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请多指教

苏亦蔓的脚忍无可忍地踩在明昊的脚背上，“金辉辉……”
“好啊，那我们就去安静的地方再慢慢说。”金辉辉狠狠心，答应了韩朴花，给她倒酒。
苏亦蔓愣了一下，明昊缩起脚拍脚背，不爽地说道：“男生去酒店又不会少块rou，你怕什么？再说了，你让金辉辉过去就是施展美男计的呀，你现在又反悔了哦？”
苏亦蔓瞪眼：“我说的美男计不包括上酒店。”
“怎么？你吃醋啊？”明昊又眯起眼睛，八卦地挑眉，“苏亦蔓，你这和顾盛博牵手了还是好朋友，和金辉辉没血缘关系又是弟弟的，你这看不出还挺渣呀。”
“……”苏亦蔓的神经线咔嚓清脆地崩断了，她缓缓低下头看着桌面警告，“明先生，这里除了我和你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如果我揪你到无摄像头的地方施bào，你就要吞下无妄之灾了。你确定要我这样对待你吗？”
明昊虽然怕，但还是扯着嗓子硬抗：“说话就说话，你老动手算什么本事？！苏亦蔓，你身为律师可不能知法犯法，打我容易，后果你承担不起！”
“你说的对。对了，我的手帕呢？”苏亦蔓瞄到他西装外套口袋上露出的一截熟悉，轻轻一抽把手帕抽出来，拉出最下边的抽屉，把里边的绳子拿出来直接将他绑在椅子上，再将嘴巴塞住，轻轻一推，随着lún滑椅明昊就像被送出去了千里之外。
“呜呜呜……&&%……”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大门口闪过一个人影，看到了他们的吵吵闹闹，愣了愣，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没有开大灯的大厅里，苏亦蔓回到座位上长吁一口气，看到金辉辉一杯接一杯地和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163 章
韩朴花喝香槟，低声说道：“金辉辉你别把自己guàn醉了。”
金辉辉跟没听到似的推杯换盏，很快地，韩朴花露出了醉意，身体东倒西歪的，金辉辉叫来结账，直接扶着韩朴花就离开。
韩朴花顺势整个人都倒在金辉辉怀里，手机被收起，视频到这里结束。
苏亦蔓眉头不展，只能对着还没挂断的电话不断重复：“金辉辉量力而行，别真的把自己搭进去，听到没？”
那边时而发出呼吸声，时而有风的声音，时而传来脚步声，但就是没有金辉辉的回应。
苏亦蔓不安的时候，手指频繁地敲击桌面。
突然听到旁边明昊又发出高分贝的呜呜声，她以为他又要作什么妖时紧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苏珍穿着一身法式碎花长裙走了进来，外加一件米sè小披肩，中分的长发放下来，柔美风情地像二十多岁的小女人，这一次她依然趁着夜sè而来，看似有些行sè匆匆。
她唤她：“亦蔓。”
苏亦蔓往她身后看去：“顾律师没有提醒你，当事人不能私下和对方律师有接触吗？”
苏珍往旁边瞅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奇奇怪怪的明昊，径直看向她：“你们是不是在搜证？”
苏亦蔓皱眉：“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你也没必要知道。如果是来探听进展的，请你立刻出去！”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派人去韩国接触科研室的人的事，顾盛博也在跟，不管你们有什么进展顾盛博都会说你们是利用不合理手段来套取非事实的证词来混淆视听。比如，开房，bào力，威胁等。”苏珍顿了顿，“我是特意告诉你这个才来的。”
这时苏亦蔓听到耳机里金辉辉终于有了回应：“苏亦蔓！我打听到韩朴花说是谁介绍苏珍进韩国分公司的线索了！是原来的负责人，就是被苏珍弄走的那个。我现在就去找他！”
苏亦蔓定定地看着苏珍：“不用了。”
“啊？”耳机那头金辉辉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被喊停。
苏亦蔓拿下耳机，看着对面的苏珍，她没有怀疑这情报的真实性，都能说出“派人去韩国”，还有“利用不合理手段”了。
金辉辉的不远处有顾盛博的眼线跟录，是毋庸置疑的。
“你不想赢吗？”苏亦蔓只是很疑惑她特地跑过来告诉自己这情报的目的，她不说自己不会知道，到时候在庭上以为是很厉害的打点结果正好给对方来一记准备好的还击，她和明氏势必会陷入困境。
“我更想让你赢。”苏珍微微一笑。
“我赢了，你就得坐牢。”苏亦蔓目光欲冷。
苏珍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苏亦蔓桌上的台灯照亮她的脸：“所以这是我今晚找你的第二个目的。亦蔓，或许，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苏亦蔓屏息的心han冷又炎凉：“明白了，你是来替自己求情的。”
她刚才有一瞬间的以为——苏珍只是来通风报信的，只是想表达一下这多年未见后的善意。
“就算我把顾盛博的动态告诉你，你也不见得就能必然赢他。而如果你赢了，我就要坐牢。不管是什么结果，对双方都不太好。不如明氏和何氏坐下来商量。企业终归是利益说话。”苏珍说道。
她说的很溜，像提前备好的台词。苏亦蔓垂眸：“对双方都不太好？如果我赢了，明氏不仅有钱还能要回科研项目，阻止何氏上线产品，何氏丢的是脸面，你丢的则是前程和自由。而如果你们赢了，明氏损失的不只是利益，还有正义。这怎么算，不太好的是我方，不是你方。”
苏珍沉默片刻：“亦蔓。这份工作结束后我就准备退休了。我这些年赚来的钱都存在一个账户里，是留给你的。”
苏以蔓笑出声，是那种难得被搞笑艺人逗笑的观众，她的笑声在深夜的办公楼，在暗黑的大厅里显得特别突兀。
明昊瞪大眼睛，怕某人不是疯了。
“你觉得我会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你的提议。”笑完，苏以蔓的眼里满是哀伤，“果然这些年你的消失很值得，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苏珍微微低头：“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讲感情，所以我跟你讲金钱。首先那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你不用当律师下半辈子也可以衣食无忧，做一些其他的尝试。其次我们之间的关系迟早会被曝光，如果我坐牢，还是被你亲手送进去的，对于你的身份和事业也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164 章
有好处。不管看在什么份上，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就是除了赶不回来，赶回来也是于事无补这样的理由外，你还有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苏以蔓打断，眼神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那样疼。
她想听一句真话。
就算抚平自己的情绪第一万遍，第一万零一遍的时候，她还是想听苏珍一句更像解释的解释。
哪怕苏珍说一句“其实我很想你”，哪怕自己根本不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珍摇头：“没有。”
苏以蔓认命地点点头，疲倦地送客：“你要表达的善意我收到了，你要表达的意思我也听到了，没其他要说的，那你可以走了。”
苏珍终于微微皱眉，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起身道：“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直接通知顾盛博。”转身之际，苏珍给自己戴上墨镜：“现在的情况是，我的供词是最直接的证据，也是你们案子能赢的关键。”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自始至终，她说话的态度，内容，都理智到克制，克制到没有人情味。
不，是没有心。
苏以蔓看着她的背影，想起父亲每次看她照片时抽烟的表情。
那种遥望的思念，苦涩的甘愿，像是看透了这个女人的没有心，又无法放下自己的感情，就这样默默地把苦咽进肚子里。
他无法成为她世界里的牵挂，她这个女儿也无法成为她世界里的牵挂。
她可以头也不回地一路高歌猛进朝着自己的目光所及走去，他们就只能哀伤地看着她的背影，什么也做不了。
如此不公平。
“她说的对，你安排的人被顾盛博拍到带证人进酒店这种非正常行为，就算拿出来到法庭，秒被驳其真实性。完了，泡汤了。除非她愿意主动承认自己偷了我们明氏的科研成果，我们明氏才算说的清楚。”明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嘴里的手帕拿掉了，还把手上的绳子也给解开了，滑着椅子又从千里之外回到光明地带。
苏以蔓坐了一会儿，起身把灯关了，拿包往门口走去。
明昊紧跟上来：“喂，不加班了？”
苏以蔓把耳机塞回到耳朵里，让金辉辉办完事就回来，不用他在韩国待太久。
明昊看着她像游魂的脸，手指凑到她脸前打响指：“你是不是认输了？认输了早点说，我好回去跟我爸交差。”
“第一lún我们确实输了。”苏以蔓按电梯，“我以为我不出动，顾盛博就不会有怀疑，没想到连金辉辉他也派了人跟。是我大意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还能做什么？”明昊双手抱臂，不爽地站苏以蔓旁边，“顾盛博这个臭小子，到底是律师还是狗仔，居然跟我们玩间谍战，靠！”
苏以蔓抹了一把脸迈步进电梯：“有，回家睡觉。”
明昊：“……”
半个小时后，苏以蔓和明昊出现在名城小区，明昊的家里。
都说他是浑世魔王了，才不会轻易放苏以蔓回去。美名其曰案子结束前都要没底线加班，就近原则管理。
苏以蔓也懒得折腾，懒得和他废话，金灿灿家就在对门，也不挪窝了，直接在沙发上和衣而卧，只求他能安静不作妖就行。
她闭上眼睛，感觉一阵风吹来，明昊把一块毯子扔到她身上：“别说我欺负你，我这意大利空运来的沙发今晚就给你睡了，还有我这法国买来的毯子。”
苏以蔓拉过毯子乖乖盖着。
没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天亮就又是新的一天，再难过的事也不会显得那么难过。
有些事qiáng求不得，比如赢官司，比如发自内心的陪伴；
有些人qiáng求不得，比如顾盛博，比如那个人。
不用期望，也就不会有失望。这么简单的道理，大概是个小孩子都懂得，可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说服自己。
……
苏以蔓第二天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她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穿着睡衣的明昊一边刷牙一边走到玄关处开门。
结果一个极快的身影从门口蹿进来，推开明昊，急吼吼地闯进来：“苏以蔓，你怎么在这里睡啊？”
金辉辉一把拽过她的手，作势就要拉她起来。
苏以蔓还没完全醒，看着金辉辉有些懵，愣愣反应过来：“哦，你从韩国回来了。”
“废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165 章
，我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结果你电话关机。”金辉辉没好气地吐槽，“要不是定位你的手机我都不敢相信你在这栋楼里却没在我姐家也没在……”
金辉辉无法理解，苏以蔓为什么会在明昊的家里过夜！
“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她是我集团律师，我是她老板。一起加班加累了，回来睡觉。还需要向你请示吗？”明昊一边继续刷牙转身往洗手间走。
苏以蔓盯着明昊的金黄sè睡袍怔怔眨眼，很奇怪，她居然在这个纨绔子弟的家里睡的很好，连噩梦都没做过，踏踏实实地睡到现在。
她吸吸鼻子，坐起来摆手道：“昨晚太晚，就在这里凑合睡了一下。怎么样，你没吃亏吧？要不要也睡会儿？”
估算昨晚的时间，加上他现在还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身上浓郁的沐浴液的味道，顶多就是从机场回来后洗了个澡换身衣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不用了！”金辉辉闷声瞪眼，“你交给我办的事情我哪一次没办好过？我把韩朴花安顿好后直接去找她说的前负责人了，可是你为什么突然不让我继续了？还是你已经找到更好的证据？”
苏以蔓余光扫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明昊，抬手摁住金辉辉的嘴，揉捏鼻梁流露疲惫：“昨天辛苦你了，报销的部分直接跟明先生提。”
“看在你昨天差点牺牲sè相，为我办事的份上，不管你提出多少数额，我给doulbe。”明昊听到报销，立刻现身过来，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加入两人的对话。
“不用了，我有钱。”金辉辉翻白眼加不屑，完全不领情地纠正，“我不是为你办事，我是给苏以蔓跑腿。”
“呵呵，苏以蔓给我办事，我是苏以蔓的甲方，你给苏以蔓办事，不就是给我办事？听苏以蔓说你还在念大一，学生最需要钱了，别逞qiáng。”
“我也听苏以蔓说过你大人很久了，却还不成熟，跟个小孩似的，做错事还要让老爸出面给擦pì股。看来你只有钱没别的东西。”
明昊皱眉欲发作。
金辉辉挑衅地挑眉。
这两个人完全是同一挂的爆脾气，这么聊下去肯定会翻船，苏以蔓嗅到空气里已经点燃的药火味，赶紧说道，“金辉辉，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去上班了。”
“上什么班，先跟我下去吃早饭。你老是不记得按时吃饭，老了小心胃病来找你！”金辉辉拽苏以蔓就想把她带离明昊的家，这里哪儿哪儿都让人不舒服，特别是这个主人最让人不舒服！
“她是我的，吃早饭也得在我这里吃！不用你jī婆！”明昊挡住他们的去路，微扬下巴，很是不满金辉辉闯进来指手画脚。一激动话说出口，回过神来稍有不妥，清了清嗓子又补充道，“我是说，案子结束前苏以蔓都是我的！她的时间我说了算！”
“凭什么？她只是律师，又不是卖身给你。”金辉辉怒极反笑，上下打量这个奇奇怪怪的明昊，“你白天晚上都要跟苏以蔓待在一起，我看你这是假公济私吧？”
明昊上前就要抓金辉辉衣领，苏以蔓适时挡在两个人中间：“我在这里吃，金辉辉你回去！”
金辉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以蔓？！”
一大清早地，本来没有黑咖啡轻易醒不了的苏以蔓，现在被这两个人彻底弄清醒了，她拉过金辉辉往玄关送，到门口的时候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脑袋把门关上，转身走向明昊。
明昊这才满意地重新露出笑容：“我早就定好了外卖，五星级酒店一级厨师的亲自服务保证你会喜欢，等一下早餐就到了。”
苏以蔓越过他走向厨房倒水：“明先生，我们进展全无，昨晚刚栽了跟头，你还吃得下饭？”
明昊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疊放到茶几上：“啧，你这话说的。作为一个成年人，情绪稳定很重要。就算输了案子，也就是我老爸损失点钱，不至于破产。我为什么吃不下去饭？”
苏亦蔓淡笑：“你说的对，不过我是律师，案子就是我的所有，我没你这么好的心态。”
明昊托腮，好奇地打量喝水的苏亦蔓：“是吗？可我看你昨晚睡得很好啊，还打呼，连我捏你脸你都没醒来。”
苏亦蔓差点没被水呛到：“……”
看苏亦蔓得逞上当，某人很开心地手舞足蹈：“哈哈哈哈……真的有被吓到，切，谁这么无聊啊，我只是怕你做噩梦，起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166 章
夜过来瞧了几次而已。”
“……”苏亦蔓的os是：你就是有这么无聊！
不过，她真的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房子里，在陌生的沙发上，和某个讨厌鬼同处一个屋檐下，睡了最近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而且，他会这么关心她。
苏亦蔓视线回避他裂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告诉自己，她没想和这位明先生做朋友。等戴着白sè高帽的厨师过来服务早餐，她简单地吃了一盘三明治和一杯燕麦牛nǎi后，就表示要去公司。
“喂，等我换衣服。”
“你可以随后就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有车啊。”
“我要先去跟明老董事长汇报，你也要一起吗？”
“哦，那你先去。”明昊转动了眼珠子，思索苏亦蔓这次报告的事情并不能让老爷子开怀，他就先不去挡风口了，总算松口让苏亦蔓先走一步。
苏亦蔓正有此意，甩上门这才有了自由呼吸的感觉。
她从楼梯下来，就这样看到顾盛博穿着运动服，双手chā口袋站在转角处，似乎是在等她。
苏亦蔓经过他的时候说了一声“早”，顾盛博伸手拉住她：“许怡然要回美国，和我一起送送她吧。”
苏亦蔓怔怔，扭头。
她以为他会跟她说案子的事。
“好歹她教过你，算是你的老师？”顾盛博试探性地问。
苏亦蔓看手表：“什么时候？”
“现在。”
“两个小时来回，赶得回吗？”
“可以。”
苏亦蔓抬眼看了明昊的家门，快速下楼：“行吧，那走吧。”
市中心开到机场，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可以赶到。顾盛博没有故意减低车速，但沉默的气氛是酝酿好要说话的氛围。
在他们说好做朋友开始，曾经的热络似乎被这种界定的关系给抽走，他不再爱笑爱开玩笑，她也恢复了一开始和他相处的模式。
苏亦蔓先开了口：“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你是指破坏你安排金辉辉去搜供词的事？我不会道歉的。”顾盛博有些心不在焉，“之前我教过你，律师搜证要靠脑子。你既然想到了自己不动不引起我的注意，就该想到派金辉辉去也不见得多安全。毕竟我很了解你，包括你的朋友圈子和可以找的人。”
苏亦蔓垂眸，手指轻轻地敲着大腿：“那你说说看，我会不会答应那个人的提议，和你们和解？”
“这取决于你有多想让明昊赢。”顾盛博手指来回在额头，“怎么样，昨晚和明昊有没有商量出其他的方向来？”
苏亦蔓看了看他：“就算有，我也不能跟你说，是吧。”
顾盛博轻笑勾chún：“你无法从现有的法律条文来定苏珍的间谍罪，只能想方设法证明她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然而无人机科研项目十分敏感，并没有上报过，这是你方现在最大的痛点。昨晚你想去找苏珍的过去试图挖一点东西的路行不通了，按照你手头现有的证据，你只能证明苏珍是不诚信的员工，且合理怀疑她和该项目的失窃有关系。但还是回到了原点。你首先要证明这个项目是你明氏的。我也可以说苏珍是我们何氏的员工，她私自带走了我们公司的项目，后来该邪归正回了来。”
他说这话时完全是职业上身，凌厉带着咄咄bī人，似乎很笃定她和明昊是白费功夫。
苏以蔓静静地听着，幽幽道：“那看来，我方唯一的胜算就是去找那个人，让她倒戈，为我们这边发声。如果是这样你就会输官司，你希望我这么做？”
顾盛博看向前方，沉默片刻：“我希望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希望苏珍坐牢吗？”
苏以蔓凝眉，看向窗外，看着路边的梧桐不断地后退。
她终于明白许怡然说的她为什么能和顾盛博对抗，又无法赢不了顾盛博的原因了——顾盛博最厉害的地方是猜夺人心。
他把专业融入进人心，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提问，实则点中问题的核心。
她希望那个人去坐牢吗？
她有那么恨那个人吗？
案子输赢的走向关键，在于她怎么想。
这和许怡然教的，打官司打到最后，打的其实就是人心。
他在赌她的下不了狠心。
“顾盛博，这方法是你支招给她的吗？”上一个案子他把是不是自爆的选择权交




顾律师，请多指教 第 167 章
她手里，为了保护当事人，她最终选择沉默。真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啊。
比起那个人，他才是比较了解她的那一个人。
顾盛博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难过。
昨晚，是他跟着苏珍去的明氏大楼。
他留意苏以蔓的一举一动，苏珍是知道的。
他也是知道苏珍知道的。
那天她让他陪着一起去见苏以蔓，苏珍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苏以蔓赢案子。他有安排动作，她去通风报信很正常。
当他在门口看到苏以蔓和明昊打打闹闹的情形，感觉自己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一个局外人，他的脚怎么都伸不进去。
苏珍从电梯里前后脚出来往里进，他就在门口安静地听着。
没有意外，苏珍和苏以蔓并没有谈的很好，苏珍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个痛快，最后还用钱来做收尾。
她和苏以蔓一样，都太爱逞qiáng把自己的真实心意放在心底。苏珍表达的越官方越以为是对苏以蔓好的，殊不知苏以蔓看不到她下到地下车库的时候，一个人扶着车门站了好久。而苏珍也看不到苏以蔓听到她那样说苦笑出眼泪时的样子。
……
“是。”顾盛博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看到她们两个人的真心的他，既然苏珍有她的方式，而苏以蔓也选择了死心，他应该是最明白对她们来说什么样才是最好的——互相不拉扯，重新做回陌生人，比qiáng行勉qiáng来的温暖更好。
只要对苏以蔓好，这个恶人他来做，又何妨？
苏以蔓了然点头，怒极反笑：“你觉得我一定会心软，只因为那个人是我消失多年的dna上的母亲；你觉得我到了最后bī不得已，为了案子又为了不让她坐牢，会跟你方和解。顾盛博，你为了案子真是不择手段，这一点我到现在还没学会，真是辜负了你的谆谆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