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阿箬心下一惊,以为自己已然暴露,但她还是尽力保持克制,并且一脸委屈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呀,官爷”
“为什么”那人故作姿态,“昨日起太子殿下便发出命令,戒严期间,城中女眷,不得私自出行,你这丫头,孤身一人,又说不清主家姓名,本官怀疑你是西楚逆贼派来的奸细!”
当是时,便有两个执刀的卫士向她走来,阿箬粗略估算了一下,只觉以自己现在的功夫,定然应付不了眼前这样多的卫士,她难道便只
第588章 都城乱(四)
很快,那侍卫便将阿箬带到了一辆马车之旁,马车停在僻静处,旁人不会轻易察觉。
侍卫示意她往前,而后便一字未说。
阿箬吞了口唾沫,而后走上前去,对着垂下的车帘道:“参见公主!”
帘后之人并未即时做出反应,良久,方有一侍女模样的人从帘中走出,下得车来,对阿箬道:“公主请姑娘车内叙话。”
阿箬愣了愣,最终还是按照主人的要求,恭恭敬敬上得车去。
司马竺静静倚着车壁而坐,待阿箬行过礼后,方道:“我初初只是猜测,然今日一见,方知你当真是个女儿身。”
原来,司马竺昨日确实有事出城,到了夜里方知帝都大变,于是她连夜赶回,却也只能歇在城门之下。也就是在那时,她才隐约觉得不远处的人影,有些眼熟。
阿箬抿抿嘴,幽幽一句:“多谢公主!”
谁知,话音刚落,便有一只细腻却有力的手扳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注视前方。
“你……”司马竺对着她打量许久,最终道:“果然生得漂亮,难怪他……”
司马竺的话没说完,便生生吞了回去。
阿箬垂着头,亦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在我皇兄身旁好好呆着,跑到此处来做什么”司马竺问道。
“我连夜进城,此事……他们不知!”
司马竺一愣,“不知你有什么秘密,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陛下被绑,我觉得其中有蹊跷,但我料定此事与山止先生无关,所以忍不住好奇,想要进城一探究竟。”
司马竺冷冷笑了一声,“你倒是颇为热心肠!”
阿箬心头打鼓,这个公主与她往日所认识的那个已颇有差距,此刻,又怎知她究竟要做什么。
“我……只是相信山止先生为人!”阿箬搪塞道。
“罢了,本宫帮人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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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都城乱(五)
阿箬拿着腰牌,一路上也遇着了许多查验之人,可有了腰牌傍身,再加上她系了面纱,所以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而按照她自己心中的猜想,她首先要去的便是绮兰阁。可是,整个阁楼之中,并未发现离忧身影。
“公主,您又来了!”面对她的突然造访,守阁的小童异常淡静地问道。
阿箬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道:“我来找离忧,他可在阁中”
“阁主早知公主会来,他等不到你,便让我带话。”小童垂手答道。
“他……有什么话要说”阿箬答得十分胆怯。
“楼主说,”小童清清嗓子,霎时间脸色一沉,仿佛一个小离忧一般,“你那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我若要做绑架一类的事,定然是悄无声息的,又岂会打着西楚旗号招摇过市”
忽然间被一个孩子讽刺,阿箬只觉心头有些不悦,可是细细想来,这样说似乎也颇有道理。
她抿抿嘴唇,只得装作没事人似地追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人绑架了皇帝,他可知道。”
闻言,小童只道:“楼主说,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
阿箬心下一颤,除了拒绝之外,她似乎听到了这童子没有表达的另一层意思,“照你这话,像是在说,离忧似乎确实知道其中隐情”
小童垂头,没有否认。
阿箬只觉抓住了机会,也顾不得许多,便问:“小公子,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搞清楚,你若知道其中端倪,便请告知于我吧!”
小童依旧不语。
“求求你!”阿箬双手抱拳,装作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再一次向那孩童祈求道。
小童颇为老成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楼主说你死皮赖脸,
第590章 都城乱(六)
城中虽然实行了戒严令,但百姓的基本生活却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午后,街巷之上的各家店铺皆已开启,阿箬便顺着人流,来到了若耶巷之外。
此刻的若耶巷,还是如往日那般安静,不过因了这特殊的时节,已是家家户户朱门紧闭。
阿箬顺着墙根往前,若她没有记错,依次应是工部尚书的府邸、兵部尚书的府邸,再往前,门口有两个卫兵看守的乃是容隐之的府邸。阿箬路过此处时,心中不禁有些异样,但最终,她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便垂着头,迅速离开了。
容隐之的府邸北墙外,有一条小街,小街再往北,便是尚书右仆射曾为炯的住宅。曾为炯的宅子不算大,但宅子向西,却有一处极大的院子——这在整个帝都,可算人尽皆知。
阿箬顺着小街拐了个弯,等迈过曾氏宅院的墙根,她那急促的脚步,方才停了下来。
她望着那高大的围墙,心想——或许那大宅之中便有她想要的秘密!
可是,她该如何进去
正思忖间,阿箬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一辆马车之上。那马车虽简朴,可绛紫帷裳,却表明,马车的主人——是官身,而且乃是位高权重之官身。
帝都官员多爱骑马,弃马选车,又符合身份的,阿箬思来想去,发觉竟只一人。
她心中一喜,当即站在原地,微微垂首,以示尊重。直到马车从她面前驶过,而后拐进曾宅院墙后,阿箬才当即抬脚跟了上去。
“我乃九公主府上亲信,有要事需求见曾大人!”阿箬掏出腰牌,挺起腰板对门前的小厮道。
曾氏门风素来简朴,门前小厮也算识礼,所以,那小厮核对无误以后,便将她请了进去,“姑娘也算赶巧,我家大人方才归来,便教你遇着了。”
阿箬微微颔首,没有和他寒暄。
小厮将阿箬带到
第591章 都城乱(七)
阿箬微微一笑,只答:“大人若有疑问,何不选择与我一道,眼见为实!”
“如何眼见为实”曾为炯追问道。
阿箬轻咳一声,解释道:“很简单,只需大人出面,带我去个地方,自然便能探明真相。”
闻言,曾为炯更加好奇了,他沉声问道:“你且说说,要老夫带你去何地方”
阿箬抬起头,缓声答道:“不远,与大人府邸,只有一墙之隔。”
曾为炯微微一怔,陷入了沉思之中,阿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亦不言语。
良久,曾为炯猛然惊起,质问道:“若你猜测有误,又该如何”
阿箬自嘲般微扯嘴角,答道:“若猜测有误,大人尽可揭穿我的身份,将我交给司马策。”
曾为炯略带笑意地点点头,似乎对阿箬的决心和勇气甚为赞赏。
“不过,老夫有个疑问。”
“大人请讲。”
“问题若当真出自司马策,为何不去东宫,偏偏要去岭西王府”
阿箬垂着头,想起三日之前的事情,回答道:“废太子在东宫日久,身旁亦有些信得过的。司马策迁去东宫只有短短几日,还没来得及将其中人等悉数清除,便有那么几个铭记旧主恩情之人为废太子传来了确切消息,说是东宫之中,一切安稳,皆无异常。”
曾为炯点点头,答道:“你说得不错,我府中的探子亦有回报,说当今这位太子,这几日虽然当着监国大任,可他既不住在皇宫,也不住在东宫,反而日日回这若耶巷。”
原来这曾为炯是明知故问,阿箬微微一笑,方知这老狐狸,方才依旧存着试探之心。
然则,她却也不生气,只依旧保持着微笑,恭敬道:“小女子诚不相欺,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曾为炯亦是表情暧昧,答道:“看来,你不仅与元青长得相似,
第592章 都城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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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平日里的曾为炯几乎很少私下拜会司马策,所以当司马策一听到他来访,便颇为殷勤地迎了出来。
“是什么风,将曾大人给吹来了”远远地,司马策便笑道。
虽如此,曾为炯还是十分淡静地行礼,“老臣,参见殿下!”
见曾为炯跪下,阿箬也连忙附和。
司马策脸上挂着笑意,心中甚为得意,但他却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上前扶起了曾为炯,“曾大人年事已高,且为大兴肱骨,若有要事,只需派跟前小吏前来禀报便是,何须如此波折”
曾为炯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如今帝都之中发生惊天大变,殿下监国任重,老臣本不应前来打扰,可是……老臣只要一想到陛下还在那西楚余孽手中受尽辛苦,便寝食难安,故而才状起胆子,来问问殿下事态的最新进展。”
司马策啧啧叹道:“曾大人忠心,真是叫人感叹!”他微微侧了侧身子,让出道路,“西楚余孽穷凶极恶,本王也确有要事要与诸位重臣商议,正好,我的外公也在府中,咱们书房一聚吧!”
曾为炯点点头,刚欲抬脚走,又似忆起什么似的,停下来道:“殿下,此女乃是老臣的远房侄孙女,从小饱读诗书,十分聪慧,央求着老夫带着她来瞻仰天家威仪,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霎时间,众人便将目光移到了阿箬身上,阿箬低着头,心中感叹,幸亏当初见过她女装模样的卓启忠不在此处。
“小姐远道而来,本王理当尽地主之谊,只可惜现在乃是特殊时刻,一切从权,不周之处,还请小姐见谅。”大约司马策真的将她当作了曾为炯的侄孙女,故而言辞之间显得十分温和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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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登前途(一)
王府的侍从们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他们审度着眼前这个女子带出身,参考着自家主人对她的态度,自然对她殷勤备至。
不一会儿,不仅送来了当春新茶,还备好了各种珍奇的点心。主事的侍女还一一介绍了这些点心的特点以及口味,阿箬挡不住这“热情”,只得每样都尝了一口,那侍女才心满意足地退到一旁。
阿箬一边喝着茶,一边寻找着机会。可眼下,两个侍女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来,必须先摆平她们。
“唉——”阿箬长叹一声,似乎在诉说着自己此刻有多么无聊。
那侍女也是个眼尖的,她赶紧上前殷勤道:“小姐有何吩咐”
阿箬故作骄矜道:“此处景致极佳,可这样单坐着也真是无聊。”
那侍女抿唇沉思,不一会儿又道:“小姐可喜欢听故事昨儿个,王爷从城中瓦肆请来了一位说书先生,不知小姐可愿召他前来打发打发时间”
阿箬扯开嘴角,露出一副期待模样,“好好好,正合我意。”
“是!”
阿箬没等那侍女离开,便又开口道:“这绿茶口味有些涩,不知府中可有蜜饯”
另一侍女忙上前道:“有的有的,我去为小姐取来!”
阿箬起身笑道:“如此,便有劳二位了!”
说罢,那两个侍女便又行了礼,转身就要向外去。阿箬盯着二人行动,手中却早已聚了气,只等她们一转过身去,她便双手一抬,同时击中两人脖颈。
两个侍女应声而倒,阿箬亦赶紧将她们拖到了亭中隐蔽处。
确认安全过后,阿箬取了其中一人的腰牌,摘下面纱,便悄悄下了阁楼,往内院深处而去。
这岭西王府确实很大,阿箬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查起,所以她打算先往司马策的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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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登前途(二)
阿箬在地上坐了许久,待她回过神来,正欲起身之际,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有些割手。
她下意识垂头去看,结果只见那本应平整的地面上竟露出一条缝隙。那缝隙不算宽,若不是有一铜环正好对准她的掌心,她也是不容易察觉的。
“这是什么东西”阿箬心下惊叹,不禁俯下身子认真查看。结果,她发觉那缝隙之长,一只延伸到了墙角。
“这木板底下莫不是个暗室”阿箬惊诧道。
好奇心驱使着她去拉动木板,孰料,木板开启之后,其下真的露出一段幽深黑暗的台阶。
阿箬深呼吸一口气,直觉迫使她去一探究竟。于是她一个飞身,便入得其中,为了防止行踪败露,她还反手关闭了木板。
地下室的空间不大,阿箬的眼前亦是一片漆黑,她伸手去扶墙壁,只觉手指所到之处,并非粘湿的泥土,而是一片冰凉的青石板。
“一个地道竟贴上了青石板……”阿箬不禁小声嘀咕道:“可见地道所通之处,必有玄机。”
她状起胆子,加快脚步,走了没多久,便觉察出一丝丝亮光。阿箬贴着墙壁,往亮光所示的方向而去,果然,不一会儿,她便找到了亮光的源头。
那是一个不算宽阔的地下房间,房间里点着两盏煤灯,灯盏里油料充足,显然是不久之前才刚换上的。
先前在卓启忠的铁笼里时,她为了打发时间,曾向司马笠请教过机关要理。她虽学得半斤八两,可看见眼前这个房间,她却下意识地觉得——有机关。
于是,阿箬将耳朵贴在石墙之上,一边敲打墙壁,一边仔细辨别其中音响。可是,一阵闷沉沉的回音一下子否定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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