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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狂奔的戈耳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薄山散人
加里克听起来暴跳如雷,图卡娜摊了摊双手,我哪点惹到了他?他什么时候让我插手过做魔杖的事?她抱怨着,被露露推出了房门。
加里克已经埋首于他那张陈旧的工作台,那个木台子旧得仿佛来自远古,将之放入新时期时代的遗址也不会引起怀疑。图卡娜想起自己的飞天扫帚,嘴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硬扎扎的芦苇茬。她的扫帚是一把银箭,加里克用过它,加里克的祖父也用过它。这个可以进入博物馆的古董座椅和手柄上镶嵌着发黑的银雕花,但除了徒增不适,那些银子没有任何用处,整个扫帚沉得好比一大块铅。
虽然霍奇夫人很欣赏它,并不遗余力地盛赞它作为一把家用飞天扫帚的安全性与实用性,但图卡娜是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满球场徘徊着防止游走球把秋、杰森、兰道夫那几个家伙砸个倒栽葱,骑一把慢吞吞的银箭实在不太像话,上一个用银箭参赛的人是谁?图卡娜认为那是个中世纪的巫师。她一般用学校公用的横扫七星,速度是快一些,可惜总是故障连连,她上次比赛的时候就像骑着一匹脱缰的野驴……
所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加里克浅色的眼珠让图卡娜胸中发慌,她看着齐齐整整码在桌子上的锤、刨子、锯子、刻刀、砂纸,茫然地问道:什么?
他缓缓地吐气,像正压抑着怒火,给我蛇的神经,别让我再说第叁遍。
储存杖芯材料的斗柜从地面高耸到天花板,加里克从背后提醒:最下面左数第二格。
她取出一块暗色的肌肉组织,保鲜的魔咒让它依然在图卡娜的指尖生机勃勃地抽动,像是下一秒就会有鲜血流淌。
帮我分离出来。加里克命令道。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魔力,剥离出细细的纤维束,加里克利落地接过,一只粗犷的杨树枝放在他的面前,未经打磨,但已经看出了魔杖的雏形。图卡娜假装拨弄指甲,竭力使自己的偷窥别太明显。
加里克的魔力让那根纤细的蛇神经笔直地紧绷,飞速地钻入树枝尾部,如同箭矢。你用什么修理魔杖,图卡娜?加里克扶着眼镜,回头看她一眼。在学校里。
图卡娜涨红了脸,对他的发问猝不及防,又来不及躲开,只好硬着头皮和加里克对上了眼神。我用树脂。
树脂。加里克轻柔地重复了一遍,挑选了一把刨刀,重新专注于面前的工作,聪明,但是偷懒。你最好用和杖身相同材质的原料。
橡树、白杨、山毛榉,冬青、樱桃、苹果木,这些是可以从禁林中找到的树种。她脑海里浮现出海格,护林人须发狂乱,笨拙地在禁林里穿梭,和自己玩一场你追我赶的猫鼠游戏。图卡娜,不许砍树!我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怒吼着,把她像布娃娃一样拎起来,然后把她放在小屋的沙发上,给她一杯滚烫的热可可和一整盘岩皮饼。
好的,我尽量。图卡娜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他的建议,至少是表面上。
加里克哼了一声,说不清是满意还是不满,我希望你不要有辱门楣。我做的魔杖不多,不是所有孩子都那么幸运,能用上奥利凡德家族魔杖,未来更是如此。加里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像是在为奥利凡德家族的魔杖制造事业中断于自己扼腕叹息。图卡娜再次感觉血液上涌到脸颊,那就教我、教我,教给我成为一个魔杖制作者需要知道的一切,她在心中尖叫,苦苦维持着表情的平静。
加里克不再说话,图卡娜静静地在桌旁注视着他细长的魔杖指挥着工具上下飞舞。帮我把头发梳起来。加里克蜷曲的白发垂在脸际,他忙着给魔杖抛光,木屑粘在了发丝上。
发腊还是发绳?
随你。加里克不耐地催促。
图卡娜将加里克稀疏柔软的白发拢到脑后,手指轻梳他温热的头皮,他多褶松弛的后颈上多了一条狰狞的伤疤,它险险避开了颈动脉,已经长出了粉白的新肉,可能是某种猛禽的爪或喙造成的,他何时受伤至此?图卡娜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关心多么有限。她花花绿绿的发绳在她外祖父头上显得滑稽可笑,但是加里克既没有穆迪的魔眼也没有斯内普的敏锐,看不到脑后的情状。龙脂,第五排第七列。加里克头也不抬地吩咐,图卡娜欣然前去,因为加里克此时就像是一个纵容顽皮的孙辈,享受天伦之乐的普通老人。时间在一接一递之间悄然流逝,加里克一反常态地任她留在身边。
呃,图卡娜试探着开口,心脏砰砰地跳动,我,我不小心弄丢了魔咒学课本。
那就去买一本,自己去柜子里找五个银西可。 ? 加里克随口回答。
五个?我能否……图卡娜迟疑着,加里克立即打断了她,那就多拿两个加隆。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目光从容不迫地掠过图卡娜纠结在一起的手指,淡漠地说:虽然你撒谎,但是我很庆幸你没有选择偷盗,随便去买点你想要的,蜂蜜公爵或是别的什么。回你的房间去,我不需要工作的时候闲聊。
图卡娜扑进卧室,露露。她轻声呼唤,随着空气的爆裂声,家养小灵出现在她的床畔。
我想抱你。图卡娜说。
噢,我的小姐。露露轻轻地回答,她清理了自己的手指,将围裙解下,爱怜地轻抚图卡娜
再讲一遍我的魔杖,露露,请你再讲一遍。
年老的家养小灵兵乓球大小的眼睛里泛起母亲般的温柔,她把图卡娜的脑袋抱在怀里,细瘦的小手掌规律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图卡娜是尚在襁褓的婴孩。露露的尖细的声音宛如摇篮曲:山毛榉木魔杖属于品行高尚之人,恶咒从不会从山毛榉魔杖中发出。小姐的杖芯是独角兽尾毛,是加里克老爷在异国的森林中寻来的,那一批尾毛属于一个强壮的独角兽种群,他挑选了最强韧的那根,亲自打磨了这一根魔杖,上面的花纹他亲手雕刻,一刀一刨。独角兽尾毛是常见的杖芯,它的主人不是魔力最强大巫师,但它是最具包容性的材料,包容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但他恨我。图卡娜握住家养小灵的手腕,它和加里克的皮肤上都有褐色的斑点和年轮一样的皱纹,同样年长,有人变得慈祥,有人却如此冷情。因为我妈妈,对吗?
不!绝不是因为海伦小姐!露露激动地叫道,它的停下了手上轻抚,泪眼婆娑地望向了别处。
你爱她。图卡娜安静地说。
一声啜泣从露露的喉咙中逃逸,我爱海伦小姐和爱图卡娜小姐一样多。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样残酷地侮辱我的人格。
家养小灵张开了嘴巴,好像被篡住了喉咙,气管里冒出一串无意义的尖锐噪声,她惊恐万状地摇头,露露不能说!露露用橱柜的门夹住自己细瘦的手臂,疼痛令她急促地抽泣起来,小姐很难过,但是露露不能说!露露会把那些话带到坟墓!惩罚她!惩罚露露!她是个坏灵!
不要恨加里克老爷,老爷这么做有他的原因。露露哀求道。
图卡娜几乎笑了,?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
伊登安静地盘成一团,多毛的尾巴在图卡娜的腹部轻扫,图卡娜蜷缩在露露的怀抱中,家养小灵擦拭着哀伤的大眼睛,响亮地擤着鼻子,露露不能说。





hp狂奔的戈耳工 Ch6DogandHipgriff
dog and hippogriff狗与鹰头马身有翼兽
图卡娜
翌日拂晓,霍格莫德村安详地躺在山岭一隅。夜色未尽,天空比往日阴沉晦暗,丛林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霭。狐狸伊登被图卡娜变成一条豪华的毛皮围脖,暖融融地围在她的脖子上,自从它长大到不能被揣到兜里以来,图卡娜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将它在偷渡于学校与外界之间。
狐狸不是巫师的宠物,除了猫、蟾蜍和猫头鹰之外,金鱼、耗子和侏儒蒲绒绒是尔奇的容忍极限,他会把其他生物毫不留情的丢到禁林。而伊登是一只赤狐,完全来自麻瓜界,被图卡娜发现的时候是只奄奄一息的小毛毛,图卡娜用奶粉喂它长大。当初它自己钻到了图卡娜的旧茶壶里,差点被壁炉烫得半死,然后被女主人揣进斗篷,偷偷带进了霍格沃茨。
伊登异常兴奋地在树丛中钻来跑去,没过多久便不见了踪影,只在地表的白霜上留下了一串杂乱的脚印,图卡娜由任它跑去觅食。霍格莫德村后的山上人烟罕至、怪石嶙峋,贫瘠的土壤使其缺少高大的乔木,只生长着茂盛的灌丛,蓝莓已经过了结果的季节,覆盆子的成熟更要等到来年春夏之交,但如果运气好,图卡娜能发现一点梨子带回家给露露做酒。
薄荷。她摘下了几片叶子在口中咀嚼,唇齿间洋溢着清爽的味道。郁金香,她看向另一株蓬勃生长的植物,自言自语,洋洋得意,斯普劳特教授会为她草药学知识的进步而高兴。荨麻!她踏过带露的草丛,因为手指的刺痛而惊叫起来。
一株拍拍木活泼地在图卡娜脚边晃个不停,她折下一根纤细的枝条,它仍在她手中不安分地扭动,活似韦斯莱兄弟做的笑话魔杖。什么样的人会使用拍拍木做的魔杖呢?她为这个的荒谬的想法而感到愉悦,那一定是个淘气的捣蛋鬼。
她一路走着,一路对身旁的花草指指点点,直到前方传来狐狸刺耳的尖叫,只见伊登与另一只巨大的生物搏斗在一个深藏的山洞之前,那个黑色的、熊一样大小的家伙显然是一只野狗,被伊登咬住了前爪,疼得露出了强健的犬齿,喉咙深处滚动着低吼。图卡娜整天都不想走出房间,更没有胃口吃饭,伊登在早晨只吃了露露送来的罗宋汤,那点儿东西根本不够伊登塞牙缝的,它显然是饿昏了头,才会选择体格与它如此悬殊的猎物。
天哪,伊登,快松口!图卡娜焦急的喊道,唯恐它被那大黑狗一口咬断脖子,回到我这儿来!
她接连催促了几声,赤狐才放弃了狗爪,飞快地蹿进主人的怀抱。图卡娜弯下腰,用魔杖对准了黑狗,那家伙呲着尖牙,威胁着弓起背部,凶狠地与她对峙。那真是一条落魄的瘦狗,巨大的脚爪上鲜血直流,两肋深深的凹陷下去,黯淡而蓬乱的黑毛纠缠着落叶和泥土,深色的眼里闪着饥肠辘辘的凶光。如果她晚来一步,伊登才应当是成为早餐的那一个。
别担心,图卡娜兀自镇定地说,只是给你疗伤。
黑狗的低吼依然凶恶,但是放松了攻击的姿态,它应当是一条被遗弃的看门狗,能听得懂人话。图卡娜松了口气,每一种、每一只生物都有其独特的交往方式,而魔杖制作者们更应深谙此道。他们不惜与龙搏斗去获得其神经、不惜踏遍世界去寻找凤凰,他们是制作魔杖的匠人,更是强大的巫师、决斗的好手和研究动植物的学者。
图卡娜给它施了愈合咒,移步进入黑狗身后的洞里,地面上散落着枯叶和老鼠骨骼的残渣,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藏匿在深处,她眨眨眼睛,奇怪的组合,不是吗?黑狗安静的跟在她身后,既不像其他家狗那样谄媚地摇尾、也不吠叫。
一条怪狗。
她彬彬有礼地向鹰头马身有翼兽鞠躬,慢慢向它接近,从它的翅膀上拽下了一根羽毛,鹰头马身有翼兽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哀鸣。
太长了,可惜。图卡娜抚摸着洁白的翅羽,把目光转向了黑狗。它从喉咙中迸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敏捷地将爪子到身下。
图卡娜温柔地微笑,亲呢地轻挠黑狗的脑袋,用手指梳理它背后打结的毛发,跟我回家吧,狗狗,我们洗个热水澡,吃一些新鲜牛肉,然后我给你做一个又暖又干净的小屋……
这些条件无疑十分动人,黑狗舌头上唾液泛滥成灾,顺着嘴角滴成细线。图卡娜悄然在它蓬松的尾巴上用力一扯,黑狗因疼痛而愤怒地跳了起来。她拿着黑色的毛发,用魔力将之塞入拍拍木枝条中心,一阵炫目的亮光从枝条的顶部汩汩流淌,像是小仙子们挥舞起闪光的双翅。
图卡娜难掩雀跃地飘然行至洞外,对黑狗回首笑道:再见,可爱的狗狗,我会回来看你的。
图卡娜哼着不成调的歌曲,蹦跳到院子里。加里克·奥利凡德听到吵闹声,从报纸后抬起了头。
加里克。她轻快地叫道,图卡娜已经太久没有叫过加里克的名字了,它在她的舌尖陌生又奇怪。一根拍拍木的枝条在她手中四处乱扭,源源不断地洒下闪片,好像她身后跟随着一路小仙子,图卡娜将它摇摇摆摆地拿加里克面前,半是犹疑,半是希冀。加里克紧盯着她手中的东西,表情从震惊转为懊恼、愤怒,乃至惶恐。他复杂的表情让图卡娜呆愣在了原处,她等着加里克的斥责。
把你手里那根可笑的玩意儿给我。他说。
图卡娜把它藏在了身后,这是为数不多的忤逆,不行,它是我的。
给我,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不!图卡娜执拗的抗拒道。
加里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一字一句地告诉图卡娜:给我,否则我会把它折成两段,然后和你的宝贝级长徽章一起扔进垃圾桶。
图卡娜震惊地看着他,她泪腺酸涩、眼角濡湿,嗓子里聚起一个涨痛的肿块,她浑身战栗着。没有人能拿走它,她凶猛地说,这是我制造的第一根魔杖。
图卡娜转身冲出屋子,黑压压的乌云凝聚在天空,仿佛要伸出干枯的手掌,像摄魂怪一样抽空她所有的幸福。
回来,女孩!你要去哪?你怎敢在没有我的允许下独自到外面去?
噢,我敢、我敢,我会向鸟一样逃出你强加给我的铁笼,飞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她忽略了加里克的怒吼,他的声音沙哑,因暴怒而颤抖,属于一个无力阻止她的老人。简陋的拍拍木魔杖压在她的胸口,伊登围绕在她的脚边,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苍白地好比一只游魂。商店的门上挂着槲寄生,招牌上飞舞着大片晶莹的雪花,街道里回荡着圣歌,圣诞的欢乐已经高涨在这十二月的中段。
女孩们聚集在一家店铺的橱窗前,吃吃地发笑,玻璃内的绸缎和丝绒反射出高雅怡人的质感,墨绿、深粉、浅紫、天蓝,丰富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图卡娜推门而入,一个和善的女巫热情洋溢的迎上前来,泰勒高级定制,欢迎光临,孩子,你想买哪种款式的袍子?
图卡娜吞咽了一下,我只是看看。
当然、当然,女巫回答说,尽管看你喜欢的。
缀满蕾丝和珠宝的袍子从来不属于图卡娜,她站在货架前,发现自己对时尚的感知如此贫乏。女巫挑了一件桃粉色的轻盈绸袍递给她,这件怎么样,颜色很适合你们年轻姑娘们穿。
图卡娜在镜前试了试,的确映衬得她双腮红润、气色充盈,但是太艳丽了,她感觉自己简直变成了艾洛伊斯。这一件呢?女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拉文克劳院徽,指向橱窗内的一件蓝色礼服长袍,我想你会喜欢的。
不,我不想要蓝色。她说,还有别的吗?
女巫并未因她的挑剔而烦恼,反而递给她一本杂志,上面列满了当季礼服的图片。图卡娜指着末页说:我想试试这个。
那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银色礼服,剪裁简约,紧紧的包裹住她的身体,烘托出她的丰满的乳房和纤细的腰肢,闪光的布料更凸显了她眼睛的明亮。这她平时谦逊的风格相去甚远,但她感觉很好,她感觉自己成熟美丽、充满了力量。她看起来富丽堂皇、高高在上,骄傲如银河与星团中降生的女王。镜子中的自己让图卡娜眼睛刺痛。
真是叹为观止。年长的女巫赞不绝口,据说制造这件礼服的裁缝在里面加入了数十根独角兽的尾毛,衣服的主人能够得到独角兽的祝福。
图卡娜说:我想要它。
去参加圣诞舞会吗?
图卡娜微微一笑,女巫欣赏地说:它很适合你,你会在舞会上艳冠群芳的。
她没有舞伴,她会把这件漂亮衣服在箱底,然后与自己的思想翩翩起舞。
多少钱?
只要八十金加隆
图卡娜倒抽一口冷气,我可以预定吗?
不能,孩子。女巫温柔地说。
那真可惜,我没带那么多钱来。图卡娜对女巫说,你应该把它放在橱窗里,它值得更多人欣赏。
女巫欣然采纳了她的建议,挥着魔杖把礼服换给了橱窗里的一个假人。它在假人身上依旧很美。
图卡娜恋恋不舍地移开了目光,直到走出店外。她再次把伊登变成围巾,紧紧地裹住了冰冷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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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s fireamp; devil's snare魔鬼火与魔鬼网
西里斯
西里斯·布莱克从未感到如此鲜活,又从未感到如此身至地狱。
莱姆斯·卢平照常带来了一些冷肉和面包,他为凤凰社四处奔波,每一次都比上一次面色更加憔悴、衣衫更加褴褛,他却慷慨地定时接济自己的朋友,也从未让西里斯感到受之有愧。
西里斯躲在远离尘嚣的山洞,巴克比克陪伴着他,他在十二年的冤狱生活中没什么机会说话,他的嗓音嘶哑,声带功能似乎有所退化了。野兽是很好的倾听者,西里斯不必担心巴克比克会泄露那些在陈年往事中蒙尘的秘辛,它用猛禽的啼叫作为回应,驱散了他恍如隔世的幻灭感,也加重了他恍如隔世的幻灭感。
他时常在黑夜中醒来,恍惚中难分现实和梦境,他时而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他仍是一个刚从霍格沃茨毕业没几年的小傻瓜;时而感到斯人已逝,自己垂垂老矣;时而觉得自己仍身处铁牢深处,他反射性地不敢动弹、封闭起自己的大脑,他的身体似乎还没有适应自由的空气。他得到了自由、却从未真正自由过。
西里斯·布莱克深陷自己大脑编织出的囹圄。
你更瘦了,大脚板,我应该多带点东西来。莱姆斯坐在一堆枯叶上,看着对面双颊深陷的黑发男人。男人双眼浑浊、眼窝深陷,看上去像一具骷髅、一堆行尸走肉。
西里斯大口嚼着面包,含混不清地说道:你应该弄点儿酒,月亮脸,咱们两个值得好好喝一杯。
莱姆斯无奈地叹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西里斯被粗粝干燥的黑麦面包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缓了一阵,再次开口:说真的,这玩意儿太干了。不过比老鼠肉要好。
他和巴克比克靠捕捉山上的野鼠勉强度日,随着天气渐冷,山上连老鼠都找不到几只,如果有,也瘦得差不多和他一样皮包骨头。我捉老鼠的技巧简直登峰造极,我一口咬断它们的脖子,从不拖泥带水,然后狠狠地扯出内脏,把它们一片片撕碎。我咬碎它们的脑壳,吮吸它们的脑髓,想象着那是彼得·佩特鲁。要是杀死彼得真的那么容易就好了,月亮脸,那会让我好受一些。
不过我好多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常来看我,每次都给我带一大堆吃的。
西里斯没再说话,两人耳畔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声。
伊登——一个女孩的声音叫起来,莱姆斯一语不发地抽出魔杖,警惕地站起身。西里斯在眨眼间变回了那只熊一样的大黑狗。随着映入眼帘的红棕色狐狸,他认出了那个见到一切生物都要拔毛的姑娘。两个男人都松了口气。
啊!她望着莱姆斯,想是没料到他的存在,脸上浮现出惊诧,卢平教授,好久不见。
狼人将魔杖回袖子,温和地说:奥利凡德小姐,没想会到在这里见到你。
她放下手中的草篮,朝西里斯的方向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来喂狗。
那姑娘显然没准备多做停留,将篮子里的清水和鲜肉取出来,很快转身离去。西里斯追出几步,她温柔地揉着他的多毛的脑袋,轻轻叹息着:回去吧,狗狗,加里克不会同意把你养在家里的。
他回到洞中,摆脱了黑狗的形象,却喘息得像一头野兽,痛苦与希冀的光芒交织着闪烁在他的眼里,西里斯看上去想要即刻来一场立下生死状的决斗。他捉住莱姆斯的袖子,肮脏的指甲陷入了补丁累累的陈旧织物,他在莱姆斯棕色的眼睛里近乎疯狂地搜索着真相,一个奥利凡德,黑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梅林、梅林、梅林!
她是奥利凡德?他喑哑地祈求道,告诉我、告诉我,月亮脸,她是不是海伦·奥利凡德的女儿?
我不知道,莱姆斯别开眼,望着小奥利凡德消失的地方,轻声说: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加里克把她保护得很好,外界几乎不知道她的存在。我也非常惊讶,西里斯,去年刚到霍格沃茨的时候。
你为什么、为什么……西里斯颤抖着双唇,语无伦次,你、阿不思,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
莱姆斯的脸疲惫而怅惘。阿不思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大脚板。我去找过加里克·奥利凡德,被赶了出来。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解决。
她叫什么名字?
图卡娜。
图卡娜,杜鹃座,真是个好名字。他的祖母和姑母们多叫爱拉朵拉、阿拉明塔,布莱克家族的族谱上从未出现过图卡娜之名,但它却如此合适,合适一个布莱克。
尘封的记忆如山崩地裂一般汹涌,他几乎被这股力量震碎了五脏。海伦·奥利凡德柔滑金色长发的触感似乎就在指尖,她甜美纯真的笑容鲜活于西里斯的眼前,她是含情脉脉的爱人、温柔如水的姐姐,曾给了他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从未给过的温暖。在订婚宴上,他把海伦从她的未婚夫怀中偷走,他们整夜跳舞,然后在黑暗的露台分享潮湿而狂野的片刻欢愉。
小巴蒂·克劳奇是个饱受父母溺爱的毛头小子,年纪比他们都轻,纤细的金发、纤细的四肢,一个纤细文弱的漂亮男孩,他和小矮星彼得一样,用自己的外表蒙蔽了许多人,而西里斯从未将他看在眼里。小克劳奇与海伦·奥利凡德的婚姻受命于神秘人,神秘人是庸夫的称呼,食死徒尊之为黑魔王,凤凰社的成员饱含厌恶与痛恨地直呼其为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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