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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那此处为何又成了帝都的有情人常来之地”阿箬好奇地问道。

    容隐之看着她,答道:“当今陛下,便是在此处向先皇后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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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人海复遇
    读书台下,游人剧增,阿箬紧紧地跟着容隐之,生怕在这座自己并不熟悉的城池之中迷失了方向。

    然而,此日今夜,帝都之中太过繁杂,光是花灯不够,亥时起,竟有各家各户争相放起了烟花。烟花在大兴是个稀罕物件,由于火药危险,所以一直以来,它的经营权都由朝廷把持,多做官用,很少有百姓可以购得。

    然而,百姓难以购得却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购买的机会,帝都之中,凡是商贾富户,只要肯多出银两,朝廷也自会拨出一部分烟花,以供百姓玩赏。

    烟花璀璨不易得,因而,即便是生于天子脚下的帝都百姓也只有每年上元之夜能有机会看到。所以,在百姓眼中,谁家的烟花放得兴盛,不仅表示着这家财力雄厚,更意味着他们人脉了得。久而久之,燃放烟花一事,也自然成了帝都富户竞相追逐的盛事。百姓有美景可赏、闲话可聊,自然对此再是欢迎不过。

    阿箬和容隐之步于街巷之中时,正是烟花绽放、流光溢彩之际,不停地有大波人潮向他们涌来,可偏偏,他们要去的地方又有烟花的最佳观景点相反。阿箬举着大束的海棠,尽量追随着容隐之的步伐,然而,狂热的人潮却最终还是将他们挤散。

    阿箬踮脚张望,无奈自己身形太过矮小,她始终没有瞧见容隐之的踪迹。

    这时,又有大波的人潮涌来,将阿箬活生生带走了一个街区,好不容易她才瞥见一个巷口钻了进去,然而,人潮不散,她又把不清楚方向,只得待在原地,默然伫立。

    “轰隆——”炸裂之声划破黑夜,紧跟着,便是一道明晃晃的烟花在她的头顶散开,阿箬忍不住抬头看,只见那烟花散成簌簌飞瀑之状,从漆黑的幕布落下,忽而又于半空之中失了光华、殁为尘土。

    窄巷之中,视野局促,天空亦被分成了断裂的几块,阿箬必须努力张望,才能看见那夺目的景致。

    她的目光追随着光影,脚下却不自觉地往巷子深处走去。

    就在她渐渐没入黑暗之中时,



第193章 单单一个你
    夜空中烟花又绽,司马笠缓步走到那人身后,本来他揣着一肚子的火,可人到眼前,却又发作不起来。

    “原来……是答应了容隐之。”他微微叹道。

    阿箬转过身来,作揖行礼,“殿下,容兄一早便与我邀约,我不忍拒绝于他,故而才没有与殿下言明,还请殿下恕罪。”

    司马笠淡淡地看着她,然而,他所有的注意力却集中到了阿箬手中的花束上,他眼皮微微一抬,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他还将这海棠花赠与了你。”

    阿箬猜测,这司马笠多半知道海棠花的来历,故而不着痕迹地撇清关系,“容兄衣着华贵,反而是我,一身素袍,像是跟在他身旁的小厮,拿着这花也就不那么招眼,所以,他便请我代为保管。”

    司马笠嗯了一声,却不知怎的,觉得那花束分外碍眼,“我那个傻妹妹,痴情于容隐之,总时不时送些有趣的玩意儿与他,譬如这束海棠,为了赶在十五夜将它送出,她几乎是从去年春天开始,便请宫里打理花草的老宫人帮着搭棚照料,也算是费尽周折才达成了这个小小心愿。”

    阿箬知道海棠花寓意不凡,可如今司马笠这样直接地表明九公主的心思,却也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然而,还没等阿箬答话,司马笠又欺身上前,压低声音问道:“竺儿也算坦荡女子,只是希望容隐之那小子,别将她的一番心意转送旁人才是……”他的嘴唇离阿箬的脸颊很近,寒冷的夜色中,阿箬几乎都能感受到那股铺面而来的热气,“你说对吗元卿。”

    “殿下所言甚是!”阿箬下意识地往后退,岂料司马笠却猛地一伸手,将她拉到了面前,而后语气柔柔地说道:“今夜我在城楼之上,独自一人赏帝都花灯千万,虽过眼竟是繁华绮丽,然而内心却不自觉有些寂寥。”

    他的手握着阿



第194章 芝麻元宵
    等到这一轮的烟花燃尽过后,阿箬垂下头,却发觉司马笠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殿下……”她轻轻唤道。

    终于,司马笠叹了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而后,他松开了握住阿箬的手,转而问道:“既是跟着容隐之一道来的,他人呢”

    阿箬心头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刚才人潮涌动,将我和容兄二人冲散了,不过,幸亏殿下来得即时,否则,我就成了刀下亡魂,也未可知。”

    司马笠嗯了一声,“既找不到容隐之,便同我一道返回东宫吧!”

    阿箬心下有些为难,可却也找不到更为妥帖的处理办法,而且,司马笠一身蟒袍,华贵非常,也确实不适合在人群之中久留。于是,她打定主意,决定明日书信一封去向容隐之解释始末,再同着这海棠一并给他送过去。

    “走吧!”司马笠再次道。

    阿箬应了声是,便缓步跟上。

    然而,一路上,司马笠也并未表现出多么急切的样子,他走走停停,却更像一个游赏之人,欣赏着帝都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的各色彩灯。

    阿箬跟在他身后不到一尺的距离,亦是走走停停,她只感,司马笠这步伐,真是慢得出奇。

    大约行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司马笠忽然停住了脚步。

    阿箬慌忙问:“殿下,为何忽然停止不前”

    司马笠深呼吸一口,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她,“这是什么味道”

    阿箬有些惊讶,但也下意识地嗅了嗅,只感空气中有股浓烈的油香,混合着一股芝麻的味道,阿箬当即明了,于是微笑着道:“殿下,这是芝麻元宵的味道。”

    “芝麻元宵”司马笠好奇地问道。

    “上元节家家户户要吃元宵,可是,在唐朝之时,元宵却不似今日这般模样,唐人的元宵是松糯的面团进油锅滚过,而后裹上芝麻,那味道酥脆香甜,



第195章 来,张嘴!
    就这样,两大盘元宵摆上了桌,而那老翁也同时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米酒,便在一旁恭敬道:“二位公子都是大善人,我无以为报,便将自家酿的米酒赠与二位尝一尝,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箬端着那略显粗糙的土陶碗,轻轻啜了一口,却瞬间便沉浸在了那醇香的滋味当中。

    她不禁赞叹道:“殿下,这米酒滋味浓厚,可一点不比家里的竹叶青酒差!”

    阿箬为了避嫌,故意隐去东宫之名,说的“家里”然而,这个说法,却让司马笠听起来分外舒服。

    于是,他拿着筷子,夹起了其中一个大小适中的芝麻元宵,伸到阿箬嘴边,而后道:“来,张嘴,尝尝味道如何。”

    见此情景,阿箬一口米酒差点喷出去,这司马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而那老翁,似也参透了二人间的微妙,竟不着痕迹地退到了一旁。

    阿箬瞥了一眼司马笠,只见他满眼微笑,绝无丝毫戏谑之意,那模样,还似颇为真诚。

    她叹了口气,微微闭了眼,然后脖颈向前,张口咬上了那芝麻元宵。

    温度适宜、表皮酥脆、甜度适中,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吃许多。

    “好吃吗”司马笠柔声问道。

    “好吃!”阿箬睁开眼,简洁地答道。

    而后,司马笠眼皮一抬,径直将剩下的那一半直接送进乐口中。

    阿箬吓得两眼发直,而那司马笠,却还表情淡定地品尝着美味,末了,他还不忘补充评点一番,“的确滋味迥异。”

    阿箬不敢答话,未避尴尬,她索性拿起筷子,又夹起盘中一个元宵,闷头吃了起来,直到吞下第三个后,那股油腻之气才冲破肠胃,彻底冒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吐了。

    于是,她只得放下筷子,转头去喝米酒,可那米酒不经喝,几口下肚,便已见了底。

    坐在对面的司马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神情深邃,那双眸如炬,让阿箬一时之间



第196章 今夜意难平
    下了弘农读书台,往西北步行大约两个街口,便可见到一处叫做“雅禅”的茶舍,这家茶舍门庭古朴,室内面积也并不大,却以茶香清幽,茶点爽口而誉满帝都。

    容隐之与茶舍的老板算得上是旧相识,黄昏之前,他特地命身旁侍卫来此预订雅座,老板见是容隐之的名帖,便已腾出了整个二楼,供他使用。

    打开二楼小窗,便可俯见清幽小园,还能眺望读书台夜四时景色,所以,那几乎是容隐之最爱的所在。

    他本来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可以将那人带过来小坐,也算是将自己的珍藏分享,岂料,最终他们却还是被人群冲散了。

    他沿着街口各个方向都去寻了,就在他已然看见阿箬的身影之际,却也看到一个另一个男子的背影。他与阿箬相隔很近,似乎还久久执手,不愿松开。

    那一刹那,他僵在原地,已然不知如何是好。世家之首的年轻族长,朝廷委以重任的吏部尚书,从未像当时那样无措。

    茶室的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很恭敬地作揖道:“公子,看到他们了。”

    容隐之握在手中的茶盏已经凉透,他压抑着嗓音,问道:“去了何处”

    “他们沿着城中狭窄街巷一路往东北而去,还在一个小摊前吃了元宵,而后……便一路步行,回了东宫。”

    “咚”的一声,容隐之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还能有谁,能那样肆无忌惮地拉着她的手,能那样肆无忌惮地将她带走其实,他一早便已看得看得清清楚楚——这帝都之中,还有谁能身着一身蟒袍,能让她俯首帖耳

    “太子!”他有些自嘲地呢喃道。

    那侍卫静立一旁,他能感受到容隐之此刻平和表面下的波涛,但他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公子,夜深了,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容隐之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道了句:“走吧!”

    ……

    然而,今夜意难平的,除了容隐之,或许还有另一个。

    司马笠回到东宫已有半个时辰了,他独自窝在未央殿暖阁之中,身上华服未除



第197章 放纵一回
    李蟾听不懂司马笠的话,他只得抬头小心观察着主子的一举一动,然而,只一眼,他便已不敢相信——太子此刻,竟一个人捧着花灯不住傻笑。

    李蟾被太子这笑给吓傻了,于是下意识地埋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过了好久,他终于鼓足勇气,再次尝试着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太子脸上的笑意已然止住,现在他正板着脸,盯着自己。

    “殿下,明……明日乃是选妃的大日子,还请您早些休息。”

    司马笠顿了顿,而后答:“知道了!”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灯,“你来,将这花灯放到我的寝殿卧榻之侧。”

    李蟾应了声是,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灯,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太子再听闻“选妃”二字后,脸上划过了一丝落寞。

    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心想:“这一定是错觉,太子亦是血气方刚的潇洒儿郎,听到选妃,一定会是打心底里期待的。”

    这样想着,李蟾的脸上便不自觉地洋溢着笑容,可巧,这笑容,便被司马笠瞅见了。

    “你笑什么”他问。

    李蟾忙着收敛表情,答道:“殿下,奴婢是替您高兴。”

    “高兴”司马笠盯着地板,神情严肃地说:“有什么可高兴的”

    李蟾拍拍自己的嘴,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殿下如今还甚是不习惯,可一旦太子妃娘娘进了东宫,您到时定会打心眼里高兴。”

    司马笠微微抬头,目光停留在李蟾手中的海棠花灯之上,他愣愣地盯着那花灯,过了良久,方道:“本王自是有本王的高兴。”

    李蟾听不懂太子的话语,最终,只得俯身施礼,离开了



第198章 选妃(一)
    作为太子舍人,阿箬在选妃当日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物可做,她唯一需要的,便是随侍太子周围,做他雍容仪仗之下的一点陪衬。

    所以,一大早,阿箬便穿戴整齐,候在了未央殿外。让她惊讶的是,未央殿外,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人流涌动,除了几个东宫高阶的属官之外,便只有几个四个小宦官俯首而立,以供差遣。

    阿箬快步走过去,向比她官职更高的官员行礼,那些官员多少听闻了些元青的背景,故而,都对她很是礼貌。

    一番寒暄过后,阿箬很自觉地站到了队伍的最末端,等待着司马笠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未央殿的大门终于打开,司马笠跨出门槛,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今日的着装不如昨夜华贵,但亦是黑金相间的端庄常服,他双目注视前方,脊背挺得笔直,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尊荣之感。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阿箬随着众人一同跪下,不敢怠慢。

    司马笠转过身来,命众人平身,而后语调平淡,却极是威严地说:“今日之事,关系国本,还望众卿按照先前的商议,各尽职责,不可有半分疏漏。”

    阿箬用余光悄悄瞥了前方那人一眼,只觉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淡然模样,仿佛正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臣等遵令!”众人在听过司马笠的训诫过后,又赶紧行礼,生怕有半分错漏。

    随后,大家按照之前的商议,各自履职,四散开去。不到一瞬的功夫,整个未央殿前,便只剩下阿箬一个近臣,她当下有无甚要事,故而只得低着头,等候司马笠发号施令。

    司马笠踱步上前,将眼前那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昨日睡得可好”他换了个语调,声音亦变得温柔。

    阿箬心头一颤,想到昨夜自己因吃得太多



第199章 选妃(二)
    直到远远地瞧见车辇宫人,阿箬才意识到淑妃已经走近了。

    那仪车,顶盖六瓣,俱施金黄油,彩绘云龙翟鸟,饰有五色宝石,至于车身,更是高大宽敞,装饰千般。阿箬瞪大眼睛数了数,奉驾的禁军,随侍的宦官、奴婢,人数之多,几是半后之仪。

    仪车停定过后,淑妃在随侍宫女的掺扶下,缓缓下了车。待司马笠行过礼后,阿箬这才注意到,今日的淑妃比上次宫廷夜宴见时,倒是要艳上几分。她身着暗红金线芙蓉大袖衫,腰间系着金底碧玉宫绦,肩上披着雪白的貂氅,手里还指着蓝底金丝菊手炉,至于头上金钗步摇,那便更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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