送来的消息。由小翠传出,经公孙先生润色,最终来到包拯手上时,就成了一曲哀戚的闺怨愁词。
包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公孙先生,最近日夜不离地守着大理世子,看来自家主簿是憋坏了啊!
包大人只好当做没有看懂词上的隐晦暗示,继而问起公孙策,“近日倒是少见安乐侯过来了,先生可知侯爷最近在忙什么?”
“大人对冰姬一事太过上心,自然忽略了不少事。”公孙策一脸老大不乐意,却仍耐着性子解释道,“安乐侯最近正为了出使辽国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已有三日没来开封府了。”
“什么?确有此事?”包拯惊得睁大眼睛,更加凸显出眼白,看起来犹如一尊黑面凶神,然而长得不像好人的人,未必不是一个好人。“本府在朝上时为何从未听过说一点风声?”
“此事尚无定论,我也是听传信之人透露的几句话中推测出来的,来人只说了两句,一是‘辽国陈兵边境一事未必是假’,第二句则是‘辽国七皇子曾秘密入宫’,两相结合,学生以为,或许陛下会派人前往蓟州,一来探探耶律勿所言是否为实,二来万一真有战事,也能有人代为周旋,战事能阻则阻,便是不能,也可提前支援。”
“先生所言有理。”包拯摸了摸下巴,道,“陛下必不愿看到北地又起战事,此事派人去蓟州一探虚实也是正确的决定,只是,这又与安乐侯何干?”
“即使打着出使的名义,自然需要身份上的象征,正如耶律七皇子一般。”公孙策道。
“这……”包拯迟疑了下,如果出使的人是素有贤名的八王爷还好说,但安乐侯……虽说小侯爷是改好了,可他年轻气盛,难免不会出什么篓子啊,陛下能放心?庞太师和庞妃能舍得?
“咳,似乎是小侯爷自己到陛下面前毛遂自荐的。”公孙策一语,无异于平地惊雷。
包拯愣了一下,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第21章 行刺案14
马车缓缓而行,越往北,草木就越是稀疏。
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出使辽国的使臣,给安乐侯用的马车规格与外观都不是寻常可见的,就连庞昱自己,坐这马车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外部华丽内里更是奢侈,让过了好几个月朴素日子的安乐侯只感觉连个落脚的都没有。
这些精致的摆件都是他的皇帝姐夫借给他撑场面的,等庞昱回来,还要全数还给他姐夫的呢!庞昱是一点都不敢碰啊!
只是他不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个胆子,起码此时马车上就有个人,比庞昱还要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奢侈之物。
干净修长的手捻着小巧精致的琉璃杯,杯里盛的是宫中密制的果酒,上面还飘着一片粉嫩馨香的花瓣。公子如玉,恣意洒然,酒美人美,如一副不可多得的画卷。
如果是以前,庞昱说不定会为此看迷了眼,然而现在,他只能死死地咬着后槽牙。
“白!玉!堂!你又跟着我做什么!”庞昱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说话的声音,以免被外头的人听了去,因为白玉堂是偷偷溜上马车来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车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看着比自己还像个侯爷的家伙,庞昱气得牙痒:“你倒会享受,那可是我皇帝姐夫的酒!”
白玉堂眯起眼,翻身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并轻声打了个酒嗝:“不愧是宫中窖藏,滋味果然不错!”
“你!……”
“你可唤我泽远,老是连名带姓地叫,听着不大舒坦。”白玉堂哼了哼,又偷眼看了下庞昱,“你呢,你可有表字?”
“你居然有表字了?!”庞昱惊讶得连生气都顾不上了,他将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可置信道,“你我年岁差不多,你……你居然就有表字了!”
“行了冠礼,自然就会有字,莫非你还未到双十年纪?……哦,爷想起来了,你还差了两年,难怪看着脸嫩。”白玉堂忽然一笑,玉颊透着浅红,酒意上涌,格外有一股魏晋名士的风流姿态,也不知他是在笑自己比庞昱年长,且比他先有了表字;还是在笑庞昱未行冠礼,仍是个“孩子”。
庞昱猜不透,索性坐到离白玉堂最远的一角,气闷地掀开车帘,不再去看白玉堂,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满室的酒香味儿。
这一看,倒是分散了庞昱的注意力。
临近冬季,草木大半枯黄,一阵冷风拂面,都如刀割般冷硬。庞昱浑不在意,只瞧着一匹马上的白面书生有趣。
那书生不是旁人,正是让包大人颇为头疼的冰姬姑娘的心上人——张宏祖。
张宏祖估计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开封,典型的书生体质让他忍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路程。尤其是给随行人员配置的马车,比起安乐侯的豪华车驾掉了不止一个档次,颠簸不说,还不防冻,炭盆往里一放,空气又闷又重,寻常人或许能忍受,但对于张宏祖来说就比较困难了。
于是这位兵部侍郎的准姑爷坐一段马车就要骑一会儿马,出来透透气。然而他骑马的技术也很不怎么样,能坐稳当就不错了,马匹的速度根本无法控制,他胯下的那匹马时而停下来吃草,时而拔腿狂奔,而张宏祖一点办法都没有,跑得太快他就不得不死死抱住马脖子,生怕那马将自己甩下马背,从此一命呜呼。
几天下来,张宏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脚步虚浮脸色难看,好似朝廷没有给他吃过一顿饱饭。
说起来,也是张宏祖倒霉。惹恼了耶律勿这个记仇的小人,基本上就告别了太平的日子,张宏祖一介白身,仅仅是因为懂得契丹语,就被破例召入了出使辽国的队伍当中,而且他的名字还写在第一个,下笔的正是王老丞相——因为碰巧在他拟定名单的时候,耶律勿就在王丞相的边上。
朝中懂得外族语言的人才不少,要不然礼部和鸿胪寺是干什么吃饭的?实在没必要特招一个没有半点官职的读书人,显得大宋好像没有人才似的,只是提名的人是当朝丞相,其他人就算有疑惑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事后一打听,原来这卖字画的书生是兵部秦侍郎的乘龙快婿,众人才纷纷恍然大悟,估计秦侍郎是想抬举自己的女婿,为他今后入仕做铺垫,所以更加不会拿张宏祖的出身说事了。
原本对张宏祖这个女婿百般看不上眼的秦鹏年,反而落了个好丈人的名声,也不知道他本人得知此事会有什么表情。
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表情吧,因为秦侍郎与耶律勿将张宏祖安排进来,显然并不是真的为了给他铺路的,只怕张宏祖有命去无命回。否则秦侍郎也不会一直拖着他与冰姬的婚事,哪怕冰姬都闹到开封府,闹得满城皆知了,侍郎大人仍不松口,还以张宏祖出使为条件,说只要张宏祖去了,回来就给他们办婚事。
冰姬满心不舍,想跟心上人一块去,奈何秦侍郎坚决不允许,而秦夫人又把她看得死死的,张宏祖不在京中,张府就只剩下雪儿一个弱质女流,哪里看护得住冰姬?
这头张宏祖前脚一走,秦夫人那头就带着家丁围住了张府,又有冰姬的表妹玲珑软语劝解,就这么半软半硬地把冰姬弄回了秦府。
耶律勿仍在汴京城中,似乎并不关心辽国陈兵一事,继续醉生梦死纨绔到底,只不过庞昱的皇帝姐夫半点都没有因此麻痹,仍派人暗中盯着耶律勿。
“此时京中缺人,你不跟在包大人身边,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庞昱想了想又有些不忿,旧话重提。
白玉堂这回倒是不吊着他的胃口了,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人也变得好说话了。只听他懒洋洋道:“包大人身边有展昭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倒是你,除了一个冷孤独还算能看之外,你那些家将,有哪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到头来还不得靠白爷?”
“展护卫不是在——”庞昱说完就恍然了,展昭先前是调查那个神秘江湖组织去了,如今那个组织幕后之人身份不再是谜,展昭自然就能回到包大人身边继续当差,有武功高强又能干的展护卫在,白玉堂自然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25
然而白五爷并不屑于与展昭抢活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他微微一笑,一翻身就上了安乐侯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五爷的字,原著里并没有写到,但是据说礼亲王家有个对联【方彰庆平堂,恭敬绵长远】,是跟五鼠的名字的有关的。上联是名,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下联对应的是表字,泽恭泽敬泽绵泽长泽远。但是原著里只有蒋平是明确写了表字的,其他人都没提到。
其次,《三侠五义》的编著石玉昆是清朝乾隆末期到同治时期的人,乾隆的儿子嘉庆皇帝名字就叫永琰。一般来说,写书的人会尽量避免皇帝的名讳的,而且原著里对白五爷的形容是“阴毒刻苦”,最后还惨死了……怎么看都不像好话,orz,清朝的文字狱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五爷不太可能用“泽琰”作为表字。而且就个人来说,我更喜欢“远”字,对应对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觉得“琰”字太贵气了些,不够飘逸潇洒,而“远”字有高远、长久的寓意,白五又是兄弟当中最小的那个,这个“远”字也有长辈们对他的一种爱护和期许在里面,希望他的人生道路能走得长远,所以在写的时候我就选择了“泽远”作为五爷的表字。
以上都是不靠谱的考据,一家之言,有错莫怪哈。
第22章 行刺案15
庞昱喜欢饮宴,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更何况辽人设宴,不怀好意,纵然能一睹胡姬妖娆的舞蹈,也教人提不起兴趣来。
一想到曾经经历过的上九层地狱,庞昱再是好奇,也得用最大的克制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心研究矮几上的烤羊肉,仿佛它们有多好吃似的。
实则辽人厨子做的羊肉并不如宫中御厨做得精致美味,那些羊肉膻味重,有些还带着血丝,吃了两片就腻得满嘴是油,再也不愿下箸。偏生辽人的酒水也烈,解不了腻,一杯入喉,从脖子到肚子都是一片火辣辣的。
庞昱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左右,发现其他官员也与他差不多,中原人都吃不惯辽人粗糙的食物,众人面前的盘子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个别给面子的也只能吃下一半的烤羊肉,还摆出一副强忍着的表情。
这些大臣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让他们同茹毛饮血的辽人坐在一块吃饭,也真是受尽了委屈。
好不容易等到筵席结束,庞昱一回到自己的帐篷,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羊肉汤味。
庞昱不由皱了皱眉,“庞福,不是让你找人做点清淡的小食吗……”
进去以后,才发现坐在汤锅前的不是庞福,而是白玉堂。
“你那管家被爷支走了。”白玉堂并未抬眼,而是往锅里扔了一把香料进去,用扇子微微扇了扇锅下的炉火,继而用汤勺搅拌几下,凑到锅前闻了闻味道。他手中端了一个白瓷小碗,舀了一勺羊汤,递给庞昱,“尝尝?”
庞昱本不想接,奈何方才实在没吃饱,加上误饮了一杯酒,肚中更加饥饿难耐,何况看白玉堂往锅里加了不少调料,想来味道不会比辽人做得更差,就接过了那个小碗,啜了一口。
“唔!”汤汁很烫,第一口是滚烫,随后小口轻饮,竟觉得无比的香。
汤里有姜,似乎还放了桂皮八角,还有一些是庞昱叫不上名字的香料,羊汤里一点膻味都没有,反而有浓浓的肉香味。
“我竟不知你原来还擅做羊汤。”庞昱没跟他客气,自己拿起汤勺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并且也学着白玉堂直接盘腿坐在兽皮之上,反正此处只有他们二人,没人会指责侯爷仪态不佳。
白玉堂颇为得意道:“何止是羊汤,只要五爷出手,就没有不好吃的菜肴,包你吃了还想吃,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你的手艺还能比得过宫中御厨不成?”庞昱将信将疑地看他。
白玉堂哼了哼,并不接话,“先把这羊汤喝完,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爷的手艺。”
庞昱挑眉,“怎么,堂堂锦毛鼠也有耍赖的时候?你该不会只是吹牛吧?”
“我是怕你真的吃成了个小胖子,那大宋可又要少一个美人了。”白玉堂伸手捏了捏庞昱柔软的脸蛋,笑得狡黠。
“你!”庞昱气愤地瞪了白玉堂一眼,后者一副“你尽管来打我,看谁打得过谁”的无赖表情。
看在羊汤还算美味的份上,庞昱狠狠呼吸了几下,压下怒意,终是没有和他计较。
庞昱不愿和他再说话,而白玉堂似乎也不介意,两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很快那锅羊肉汤就见了底。
缓缓呼出一口气,庞昱揉揉肚子,总算是填满了五脏庙,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就在此时,外头一阵骚乱,庞福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侯、侯爷……不好了!有刺客!秦大人被……被刺死了!”
“什么?!”庞昱猛地站起身,心中掠过一阵不详的预感,“你方才说什么刺客?谁被刺死了?”
“兵部侍郎秦鹏年大人!”庞福喘了口气,终于不再结巴,但脸色仍是十分仓惶,“侯爷,辽人拒不承认刺客是他们派出,方才辽国北枢密使耶律松带人撤走了!韩琦将军已经派人去追,可是辽人骑兵速度太快,也不知能不能追的上。秦大人……唉,秦大人可真是倒霉!怎么偏偏会是他呢!”
庞昱已在电光火石间想了许多,秦鹏年通辽是板上钉钉之事,奈何他们手中证据不多。原本他与韩琦商量好,要趁与辽国和谈期间抓住秦鹏年的把柄,谁知他们这头还没动手,辽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这么一来,秦鹏年就不能以通辽罪下狱,反而成了抗辽功臣——谁让他这么倒霉就被辽国刺客给杀了呢?
手不甘地握成了拳,庞昱咬着牙对庞福道:“你让冷孤独带着我的家将去稳定乱局,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营地,还要搜查营地各个角落,如若发现还未逃走的辽人,立刻带到我面前来!”
“是,侯爷。”庞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庞昱,又有些犹豫道,“侯爷身边也得有人护着才行,是不是把冷孤独留下比较好?搜查营地之事孙贵四人绰绰有余了。”
“不必,冷孤独武功高些,若那刺客还藏在营地,孙贵四人未必是他的对手。”庞昱说。
庞福不太放心让自家主子和白玉堂待在一块,但眼下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悻悻地退到帐篷之外。
“我去看看秦鹏年。”庞昱后脚就要离开帐篷,却被白玉堂拉了一把。庞昱瞪着他,“又怎么了?”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白玉堂脸上没有半分紧张,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嘴边还挂着一抹笑,“若我是你,我就会想,那刺客如果还留在营地,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韩琦将军?”庞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中德高望重的武将。
“非也,非也。”白玉堂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韩将军麾下能人多,护卫重重,要想近身可不容易。何况韩将军的帐篷守卫森严,最难接近,想要潜入而又不被发现,难于登天。”
“那你说说,刺客还会选谁?”庞昱没好气道。
“你。”白玉堂看向庞昱。
庞昱皱眉,“我?杀了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一则手中无权,二则在朝中军中均说不上话。若是韩将军还说得过去,毕竟韩琦一死,边疆少了一员大将,恐怕再无人能挡得住辽国铁骑。可是,为何是我?”
“你若是死了,对战局毫无影响,可对庞太师与庞妃却影响深远。”白玉堂缓缓站起身,声音压低,“更何况,我不认为辽人会蠢到在谈和期间明目张胆地杀人。否则辽人也不会匆忙跑路,而是在此地设下埋伏了。”
庞昱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白玉堂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刀柄,眼中还流露出嗜血的精光,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瞬,刀光亮起,斩向自账外闪入的一团黑影。
第23章 行刺案16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26
黑影见白玉堂手中刀锋邪异诡谲,招招取人要害,凌厉得不给人留一丝喘息的余地,便当机立断,一个变招,将原本指向庞昱的剑尖调了个头,照着自己脖间要害用力刺下!
唰——
霎时间,血溅五步,黑衣人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白玉堂收了招,微微皱眉。
庞昱却管不了那么多,立刻在那具尸身旁蹲下身来,看他还有没有气儿。
“当心那人身上有毒。”白玉堂收起刀,也跟着蹲了下来。
“放心。”庞昱从袖中取出一双庞太师为他准备的蚕丝手套,顺手丢给白玉堂一只,等到两人一起翻检那具尸体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将手套分给白玉堂!
不过等他后悔也来不及了,白玉堂仅用一只左手就将刺客染血的黑衣剥下,露出古铜色筋肉纠结的身躯。
庞昱不由咋了一下舌。
他还没说什么呢,白玉堂就冷哼道:“空有一身气力罢了,连白爷一刀都不敢接。”
“他若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不会见敌不过你就转而自尽,可见此人判断力过人,而且组织极其严格,令他们可以随时舍生。”庞昱中肯评价。
白玉堂脸色越发的冷,“你究竟站在哪边的?这人想要杀你,你却好似还挺欣赏他的?”
“我什么时候欣赏过……再说,我为何要去欣赏一个刺客!”庞昱百般不解,怎么面前这人忽然又翻脸了,他不过是分析几句罢了,任谁碰上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刺客都不可能等闲视之吧?
普通的刺客会一眼就看出自己和白玉堂的差距,并迅速选择赴死以免被捉了活口吗?
正因为刺客来历不简单,庞昱才会有这么一说。
庞昱心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何必看你的冷脸?心中颇不是滋味,庞昱转而去看那刺客手臂上的刺青。
“这是什么图案?像是兽头……”庞昱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戳了戳那个刺青。
“是狼。”白玉堂道,“契丹人的图腾就是狼。”
庞昱抿了抿唇,他还没忘记之前白玉堂给自己脸色看的事呢,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又去和白玉堂说话了……唉,谁叫此处没有旁人,自己就只能和那人说话了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
“这么说来,刺客是辽人了?”庞昱问。
“未必。”白玉堂又翻看了下刺客手中的那把剑,“还是那句话,若真是辽人埋伏的刺客,耶律松不会跑得如此狼狈。他们若有计划,也绝不可能杀一两个人就罢手,何况最值钱的是韩琦的人头,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去杀秦侍郎呢,只是因为刚好他的帐篷比较近吗?”
“这……”庞昱越听越糊涂,瞪了眼白玉堂,“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不就行了?”
“这可不好说。”白玉堂慢吞吞地说,眼里似乎含着一丝笑意,“先去瞧瞧秦鹏年秦大人吧!”
庞昱恨不得将这个讨厌的家伙身上给瞪出两个洞来,奈何白玉堂一副施施然的模样,任他怎么说都不肯透露一二,最终也只好被他牵着鼻子走,先跟白玉堂去了秦鹏年的帐篷。
帐篷内,韩琦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秦鹏年的尸体则被放在地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韩大人?”庞昱一进去就有些惊讶,“您不是去追那些辽人了……?”
“辽人仓皇而逃,派个手下去即可。老夫可还记得营地里有多少朝中重臣,损失一个老夫都承担不起呐!”韩琦没多少好脸色道,对庞昱更是不假辞色,翻了翻眼皮就算打招呼了。
大宋重文轻武,边军将领尤其寒心,只要文官上表两句,他们轻则降至减薪,重则调离岗位,将好不容易多回来的疆域又拱手送给蛮人,对着朝廷官员他们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庞昱也不在意韩琦的脸色,照旧在尸体旁边蹲下,掀开了那块白布。
“侯爷当心,秦大人死得……可不算好看。”韩琦忍不住讽刺道。
“大人也放心,方才我已经看过一具尸体了。”庞昱对他笑了笑,低头去看秦大人已经没了血色的脸,学着白玉堂的手法,先掀开眼皮看看,再解开衣服仔细查看。
韩琦的心腹也走上前来,小声与他耳语,韩琦的脸色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安乐侯,你刚才说,你也碰上了刺客?”韩琦问。
“正是,但那刺客眼见不敌我身边的高手,便自刎了。”庞昱此时已经看出秦大人是死于刀伤,而且招式并不致命,所以刺客又多砍了几刀,以至于整个尸身都是血淋淋的。
“你怎么看?”庞昱悄声问白玉堂。
“不是同一个刺客。”白玉堂简短地说。
“这么说来还有一个刺客了?”庞昱皱着眉站起身,转向韩琦,“韩大人,刺杀秦大人的刺客找到了吗?”
“若老夫没猜错的话,应当就是方才意图刺杀侯爷的那个刺客。”韩琦摸了摸胡须,自信地说,“否则在营地戒严的情况下还能混入两个刺客,那老夫手下的兵也太没用了!”
“大人可让仵作来验尸,刺杀我的刺客用的兵器乃是剑,而秦大人却死于刀伤。”庞昱掷地有声道。
“侯爷可能还不清楚,刺杀秦大人的兵器就在这个帐篷里,刺客匆忙之间丢了凶器,又从别处寻剑来防身也是有可能的。”韩琦不以为意。
1...7891011...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