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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狂奔的戈耳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薄山散人
那个身材臃肿的魔法部公证人顺着台阶走上楼去,哈利和图卡娜跟在他的身后,他打开了顶层的一件卧室,里面空空荡荡,家具被白色防尘布盖在下面,巴克比克焦躁地在房间中央行走,对他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公证人怒气冲冲地关上了门,再次用死鱼一样的眼睛扫过哈利和图卡娜,在本子上记录道:鹰头马身有翼兽——一只。
他们接着来到了西里斯的卧室,房间的装潢犹如格兰芬多的寝室一般火红。西里斯的大床对面贴着他最喜欢的魁地奇球队,并且在找球手的姓名旁写上了哈利·波特的名字。
公证人在房间内高声拿调地统计物品,哈利和图卡娜来到了房间内的盥洗室。哈利从镜子中看到了无打采、黯然伤神的两张脸,他看到洗手台上的剃须刀仍粘着泡沫,一边放着半杯饮剩的清水,就像是西里斯有什么急事,前脚刚从格里莫广场离开。哈利悲不自胜,他把眼镜取下,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我好疼啊,图卡娜,我心里实在好疼。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刀片搅碎又被潦草的拼接上了,它还在跳动,但已经不是一颗完整的心脏了。
图卡娜轻拍他的后背,我知道。
哈利没有看她,图卡娜为何变得如此成熟?她不过只比他年长一岁而已,却像是在一夕之间改变了许多。哈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哈利想知道那天关于西里斯的更多细节,他受苦了吗?谁杀了他?他死得是否像个英雄?但他不能问、他不能问,他不能这样残忍地对待图卡娜。他会把这些疑问烂在肚子里,用自己胃液将之慢慢腐蚀。
西里斯为我而死,他在梅林的怀抱里和我的母亲相聚。图卡娜的双臂紧紧地环住他,如果蛇坑里的是你,西里斯也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你的身前,哈利,我爱他。
哈利呼吸急促,他看着盥洗池,水滴从他眼中滴落,迅速地聚集成了水洼。他发现在巨大的悲痛面前,自己仿佛被扼住了喉咙。捂住自己的脖子,哈利感到恶心,他痛苦地干呕数下,眼前被泪水全然模糊。
对不起,哈利,对不起。图卡娜泣不成声。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哈利说道,我也爱他。
我希望你将来不会恨我,你不会恨我的,就算是我和……图卡娜突然停住了,她强忍着啜泣,你不会恨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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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狂奔的戈耳工 Ch29WeddingandBedding
wedding and bedding 婚礼与婚床(1)
纳西莎
可怜的小鸽子,所有食死徒都觊觎她的婚床。
纳西莎能从今天的图卡娜身上看到明天的德拉科,黑魔王是个没有底线的疯子,这令她胆寒。
纳西莎将粉扑拿在手中,为图卡娜遮住了眼睛下面浓重的青色阴影,她用红色的膏体为女孩的双颊和嘴唇染上颜色。她找到梳妆台上的发刷,把图卡娜的长发刷亮,女孩的卷曲浓密的黑发总能让纳西莎忆起儿时和西里斯、雷古勒斯一起生活的时光,作为布莱克家最小的女儿,纳西莎曾经坚信自己的家族会有光明的未来。
女孩神情迟钝,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任凭纳西莎粉饰她的脸。她的脖子和脸颊在桌上烛台的映衬下显出细小的绒毛,纳西莎为她仔细整理了额前的碎发,想到了自己未能出世的女儿。生下德拉科的过程并不容易,马尔福家族向来子嗣艰难,已经一脉单传很久了。小龙之前有个姐姐,但是那个孱弱的胚胎只她腹中存活了四个多月。
图卡娜·奥利凡德说到底仍是个孩子。 但是所有人都曾是孩子。孩子们的成长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纳西莎觉得自己好像前些日子还正把德拉科抱在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奶香,用手指梳理他柔软的金发。
小奥利凡德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因为政治原因嫁给年长男人的女孩。大家族的孩子在婚姻上向来没有太多自由。
纳西莎也曾像图卡娜一样年轻、胆怯又温柔,她还记得自己做姑娘时候的无忧无虑,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紧张又笨拙的新婚之夜。卢修斯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马尔福家的一家之长,在外人看来傲慢、威严又冷漠,他们在学校中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在结婚时彼此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了解。卢修斯的英俊、自律、温柔,纳西莎在结婚之后才慢慢了解——只有马尔福夫人才能够了解。
我认为你已经准备好了结婚礼服?纳西莎问道。
女孩缓慢的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件银白色的礼服出来。那衣服的材质轻软像是绸缎,紧身的样式和剪裁,在灯光下面有亮光闪动,虽然不算华贵,但颜色合适婚礼,样子也能让纳西莎看得上眼。
纳西莎帮她穿上。这孩子太瘦了,纳西莎意识到,她狭窄的腰身西弗勒斯一只手就能揽得过来。纳西莎用魔咒将礼服缩小了两次,才调整到全然合身,这孩子应该多吃一些,她恐怕很久没有正经吃过饭了,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这种情况下,她怎能体面地、不出差错地面见黑魔王?
纳西莎明白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在初次目睹那种血腥的场面之后,她也曾叁月不食肉味,更何况图卡娜看到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钻心剜骨,咒语愈短,伤人愈深,简单的几个音节,让无数意志顽强如铁的巫师匍匐在黑魔王的脚下哭叫着请求他赐予死亡。纳西莎想起了那个叛逆妄为的堂弟,发出了一声轻叹。
纳西莎理了理图卡娜的裙摆,将她推到了镜子前,衣服的光辉给女孩姣好的面容增添了颜色,但是女孩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那种光辉又渐渐从她脸上消散了。她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骨节发白。可怜的小鸽子、可怜的小鸽子,她紧张得几乎发抖了,纳西莎只愿她不会在婚礼上哭出声来。
婚姻是什么样的?女孩声音细细,但是能说话就是好事。
纳西莎回答道:''我的婚姻不因爱情。我和卢修斯的婚事是家族的安排,贝拉嫁给莱斯特兰奇也是,因为我们门当户对、年岁相仿。当时家里资金周转艰难,生意难以维系,我的父亲把我们姐妹都许给了有钱有势的纯血家族,越有钱越好。账本、应酬、永无休止的琐碎家务,争吵、不可理喻的男人和不肯听话的孩子,他们消磨你的力、消耗你的青春、苍老你的容貌,没有谁的婚姻真正容易。
图卡娜嘴唇抿在一起,蹭花了上面的色,纳西莎找来口红修补。你怎么能忍受这些?她问道。
痛苦和快乐往往是对等的,我很幸运。卢修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将布莱克家族从困境中挽救,他对我忠实,从不令我和我们的家族蒙羞。纳西莎笑了,生育更是如此,婴儿从你的产道中将你撕裂,妖怪一样哭得撕心裂肺,但你看着他漂亮的小脸渐渐丰满,笑容甜蜜地扑到你怀中,他是完全属于你的,你能从他的五官和行为上看到你自己的痕迹。随着他渐渐成长,你的生命渐渐凋零,他是你生命的延续。我损失了什么吗?或许我损失了青春,但我得到了他,我觉得这笔交易值得。
我不明白。女孩说。
你当然不明白。纳西莎毫不客气地说道,没有做过母亲的人都不明白。
女孩不再讲话,也不敢再抿起嘴唇,她把自己的手指上掐出了指甲的印记。纳西莎给她戴上一副丝绸手套,遮盖了上面的红痕。图卡娜目色惶惶,显得更加手足无措。
纳西莎不禁开口道:真正的布莱克从不畏惧命运。我和贝拉走出家门时不比你现在大上多少,我们用婚姻换取了布莱克家族的最大利益。我算是幸运,但是贝拉没有从这场交易中得到过幸福,而西里斯和安多米达用任性将我们的牺牲挥霍,换作是你站在贝拉的位置,你也会恨他们。
但我不是布莱克。 图卡娜嘴唇动了动,最终艰难地说。
你当然不是。纳西莎冷然哼了一声。看得出来,她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图卡娜。她神情仍然维持着冰冷,但手上轻抚着女孩的左臂,记住,不要让黑魔王在这里印上黑魔标记。这是她对图卡娜的警告,西弗勒斯一人周旋就已经足够,你不需要再为黑魔王那样效力,一旦被打上那个烙印,你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女孩看着她,似乎在她脸上发现了一些真诚,? 你知道我们结婚是假的。那姑娘天真地、自以为是地说,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假的?纳西莎冷笑道,即将要去和西弗勒斯许下婚誓的人不是你吗?还是你认为黑魔王会允许你蔑视他的命令?黑魔王是个泯灭人性的疯子,但是西弗勒斯不是。
“你有过经验吗?你最好有。纳西莎接着说,西弗勒斯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的体验一开始肯定不会太好。若是你没经过人事,恐怕要多受些罪。”
那姑娘脸上毫无血色,纳西莎留她自己愣神。她打开门,对等在门后的卢修斯点了点头。
走吧女孩,起你的眼泪,至少在黑魔王面前,你是个快活的新娘。纳西莎冷酷地说道。
她看着图卡娜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将纤细的手臂放进了卢修斯的臂弯。
门外婚礼的大厅中火炬炽热地燃烧,将站立在道路两旁的食死徒的面具烤得发红,纳西莎讥讽地想象他们在面具之下扭曲而凶恶的面容,但是黑魔王高高耸立在大厅的另一侧,偌大的场地中鸦雀无声,静得只能听见卢修斯带着图卡娜缓慢向前的脚步。
老奥利凡德年事已高,据说已经卧病在榻。卢修斯作为图卡娜父亲的角色完全是黑魔王的授意,能够加强与斯内普和奥利凡德的连结,对马尔福家族没有害处,所以卢修斯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务。
站在卢修斯身侧的图卡娜有一种夺目的美,她高昂着头颅,高视着前方,任由食死徒们在面具之下发出隐秘的低语。惊恐与骄矜在她脸上傲然相伴,更有一种动人心神的瑰丽。纳西莎知道那天的场景,那些男人们或许见过她的裸体,但她散发着他们难以企及的气息。西弗勒斯站在黑魔王面前,一身黑色的礼服,他的表情是一潭死水,他的表情在婚礼和葬礼上大概不会有任何变化,纳西莎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懂得欣赏这种美丽。
黑魔王作为证婚人,这荣耀有多耀眼,折磨就有多深。小奥利凡德在黑魔王面前瑟瑟轻颤,但是没有逃离。那姑娘到底比她母亲聪明一点,懂得审时度势。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娶图卡娜·奥利凡德为妻吗?黑魔王念着证婚词,像是念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发出了像蛇一样诡异的笑声。
西弗勒斯的回答冷静而果断,而纳西莎几乎听不到图卡娜地声音。他们迅速地交换了戒指和婚誓,黑魔王接着说道: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西弗勒斯,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图卡娜脸色刷白,摇摇欲坠,而西弗勒斯没有犹疑,隔着手套在女孩的手指上印下一吻。西弗勒斯死死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防止她晕倒在地,她借着他的力量,仿佛那是她浑身唯一的支点。
纳西莎松了口气,她不知何时已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婚礼的宴会上,黑魔王早早地离席。大厅中终于人声鼎沸,大多数食死徒们开始显露出荒淫而贪婪的本色。多洛霍夫和亚克斯利把从酒馆中叫来的轻浮女巫拽在大腿上,又笑又闹,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狼吞虎咽,就像是在找补自己在阿兹卡班中缺失的肥肉。
西弗勒斯和图卡娜并肩坐在长桌的中央接受敬酒和祝福。小奥利凡德伪装的很好,她用冰冷的假笑武装起自己。她是个称职的、彬彬有礼的小东西,他们按照习俗在同一个盘子中取食了结婚蛋糕,交换了食物,她给了他抹了过多的黄油和果酱的面包,他给了她一份只盛着莓类和蜂蜜的水果。西弗勒斯没有跳舞,她便拒绝了所有的邀请。但她想跳舞,她一直怔怔地盯着舞池出神,纳西莎知道没有女孩不想在婚礼上和自己的父亲跳舞。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纳西莎对自己说,再次把西里斯·布莱克排除脑外,她今晚已经想起她那堂弟太多次了。
卢修斯安静地在她身边进食,她知道丈夫有心事未吐。等到酒过叁巡,音乐变得舒缓,舞池中的人们成双成对地向花园和阳台中散去,卢修斯引她滑向舞池,她欣然接受了丈夫的邀请,在他龙脑和银椴木味的怀抱中昏昏欲睡。
宴会结束之后,主人要求见我。卢修斯在她的耳畔说道。
他还召见了谁?纳西莎抬头,可是卢修斯的蓝眼睛闪烁着别过头去。
我不清楚。卢修斯低低地说,可能还有诺特。
不要去!纳西莎惊呼,卢修斯立即加快了舞步,带她舞向了僻静之处。今天是西弗勒斯的新婚之夜,主人不会惩罚他。但他会更加迁怒于你,他会折磨你,我堂弟的下场就是证明,外面的傲罗还正四处追捕你们。你和诺特,还有其他和你一起去神秘事物司的人,就因为你们没有拿到那个预言球……
卢修斯闭了闭眼睛,别说了,茜茜。大不了就是进阿兹卡班待一段时间,算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出来……
他把她的手指捏得生疼,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背,她双腿颤抖,在他臂弯中摇晃。你要坚强,她在他眼中看到,卢修斯不是一个经常表露情绪的人,他沉默良久。
“茜茜,照顾好小龙。”他低低地说,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说出任何多余的字眼。
不、不,纳西莎在心中呐喊,除了梅林,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但她是马尔福夫人,马尔福夫人不能表现出脆弱,不能暴露出弱点,所以纳西莎一句话也没说。
纳西莎抱紧了他,他们的金发在她的肩头交缠,纳西莎的心如同掉在地上的瓷器,那一刻她决定憎恨黑魔王。




hp狂奔的戈耳工 Ch30Weddingandbedding(2)
wedding and bedding 婚礼与婚床(2)
西弗勒斯
她一杯一杯地喝酒,年轻人总是认为饮酒是一种成熟的象征,虽然实际并非如此。但西弗勒斯没有阻止她,醉酒或许对她有些好处,尤其是今夜。
“你为什么从不喝酒,先生?”图卡娜问道,她的脸颊到耳朵都染上醉酒的红色,手歪斜着撑在下巴上。
“为了时刻保持思维敏锐。”西弗勒斯简短地说道。
哦。图卡娜神态酣然地回应。西弗勒斯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他也不指望她能够明白。
她接着问道:你想……或许我能跳舞吗?
不能。西弗勒斯生硬地回答,于是女孩再也没有说话,她又向家养小灵要了更多的酒,默默地吃起了蛋糕。马尔福庄园的蛋糕甜得腻人,但是她的表情却显出苦涩。
长桌的另一端爆发出一阵大笑,卢克伍德酩酊大醉地踩在凳子上,对西弗勒斯高声叫道:怎么还快不抱着你的小美人儿去睡觉,斯内普?主人可是希望你们尽早多生几个奥利凡德的婴儿唷,哈哈哈哈。
罗道夫斯拍着桌子应和,醉得脸红脑涨,口齿不清地哈哈大笑道:斯内皮才用不着急哩!他今后、今后可夜夜都有这样的美女在怀!不过可要担心你的老二,斯内皮!奥利凡德家的女人可不好惹,小克劳奇和布莱克都已经成了鬼魂,说不定她们的两片阴门里藏着什么秽物,你今晚可要仔细瞧一瞧!
食死徒们热烈地附和,满口污言秽语,纳西莎脸色苍白,拉上贝拉特里克斯和其他女巫离开了宴席。西弗勒斯残酷地扯扯嘴角,嫌恶地回应道:这里的酒和肉还不够堵上你的臭嘴吗,罗道夫斯?
他拉起图卡娜,女孩茫然地望着他,一片树叶似的向椅子上拼命蜷缩。
你还能站起来吗?西弗勒斯问。
我恐怕……我大概……她倚着桌子,吞吞吐吐。
麻烦、麻烦、麻烦,他的脑海中再叁回响着。西弗勒斯叹口气,将她扛到肩膀上,引得张桌上口哨声和喝声不断。
他回到蜘蛛尾巷的家中,四下黑暗且寂静,弥散着西弗勒斯所熟悉的灰尘气味和魔药的酸苦。他用魔咒点起了灯火,关上了窗户,乌鸦把客厅的窗户打开,叼走了几枚银币,留下了一堆粪便。窗外的空气更加刺鼻,屋后的溪流呈现出工业废水的浓黑色,上面漂浮着泛着光的油花和附近居民倾倒的垃圾。他再次加固了房屋的保护咒和麻瓜驱逐咒。
女孩闭着眼睛,在他的肩膀上毫无反抗。西弗勒斯将她放到地上,她毫无戒备地向一旁倒去,他拽住她的胳膊,站稳!他拧眉厉声说。
图卡娜扶住了破旧的皮沙发,在沙发和茶几狭窄的空隙之间摇摇摆摆,她抬了抬眼皮,扯下了手套,随意地丢弃在地面,那枚西弗勒斯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黄铜徽章戒指也随之在陈旧的地板上翻滚。西弗勒斯忍住怒火,捡起了戒指,扯过她的手指。图卡娜尖叫着仿佛他在给她戴上一副手铐。
这不是我的戒指!她紧紧握着拳头,不肯伸出手指,我戒指上的徽章应该是魔杖或者黑狗,而不是一个丑丑的魔药瓶。
西弗勒斯转到她的身后,将她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把戒指穿到了项链中,复而戴回她的脖子上,他手指和发丝的触碰让女孩的颈后的皮肤敏感地发红。戒指和链子上原本的相片盒同时坠入她的双乳之间,图卡娜摆弄着它们,发出了一声咕哝:这样好多了。
西弗勒斯倒了一杯清水,他向女孩缓步靠近,如同她是一只受惊的鸽子。女孩拿过杯子一饮而尽,又将之随意丢弃在了地上。
过来。女孩看着他,神色无辜又大胆,他听见她醉醺醺地命令道:走得近一些。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向前迈步,图卡娜仿佛觉得不够似的,自己凑到他的身前,几乎要贴上他的身体。她睁着一双朦胧的蓝灰色眼眸,在他脸上细细打量。你是谁?她问道,气息吹在他的下巴上,她抓住了他的头发,但是下手不重,因而西弗勒斯没有抽身离开,你是我爸爸吗?他也有黑色的头发。
他们的眼睛偶尔相遇,西弗勒斯迅速移开了视线,她滚烫的手在他的鼻子和颊骨上摩挲。西弗勒斯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同情。
不,你不是他。她端详了一阵,失望地说,他比你英俊得多。
但她并没有将他放开,反而蹭到他颈弯中轻嗅,“柠檬、檀木……檀木和雪松……这是你须后水的味道吗?”西弗勒斯向后闪躲,她不依不饶地纠缠上去,“我喜欢你的须后水。”
荒谬的须后水,喜欢你也用不着。西弗勒斯鼻腔中嗤了一声,将她推开。她和那个已死的布莱克在酒后简直一模一样,西弗勒斯讽刺地想。让别人知道你用脚趾头思考没有任何好处。他不禁说道。
什么?她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用大脑思考,它现在真疼,但我可没用脚趾头。
但是你表现得像。他说。
他解开图卡娜礼服身后的系带,他手上的动作敏捷,毫不温柔,但是没有恶意,不带淫秽。她蓦地打了个寒噤,发觉自己身上只剩下内衣裤,好似清醒了不少,举着魔杖瞪视着他。
太晚了,西弗勒斯在心中评估,如果他是个歹人,她现在早已尸横荒野。
“只是一些保护魔咒。”西弗勒斯心平气和地说,“我必须这么做。”
他没有告诉图卡娜的是,这是夫妻之间的保护魔咒,用以承担她所受的魔咒攻击的一半伤害。他魔杖的尖端抵在图卡娜裸露的皮肤上,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低声念出咒语,杖尖从锁骨滑到两肋,一直向小腿滑去。荧荧微光闪烁在魔杖移动的痕迹上,红色的痕迹残留在她的皮肤,她的脊椎颤抖不已,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她没有哭泣,至少在他面前,她没有落泪,可能这会让西弗勒斯的良知稍安,如果他还有的话。
他的魔杖从她的身侧滑到了头顶,西弗勒斯取下了她头上的发卡,检测这其中的魔力波动。“追踪咒。”他低声的说道,“谁给你的?”
“贝拉……贝拉特里克斯。”她喃喃地说,眼中是一片空茫,“她让我时刻不能取下。”
“看着我。”西弗勒斯说,她的神色困惑又茫然。他透过她的双眼翻找她的记忆,贝拉特里克斯……德国的森林……流浪的女人……
“夺魂咒,原来如此。”西弗勒斯咒骂一声。他将发卡用魔咒劈开,投掷在地,用鞋底狠狠地碾碎。
“我的头好痛。”图卡娜叫道。女孩的眼帘发沉,眼睛半闭半睁,扯住他的衣袖,身体向沙发倾倒。西弗勒斯被带倒在沙发,而她摔在了地上。她将自己昏沉的头颅放在他的膝头,西弗勒斯厌烦地想要将这个缠人的麻烦踢开。“爸爸!”她凄惶地叫了一声,双臂紧紧缠住他的小腿。“我真冷啊!”
归功于他,她近乎赤裸,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控制着炉火,让柴禾烧得更旺,又从沙发上扯过一方盖毯,放在她的肩头。
西弗勒斯一向不喜欢把事情复杂化,但是残忍的现实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小奥利凡德天真如同新雪,血统贵似黄金,奥利凡德祖孙在食死徒面前与遇到狼群的羊羔无异,他们对她的血脉虎视眈眈。黑魔王将她与他最忠心的仆人捆绑借以控制获取魔杖的渠道,但若此举仍然不通,黑魔王会毁了她、杀了她,而不会放过她。
西弗勒斯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与图卡娜的关系究竟将走向何方。西弗勒斯不相信神灵,却不得不一再向严酷的命运低头。他密谋、策划、拯救一切他能够拯救的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他的命运只会江河日下,他越早投入梅林的怀抱,越早得到解脱。
与西弗勒斯不同,她的人生还很长、他们的人生还很长。
她挨得很近,气息吹在他的膝头,像是一个吻,但西弗勒斯知道不是。她沉默着,呼吸均匀,眼睛紧闭,半天也没动静,赤红的狐狸蹭着她的脚底,细细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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