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NP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萍水相逢
军阵中人都有眼力,见这和尚走路如此快法,便知他身负奇技,顿时所有人扔刀摘弓搭箭,齐刷刷一片锃亮的箭簇对准了和尚,只等他再前进一步,进入百丈距离,便百箭齐发,将他钉死在阵前。
和尚却在百丈处站定,扬声问道:“徐州校尉刘易安可在?”
刘易安皱眉,一时想不出这和尚是什么来历,但他准恐被看到自己这边的虚实,并没有亲自回话。
他亲兵喝道:“来人通名!”
和尚道:“我是来给将军送见面礼的。”
他手微抬,那事物便遥遥地掷了过来。
亲兵们恐防那是个暗器调转箭头,一齐对准了,但刘易安却已看出来是个人头,喝道:“停!”
人头不偏不移地落到刘易安马前,脸面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张脸刘易安再熟悉不过,他追剿了一年有余的老对手,凶残狡诈兼而有之,朱天煞。
若是换了个时候,刘易安可能会恼怒,这人竟没泼泼qunq群 7*8.6/0.9·9·8·9·5 能被他亲手斩杀。
但这时候,他有些惊喜,断然道:“我便是刘易安,请大师过来说话。”
刘易安下马行礼,兵将箭,重新举刀在手,依然十分戒备。
和尚来得极快,两三步内就到了刘易安马前,亲兵们都是一惊,不由额头上冷汗沥沥,若是方才这和尚要偷袭刘易安,他们自问根本反应不过来。
“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刘易安问道。
和尚脸上微有怅惘,指了指地上人头:“我破了杀戒,无颜再用师尊所赐法号。我也不知自己俗家姓名,我即超度了此人,将军不妨称我度天。”
朱天煞也不知起初姓甚名谁,只知道他开始杀官造反之后,就以“天煞星”的匪名发号司令,这和尚口气当真不小,度天莫不是连老天爷也要超度的意思?
刘易安不禁问道:“那山中群匪是怎么容你下山的?”
和尚道:“徐州流民首领,尽数被我杀了,他们现在群龙无首,十分惶恐。”
这句话已经够惊人了,他却又接着道,“现在他们奉我为首领,我答应带他们寻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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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刘易安皱眉,他身后将士们发出一阵不屑忿恨之声,若不是军纪森严,这时怕不是已经齐声斥骂起来。
“度义士为何要救这些流寇?”刘易安肃容道,“你虽然武艺高强,但我徐州军中,也没有弱者!”
和尚道:“刘校尉率军来此,太子可知情?徐州防线空虚,魏主可知情?镇江口水师何在?”
刘易安汗毛一乍,这三桩事,都是他现在心中隐患,尤其在他决心越界突袭金山寺之前,他刚刚得到魏军异动的情报。
“首恶已除,校尉持此首级,足以向朝廷覆命。从速退去,这三桩隐患一并消除,何必在金光寺中,与这些困兽相斗?”
刘易安厉声道:“别以为用这些虚言就能恫吓到刘某人!那些人尽是……丧尽人性的禽兽,人人手上血债累累,岂能容他们继续祸害天下!”
和尚似乎出于习惯,合掌合什,但一句佛号在他唇边嚅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念出来,他苦笑:“昔日地藏王菩萨有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算我自不量力,也想效仿一番!”
刘易安看得出他容色庄严,隐约有种悲天悯人的佛性,心中倒有些信他。
但这种大事,到底也不能被一个和尚三言两句说动。
他用力挥了下手,身边亲卫们全都预备挥刀。
但和尚却似乎并不打算动手,他垂首沉吟了片刻,他现身以来,这是他头一次露出一丝犹豫,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裤带上摘下一物,递向刘易安。
“校尉可以看一眼这个,再做决定。”
刘易安一眼看到那是枚金簪,金丝累累,珠光宝气,绝非寻常妇人可以佩戴。
他一时心乱如麻,失声问道:“她在哪里?”
灭劫这一去去了很久,烟气渐渐消失,蜡烛也熄灭了。
离开灭劫的胸膛,蕙卿渐觉寒意侵肤,她抱紧双臂,等得有些坐立不安,恐怕他出了什么事。
可算等到暗门开启之声,蕙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摸索着。
她终于摸到了灭劫胸膛时,扑上去搂住,“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担心死了。”
“没事,”灭劫抱紧她安抚,“很快就没事了。”
他打横抱起蕙卿,三两步迈到软榻上,便将她压在身下,粗重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寻到她的嘴唇,便不管不顾地咬噬上来。
蕙卿心目尚有许多话想问,流寇们现在是什么情形,刘易安大军来了没有,有没有荷香的消息……但被他唇舌强行侵进来,连气都喘不匀,根本顾不上回答。
转眼间,身上那件可有可无的僧袍已经被灭劫剥下。
灭劫双手在她脊背上急切地游走,片刻后又捏紧了她的双乳。
他抚弄了两下乳尖,舌头一面纠缠在蕙卿舌上,一面含糊着问道:“不涨奶了?”
蕙卿被他这一阵狂吻弄得脑子昏昏沉沉,也含糊着答道:“昨日又累又饿,所以没了吧。”
灭劫放开她的嘴唇,顺着她的下颌、锁骨、喉间,缠绵地舔吮着。
他一定后悔了
蕙卿心知必定被他吸出许多淤痕来,有点羞窘,但也懒得阻止他。
方才一通激吻,不知不觉间,蕙卿已然觉得双腿间又有点湿漉漉的,仿佛只要被他随便碰一碰,甚至不必挑弄肉丘,便会情动,娇喘得难以自持。
这时她脑子里方才那些疑问已然飞去了瓜哇国,花径抽缩,急切地想要被他的肉棒插进来。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灭劫双手迅速地滑到了蕙卿两腿间。
灭劫从前那么冷肃,破戒之后突然如此急色,蕙卿不由觉得有些适应不良。
她忽然想到先前想看着灭劫的脸做一次的心愿,抓住他的手:“别这么急嘛,去点个蜡烛,好不好?”
灭劫顿了一下,喘了会粗气道:“一会再点。”
“不嘛,”蕙卿扭动身躯,不让他继续侵进来,一手绣拳捶打着他的胸膛,撒娇道:“不嘛,不嘛,妾身就想……就想看着你,看你要妾身的样子……”
灭劫捉住她的双手,低下头去舔弄乳尖,蕙卿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两声,但依然不肯放弃,踢打着他:“妾身想看嘛,乖……去点个蜡烛。”
她这时异常固执,灭劫与她缠了一会,若他真想强行插入,便是一百个蕙卿也阻挡不住,但他终究还是怕弄伤了她,没奈何只好起身去寻了支新蜡烛,捻亮了蜡芯。
他转过脸来,蕙卿原本满心欢喜,但在烛光下定晴一看,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灭劫满脸阴霾,没有半点动情的貌样。
满腔情欲一时化为乌有,她用力扳住灭劫欲吻上来的脸庞,问道:“发生了什么?”
灭劫再也不肯说一句话,右手抓紧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俯唇堵住她的嘴,左手掰开她烦躁踢动的双腿,就将勃起的肉棒顶进了阴瓣中。泼泼qunq群 7*8.6/0.9·9·8·9·5
蕙卿先前花径里已然有些湿润,但毕竟还没到十分润滑,被这一下顶进来有些吃不消,闷哼了两声。
但她也感觉得出来,灭劫的肉棒也只在半硬半软之间,所以她觉得有些痛胀,但不像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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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那般痛得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她紧紧盯着灭劫发红的双眼,灭劫似乎被她这样看得不适,转过头去,枕在她一侧乳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肉棒在花径中蹭动,不论她心情如何,那些肉瓣被触碰到,依然渐渐兴奋起来,一张一合,接纳着肉棒往内面愈顶愈深。
但蕙卿十分确定,灭劫这时并非欲念焚身,急切地想要她,他这时的举动,更像是想证明什么,又或许……想抓住什么即将失去的东西。
蕙卿瞪着双眼,看着密室的屋顶,善缘经营地处时,在顶板上绘满了赤身裸体,的神佛与恶鬼交合的图案。
这时她心中也有两个念头在交战——
他是爱我的,他绝不会弃我不顾。
他是虔心向佛的,他一定后悔了。
顶到她花径深处的肉棒,渐渐硬如钢铁,撑得她又酸又涨,又难受又期待。
她很想像昨日那般,不管不顾,全身心地沉溺其间,毫无保留地臣服。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有这一刻,还能完全拥有他。
然而欲念虽然高涨,她却看不到灭劫的眼神,看不到他失控的表情,听不到他压抑的喘息。
他就像个非人的傀儡,只有腰间动得甚是是疯狂,但完全不想和她有半点交流。
蕙卿情不自禁地呜咽起来,眼泪愈淌愈多,滑到胸口,渗到到灭劫脸上。
灭劫唇间满是苦涩。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默默地给蕙卿拭去泪水,但泪水越来越多。
灭劫腰部的挺动不知不觉停下了,就算肉壁依然在一张一合,辗吸着他肉棒的敏感处,他依然没法继续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发生了什么……”蕙卿又问了一次。
灭劫闭上眼:“半个时辰后,刘易安会派一乘轿子,来山上接你。”
“那你呢?”蕙卿对于刘易安赶来这件事有六七成把握,并不是十分意外,她在意的是灭劫这奇异的态度。
“我……我……”灭劫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无法坦然说出来,这一会肉棒竟然有些变软。
他从蕙卿身上爬起来,坐到一旁,好容易将这句话说出口:“我另有去处。”
“你,你不要我了?”蕙卿一把抓住他的双肩摇晃。
“我常年风餐露宿,托钵化缘,你真想跟我一起过这种日子?”灭劫问。
蕙卿一怔,她一生中不曾为衣食发愁过,灭劫问的这一句,她还未曾想过,她略一思索便道:“你都说了你要还俗了,还怎么化缘?我,我有嫁妆……”
但她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她自己也十分明白,灭劫是不可能靠她的嫁妆过活的。
若是这样,他算什么呢,门客?面首?
当初刘易安好歹也是手掌重兵的将军之子,家里却想都没想过许她嫁给他。
便是下山后能顺利与李希绝和离,她当真能嫁给灭劫吗?
她可以托人安排灭劫去建康的寺院中主持,自己三五不时,前去私会。但这样偷情,又与善缘和景王妃有什么区别?
灭劫绝不会这般渎亵佛祖。
“刘易安会送你回娘家,你等我,三五年,我必能上你家提亲。”
“你到底要做什么?”蕙卿忍不住大吼出声。
她在李希绝面前时,一向温婉可人,绝不出半点恶形恶状,但在灭劫这里,却将这些修养忘得干干净净。
“我有我的去处。”灭劫依然只回了她这一句。
他摸了摸蕙卿的头又道:“我从今往后用俗家姓名度天,若你三五年中听不到这个名字,便是我已经魂归西天,只当当世上没有我这个人好了,不必再等我。”
“我才不要等你呢!我要回李家相夫教子,不,我要改嫁!凭什么,凭什么让我等你!”蕙卿哭得一脸狼籍,毫无仪态。
灭劫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温柔却又十分笃定,不容置疑:“你爱嫁谁嫁谁,反正若我回来时,你总之是我的。”
更衣
蕙卿有心反驳他,诅咒他早早死在外面,做个孤魂野鬼。
但又怕他真的听了这话,再也不肯回来找她,内心无限纠结,哭得天昏地暗。
灭劫被她哭的没办,只好耐心解释:“你没法在密室久管`理q`号329 06 36 492藏,刘易安也一时攻不上来,我如果不答应他们入伙,他们不会放你下山。”
“你入伙了?”蕙卿瞪着他,满心莫名。
“他们尊我为首领,回头若是再被朝廷兵马追剿到,掉首级的人便是我了。”灭劫淡淡道。
“你……你为什么要寻死!”
“我没那么容易死。”
蕙卿哭得昏天黑地,耳中隐约听到他说什么魏主抽调兵力攻徐州,淮南空虚,大有可为,自成一国云云。
平日里蕙卿对这些也有三五分兴趣,这时却只觉得除了灭劫以外,世上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便只有支离破碎的几个字句,其实全没听明白,抓着他的手狠狠地咬着不放。
“你赶我走,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你去天涯海角我也陪着你!”她反反复复地说了着这几句。
最终灭劫有些生气了:“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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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不爱与人说,今日已经说得太多了。”
说完便在她要穴上轻捏了一下,蕙卿闷哼一声,倒在榻上。
灭劫注视着她安静下来的面孔好一会,最终将扔去一旁的僧袍重新裹到她身上。
他注视着自己胳膊上被她咬出来的伤口,在今日之前,这种小伤口在半个时辰内便会愈合。
他抱着蕙卿向密室外走去,轻声道:“你永远也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我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你。”
蕙卿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轿子里。
这顶轿子也不知道仓促间刘易安从哪里弄来的,瞧着似乎是山下镇上小富户的,虽然远不及她日常乘坐的那些,但也是正正经经缎面坐垫,轻萝窗纱,油绸布的轿围。
坐垫上还放着一整套熨得平平整整的对襟衫子和袄裙,都是蕙卿在家时常穿的款式,喜好的颜色。一旁的匣子里,还有几枚钗簪。
蕙卿知道这必定是刘易安亲手挑的。
此时轿子正从那几千吃人的恶鬼中穿过,他们随时可以突然哗变起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蕙卿并不知道刘易安和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又或者灭劫想带着他们去干什么。
此时她恨不得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跳出来,死在他们的蹂躏中,教灭劫的那些大计划,统统化作泡影。
但也只能这样解恨地想想罢了。
她就算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也不能因为赌气辜负了刘易安的好心。
他带着偌大干系,连夜疾行千里来救自己,若是自己在此时再无端生事,又将他置于何地?
轿子明显走在了下山路上,蕙卿才终于将眼泪略了一,轻轻挑起纱帘,往后看了一眼。
金光寺的山门已然在夜色中隐去,依稀还有一个魁伟的身影在山门下目送自己离去。
“他恨不得早早甩脱了我这个累赘,哪里会送我!”
董卿心中酸楚,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简单地绾了个发髻,手里捧着这件僧袍,想到这是他唯一留给自己的事物,又哭了一场。
渐渐地轿子走到了平地上,蕙卿知道大概是到了镇上,终于轿子一顿,似乎停了下来。
蕙卿欲问:“这是到哪里了。”
却听到一个极有威仪的男子声音道:“大妹妹!”
靴声橐橐,一阵疾风,轿帘被整个挑飞开。
眼前的男子高挑清瘦,双眉飞挑,一双丹凤眼急切地望着自己。
蕙卿过了片刻才悟过来,这是成年后的刘易安。
她最后见刘易安的那次,刘易安也才十五岁,嗓音初变,方才那声“大妹妹”竟不能让她瞬间忆起他。
当初刘易安已经长得比蕙卿高了一头,现在他俯视的目光中,蕙卿才感受到他身上如巍巍山影般的压迫感。
蕙卿不由庆幸自己到底还是换了衣服,要不给刘易安看到她赤裸着身子,只系一件短僧袍的模样,还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蕙卿眼圈一红,欲下轿来,刘易安忙探扶住她胳膊,亲手掺了她出来。
待蕙卿站稳后,又马上放开,垂手站在一旁。
蕙卿环顾了四周,这是一处小庭院,看着不像是旅舍,也不知刘易安是怎么征用来的。
轿子直接抬到了二进院子里来,充作轿夫的亲兵背对着他们站在垂花门外。
四下里肃然无声,再无一个杂人。
刘易安歉然道:“这院子太简陋,委屈大妹妹了,只不过这镇上伧促间也难寻觅别的宅子,大妹妹将就一下好了。”
蕙卿勉强一笑,蹲身道谢:“这次委实拖表兄了。”
“哪有的事!”刘易安长吁了一口气,“我只怕……我来晚了……”
蕙卿还记得他一些小习惯,这时瞥了眼他垂下的左手,果然见尾指微微蜷着,这是他极惊惧时的动作。
“这院子虽然征用了,但服侍的婢仆却很难说可靠,我便没有让她们留下,得有什么流言流出去。”刘易安向蕙卿摆了下手,请她往屋里去,“不过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得齐全,大妹妹是先洗漱还是先用膳?”
蕙卿一面走一面问道:“表兄此来,是到荷香发出的飞鸽快书吗?”
“对,也亏得她忠心机警。”
“她现在人在何处?”蕙卿又问。
刘易安摇头:“这会城门关了,一时没有她的行踪,天亮了我派人去找。”
“李家现在……”蕙卿一开口,刘易安脸色一沉:“这人最狼心狗肺,绝对会将自己护得周全,你就不必为他担忧了。”
蕙卿苦笑道:“我只是想问孟曦可安好。”
“大妹妹心里为什么多人操劳,我却只想大妹妹安好。管`理q`号329 06 36 492”
从不曾想过能有一日这样……
刘易安拉了她一把进屋,堂屋里摆着一桌饭菜,热气腾腾,十分致。
蕙卿原本饿极了的人,但是坐下提筷子略吃了两口,却难以下咽,不知不觉,眼泪又扑籁籁落下。
心中百味杂陈,一时竟说不出来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刘易安在旁边看着她,有心想问一句她在山上的经历,但牙关紧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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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问得出口。
他先前想过各种可怕的情形,这时见她虽然神色惨淡,但是性命尤在,四肢俱全,已是谢天谢地,欢喜无限。
他柔声道:“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必往心里去,明日我送你回建康暂住,万事自有我在。”
蕙卿听他意思,只差没把“李家若是敢说你失贞,我便马上上门求亲”这话说出口。
蕙卿却是无限怅惘,别说她心里尚不知怎么处置灭劫。
当初刘易安苦恋她许多,她一直装聋作哑,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又怎么好意思再若无其事嫁给刘易安。
刘易安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她,亲手给她端茶布菜。
他依然记得她所有微不足道的喜好,豆粥熬得不刚好,春韭鲜嫩,羔羊肉炙烤得稍焦。
蕙卿吃了几口,实在没有心思再吃,放下筷箸道:“我想睡一会,表兄自然还有许多大事忙碌,不必再陪着我。”
“眼下只有陪着大妹妹是我的紧要事。”刘易安摇头,又揭开了一个蛊盖,“这蒸芦菔甚是清淡,你再吃两口?”
蕙卿实在不忍拂他好意,勉强吃了个半饱,刘易安方将她领到后面的正房中。
一开始热气蒸腾,浴桶里面盛满了热水,毛巾皂豆具全,四角熏着香。
“我在外面等着,你若有什么不妥的,唤我一声便好。”刘易安拱了拱手,退出一步,将门扇合上。
蕙卿坐进浴桶,想到昨日灭劫在石池中为她暖身的情形,一时觉得自己拖累他那么多,不该心怀怨恨,一时又觉得,情愿他不曾救过自己,让自己心无牵挂地死掉好了。
她泡了一会,渐觉得胸闷头晕,便强撑着想爬出浴桶来,但一下没站稳,就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晕了多久,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人搂着她,给她轻轻擦干头发。
蕙卿懒得去想那人是谁,然而被人紧紧搂着,她感觉十分安全,便翻了个身抱回去,喃喃道:“别扔下我。”
“绝不会的,你放心。”
蕙卿却不能放心,被抛下的恐惧一直在她内心深处翻腾,她无数次重复着这一句,一定要听到那人一遍遍回应,才终于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眼前微有天光,蕙卿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处房子是哪里,垫在她颈下的手臂又是谁人。
片刻后终于全都想起来,她回过头去,只见刘易安合衣而卧,紧紧地搂着她。
他这一次千里奔袭过来相救,应该也是累极了,眼眶下有淡淡的黑色印迹,但面孔依然依然如少年时一般清爽干净,没有半点油垢。
蕙卿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假装继续睡着,但刘易安极是警醒,蕙卿稍稍一动,他便醒过来,手臂瞬间用力,将蕙卿紧紧地搂住,手掌自然压在了她乳房上。
蕙卿轻哼了一声,刘易安瞬间也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放开。
蕙卿低头,自己身上穿了一件干净的睡袍,裹得甚是严实。
但是刘易安先前说过,他怕这宅子里的婢女乱传话,将她们尽数遣散了,那这身衣服也自然是他帮自己穿上的。
刘易安结结巴巴道:“昨日听见你倒在里面,我只好进来……”
他一面说一面想将胳膊抽出来,但旋即露出一抹苦笑,被蕙卿枕了一整夜,他胳膊有些酸麻,一时竟动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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