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NP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萍水相逢
酸麻麻的感觉,迅速蔓延到了双腿和小腹,强烈得让她两腿发软。
“不不,他不可能看到我。”蕙卿想要迅速地从窗前逃开,但腿却依然酸软着不听使唤。
“大姐姐,他在看我耶!”茹卿不知何时摆脱了婢仆们的看管,又扑到了窗口,指着街面上兴奋地尖叫。
蕙卿这时已经没有心力去管束她,勉强坐回桌边,端起桌上的茶。
“大小姐,这茶凉了等奴婢们换杯热的……”
蕙卿摇头,一饮而尽。
凉透了的茶水也浇不熄她这时心底深处的那些躁动。
回去的路上茹卿一直在叽叽喳喳,令她心烦意乱,她又有些羡慕茹卿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车马走到谢府不远处的街口,忽然停下。
“大妹妹。”刘易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如果有一个人是蕙卿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想见的,便是他了,蕙卿犹豫是否要假装自己不在车内,茹卿却已经雀跃地掀开车帘,探出头来。
“刘家表兄!”
刘易安的笑容温和,在车外拱手。
蕙卿闪避不及,只好起身回礼。
“表兄怎么没有与淮南将军一同入城?”茹卿问了一句,她倒也并不关心这件事,紧接着便道,“回家再说话吧,我要听表兄说说那南淮将军的事。”
“怕是不能去府上叼扰了,我一会要进宫面圣,qun q qqun号 7~8.6~0*9:9*8/9~5 ∮晚上还要陪宴。只是有件紧要的事,怕今日宫里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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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伯父说,所以来寻大妹妹捎句话。”
茹卿有些不开心,但也不敢当真拦着他们说正事,便冲着蕙卿扮了个鬼脸,下了车,由婢仆们护送着回府去了。
谢府马车由刘易安的亲兵代为驾驭,走到偏僻的巷子里,刘易安见四周无人,便一低头钻了进来。
马车又继续穿过看完热闹的人流,向着宫里前进。
蕙卿犹豫着要说什么,刘易安便已紧紧地搂住了她,他奔波了许多日子,身上却只有清淡的皂角气味,想来是见她之前,先去洗漱更衣过。
蕙卿被他结实的双臂箍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由将那许多疑惑咽下去,轻轻推了他一把道:“今天这么多正经事,怎的非要这一会来见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刘易安在她耳边喃喃道,“也有数月了,如何忍得住?”
蕙卿挣扎了几下,实在挣不动,只好任由他搂着,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这次回来,应该可以多呆几日吧?”
“大妹妹。”刘易安唤了她一声,声音微微颤栗,似有无限恐慌。
“嗯?”蕙卿莫名地回了她一声。
“李家已经松口了。”
蕙卿轻呼了一声,“你是说……”
“他们同意把孟曦送来谢家抚养。”
蕙卿长吁了一口气,反手抱紧刘易安:“这几年,辛苦你了。”
蕙卿和李希绝离异的事情,双方谈得一波三折,总是悬而未决。
李希绝起先不肯同意,一定要蕙卿回去,后来经李御史劝说勉强同意了,却又反过来要求蕙卿的嫁妆全部留下,并且不能是和离,只能是休弃。
谢家当然不会同意如此折损面子的条件,李希绝辛辛苦苦谋来的官便被禠夺了。朝廷降旨将他严斥一顿,声明永不录用,不许他再上建康来。
李希绝被刺激得狠了,大开家门当街教子,鞭责孟曦。
蕙卿听了心肝欲裂,当即便要回去李家理论。
李御史知道后,将李希绝以族规整治了一番,逼得他同意退还嫁妆和离。
然而蕙卿却加上了一个条件,孟曦要由她扶养成年,成年后再归李家。
这一下李家觉得大失面子,再次僵持起来。
刘易安最终劝得他们松口,也不知尽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交易,才达成今天这个成果。
虽然李家提出孟曦只是以借读名义住到谢家,不能随母改嫁,尤其不能改姓。但只要他人在谢家长大,蕙卿不论改不改嫁,都可以放下心来。
“大妹妹,你我……是不是再也不必等了?”刘易安目光忽闪着看向她,“过几日我便派人上门来提亲如何?”
蕙卿心中咯噔一响,方才度天遥遥投来的一瞥依然令她心惊。
当初他离去的时候曾经说过“你爱嫁谁嫁谁,反正若我回来时,你总之是我的。”
她骤地生出一股郁愤来,三年生死不知,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凭什么,我永远等着你来垂顾?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眼前一暗,刘易安用力吻了上来,撬开蕙卿的唇舌,如饥似渴地挑弄。
紧揽着蕙卿腰间的手扯开了襦裙,探入她亵裤之中,用力揉捏了一把臀肉。
蕙卿与刘易安这几年见面机会不多,虽然每次见面都要温存一番,但刘易安向来温柔有礼,从不像这会般直接上手剥衣去裤。
他克制至今,主要还是因为蕙卿和离的事没谈妥,万一怀上他的孩子难以处置。这时顾虑全去,自然觉得一刻也等不及。
然而这是车马喧嚣的大街上,四周人潮汹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轿围。
蕙卿不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光似的。
“表兄……”蕙卿捏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腕,“这会别这样……”
刘易安今日却仿佛一反常态,双眼通红,不由分说又是一通激吻,将她微弱的抗议堵了回去。
蕙卿呻吟了两声试图脱开身去,刘易安右手却将她双手紧握按在垫上,牙齿咬住抹胸的带子扯开。
蕙卿圆润饱满的乳尖跳出来时,被他毫不迟疑地一口嘬住。
“噢……不……”蕙卿吓了好大一跳,完全没料到刘易安会在此情此境下情欲高涨。
但此时她也只能微弱地呻吟,眼睁睁看着他将葱绿水波绫的亵裤褪到膝头,白腻光滑的大腿毕露。
“表兄,别这样,别在这里……”蕙卿几乎要哭出声来。
无从可逃
往日她但凡有这样的情态,刘易安早就放开她了,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两人婚事再无变故,他格外肆无忌惮。
刘易安分开她的双腿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指便探进疏松的耻毛中,挑逗那枚肉丘。
蕙卿一个哆嗦,感受着久违的欲念从那处绽放,但依然十分惶恐,扶着刘易安双肩道:“表兄,你不会真想在……在这里……”
“我一刻也不想等了。”他喘着粗气,将蕙卿双臂提起绕在自己肩上,闷声道:“你抱好我。”
蕙卿虽然想反对,却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吸了一口气,紧闭上双眼。
刘易安喘着粗气,解开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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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带,滚烫的肉棒贴到了蕙卿下腹上。
蕙卿微微抬起臀,打算方便刘易安插进来,忽然外面有人敲了敲轿围:“将军。”
蕙卿吓了一跳,赶紧将衣裳拉拢。
刘易安喘着粗气道:“等会!”
“将军。”那亲兵硬着头皮道,“已经到宫门了。”
“再去绕一圈!”
“皇上派了内侍在宫门口等着……呢……”亲兵qun q qqun号 7~8.6~0*9:9*8/9~5 ∮战战兢兢地说完了这句话。
“表兄。”蕙卿一面将抹胸从腰间拉回腋下系着带子,一面从他腿上翻下来,“怕是宫里的宴席要开了,你别误了时辰。”
刘易安捉住她的腰,目光灼灼,如饥似渴地盯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便会飞了一般。
“表兄,”蕙卿俯下身,在他面颊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你忙完今日再来约我好了。”
她语气轻松,似乎终于抚慰到刘易安的那份焦灼,他穿好衣甲,低声道:“这可是你说好的。”
“嗯。”蕙卿含笑点头。
刘易安又最后揽着她在唇上啄了一下,才小心地掀开了车帘的一角跳下去。
这一天蕙卿回到家中时一直心神恍惚。
不论家里怎么宠爱她,愿意为她拾残局,她终究是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
如果没有刘易安,她不会考虑再嫁,她更愿意在家里教教弟妹侄女,终此余生。
不论从哪处看来,刘易安都是世上对她最真心的男人,二人常年深有默契,婚后也必定是琴瑟和谐,万事都能从容商量。
至于他……
他是无法揣测和掌控的人,像流星、虹和霜花,转瞬即逝,非凡人所有。
他在建康的日子里,蕙卿不想再出门一步,希望他早早离去,让一切回归正轨。
然而不论蕙卿的决心多么坚定,她的计划很快就毁于一旦。
次日一早,谢琛便将她唤去书房,满面喜色道:“惠卿,我邀了淮南将军明日晚上到家中赴宴,你务必办得妥贴。”
蕙卿一愣道:“伯父邀了淮南将军?”
“是啊,他到访那日,大概已然是北靖王了呢。”谢琛理着须子,十分满意的样子。
蕙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伯父,您先前不是对他心怀疑惑……”
“他虽然身世不明,但昨日宫宴上清谈片刻,舌绽莲花,令群儒哑口。”谢琛这时想起来似乎兴奋劲还没消去,锵然道,“他必定是世家旧族之后,绝不可能如传言一般,出身流民之中。”
蕙卿哑然,突然想到度天原本是个穷究佛理的人。
自从佛法东传,中土的士大夫无不为其玄妙深奥的学说倾倒,他应付起这种场合来,必定是游刃有余。
谢琛颇有城府权略,然而心中士庶之分甚明。
他即然很中意度天的谈吐,那么先前的固执不知不觉淡了,不但决心促成朝廷封他王爵,还有意私下结好。
“度将军对我礼数周道,对我家先祖事迹亦历历如数,提出来想见识我家所存的珍本古物,我便应允下来。”谢琛不由分说地一挥手,“你伯母对朝堂中的事,远不如你清楚,这宴会的安排,便由你来定吧!回头你男装列席,一定要招待好贵客!”
蕙卿几乎想当场哭出声来,然而谢琛主意即定,便将这节话题揭过,兴致勃勃地和蕙卿商量起明天宴会要请哪些陪客,要如何排布座席,如何引导话题。
谢府安排的是晚宴,酉未时分,便有宾客络绎上门来。
谢琛当初站队奇稳,原是出自蕙卿的谋划,朝中知道的人已经很不少。
她近年来常常男装代替谢琛待客办事,这次她出来招待,众人也习以为常。
新晋北靖王勒马在谢府门前时,一眼瞧见了正与众官员寒喧的蕙卿。
她戴着一顶皂纱笼冠,面上不着半点脂粉,却愈发衬得她唇红齿白,晶莹如雪。
她穿件素白阔袖大袍,腰间系一条白玉缀成的皂丝带,站在一群名士之中,尤显得俊逸不凡。似乎为了掩住胸前饱满的峰峦,她在内面多穿了一件圆领长衫,然而袍子袖口过于宽大,举手行礼之时,时不时露出几寸皓腕莲臂。
她似乎觉得换了男装以后,便足以令人忽略掉她的美艳,与人高谈阔论,妙语如珠。谈笑间不自觉媚态横生,宾客如蜂逐蜜聚拢在她身边,留连不去,个个都不愿进府。
北靖王的那支骏骑不耐烦地啸吼起来,仿佛一群猛兽突然闯入羊群,名士们大都体弱,被吓得当场就跌倒了两三个。
回头一看那些通身杀气的马匹已然挤了进来,个个忙不迭地召奴唤仆,退入府中去。
“这位是谢家郎君?”度天一时并未下马,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俯视着她。
他站在夕阳映来的方向,蕙卿不敢抬头直视,中规中矩地行了一礼,平淡得令人挑不出错来。
“妾身谢府长女,奉伯父之命,恭迎北靖王。”
他如今已受封郡王,蕙卿便是代替谢琛出迎,也要以大礼参见。
这时她一揖到地,深深地折下腰去,束带下,腰肢的曲线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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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直,不盈一握。
度天从马上俯视着她垂下的螓首,高耸的阔衫领口下,露出月芽般一截白生生的颈项。
他欣赏了片刻方翻身下马,长靴沉重地踩落尘埃中,“咚”的一声,仿佛踏在了她的心尖上。
“原来是谢家大娘子,久仰了。”度天俯下身去,捏在她交握的腕间。
蕙卿一惊,有心想避,但那两只手指却仿佛算准了她闪避的方向,依然不徐不疾地一把擒住,将她扶起来。
那两只手指像一把烧红的铁钳,隔着袖子烫得生痛,又霸道地毫无商量余地。
蕙卿惊慌恍惚,几天来她想得通彻无比,无数次在脑内演练过面对他该如何处事,这时瞬间几乎化为乌有。
上位者可以扶也可以不扶,他亲手来扶的这一个瞬间,蕙卿心中是惊涛骇浪,旁人看起来却也只是寻常。
她用力扯了下袖子,还好度天似乎也知道不宜在谢府门口闹得难看,含笑手。
蕙卿努力镇静地挥袖道:“请王爷随妾身入府。”
度天这时似乎又一本正经起来,目不斜视,步履虎虎生威。
蕙卿须得一溜小跑才堪堪跟得上:“王爷请左转,前面长廊通向宴客厅。”
度又突然停下来一指路旁碑铭问道:“这可是贵 叁w点tc55555点府先祖建安公所书的雁栖碑?”
蕙卿一个不妨,没住步子,辟头撞到了他身上。
他的背脊仿佛从当年更为雄健了些,坚若铁石,蕙卿不由觉得隔着袍子长衫与抹胸的衣料,乳头依然蹭得生痛。
他转过身来,讶然致歉,热力周身四溢,灼得蕙卿面上一阵通红。
蕙卿知道此时她柔滑的丝缎抹胸下,那双娇嫩的蓓蕾已然盈盈绽立,将一阵难耐的饥渴传进了身躯深处。
蕙卿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园中初燃的灯火映在他嚅动的嘴唇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饱满唇角,她发现这轮廓一直铭刻在她脑海深处,这唇上的温度也仿佛已经覆盖在她的唇上,令她无处可逃。
谁让你乱跑的!
蕙卿好容易把度天带进宴客厅,看到坐在右首第二席上的刘易安时,所有的理智才仿佛终于回到脑子里来。
谢琛从左首的主人席上下来,笑容满面地与度天寒喧。
刘易安也迎了上来,目光却审慎地在蕙卿身上打量。
蕙卿勉强一笑,走到他身侧,悄声道:“今日事多,没顾得上招待你。”
刘易安微笑道:“不妨事,与表兄弟们久别重逢,正说得热闹呢。”
蕙卿微抬袖口,掩住自己菀尔一笑。
刘易安当年寄住谢家,没少被谢氏兄弟们冷眼欺负,然而这几年谢琛各种事上,都与刘易安合作紧密,自然约束子弟们以礼相待。
形势逆转,谢家子弟在刘易安面前有些酸溜溜的,刘易安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们几句,便能让他们吃瘪。
蕙卿放下袖口,见度天嘴上与谢琛寒碜着,目光却越过好几个人,盯在自己的面上。
她一时心虚地垂下眼去,快步走出厅外,招呼奴婢们上菜开席。
度天自然坐在主宾席上,正对谢琛的主人席位。
蕙卿的席位在谢琛下首,正对着刘易安的次宾席。
谢琛上次宫宴中玄谈意犹未尽,这时与度天聊得火热,用词古奥,蕙卿倒还勉强能听得懂三五分,刘易安却已是百无聊赖。
蕙卿一眼就看出来他明显走神了,左手在案几上轻扣,这是从前刘易安背不出书来时,蕙卿给他提点的招数。
刘易安便知蕙卿这是嘲讽他没能好好读书,无奈地向着蕙卿举杯微笑。
蕙卿正欲将自己面前那杯喝下去,度天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刘易安道:“奋威将军以为如何?”
刘易安这一下如何接得上话来,不由一口酒水呛在嗓子里。
蕙卿代他应付了两句,又将话题引到刘易安能从容对答的时政上:“所以我汉人不论南北,正该齐心戮力,光复中原才是……”
刘易安自然知道是蕙卿在为他解围,忙道:“王爷即已受封,昨日朝上商议的粮草调运一事,不知思虑得如何?”
现在北征方案,矛盾点在于淮南举兵,是就地征粮,还是从南朝先囤运粮草。
度天坚称北地百姓多年来在魏虏统治下已经困苦无比,若是再就地征粮,岂不有伤朝廷之明?自然需要朝廷拨发粮草。
但是往淮南输送粮草十分不易,南朝众人只想给一个王爵让度天卖命,这时不顾左右而言他。
蕙卿听了一会,实在觉得丢人现眼,便扬声道:“若是百姓困苦,难以支应大军,北靖王多年来在淮南一带作战,粮草从何而来?”
众人听了神一振,都为蕙卿这一问击案叫好。
度天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酒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是流寇草莽,自然可以随地取食,如今我是皇上亲封的郡王了,若是再做这等事,岂不是有伤朝廷体面?”
他这话甚是无耻,却无耻得理直气壮,众人一时竟无法驳他。
这时有婢子悄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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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话:“大娘子,北靖王的马匹挣脱了拴马石现在在园子里乱跑,已经踢伤三个人了。”
蕙卿皱眉,瞥了眼度天:“他的部属呢?”
婢子苦着脸道:“喝醉了……”
“全都喝醉了?”蕙卿难以置信地多问了一句。
婢子点头。
蕙卿叹了口气道:“多叫几个护院,再……让刘家表兄的亲兵过来帮忙,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
蕙卿起身,向众人告罪,悄然退下。
走到雁栖碑那里时,便听到门口马嘶人叫,喧哗成一片。
在门前看守的家丁站成一排,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婢子们呵斥了好几声,他们才让开,一眼便见度天的那匹座骑在门口耀武扬威地踢踏着步子。四周虽然围满了人,虚扬声势地呼喊着,但它往哪处冲撞,哪处人群便避开,并不敢当真上前制服它。
它本就身量极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顾无人,虽然只是一匹马,倒也有些藐视众生的威风。
更糟的是,门口拴马石上这时拴了足有百来骑马,瞧着它如此威风,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嘶吼挣扎起来。
虽然暂时还没有挣脱的,但总是闹得声势浩大,府外街上瞧热闹的已经站了三排。
蕙卿看到刘易安的亲兵也站在附近,就招手唤了他过来问道:“你看这畜生要如何制服才好?”
亲兵也是马背上厮杀多年的,皱眉道:“回大娘子的话,单说制服这马,倒也不算十分为难。然而那是北靖王的座骑,若是伤了它,回头贵府在 叁w点tc55555点北靖王面前怕是不好看。还是将北靖王的马夫请来较为妥当。”
蕙卿虽然不太认识度天现在带的那些亲卫,但是想到当初金光寺的经历,腿肚子先自打了个转。
更何况这些人如今全都酩酊大醉,一个狂性发起来,鬼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就在她犹豫之际,身后忽然一静,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口哨响起来。
那场中的大黑马希律律一声,四蹄蹬地,带起一溜浮尘,向着蕙卿冲过来。
刘易安的亲卫这时也顾不得面上好不好看,往前冲了一步拔刀。蕙卿还来不及吓得尖叫出声,又是一声短哨响起,大黑马一双前蹄往土里一插,四蹄拧成一团,竟然硬生生止住了奔势。
它呼哧呼哧地吐着气,几乎直接喷到蕙卿脸上。
蕙卿哆哆嗦嗦地回头,只见度天似笑非笑地负手站在她身后。
“我听到它的叫声,知道它若发了狂性,府上怕是不好处置,过来瞧一瞧。”度天向蕙卿拱了拱手。
大黑马饶过蕙卿,到度天身上又蹭又舔,十分亲热。
“谁让你乱跑的!”度天呵斥了它,“让你好好在原处等我,你却与旁人逗乐子!”
蕙卿莫名觉得他这番话有些话外有话的意思,心中有气道:“即然王爷已经来了,这事便交王爷处置好了,请恕鄙府无能,没伺候好您的座驾。”
蕙卿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带着婢女往回走。
婢女从来也不曾见过蕙卿这么无礼的样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走到栖雁碑前时,突间歪歪斜斜走过来一个醉汉。
蕙卿皱眉,吩咐婢女道:“去看看,问一问是哪家的,别让他闯进宴客厅里去。”
那醉汉也不知是哪家的随从,这时听到人近前,一把搂住婢女亲了两口,胡言乱语。
婢女先是尖叫一声,但仔细一看,这随从生得倒还十分俊秀,被他搂得这么紧,不由脸红心跳。
“娘子,要不您先回宴客厅去,婢子将他送回前厅?”婢女试探着问了一句。
蕙卿心烦意乱中,也没有在意她的小心思,挥了挥手让她快去。
这时宴会厅里的菜已经上完,厅中应该已经开了歌舞。
远远长廊上只有灯光花影,一时没有人往来。
原本应该每二十步有一名家丁侍立的,这会空无一人,想来是偷吃酒菜看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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