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被窝里的小狐狸
而这些年,她也的确是在朝着这个目标靠拢。收冥地,游例国,入仕途,拜丞相。她本来就做得好好的!
但是,这些想法就是她当出在一片血红色的尸体中间醒过来的第一感觉。
那时她的第一想法就是等恢复身体在杀回冉氏总部,把属于她的一切都夺回来!可是当认清了她所处的世界并不她熟悉的华夏时,就如同焦虑的煎熬,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过度,没有熟悉的手机,朋友,银行卡……面对的是**裸的自己,她彻底的迷茫了!
当看到小小的冉云初为了她,挨家挨户的去乞求那些曾经和冉家有交往的人时,因为一顿温饱的问题,看清了他们的冷漠,看清了人世间的冷暖,感受到了冉云初的关怀备至的爱,感受到小小的冉云襄对她的依赖,这才让她从新找到了人生的信念!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要守护着眼前这小小的少年,守护这孩子脸上那单纯的笑容!
“原本以为苏黎墨给了我想要的幸福,他可以为我遮风挡雨,为我撑起一片天。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做到了,可是……十里长亭的一切,我今生都不会忘记!我们夫妻好好的,善待亲朋好友,善待天下苍生,不曾招惹过谁。可是,百里世家为何会找来?坐稳了隐士世家的首座,他还嫌不够吗?他是要什么?大秦?大晋?还是……整个天下!我冉云歌的信念就是:人不惹我,井水不犯河水,人若欺我,斩草必除根。我冉云歌也自认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所以欺我代价,你们可是付不起的!
“所以我的目标就是一统天下,踏平百里世家!”冉云歌顿了顿,又说道:“什么隐士第一世家,不过是腐朽不堪的人群罢了,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就如华夏的冉氏世家一样,自认为血统高贵,高人一等,总是盛气凌人的对待所谓的“下等人”。而实际上呢?所谓的冉氏世家,除了出现的那个别的人外,还真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制度家规研究腐朽成土,破败不堪,无可救药!
就如她,因为父母的早亡,又恰巧的占据了冉氏嫡长房的嫡长女的名号。起先因为默默无闻,低调处事,她们仅仅是欺负罢了。可是后来呢?即使低调,但却因为挡了别人的路了,便招来了无尽的追杀!
而借口呢?一次比一次冠冕堂皇!一次比一次低劣下滥!
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而这“荣耀”的世家,做的是什么事?
禽兽不如!
“我……对不起!”听完了冉云歌的话,又见冉云歌低着头在自言自语,神色低沉,封绮自然的认为是十一年的前的事对她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现在居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所以,即使冉云歌是她的女儿,封绮还是愿意低下头来认错!
“雪儿,云歌。”见冉云歌沉默、封绮神色悲戚,冉御走了过来。拉过了冉云歌和封绮的手,看了一眼,然后才叠放到一起紧紧的握住,说道:“都说母子没有阁夜仇,所以你们就放下吧!我知道雪儿是过于担忧女儿了,才会这样的问出口来,而云歌,你就原谅你母亲的一次口不遮言吧?都是太过于在乎彼此,这才会……”
“我本就没有怪罪母亲的意思。”冉云歌说道:“天色已晚,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冉云歌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眉眼见尽露疲惫之态。
知道了今日这一闹,已经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了。封绮抱歉的看了冉云歌一眼就走了,而容华和冉云襄,冉衍三人也是对冉云歌安慰着就走了。
当冉云歌一个人回到她曾经的云院时,看着熟悉的布置,躺在被窝里,或许因为被子上还残余着苏黎墨的气息,冉云歌此刻就越大的思念苏黎墨了!
躺在枕头上,似乎都能看到曾经两人坐在书桌前办公,嬉戏的场景,深呼气,似乎都能听到苏黎墨当初抱着她在耳边呢喃!
封绮的质疑,大水的忧虑,前世的孤寂,没有苏黎墨的消息,前途的渺茫,相聚的无望,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冉云歌故作坚强的心!泪水也慢慢的溢出了眼眶!慢慢的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如决阀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心间建筑的心墙在厚,也低不过思念的蔓延,坚强如磐石的躯壳,也经不住相思的侵蚀。
一个女子在独立,始终都是软弱的。女子的一生,要的并不是很多,无非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和一个爱自己的丈夫罢了!
断断续续的哭着,仿佛苏黎墨就陪伴在她的身边,冉云歌就渐渐的入了梦乡!
而冉云歌的门外,冉御陪着封绮静静的守着,当听到冉云歌压抑的哭泣声时,封绮都觉得一颗心都纠在一起了。
都怪她,若不是她这样的不相信女儿,女儿会这样委屈吗?她今日的一翻话。简直就是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夜里偷偷的躲在被窝里哭泣,白天又如没有任何事一样,坚强得让人心疼!
“云歌……”
“好了,雪儿,你也别太自责了。”见到爱妻一脸的自责与愧疚,冉御轻声安慰道:“你在这样下去,我相信云歌也是不愿意看到的。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女儿,她那么聪颖,一定会理解你的一番苦心的。”
“嗯。”封绮带着哭腔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她,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遭受如此苦难,你们冉家也不会遭受灭门之灾……”
“什么我们冉家?”冉御扳起脸,认真的看着封绮,正言道:“我早就说过夫妻本就是一体,你也是冉家的儿媳妇,下次我不希望在出现你们冉家这样的话了。”
封绮点点头,紧紧的拥紧了冉御,两人对望一眼就慢慢的向一边走去。眸光里闪过担忧与坚定!
冉家的孩子都不容易呐!古训有言:凡冉家女儿不得入后庭,凡冉家男儿不得入仕。而如今,长子冉云初,也就是容华官居一品,任首席辅政大臣,长女冉云歌曾是一国之相,而如今却又是大秦皇后,凤仪天下。古训完全的被打破,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去会会故交了!
“云歌……”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传来苏黎墨淡淡的声音。“云歌,过来呐!”
冉云歌走着走着,耳边是苏黎墨的呼唤,迷蒙的地方慢慢的开始清晰起来,鸟语花香,小桥流水,竟如人间仙境般,只是房屋的建筑和大秦有所不同,貌似……有点像在华夏见到过的苗族一样!
“墨墨……”冉云歌朱唇轻起,越过小树林开始奔跑,耳边又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帝后 第一百七十章 黄粱一梦慰彷徨
越过重重茂密的树林,耳边的琴声也越来越清晰,曲调也越来越熟悉,似乎就是她曾弹过的《凤求凰》,而听过此曲的也唯有苏黎墨一人而已!
想着,冉云歌就越发的激动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墨墨……”呢喃着苏黎墨的名字,冉云歌最终在这方停了下来,隔着一条河,琴音犹如凤鸣般的清脆悦耳,而对方的苏黎墨也因为弹得太过入迷,竟没有发现现在这方的冉云歌。
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提,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谁寻。
琴声继续,单曲循环,苏黎墨就如不知疲倦般的弹奏,直到修长十指染出鲜红的血迹,血迹侵染了白色的琴弦。而苏黎墨就如没有感觉般,又要继续。
冉云歌心疼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大声的叫道:“别弹了,老男人,我命令你别弹了!你给我停下来,我知道你是真的,你别弹了!”
在冉云歌大声的呼喊之时,一双脚不自觉的向着苏黎墨迈去,两人之间隔着的一条河就如摆设般。
等冉云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到了苏黎墨的身边。而苏黎墨也如看到了冉云歌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眷恋的看着冉云歌的方向。
是你吗?我的歌儿!苏黎墨嘴巴一张一合,念得十分的心酸。
“墨墨!”冉云歌心下喜悦的叫道,起身就往苏黎墨的身上扑去。
“为何会这样?”一个锒铛,冉云歌非但没有抱住苏黎墨,反而越过苏黎墨的身体,摔向他身后的柱梁,幸好反应够快,这才在柱梁一寸的地方止主了脚步。惊魂未定的冉云歌拍拍胸脯,然后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黎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会这样?还是……我不是人了,所以才无法抓住实物?
冉云歌又一次向着苏黎墨扑去,结果还是无情的穿过。多次无果,冉云歌就现在苏黎墨的身边,一只手伸了过去,手直接穿过苏黎墨的身体。
到底那一个环节出错了?
“云歌,是你吗?”而此刻的苏黎墨,眼睛看着冉云歌的方向,伸着手,恰好摸着冉云歌的脸。在浓浓的一声叹息之后,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说道:“怎么可能是你?我如今身在南蛮苗裔,而你身在大秦帝都,我们的距离何止十万八千里!只是……我为何能感受到你的气息,恰如你就陪在我身旁一样。”
苏黎墨近呼呢喃的话语,完完全全的听入了冉云歌的耳朵里。
想到她目前的处境,她可以看得见苏黎墨,以慰相思之苦,而苏黎墨却无法看见她,两人始终是相隔。想着,一时间悲慨万千,泣不成声。为何她和苏黎墨总是这样?总是聚少离多。
而苏黎墨也是痴痴的望着虚空,透过冉云歌的身影看向她身后的江水。无奈的叹息一声。
江水添将愁更满,茫茫直于天长远。
看着眼前的摇琴,又欲下手去弹。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墨墨,不要!”冉云歌见苏黎墨又欲弹奏,明知道不可能触碰的到,但还是急忙蹲了下来,急急说道:“你看你的手,已经血迹斑斑了,你是要废了你的手吗?”
而苏黎墨就如能听到冉云歌的声音般,修长的十指已经放在了琴弦之上,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自嘲的说道:“我明明答应了你要在生辰之时弹奏《凤求凰》给你听,可是我终究还是要食言了。不过,你不需要等我五年,最迟三年,不管代价是什么,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我都听得到,你没有食言!”冉云歌蹲在苏黎墨的桌案的另一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千言万语都汇集在那么一个深深的眼神之中。“只愿你好好的。我一定可以将你寻回。”
说完,冉云歌和苏黎墨都是露出一抹坚定的眼神,透过虚空,两人眼神交汇在一起。
“沈墨,你怎么又来这亭子里了?”在冉云歌静静的望着苏黎墨时,一道爽朗的女音传来。冉云歌抬头,只见一位异域装扮的女子款款而来。
只见她的衣着两袖较窄,恰好包裹着两只纤细的玉臂、脖颈上是大领外檐,盖住两肩,上面秀着繁琐的花纹,密密麻麻一片,秀法完全不同于大秦或者是大晋所流传的,腰间系一根宽大的腰带,腰带上秀的图案更为精细,下身穿着百褶短裙,裙短不及膝,双腿是灰色紧身的裤子,镶秀花边,婀娜动人。头上长长的秀发编织成一根根细小的辫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能下床走动了就待在这,还有这破琴,有什么好弹的?”女子走近,就在冉云歌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触碰到的,但冉云歌在意识到那女子的动作时,还是下意识的闪开了。女子坐了下来,又说道:“沈墨,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好吗?”
苏黎墨抬头瞟了女子一眼,双手扶上了琴,不语。
“呀,沈墨,你的手……”女子猛然的看到苏黎墨血迹斑斑的手,一声惊呼,随手扯出一块帕子,一只手欲拿苏黎墨的手,却被苏黎墨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女子甜甜的笑容徒然一僵,不过很快的恢复过来了。
只见苏黎墨抱着琴,就欲离去。而冉云歌看着,也不禁闷笑出声。突然想起他们初识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苏黎墨在为她招惹的桃花而吃味,尽管那是女的。而现在也有女子缠上了苏黎墨,冉云歌总算觉得有机会搬回一局了!
至于出轨的问题,这点,冉云歌是非常的不用担心!父辈的影响那么深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早就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妻子或者丈夫,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而是一生的伴侣。一个一生可以依靠、相互扶持的人罢了!
“沈墨,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冷淡?”女子看着苏黎墨的背影,声音带着点点哭腔。“我只是想要关心你罢了,为何你对我避如蛇蝎?”
“圣女……”
“叫我绯夜!”女子立马纠正。
苏黎墨转身就走,只见那女子挫败的说道:“不要对我那么冷淡,叫我绯夜,作为交换,我可以传给你秘方,让你在一年之内身体完全康复!”
苏黎墨回头看了绯夜一眼,说道:“唤你绯夜可以,但是……我的性子,早在三年前我就以为你了解清楚了。”
“但是,那个云歌……”绯夜还欲辩解,就见苏黎墨冷冷的眼神扫来,绯夜立马就识相的比了嘴。
“哈哈……”冉云歌在一便看着,就大笑出声。
“公子,公子……你醒醒……”
在冉云歌笑得无力时,突然就感觉到了剧烈的摇晃,更是有一道声音划破天际,直击冉云歌的大脑,一个机灵,冉云歌粗喘着气猛然的醒了过来。
而同一时间的百里世家的一座幽暗的密室里,一位身着黑袍的人猛然的咳嗽起来,嘴角更是益出了殷红的鲜血,直到咳到最后,大吐一口血才作罢。
“巫零哥哥,你没事吧?”见黑衣人吐血,一边的百里芜溪忙半蹲着,一只手揽上了巫零的肋下,柔和的问道:“你为何会吐血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不起,大小姐,都是属下没用。”巫零感受到百里芜溪的关怀,愧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是无法把冉云歌引入我的阵中,即使她入了我的阵也是十分的警惕,而这一次,她已经入了我的阵中,却被外来的力量强横的掐断了我对她的控制……所以,对不起。都是属下的失误。”
“什么?”百里芜溪一听又一次失败了,气急败坏的说道:“一定是凤飞雪!哼!”
巫零看着眼前这双目尽显狠毒的女子,第一次发现原来时间真能改变很多人。眼前这女子还是他少年时还要发誓守护的女子吗?那时的她,单纯善良,温柔大方,而眼前这女子,双目里除了仇恨,还剩下什么?
或许是感受到巫零的注视,百里巫溪立马一换情绪,说道:“对不起。巫零哥哥,都是我太心急了。可是,你知道吗?当年我离开百里世家时,所受的都是什么苦,你知道吗?十月寒冬,为了一顿温饱而受尽欺凌,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愿意给我关怀的人,硬是被凤飞雪给毁了……幸好那年我被你给救了回来……呜呜……若是巫零哥哥……呜呜……要我……放……放下仇恨,那溪儿一定听巫零哥哥的。”
帝后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间烟火俗世人
听了百里芜溪的一翻苦诉,想到当年她会被迫离开百里世家的本族,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他和他母亲造成的,于是刚刚所升起的点点怀疑也全部都化为愧疚与心疼。
巫零无力的垂下了头,任由百里芜溪揽着他,也不管此刻两人是多么的暧昧。
而百里芜溪看到巫零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明显的松了口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百里芜溪才露出一抹讥笑。
“那巫零哥哥,你愿意帮我吗?等你身体好了之后。”百里芜溪又可怜兮兮的说道:“上次和姬珩去了趟外面就是重伤归来,若不是有你的蝙蝠军在,溪儿怕是……溪儿怕是早就不存在了!而且恩公在故去前,溪儿答应过他,一定会替他报仇的,而现在就只有你能帮助我了。巫零哥哥也不想溪而做一个食言而肥的人吧?”
巫零本想拒绝,但又挨于百里芜溪的苦苦哀求,最终还是答应了。
罢了,母亲欠她的,那就由他来还吧!母债一偿!
此时帝都之内的摄政王府,在后院最高的天台上,冉御和苏东碧正襟危坐,仔细的静待着他们前面正坐着的中年男子。
方才他们叙旧谈天时,因为许久未曾见过面,所以也比较的激动。彼此之间没有因为时间、地理的阻隔而有所改变,一如当年一般,静恰融合,交心知己。只是聊着聊着,向晚突然说道:“不好,真凤凤主的气息在点点消失。”
真凤凤主,在一早向晚就说过了,那就是冉御之女-----冉云歌。凤主消失,那不就是意味着冉云歌有危险了吗?
于私,凤主,冉御的女儿,苏东碧的侄儿媳妇,他们都是不允许她出任何事的。于公,大秦天下的主母,以后协助真龙问鼎天下、逐鹿九州的助力,他们就更不允许她出任何事了!
所以,向晚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摆阵设法。净手,焚香,祈天,化灵,所有的一切做得有条不紊,就如当年一般,苏东碧观天时,晓未来,占卜观星之术耍遍天下,向晚知天命,篡人寿,术士法技炉火纯青,又有冉御这翩翩佳公子做活字招牌!
“师兄,如何了?”见向晚额角微出冷汗,久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冉御就急急问道:“云歌到底如何了?危机破除了吗?”
向晚轻轻点头,缓缓说道:“暂时无碍了,你且归去看看罢。”
现在的冉御哪里还坐得住?匆匆告别之后就走了。而余下的向晚,看着桌上的铜盆,眼神深邃,似乎透过了水盆看到了遥远的地方。
“师门的仇,还没解决吗?”苏东碧了然的问道。
向晚摇摇头,不过眼神始终注视着水中之景,眼神里闪过痛苦!呵!终于按耐不住了吗?十八年了,都藏不住了。
坐在床上捧着暖粥的冉云歌正呵得正香,脸上还有着刚睡醒没散去的晕红,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微眯着眼睛,神色轻松雀跃,还哼着这世上从未出现过的欢喜的歌儿,不时的就露出傻傻的笑容。
这是冉御进房见到的第一幕。
“什么事让你如此的欢乐不已?”压下心中的担忧,冉御笑着问道:“这哼的是什么歌?哎,你满点喝,这么大的孩子了……你也不怕呛着?”
“爹爹?”冉云歌抬头,手里的碗就放在了床上的小桌子上,擦擦嘴角,说道:“就是心情好,难道父亲大人希望女儿天天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甚至以泪洗面吗?”
冉御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冉云歌的头发,说道:“是不是做梦梦到十分开心的事了?让为父来猜猜……是梦到好吃的了?……”
“……”
冉云歌无语的看着冉御,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安慰小孩的?难道她就那么像孩子?
不过,当年冉御昏迷时,冉云歌、容华只有五岁,而冉云襄也仅仅三岁而矣。而一觉醒来,以是十一年后,就连长女都已经成亲有了身孕,那里还有哄人的经验?所以,综合分析,冉御安慰她的方式确实是在安慰小孩的。
确定了冉云歌完全的无事之后,冉御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而冉云歌也很快的打发了雪露去休息。
让冉云歌难以想象的就是她昨晚,应该是说前晚一睡,居然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要不是雪露过于担忧叫醒她,她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梦里的一切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依稀间她记得她梦见了苏黎墨,他就被困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好像还有什么异域风情的建筑……还有……女子……
冉云歌使劲的想,还是无果。不过,能记下来的,她都能记住。尤其是那套异域的服装。想着,冉云歌就起身,研了墨,摊平宣纸,梦中所能记住的异域服装就被画了出来。
“怎么会画一套女子的服装?还是华夏苗裔的服饰?”凝视着宣纸上的画,冉云歌久久不能平静。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是墨墨你在向我警示着什么?“苗裔……云三……”
一恍,一黑衣男子就从开着的窗户飘了进来,恭谨的等着冉云歌的下文。
“广布冥地阎令,务必查出这衣服的样式,出自哪里,以及现今在那些地域。”冉云歌拿起桌子上的宣纸,递给了云三。在云三转身的瞬间,灵光一闪,冉云歌说道:“我想这衣饰……直接去一些隐世世家去查,或者,从不与外界联系的南蛮去。”
云三领命,带着宣纸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三日后,当冉云歌跟冉云襄和清越说了她的目的之时,清越的脸瞬间就黑了,而冉云襄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期待之色。见清越脸色难看,冉云歌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这咳嗽也成功转移了冉云襄的注意力。
“清越哥哥?”顺着冉云歌的目光,冉云襄就看到黑了脸的清越,脸色就跨了下来,问道:“是不是觉得姐姐这样做很无耻?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卑鄙?”
“……”
清越不语。
“这是调动冉家军的军令,但是你今晚只能调动三百人,人由你们挑,我都吩咐下去了。”冉云歌说着,就抛出了一块令牌。眼神示意一便的紫鸢、紫鸾两人。“而且……若是被抓住了,可别说是我冉家的儿女。”
说完,就由紫鸢和紫鸾扶着出去了。四个多月的身子,过了早期的贪睡期,所以现在的冉云歌,精神特别的好。
“即使武功高强,佛法精深,到底不过是不暗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罢了。”
冉云歌的身影消失,空气只余下这淡淡的叹息之声。
听着冉云歌的叹息,冉云襄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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