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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仗剑大河东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刀一耕

    “我是别人吗”

    “是。”

    “那我就叫你‘哎’!”

    迟疑,眼睛狡黠地转呀转,她忽然很雀跃,“那你叫我吕三山好了!”

    “啊”周昂是真有点懵,“这是……这是什么名字你自己起的绰号”话是这么说,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吕端老爷子的字,就叫吕正山。

    小丫头一副鬼精鬼精的模样,说:“我大哥的字叫‘近山’,二哥的字叫‘子麓’,我就是我们家第三座山,我叫吕三山。”

    周昂闻言不由啼笑皆非。

    心想:就是不知道吕端老爷子这座大山,同不同意你叫三山了!

    不过小女儿情态,别说老爷子见了不可能怪罪了,周昂看见她的模样,都只觉可爱,哪里会在意她这个古怪的字号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于是只犹豫了片刻,他便一本正经地道:“那我以后就叫你三山了!”

    “是吕三山!”

    “好!我知道了三山!”

    “吕三山!”

    “嗯。”

    …………

    一路斗嘴斗到花园口,一只大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在两人面前一下子闪过,随后又钻到花圃里去了,这下子小丫头顾不上跟周昂斗嘴了,赶紧大呼小叫着追过去,于是周昂笑笑,自己抱着书去了前院。

    吕家真正的大山果然正在屋子里看书呢。

    听见动静,老爷子抬头看过来,却是随即放下手里的书卷,笑道:“子修做得好大事啊!”

    “啊”

    周昂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您听说了您这真是……足不出户就……”

    吕端笑吟吟的,手抚长须,道:“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好事也是可以传千里的,只是很多时候,做好事的人,并不需要被传颂罢了!”

    “呃……”周昂放下书,只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特别好,这时候也就下意识地俏皮一句,“别人的称赞无所谓,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但您要是已经知道了,就称赞弟子两句,也是蛮好的。”

    吕端闻言哈哈大笑。

    但笑罢,他却正色道:“别的事也就罢了,此事是的确值得赞上一赞的。”

    顿了顿,他道:“事不在大小,行有余力之下,愿意伸出手来济民危困,便是人家大德,此事,你的确做的好!”

    说到这里,他笑着,道:“只可惜,我如今只是一介老朽,困于方寸之内,也只能是口头上赞扬你几句了。”

    周昂听这话里似乎




第七十二章 汝且做宰相!
    话说,从周昂花了五两银子跑来“探监”加借书那时候开始,两人认识了已经有两三个月,但其实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

    然而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的:真正投契的人之间,不需要太多来往,就能直觉地感觉到彼此的意趣相投。

    所谓知己,大抵如此。

    周昂与吕端二人,一个青春正发,一个垂垂近老,一个人生起步,勉强算少年得意,一个困居一隅二十多年,正是老来无趣,但彼此因书成友,不过两三个月的工夫,渐有默契——周昂诚心问道,求学于吕端,这是抛掉了一切其它功利目标的纯粹的求学,而吕端则极为赏识周昂的好学、勤思,也讶异于此人的思维与世间绝大多数人的绝然不同,鲜意超群。

    于是,书院之内,周昂这兜头一拜,当时就让彼此都颇觉快意。

    一种心愿达成的满足感觉。

    虽说过去已经隐隐有师徒之实,但这时候名分定下,彼此之间的关系,自不免又更显亲近——别的就不提,至少到了近中午时分,吕端很认真地留了饭。

    周昂也不推辞,就在这书院里,陪自己新拜的老师一起,吃了一顿饭。

    话说,这个年代的“老师”,以及师生关系,和后世普及基础教育之后的学校里那种老师与师生关系,可是有着绝大不同的。

    如果勉强类比,大概跟读博士时候的导师,还勉强有些相像,但仍有绝大不同——所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的地位,是近似于父亲的,而双方一旦结成师徒关系,就是一辈子的捆绑。

    彼此的兴衰荣辱,都在一体。

    当然,初初拜师,周昂一句别的话都不提,仍旧只是与吕端认真地研讨自己近来读史的几处心得,而吕端也明显是很默契地只享受这种师徒二人坐而论道的快乐,无关之事,一概不提。

    事实上,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也的确是无甚好说。

    吕端的政治生涯早已跌落谷底多年,而他至少是目前看上去,并没有要重新出山的**或冲动,再说了,就算是他想重新出山,显然也不可能指望周昂这么一个待在县级衙门里混饭吃的弟子帮上什么忙。

    而周昂这边呢,首先他就没有什么仕途方面关于做官,做大官的想法,其次,自己新拜的这位老师的现状,他也算是比较清楚的,因此压根儿就没打算从他这里借什么力——想借也是摆明了无力可借。

    而说到修行的方面,本来倒是应该有很多问题可以请教,但偏偏,随着前不久顺利晋升到第八阶,他对于自己当初拜入的“山门”的特殊性,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入了解,所以虽然攒了一脑袋的问题,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请教,该怎么请教。

    午饭已过,老仆过来撤了碗筷下去,师徒两个一人一杯茶,略饮几口来消食之后,周昂便站起身来,飘摇一拜,表示要告辞回衙门点卯去了。

    这个时候,吕端倒是没有忘了再次叮嘱,“子修,方才所说勤持正道,勿荒勿堕之事,你要切记在心才好!”

    周昂闻言再拜,认真地表示自己记下了。

    待周昂走了,吕端起身负手站在房前廊下,仰头看着八月的烈日,心中既觉得意,又觉快意,思来想去,无处可抒,便干脆回去坐下,自己认真地研了墨来,铺开一张纸,提笔写到:

    “子实兄:匆匆,如晤。

    吾新收一弟子,即前信所言五两银来探我者,其龙鳞凤章,皎皎不群,虽你我少年,犹不及其万一也,此前书备矣。

    迩来遐思,人活一世,纵如你我,可延寿百岁,终其一死,何事可足坟冢把酒岂三十年宰相乎三十年庶左乎史有传乎时有赞乎田千顷乎仆千人乎子若干乎女嫁何人乎八十置新妇乎皆非也。曰:吾道传矣。

    噫,吾道今有传矣,汝且做宰相!”

    写完了,他自己打量一遍,只觉得一字都改易不得,再看一遍,心中益增快美,不胜得意之极,于是欣然提上落款:

    “弟端再拜。”

    放下笔看一遍,还是美,然而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匆忙再提



第七十三章 夜奔
    周昂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拜师,竟引起了两位宰相之间书信往还的绵延战火。

    新近拜师,他第二天甚至都没有再去吕家镇。

    于他而言,吕端老爷子有学问、有见识,人格人品又格外的可钦可敬,但拜了老师,只是代表着彼此的关系正式明确下来,以后再去请教,名正言顺而已,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趁势贴过去。

    所以,拜完了老师,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可以亲近,某种程度上也很值得信赖的人,但该读书的还是要读书,该修炼的还是要修炼,该上班也仍旧要继续打卡、蹭饭——自己还是县祝衙门的小小文员一名。

    第二天近中午时分,眼看已到饭时,周昂也不要陆春生送,自己溜溜达达的出了家门,往县祝衙门那边去。

    路过那户此前房屋倒了的人家,见已经打好了地基,正在起墙了,他还不由得站住,在路边很是认真地看了一会子,心里觉得美滋滋。

    这就是成果嘛!

    说一句文青点的话,这就叫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自那日大雨过后,连日来翎州城秋意渐深,每日介都是天高云淡的好天气,也是极大的利好了这些人家的屋舍重建。

    虽然事实上,绝大多数受了灾领到了捐助的人家,都并不知道县祝衙门在这里面出了多少力气,更不可能知道周昂这个名字,但这并不影响周昂在看到他们迅速地重建屋舍时,内心所获得的那种满足感觉。

    这时候,周昂站在路边看着建筑工地,心里正美着,将走未走,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周文员做的好善事啊!”

    “嗯”

    周昂愣了一下,才慢慢转头,脸上露出笑容来,看向那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身后不远处、头戴帷帽面垂纱帘的女子。

    可能是这辈子穿越过来,认识的女性实在是太少的缘故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吕家这位大小姐的声音,往往自然而然地就带着一股子冷静的上位者的气定神闲,所以才让他对此印象比较深刻,总之,刚才一听声音,周昂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此刻他微微拱手,笑道:“这位姑娘请了,你认识我”

    那吕涛带着面纱,使得周昂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听她的声音,感觉她此刻应该是微微带着一抹笑容的。她说:“周文员等行善事而不留名,虽常人不知,但有心人稍加留意,怎能不感而钦佩”

    周昂笑起来,摆手,“过奖了,过奖了!”

    面纱之下,看见周昂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一丝得意,那吕涛不由得就笑了笑——这反应,显然正是她乐见,也早就已经预料到的。

    但这个时候,还没等她酝酿好气氛再次开口,周昂却又拱了拱手,笑道:“在下还有事,先走了,姑娘慢慢看。”说完了,他转头就走。

    吕涛愣了一下,眼见他快步离开,不由得被迫开口道:“周文员且住!”

    周昂停步,转身,面露疑惑。

    无奈之下,吕涛只好追上去几步,这才得以语气从容地道:“周文员自不识我,但我却认识周文员。却好有些俗务相扰,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昂面露讶然,左右看看,笑道:“那就在这里说吧实不相瞒,在下至今尚未婚娶,怕传出去与陌生女子独自相处,名声不大好。”

    吕涛被噎了一下。

    但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刚才隐隐生出的那个感觉,现在越发明晰——周昂这个人似乎有点怪。

    搜集打听来的与其相关的情报无一不显示,此人气度雍容,为人沉稳,雅致而又风趣,是个相当好打交道的人。

    但初初接触之下,她隐在面纱之下的面容,却是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感觉对方好像在刻意躲着自己一般。

    更有甚者,她直觉般地隐隐察觉到:好像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似的!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原因只可能是两个:

    一是他可能多多少少已经了解了一些自己的信息,毕竟自己的大弟吕洵与他们多少有过一些龃龉,虽然轻松化解,但毕竟还是入了眼,他们县祝衙门的特殊性就在那里,前前后后打过多次交道之后,掌握了一些自己的相关资料,因此就算是看不到脸,只看装扮,已经大约猜出了自己是谁。

    二是……资料有误,他这个人可能的确就是这种性格。

    如果是二还好,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这是否代表着他,甚或是代表着他身后的县祝衙门,对自己、对瞻州吕氏,有所不满因此不愿有什么牵扯瓜葛

    一时之间,她脑海里有许多想法一闪而过,但借了帷帽与面纱的遮掩,落在周昂眼中的她,却仍是气定神闲。

    片刻后,她竟不理周昂话里话外故意的歪打,径直开口道:“妾瞻州吕氏吕洵之长姊,亡父讳著,字博文,想来周文员都不陌生。”

    周昂微微笑了一下,故作恍然大悟状,但表演时的神态相当浮夸,几乎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自己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了。

    但此时,他还是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吕家小姐,失敬。”

    面纱之下,吕涛又忍不住微微蹙眉。

    她越来越感觉到,周昂那隐藏在笑容背后对自己的排斥之意。

    这让她有些说不出的疑惑,又隐隐有些戒惧——单只周昂,或不成势,但如果这是整个县祝衙门的看法呢难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家对县祝衙门这边刻意保持的淡如水一般的态度,让县祝衙门,尤其是高靖那边,心生不快了

    想到这里,她预感到自己这一次的目标,只怕很难达成了。

    于是,她仅稍作思量,便开口道:“周文员似乎对我吕氏并无好感”

    这一下,周昂是毫不作伪地面露讶然了。

    随后,他失笑,摊手,“这话从何说起”

    面纱之下,吕涛再次微微蹙眉,却是随后笑道:“许是妾身想岔了。自家父见背,妾等自知存亡只在旦夕之间,不免行思局促,叫周文员见笑了。”

    周昂笑笑,问:“吕小姐找我有事”

    吕涛摇头,面纱下亦露出微笑,道:“如今说来,已是无事了,方才多有打扰,望见谅。周文员请自便。”

    周昂笑笑,点头致意,随后转头而去。

    吕涛站立原地,一直看着周昂走出去好远,身子都一动不动。

    身侧随行的丫鬟忍不住问:“小姐,这人怎么……那么奇怪”

    吕涛沉吟片刻,语气幽冷,道:“回家。”

    …………

    离了那吕家大小姐吕涛之后,周昂很快就到了县祝衙门,果然,他把世间拿捏得很好,蹭饭小王子再次正好赶上会食。

    与小伙伴们谈笑几句,刚才心中的些微不快,也便丢到了脑后。

    笑话!指望几间铺子就想收买我

    这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觉得我其实能力不小,但至今没有正式加入官方修行者的队伍,所以估计有点怀才不遇只能说,大小姐你想差啦!我现在如鱼得水得很!

    而事实上,就算是我周某人真的怀才不遇,可能并不排斥你们吕氏的拉拢,但是,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真实的目标其实是陆进那小子,还倒罢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在这一次的拉拢中,事实上我自己只是个添头儿,你们的想法是先把我挖过去,然后争取把陆进那小子笼络在手——简直气煞我也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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