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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渡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洱深
爻渡桥
作者:洱深
【都市灵异】宋可遇十分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可是他哀怨的想,要是他的“美人”能长点“心”那就更好了。“美人”默默转身,尽职尽责的去做他的“桥”了。不明真相吃瓜阿飘们表示喜闻乐见。。。



缘起(上)
    天蒙初开,轮道混沌,万生皆苦。

    东极青华大帝久观六道,心有不忍,因其化生即有济渡人鬼之能,为了十方救苦,便以神识化作十方救苦天尊;为了治理九州,便以灵台化生为十殿冥王,分别为:秦广王、初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变成王、泰山王、平等王、都市王、五道转轮王。

    青华大帝乃是天地初辟时的自然天神,原本就宝相清肃,其化身的十殿冥王自然个个相貌风采卓然独立。然冥界治下皆为阴诡魍魉,又主刑狱轮回,太过清隽的姿容实在难于弹压八方,日子久了,队伍就有些不好带了。

    泰山王心思活络,一日晨会,献上一计,“听说人间有个叫兰陵王的,是个武技超群的将军,就因为姿容过盛,难以统军攻敌,便想出一个法子来,每每得遇战事,便带着‘大面’迎敌,真真万夫不抵。你我何不效仿之”

    所谓“大面”,便是面具。众人听了,皆以为妙极。

    遂各自攀爬上幽冥山,凿一块陡崖峭壁上的幽冥玄石,精心雕琢出青面獠牙的悚然面具,化在自己脸上,一时幽冥十殿秩序井然。

    幽冥为锁阴鸷,化造之初便无光、无尘、无日、无月,工作起来自然也没有所谓时限,何时来了任务,何时就要升殿,全没有个正经下值的时间,天长日久,面具与肌肤相接,便也懒得取下,千百年下来,冥王们竟也渐渐忘了彼此原本的面目。

    那日灵宝天尊开设法坛讲道,冥王们难得因公旅游,便忽悠憨厚的初江王留下值班应急,余下九王浩浩汤汤往九天而去。只可惜鲜果还没来得及咬下一口,灵宝天尊便开讲了,道法深邃艰涩,三天三夜不曾停歇,众人皆听的云山雾罩、玄之又玄,返程的路上都有些同手同脚起来。

    泰山王心思一转,稍稍按住云头,试探道:“灵宝天尊他老人家道法高深,我等着实需要时间消化理解。现在一脑门子浆糊......咳咳......道法,即刻就回去升殿断案,难保不出差错。那补怛珞伽山是观音大士的山头,听说颇具异域风情,观音大士又亲善好客,我等何不前去消散消散”

    可惜到了山前,方才得知观音大士游历在外,只是冥王为青华大帝化身,位比玉帝,此番联袂而来,众仙童哪敢怠慢。忙不迭请进山中,大摆筵席,精心奉上美酒佳肴。观音大士遥遥闻讯,便取净瓶幻化一道简讯传回来,曰:“请君自便。”

    冥王们顿时撒了欢儿,各个开怀畅饮,宋帝王和五官王更是直接划起七仙拳来,凡此种种,在这清明仙境颇有一番高乐。

    酒过半酣,秦广王有些吃不住劲儿,借故遁出筵席,信步往山中闲逛。

    说起秦广王,乃是青华大帝第一缕灵台化生而成,真正天精地华,从来自诩倜傥无双,因去听道法,还特特脱下玄色服冕,换上了白色长袍,此刻袍尾曳地,不染纤尘,信步竹林,实在难以描画的清隽风流。

    竹林长于半山,郁郁葱葱,青翠苍茂,其间仙雾缭绕婀娜,是补怛珞伽山著名景点。

    秦广王半醉半醒,不知走到哪里,待寻个仙童来领路,却四顾无人。一时静耳闻得些微水声,忙循声而去。

    临近方才看清,那竹林错落处一小湾碧潭,凛凛波光之上曳荡几株竹莲,只是让秦广王移不开眼的,却是碧潭旁的白色身影,此刻正优雅的缓身蹲在潭边,伸出一双白玉般的素手,去掬那潭水。

    秦广王一时大为扫兴,转身便要走开。虽然这白袍是为了听道而统一请幽冥裁缝批量制造的,颜色款式无不相同,但只这侧颜的幅度,已足够让他认出这不知因何遁出的同僚,乃是阎罗王。

    阎罗王为人十分让人头痛,十王中最是一板一眼,半句玩笑开不得,半分情面也不讲。每日勤勉的恨不能将那生死簿沥出水来,投胎转世事,差半个时辰也不肯错漏;偶尔牛头马面有些琐事来请假,秦广王大笔一挥就准了,阎罗王年底核对出来,便不依不饶的追扣人家俸禄,几次下来,闹得秦广王十分没有面子。偏他不仅严于待人,更严以律己,秦广王寻衅几次,倒碰得一鼻子灰。

    这几年秦广王如非公事所迫绝是万不近他身的。

    可不知是不是被灵宝天尊的道法糊住了灵台,他明明已扭身准备离开,竟鬼使神差的回头瞥了一眼,只这一眼,却再也不能身动分毫。

    潭水旁,阎罗王掬一捧碧水浸在面上,那面上的狰狞面具便变化为一羽幽光,被收入了广袖。此时身后竹海摇荡,身前竹莲清丽,一池波光映照的阎罗王面如皎月,眸若星河,星月相映,熠熠生辉。那低垂的狭长眉眼斜睨,长眉斜飞入鬓,酒气氤氲出眼角下一抹桃红,更衬得肌肤欺霜赛雪,平添无尽旖旎。

    秦广王只觉灵台一片积糊,酒气灼灼上涌,面上就煊煊滚滚发起热来。也许幽冥千年如一日的风沙麻木了他的神识,升殿断生死事太冷情,无昼无夜的平淡时光太长久,



缘起(下)
    秦广王试了几次,十分得意,觉得这紫竹横在溪上颇有几分野趣,又无意间突显了自己的品味,一时兴致盎然的从怀里掏出一副龟甲,向空中一抛,待卦象显现,笑着说:“你在这溪旁渡我,也堪堪可称为‘桥了’。如今这卦象倒也应景,便赐你个名字,唤做‘爻渡’吧。”

    既然有了名字,又被幽冥王日日垫脚,待竹林初现婆娑叶影时,爻渡终于结出了细碎的神识。

    它睁开混沌的双眼,懵懂的张望四下的世界,新奇的汲取着周遭的给养。

    但大多数时间它还只是沉睡,一睡数十年。每每醒来,神识便比从前结的更结实些。渐渐的,它也能将神识结成一片碎光样的人型,坐在本体竹身上,垂下双腿在溪流里嬉水。

    凭良心讲,如今黄泉近畔已是幽冥最耐人寻味的景致,栖居这里,也担得起一句“岁月静好”。

    可这里到底是幽冥地府,这里不生、不死、不毁、不灭,没有日月轮升、生灵更迭,这里只有无垠的寂寥、不变的寂寞。

    爻渡度过了最初的懵懂,渐渐思考起“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到哪去”之类的问题来。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爻渡抬起头,支棱着眼睛偷看——这几乎是它无尽岁月里唯一的娱乐了。

    秦广王已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踏着爻渡的脸跳到对岸,穿过黄泉,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面从孟婆氏屋里盗来的铜镜,又反复擦拭了几下光可鉴人的镜面,颤颤巍巍挂在凌空的陡崖上。一时圆镜与黄泉水交相映照,闪出琥珀样的璀璨华光来。

    爻渡想,这莫不是秦广王之前念叨的“月亮”

    不多时,阎罗王便萧萧肃肃的踱过来,举头望望崖间铜镜,先是愣了愣,继而颇为无奈的皱眉道:“秦广王,你说的急事便是这样”

    那边秦广王忙化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如画的眉眼,才施施然吟诵起不知哪里偷盗来的酸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两情......哎!哎!你别......”

    那边厢阎罗王早已抖抖衣袖,风姿绰约的转身离去。

    正如前几天,秦广王将孟婆家外面那一片曼珠沙华撸得毛也不剩,赤红的花瓣满满的兜在广袖里,费力的骑在一根竹稍儿上,挥洒广袖,将竹下长身玉立的阎罗王笼在一片绚烂的花海中。

    看阎罗王眼中也显出片刻惊艳,秦广王清清嗓子,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待垂下头一看,哪还有阎罗王的身影。

    每每此情此景,爻渡都觉得甚为牙酸。它不能理解秦广王为何总要这般自取其辱,而且每每被阎罗王冷冷拒绝,还不以为忤、乐在其中。

    光华飞逝,爻渡慢慢连在沉睡中,也觉得凄惶了,似有若无的有些理解了秦广王,这漫漫长辰,若能有什么做个伴,应该不赖吧。

    可巧这天,秦广王又不知哪里抱回来一捆箭竹,如往常一样,将一只脚在爻渡身上一踏,卡在鞋底纹路里的一粒种子不期然簌簌落下来,正嵌进了爻渡的竹节缝隙里。

    “咿呀!”秦广王沉吟一声,将迈出的脚步收回,捻着手指凑在眼前瞧了瞧,原来是不小心被箭竹桀骜锋利的竹叶划破了手指,一滴清凉的血液滴落下来,正盖在种子上,又蜿蜒进竹节的缝隙里。

    秦广王走远了,爻渡忙将神识化出来,趴在竹节处细看,这骤然的入侵使它身体的某处莫名酸胀,它急着用手去抠,可神识不成实体,只能每每穿过竹身,毫无作用。

    爻渡抓耳挠腮起来,想起以前某次秦广王吃石榴塞了牙,呲牙咧嘴的拿簪子剔牙时的狰狞样子,应该大抵就是这份酸爽。

    实在拿它无法,便也只好随它去,好在天长日久成了习惯,倒也渐渐觉察不出那份难受。

    某天,爻渡还在沉睡,突觉有一些簌簌的痒感,它睁开眼悄然去瞧,发现那粒种子不知何时吸收了竹节里残存的血液,软润饱满了两三倍,顶端纤薄的脆皮被顶开一个小孔,里面冒出幼翠的芽尖来。

    爻渡瞬间兴奋起来,它把神识都注入竹身,汇集到竹节下,凝神静气的感知着那小小弱弱的悸动。从此以后,它再也不用靠去窥看秦广王的莫名其妙解闷了,它有了一个相伴的生命,它们抵靠的那么近!最重要的是,它升发于自己的竹身,它是完完全全属于它的生命。它再也不用与幽冥无垠的寂寥为伴了!

    日子有了期盼,便多彩起来。

    爻渡连沉睡的时间也给压缩了,静静地注视着小芽



小宋其人
    r国衡田国际机场外的停车场,一辆旅游大巴前,几十名游客大妈团团围住导游小李,不依不饶。

    卷毛大妈为民请愿,朝小李瞪着眼:“李导啊,小宋说好了要来送我们的,你再给我们联系联系。他这十天陪我们,哄我们开心,给我们忙里忙外的操心,说句不好听的,可比你这个导游称心多了。这要回了国,估计以后就见不到了,我们就想和他告个别。”

    李导挠挠头,为难的说:“我刚给他打了,他没接。”

    白衣大妈扒开人群上前道:“是不是这个线路的团都有他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李导讪笑两声:“他不是我们旅行社的,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这个私生活情况,我还真不清楚。”

    白衣大妈略感遗憾,“我还想把我表妹的女儿介绍给他呢,这小伙子我是真看好了,人长得帅,人品还好,又有爱心。”

    “人品没话说!”卷毛大妈接过话茬,“第三天在海边的时候我不是发现护照忘在机场的酒店里了嘛,他怕我着急,连夜从海边开车回去,帮我取回护照。当时把我感动的哟。我看见有天他还帮你洗脚呢,是吧老黄。”

    黄姓大妈赶紧点头,“对的对的,那天我下车时崴了脚,他看见了,晚饭后就来我房间,带了药浴给我泡脚,讲良心话,我亲儿子都没他对我这么细心。”

    大妈们越说越激动,继续“围攻”李导,混乱下李导被又推又搡,刚还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揉成了一团“鸡窝”。李导牟足了劲儿想突出重围,可刚探半个身子出去,又会被毫不留情的捉回来。

    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不远处笑了起来,接着从一辆半旧的面包车车窗里探出一个清爽帅气的年轻男人,挥着手喊道:“美女们!我来了!”

    大妈们顿觉如沐春风,气愤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朵花来,待面包车停稳,忙一拥而上围住了那个年轻人,亲切的拉着手,“小宋!”“小宋!”叠着声的寒暄。

    小宋穿着最简单的白色t恤配牛仔裤,一双眉眼弯弯,唇角天然向上勾着,不笑时也显着那么和煦,他把在场的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他居然记得住每个人的名字。

    黄姓大妈眼角都噙了泪,拉着小宋的手掌,嘴里都是念念不舍。

    小宋忙把她半揽进怀里,手掌在后背轻轻的安抚,“没想到大家这么舍不得我,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说着仰起头朝大家说:“那我送大家回国好不好”

    众位大妈再三确认了小宋不是在开玩笑,都欢呼起来。小宋拍拍面包车的门,和车里的司机一起,从后备箱里抬出了十几个女士背包。

    小宋指着地上的背包对大家解释:“这是我私人的一点东西,就想省点关税,只好请你们帮忙——看看谁行李不多的,帮我带回国去,东西不重,也不是违禁品,这个我保证啊。到了国内机场呢,东西给我,包就送给你们了,算我的心意,好不好”

    卷毛大妈捂着嘴惊呼:“这不是那天在商场,我看中的那个包嘛,不便宜的哦。”看着小宋朝她挤挤眼睛,啥也顾不得了,先挑了一个喜欢的颜色背在身上,“这算啥事嘛,我帮你带回去。”

    看有人先开了头,其余大妈也不犹豫了,争先恐后的去挑包,眨眼间就被拿光了。

    飞机落地,顺利的过了海关检查,小李才松了一口气,用肩膀碰碰并肩往外走的小宋,小宋会意,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米色信封递过来。

    小李两指略微撑开信封口,十分满意里面钞票的厚度,悄然塞进了衣服口袋。

    “宋可遇,你这回折腾的阵势可够大的,这回的货不便宜吧”李导低声问,半是试探半是玩笑。

    宋可遇脚下不停,嘴上也低声回道:“这回下血本了,哎,主要我签证到期了,短期内不能做了——我也不想做了。”

    “那你想做什么”李导好奇的问。

    “做......没想好,我也26了,希望稳定一点嘛,当然,最好还是收入够多。”宋可遇朝行李转盘区等候的大妈们挥挥手。

    李导“啊”了一声,“你都做了两三年......这个了,赚的不少了吧,还缺钱”

    宋可遇没再解释,扭身在他肩膀上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常年在户外奔波,身条匀称,皮肤给晒成了蜜色,此刻眼神晶亮剔透,两边唇角下各抿出颗米粒大小的靥窝来,“李哥,这几年谢谢了,山水有相逢,保重啊。”

    李导竟然老脸一红,眼看着宋可遇都已经小跑着去大妈群里收货了,才缓缓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皮,骂一声“操”,心想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连自己这个钢铁直男都招架不住,难怪这小子哄骗起大妈来顺风顺水。

    宋可遇可管不了别人心里怎么想,他回到滨城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这里是他的故乡,他不敢说什么生他养他,因为他是个孤儿,从小在滨城福利院长大,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出生地。这样算起来,自他外出读大学起,也有六七年没有回来过了,可这有什么关系,这城市的一草一木,大部分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很快在一片拆迁区旁临时支起的烧烤摊前,找到了他的小伙伴——穿着黑色跨栏背心,剃着平头的,正拿牙齿开啤酒瓶盖的曹小胖。

    “嘿,你来了。”曹小胖很愉快的打了个招呼,从桌子下又拉出一个蓝色塑料凳,“坐!”

    宋可遇坐下来,曹小胖给他倒了一杯啤酒。他单手把斜背在身后的一个旅行包拿下来,递给了曹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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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变态
    宋可遇舟车劳顿,真的累了,这一夜睡的黑甜。

    不过儿时的际遇养成他十分坚韧的性子,高中毕业的那个假期,他还去建筑工地给人家搬过砖呢,所以这一夜好眠,已经足够让他脸上又现出明朗饱满的笑容。

    尽管有心理准备,可从公交车上下来,他还是有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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