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砮道官途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请不要叫我帅哥
梁国策对关山月有非常深刻的印象,虽然今天在小会议室里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关山月咆哮着说的那些话,给梁国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哦,是关山月同志啊,有什么话你说。”
梁国策对自己的称呼提醒了关山月,他本来准备说马子杰市长怎么怎么样的,现在只能叫马子杰同志了。
关山月心里觉得别扭,靠!马子杰已经沦落到连自己都可以叫他同志了,在官场里,同志这个称呼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称呼对方为同志的,要么是领导,要么是平级。
下属哪个敢称呼自己的上司为同志?不想好好混了吧。
“梁省长,是这么回事,马子杰同志因为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刺激,突然间疾病发作,现在已经被救护车送到了中州市人民医院。”
“现在情况怎么样?”梁国策的声音很着急。
“不是很好,医生说马子杰同志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差一点突发脑溢血。”
“能探视吗?”
“应该可以,现在马子杰同志已经从急诊室转入普通病房了。”
“行,我马上到医院去看他。”
关山月觉得,这是一个观察梁国策和马子杰之间关系到底是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的最好机会。
如果梁国策是一个人来的,就是以个人的身份,这种身份足以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
如果梁国策是和省里的其他领导一块来的呢,则代表的是组织,他和马子杰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就不好说了,还得进一步观察。





砮道官途 第180章 不错的归宿
梁国策是一个人来的。
不但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还有点鬼鬼祟祟的,像是去那种地方。
关山月心里有数了,这个梁国策,绝对跟马子杰的关系不一般,马子杰现在享受的,应该是鸟子一般的礼遇。
为了更加切实地验证自己的判断,关山月故意大声喊了一句:“梁省长。”
然后悄悄地躲了起来,偷窥着梁国策的反应。
梁国策猛地耸了一下肩膀,一脸惶然地左顾右盼,拿出一张纸巾擦汗,纸巾一直捂着大半张脸。
关山月朝他走了过来,走到近前的时候,又叫了一声:“梁省长。”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小多了,而且脸上还挂着笑。
梁国策看着关山月,问:“刚才是你叫我?”
关山月点点头。
梁国策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一双眼睛看着闹哄哄的走廊,又问:“马子杰同志住那个病房?”
关山月知道梁国策不愿意在外面多待,领着他来到了病房里。
这是一个普通病房,房间里住着两个人,另外一个是个中年妇女,圆圆胖胖的,躺在病床上像一个肉球。
梁国策看了看那个女人,回过身小声问:“怎么让老马住这种地方?”
胖女人的耳朵还挺尖,仰起头来冲着梁国策嚷嚷:“靠!说话跟没吃过咸盐似的,这地方怎么啦?你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想住高干病房啊,靠!吃过咸盐没有啊。”
关山月心里一阵窃喜,这个病房本来就是他特意这样安排的,吉大夫还专门问了一下要不要给马子杰安排到高干病房,关山月摇摇头没有同意,按他一开始的想法,还准备把马子杰弄到走廊里呢。
之所以这样安排,目的就是等省里领导来的时候能看到马子杰现在的落魄样,没想到会被胖女人这么搅和一下。
胖女人搅和的太好了,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
马子杰被胖女人的叫声惊醒了,微微将头抬起,病怏怏地喊了一声:“梁省长,你来了。”
胖女人听到叫梁省长,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冲梁国策吐了吐舌头,拿被子捂住头再也不动了。
梁国策扶着马子杰躺好了,皱着眉头问道:“老马,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马子杰激动地说:“梁省长,我惭愧啊,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我没法向你和省委省政府交待啊!”
马子杰像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见了亲娘,眼泪流的稀里哗啦的。
“老马,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先把身体养好了,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梁国策有一种触景伤情的感觉,只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没法与马子杰有更多的交流,更何况马子杰还病着呢。
关山月和梁国策一块走出了病房,到了外面,关山月对梁国策说道:“梁省长,中州市是什么样的政治生态,你已经看到了,一个在中州市经营了许多年的老同志,而且还担任过市长,马子杰同志在担任市长期间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呢,得票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太寒碜人了吧,这件事搁谁身上谁不堵心啊!”
梁国策站住了,盯着关山月问:“你发现什么了?”
关山月气呼呼地说:“还用得着发现吗?谁看不见啊,有些人都明目张胆了。”
“你说的具体一点。”
“马子杰同志回锅担任市长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那些人就开始行动了,先是在响水县搞了一次扫黑行动,你可能不知道,马子杰同志在响水县工作的时间最长,他们的目的,就是找借口把马子杰同志拦在半道上,阻止他继续担任市长。结果呢,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这件事我听说了,后来呢?”
“他们见抓不到马子杰同志的把柄,就开始在选举上下功夫,各种游说,各种许愿,让代表们不投马子杰同志的票,现在中州市是他们的天下,代表们谁敢不听啊。”
梁国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得提请省委省政府有关领导好好查一下了。”
“查也没用,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调查,中州市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军阀割据那一套,从这次的选举结果中你就能看出来,他们完全没把省委省政府放在眼里。”
梁国策没有再说话,埋着头走向了远处。
??????
一个星期后,周和平被叫到了省委,进行了一次诫勉谈话,而且再没有回来。
坊间传言,周和平即将被免去中州市市委书记的职务,调到省委党校当常委副校长,中州市的市委书记,很可能由在市长选举中失利的马子杰担任。
马子杰已经出院了,回到了市政府上班,人代会没有产生出新的市长人选,他现在仍然是中州市的代理市长。
李思琪心里后悔呀,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他自己缺失的,就是最后那一抔土。
李思琪一直是旗帜鲜明地站在马子杰这一边的,即便是在候选人举手表决的时候,他仍然在举手的人数上替马子杰打着马虎眼,可惜啊,这次马子杰住院期间他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自己哪怕捧一抔土到医院看看呢。
政治风云真是诡异莫测瞬息万变啊!谁会想到呢,马子杰昨天还是一条臭带鱼,今天突然就咸鱼翻身了。
不行,得马上向马子杰靠拢了,再不抓紧时间抢位置,以后马子杰家的客厅里就木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还想坐沙发呢,坐蜡去吧。
问题是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如果是几天前,你就是拎一袋子臭狗屎去,马子杰也会当成香饽饽享用,现在呢,完全翻出来了,你就是拎着香饽饽去,没准人家也会当成臭狗屎扔了。
怎么办啊?
当然是投其所好了,李思琪思索了半天,觉得马子杰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把周和平放在锅里煮着吃了。
周和平这只大鹏李思琪没办法,可逮只小鸟烤焦了献给马子杰,没准他也会吃的津津有味。
李思琪想到了刘岩。
李思琪来到了马子杰的办公室。
马子杰正在看文件,也不知道是没有看到李思琪,或者是不愿意搭理他,根本没有抬头。
李思琪先是看了一下马子杰旁边的茶杯,见里面的水已经剩下半杯了,用手试了一下温度,觉得还可以,就往里面又续了半杯水。
李思琪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捧着茶杯,放在了离马子杰更近的地方。
马子杰这才抬起了头,看着李思琪说:“李秘书长来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过来看一下,看老板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这是李思琪这次来的第一个目的,改称呼,就是要向马子杰表明,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老板了。
李思琪又向马子杰跟前凑了凑,同时故意把身子拉的很低,使自己能够用仰视的方式看坐在那里的马子杰。
李思琪身高一米七五,又是个大肚子,更准确地说是小肚子隆起的特别高,马子杰身高和李思琪差不多,坐在老板椅上,高度应该不超过一米六。
为了能够以仰视的角度看马子杰,李思琪拼命地将自己的身子往下弯曲,使劲地挤压小肚子,喘出来的气息像猪哼。
“老板,有一件小事我想跟你汇报一下。”
“你说吧。”马子杰的表情很不耐烦,他倒不是在以老板的身份自居,他烦的是李思琪的那种磨叽劲。
“是这样的,刘岩的问题,是不是要重新审查一下,你看是不是要交给公安局去处理。”
“刘岩有什么问题?”马子杰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前一段时间他在响水县的时候,不是干那种事了吗?是不是考虑对他采取法律手段啊?”
马子杰皱了皱眉头,没错,前一段自己收拾刘岩,关了他一个星期,的确有让周和平看的意思,可现在周和平已经不在了,再收拾刘岩让谁看?
马子杰架子大,他觉得一个副厅级领导,而且马上就成为中州市的一把手了,去收拾一个科级干部,太没有出息了吧。
根本就丢不起那个人。
“李秘书长,干那种事也叫事吗?还采取法律手段,太小题大做了吧。”
李思琪没有想到马子杰会这么想,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这种事还叫事吗?可有人向我请示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我不得跟你请示一下吗?”
马子杰瞪着眼说:“以后别再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我,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我哪有闲心管这种鸟事。”
李思琪没有转过弯来,他的心思还在马子杰的态度上,他觉得马子杰对自己的态度之所以这么蛮横,根本的问题还是在纠结他住院期间李思琪对他的无视。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马子杰哄高兴了。
“老板,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得向你请示,就是关于刘岩的工作问题,现在周和平已经不在了,继续把刘岩留在原来的办公室里,似乎有一种暗示的作用,我觉得,应该马上让他离开那个办公室,免得有些人还心存幻想。”
这句话倒是戳在了马子杰的心窝里。
周和平虽然现在人在省城,但省委并没有明确要解除他的中州市市委书记职务,也没有明确让自己主持中州市的全面工作,好多说法,只不过是坊间的传言而已。
这个时候,让刘岩继续待在原来的办公室,就相当于是有一根刺扎在了人们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周和平的存在。
对,必须让刘岩离开。
“你准备安排刘岩做什么工作?”马子杰问道。
李思琪又将脑袋往马子杰脸上凑了凑,一脸诡异地说:“最近禽流感不是闹的非常厉害吗?让刘岩下到底层去负责禽流感,要是在工作中以身殉职了,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说到这里,李思琪的鼻孔里发出了阴冷阴冷的笑声。




砮道官途 第181章 就这种货色
刘岩来到了响水县的高颂镇,高颂镇有一个武庙村,是肉食鸡的养殖专业村,刘岩打算到那里去看看。
村子里静悄悄的,刘岩溜达了半条街,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正纳闷呢,突然斜刺里蹿出一个人来,愣头愣脑地冲着刘岩大声喊叫:“你是干什么的?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
刘岩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身高有一米八五以上,脸上捂着一个大口罩,眼珠子鼓的像癞蛤蟆。
刘岩说:“听说这里正在闹禽流感,我过来看看。”
高个子瓮声瓮气地说:“知道这里闹禽流感还敢来?活腻歪了?连个口罩也不戴。”
正在这时候,从远处又过来一个年轻人,年龄和眼前这个人差不多,个子很小,没戴口罩。
小个子大老远就冲着刘岩喊道:“你别搭理他,他就是个缺心眼货,嘴都没有,就知道瞎叫唤。”
高个子蹦了起来,笨拙的像头熊,他猛地揭下脸上的口罩,指着自己的嘴巴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凭啥说老子没嘴,这是啥?是你妈那b?”
小个子一脸坏笑,指着大个子对刘岩说:“你听听你听听,就这种货色,你搭理他弄球哩。”
大个子臊的满脸通红,急赤白脸地说:“武二浪,你小子就愣充憨大胆吧,戴个口罩能捂死你?”
武二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咧着嘴说:“靠!南京到北京,没有见过屁股蛋上补补丁,整天弄个大口罩捂嘴上,充啥大尾巴狼呢!妈那个b,嚷嚷了这么长时间了,禽流感在哪儿呢?靠!自己吓自己。”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从他们争吵的内容中,刘岩了解到,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养肉鸡,规模最小的,每一栏的喂养量也在一万只以上。
半个月前,禽流感的风声从鸟语国传到了这里,县里来了一个姓郭的副县长,不由分说,把养殖户的鸡统统活埋了。
只有一家养殖户到现在还养着,这家有一个老太太,姓马,叫马大妮,七十多了,年轻时是铁姑娘队队长,十八岁就是党员,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还被树立为全国双拥模范,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到处作报告,见过不少大领导呢。
听两个小伙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个郭县长拿这个老太太也没办法。
这两个年轻人围绕着这个焦点激烈地争论着,武二浪的意思是,禽流感都嚷嚷半个多月了,人家马大妮家里到现在还喂着鸡呢,也没有出什么事。
大个子的说法是,马大妮把整个村里的人都祸害了,因为她家里还养着鸡,害的全村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城里乡里都耽误了。
刘岩准备到马大妮家里去看看,武二浪非常热情,一路小跑着给刘岩带路,大个子也想凑热闹,可他心里紧张,赶紧把戴口罩捂在嘴上,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
养鸡场并不在村子里,而是在村子外面的机耕地里,放眼望去,一个挨着一个的养鸡场像是种蔬菜的塑料大棚,刘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养鸡场。
马大妮正在喂鸡,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往大棚周围洒水,天气还比较炎热,往鸡棚周围洒水,是为了给鸡棚散热。
看到武二浪走进鸡棚,马大妮乜斜着眼说:“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还敢往这儿跑?”
武二浪甩了一下脑袋,满不在乎地说:“马奶奶,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要不是那个狗杂碎县长把俺家的鸡活埋了,我肯定也养着呢,妈那个b,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货,软的捏硬的怯,他咋不敢把你们家的鸡活埋了啊,这次你们家算是发大财了。”
“还发大财呢,恐怕你马奶奶这回要破财了,给公司都说了好多回了,他们就是不敢回收,你瞅瞅,这些鸡都四斤多了,恐怕要砸手里了。”
武二浪翻着眼说:“怎么可能?你等着吧,等着这一阵子邪风过去了,肉鸡的价钱肯定能冲到天上去。”
马大妮说:“还冲到天上去呢,我这些鸡越喂越大了,等风声过去了,恐怕也没人稀罕了。”
刘岩一直在四周转着,觉得这个鸡棚设置在这个地方还比较合理,禽流感一般是通过水和粪便传播的,鸡棚在这里设着,水和粪便都排进了大田里,既不会受到其他环境的影响,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马大妮看了看刘岩,问武二浪:“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来糟蹋肉鸡的吧。”
武二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看上去这个人挺面善的,应该不会是那种人。”
马大妮说:“是那种人我也不怕,他敢动我一只鸡试试。”
然后又冲着刘岩喊道:“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
刘岩朝这边走过来,对马大妮说:“我是从中州市来的,主要是过来了解一下禽流感的情况。”
马大妮警惕起来,眼含敌意地看着刘岩说:“你不会是来祸害我这些鸡的吧,年轻人,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活埋我一只鸡,我就把双拥模范奖杯砸碎了送回军委。”
刘岩笑着说:“奶奶,你别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禽流感是必须要预防,但也没必要采取极端的办法,现在咱们平原省还没有发现有什么苗头,提防的要紧一些就行了。”
马大妮的警惕性放松了:“这个小伙子说的还算句人话,前些时来的那些当官的全是些树叶子掉下来都害怕砸自己头上的玩意,一点都不知道为老百姓着想,啥办法都不愿意想,就知道祸害。这个村里的老百姓都是靠养鸡维持生活的,把鸡都祸害了老百姓还活不活了?过去生活艰难的时候,死猪死狗的不都吃肚子里了?谁不是活的结结实实的?”
大个子晃晃悠悠走了过来,想看看鸡棚里的鸡,心里又害怕,一双手紧紧地捂在脸上,伸着脑袋往鸡棚里瞄了一眼,又赶快把脸别过来。
马大妮瞪了大个子一眼,说道:“武三郎,你小子胆子还没有针鼻大,还敢跑到这儿凑热闹?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噎住了嗓子,马大妮咳嗽了两声。
武三郎猛地蹿到了一边,瞪着眼珠子看着马大妮说:“马奶奶,你不会是真的传上鸡瘟了吧?”
“传你亲奶奶那个脚。”
马大妮就怕别人说鸡瘟这俩字,她不怕死,就怕把养的那些鸡咒出个好歹,这些鸡可是比她自己的命还金贵呢。
太激动了点,马大妮咳嗽的更厉害了。
武三郎撒开腿趔趔趄趄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不得了了,都赶快跑吧,马大妮传染上禽流感了,都赶快跑吧。”
村子里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他们虽然躲在自己家里,却经常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外面的风声,听到武三郎尖着嗓子叫,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拉扯着孩子就往村子外面跑。
中年妇女朝马大妮走了过来,埋怨道:“娘,你真得到医院看看去,光喝止咳糖浆可不行,刚才我给你量了一下体温,都有点低烧了。”
武二浪听到中年妇女这么说,也害怕了,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马大妮满不在乎地说:“人吃五谷杂粮哪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动不动就往禽流感上扯,挨的着吗?”
刘岩仔细观察了一下马大妮的状态,应该是一般的轻微感冒,来这里之前他查阅了人和禽类出现禽流感的症状,人一旦感染了禽流感病毒,会同时出现以下几个症状:咳嗽、打喷嚏、大量流眼泪、头部和脸部水肿、神经紊乱和腹泻。
马大妮除了咳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毕竟有咳嗽的症状,刘岩的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他站起来,走进鸡棚里从一端一直转到另一端,仔细地观察着鸡的状态,发现鸡的精神状态非常饱满,进食量也很大。
如果感染了禽流感,症状一般是精神沉郁,饲料消耗量明显减少,消瘦。
刘岩从鸡棚的另一端出来的时候,看到在鸡棚的旁边,用稻草搭了一个小棚子,棚子非常低矮。
刘岩心里想,这个棚子可能是马大妮他们晚上住的地方吧,毕竟有这么多鸡在这里呢,总得有人看着才行。
刘岩没有进去,沿着鸡棚往回走,刚走了几步,便听见小草棚里面传来几声哼哼唧唧的响动。
刘岩愣了一下,继续往回走。
走到鸡棚的这边,刘岩才看到这边也搭着一个草棚子,比那边的那个要大多了,里面还放了一张大床。
这个棚子才应该是住人的呢。
那边的棚子会是干什么用的呢?刘岩心里不免有点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
中年妇女说话了:“兄弟,你刚才走到那边的时候,听见那头死狗叫唤了没有?”
刘岩一愣——那个草棚里是条狗?怎么还是死狗?死狗会叫唤吗?
刘岩看了看中年妇女的脸色,知道她可能是在骂人。
马大妮仰脸看着中年妇女说:“别那么说,我这个儿子是遭人恨,可好赖是你男人吧。”
中年妇女气呼呼地说:“老太太,你糊涂了吧,我跟你儿子都离婚三年了吧,他是我男人?谁知道他是哪个烂货的男人?”
“可他总是你儿子他爹吧。”马大妮又说了一句。
这句话把中年妇女惹毛了,尖着嗓子叫道:“不提孩子我还不生气呢,小民十三岁就一个人出去了,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管过吗?问过吗?就知道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他还像个当爹的吗?”
中年妇女嘤嘤地哭了起来。




砮道官途 第182章 你该吃药了
鸡棚那边传来吽吽的声音,似老牛不像老牛,如野狗又不是野狗,声音里还有一种像是被什么塞着,抑或是被什么吊着的感觉,怪怪的。
中年妇女抹了一把眼泪,对着鸡棚那边凶巴巴地骂:“仰巴脚尿尿你做狗怪,还伸着你那牛舌头舔啊,咋不舔了?挨的轻,把你的狗牙敲了才好呢,把您武家的掌门人割了喂狗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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