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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错姑娘
人死后皆讲究入土为安,而无故开棺是大不敬。因此无人不好奇村长到底为何要挖开自家祖坟。
此时村长家的家丁正忙着在祖坟边架起木架,正午开棺,需撑上一块红布以遮阳用。匆匆赶来的风水师阻止不了,无奈之下翻开通胜,幸好今日虽忌嫁娶入宅安床,但宜动土宜祭祀。
一人一把锄头舞得飞快,很快棺木便露了出来,众人见那棺盖上的裂痕,已心知不妙。
村长当然也看到了,看到棺盖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池姑娘坚持要开棺的用意,额上流下涔涔汗水来。但他仍心怀一丝侥幸地继续作了个“开”的手势。
“啊!”撬开棺盖后,抬起棺盖的刹那,村长率先往棺里一看,禁不住眼前一黑,脚一软便跪倒在坟前。





池净 第114章 迁骨
池净从没见过这种荆棘花,但这诡异的植物的根正如她所料,很长,很长,长到不仅扎根扎穿透了棺盖,还扎进了先人的骨骸里,继续张牙舞爪地放肆着。
带刺的根须如藤蔓般爬满了森然白骨,从头骨上空荡荡的左眼窝里穿过去,又从空荡荡的右眼窝里穿过来…层层缠绕,根根刺骨。
棺木里的先人骨骸静静地躺在那里,它没有说话它当然不会说话,可是缠得紧紧的每一条荆棘的根与尖锐的刺,又无处不在控诉着每一根骨头的痛楚与动弹不得的无奈。
村长一直跪伏在地上,隐约能听到几声呜咽。而在他跪下去之后,村长一家的家眷也齐齐朝棺木跪了下去。
儿孙不孝!
在他们的身后,那些能视物的村民无不惊恐失色,而失明的村民们则依然懵懂不知。
不知是谁先如梦初醒般大喊了一声,又不知是谁先拾起了村长家的锄头,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自家祖坟奔过去…
抢不到锄头的,也迅速疾奔回家,把家中的铁锹铁铲锄头所有农作工具统统带上,要在最短时间里把太叔公的太叔婆的太爷爷的太奶奶的爷爷的奶奶的坟都检查一遍,看有没有被那该死的荆棘根穿透。
不多时,整座布满坟墓的后山不时响起村民的痛哭与忏悔,还有抱着自家未足岁的失明孩子一起叩头叩晕过去的妇人,顿时又忙上添乱,乱作一团…
斩草除根,斩草除根,他们斩断了草,却从没想过要除根!所以才会任由这些荆棘花根将魔爪伸进地底!
池净站在不远处的榕树下,负手背对着后山,不去看身后那些陆续被搬出棺木,曝光在青天白日下的众多骨骸。
村长本就苍老的面容又添了沧桑,他从祖坟前起身后,交由儿孙们将先人骨骸清理,而他则不发一言,直直来到池净身后又是一跪。
池净没有回头。静默了片刻,道:“村长,这种情况,其实可以避免的。”
人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东离人鲜少迁坟,通常都是下葬了便是下葬了,不会再轻易移动,以免打扰先人安息。
而后世里,因为种种特殊原因,出现了专设的开棺人与拾骨匠。
人死去后,先会随便找块地方下葬,尸体在密封的棺木中慢慢腐烂,腐烂过程中生出大量尸虫,而这些尸虫又以啃食尸体腐肉为生。
起码三年,蛆虫才会将腐肉啃**光,继而互相残杀,最后尸虫死去剩下尸壳。他们的后人会依据当地风俗,在先人逝去三到五年左右方才隆重地请来拾骨匠,将骨头一根根擦干净后放置到“金斗”中。
因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中,庚金又代表着骨头,是以拾骨又称为“拾金”,斗是容器,装骨的瓮自然也就称为“金斗”了。
“金斗”虽比不上棺材宽敞,但却不容易被虫蚁鼠侵入,一定程度上确保了先人骸骨的安宁。
而拾骨后便要迁骨,迁骨时寻的坟穴才是最重要,最关乎子孙后代兴衰的。
在这个迁骨的过程里,更能及时发现祖坟的异常,就不需要等到先人托梦,才知道先人的灵魂日日夜夜受尽了多少煎熬…
村长听罢,牢记于心,叩谢道:“多谢池姑娘指点。”
小秦在他赶来后山之前与她攀谈过几句,告知自己这姑娘姓池。
“村长,你起来吧。”池净不敢用力呼吸,怕吸进太多那些带着腐朽气味的空气。“此事已了,我路过此地也算与你们有缘,命中注定吧,不必多谢。小女子告辞了。”
说罢转身要走。
“姑娘且留步。”他让人无礼地把这姑娘拦住,逼着她留下来,而她也确实成功地解决他们村里最大的隐患,还施恩不望报毫不犹豫地就要离去。
他甚至连茶水都没给她倒上半杯。村长越想越愧疚难当,不知不觉已羞红了一张老脸。
“村长还有何事?”池净微顿了顿脚尖,脸色有些无奈地问道。
“姑娘,请再随我去一处地方,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村长道,心里一个想法渐渐坚定。
“这…好吧。”若不是同情这半个村都是瞎子,她早就不声不响地掉头就走了。
谁让现代里公车上那么多年都强调着那句“给老弱病残以及孕妇让座”呢…
池净没有想到村长会把自己一个外人带进他们村里最重要的祠堂。
“这是…”池净迟疑地问道,没有伸手把东西接过来。
“池姑娘,请你不要问,你只需妥善收着,终有一日你会知道它的用处。你帮了本村那么大的忙,在下无以为报,这是我们村里…最珍贵的东西。”村长道,望向手中东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被坚决取代。
他递过来的是一个有些发旧的巴掌般大小的黄色锦囊。锦囊是他方才将祠堂里最上面的那一排神主牌中的其中一个拿下,劈开它从它中间的夹层里取出来的。
村长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捧着,像托付生命般托付给她。
“这不太好吧。”不管里面是什么,既然是最珍贵的,那肯定是难以割舍的。于她而言,今日之事纯属碰巧罢了,她深觉受不得如此大礼。
“姑娘,收下吧。你若不收下,在下实在于心难安。如你所说,这是缘分,是命中注定。”村长根本不容她推迟。
谁说不是呢?她原就是匣子村那些先人选中的,否则怎会托梦让他们知晓她会路过,苦苦守候。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池净点了点头,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客套推搡之中。
他既然非要给,她就大方收下,反正又不是她偷来抢来的。
“那,村长你多保重,告辞了。”池净没有打开锦囊看,既然村长不说,那就代表这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把它贴身妥善收好,她再次道别。
“池姑娘保重。”锦囊的秘密他不能说出,但他相信,到了这姑娘手里,这才算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池净走后,他取出一个与他劈掉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神主牌,放回原来的位置。
一阵凉风吹过,村长揉了揉突然湿润的眼睛,欣喜地发现眼前的一切似乎比往日清晰许多。




池净 第115章 揭秘
终于回到京城的住处了。
池净躺在干净而散发着淡淡阳光味道的被褥上,连饭都没有吃,痛痛快快地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姑娘,小侯爷来了。”玉瓶给她端来早饭,轻声地告知一声,转身开始去忙无华楼的事了。现在的玉瓶全身心放在打理无华楼上,已经想不起那个叫灰影的护卫了吧?
想起灰影落寞的背影,又想起玉瓶注定孤寡的八字...人,到底能不能胜天?
还有,刚刚玉瓶说的是东方乐?一大早的来让她进宫吗?皇后的心病已经去了大半,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吧。池净想起万晟交给自己的任务,打起精神来,慢慢地吃完了早饭才走出了房门。
“小侯爷,早啊。”来到了偏厅,果然看到了气定神闲正在喝茶的东方乐。
“嗯。”东方乐冷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就像当初在万晟房内见到他的那时。
“谁得罪了小侯爷?”池净问道,又是谁踩着这傲娇男的尾巴了?
“哼。”他没有说话。幽怨地把茶放下,随手捻起桌上一块糕点,继续面无表情地放进嘴里。唔...好吃...这是什么糕?带着浓郁的果香与奶香,咬到中间那层还能吃到些细碎的松子碎...他在无华楼没见过这个糕点!
她又藏私!把那女子藏起来就算了,还把好吃的也藏起来!
“小侯爷我还欠你多少银两?不然,你一大早来这就是为了摆脸色给我看?”池净耐起性子应对着,心内暗叹男人心海底针。
“本侯爷问你,你可有什么瞒着我的?”又拈了一块放进嘴里。
“有啊,很多。”池净老实回答道,绝无半句虚言。
“你!”东方乐气一呛,喉咙里的糕点一噎,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哪个人还能半点秘密都没有?我若说我没有,侯爷你信吗?”池净把茶杯往他那边移了一下。
连灌了好几口茶,才把气儿理顺了。她似乎说得也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今天进宫吧,姑姑虽然比以前好很多了,但还是要完全痊愈为好。”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皇宫里那么多御医排着队等着,他偏偏觉得只有她有办法治姑姑的心病。
是因为她不管遇上什么大事都鲜少失去镇定,而且都能想得到解决的办法么?
...
“好。”池净没有拒绝,但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无华楼就托你照顾了。”
“那是当然。”无华楼可是他罩着的,不用她说他也会照顾。不过,她就进去宫里那么小半天,也放心不下无华楼?这丑丫头还挺有担当的嘛...
“还有,侯爷,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跟无华楼里其他人无关的。”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
“你今日有点奇怪...你是不是对姑姑的病情有所隐瞒?”东方乐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她该不会是怕皇室怪罪,所以一直不敢坦然,又怕东窗事发,所以此时为其他人求个免死金牌?
“那倒是没有,皇后的病已经稳定下来,很快与常人无异。”一般来说抑郁症并不那么容易治好,但她动了点小手段,治疗前给她一点小催眠加深效果,做意象对话时又刻意以意象加强了她的心理防设,现在的皇后不再动不动就要死要活。
这个,她很有信心。
“那就好。”东方乐松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这话题应该扯得差不多了吧?他轻咳一声,耳根悄悄地红了红。“那个...无华楼里招了新的舞者?”
“没有啊,还是那几个,你不是都见过?”把琉璃她们带回楼里的那天他刚好也在,已经为他一次全引见过了啊,哪来的新的舞者?
“没有?”这下轮到东方乐睁大了惊讶的双眼。
什么时候这事事不上心的逍遥侯爷还关心起她楼里的姑娘来了?池净稍微动脑想了想,忽然就知道他打听的是谁了。山鬼啊,哈哈...“侯爷,我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了,你稍等片刻。”
她神秘地一笑,带着些恶作剧的雀跃转身回了房。
“喔。”东方乐木讷地应了声,她猜出自己想见的是谁了?自己的心思真的完全写在脸上了吗?那他之前东扯西扯那么一大堆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他已经尽量不露痕迹了,那女子知道了会嫌他过于唐突吗?
这么说,那女子是跟池净住在一起?他早该猜到的,那般倾尽天下的容貌,再次出现在无华楼里只会引起京城轰动,是该藏起来保护好的。
藏起来的好,藏起来的好。事隔那么多天,他终于要再次见到那女子了?他压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
等下见到了她,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
她曾在电视里看过一则新闻,新闻里说一对相隔千里的男女网友相恋了,最后决定发展到现实中见面。男子下了飞机后买了一束玫瑰直奔女子,而该女子因出门太匆忙所以来不及化妆。
见面后,男子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网上那个有着翘翘的浓密睫毛,清纯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有坚挺的鼻子,皮肤白玉无暇,气质上乘的大美人。只见她脸上密布黄褐色的雀斑,塌鼻子小眼睛,与照片上明艳动人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原来该女子平日里习惯了化妆,拍照时力求完美更是少不得美颜软件,这样一来,呈现出来的当然是另一个虚假的人了。
男子难以忍受这巨大的落差,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当场就与女子吵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这就是见光死呢。
不知道呆会儿东方乐知道了“山鬼”就是她,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池净边化妆边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她承认,她的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长戚戚小人...
忍住笑,她手定了定,稳稳地贴上那片薄如蝉翼的蚕丝膜。
为了完美地还原那天舞台上的妆容,她在同样位置画上几朵一模一样的鲜红的梅花。说起来,上次也是多亏了这几朵梅花,秦才没有认出秀儿原来的面目。
放下胭脂,她满意地对铜镜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嗨,侯爷东方乐,您的女网友已经上线。




池净 第116章 情窦(为衣然儿舵主加更)
扑通,扑通…
东方乐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婢女奉送上来的清茶,婢女投来的眼光是倾慕也好,嘲笑也罢,他毫无所觉。
只因除了喝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的双手无处安放,放哪里都觉得很不自在,只好捧着茶杯。
池净已经进去很久了。
或许也没多久。
扑通,扑通。他的心跳没有平和下来,脸上火辣辣的,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脸红了。这天,真热。
有些懊恼,刚刚应该问下池净,她的芳名是什么...
此时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带着笑意轻唤了一声:“侯爷。”
他吓了一跳,手一震,打翻了杯子。顾不上擦拭身上的茶水,手慌脚乱站了起来不敢往前方看,像做错了事般低头语无伦次道:“我是…喔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永乐喔不,我叫东方乐…”
“哈哈哈…”
那女子笑了出来,东方乐又是脸一红,一时竟没有发现那笑声有些熟悉。他偷偷地往笑声处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是她!真的是她!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阴松柏...
他知道他一定会再见她,只是早与晚的问题。但他始料未及的是见到她后,自己就像个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般不知所措。
他十三四岁时情窦开过吗?似乎还真没有过。那么多年来,除了池净那丑丫头与她,他似乎并没有跟其他女子走得亲近。
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他想说她跳的那支舞真的很好,那首山鬼的曲也作得很好,她本身也很好,她哪里都很好...
可是他只呆呆地看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了,更别说赞美她。
他多想抽空狠狠地甩自己几个巴掌啊,起码能清醒些,不要再像个傻小子一样盯着她不放...然而他真的抽不出空来。
接下来,他惊讶地,仪态尽失地半张开了嘴,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怖的事情...
...
亲眼看着美人变成丑女的过程,很可怕吧?
池净贱兮兮地边对他笑得甜美,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撕下脸颊上与她的伤疤贴合得无缝的蚕丝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半湿的白布,对着呆若木鸡的东方乐,迅速地卸掉了妆。
当最后一朵梅花被擦拭得再无半点痕迹,池净扬着自己的丑颜得意地一笑:“哈哈,没想到吧?山鬼是我。”
其实近了看,忽略掉脸上的巨疤,还是能看出七八分相似的轮廓的。
她以为东方乐会气急败坏地啐她一口,然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也或者会好奇地拿过她手中的蚕丝膜,研究那是怎样神奇的东西。再或者愤愤不平地大吼几句:“本侯爷受到了伤害!不管,你要赔偿我一顿美食!”
可是东方乐仅仅是静静地看着难得一时兴起调皮地恶作剧的她,不发一语。
在他这样目光幽深的凝视下,池净勉强地维持着尴尬的笑:“呃...你没事吧?真被我吓到了?我不是故意的啊,就是,就是那个,我觉得只有让你亲眼所见,你才会相信那是我嘛...”
“所以。”东方乐沙哑地开口道,眼里平静无波:“那是你易容的。”
“嗯呐。”她都用行动证明了,他还不信?
“我知道了。”他深深地再看她一眼,没有再多留下只字片语,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池净在原地站着,手里仍拿着半湿的布与那块薄薄的蚕丝膜,不知为何他这模样竟让她有点心里发怵,不敢跟出去。
她是不是玩笑开大了?
...
“池姑娘请在此稍候,待我通报一声。”
带路的仍是那位教过她行宫礼的祁公公,池净低低应声“有劳”便低垂着头在原地等候。
很快,祁公公出来了:“池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谢公公。”她道了声谢,踏进皇后的敏月殿。
东方零今日并没有如往常般卧在床上,而是略施粉黛容光焕发地坐在殿中,怀里抱着小皇子。比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简直如脱胎换骨。
“民女池净参见娘娘。”她熟练而流畅地行了个宫礼,抬起头来注意到了东方零疑惑地看着独自一人的她。
以往东方乐都会陪她一同进宫觐见皇后,但方才他只吩咐侯府的马车将她送进宫,并没有一同前来,所以今日她是独自一人来到敏月殿。
池净有些尴尬。
东方零只当东方乐今日有事无法前来,没有多问什么。她先让宫女把小皇子带下去,主动配合地对池净道:“池姑娘,我们开始吧。”
自从开始进行意象治疗,她心里的郁结疏散了大半。池姑娘带她做一场梦,比御医开过的所有药效果都要好。今天,她终于敢抱起自己心爱的皇儿,看着皇儿,她心里全是满足...
她终于不必害怕自己会在万分焦躁的状态下失手将皇儿掐死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乐儿带来的这位池姑娘。
“皇后,以往都是白日里牵引你造梦,今日是最后一次治疗,皇后便可完全痊愈,但情况有些特殊。”她将早事先想好的借口对东方零道来,缓缓地道:“这次须选在今晚子时,民女斗胆,请皇后娘娘允许民女留宿宫内。”
区区民女,竟妄想留宿宫内。若换作他人,是断然不敢作此非份之想,何况还胆敢厚着脸皮提出来。
但池净不是别人,是给了她重生的人。东方零甚至没有多加思索便应允道:“本宫准了。”
池净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放下,再次行礼道:“谢皇后娘娘恩准。”
...
“皇上...”舞贵人柔若无骨的嫩白手指抚在离帝的胸膛上,在离帝的怀里抬起头迷恋地看着这声名显赫的帝王。
离帝稍稍低头便看见她脸上不加掩饰的仰慕,不由得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了?朕的舞儿。”
“臣妾近日来总是莫名感觉有些难过,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舞贵人轻愁地叹了一声,不待离帝回应又往下道:“听说皇后娘娘那边有个很厉害的民间大夫会治心病,今晚正好留宿宫中...”
“朕当是什么事,既然人在宫里,就请过来让那大夫也帮舞儿看看吧。”离帝宠溺不减地道,只是在舞贵人欣喜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谢恩时,眼里的笑淡了几分。




池净 第117章 贵妃
离帝凌紫年现今三十五岁,是位年轻而风流的帝王,爱江山,也爱美人。
在他登基之后,理应先立皇后。自古娶妻当娶贤,纳妾当纳色,但这位桀骜不驯的帝王偏反其道而行,他任由帝后之位闲置,只因曾立志要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后。
朝中大臣们自是不允,帝王家事乃天下事,哪个大臣家未出阁的女子不是私下里当做未来国母来教养,个个自小就怀着当皇后的梦想?助帝王治国才是她们需要学的,至于容貌,那是其次。
可是遇上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如意算盘也不得不一一落空。大臣们送进宫里的女儿们他照单全收,这个封贵妃,那个封昭仪,荒唐地按各女子姿色的三六九等赐封,就是不立后。
最终,凌紫年凭着自己的铁腕手段与一干强势的大臣们周旋,立了毫无后台背景的商贾之女,天下第一美人东方零为后。
凌紫年是轻狂的,骄傲的,独裁的。他可以给你数不尽的华丽珠宝,给你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宠爱,甚至还可以斟酌着给你一些凌驾于大臣之上的权力,只要你有足够美貌。
一群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妃嫔,还能凭着他赐予的这点小权力把他东离泱泱大国给玩垮不成?
呵,女人。
离开了舞贵妃的寝殿,凌紫年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皇后了。
上次移驾敏月殿,走近皇后的凤榻,皇后恰好病恹恹地回过头来。
只见当初让人眼前一亮,惊艳得令天下男子窒息的那张绝世容颜,如今憔悴而蜡黄,双眼无神且眼角生了两根细细的皱纹,三千青丝干枯泛黄无亮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打理过!
他藏起惊讶,寒暄了两句,忙退了出来。
凌紫年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惋惜地摇了摇头:“回金日殿。”
美人迟暮,真是可怕。
“喳。”身前太监应道。
这世间竟有会治心病的大夫?
“抬起头来。”舞贵妃拈起一颗泛着亮丽色泽如宝石般耀眼的葡萄,并不急着剥皮品尝,只是盯着下方规矩地站着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开口淡淡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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