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陛下——”何延年带着哭腔祈求道。
“来人,先将他押如大理寺天牢,择期再审!”
于是,便有御前带刀军士上殿,将何延年押了下去。
何延年被押出宣和殿的整个过程中,无论是卓启忠还是岭西王司马策,抑或是与他素日相交甚好的一众大臣,皆没有一人为他求情,见此,阿箬心中尽是一阵冷笑。
或许,这才是眼前这个朝堂该有的模样。
“元青,你先起来吧!”
“谢陛下!”闻言,阿箬当即便站了起来。
“魏朔所中之毒,如今可寻到了解药”司马佑担忧道。
阿箬瞥了一眼司马笠,刚想作答,便被司马笠抢过话头,“父皇,据可靠的消息,蜀中诸葛先生手中已有解药,所以儿臣请破云帮忙,去蜀中求药。”
司马笠说出实情也好,如今皇帝已经知道此事,这不仅给了蜀中之人压力,同样也给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以压力。
“魏朔乃忠直良臣,如今为了朝廷之事身受剧毒,朝廷当有义务,尽全力救他。”司马佑顿了顿,“来人,着令中书省拟圣旨一道,再叫内廷司备些金银布帛,好好赏赐诸葛有我……对了,再着内廷司增添淑妃用度,一切就按照卓贵妃的标准来。”
司马佑一阵命令,相应职责的官员便各自出列,领命谢恩。
最后,皇帝将目光重新放回了阿箬身上,“元青,你亦是忠勇无惧,朕也当重赏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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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谁当此任?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审一个何延年事小,但何延年的背后还有一个凉州卓氏和岭西王,谁若敢接下这个差事,便等于公开与二者作对。
皇帝也知道这是件苦差事,于是,他开始了试探,“南安侯何在”
朝堂之上,无人应答。
阿翁转过身去提醒道:“陛下,南安侯身体抱恙,今儿告假。”
“他倒是会挑时机。”司马佑冷哼道,而后,他瞥见了垂首而立的曾为炯,“左仆射,你是百官之首,此事责无旁贷。”
曾为炯闻言,径直跪地,“陛下,老臣年迈,心力不济,实在无那精力。”
此前,他确实已经多次上书乞骸骨,但都被司马佑驳回了,如今他这样一说,司马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老臣却有个不错的人选可以举荐。”
“你要举荐何人”司马佑问道。
“此事须一年富力强,又素有声望之人来办。”曾为炯朗声道:“这样的人,放眼当朝,又有谁会比吏部尚书、容氏族长容隐之大人更为合适呢”
吏部本就是六部之首,再加上东山容氏那样的声望,容隐之的确是合适的人选。
司马佑面露喜色,他对这个年轻人也是素有好感的,“容尚书,此事你可愿接手”
容隐之步出行列,跪地道:“微臣谨遵圣谕!”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柔和,即便朝堂之上,听着也叫人安心。
阿箬的嘴角微微上扬,只听耳畔便传来司马佑的声音:“着容隐之升任尚书右仆射,兼领吏部尚书一职,明日起会同三司,审理何延年一案。”
容隐之叩首道:“多谢陛下!”
……
就这样,这次的早朝因为各
第235章 你真幸福!
司马笠看着她那副无所畏惧又心平气和的神态,忽然之间,脸上的严肃与阴郁皆是一扫而空,他不禁疑惑,世间怎会有如此一个无所顾忌到自信坦然之人。他盯着阿箬,眼神有些愣愣地,“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
于是,他极力压制住自己那种想笑的冲动,轻咳一声,又道:“此番你能连升三级,实乃侥幸,兵部不同于东宫,人员庞杂,干系重大,你当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叫人逮住把柄。”
阿箬俯首道:“多谢殿下关心,元青此番实属无功受禄,往后即便去了兵部,也还须得殿下多多提点才是。”
司马笠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叫她起身。
这时,李蟾满面笑容地走进来,道:“按殿下吩咐,今日灶上用小火煨了鸡汤,还炒了几道清淡小菜,这会儿可以用膳了。”
司马笠叹了口气,道:“端进来吧!“他停了停,又说:“再让他们温一壶梅子酒。”
李蟾领了命令,匆匆出去。
不久后,暖阁的矮几上已摆满了饭菜,香味飘散,让人垂涎欲滴。
阿箬偷偷吞了口唾沫,不禁寻思着——不知自己今日午膳能不能吃上口热的。
“坐下一块儿吃吧!你前几日又是摔跤又是坠马的,正好补补!”
阿箬心头一惊,垂首应了声是。
……
用过膳,阿箬好不容易才从司马笠的左右盘问中脱得身来,她几乎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才踱回了正英殿。
筱渔一见她便迎上来,似有什么话说,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阿箬便手臂一抬,问道:“告诉我,是否是性命攸关的急事”
筱渔一愣,想了想,而后摇摇头。
阿箬叹了口气,而后道:“那便不要现在说,让我先去睡一觉。”
筱渔瞧见了阿箬这一脸疲态,便已忙着为她宽衣。
 
第236章 把花送了
阿箬这一觉,睡到天黑方起。
当她迷迷糊糊从榻上坐起时,只感天旋地转,脑子发蒙。
“筱渔——”她瓮声瓮气地唤道。
“公子——”外间传来筱渔的回答之声,而后,阿箬便看见一丝细微的光亮从帘帐之外传来。
阿箬伸手将帘帐挂上了玉钩,而后对静立一旁的筱渔说:“我想喝水。”
筱渔这会儿终于听清了她的声音,一时憋不住竟笑出了声,然而她即刻便自感失态,又极力管住自己的表情。
“你笑什么”阿箬不解。
“公子真是好福气,想必这一下午的功夫,是刚游了瑶台,又去了太虚吧!”筱渔毫不掩饰自己的戏谑。
阿箬也不生气,只伸了个懒腰,道:“哪那么多废话,快将茶水端来!”
“公子才睡醒,还是喝些白水更好!”说罢,她已端起桌上的陶碗,走过来,道:“我估摸着公子这会儿也该醒了,便早早备下温开水,这会儿正喝。”
阿箬点点头,以示赞许,而后单手接过陶碗,将其中温水一饮而尽。
水穿肠胃,一时之间五脏六腑也跟着暖和了起来,阿箬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便掀开衾被,赤脚站在了地板上。
“舒服!”她叉着腰感叹道。
见状,筱渔有些急了,连忙道:“东宫屋宇之间虽有暖气相通,但青石地板毕竟带凉,还请公子将鞋袜穿好,莫要着凉。”
阿箬转过脸去,冲着筱渔眨眨眼,道:“筱渔,我记得过两日是你的生辰,满几岁来着哦,记起来了,正七十古稀之年呢!”
筱渔听明白阿箬嫌她唠叨,脸颊竟刷地一下红透了。
见状,阿箬亦是惊讶,连忙劝道:“好妹妹,我说笑的,你可别介意,我这就穿、这就穿!”
阿箬觉得自己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可是又不知该如何道歉,于是只得小声解释道:“筱渔,你别生气,我自小被当做男孩儿教养,不太明白女子之间该如何相处,若我说错话了,还请你多担待多教导些。”
霎时间,筱渔噗呲一笑,表情亦不像方才那般凝滞,“公子性情真是直爽,怪不得……”
她忽然顿住了,没
第237章 重重有赏
阿箬赶紧将花盆放在了矮几之上,而后叩首道:“参见殿下。”
司马笠嗯了一声,而后走进来,将花盆捧在手里,亦是十分仔细地端详起来。阿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而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那人终于幽幽开口,“此花虽然难养,但毕竟为我师父——你的救命恩人所赠,你若就这般轻易地转赠他人,似乎不太合适。”
阿箬赶紧答道:“殿下说得极是,的确是我考虑不周。”
司马笠微微颔首,而后似笑非笑地说:“元青——”他停了停,等到阿箬正色听令之后,方言:“本王命令你,必须好好照料这盆君子兰,待它花开之日,本王……本王重重有赏!”
阿箬忙应了声是,心中却在苦笑,“如此难养的娇花,怕是等到你登极为帝都不见得能开花。”
然而,还没等阿箬回过神来,司马笠忽然凑近了她,而后神神秘秘地说:“元青,你睡了一下午,脑子可清醒了”
阿箬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而后赶紧答道:“殿下……十分清醒!”
“既然十分清醒的话……”司马笠眼皮一抬,忽然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阿箬惊讶非常,连忙问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司马笠边说边拖着她向外走去,“既然脑子清醒,那便陪本王出去走走!”
走走
……
晚风吹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寒冬时节的冰凉,阿箬骑在马上,一阵疯跑下来,背心上甚至有了一丝微微的汗意。
司马笠一身素服,策马于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殿下——”阿箬喊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人先前只说出来走走,可这一走,似乎走得有些过于远了。
第238章 夜半起武
还没等阿箬反应过来,司马笠便已将他手中的宝剑递了过来。
“拿着!”
动作之快,叫阿箬有些猝不及防。这把剑有些重,她非常不适应,“殿下,难不成我要用这个来练吗”她顿了顿,“这也太沉了,往日里我用的都是桃木剑,轻巧玲珑,最易上手!”
司马笠轻嗤一声,言语之间充满了鄙夷,“那你拿着那轻巧玲珑的桃木剑可曾练成了绝世高手”
阿箬有些尴尬地抿抿嘴、摇摇头。
“知道宫里的教习是怎样训练我的基本功的吗”司马笠瞥了她一眼,见那人愣愣地,便继续道:“就四五岁的孩子,也要在腿脚之上捆上沙袋来练习奔跑,只有如此,当卸下沙袋时,练者才可自感身轻如燕。”
这些道理阿箬以前倒是听说过,只是她从小就逃避练武,故而是既没见过也没练过,于是,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司马笠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这把剑乃青铜所铸,的确沉重非常,但若你能有朝一日用之自如,那便说明你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寻常之人,也就不能伤你分毫。”
阿箬微微一愣,不禁有些动心,“果真如此”
司马笠将左手搭在了阿箬的肩上,语带深沉地讲:“千真万确。”
闻之,阿箬不禁又想起了昔日自己练习武功时那副应付了事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错过这次机会,今后便绝无习武的可能性了。”
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青铜古剑提了起来,而后聚精会神地望着司马笠。眼前之人,亦不知从何处搞来了一柄同样的古剑,他握剑的手只轻轻一挥,那把古剑便随之在夜空中舞出了极美的弧度。阿箬惊叹不已,只因那样沉重的古剑,在她手中,竟轻如鸿毛一般。
司马笠战得笔直,同时他也指挥着阿箬与他一般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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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茉莉花香
是夜,司马笠带着阿箬一点一点重复着那套剑法招式。何处该出剑,何处该用力,何处要灵活,何处要坚决,他都一一讲解。
阿箬很少见到这样耐心的司马笠,虽然初初有些不适应,但到底还是觉得很受用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当阿箬已然满头大汉之际,司马笠终于松开了手,“歇会儿吧!”
阿箬点点头,跟着司马笠坐于山石之上。
“给!”她刚伸出手打算用袖子擦拭汗渍之际,司马笠竟递过来一条汗巾。
“多谢殿下!”她双手接过汗巾,将额头上、脖颈上那细密的汗珠一一擦净。
随后,司马笠用递来了水壶,阿箬伸手接过,仰头便喝,动作倒是自然流畅了许多。
然而,擦完汗、喝完水,她却不知道该给司马笠说些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殿下——”
“你——”
二人同时开口。
见状,阿箬赶紧退让道:“还请殿下先说。”
司马笠也不推辞,淡淡道:“你用的什么熏香”
“啊”阿箬不禁有些惊讶,大兴的贵族们仿前代风俗,都喜爱用上好的木料作为熏香,不但熏屋子同时也熏衣服被褥,不过,这些橡木大多昂贵,可不是她一个新晋小官可以消费得起的,“殿下,我素来没有熏香的雅好。”
司马笠放下水壶,略带一丝疲懒,“这便怪了!”
阿箬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还会说些什么。
“平日里我倒是未有察觉,方才你一出汗,我竟从你的衣襟发丝之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气味不同于我常用来熏衣的沉香,也不同于帝都贵妇们身上那股糜烂的脂粉味,更接近于一种花香,清淡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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