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容隐之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曾多次去过她府上,并且几乎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大夫,直到所有的大夫都一致点头说她已无大碍之后,才肯作罢。
阿箬觉得心中很是愧疚,所以今日去劲松禅院,她也为容隐之求了一道符。
她从衣袖之中掏出锦囊,递给容隐之,“容兄,箬儿惭愧,亦无什么好东西赠予你,这道平安符,是我今日在劲松禅院所求,希望它能佑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容隐之神情一滞,玩笑道:“你这敬祝之词果然有些非同寻常,不过,既是你的好意,容某自当笑纳。”
闻言,阿箬笑得很是开怀。
容隐之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似乎很享受此刻这种静谧的状态。
许久,他方道:“箬儿,太子殿下可有为难你”
阿箬啊了一声,先前还不太明白容隐之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很快她即反应了过来。
既然当日是容隐之去找的淑妃,那么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只需略略一想,便可明白,阿箬的身份定已被淑妃知晓,淑妃一旦知晓,司马笠自然也就知晓了。
她垂着头,道:“多谢容兄挂念,太子并未为难于我。”
容隐之点点头,“这便好!”
二人已行至东宫门口,阿箬朝容隐之行了一礼,便率先跳上马背,打马而去。
容隐之立在原地,望着那消失于帝都街巷的身影,终于喃喃谈了一句:“他又如何会为难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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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最讨厌的项目
阿箬在练功房里绕了一圈,不,准确地说是在兵器架前驻足许久,最终,她还是选择一狠心,而后取下了兵器架上的一柄长剑,这剑是纯铁所铸,沉重非常,只因她始终牢牢记得司马笠那话,故而才执意选了这兵器架上最重的武器。
她咬紧牙关,走到屋子中央,而后开始按照之前所熟记的套路,练习了起来。
招式倒是不难,可每次阿箬在转身时,总是重心不稳,有一次甚至直接摔倒在地。她懊恼非常,却又越发地不想放弃。
“知道你为何重心不稳吗”正在此时,练功房的门外传来了一人的问询之声。
阿箬停下手中动作,赶紧转过身去看,果然,发觉司马笠那厮正闲闲倚在门柱之上。
她将铁剑放倒在地,而后朝着司马笠作了一揖,“殿下!”
司马笠还是白日里那身温润如玉的长袍,这会儿,他那衣裳映着月光,整个人显得更加温和。
他负手向阿箬走去,“我师父曾说,一切武功根基在于下盘,下盘不稳,则功夫不实!”
阿箬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似乎离忧也说过。
“要解决下盘不稳的问题,最好的方法,便是扎马步!”
扎马步
阿箬心头一阵苦笑——这不是她最讨厌的项目之一吗
但既然司马笠如此说,她又怎能拂了太子殿下的意。于是,她当即便重心往下,扎起了马步。
岂料,司马笠那厮竟一把抓住她的胳臂,而后道:“谁叫你在此处扎了”
阿箬惊讶道:“不在此处……又在何处”
司马笠一脸复杂笑意,只道:“自然是要在你不容易逃脱的地方。”
还没等阿箬开口再问,司马笠便将她拖出了练功房,而后他更是飞身一跃,径直将阿箬带到了屋顶横梁之上
第313章 喜欢你的名字
司马笠与阿箬二人便这样并排于屋顶之上,扎起了马步。
经过了前期的东摇西晃,阿箬终于稳住了重心,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都全身心投入,竟也达到了纹丝不动之效。
直到司马笠收回招式,并招呼她可以停止之时,阿箬才慢慢收回了手脚。
“这屋顶之上看月的效果,果真与别处不同呢!”阿箬本以为他会纵身跃下屋顶,谁知那厮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之上,还颇有闲情逸致地赏起了月。
这么高的屋顶,阿箬一个人是下不去的。所以,她只能默默选择坐下,而后跟司马笠一道,举头望月。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晚出来练功,功夫练完了我也不想回去,很多时候便独自坐在屋顶发呆。”静谧的环境之下,司马笠竟出人意料地追忆起了童年。
“那时的日子一定很辛苦吧!”阿箬搭话道。
谁知,司马笠竟摇摇头道:“非也,我反而觉得那样的生活很惬意……不像长大以后,看清了许多笑脸后的嘲讽,许多温情后的伪装。”
阿箬笑了笑,戏谑道:“太子殿下何苦如此哀戚,在我看来,您似乎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司马笠表情一愣,笑道:“倒是很少有人胆敢这样戏谑于我!”
阿箬亦笑,“我只是实话实说,因为不久之前,我才亲眼看见了世间的另一种活法,衣食无定,背井离乡,可他们即便身处这样的困境之下,每个人依然努力地活着,只要今日之努力能觅得明日之三餐。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世间最满足的事。”
说这些话时,阿箬是想到了劲松禅院外的那个老人家,想到了他从诸暨一路逃难至帝都所经历的种种。
司马笠两眼出神地望着阿箬,阿箬却也在不经意间触到了他的目光。她是下意识地躲闪,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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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赠礼
阿箬有些气馁地瘪瘪嘴,而后坐在原地不吭声。
司马笠望着她,良久,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闻言,阿箬心头一怔,却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终于,她支支吾吾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去看看会稽的竹林,殿下会相信吗”
司马笠怔怔地望着她,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而后道:“我猜,即便我此番不答应你,你也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
阿箬垂着头,只差点便说:“算你将我判断得清楚。”
司马笠拍了拍膝盖,而后叹道:“罢了,三天之内若你能将今日那套剑法练得熟练,我便请旨,让父皇准你前去。”
阿箬喜出望外,连忙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
然而或许是由于她太兴奋了,这一回,还没待她收回手,自己便重心不稳,径直从房顶之上滚落下来。眼看着就要左脸着地时,幸亏司马笠纵身一跃将她拦腰抱住,这才避免了自己摔得狼狈不堪。
司马笠的脸颊与她的挨得很近,他那双温热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若你真摔出个三长两短,恐怕便只有彻底绝了去会稽的愿。”
阿箬双手撑着她的胸口,有些不好意思道:“方才太子殿下好不容易答应了我,可不能反悔!”
说这句话的阿箬,有种前所未见的娇羞,见状,司马笠觉得很是新鲜,亦很是受用,“青箬,我救过你数次,帮过你数次,可你……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谢与我。”
说起感谢,其实阿箬一早便准备好了,先前还被九公主撞见,惹了后来一堆麻烦,一切只因她突然的娇羞。
阿箬挣开司马笠的怀抱,抬头望着那人道:“说起感谢,我也的确是准备一件小东西。”
司马笠先是一愣,而后嘴角微微上扬,好奇道:“什么东西,还不拿出来给我看看。”
阿箬拱了拱手,“殿下稍安勿躁,那东西捡在我后院的厢
第315章 该派谁去?
阿箬听了司马笠的命令,在家中苦练三日,终于到了第四日,她在司马笠面前完整地演练出了那一整套招式,司马笠有言在先,故而也不敢食言,便只得答应于他。
江南一带的战报在这四日之间,也比先前更为紧张了,一封又一封的紧急军情送至御前,整个朝堂也为此事变得有些躁动不安,先前那个人间富庶之地,整个大兴的盐场和粮仓可以说是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早朝之际,皇帝手里捏着最新的战报,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问堂中群臣,“东洋倭寇欺人太甚,众卿有何意见。”
兵部尚书魏朔第一个站出来,“陛下,倭寇可恶,我大兴必除之而后快。”
“倭寇毕竟只是东海之上一群匪类,所来不过为财,与些安抚便好!”一个紫袍官员反对道。
“安抚”魏朔微微转身,“常大人,什么叫安抚,赔上整个会稽谢家,折了整个江南,才叫安抚吗”
魏朔言辞桀骜,让那常大人有些语塞,“你……你何必如此出言不逊。”
魏朔没有理他,只冲上首之人道:“陛下,倭寇确如蝼蚁,可臣亦听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身经百战的贺将军,亦未能将他们击退,足可说明那些倭寇并非普通的乌合之众。”
司马佑眉头紧蹙,听完魏朔这一气呵成之语,而后又问,“那依魏卿所见,这一趟,该派谁去”
魏朔拱着手,只道:“自然是要一位战功卓著又颇具威望之人。”
朝中大臣,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那远在西北凉州的卓启忠。可是,西北重镇,又有北狄为患,卓启忠的凉州军,怎可轻易调动——大家都知道,魏朔说的,不是卓启忠。
可是,大兴一统九州二十一年,当初那些跟着陛下南征北战的将领们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垂垂老矣,又有谁,还能担起重任。
司马佑也有些为难,即问:“众卿可有主动请缨的”
第316章 儿臣请战!
正在此刻,站在队伍最前列的蟒袍男子走了出来,他衣襟一掀,径直跪倒在地。
满朝文武皆是哑然,这个场景,似乎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
“父皇,儿臣请战!”司马笠简短道,然而那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铿锵有力。
司马佑垂眸看着这个自己这个并不是特别了解的儿子,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单就能力来讲,他在军营中长大,自小熟读兵法,武功高强的同时又有不凡的战功,不仅超出朝中轻壮一批将领许多,就连许多成名已久的老将,也难以与他相提并论。
可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自他幼年起,司马佑便觉亏欠他良多,所以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他能心甘情愿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以此才能体现他作为父亲的价值,然而,司马笠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他一直冷静稳重,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他主动请缨固然是好事,但不知为何,司马佑的心中却始终有着隐隐的不安。
“笠儿,战事复杂,不同往常,你可想好了”司马佑心平气和地问道。
司马笠作了一揖,说:“父皇,于公,儿臣身为太子,自当为保境安民献上一份力量,于私,那些倭寇,袭扰的可是母后故土,儿臣有怎可坐视不理”
太子一番陈情,让在场众臣皆感动不已,尚书右仆射曾为炯进言道:“陛下,太子殿下所言在情在理,真让老臣感动不已,还请殿下准奏,让他为陛下为先皇后效一份力。”
“是呀!是呀!”曾为炯话音刚落,便有许多大臣小声附议。
司马佑抿了抿嘴,轻轻叹了口气,而后他竟起身,步下台阶,亲自将司马笠扶了起来。
“笠儿,你身为太子,敢做此表率,朕心甚慰!”说罢,他还轻轻拍了拍司马笠的手,以示由衷地肯定。
司马笠退后一步,拱手道:“谢父皇夸赞,儿臣恳请父皇应允儿臣所奏。”
司马佑微微颔首,负手
第317章 淑妃要见你!
阿箬直至出得宣和殿后,整个人才长舒了一口气,难怪司马笠一直没有像司马佑提有关出征一事,原来他是算准了朝中无人可用,如此,既全了自己所愿,又摆出一副受命于为难之际的架势,在众臣面前捞够了赞美,在他父皇面前也显示了自己的重要性。
阿箬边走边摇头,只觉这皇族之间,说话做事,都必须得看准时机,毕竟,君臣是先于父子的。
“元青——”正埋头走路之间,阿箬听见九公主在唤她。
她忙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司马竺,她作了一揖,“参见公主!”
司马竺因为上回延清宫的事,所以一直对她感激万分,此番见着更是没了先前那副公主的盛气凌人,“你对我有恩,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今后咱们私下见面,你也不必如此拘礼。”
公主虽如此说,但毕竟身份在前,阿箬还是不敢失了分寸,于是她又行一礼,“臣谨记公主之命。”
司马竺见她还是一副君臣有别的样子,故而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罢了罢了,我看这一时半会儿,你也是改不过来的。”
阿箬抿抿嘴,即道:“不知公主唤来微臣,所谓何事”
司马竺这才想起自己有任务在身,于是赶紧说:“淑妃娘娘要见你。”
“淑妃”阿箬一惊,从旁打听道:“不知淑妃娘娘见微臣,所谓何事”
“这我就不甚清楚了,总之你跟我去便是。”司马竺答道。
然而,这个要求却让阿箬十分犯难,“殿下,元青是外臣,如何能在没有陛下诏命的情况下,擅自进入禁宫呢”
司马竺心领神会地一笑,说:“这一点,淑妃娘娘早就想到了,她备了一套衣服,你与我去换了便是。”
阿箬点点头,还不住地赞道:“淑妃娘娘真是考虑周详。
第318章 猜香
一路上,阿箬记着司马竺的吩咐,并没有左顾右盼,所以,当她还没来得及熟悉宫中地形时,便已到了凝霜殿外。
司马竺没有通报,而是带着她,直接入内。
阿箬一进凝霜殿,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气味恣意流转,既不张扬,亦不隐晦,让人有种发自心底的舒畅。故而,阿箬竟不自觉地便闭上了眼,深呼吸起来。
司马竺回头见到阿箬这翻模样,不觉轻轻笑出了声。
阿箬猛地一睁眼,然而,还没等她出口辩白,内室之中便传来了淑妃那温柔的声音,“是竺儿来了吗还不快进来。”
闻言,司马竺甜甜应了声——“是,娘娘,”便冲着阿箬使了个眼色,而后进入到内室之中。
内室装潢精巧雅致,少了几分皇族贵戚,多了几分清爽简洁。特别是那窗前的一瓶瘦梅枯枝,虽早已不具花开时节的繁花点点,然而,却别有一股风流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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