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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仗剑大河东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刀一耕

    并且很快,他就再度沦陷到那色彩与声音里。

    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令他无限趋近于最终的、彻底的疯狂。

    忽然,怀里的镜子微微震颤了一下。

    这是周昂的身体所能真实感受到的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唯一的真实。

    他立刻如溺水之人碰到了一根稻草一把,一把抓住了这种感觉。

    神入灵台。

    郑师叔说:“神入灵台,守其清明,可破一切障。”

    忽然,他整个人的感知,从那包罗万象的迷幻中退了出去。

    一团烈火于腹中炸裂开来,并迅速烧遍全身。

    那五彩斑斓的色彩,如积雪般崩塌、消融、泯灭。

    那万般驳杂的声音,一瞬间开始渐行渐远。

    在忽然的某一刻,淅淅沥沥的小雨的声音忽然回到了耳中。

    炉火未熄,烘炙胸前。

    周昂张开眼,只觉得自己的神志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有些后怕,有些庆幸,又有些说不出的坦然。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体内原本那已经充盈沸荡的灵气,已经经过了一轮彻底的质变——它们似乎变成了雾絮一般的存在,汇聚在自己腹部的丹田之处,一个小小的、大不过针鼻儿的窍要里。

    再次闭上眼睛,迫而查之——它们有着火一样通红的颜色,如丝絮般缠绕成团,又如雾气般氤氤氲氲。

    …………

    过了好久之后,周昂才再次睁开眼睛。

    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少了坦然,褪了亢奋,反倒是多了一抹迷茫之意。

    就在完成刚才的探查之后,他当然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已经成功地晋升为第八阶的修行者,但是在与此同时,他竟还同时察觉到,自己体内忽然多出了两项特殊的能力——它们忽然就出现了,就好像是早已镌刻在自己体内了一般。

    而正是这两项忽如其来的能力,让他觉得有些下意识的茫然。

    第一项能力,或许可以姑且称之为“水遁”

    周昂也不确定。

    经过探查和感知,他知道这项能力可以让自己借助于水的存在,进行一种特殊的“隐身”、“跳跃”和“穿梭”——比如,如果自己面前有一个池塘,哪怕是很小的一个池塘,自己只要跳进去,顷刻间就会消失无踪。

    而如果与此同时,在这附近三十丈之内,还有另外一个池塘,那自己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用,就可以从那里一跃而出。

    这算是一个什么能力

    无从想象。

    为什么晋升为第八阶修行者之后,自己会忽然多出这么一个能力

    也同样是完全不得而知。

    郑师叔此前也没说过呀!

    当然,针对探查到的这项能力,周昂几乎是转瞬之间就联想到了它的具体使用方法:它当然可以用于匿行、潜入、逃脱!

    等等等等。

    甚至于,尽管现在会很是吃力,但周昂能够感知的到,这项忽然多出来的能力里面,似乎还包含了一定的可以在水下行走和长时间停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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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喜事连连
    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周昂迟到了。

    顺利地完成了晋升之后,他在自己那小院里停留了不短时候,进行了各种探索,并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于是,当他终于赶到县祝衙门的时候,别说中午的会食是肯定已经错过了,甚至还已经错过了下午上班的点儿。

    不过没关系,事实上,县祝衙门,或者说官方修行者这个体系内,对于他们这些官方修行者的管理,本来就没有多么的严格。

    没事的情况下,赵忠甚至会动不动就两三天都不露面,也没人说什么。

    而事实上,当周昂走进公事房的时候,真正待在这里的,也就一个卫慈,一个冯善而已——事实上,如果有时间考核的话,按照在公事房坐的时间长短来排序,卫慈肯定第一,周昂都很有可能拿到第二名。

    赵忠依旧不在,刘瑞请假了,晋升第八阶的丹药他已经拿到,要请假去寻找“定静”的状态来寻求晋升了,方骏、何镌都报了出任务。陈翻和陆进就还都在“学徒期”,肯定是跟着杜仪的。

    窗外雨水涟涟。

    大家简单聊了几句,冯善又坐片刻,许是觉得无聊,起身披了蓑衣斗笠,出门走了,偏卫慈似乎也无意开口说话,一个人坐在那里安静地发呆。

    于是,周昂给自己冲一杯热茶,就也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被雨水打得葱绿的芭蕉树,再次陷入了长考。

    “天开始凉了!”他说。

    “是啊!凉了。”背后的卫慈无意识地回应。

    “一场秋雨一场凉啊!”他又说。

    “是啊!早上起来一掀被子,开始觉得冷了。”卫慈又回应。

    周昂深吸一口潮气,又缓缓地吐出来,不说话了。

    …………

    入秋以来,翎州城这边的雨水不少,但下那么大的,还是第一次。

    本来只是濛濛小雨,下了足足一整天,当大家都觉得快停了的时候,待到入夜,它反而开始越下越大,最终演变成入秋以来的第一场豪雨。

    天气是真的开始转凉了。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周昂发现雨水已经停了,但天还阴着,便也懒得出门,早饭后就窝在家里继续读书,一直等快到中午了,才又跑去县祝衙门蹭午饭。

    还在路上的时候,就看到有一户人家的房子塌了,一家人守着倾颓的院墙,欲哭无泪。等到了衙门里,他又听说,这一场雨过后,城里一共塌了不下三十间。

    这是每年都会有的新闻,而搁在过去,至少是从过去那个周昂遗留下来的记忆里来看,这样每每都要担心自家的房子会塌的人家里,周家也是其中之一。

    翎州城每年的夏季都会有几次大暴雨,电闪雷鸣的,大风掀翻了谁家的屋顶,是并不少见的新闻,到了秋季又往往会有那么一两次绵延不绝的大雨,谁家的房子啊院墙之类的倒了,也并不稀罕。

    下午几个人聚在公事房里,就这件事,又闲扯了一下午。

    不知道怎么着,跟大家聊着聊着,周昂忽然就想到了吕端老爷子——接触日久,周昂能够感觉得到,他老人家是那种真正的人格高尚的人,即便是赋闲在家近三十年,除非有什么天大的机遇,否则他这辈子肯定是要老死家乡的了,但他骨子里的那种对家国天下的用心,那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使得他仍是分外惦记百姓的生活,惦记物价,惦记外头的官吏是否贪腐等等。

    想到他,周昂就忍不住想:这要是老爷子仍是自由的,遇到这样的大雨,导致多处民房倒塌,想必他是一定会亲自走访一番的吧

    尽管他并非本地的治民官,甚至已经不是官。

    这么一想,周昂忽然觉得有些坐不住。

    片刻后,他忽然打断大家的讨论,开口对卫慈道:“子义兄,当下外间之事,我有心捐赠一点银两,资助那些房子倒塌了的人家能重建屋舍,只是却不大信得过那帮县里的人,你可知道民间可有什么人在做这种事”

    卫慈闻言愣了一下,想想,摇头,“就有人想要捐助,一般也是设个粥棚之类的,向那些受了灾的人家,舍一口热饭吧官府更是大不了只会稍微给些抚恤而已……子修你有意做这件事”

    周昂想了想,故意自嘲一般地道:“我是觉得,我最近可是没少杀了生灵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起来。

    方骏是个说话不怎么过脑子的,这会子忍不住开玩笑地道:“子修,你不会是要信佛了吧”

    这当然是个笑话。

    周昂自知自己杀的每一只妖怪,都有其必死的理由——别的且不必说,自己只要不杀死他们,他们必会猎杀人类。而且它们在被自己杀死之前,身上就往往都已经背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

    人类与妖怪,本身就是死敌。

    大家都是为了争夺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说白了,为了繁衍自己的部族和同类,就必须把异类给驱逐并猎杀而已。

    这无关对错与善恶,只是纯粹的生存之战。

    周昂当然不会因为杀了几只妖怪,就内心有什么愧疚,他甚至准备过几天等自己适应并掌握了新的阶层的实力,就再去一趟“妖境”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什么愧疚,他也不会去给那帮大和尚送银子。

    他这一刻的想法,因灾民而生,因吕端的情怀而起,但说到底,其实跟他猎杀妖怪的用意,是完全一致的——帮自己的同类更好地活下去而已。

    然而,就是方骏的这么一句玩笑话,却忽然一下子点醒了周昂。

    他愣了一下,随后便道:“伯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报国寺那帮大和尚每年赚那么多香火钱,这个时候不让他们出一笔,更待何时”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旋即,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房间里一直甚少说话的何镌却居然第一个开口道:“此事可行!算我一个!”

    他这么一说,大家顿时都正视起这件事,再不拿它当周昂的一句玩笑看待。

    卫慈随后拍案而起,道:“我也觉得可行!”

    冯善也道:“闲着也是闲着,虽说有点不务正业,但眼见那么多人家屋子都塌了,据说还砸死了好几个人,此事咱们插一手,也不为有错。”

    方骏愣了一会儿,见状忽然也亢奋起来,道:“此事容易啊!咱们每人都多少捐一点,是个意思,凑个总数,拿着去报国寺,别的不说,人家家里屋子塌了,让它报国寺出几间房子,供人家住一段时间,总是可以的。至于咱们这些钱,就分给那些人家,资助他们重建屋舍!”

    他的一通话说完,大家都愣。

    事情是如此的明显,而且对于大家来说,这件事也是如此的简单。

    大家都怜悯于那些灾民的贫苦无依,大家也都不缺那一点捐助的钱,而且县祝衙门还正好是报国寺的上级该管,报国寺也正



第七十一章 良师
    “抓住你啦!又翻我家墙头!”

    “哎……抓住就抓住嘛!咦,你的猫呢”

    “正在找。”

    “哦,那你接着找。哎,先生在那边院子里吗”

    “不告诉你!”

    “哎呀,不要这样嘛,你看,我还特意给你买了一袋糖豆,很好吃的!特意跑了好远给你买的哦!”

    迟疑,迟疑,但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于是最终还是接过去。

    掏出一颗,咯喽咯喽一嚼,嗯,脸上带笑了。

    处理灾民倒塌房屋重建的事情,着实的是让周昂忙活了几天,但也没怎么耽误读书,毕竟那事儿先是被卫慈主动揽过去了,后来又主要是报国寺负责出面张罗,于是周昂一边稳固和习惯自己当下的品阶,摸索着新能力的用法和用途,一边有着大量的时间拿来读书。

    等到借的这部分书又读完了,平日里观察,土路上的泥泞也都早已晒干,周昂这就带了书,打马直奔吕家镇。

    至于这糖豆,就纯粹是在街边随手买的。

    结果没成想,自己刚翻墙过来,就遇到这小丫头了,于是正好就顺手给她,算是小小贿赂一下——要不是正好遇着,就不好给。

    虽然最近周昂往吕家这边走动颇为勤快,吕端老爷子也明显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欣赏,因此关系越发亲近不避,但那个话怎么说来着,做人要本分啊!周昂可不想让老爷子误会自己对她闺女有啥想法之类的。

    他冒着相当不小的风险来吕家,目的极为纯粹,就是奔着求学来的。

    吕家已经从根子上被打入深渊,近三十年后,在官场上早已无势可借,但偏偏吕家的地位、名望,又绝非寻常人家可比,周昂觉得自己可没资格把人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宝贝闺女给讨走。

    就算是老爷子愿意也舍得,周昂也不敢娶——开玩笑,虽然周昂并不以官场晋升为目的,但权倾朝野的当代朝堂一哥,是可以随随便便不放在眼里的吗啊你周昂是个什么东西连我用力打压的吕家的女儿你都敢娶来人呐,宰喽……

    所以,这样最好。

    一袋小糖豆,小丫头吃了两个之后,虽然还是一副小傲娇的模样,但到底总算是不那么见面就喊抓贼了,甚至主动开口问:“哎,你上上次给我带来的那个南瓜丸子,是怎么做的我们家的厨娘为什么做的不是那个味道”

    周昂抱着书,一本正经地道:“你看你,动不动就叫我‘哎’、‘哎’的,我就算不是先生的弟子,好歹也比你大几岁呀!就算是素不相识,你也得客气点,称呼一声大哥不是我的字叫子修,你就叫我子修大哥吧!”

    “才不!”

    “那叫我周大哥总行吧”

    “不叫!”

    “那你总不能叫我周昂吧显得多疏远啊!”

    “顶多叫你周子修。”

    “也成!”

    你瞧,这就算是往沟里带成功了,好歹在人家大小姐面前,混到有名有姓,不再是“哎”、“哎”的了——所以说小零食是个好东西。

    “那我该怎么叫你呀”

    “嗯……”她歪着脑袋,努力地想了半天,说:“不告诉你!”

    “那我就接着叫你‘哎’吧!”

    “那不行!”

    “你看,我问你你又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呀!”

    “可是……不是说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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