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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爻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陆陆溜溜
“你这独秀峰主水分再大,身份还是真的。哎,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啊……”甘露拍了拍额头,又道:“这神霄宗群龙无首,要是来个祖庭封讨使者,他们可是会上赶着巴结呢。”
王世冲也不是真蠢,被这么一提点,他心里的坏水就围着这独秀峰主四字想了不下十个办法了。
这千年银杏谷是神宵宗护山大阵,当年张魔君携十二天魔,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以自己黄明境修为,怕是不能撼动分毫,强闯更是不成,要是反被困在里面那就乐子大了,既然决定要装神弄鬼,那自然得有气势。
再说这祖庭给的封号可不是说着好听,得了封号的道家门派,自然有气运加身,成为玄界道家气运聚集的一个节点,对于修行可是大有裨益。
不过说到底自己黄明境巅峰好说不好听倒是个破绽,得想个法子才是,王世冲心念百转,便使定珠隐匿掉自身气息,随后长啸出声,“祖庭封讨使者来到,神霄宗上下人等出来拜见。”
银杏谷中,守门弟子正打着盹呢,鼻子上一个泡接着一个泡,陡然听到这么一声大喊,赶紧爬起身来,又细细听了两句,疑惑道:“我大洪山不是早就得了封号么,怎么又来封讨。”
他摸了摸脑袋,忽然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往山上跑去。
祖庭的封讨使者,不是来给封号,就是来讨伐的啊。
谷外,王世冲和甘露互望一眼,各自站得笔直,静静看着银杏谷方向。
不多时,三道人影出了银杏谷,“张寂先、李琼书、白玉蟾,见过封讨使者。”
张寂先和李琼书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完礼后也不说话。
神态自若的白玉蟾看了看身旁两人一眼,见身后弟子陆陆续续赶到,他一双眼睛也是盯着王世冲二人细细打量。
芙蓉百花袍千叶绿萝衣稀奇,道门服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哨了,再看,那女的还戴个面具不以真容示人。
见白玉蟾面色古怪,王世冲也是有点发虚,神霄宗四个主事人一下来了三,我滴个乖乖,可不敢露陷,立马冷冷哼了一声,把独秀令扔出,道:“我奉牧掌教之命前来封讨,神霄宗张李白唐,怎就来了你三个”
“呵呵,唐家主在山上闭着关呢,不知独秀峰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不顾身后弟子骚动,张寂先等人检查完令牌,知晓是独秀峰主后,态度大为转变,暗暗思量起这封讨使者的身份真伪,脸色都有些阴沉了。若不是刚刚神念查探看不出这二人修为,说不得就要出手试探了。
这几人前脚还叫自己封讨使,后脚就喊独秀峰主了,看来十年前的那桩事情,让祖庭的底细暴露了许多啊。
王世冲骤然紫府大动,一身五雷邪法全力爆发出来,极具攻击性的对着眼前三人就笼罩过去。
数十道天雷不分敌我,直直炸在这银杏谷外,甚至炸死了一大片神霄宗弟子,就连千年银杏谷这个护山阵法也是感应到危险,而显出光罩来狠狠。
就连施展术法的王世冲本人也是吓了一跳,这五雷邪法他没怎么用过,想不到威力却是够大,心中又不免暗暗庆幸威能毕竟有限,还不至于引得护山阵法反弹。不等张寂先三人反应过来,他凭着这股气势又大叫道:“好胆,你神霄宗还有没有把我陵阳山放在眼里,莫非你等敢不听封若是不听封讨,便等我禀明牧掌教,那时叫你神霄宗鸡犬不留,悔之晚矣。”
陵阳仙山,敕封玄界,敢有不从,屠宗灭门。
莫说人间,便是九重天阙,阴曹地府,只要认为自己是道家一脉的,便要得这祖庭敕封方为正统。
李琼书最先感到有些怕了,这独秀令可没作假,眼前之人贵为九子陵阳之一,怎敢招惹。狠狠瞪了先前说话的张寂先一眼,双手奉还独秀令,恭敬道:“封讨使息怒,张道友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白玉蟾最为冷静,不过王世冲使出这五雷邪法后,他眼中有精光闪过,就连身子都微微抖动两分,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站在王世冲身旁的甘露却是看到白玉蟾面上喜色一闪而过,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心中生疑,提高了几分警惕。
“封讨使,在下知错了,还请封讨使说出来意,我等必定遵从。”张寂先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连忙将这软话说出。
十年前独秀峰被灭后,也没传出谁接任了独秀峰主,眼前这人却是假不了了,谁不知道祖庭的幻清道法囊括三千大道,这天雷滚滚,和当年牧掌教震慑神霄宗的雷法相比虽有不如,也差不了多远了。更别提这独秀峰主动不动就拿屠宗灭门要挟,时不时搬出牧掌教来耀武扬威。
怕是除了甘露,谁也不知道这王世冲后背早就吓出冷汗来了,要是眼前这三人突然动手,王世冲就有得苦头吃了,想到这,甘露不由得笑了。
紧张不已的王世冲强作镇定,沉声道:“昔年封汝为雷法正宗,不想冲和子殉道而亡,神霄宗群龙无首。今得牧掌教口谕,令尔等速速选出山主,如若不然,这雷法正宗的封号便要收回。”
原来是为了此事,说来这山主之位,四脉争了许久也没争出个名堂来。张寂先和李琼书互望一眼,又同同忌惮的看着白玉蟾。
呵呵,白玉蟾虽然不知王世冲到这来到底是为何,不过这神霄宗无主对于大洪山来说是大事,但远远不值得牧凡尘派人来催,莫非是这王世冲假公济私有求于神霄宗,他接过话来,道:“封讨使,远道而来多有劳累,不如上山歇下几日,让我等好好与你亲近亲近。”
先前不见动静,现在跳出来攀关系了。这白玉蟾,够不要脸的张寂先和李琼书心中骂道,也不敢插话,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王世冲,若是这王世冲上山,说不得他两人也要好生巴结一番。
“不了,牧掌教的话我带到了就是,这便打算回山。”王世冲口上这么说着,又隐晦的向白玉蟾抛去个眼神,心中暗暗叫道,千万别让我走啊。
许久不见动静,王世冲都快要不好意思的转身离去了。
白玉蟾方才慢吞吞的说道:“封讨使远道而来,这就要走了,我等不能没了礼数,当献上一份薄礼。”
感觉到浑身舒适的王世冲哈哈一笑,“白道友有心了,有心了啊,可惜唐道友不在,他那鸣雷珠我心仪已久,可惜,哎,可惜啊,要是有鸣雷珠,我可要在牧掌教面前为你神霄宗说上几句好话。”
因为白玉蟾说话很是缓慢,也没人发现王世冲这是插话。可被打断话语的白玉蟾却是一愣,这么直白的讨要东西也是少见,随后他看着李琼书怪笑道:“唐道友的鸣雷珠本外借了出去,可是早两天却是被送回来了,看来这鸣雷珠和封讨使有缘啊,如今这鸣雷珠就在李道友身上呢。”
李琼书心花怒放,给了白玉蟾一个感激眼神,随即很是狗腿的取出鸣雷珠来双手递给王世冲,道:“小小物什,不成敬意。”
将鸣雷珠拿在手上,此时也不是细看之时,王世冲压住心中欢喜,将鸣雷珠收好,脸上故作淡定的道了声谢,又面露为难,“多谢李道友了,只是这鸣雷珠毕竟是唐道友所有,我这就收着,不好吧。”
不好你还直接装进芥子袋里去了,张寂先心中大骂这人比之白玉蟾还要不要脸,又是心里发苦,要是神霄宗再出个掌门,这雷法正宗聚来的气运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分成四份了。
他哪敢不抓住这个机会献好,抢过话来,“唐道友那边,要是知道这鸣雷珠送给了封讨使,指不定得多高兴呢,一切有我,封讨使放心去吧,有空还望多多来我神霄宗做客啊。”
“有劳了,告辞。”王世冲哈哈一笑,拉起甘露的手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低声道:“甘小妹,有没有什么办法跑远点,我感觉这几个老东西在盯着我们啊。”
甘露看了王世冲一眼,见他额头都冒出细汗了,扑哧一笑,“拉住了。”
大洪山上,白玉蟾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靠近,关上门来,转动了大堂正中的一个花瓶,进了暗室。
暗室中也没有存放任何东西,白玉蟾到了这里就盘腿坐下,捏起一个古怪法诀,和雷法没有半点关系的法诀。
少微星,百事吉,求事成,出行有财,宜文书喜庆之事,得此本命星者,白玉蟾。
白玉蟾双指联动掐算许久,突兀喷出一口血来,他反而哈哈大笑,“果然如此,当年随魔君杀尽独秀峰不见天雷图,我就猜此图已是有主之物,好个王世冲,竟被你逃过一劫,若不是你当着我面施展五雷法,被我感受到天道气息,怕是要被你瞒过去了。”





六爻书 第16章 金丹·鸣雷
紧了紧拉着王世冲的手,甘露脚下生风,一眨眼功夫就上了青天。
玩心大发的甘露有些时日没有这么飞过了,又想起王世冲说要跑远点,索性越飞越快越飞越高,几乎都快要飞到九重天阙了。感到体内先天真气所剩无几的时候,方才不情不愿的降落在一座山头之上。
甫一落地,被狂风肆虐了许久的王世冲捂着脑袋使劲晃了晃,睁开眼感觉都是小星星,只好痛苦的又闭上了眼睛,叹道:“甘小妹,你这遁法若不是亲身体会,我还能形容一二,如今我只能说是九天十地,再没有比你跑得更快的了。”
这遁法五花八门,甘露使得是最常见的御风行,也不知这风为何如此喜爱她。
正在兴头上的甘露得了夸奖后,咯咯发笑,自豪道:“就是牧掌教张魔君那等深不可测的人物,单是御风飞行,也不见得比我快上多少。”
此处也不知是何地界,如今日上三竿头,倒是有些饿了。
甘露和王世冲二人寻了个村落,拿着金银换些吃食果腹,打听了清楚自身所在后,也就买下一叶扁舟放在襄水上顺流而下了。
二人半躺在船头,懒洋洋的晒着阳光,又有微风习习带来一丝清凉,山林里传来不知名的鸟儿啼声。
若是可以就这么顺着河流一直飘着,直到天涯的交错,世界的尽头,怕是也不会觉得厌倦。
坐拥画境,佳人相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物么。
这般想着的王世冲,又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露出一丝苦涩,开口喊道:“张魔君,你和十二天魔给我等着,终有那么一天我得证至强修为,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发什么疯,没睡醒就滚下河去清醒清醒。”假寐的甘露本来还真差点睡着了,冷不防就被王世冲给吓了一大跳,满怀怨气的伸出手,“拿来。”
“什么”王世冲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后,连忙把鸣雷珠掏出来又拿回去,口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看着甘露那面具下带着满满起床气的眼睛,再不敢多作他想,乖乖交出鸣雷珠。
鸣雷珠很是微小,使两根手指捏住,几乎就看不见了。
甘露看着鸣雷珠,又看看王世冲,忽而嘴角一弯,“元宝,这也跟在我身边许多年月了,姑奶奶对你如何”
许多年月好吧,还真是度日如年,虽说没有非打即骂那么凄惨,但自个堂堂独秀峰主,落魄到当你的小跟班,整天被你呼来喝去的,这心屈辱的都想掏出来丢河里好好清洗一下了,不对,是恨不得把你丢河里浸上几天,方解心头之恨。
当然,这些话王世冲也就敢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甘露见王世冲又是愁云惨雾,又是嘿嘿发笑,她轻轻哼了一声,“这鸣雷珠看起来跟糖豆差不离嘛,你说我要是吃了它,能不能增加一二修为啊”
眼看甘露捏着鸣雷珠就要往口里放,王世冲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喊道:“不要。”
“呵呵。”甘露倒没真吃,又把鸣雷珠放下了,道:“说说看,这鸣雷珠我怎么就吃不得了”
王世冲暗暗捏一把冷汗,谄笑道:“少山主您有所不知,这鸣雷珠内含天雷之力,不可直接食用,您老人家身子娇贵,可别伤着了。”
难道他不是想要这鸣雷珠吗
甘露微微坐直身子,探头靠向王世冲,见王世冲一动不动,她咧嘴发笑靠的更近了,就这么面对面越来越近,直到王世冲满面通红,她才呵气如兰,轻声问道:“那你说说看,这鸣雷珠是干嘛用的。”
“割开胸口血肉,取鸣雷珠锲入内里,运行功法,可达金丹境。”王世冲将无名甲骨里记载的方法说了出来,看了眼甘露,忍不住想起当初青莲宫甘露解衣,心中大呼罪过。
“诺,给你了。”
躺回船头的甘露满不在意的说道,随手把鸣雷珠丢出。
王世冲惊呼一声,连忙接住鸣雷珠,感受着怀里的无名甲骨发热发烫,心里大为舒坦。
此番大洪山,算是没有白去一趟。
拿着鸣雷珠本打算使用,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遂从芥子袋取出两颗破境丹递给甘露,道:“独秀峰的破境丹想必你也是听过的,送你了。”
柔若无骨啊,王世冲嘿嘿傻笑,还用手指扣了扣甘露手心,忽的感觉两道充满杀意的目光直直盯在自己身上,吓得连忙松开手,见甘露收了破境丹后并没有说些什么,这才止住跳河逃跑的冲动。
有了这两颗破境丹,倒是可以尝试下感应命星了,要是真凝聚了元神,倒要好好感谢这小跟班。甘露这般想着,见王世冲把鸣雷珠摁入胸口,心中大为不满起来,此时此地,是凝聚金丹的时候么,重重哼了一声,讥笑道:“以为金丹大道是白菜不成,说凝聚就凝聚的么,莫把金丹作等闲。”
运转五雷法的王世冲是听不到这话了。
气海穴中的紫府,以神识观之,如同一座宫殿漂浮于海,把它看作胎盘,里面的胚胎就是金丹,养真气破碎紫府而出金丹,引星光炸裂金丹而出元婴,元婴之后便是人仙。
可以说黄明境后的金丹境命星境都是在培育,培育一个根基,化作人仙的根基。
虽然话语之中嘲笑王世冲不自量力,甘露还是给他护起法来,时不时的看看他,心中反而有些期盼,听闻独秀峰主,十年如一日停在黄明境不得寸进,想来传闻有误。
自那日山门前被陆俊文法宝击伤,王世冲的紫府将裂不裂,凝聚金丹也就只有一线之隔,如今仗着五雷邪法这等奇功,又有神霄宗唐家至宝鸣雷珠作辅,倒有几分把握。
衣摇空得风,气呵物得水,水注水即鸣,石击石即光。知此说者,风雨雷电皆可为之。
盖风雨雷电皆缘气而生,而气缘心生。
犹如内想大火,久之觉热,内想大水,久之觉寒。知此说者,天地之德皆可同之。
散去内气,散去先天真气,空荡荡的紫府在气海里越发清晰起来,微不可闻的雷声在紫府周围响起,想紫府中有无数雷霆降下。
再行五雷法,无中生有,想雷电为气冲撞紫府,每一撞都能撼动紫府一分。
融入血肉的鸣雷珠消散一丝,就是一道雷电。

“糟糕,大洪山的人来了。”甘露急忙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只见脚下襄水无浪,两岸青山少风。
再一声雷鸣,甘露怔怔看着打坐的王世冲。又是暗暗思量,自己突破金丹的时候,好似是一道道清风把紫府给吹散架了,当时还得了姐姐夸赞,说这等异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呢。
看着王世冲整个身子都闪烁着雷电,甘露甚至起过烤鱼的念头,只是随手捞了几尾鱼都被雷电给烤的乌黑,也就没下文了,此刻脸上更是没有半点不信,口中只是喃喃:“姐姐修炼天仙计的时候我也看过,怎么和这王世冲修行的功法这么相似,不会是牧掌教真和姐姐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吧。”
如果有人能看到王世冲体内的金丹,当会发现这金丹看上去坑坑洼洼,仔细打量,上面有着无数雷纹。
金丹每一次旋转,都能蕴育出一道湛蓝色的雷电,按理说金丹境当是先天真气,可王世冲的金丹不然,积存的是命星境才有的灵力
收了功法的王世冲睁开眼来,就看见戴着面具的甘露脸都快贴着自己鼻子了,吓得他差点栽进河里。
见甘露似有些羞恼的坐远了些,王世冲也不在意,这刚刚突破境界,心有所悟,也就说了出来,“笾不问豆,豆不答笾,瓦不问石,石不答瓦,道亦不失。问欤答欤,一气往来,道何在”
甘露小嘴一撅,随口答出,“凡人说公道自在人心,仙亦然,大道自在心中,不须发问。”
“甘小妹,我脸上有花么,你这么看着我。”心赞一声道行不错嘛,王世冲对这甘小妹又多了几分好感,见她看着自个,也是打趣道。
还别说,这王世冲一双绣眼多出点点星芒,变得更好看了些,额头左边的三道朱砂印颜色更深了几分。甘露扬起嘴角嘿嘿发笑,“元宝啊,你这雷法不错嘛,要不我回琅琊山把天仙计偷出来,跟你换怎么样”
天仙计,历代琅琊山主修行功法,是琅琊山的一株青莲上记载的自然法纹,而非穷人力编写的功法,何其稀罕。
要说拿天仙计去换别的,叫人知道定骂一句失心疯。
现在这真有人换了,王世冲呵呵一笑,“算了,女孩子修行的东西,我不要。”
“嘿,姑奶奶叫你臭美。”
扑通一声,王世冲晋升金丹之后,落水庆祝,又有甘露这个大美人拍掌欢笑,也算是对得起独秀峰主的名头了。




六爻书 第17章 襄阳·兄弟阋墙
十年前陵阳山遇袭独秀峰遭难,玄界领袖之说名存实亡。人王姒太康便违反祖庭诏命,不坐镇帝都,反而前往洛水以南打猎。有穷氏首领后羿奉祖庭命,携震天弓、落日箭,亲率军队只是三天便打破金陵,又孤身一人前往洛水,射杀太康,进而坐守金陵。
诸王不承认后羿的人王位子,祖庭便令后羿为国师,将姒太康的几个弟弟尽皆封作人王。后人称这段历史为太康失国,后羿代夏。
襄阳城,变得越发重要。
襄阳城中,一墨客从茶楼走出,背上有着好大一个长匣子,他看了一眼走在街上的李扶戏,眼中露出笑意。
兴许是他目光太过集中,李扶戏心生感应,回过头来看去一眼,心中有些疑惑,又别过身子继续走着。
再一家茶楼,依旧是那个墨客。
李扶戏这才有点好奇,花费了两道目光打量那人,那人就好像只是个墨客,只不过不在烟花地,而在茶楼。
墨客又出了次茶楼,往楼旁小巷一扭一扭的走了过去,看似纨绔公子,李扶戏却见他单手便把背上巨大的长匣子取下。
李扶戏转身要走,忽的感受到寒意,剑意。
寒意像他儿时的贫寒,剑意像他儿时的贫贱。
他回过了头,只看见长匣子已经被打开,长匣子里有个冰匣子,长剑不在冰匣子里。
嘈杂混乱的叫卖声被风隐去,石砖缝隙的青苔不敢冒头,空中清新的茶香飘散如烟……
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好似入魔,他听到了剑的呼唤。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能得到一柄剑的承认,是莫大荣光
李扶戏没有拿到湛蓝长剑,手掌微缩,又坚定的握住,他握住了墨客提起来的冰匣子。
冰冷入骨,是真的骨头都好冷。
墨客先前看他入魔,还以为被这剑给迷了心智,就把锁着这柄剑的冰匣子塞他手里,见他真敢来拿,心中也是着急。
一声清吟,街上行人不曾听得,可在李扶戏耳中却好比一声巨雷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跌倒在地,却是墨客把那长剑狠狠放入冰匣子里,也将李扶戏撞倒。
墨客蹲下身子,看着不住揉着胸口的李扶戏,面上露出一丝愠怒,训道:“那杨清韩钰二人,说的难听点只是派给独秀峰主当扈从的。你倒好,被人欺负了一路,可这是你师父给你的随身佩剑,我再不想给你,也只得便宜你了。”
李扶戏笑了,微微抬起和冰块无二般模样的剑匣,抽出一半,只见剑身也是奇特,碧蓝色的水纹在里面来回游动组织起一副副奇特纹络。
“剑名水云间,匣名冰魄,法纹是潇湘。”介绍完后,骆敬贤面色很是不好,心里发酸呢。
芙蓉峰听雨阁镇阁之宝,阁主潇湘子未成道前的佩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是师父送给自己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扶戏狠狠摇了摇头,清醒许多后才省得失礼,连忙作揖拜倒,道:“敢问师兄名讳”
“名姓何来,不过虚幻,再说我之身份实不便相告,我们,就此别过。”
骆敬贤这话说完,李扶戏再不多言,大踏步掉头离去。
留在原处的骆敬贤矗立许久,复又看向远处,眉头皱在一起,略带责怪的自语了一声,“劫难应在独秀峰主身上,怎生又扶持这李扶戏。师尊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素影剑你抬手就可唤回,又为何要大张旗鼓派遣弟子下山去拿。”
襄阳城中,一座别院内,得了柄好剑的李扶戏正端坐大堂修行剑诀,心中也是欢喜,那把他折磨许久的寒毒,此时竟隐隐约约成为了他修这潇湘剑法的机缘,方才修炼了几天,寒毒就被这水云间引去大半,再有些许光阴,不仅能恢复如初,修为更是能涨上一涨。

大门被撞开,杨清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还来不及歇上一歇,就是大喊道:“扶戏,快去眼睛桥救我师兄。”
正练得性起的李扶戏见她神色慌张,也是赶忙收了水云间,安慰道:“别急别急,慢慢说,韩师兄怎么了。”
杨清也不答他,从芥子袋掏出一木鸟,口中诵咒,拉着李扶戏跳上乘风暴涨的木鸟。
等这木鸟飞步跑出,杨清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后,慌张说道:“是韩师兄见一粗鲁大汉强抢女子,他上前斥责几声,不想那粗鲁大汉好生没有礼貌,竟称他杂毛撮鸟。”停了一下,看李扶戏脸上没有什么不妥表情,才接着说道:“韩师兄气不过,就和他过了几招拳脚,不巧竟被柳镶魔看到,我本想那襄阳守将会劝导一二,哪知他做主替那大汉应了我兄长请求,约斗眼睛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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