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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被窝里的小狐狸
苏黎墨看着冉云歌,心理的阴霾顿时散去,水乳交融的感觉真好!露出一抹笑意。
“哈哈……”在苏黎墨和冉云歌传递感情的同时,白馨儿是大笑出声。在众人还没过来时,白馨儿就拔出藏于腰间的匕首,自刎了。
匕首划过白皙的脖子,殷红如柱的血瞬时盖满整个脖颈。
“馨儿……”
白雄亲眼看着白馨儿自刎的全过程,奈何中了美人迟暮的自己已没有力气去阻止,现在的自己连抬起手都是困难的。因此,此刻的白雄只能颤抖的伸出手,接住将要倒下的白馨儿,还算清明的双眼闪过伤痛,益出泪水。
“馨儿……”
“馨儿……”
苏帝和苏东碧也是一惊,到底还是把白馨香当成妹妹,纵使她有灾多的不对。
而白馨儿看着终于为自己露出焦急神色的苏帝,嘴角闪过得逞的笑容,呢喃着:“均哥哥,真好,能死在你怀里,看到你为馨儿焦急。”
“何苦呢?”苏帝抱过白馨儿。
“均哥哥,你原谅馨儿好不好?”白馨儿紧抓苏帝的衣袖,说道:“馨儿在告诉均哥哥一个秘密,其实,清舞不是均哥哥的孩子,她只是我抱养的。还有啊……要……要小心……小心……晋……凌……”
白馨儿断断续续的说着,嘴角始终带着幸福且安详的笑容,那双璀璨得黑眸也渐失了焦距。紧抓着苏帝衣袖的手也渐渐的放开了。
涣散的双眸,白馨儿似回到了小时候……
“馨儿,待会儿三皇子和四皇子会来府中,馨儿可得好好招待他们哦。”年轻的白雄摸着小小的白馨儿说道,眼里不断闪过不明的情绪。
“爹爹,他们以后就是馨儿的玩伴了吗?”小小的白馨儿天真的问道。
“是啊,都是我们馨儿的玩伴拉!”年轻的白雄大笑着说道。
“……”
“我叫白馨儿,两位小哥哥可以叫我馨儿的。”小小的白馨儿看着小小的苏东流和苏东碧问道:“哥哥叫什么呢!”
“我叫苏东碧,你得唤我三皇子!”
“馨,香之远闻者也。其德足以昭其馨香。丹木五岁五味乃馨成。尔酒既清,尔淆既馨。化盛隆周,垂馨千祀。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小小的苏东流说道,小脸上全是骄傲。“哪里都有馨儿妹妹的名字,我叫苏东流,字留均,馨儿妹妹可以唤我均哥哥哦。”
“均哥哥……”小小的白馨儿甜甜的叫道,小脸上全是羡慕。“均哥哥好利害!”
“馨儿妹妹也可以和均哥哥一样利害哦!”
“均哥哥……”
“嗯……”
“均哥哥……”
“……”
“哎……都是情字害人啊……”苏东碧也是蹲着叹息一声。“老四,还是厚葬了馨儿吧,给馨儿留最后一丝尊严!”
“朕会让馨儿入葬皇陵的。”苏帝顿了顿说道:“但是,朕身边的位置只能是然儿。”
“白雄,你还打算包庇你身后之人吗?为了你身后之人的野心已经陪上了你最优秀的女儿,你还打算执迷不悟吗?”苏黎墨没有苏东碧和苏帝对白馨儿和白雄那股复杂的感情,问的也相对直白。
“晋……凌……”冉云歌也说道:“你女儿都打算招了,你还打算保护你背后之人?”
“保护?”白雄发出了苍老的浑浊的声音。“也不光是他,就连我也被被这权势迷了双眼。晋,凌,不就是大晋的丞相安凌么?……噗……啊……”





帝后 第九十五章 自古明将如美人
自古名将如美人白雄刚说道大晋丞相安凌就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瞳孔猛地一缩接着就是浑身痉挛。抱着脚跌倒在地,痛苦的不断打滚哀嚎。
“他……”
众人看着冉云歌,他怎么会突然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还是浑身痉挛?美人迟暮好像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冉云歌也是茫然的摇头,蹙着眉头,她也不知这是为何,美人迟暮确实不会口吐鲜血,浑身痉挛。
但是一边的容华却反应了过来,迅速敏捷的冲上前打晕不断滚动的白雄,伸手抓过白雄的手,开始把脉,之后又粗略的检查了下白雄的身体看着冉云歌一行人皱眉道: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体内被种了蛊,至于是什么蛊,我还不确定!”容华略微沉吟:“看他样子,这蛊种在他体内,起码有二十多年了。”
“我曾听说过,在苗疆有种蛊叫忠义蛊。”封绮看着白雄,突然想到在那个地方看到的记载,神色复杂的说道:“忠义蛊,顾名思义,只要体內被种了蛊种的,若是说出了隐藏在心理的秘密,就会在瞬间蛊毒发作。相反,若是一辈子都守得住秘密,那么这蛊非但对身体没有害,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利于身体。”
“怪不得。”封绮说完,倒是冉云歌和苏黎墨心沉了半截,看来今日的布局也仅仅是伤了对手的表面,而内里,可以说是不曾触及。虽然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但是,策划这一切的真的是大晋的丞相安凌吗?若是他,为何会这么快就浮于水面?这不合常理。苏黎墨和冉云歌同时闪过很多的疑问,总感觉背后有一只手默默地在主导着这一切。而所有人不过是其间摆弄的棋子罢了。
“先回府内,事情一桩一桩的解决!”苏帝看着白雄,而后才做了这个决定。
当一行人在次回到相府的前院时,就看到了跪了一地的官员,而顾青竹安静的站在最前端,冷眼看着这一切。
跪在地上的官员瞧见走在最前面且黑着脸的苏帝,把头埋得更低了,惶恐地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殊不知,有句话叫做适得其反!
苏帝冷冷的扫视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眼下的事是自刎的白馨儿和种蛊的白雄。
苏帝一行人就去了内堂,而冉云歌拽着苏黎墨去后院找智空大师,智空大家对蛊的了解可不是一般的,冉云歌可没忘当年苏黎墨体内嗜血蛊是智空大师解的。
刚把白雄和白馨儿放在两个不同的房内没多久,冉云歌就带着智空大师到了,而围在一起的人。瞬间就让开了一条路。
跟在身后的冉云襄见床前没有座椅,立马般来一张凳子,待智空大师坐下时冉云襄才扬起笑容看着冉云襄,似在等冉云歌的夸奖般。
冉云歌很是无奈的对冉云襄翻了个白眼,而冉云襄得了一个冉云歌的一个白眼,这才蹦到封绮的跟前,增了磳封绮,引的封绮很是无奈的敲了冉云襄的小脑袋。
“二十多年的蛊,早已深入骨髓,我也是无能为力了。”智空大师终是摇摇头,无奈道:“在加上体内美人迟暮的毒,怕是连十天的寿命也没有,还是尽量满足他最后的愿望吧!”
宣布了结果之后。智空大师叹了口气,之后迈步就出去了,临去前还叫去了容华。清越自然的跟在智空大师的身后,冉云襄作为清越的小跟班也是紧随他们的身后。
苏帝回宫前遣散了在场的众人,而只剩十天寿命的白雄也在冉云歌的请求下被带到了相府。
苍老的一头白发的白雄皱纹爬上脸颊,坐在相府的水井旁呆呆地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雪霜和雪露在一旁看管着他,虽说只有十天寿命,但是冉云歌依旧要求不准他做出自杀等一切行为。
“喂,雪霜,你说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啊?”一旁的雪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小声问道。
“不知道,他就这么一直楞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看管着他。”雪霜蹙眉,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行将朽木的半死人还要她们在他身上耗费这些时间,不过小姐交待下来的命令又不可能不执行,所以她们只好待在这儿。
而冉云歌此时正一个人待在厢房内,蹙眉提笔在书案上写下一个个人名——“白雄”,“苏明辰”,“林承尘”…“大秦大晋。”冉云歌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一声轻叹,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得意地上扬:“所有线索都指向你,一局大棋脉络笼罩大秦与大晋。真是有意思的对手啊——晋相安凌。”
大晋与大秦虽表面上两国较好,暗地里却不断相争。暗侍卫,刺客互相往来。碟子探子来往间就打探到了有用的情报,军部之间争锋相对,陈兵边境不断出现小规模的摩擦。虽然有着各方大佬的压制但是谁都知道这种局面终将被打破,而大秦…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胜算真的不大。
不谈那个少帝,光是安凌一人就不知道让大秦多少人杰头疼。一把棋子黑白分明,不知算计了多少人。
“不知那个少帝…”冉云歌轻笑,随后收起书纸统统塞进了一份案牍里:“算了,不想了。”
她眸光流转望向屋外,一轮圆月当空,苏黎墨那小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真是想见他的时候不见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又突然跑到眼前来晃荡。
冉云歌闭目嗅着这满园夜色,微风飒飒地吹过竹林,枝叶摇曳之间一轮明月彻然当空,冉云歌迈步走出厢房,抬头望向那轮明月,转身就看见白雄。
白雄抬头望月,脑海中不由浮现他的一生——早年征战疆场,报国还乡;青年执掌军部,坐秦望晋;二十年前棋差一着输了安凌,受人奴役二十年,大好秦朝国运一朝败丧。时光一幕幕流转,“原来我也有过那样的时候啊。”白雄仰头轻叹,皱纹爬上脸头笑起来。是什么时候呢,那个白袍白甲无往不利的少年将军哪里去了。
“那一年,你刚出生,呱呱坠地。还不会叫我爹爹。”他想起白馨儿,那个自己最得意的女儿,正室所出的她是自己第一个女儿。那一年她刚出生的时候自己抱着她,她好奇地睁大了眸子看着自己,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一年,你还是个少女,喜欢玩蹴鞠。每天啊都把我种的花盆踢的七零八落。”白雄眯着眼,那一年的白馨儿年方五六岁,最是孩子当活泼的时候。最受自己宠溺的白馨儿管不住也没人敢管,总是要求府上的丫鬟们和她一起在自己的花园内踢蹴鞠。而回回事后当管家要责罚那些丫鬟时总是挡在她们身前,气鼓鼓地瞪着管家:“你再罚姐姐们信不信我就告诉爹爹!”而那时的管家总会讪讪的回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躲在墙后的自己。你啊你啊…
“什么时候呢,你竟然就嫁人了。”白雄一边呢喃不由老泪纵横:“我还没怎么抱过你你怎么就嫁人了。”那一年,苏帝迎娶白馨儿,十里红装三十里京城锦绣,那一夜京城的笙歌不绝烟火点亮了整个夜空。举国欢庆苏帝甚至依照国礼大赦天下,而自己竟然也跟着那丫头一起疯,穿上红色的大礼袍头上竟然还插了一朵小红花,一直送那丫头跨过火盆上了轿子。那时她蒙着红盖头,却对自己惊鸿一瞥,也不知是在看什么。唉,嫁了也好,嫁了也好…
“可是你为什么又死了呢?你怎么就死了呢?”白雄大哭,悲恸不已。就在刚刚,她死在他的面前,一把匕首摸过她白玉般的脖子,他看着她倒在苏帝的怀中,一双曾经或明媚或锃亮或机关算尽的眸子终于是黯淡了下来。那是他的女儿,他看着她出生,他看着她长大,他看着她嫁人,他甚至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时,一封诏书从皇宫内传出,各大太监捧着一封封手写的圣旨走进一个个六品以上官员的府门。
白雄扭头看着推开相府大门进来的司礼监大太监,泪水浸湿他的脸,脑中一片轰鸣。只听那太监尖着公鸭一般的嗓子,难听的声音在他耳旁却振聋发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白馨儿常伴朕左右,平日温良恭淑,朝堂上下莫不称其贤。不料近日刺客行刺,白馨儿护驾身陨,朕心悲痛,谥其为考慈懿嘉皇后,举国裹素三日,择日入葬皇陵。钦此。”
白雄愣在原地,忽而像发了疯癫一般又哭又笑,仰头大哭:“死了!”
月光下,老人大哭,仰着头朝着青天大喊,却又一下颓然地栽倒在地。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眶涌出,瞳孔呆滞地望着明月喃喃道:“死了。”
月光下,他的一头青丝…寂寞如雪。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帝后 第九十六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
“公子。”雪霜见到冉云歌连忙施礼,冉云歌略微颔首,眼眸流转望向白雄,随后轻轻一叹,迈步又走回了房中。
次日,苏帝昭告天下,天下裹素。朝堂之下一片斑白,群臣悲恸。苏帝立朝堂,清君侧,大小官吏诛夷一百二十余人。六部尚书颤栗不语,撤三省裁决封疆,举兵换洗军部,朝堂一片动荡!
一阵乌鸦哇哇的飞过相府门前,刺耳的鸣叫声吵醒整个清晨。上朝回来的冉云歌皂白朝服云地履,头束顶戴花翎。
“怎么着,惊动了这么多人。”相府门前雪霜等人分分出列迎接。
“公子,听说?”雪露小心翼翼地伸出脖子,“嗯,”冉云歌不清不淡地嗯了一声,道:“朝堂大洗牌,好多王公这下都栽了。”
“陛下…还真是…”雪露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乔家家主和大皇子苏明辰都下狱了,还有…”说到这儿冉云歌顿了顿,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她身上。她一笑,道:“长公主被正名为男儿,诏书一出去举国估计又是一轮震惊。这大秦啊,可是越发的热闹起来了。”
“那是好事啊,”听到这个消息雪霜也不由欣喜,不过又顿时尴尬下来,呐呐的问道:“那公子…岂不是要被认为…”
“咳咳…”糟了,怎么一提到这个消息自己就慌了思绪,连这茬儿都没想到。他要是被正名为男儿,那自己…自己现在可也是男儿的名头啊!尴尬不已的冉云歌不由恼怒地挥了挥手:“被认为什么!先回府!此事待会儿再议!”
想通了的雪露也不由噗嗤一笑,目光暧昧地盯着冉云歌,气得她狠狠地剜了那妮子一眼,怒气冲冲地就进了相府。
“报…”冉云歌前脚刚进厢房,后脚就有一个衙役小厮抱着一摞文书站在门前。冉云歌回头盯着那摞文书纳闷道:“这是?”
小厮拘谨的拜下,低着头恭敬道:“回相爷,陛下有旨,设立中书门下,相爷兼任门下首辅,六部有三部的文书经由各部大人审议后统统交给相爷再议,最后才呈给皇上。”
“噢?”冉云歌皱眉,把玩着书案上的玉瓷片,问道:“那另三部呢?”
听到相爷发问,小厮紧张的把头埋得更低,口气越发恭敬道:“另有三部不由相爷管辖,交给天昭皇子打理。中书省首辅未立,暂由天昭皇子代理首辅之职。”
“天昭?”冉云歌顿时明了,长乐已至,天理昭然。是他啊。
“我明白了。”冉云歌微微一笑,点头道:“把案牍都放哪儿吧,你可以下去了。”
“谢相爷。”小厮将那一摞案牍搁在一旁的柜子上,摆了摆便退去了。
冉云歌揉了揉眉心,移步走至案牍前,思索道:“中书门下。”
“雪霜。”突然冉云歌轻唤一声,稍运一分内力使相府上下听到。不一会儿雪霜便一路小跑进了厢房,气喘吁吁问道:“公子,什么事?”
冉云歌一边翻开一卷案牍一边问道:“白雄今日状况如何?”
“呃,”雪霜顿了顿,仔细思索过后认真答道:“回公子,仍旧是如昨日一般,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的。”
“所以也没说什么?”冉云歌放下案牍自问自答道:“哀莫大于心死?这可如何是好?”
雪霜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冉云歌倒也不怪她,只是一笑:“以后你和雪露轮流看管他吧,每人两个时辰轮流换,别两个一齐守着他了,该干嘛干嘛去。”
雪霜一听的这个消息不由欣喜的眉开眼笑,恭敬道:“谢公子。”
“噢,对了。”冉云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叮嘱道:“晚上我会过来一下问他几个问题,你准备一下。”
“是,公子。”
“那退下吧。”
相府外,一条条白绫挂起,遥目望去,京城上下无论茶肆、酒馆甚至是青楼都闭门不业,一条条白绫装饰了整座京城。各家各户闭门不行,居家在内的人们无论贵贱纷纷披麻戴孝,仰头叩首祭着天地。
皇宫前的御坪上,一位位昔日或官至殿堂朝拜天子,或富有家私盈胜江南的官员纷纷穿着囚衣上着枷锁,齐齐跪在皇城前。要么老泪纵横要么呆若木鸡,更有甚者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仰头大呼装若疯魔。
一行行太监领着锦衣卫走出皇城,为首一门大太监捧着一封圣旨亦步亦趋,走至中央圣旨展开。归伏在地的官员们亦不得不叩首在地恳请陛下开恩。
大太监身着红蟒锦衣,目光阴冷的扫过诸位大臣,看的场中所有人甚至连带着周围的锦衣卫背脊都一阵发凉。
红衣太监展开圣旨,目光掠过众锦衣卫:“奉天承运,陛下有令:”
他顿了顿,仔细再看了一遍人数,突然厉声道:“打!往死里打!统统打死!一个不留!行刑手不准用刀!”
随后扭头看向锦衣卫,声色厉茬:“锦衣卫听令!在场中人有人在行刑途中哀叫者、哭泣者甚至出声者,率队登其府上!夷其三族!”
说罢挥袖入了皇城,那一天清晨…鲜血从皇城前蔓延至京城上下,抄家夷族者数不胜数!
此日,世人皆知秦帝震怒,大秦终究是苏家的大秦。
“报!”
“嗯,呈上。”冉云歌揉着眉心看着桌上的案牍,苏帝下旨雷霆改革,把大秦帝国分为十二道二十四郡,原本的地方制度彻底改变了。每郡设立巡抚执掌各郡事务,同时设立监察使制衡巡抚。各郡漕运银钱等事务由新设立的漕运使监管,同时在京城设立御史督察院,负责弹劾百官。
“不妥。”冉云歌蹙眉,提笔写了份奏折。批改审阅之后又搁置在了桌上,叹了口气就走了出去。
冉云歌推开相府大门,迈步就往皇宫走去,突然又愣在了那里。
只见行道上人影寥寥,一名男子束起满头青丝,身着玄袍迈步向她走来。
一个步子迈到她跟前,笑道:“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冉云歌不由翻了个白眼:“你才走多久啊,我干嘛想你。”
苏黎墨委屈,可怜巴巴道:“我可是你娘子啊,娘子不见了相公就不担心奴家嘛?”
“呃,”冉云歌突然被他那娇滴滴的声音给梗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瞪着他。
“来吧,”苏黎墨突然笑起来牵过她的手,道:“相公我带你去看一场热闹。”
“什么热闹?”
“你来了就知道了。”
京城外,苏黎墨和冉云歌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望去只见大大小小三十二块由海上运来的礁石伫立在皇陵前,鼎钟塔各项祭天物件全都摆着最大规模的。总共估计有好几百名道士盘坐,口中整齐的念念有词。
钟鸣鼓敲,香烟萦绕之间一幅幅十八层地狱与三十三清静天图朝天铺在地上,几百名道士齐刷刷睁眼来往踩在图面上,中央摆着一口金漆棺椁。
“嘿嘿,这叫周天大祭,可是最高规格的往生仪式了。”苏黎墨一边比划着一边认真地跟她解释道:“需得东海海面上的三十二块珊瑚礁石,再加上历代天师大真人的手绘养生图由三百二十名大道士斋戒三十日才能成功呢。”说罢他又不满道:“也算是便宜白馨儿那毒后了。”
冉云歌清清淡淡的扫过一眼便觉无趣,仰头劝道:“算了,也当是给她送终了。一场大祭而已。”虽然她竟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改明儿我的皇子大人要是什么时候夭折了我也启奏陛下给你弄一场这个。”
“你!”苏黎墨被她呛的说不出话来,却又话锋一转,上前一下抱住她亲昵道:“好啊,不过之前能给本宫生个孩子嘛,本宫特喜欢孩子了。”
“你得了吧!”冉云歌一下挣脱他,便准备一脚踢他下车,却又认真起来问道:“皇上改革是怎么个回事?十二道二十四郡那个,你提议的?”
“不是啊。”苏黎墨一头雾水,却又突然醒悟:“噢,你说那个,那是我父皇自己的想法,怎么了?”
冉云歌皱着眉,沉声道:“十二道在我看来其实是粗略可行的,不过陛下动作太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只能适得其反迎来朝堂上下的大反弹。而且就连百姓们也未必乐意。”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苏黎墨仔细得想了想,道:“大秦积患已久,宦官奸臣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只是一味讲究渐进之法。恐怕朝堂还未肃清庙堂之下就已经有百姓揭竿而起了。”说到这里苏黎墨严肃起来,眼中闪着镇定得光芒:“如今的大秦,可实在是等不得了。”
“嗯。”冉云歌揉着眉心仔细思索着苏黎墨的观点:“此说也有可取之处,不过我还是觉得当快则快当慢则慢。宦官奸臣自然要加快肃清,可是若是事关百姓国体——万万急之不得。”
她仰着头望着苏黎墨,沉声道:“不是每个百姓都像你这么认为,他们只顾的今天自己碗里锅里的够一家老小吃饱。你若是敢让他今日家里揭不开锅,他明日就敢让你皇床之侧不得安寝,划算吗?”
苏黎墨叹气:“就如你所说,此事急之不得。可要改订策议也急之不得,我们再认真商议一番然后再上报给父皇吧。”
冉云歌沉默,最后还是点头道:“也好,先回相府吧。”




帝后 第九十七章 钟山风雨起苍穹
大秦皇宫,一位身着明黄长衫的中年男子背靠龙椅,仰头看着这太和殿的天顶花纹,心思出神不知又偏向了何方。他闭目脑海中浮现一张张人脸,又有大秦帝国的版图一跃而过,直至定格到了那在北方虎视眈眈雄视大秦的强晋。轻声一叹只觉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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