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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执为枳
纯白之间
作者:青执为枳

晋江2018-01-18完结文案一次战乱中的重逢。“上尉陆安,我是陆军第十军中校参谋陈镜予。”一场硝烟中的爱情。“今夜月色很美。”一份晦暗中的希望。“我改变不了,还有我的朋友,她改变不了,还会有她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中国四万万同胞,一个接一个,总会改变的。”国家危亡之际,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流血牺牲不可避免,生离死别也只寻常。“我叫陆安,取自大陆平安之意,我回来救我的国家。”【短篇】四次长沙会战和一次亲吻。架空,尽力还原,但勿考据,考据这文就没法写了。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因缘邂逅民国旧影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安,陈镜予┃配角吴应堂,霍启桓┃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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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作者:青执为枳
文案:
一次战乱中的重逢。
“上尉陆安,我是陆军第十军中校参谋陈镜予。”
一场硝烟中的爱情。
“今夜月色很美。”
一份晦暗中的希望。
“我改变不了,还有我的朋友,她改变不了,还会有她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中国四万万同胞,一个接一个,总会改变的。”
国家危亡之际,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流血牺牲不可避免,生离死别也只寻常。
“我叫陆安,取自大陆平安之意,我回来救我的国家。”
短篇
四次长沙会战和一次亲吻。
架空,尽力还原,但勿考据,考据这文就没法写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安,陈镜予 ┃ 配角:吴应堂,霍启桓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那是最美好的年代,那是最堕落的年代;那是智慧的岁月,那是愚昧的岁月;那是信仰坚定的时期,那是怀疑一切的时期;那是阳光明媚的季节,那是黑夜深重的季节;那是满怀希望的春天,那是令人绝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直奔天堂,我们直堕地狱。”
双城记
民国二十七年八月,我在回国后的第二个月时,被戴老板从重庆军统六处调往新增第九战区,协助长沙方面加快速度破译日军电码。
其实原本是应跟随第九战区军部走,直接前往武汉的,但走了一半就听闻彭泽失守、湖口沦陷,武汉守军节节败退。我便由常德绕道益阳,渡湘江改去长沙,因此路上也耽误了些日子。
我到长沙的那天是个大晴天,天空万里无云。
战前的长沙城还算繁荣,街区中一路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小孩子的欢笑声,还有不远处军营的操练声。若是这街道再拉窄一些,远目是山路的弯弯曲曲,倒像是我待了不到两个月的重庆,金陵城的歌舞升平全照搬到了那儿,陪都一片兴兴向荣,如果不是这身军装,有时候还真会忘了这是在战时。
长沙则比重庆更好辨认些。自六月花园口决堤后,无数的难民便只有两条路可走:朝西穿过层层封锁去西安或是前往陪都重庆;朝南沿着淮河、汉江往暂时太平一些的武汉走,但好景不长的是,他们还没走过武汉,武汉保卫战便打响了,于是这些难民又夹在无数从武汉逃难出的难民中,别无选择只能渡长江纷涌至湖南。
湖南还算太平,长沙更甚若是忽略了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的话。
我掏掏口袋,搜尽全身也只找出些巧克力来这一路上我都有人护送,干粮这些实在不需要我操心,而这些巧克力则是我从重庆来时,池先生送给我的。战时补给紧缺,巧克力又全都是进口货,池先生总还把我当小姑娘看待,仅有的那么几块也全都送了我。
“古人折柳送别,但重庆没有柳树,便拿些巧克力代替吧,虽不是英国产,但总能有个念想不是。”
我身上没有带钱,就把这些巧克力全都分给了那些缩在街角的孩子们。起初他们不敢接,一些小点的孩子知道这是吃的,刚想伸手就被年纪大些的拽到后面,他们也不敢跑,盯着我的腰间一点点往后退。
我穿着军装,腰间别着的是配枪,他们怕我,我知道原因。
无法,我只得扯了一个自认为亲切和蔼的笑出来,一只手拿巧克力,一只手摊开放在空中,尽力让自己呈放松状态,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近。
这就像是小时候我拿一些饭菜去喂家门口的小猫小狗,它们都警惕地很,人一靠近就转身跑,跑了没几步停下来,伏身低望着,想要吃的却不敢靠近一样。
这群孩子也是一样的,他们被吓坏了。
吴应堂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从吉普车上下来时,我刚弯下腰把巧克力递给那些孩子们。他一直站在我身后,也没吭声,直到我感觉到不对劲,猛地回头,同时枪也指了出去。
孩子们一哄而散,但吴应堂就这样带着微笑站在我的枪口下,我愣了几秒,他侧身避过枪口,上前揉了揉我的头发,“好久不见,小安都已经这么大了啊。”
“应、应堂”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收起枪,“你怎么会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这才看清楚他穿的是地方部队的灰色军装,胸前的姓名牌写的是:陆军第八军预十师二八团副团长。
“可以啊,吴应堂,你都做副团了”
吴应堂只是笑,笑意直达眼底,“你回国刚当兵就升至上尉了,我当兵这么多年,还不允许我当副团”
我“嘿嘿”笑两声,想想倒也是,吴应堂这个高材生在抗战爆发后就毅然决然回了国入伍参军,他回国那天我去送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前几天都已经说过,他又不是很会说话,临上船前盯着我,只憋出一句“惟愿此生报国,便无悔矣。”
呆头呆脑的,就跟陈镜予似的。
我那时候并不理解他和陈镜予的选择,觉得他们放着大好的前途,偏要回去淌这趟浑水,即使远在天边我也知道国内局势动荡,战争是迟早的事。
那时候是民国二十五年,在此之前我对“祖国”这个词并无任何概念,它让我失去了我父亲,又让我母亲带着我远去异国,我恨它。在此之后,它让陈镜予不顾一切只为报国,又令吴应堂放弃剑桥研究员位置,我依旧恨它,但又想了解它,总想知道它到底有什么好,又贫穷又落后,却还是令得我父亲、陈镜予、吴应堂和那么多的华裔同学奋不顾身。
愈了解就愈痴迷。知道的越多,就越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和心境。
彼时我升大学二年级,还好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想着就容易沉迷往事中。吴应堂在我面前吹一声口哨,把我唤回神来。他嘻嘻一笑:“醒啦又想什么呢”
我窘迫不已,咳一声左顾右盼:“没有,只是在想,军部由谁来接我。”
我是由重庆直接派给第九战区的。现在九战区司令部投入武汉会战中,我的任职手续便全权交给长沙驻军。
按命令来看,应是由他们来接我的,但从城门到现在,我一个人都没看见。
吴应堂满脸疑惑,闻言也只是摇头:“我们团部并没有接到通知。”
我耸肩,“那也许是师部来接我。”
吴应堂想想,说:“那倒有可能,毕竟你直隶军部。”
他还有军务在身,跟我续了一会儿话便重新乘车离开了,临走前从身上掏钱给我,“师部不晓得什么时候到,你自个去买点东西填填肚子,别委屈了自己。”
他倒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两熟得很,小时候差点就门当户对地定了娃娃亲。当下便也不跟他客气,拿了钱后行一个帅气的美军飞礼给他,吴应堂笑着摇头,“走了,有时间我们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查到过,国民党军统6处是特种技术研究应用处,专门负责研究日军密码。但是现在重新找资料又找不到了。就没加注释,若是错了,也免得我误人子弟并不。
早就有开这篇文的打算,但是一直推迟推迟,推到十二月,于是一狠心放在今天开。
没什么原因,只因为今天是12.13日,今天所代表的,大家都知道。
只是想着总该做些什么才是。
第2章 第二章
吴应堂走后,我在这附近找家摊子解决了午饭,湖南人爱吃辣,这一点我在剑桥时便有所耳闻,但我始料未及的是,他们连馄饨里都放辣椒,还是那种看上去一点点,实际拌匀后便辣得不行,一口下去,辣火只往胃里冲,眼泪随着咳嗽一起往下掉。
摊主和旁边的食客们都笑,他们说的湘话我倒是能听懂一些,大概意思是:小女娃第一次吃湘菜,还不适应干辣。
陈镜予当年拿着地图让我认地儿,指到湖南时顿一下,“湖南人对他们的辣椒非常自豪。”说罢手指一划,斜线滑去四川,“这跟四川人是一样的。”
我便记下了湖南和四川的地理位置,同时也记下了他们的辣。
但却还是低估了。
我咳得满脸通红,肺都要咳出来,摊主好心,给了我一碗免费的面汤,面汤是下过馄饨皮的,乳白色一碗,喝下去还有点馄饨味我是指正宗的、不放辣椒的那种。
一顿午饭,毕生难忘。我结了账后还特意认了这地儿和摊主的面孔,心想着下次来时,一定要记得别再让他放辣椒了。
中午我又转了转,大概快一点时,有人在身后喊我。听上去,大致与我隔了一条路。
“长官,我们长官让你过去。”
我转过头,是一名中尉,很年轻,穿灰蓝色地方军装,他看见我的脸后怔了一下,我能从他脸上猜到他在想的事:为什么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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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 分卷阅读2
我在回国后见多了这种无礼的大男子主义,跟未开化似的还带着中国糟粕的封建礼教思想。我快速地想好了等会儿要怎么有力地反驳他,却见下一秒他立正向我敬礼,又再次重复一遍,“我们长官请您过去。”

我猝不及防,赶紧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部吞下去。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就看见隔着一条路,一名军官半倚着军用吉普车站在那里,看见我后,勾了勾嘴角,“陆安,好久不见。”
哦。
原来如此。
于是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这是她的兵。
实际上,这是时隔很多年后,我和陈镜予的再一次相遇,那画面我一直都记得,像是放电影般,一帧一帧。
我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陈镜予露出好看的笑容,直起身来整一下装后,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亦如很多年前在泰晤士河前的码头区,我朝她走过去时的样子。
陈镜予在我面前站定,轻轻挑了挑嘴角,却又迅速放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见长官,都不知道要敬礼吗”
她说这话时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这么严肃的陈镜予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以至于我一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立正,整好军装,朝她敬礼,“长官好”
陈镜予很随意地还礼,然后眯着眼,看了我很久。
我忽然看见她领章上的少校军衔和职位,心就一点一点凉下来。
她看我时间越长,我就越明白过来,她已经不是在国王学院的椴树林荫下穿着白衬衫温柔地对我笑的陈镜予了。
陈镜予打量着我,半响后突然抬手在我额间虚虚比划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陈镜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突然蹦出一句:“长高了些。”
我跟陈镜予有很多年没见过面了,她最后一次见我时,是从剑桥去德国的时候,我那时才十八岁,个头勉强比她的肩膀高一点,而现在,我已经只跟她差了半个头的距离。
我扯了笑,说:“你很久没见过我了,当然不知道我已经长高了,就像应堂也不知道我已经比剑桥时期的我长大了不少一样。”
陈镜予插话问我:“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应堂了”
我点头。
陈镜予偏开看我的视线,瞧了瞧地面,又顺势瞧了瞧旁边,我疑惑她的反应,她只道:“应堂被调去第八军了,方子珊组建预十师,从各地抽调军官干部组德系师”
我便记起他姓名牌上写的那句陆军第八军预十师二八团副团长,“唔,少校副团长,升职了”
陈镜予淡淡笑一下,“一周前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那就是上尉了,大致应该是营长。我想来我军的军制体系,再去看陈镜予时,发现她的笑里好像有讽刺,可是我想不透为什么会有讽刺掺杂在里面,应堂升官,应是好事,我便只当是自己体会错了。
只是想到我刚见他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他就匆匆离开,未免有些伤感。我问陈镜予:“你觉得我们三个还能再见吗”
陈镜予定定站了一阵,轻声说:“我不知道。”
一想也是,战乱年代,分聚相离谁又说得清,倒是显得我幼稚了。我笑笑,转了话题:“所以你就是军部来接我的”
她点头,说:“早上接的命令,但是之后的会议开得晚了些。”她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的原因。
我表示没关系,她就又说:“走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寒暄,现在我先带你去报道。”她看看我的军装,“顺便再给你换身军服。”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军装,才穿了两个月不到,都还是崭新的,正准备抬头问陈镜予时,就听见她很小声地说:“中央军的军服丑死了。”
我“噗嗤”地笑出来,瞪她一眼:“这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你的上级知道了,准要处置你的。”
陈镜予耸肩,表情很是无辜:“那也得等他抓了现行再说。”
她抬手招呼了一声在不远处休息的小中尉,伸手取下我的随身行李,朝吉普车走去。
我们这一批密码专家是由中.央.军.委.直接派给第九战区司令陈诚长官,再由陈诚逐一下派的,但由于武汉会战的缘故,各专家都绕道往第九战区后方转移。我本应该在八月底到军部,但一绕再绕,到长沙时已接近十月底。
陈镜予在路上给我大致说了一下国内形势和第九战区情况,讲到近期时,她恨恨地砸一下座位,气恼道:“武汉已经丢了。”
我从重庆到长沙的这一路上实际也是借着报纸密电了解过的,武汉会战早在去年年底就被军委制定了计划,国内的飞机大炮和德系师全都被投入进去,李宗仁、白崇禧亲自指挥,仗打了半年,死了那么多人,还被日军炸了花园口,现在却还是丢了。
我“嗯”一声,垂下眼,“意料之中。”
陈镜予原本应该还有要说的话,但听见我这句后却一下顿住,瞪着看了我两眼,却对开车的小中尉口气不善:“忘掉你听见的所有,连我父亲也不准说。”
小中尉下意识挺了身子:“是”
倒是忠心得很。我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陈镜予会被配备副官,还使劲回想了一下领章军衔:红底两杠一星是步兵少校,红底两根竹节表参谋。
按理说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副官配备。
不过现在却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小副官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我在心里习惯性地撇嘴吐槽:万恶的官僚主义。
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吐槽之后依旧难过武汉的沦陷。
陈镜予在我旁边半天没什么动静,话也不说,动作也没有,我害怕这种沉寂,缩了缩脖子暗想她是不是生气了。
我自知我是有点叛逆的,从小就喜欢跟人对着干。小时候父亲盼我能像男孩子一样勇敢、像花木兰那样戎马从军,我却偏爱碎花裙和话本诗集;大了,母亲愿我能安分些学习嫁人,留在她身边哪也不去,我倒好,大学毕了业就坐船回国,她说的安分我也做不到了,当兵哪有安分的事。
陈镜予再开口时,车已经停下来了,我一路都惴惴不安,连道歉的话都想好了,她再说话却软了语气,让我措手不及。
她问:“陆安,你在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方子珊:方先觉
花园口事件:花园口惨案之后,国民政府把锅甩给日军轰炸。申报、大公报、民国日报等纷纷谴责日军。
第3章 第三章
陈镜予的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但真正让我措手不及的是,我不知道她说的“怨她”,是指哪件事。
她有太多的事能让我怨她了。
小时候就总板着脸,明明还是半大的孩子却总要修身治国平天下,我找她玩她却总抱本书,无趣极了。懂事后一门心思想撮合我跟吴应堂,我明着抗议几次她还觉得我是因为害羞,跟个木头似的不解风情。好不容易到了剑桥,头两年几乎在图书馆宿舍教室三点一线,第三年就这么跑去了德国一走了之,剑桥也不顾,学业也不顾,我也不顾。
她去德国前曾拿着中国的地图册找我,强硬地叫我在1141.8174万平方公里内辨认哪个省份哪个地方,我一一指给她,她就欣慰地笑,说陆安你一定要牢牢记得这些地方。
她叫我牢牢记住中国的领土,我便记住了;她叫我记得中国话和汉字,我也记住了;她在德国给我写信,写德意志的现代化武器装备,写魏玛共和国的倒塌和德意志国的建立,写她在军校遇见的黄埔同胞,末了告诉我,学成便是归国之日。
“有益国家之事,虽死弗避。”我在大学二年级后便记得牢牢地,一直不敢忘。注1
她要求我做这么多,自己却没半分责任心。她教我古文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矣。”可我对偌大的中国都没了解透彻,她就退学了。
我怨她不负责任,讨厌她随心所欲,却也感激她教我事理。
念及此,我摇摇头,诚挚道:“我不怨你。”
陈镜予自嘲般地笑,“是吗。”
她做这样的反应,我便明白了她指的“怨”是什么,在心中暗暗庆幸前边没多话的同时,嘴上安慰她道:“有些事身不由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与其说她问我怨不怨她,倒不如说是她在怨她自己。她从德国军校学成归来饱读兵书,满腔热血都浇筑在报国基石上,却因为家里的原因而不能上战场,只能跟在大后方做做军需官或是参谋。
陈镜予没再吭声,她拉着我进了一家酒楼,谢去店家让她进二楼包间,直接坐在了一楼,问我:“想吃什么”
我没懂她的意思:“现在不是先去报道么”
“总得吃了饭再说。这里的盐水鸭还算正宗,我来长沙后曾被酆悌、文重孚这群人坑来过一次,尝过味道,虽然比不得金陵春的大师傅们,不过怀念家乡味还是可以的。”
“其实我中午吃过饭了,应堂给了我大洋的,我吃了馄饨。”
陈镜予略惊讶地看我一眼,“长沙的馄饨”她知道我吃不得辣,见我点头后眼中竟带了笑意:“入乡随俗,嗯”
后边那句更像是调侃,我吃不得辣,那碗馄饨自然也没吃好,没吃好,就没吃饱,她深知这一点,还是强硬地点了几道清淡菜。
我再要阻止她少点菜,她的副官劝我道:“这位长官,我们长官除了初来长沙被坑那一次外,平日生活节俭绝不铺张浪费,这是她唯一一次自主来这种酒楼,她照顾您为您接风,您就收下吧。”
陈镜予的节俭倒是真,她忧国忧民心怀天下,高风亮节如竹子般挺拔。战前在剑桥在南京,她顾着她父亲的面子还偶尔出入应酬,战时就不然了。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怕我回国后不适应,特来给我改善伙食,用中国人说的话,俗称“接风洗尘”。她从小就对我好,这我是清楚的。
我没法再拒绝,只能笑一声收下,复又想起她和副官刚才的话,疑惑问:“你刚才说,你是被坑来这的这怎么讲你也会马失前足”
陈镜予还没说话,她的副官又嘴快:“还不是酆悌、文重孚这群人不地道,看我们长官初来乍到,师长又让她负责物资城防,就借着捐资之名来讨好我们长官,一群贪官,铺陈浪费”
她的小副官义愤填膺,我好笑问:“酆悌、文重孚是谁”
“长沙警备司令,湖南省会警察局长。”
我了然,“官挺大,地头蛇啊这是。”
“不过是因为我姓陈。”陈镜予低了低眼,“一个有名无实的少校参谋,他们还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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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间 分卷阅读3
我们吃了一半,就听见防空警报在全程响。第一声时我还愣了一下,听着这声音尖鸣刺耳,第二声还没响,我就被陈镜予拉地一个趔趄,她大喊:“空袭,空袭,跑”
但是没人理她,店家笑呵呵的,“长官这是刚来长沙”
陈镜予不答他,顺手捞过离她最近的人往店外推,“跑啊,空袭,没听见吗”
其实我和她都知道店家的意思,合肥、徐州接二连三沦陷后,日军得了前线机场和大量补给,武汉会战我军节节败退后,日军得空来后方骚扰围击,本说长沙隔三差五就被轰炸一次,但十次防空警报有九次都是侦察机。
狼来了的故事人尽皆知,但狼来得多了,就没人相信了。
现在就是如此。我在重庆的那短短两个月里,山城的百姓亦如他们一样。
陈镜予推了离她最近的那人出去后,就来扯我,她的副官又忠心,护着她往外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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