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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何以安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孺江
“既然那刺客还要来杀我,为何不带上那把刀呢?”庞昱紧接着问。
“都说了,他是匆忙之间扔下的……”
“大人可看过秦大人身上的伤口?伤口有好几处,显然动手之人还有些犹豫,而那个自刎的刺客却只用了一剑就死得透透的了。试问,一名刺客,为何自杀的手段比杀人还要熟练?”庞昱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又接着问。
“你!”韩琦身为大将军,还从未有人用逼问的口吻和他说话,顿时脸色又黑又红,“安乐侯!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大人不要以为凶手已经伏诛了。”庞昱盯着韩琦的眼睛道,“今日营地里,至少有两名刺客,分属两个不同的势力。”
韩琦的脸色精彩极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庞昱可顾不上韩琦是不是在下属面前丢了脸,他得确保韩琦有足够的警惕心才行,毕竟韩琦才是辽人重点盯防的人物,不管刺客到底是不是辽人,都能看出他们对大宋必然没有好心。
“呵,想不到小螃蟹还会冲人挥钳子啊!”白玉堂揶揄地看着庞昱。
“不说明白,韩将军又怎会信我?”走出帐篷的庞还有些气,腮帮子气鼓鼓的,“那些个大人,看我年纪轻,都拿我当摆设!”
你比摆设好看,白玉堂本想这么说来着,可话到嘴边又成了:“说起来,方才你可抢了我的词儿,那是我先发现的,我还没收你的银两呢!”
“白玉堂,你看哪个大侠像你这般斤斤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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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从未自称大侠。”白玉堂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笑道,“原来你对我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大侠,嗯?”
第24章 行刺案17
大宋营地里混入两名刺客,其中一个自刎身亡,另一个逃走,自刎的那个身上有狼图腾,初步被认定为是契丹人——也就是辽国派来的刺客,而另一名刺客的身份也不是很难猜,只要逐一排查营地里剩下的人,大家都心中有数。
因为,张宏祖失踪了。
这样似乎就能和庞昱与白玉堂之前的推断对上号来,两个刺客,一个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好手,一个是下手都要犹豫的生手——那张宏祖不就是个连血都没见过的书生吗,他杀起人来会犹豫,一点都不奇怪啊!更何况张宏祖与秦侍郎还有旧怨,他与冰姬情投意合,秦侍郎偏偏就不愿答应他们的婚事,这准女婿早就心怀怨恨了,如今营地里混入刺客,他趁机杀了老丈人,栽赃给刺客,岂不是正好?
于是在许多人眼中,张宏祖的失踪,也能看作是畏罪潜逃了。
但这个说辞有许多漏洞,其一,张宏祖是如何知道营地里有刺客的?需知传出有刺客的消息还是秦鹏年的尸体被人发现之时。其二,若张宏祖真想借刺客行事,那他就不会畏罪潜逃,而该留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才是。
所以对于韩老将军盖棺论定下的结论,庞昱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没有当真。
“真相究竟如何,只能等我们自己去找了。”庞昱轻轻扣上茶杯盖,将满杯的花香留在容器中,皱眉思索,“但从何处查起,又是个问题。”
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那个自刎的刺客,虽说他留下了狼图腾,但辽人的反应却与之相悖,若真是辽人派出的刺客,他们万不该狼狈撤离,好像怕惹祸上身一样。并且,那刺客除了一个图腾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征能够证明他是契丹人了。许是从小受训的缘故,那刺客的须发皮肤也与辽人有细微的不同,乍看之下确实身材壮硕如北地之人,但头发似乎黑得太纯粹了些,而不像一般的北方胡人带了点棕色或褐色的。
庞昱在地狱时听过狱友的“科普”,越是靠近“赤道”的人种,身体里的“黑色素”就越多,若是从大宋最南端再往南走个十万八万里的,那里的人肤色会变得更黑,而再往南,甚至有一种人皮肤黑似焦炭,黑夜里根本看不见的那种!
那么反之,北地人常年处在天寒地冻中,发色眸色都偏淡,尤其是不事劳作的那些王族贵族们。否则当年也不会传出慕容氏的艳名,就连后世某位作家写的武侠小说里,也将慕容氏遗族写得风流俊秀,若非他一心复国,也不会让对他倾心的容貌似仙的表妹心灰意冷,转投他人怀抱。
说起来,那慕容复好像和庞昱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如果慕容复真的存在,他倒想看看和白玉堂相比,二人谁的武功更高些,谁的容貌气度更胜一筹。
不过想来应该还是慕容复不及白玉堂,整日沉浸在国仇家恨谋权篡位中的人毕竟不可能真的潇洒,在心境上就落了下乘。
想着想着,庞昱忽然回身,暗骂自己:怎么又帮着白玉堂说话了!那混蛋桀骜不羁,还老不把自己当外人,常常占自己的便宜,有什么好的!
白玉堂见庞昱说着说着,不但声音变小了,连手中的茶水都凉了也不知换一盏,更盯着自己呆呆地瞧,心里不知有多舒坦,嘴上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伸手又捏了下庞昱的脸蛋:“瞧着你爷爷看作甚?知道五爷的好了?”
“谁说你好了!无耻!”被人猜中心思,庞昱恼羞成怒,飞快反驳,打掉白玉堂的爪子后正色道,“若是公孙先生也在,他定能瞧出端倪来。可惜,公孙先生就算能从开封府过来,书信一来一往,再等他动身,那刺客的尸身早就腐烂了……”
闻言,白玉堂也正经许多:“那你不妨暂时将这刺客丢开,先去想想秦鹏年一案。”
“这话怎么说?”庞昱好奇地看他。
乌黑的眼珠子明亮纯澈,直勾勾地看着一个人时,最能勾得人心痒。白玉堂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比平时沙哑一分,却没被庞昱听出来,“秦鹏年死,张宏祖失踪,傻子也能将这两人串联起来。况且栽赃之人还用了心思,在刀伤上下功夫,一则说明此人对兵器颇为熟悉,二则是心思细腻,连书生体弱都考虑了进去。”
“三则,他在营地里也有一定权力,熟悉营地布防,才能避开耳目,将张宏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造成他‘畏罪潜逃’的假象。”庞昱顺着白玉堂的话往下说,眼睛陡然一亮。
“要找到有能耐做到这两点的,首先就可以将你带来那些朝廷官员排除了。”白玉堂也说。
庞昱接道:“余下的,就剩韩琦手下的那些将领!”
“不错!”白玉堂畅快一笑,心头的瘙痒非但没有变少,反而又加深几分。在这世间能与他畅谈,且跟得上他思路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如展昭那样的虽也聪明,行事却太有分寸了,正经严肃得好生没趣。至于包拯和公孙策,他们在白玉堂眼中就是隔了辈的人,“玩”不到一块去。
庞昱则不同,他年纪更小,心思玲珑却又不失热血活力,虽然有时候笨了点,武功也弱了点,但笨一点逗起来才更有意思啊!再说武功太强了,还要白爷做什么?
庞昱完全不知对方心中所想,要是知道白玉堂对他的形容,只怕能立马掀桌。也幸亏他不知,心思完全放在了案子上,才让他又发现了一些问题。
“韩琦手下的人有问题,这要排查起来可不容易,韩将军本就对我有偏见,多半不能将我的话听进去,此事只能从张宏祖身上查起,对方既然有心叫他当替罪羊,那么肯定不会让他永远‘失踪’下去。”庞昱想了想道。
“正是如此,他不会留张宏祖太多日子,且也不会把人送去太远的地方,以免事情生变。”白玉堂说,“何况一介书生纵然要跑,也不可能跑得太远,所以张宏祖定然还在这附近。”
“我们一定要在那人进行下一步之前找到张宏祖!”庞昱握了握拳道。
至于张宏祖有没有杀死岳父的可能……这点早就被他们排除了。张宏祖迂腐归迂腐,人却十分正气,当初宁死也不肯将自己的字画卖给辽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儿女私情捅死老丈人呢?
想起张宏祖与冰姬这对多灾多难的苦命鸳鸯,恐怕消息没多久就会传到汴京,不管冰姬如何想,只怕秦夫人会借机取消婚事,绝不让她嫁给有“杀父之仇”的张宏祖了吧?
而庞昱他们所做之事,虽说只求一个真相,却也是无形中帮张宏祖洗脱罪名,间接帮了冰姬一把。意识到这一点时,庞昱的心情真是腻味得不行,他就说自己跟女人犯冲,与冰姬尤甚!
第25章 行刺案18
庞昱料得不错,当秦鹏年的死讯与凶手疑是张宏祖的消息传到京城后,人都站在灵堂前了,却仍显得魂不守舍的冰姬在烧纸钱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裙子都烧了。
还是秦夫人一脸嫌弃地拉了她一把,没让她在宾客面前出丑,“我的大小姐,你可行行好吧,知道的是知道你在哀伤父亲的死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老爷有多大的仇呢,竟连他死了你都不让他安生!”
冰姬一下子跳起来:“要不是你撺掇我爹将张兄也带上,他现在根本不会出这种事!张兄……张宏祖他是被人陷害的,他绝不可能杀人!”
“呵,男人若是逼得急了,什么事干不出来?”秦夫人不屑撇嘴,“那个张宏祖想娶你,我和老爷对他百般刁难,他怀恨在心也是正常的。你说他不可能杀人,那他为何畏罪潜逃,至今都找不到人?他若不是干了亏心事,又为何要逃?”
“他是……他是逼不得已的……”冰姬其实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这会儿更像是安慰自己,喃喃道,“说不定他只是看情势对他不利,才会……才会出此下策……”
“那就是胆小畏事,贪生怕死了!”秦夫人冷哼,“这样的男人如何值得你托付终生?”
冰姬冷冷道:“难道耶律勿就值得托付终生了?!”
“起码比张宏祖好,若是手中有权,朝中又有人,他何必东躲西逃?”秦夫人难得与自己的继女说了句真心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张宏祖也好,耶律勿也罢,其实在我看来都是一路货色,真把你嫁给张宏祖其实对我也没有坏处,低门嫁女,嫁妆都能少给点,我做主母的又何乐不为?可是冰姬,你想想看,自你认识这二人以来,你何曾见过张宏祖在耶律勿跟前占过好来?向来只有位高权重者欺压平民,从未见过平民能扳倒权贵的,耶律勿只要一句话就能将张宏祖送到边疆去,可张宏祖能做什么呢,还不是背上了杀人的罪名,做一个逃犯?”
“你……你这都是歪理!两人若是真心相爱,自然遇到什么事都能解决的!”冰姬梗着脖子道,“你这般贪慕权贵,何不嫁给皇帝算了!”她像是找到了反击的武器似的,越说越激动,“不过你就是想,皇家也不会看上你这个商人之女吧,所以你只好嫁给我父亲,但你心不甘情不愿,还处处嫌弃他!如今他死了,也不见得你有多伤心,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秦夫人雷打不动的神色突然有了裂痕,她深深地看了冰姬一眼,幽幽道:“你又怎知我没有那个资格?不过,呵……我又何必与你这小丫头一般计较。”
她见冰姬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也不再说,母女二人分别守在灵台两侧,再无交流。
这一幕并未被太多人看见,不过小翠倒是将她们的对话偷偷记了下来,写在每天都要呈交的“日志”里,庞昱不在时,那些日志都送到了公孙策的手中,若是公孙策有任务安排给她,便会交代与小翠接头的那名扮作菜农的侍卫。
秦府的人都以为小翠与那菜农是相好,见到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只会凑趣地笑,不会想到别的地方。
毕竟,小翠如今是秦夫人身边的红人了,她一手刺绣的功夫越发的好,比得上有十年绣工的绣娘了,如今秦府的下人都不敢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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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小翠的调查越来越顺利,这段时间里,她不但与秦府的下人们关系良好,打听到不少事,就连冰姬的表妹玲珑也会跟她多说两句话。
小翠刚转过一条长廊,见玲珑站在垂花门旁边,前面是刚走不远的耶律勿,连忙对玲珑道了句“小姐恕罪”,低下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玲珑倒也不介意:“起来吧,没事,我不会怪罪你的。”
“表小姐,您与七皇子……?”小翠欲言又止。
玲珑哀叹一声:“这府上,这开封城,谁不知道我表姐一状告到开封府,人人都知道我要嫁给耶律勿,都当我是攀龙附凤的女人,我不嫁给他,还有谁敢娶我?”
自从冰姬第二次敲响开封府前的大鼓后,玲珑和她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她初时确实被耶律勿的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后来因为一些事就渐渐看清了耶律勿的真面目,可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宋朝虽然民风开放,却没有开放到对一个名声已毁的女子也同样宽容的地步。
只能说,这事是冰姬做得不厚道,她不在公堂上提玲珑也罢,偏偏提到玲珑时说的都是诸如玲珑辜负她的信任答应嫁给耶律勿啦,玲珑原本站在她这边现在却与继母拧成一股绳啦……之类的。
虽然冰姬未必有恶意,但旁听的人却都把玲珑脑补成了一个攀附权贵、两面三刀的女人。
而且谣言甚嚣尘上,最后连冰姬自己都信了那些话,与玲珑越发生疏了。
可怜的玲珑,即使是被耶律勿迷昏了头的时间里都不忘记给冰姬带去消息,最后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秦夫人看不起她,耶律勿猜忌她,连好姐妹冰姬都疏离她……她简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玲珑面带愁绪,这几天她的状态很不好,耶律勿方才走的时候是面带怒火的,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期待,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恐惧。
她紧紧地捏了捏拳,看了眼目光关切的小翠,忽然用力地抓住小翠的手。
“表小姐?”小翠虽然吃痛,却没有挣开她。
玲珑像是握紧了救命稻草一般,她四下里看了看,将小翠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然后她开始……脱衣服。
小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有些别扭。
然后,她看见玲珑用牙齿咬开了自己肚兜内侧的暗袋,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来,郑重地塞进小翠的手中。
“小翠,我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了!这东西很重要,你一定要替我好生保管!”玲珑飞快地说,脸色发白地穿上衣服。
“表小姐,这是什么?”小翠疑惑道。
“你只需记着,若我有一天出了意外,这封信你就送到开封府包大人的手中。”玲珑盯着信纸,似乎下定决心。
小翠自然不能一口答应,她神色仓惶道:“表小姐,您怎么会有事呢,这封信为何您不亲自交给包大人?”
“我不知道……但愿是我多虑了……”玲珑茫然地摇摇头,她今日情绪格外低落,所以碰上小翠,不知何故觉得她可以信任,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她。
小翠犹豫地看着她:“表小姐,您不会不知道,我是夫人的人吧?”言下之意,就不怕她把这信给了夫人?
玲珑虚弱地笑了笑:“夫人手中已经有了一封,就算这封信落到她手里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份拓本而已。实话告诉你,这是耶律勿想要的东西,但被夫人发现提前拿走了,耶律勿一直问我要,可我身上已经没有信了,剩下这个是我抄录的。这信是用契丹文写的,我也看不懂,可能抄录的时候还抄错了几个字。耶律勿想要的是那张有他私印的那封信,所以不会要这个。眼下还能应付过去,只要他娶了我,他就不会担心那信落入别人手中,但我只怕有一天耶律勿非要亲手销毁那封信,届时我拿不出东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小翠听得目瞪口呆,她直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秘密,连忙压下紧张的情绪,柔声问道:“表小姐何不将此事告诉夫人,夫人会替你做主的。”
听玲珑话里说的,秦夫人抢了耶律勿的东西,耶律勿并不知情,还以为东西就在玲珑手中,以为娶了玲珑自然就能拿回那样东西,若他发现东西被秦夫人得到了,他就会杀了玲珑。
玲珑冷笑:“你没见到夫人与那耶律勿是一伙的吗,她怎会帮我?”
“可,可这说不通啊……”小翠有些迷糊了,“夫人既然截走了七皇子的信,为何还与七皇子是一伙的呢?”
玲珑摇了摇头,这点她也想不明白,“我只知道,自从七皇子出现,夫人所做一切都在为他行方便,也许她是真的很想攀上辽国皇亲,又或者她另有别的打算,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得罪耶律勿的。”
“可若是七皇子要杀人,夫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小翠说。
“耶律勿会杀我,不是因为我拿不出他要的东西,而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虽说我看不懂契丹文字,可信在我手里,他不认为我会不知道。”玲珑叹气,“至于夫人,你觉得她会为了我而暴露自己吗?”
“那……你将此事告诉七皇子,或许七皇子不会罚你呢?”小翠提议道,她心里还有个想法没说,那就是没准秦夫人会和耶律勿掐起来呢。
“这样一来我对他而言仍然毫无利用价值,相反,只怕到时他和夫人都想对付我了。”玲珑惨笑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翠都替她着急:“那现在就去找包大人啊!表小姐,若您真的出了事,这信又救不回你的命!难道你还对七皇子抱有期待,他娶你回去难道就不会对你下手吗?”
这话说得有点大逆不道,根本不是一个丫鬟能说的,但小翠觉得玲珑人还不错,实在不忍心见她落入死局,情急之下就这么说了,说完她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过幸好玲珑并不在意,或者说,她神情怔愣,没有注意到小翠的反常之处。
也是因为小翠的这句话,让玲珑彻底醒悟,不管有没有信,她都难逃一死。
第26章 行刺案19
当晚,玲珑躲开府中下人,穿上斗篷,在小翠的帮助下从角门离开秦府,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开封府。
她并不知道这一路都有人暗中保护她,还以为是老天保佑,既没让辽人发现,也没有被秦府家丁看到,是老天给了她一线生机。
这也让她更坚定地想要见到包大人了。
等玲珑到了开封府,一见包大人眼泪就下来了,连忙下拜,激动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越紧张语速就越快,也幸好包拯阅历丰富,竟然也能听得懂,没有打断她的话。
玲珑激动之余也在讲述的时候渐渐恢复了冷静,说起话来也越来越有条理,她将密信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还说了些自己的推测,最后落落大方地拜了拜,再不见之前的仓惶紧张。
包拯心中暗暗点头,看来玲珑这个丫头只是一时踏错,她在心性与决断上甚至比她的表姐要好一些,这样的聪明人自然值得拉一把。
“你起来吧,公孙先生已经着手翻译你带来的那封密信,本府却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包拯说。
“大人请问,玲珑定当知无不言。”玲珑敛眉道。
包拯:“玲珑姑娘,既然那封密信对辽国七皇子如此重要,为何会落入你的手中?”
玲珑摇头答道:“这点,民女也不清楚,只知道前阵子有一段时间耶律勿看上去有些急急惶惶,似乎在担心什么事,而且也不去那些花街柳巷了,只在行馆与秦府这两个地方待着,还将那封信交给我保管,说无论如何不能告知第三个人。”
包拯捋了捋胡须,推算一下,那段时间正是耶律勿的江湖组织被识破的时候,那阵子耶律勿怕有人将此事告诉赵祯,从而有性命之忧,所以才有些慌了神,把这么重要的信件给了玲珑。
只是事后他想再拿回来,就不容易了。
玲珑也不傻,她冒着性命危险替耶律勿保存那封信件,可不是为了让耶律勿过河拆桥的,所以她说必须等她嫁给耶律勿以后才能拿出。这其中也有秦夫人抢先发现并拿走了那封信的缘故,不过这也能看出玲珑还是有些急智的。




[包青天]何以安乐 [包青天]何以安乐_分节阅读_29
“大人。”这个时候,公孙策已经将密信上的契丹文解读完毕,在包拯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玲珑姑娘且先坐着,本府去去就来。”包拯冲玲珑点点头,和公孙策一起去了后屋。
片刻之后,只有公孙策一人出来,他对玲珑说:“姑娘如今处境危险,不如暂时留在开封府,在下已让下仆收拾好了客房,还请姑娘随在下来。”
玲珑自然很感激,如果包大人还要她回到水深火热的秦府,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难免会失望。
公孙策见她一副又悲又喜的模样,不由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心,秦府那边,暂时不会怎么样的。”
玲珑自嘲地笑:“如今府里上下都在为老爷服丧,哪里人会关心我去了何处?”
“如此一来,倒也不坏,等他们发现你不在时,大人的计划就差不多要收尾了。”公孙策微微一笑。
“包大人有何计划?”玲珑自觉失言,忙抿了抿唇,“对不起,这不该是我过问的。”
公孙策也不介意:“无妨,姑娘不必担心,大人自有妙计。姑娘若是觉得寂寞,正好开封府内还有新住客,正可互相做伴。”
公孙策说的新住客,并不是大理世子。毕竟大理世子受伤的原因不明,不宜表露身份,甚至与外人接触。
他所说的,是如今正被朝廷通缉的张宏祖。
“是你?!”还不等公孙策为玲珑介绍,她就已经看见站在月下手捧书卷的张宏祖了。玲珑不由惊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宏祖是怎么来到开封府的?
这个过程其实还挺崎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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