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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待二人行过礼,司马竺便小步跑到淑妃身旁,而后问道:“娘娘,您这殿内焚的什么香,真是好闻。您不知道,方才元青进来的时候,那副沉醉的表情,真真有趣。”

    诸葛芯鸳笑了笑,而后抬眉看了看阿箬,“怎么,元大人也懂香”

    阿箬有些不好意思,故而赶紧拱拱手说:“微臣只是粗浅识过几种香名,算不上十分了解。”

    淑妃颇有兴趣地盯着她,问:“元大人不必谦虚,你大可猜一猜,我这室内焚的是什么香”

    阿箬抿抿嘴唇,只觉淑妃此举颇有些考验她的味道,但是她又不能拂了主人的意,只好赶鸭子上架,随意猜一猜。

    她深呼吸一口,让香气在鼻腔中停留片刻,而后才道:“娘娘室中所焚之香,清香雅正,甜而不腻,笃厚之中又有灵动花香,静心一品,恰似置身岭南的树丛




第319章 千万当心
    阿箬垂首而立,等待着淑妃的进一步问话。

    淑妃屏退左右,而后问她道:“你不必紧张,说起来,咱们也很是相熟了。”

    阿箬赶紧拱手说:“元青还未谢过娘娘的救命之恩。”

    淑妃点点头,“我不过是做了医者的本分,并不算得上是帮你许多,倒是太子殿下,此番你还需好好感谢于他。”

    阿箬道:“太子殿下的恩情,元青自当铭记于心,但娘娘的仗义相助,元青亦是同样的没齿难忘。”

    淑妃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饮了一口,“我听人说,你自小在姚关长大”

    阿箬一惊,不明白为何淑妃会忽然问起这事,但她还是立即答道:“正是,我自小随母亲迁居姚关,所以一直认姚关为故乡。”

    “母亲”淑妃手一抖,手中的茶汤差点淌出来,“你自小长在生母之旁”

    阿箬眼皮一沉,不知这淑妃究竟什么意思,于是亦试探道:“元青生母曹氏,将元青自小养大,前年因九郢山匪患,而自尽于绝壁之下……母亲若在,定也同元青一样,感谢娘娘大恩。”

    淑妃放下手中茶盏,表情却始终有些不自然,“唉,我也是道听途说,只莫名觉得你着女装的样子,与我的一位故友有些相似,在东宫选妃那日,我便惊讶不能自已,只因当时以为你是男子,故而也没在意。可是,延清宫一事,我才知晓,原来你竟是女儿身,所以,便不自觉往那样去猜想,没想到,还当真闹了个笑话。”

    阿箬顿了顿,想起前几日司马笠无意间提起,贺兰旌曾将诸葛有我打得鼻青脸肿,如此看来,说不定她真的与这淑妃相识。淑妃之感,本质上是完全正确的。她心头不禁一颤,只感,眼前这个表面上与世无争的诸葛芯鸳,倒是让她越发看不透。而且,她背后那个神秘莫测的诸葛家,也一定有很多不为人



第320章 询问
    司马竺将阿箬带出禁宫之后,阿箬火速回到原先那个偏殿,换回了自己的官服。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阿箬都在兵部官衙进行公务交接,待到她将一应事宜全都安排妥当过后,天色也已向晚。

    她骑着老马不舍,慢慢悠悠穿城而过,不知为何,今日自淑妃处回来后,她便一直无精打采的。下午事忙,她尚可勉强不为所扰,然而到了这会儿,人一旦闲下来,她的心中便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淑妃为什么会开口就问姚关的事为什么会惊愕于她口中的生母为什么会那么快便知晓陛下钦定司马笠出征之事

    这个淑妃,究竟有何目的,又究竟是敌是友

    阿箬一直走神,没有注意周遭情况,当她猛然转醒之际,发觉自己竟已来到璟山书院之外。

    书院外的那两棵银杏树已经冒出了嫩芽,大门半掩着,似乎并无人去管。

    落日斜晖中,阿箬不禁生出一种感慨,来帝都数月,她经历了种种惊心动魄之事,但一切的根由都好像源自于这座古朴而沉静的书院。

    她翻身下马,将不舍系于银杏树下,而后很有礼貌的三叩木门,可是,门内似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她在心中狐疑,但还是大起胆子,轻轻将门推开。

    璟山书院一切如常,只是比起那死寂的冬日,处处之景仿佛更添几许活力一般。

    阿箬迈开步子,已不自觉地上到了第三阶,平台之右,传来朗朗书声,阿箬不忍打扰,便下意识地往左走去。左边是书院的讲经道场,此时此刻,其中几乎空无一人,阿箬信步走去,心中甚至可以想象当代大儒来此讲经的模样。

    她绕过了一个礼堂模样的场所,转角便见到了一座独立的四合院。

    “书院之



第321章 害怕那个地方
    杨玄远盯着她,眼神若有所思,但老人并没有进一步追问她问话背后的因由,只答道:“我杨玄远此生,见过九州大地的起起落落,亦见过许多的成王败寇,而最终我拒绝朝中高官厚禄,来到这璟山书院讲学育人,无非便是想告诉世人一件事情——世间之路千万条,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选择,没有哪一条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那一条是绝对错误的,只要你能秉持自己做人的原则,不违背良心,不诋毁正义,那么,即便你选的那条路,是世人眼中的错路,我想,你也会走得坦然。”

    阿箬顿了顿,虽心中亦不是十分明朗,但她依旧十分感激杨老的耐心,“多谢杨老。”

    闻言,杨玄远轻轻一笑,而后道:“年轻人,这世间大道理有很多,能听进去的实在很少,众人皆道南墙坚硬,可又有多少人若非亲自试过是绝不会相信旁人言语的。”他顿了顿,颇有深意地说:“所以,不明朗的时候就先试着去做,做到一定程度,也就会有所谓的明朗出现。”

    终于,阿箬听明白了杨玄远的话,她猛然点头,而后跪倒在地,“元青自来帝都,便多蒙杨老提携,如今又得杨老金口玉言,实感如坐春风,还请杨老受我一拜。”

    说罢,阿箬即冲着杨玄远重重磕了三声响头。

    杨老一直笑而不语,阿箬却转身神采奕奕地离开了。

    望着那个年轻人离开的身影,杨老身旁的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门后是一个同样身着素袍的男子,不过年纪却比杨玄远轻上许多。

    “玄翁,多谢你帮我开导她。”男子轻轻道。

    杨玄远满面愁容地摇摇头,“你既已知她身份,又为何不去与她道破,反是躲在门后”

    “玄翁,莫说是她,即便我,历过这二十多年的起起伏伏,也依然看不透、想不通!”男子哀声叹道。

    “你远遁江湖二十载,早就成了闲云野鹤,又有什么想不通的”杨玄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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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银鞍配白马
    转眼,即道出征之时。

    按照规矩,阿箬被封一等侍卫,所以她不用再着文官朝服,而是换上了利落的武官铠甲。望着镜中那个英气勃发的自己,阿箬除了新奇之外,竟莫名其妙地问自己:“当年贺兰旌征战四方之时,又是怎样一番风采”

    时光久远,无从查证,她只得摇摇头,而后转身收拾行囊出得府去。

    庆安和筱渔帮她将一应行李辎重放在了马背之上,那老马不舍,或许是知道自己即将开启的远行,所以竟一直表现出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莫名兴奋,全然不同于往昔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筱渔望着即将远行的阿箬,心头难过,两眼亦是止不住地泪汪汪。

    “公子,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呀!”筱渔道:“你武功又差,身子又弱,如果真的碰上那穷凶极恶的倭寇,你还是要以保全自己为重,千万不可与敌人硬碰硬。”

    筱渔带着哭腔说完这几句,而一旁的庆安也忙着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与担忧。

    见状,阿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赶紧伸手拍了拍那两人的胳臂,“你们就放心吧,本公子为人,向来是以智慧取胜的。”

    她顿了顿,“至于你们俩,就在帝都好好待着,若真闲得无事,便隔三差五去周边各大佛寺道观为我祈福。”

    庆安连忙接过话茬,“大人放心,从昨日起我便已经绘制了详细地帝都佛寺道观堪舆图,只待大人一踏上征程,我便将它们挨个地拜,相信总有一路神仙是要与我情面的。”

    闻言,阿箬不禁一阵好笑,但她还是非常郑重地朝着庆安作了一揖,“那便有劳你了。”

    说罢,她赶紧翻身上马,而后冲着那二人挥挥手,“时辰不早了,我得立刻赶到宣和殿广场,你们也快回去吧!”

    而后,她赶紧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马蹄飞驰,她亦没有半分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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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生风
    宣和殿前一应的出征之仪皆已完成,只待皇帝司马佑颁下帅印,大军便可出发。

    只见司马佑执着司马笠的手步下宣和殿台阶,而后朗声道:“取帅印!”

    而后,阿翁手捧托盘,走到司马佑身后,司马佑双手一摆,而后捧起那用明黄丝帛包裹着的帅印,将它交给了司马笠。

    司马笠左膝跪于地,然后高举双手,郑重地接过那印信。而后,他迅速起身,将那印信展示于众将士面前。

    几乎同时,三军将士举起手中兵刃,振臂高呼。

    见此情景,司马佑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而后小声叮嘱道:“笠儿,此去,千万注意安全,父皇等着你凯旋。”

    言罢,司马笠微微一怔,他当即双膝跪地,冲着司马佑叩了三记响头。

    司马佑微微颔首,双手扶起了司马笠。

    于是,就在皇帝殷切而复杂的目光中,司马笠抱着帅印,跳上马背,告别君父,启程会稽。

    走时,阿箬瞥了一眼司马笠,一瞬间,她只觉得,这司马笠的眼神中,不全是出征的决心与意志,似乎还有另外一些,她参不透的,更复杂的东西。

    但是,她已来不及细作考量,马蹄哒哒,是催发的号角。

    ……

    离开帝都之后,五千先头部队与剩下的九万余大军,在城外汇合。司马笠当即整肃,将部队分为前中后三路。

    前路三万人马,由两名步军副将带领,中路四万人马,由司马笠亲自压阵,最后的三万人马,同样亦有两名副将率领。除此之外,司马笠还下令让麒麟四卫各率一百人,做四路斥候,多角度打探前方敌情。

    由此,整个队伍便开始了难以想象的急行军。

    这一日,几乎一直等到未时时分,司马笠才吩咐让全体兵士原地暂休半个时辰。

    阿箬骑了好几个时



第324章 清醒了
    接下来几日,司马笠真是贯彻了他的急行军计划,每日不到太阳完全落山,他是绝不会下令安营扎寨的,同样的,每日也总是破晓起床,黎明开拔。

    阿箬累得个半死,每日只觉刚躺下,便又要起床行军。

    不过,她却未曾听到全军将士有半分抱怨,甚至就连那匹老马,也越发地矍铄起来。

    阿箬试图以各种理由劝说自己接受现实,然而,每当她就快被自己说服之时,那困意又再次袭来。

    “箬儿,要是实在太困,你就伏在马背上睡吧!我来牵着不舍走。”容隐之几番提出了这样诱人的建议。

    就在阿箬坚持不住,快要答应之际,司马笠那厮竟然嬉皮笑脸地对她说:“睡吧睡吧,毕竟一等侍卫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场景,也是不多见。”

    阿箬气得直翻白眼,但最终还是这样忍着,挨过了一天又一天。

    数日后,他们路过淮南,遇上一日中那难得的休息时间,阿箬倚在树上,拿了两片桑叶遮住眼睛,正寻思着闭目养神一会儿。谁知,司马笠竟然手臂一挥,轻松便将那两片叶子扫去了。

    阿箬翻了个白眼,嘟着嘴,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司马笠笑了笑,轻声道:“我见你怎么每日都似瞌睡虫一般,以往朝堂之上,也不是这种模样呀!”

    阿箬无奈道:“大概是行军强度太大,我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吧!”

    司马笠嗯了一声,又道:“倒也无碍,我这里有一件宝贝,可叫你即刻清醒了。”

    阿箬眨眨眼,颇为兴奋地问:“什么好东西,快拿给我瞅瞅。”

    司马笠轻哼一声,而后摊开左手,露出了一个长着长杆,椭圆形状,土黄果皮的东西。

    “枇杷!”阿箬惊叹道。

    “正是此物,你只管一口吃下去,定叫你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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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谢氏危矣
    这一阵说笑,让连日来的行军之路多了一些趣味,拜司马笠所赐,阿箬也不再感觉疲倦。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将那酸枇杷找个地方好好“安置”,前方便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

    阿箬脸上的笑猛地凝住了,此处距离会稽不远,难道前方出了什么变故

    “没事,那是我们的斥候。”司马笠虽轻声安抚阿箬,但她看得出来,实际上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等那一小队人马靠近了,阿箬才认清,原来,来人正是麒麟四卫中速度最快的昼麒麟。

    昼麒麟练得一身如臻化境的轻功,所以平日里阿箬几乎见不到他,直至那日宣和殿广场上,才算是第一次见。

    上一弹指,昼麒麟还正在十丈开外跳下马背,下一弹指,他便已然出现在了司马笠的面前。

    “殿下!”他行了一礼。

    司马笠抬抬手,示意他起身,又一边问道:“为何如此行色匆匆,莫不是会稽出了什么变数”

    昼麒麟道:“殿下,据微臣所探,倭寇大军昨夜攻入已攻入会稽谢宅,并且封锁了会稽城……”

    闻声,莫说是阿箬,就连一向稳重的司马笠都忍不住惊慌道:“什么那谢氏一家如今是何状况”

    昼麒麟道:“谢族长和谢家亲眷皆已逃走,只是去向成谜,但据微臣整夜的观察,他们应该还躲在会稽城中。”

    阿箬瞥了一眼司马笠,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坏消息,如今大军未到,谢氏一脉便先被人占了家宅,若倭寇先他们一步抓住了谢氏族长,那他们即可以之为质,这对司马笠驱除倭寇的大计可是大大不妙。

    事到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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