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条狗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温家九公子
柳长宁刚准备答话,却突然顿住了。
一道白影不知从哪里飘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从众人眼前越过,消失在空地的另一头。在白影消失后不久,一道青影以不输于白影的速度从众人眼前飞过。
“柳长宁,你干什么”欧阳羽一愣,气急败坏的道。
青影消失的最后一刻,柳长宁晴朗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在原地等我。”
欧阳羽没等多久,便不耐烦起来,吩咐弟子:“走,跟上前看看。”
十几个人拿起火把,继续摸索着前进。
正在这时,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响起,随后,是两个人的对话声。
“嘿,老张头,你儿子最近又给你烧了多少纸钱”
“我那小兔崽子,哪里有你家的闺女孝顺,逢年过节不忘给你烧纸钱,还烧纸衣纸房子。你看这几日当值的鬼差,不也对你和颜悦色的吗”
对话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飘忽不知来处。漆黑的洞里,忽然闪过惨青色的光点,随着对话的结束,又乍然消失不见。
欧阳羽身体一颤,勉强压抑住心底涌起的恐惧,拔高声音道:“谁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砰砰砰数声,十几把火把同时熄灭,黑暗毫无征兆的压来,直让人喘不过气。
“听说,不久前咱们这儿又来了不少的冤死鬼”
“好像是这样,我那天特意去黄泉边儿上看了,哎呦我的娘,最小的看起来怕是还没有四岁。那小孩儿呆呆愣愣的,既不哭也不闹,问他叫啥,他也不回答。牛头马面也不用链子拴他,他傻傻的跟在一大群大人后面,一起淌过了黄泉河。”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刘老婆子不是喜欢小孩子吗那天老婆子凑上去,给小孩纸糖时,看见了,那孩子身上,满是青紫色的掐痕,咬痕。”
“啊你是说......”
“谁知道呢真是作孽呀,阳间竟然有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
飘忽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极度的愤怒,惨青色的光点忽闪而过,洞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风声突起,千万道哭声,千万道笑声,一同回荡在空地上空。
“哈哈哈”
“呜呜呜”
“我不要下油锅”
“我没有杀过人”
“是那个贱女人勾引我,求阎王明察”
“我不要钱了,饶了我,饶了我。”
“地域十八层阎王断案,魑魅魍魉判官论法,奸淫掳掠,谁能逃过”
有几位弟子率先承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气氛,大叫一声,踉跄着往洞外跑。
只可惜没跑几步,便栽倒在了地上。“啊”“鬼啊”“啊”“救......”连一句话都未说完,就断气了。
浓重的血腥味顿时传来,剩下的人骤然色变,拿着武器的手不住的颤抖。
“啊我没有杀人,我不要下地狱”其中一个弟子丢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哀求,“都是欧阳羽让我做的,我是被逼的。”
仿佛一颗石子丢入水面,越来越多的弟子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开始跪地求饶。如果说最一开始几位弟子逃跑时,剩下的人还摄于欧阳羽的威严,那么此时,极度的未知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则让这些武林盟的弟子,彻底疯狂了起来。
“哎,我听说,阎王下令,谁能替死了的男孩杀了那畜生,他就多给谁十年阳寿。”
“竟然有这样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这段对话犹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了那些极度恐惧的弟子们一条生路。他们从地上摸索着捡起武器,心下已经做好了决定。
黑暗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只要杀了欧阳羽,我们就能活下去。”
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欧阳羽于血光中看到,那些平日里温顺忠诚的弟子,像饿狼一样,对他举起了屠刀。
“杨安。”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柳长宁耳边,他不会记错的,会这样叫他,从来,只要风吟雅一个人。
柳长宁的手肘被坚硬的石壁蹭掉了一层皮,鲜血很快染湿了衣袖,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没有火光,柳长宁只能四肢并用,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前面是黑暗,后面也是黑暗。他不时的会撞到凸出的岩石,甚至会突然从斜坡上滑下去。
身上到底都很疼,柳长宁不知道他还要爬多久,才能见到光线。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和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柳长宁快要绝望时,淡淡的光线,从前面传来。翻过一块巨大的岩石,他低下头,躲开头顶的岩石块,从光线传来的地方钻了进去。
在黑暗里待了太久,强烈的光线刺激着眼球,使得柳长宁不得抬起手,遮挡在眼前。等他移开遮挡着视线的右手,却如被施了法术,立在当场,不能言语。
数十颗夜明珠镶嵌在石壁上,将不大的空间照耀的恍如白昼,草黄色的小屋,简陋的篱笆,老树,小溪,漫山遍野的野茶花,还有屋檐下,吊着的辣椒,以及窗台
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条狗 分卷阅读15
上放着的一盆小小的金盏菊。
还有那一身白衣,坐在藤椅下的人。
、第十章终
“杨安。”
“嗯眼睛又开始疼了我看看。”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喊你一声。”
“......外面阳光很好,要出去吗”
“......好。”
白衣人转过头,柳长宁看见,他眼上缠着层层绷带,长发垂散在椅背,一片绿叶缓缓从树梢落下,停在他的发髻上。
“回来了。”那人冷峻的嘴角微微勾起些许弧度,便是一个浅笑。一切恍如从前,蜀川谷底的时光。
柳长宁喉咙一塞,眼睛干涩的发疼,他眨眨眼,沙哑着嗓子道:“你......”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他想问,你是人是鬼,是来找我索命的吗却在张口时突然发现,这一切都不重要。
白衣人从藤椅上站起身,树叶顺着他的长发垂落于地。纵使目不能视,他的脚步也不曾有半分迟疑,径直走到柳长宁跟前,道:“今日你回来晚了。”
柳长宁愣愣得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口中喃喃道:“晚了吗”
白衣人点头:“往日里,我只需念功法一百遍。”
柳长宁心脏一阵刺痛:“这次,你念了多少遍”
白衣人说:“一万三千六百遍。”
“已经,这么久了......”
“一百三十六天零四个时辰。”
他与他,已有四个月零十四天,不曾见过。
柳长宁抬起手,想要碰碰眼前的人,却被对方侧开身体,躲开了。他想,他终究是怨他。这样也好,他怨他,也好。
“罗君济是你杀得吧。”柳长宁缓缓收回了右手,“李志平的事,也是你做的欧阳羽,大概已经死在外面了,对吗还有这副地图,”他从衣袖里拿出那副地图,“是你刻意留在罗君济尸体旁的”
颜砚后退一步,直视着他:“是我。”风吟雅的身体,残留着对柳长宁的渴慕,他不确定如果不离柳长宁远一点,身体里残留的意识会不会驱使他将眼前人揽入怀里。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柳长宁整个人瘦了一圈,简直可以被风刮走。细长的手腕上,血管清晰可见。眼底下是淡青色的眼圈,神色沉郁,嘴唇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柳长宁移开视线,似乎想笑一下,却不知为何,那笑容更像是挂在他脸上:“所以,这是你设下的圈套,引我跟欧阳羽两个前来”
颜砚望着柳长宁:“你应该一开始就看出了这是个圈套。“
柳长宁道:“不管是不是圈套,我总是得来。就像你必须得为天狱教的人报仇一样。”
“我们,都没有第二种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风吟雅那样相信你,你却要他的命。
颜砚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他能看得出,柳长宁并非对风吟雅无情,两个人最后怎么会成了这样
柳长宁眼神空蒙,他缓缓道:“风吟雅,当初你以一己之身单挑武当、崆峒、青城、御剑山庄等诸多门派,未尝有过败绩,何等恣意你可想过......”
“你可想过,那些败在你手下的武林名宿会怎样你那个时候那么骄傲,怎么会想到这种事”
“我父亲,就是曾败在你手中。在你离开御剑山庄的一个月后,我父亲便因为郁郁寡欢,病倒了。”
“所以当初你进蜀川......”
“蜀川山谷中有一味药草,而我父亲的病,就需要这味药草。”
“你那时突然离开,也是因为你父亲的病”
“是,那时家里来信,说父亲快不行了。”
颜砚默然:“你当初,或许不该救我。”
柳长宁并不看他,他静静地望着草屋下的金盏菊:“或许吧,那时,如果我能再提起回去半个月,我父亲......我踏进御剑山庄时,父亲只来得及交代我最后一句话。”
他们之间,原本是有和解的可能的。只是那时,风吟雅贪恋着蜀川谷底的时光,偷偷将药汁倒掉,拖延了解毒的时间,于是,一切便无法挽回了。
“那时你说得血债血偿,便是如此”
“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此,我再无第二条路可选。”
柳长宁从腰间抽出佩刀,锋利的刀刃在光线下闪着寒光。他垂着眼睫的样子,是独属于蜀川谷底杨安的表情。
颜砚心里一阵窒息,他听见柳长宁说:“江湖中人一向奇怪,御剑山庄的庄主,却不用剑。风吟雅,”他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颜砚摇头。
柳长宁开始大笑,只是他笑声,听起来,却比哭声还让人难受:“因为,柳氏一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御剑山庄传人。我们柳家,是东瀛人。”
海外有岛,名扶桑,岛上之人,善刀术,刀身笔直而尖端弯曲,喜金盏菊。
柳长宁的刀,名霜。霜降时分,菊花盛开。
柳长宁望着手中形状奇特刀,他的眼底,是化不出开的沉郁:“在我做为汉人活了二十多年后,我父亲突然在临终前告诉我,我其实是东瀛人。我救的那些汉人,在五十多年前,举起屠刀,灭了扶桑一族。”
五十多年前,前朝灭亡,当朝皇帝为了稳固沿海一带的统治,下令海军出海,灭扶桑半城。自此,扶桑俯首称臣,作为朝廷附属国。
而当时的柳氏族长,是扶桑国的守城大将。
颜砚心下喟然,他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柳长宁的意思:“你上天狱教,是为了传闻中,天狱教的圣地”
柳长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天皇派遣间谍潜入中原,寄希望于能找到当初前朝留下的宝藏,和那些军事要塞地图,以及船只建造图纸。我们柳氏一族,便是被派来的东瀛人。”
“江湖传闻,天狱教的第一代教主其实是前朝遗臣。他之所以在塞外险峰之上创建天狱教,就是为了能抵挡朝廷的军队。”
“父亲死之后,寻找前朝宝藏的任务,便落在了我身上。风吟雅,我再没有退路了。”
知道了所谓的真相后,颜砚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家国大恨,柳长宁确实有理由恨风吟雅,只是......
颜砚叹了口气:“其实所谓的圣地,不过是天狱教历代教主的墓地而已。”
他望着柳长宁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道:“那些财物,早在第一代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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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天狱教的时候花的七七八八了。当初天狱教招揽那么多江湖大盗,又要养活这些人,又没有什么开支来源。到这一代,宝藏早就花光了。至于那些军事要塞和船只制造图纸,”
颜砚摊了摊手,道:“如果当初第一代教主真的能将那些从大内皇宫带出来,你觉得当时的新皇,还能容他在塞外逍遥吗”
那么别说是塞外险峰了,就算是躲在地狱黄泉,估计当时的朝廷也会下令掘地三尺,将一干遗臣就地处斩。
柳长宁呆呆地看向颜砚,脸色骤然灰败。半响,竟硬生生从胸腔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颜砚突然起了一股不忍,上前道:“你......”
柳长宁反身将刀插入地面,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迹,突然问道:“风吟雅,当日,你究竟为何让我”
风吟雅被誉为武林百年武学奇才,纵使柳长宁刀法奇特,不同于寻常武林中人,风吟雅却也不至于败于他手中。
颜砚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
柳长宁狠狠地闭了下眼,睁开:石壁上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光线,即使洞穴内再亮如白昼,里面的场景跟蜀川谷底如何相像,却终究是假的。这里的光线,是没有温度的。
他缓缓点头。
颜砚双手负背,按照风吟雅的记忆,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道:“历代天狱教教主武艺不凡,除了是因为习武天赋高于常人外,还因为,我们修炼的功法。”
“忘情崖以前不叫忘情崖,叫幕雪崖,它的名字,是第一代教主改的,皆因为天狱教教主,需自幼修炼忘情诀。”
“天上忘情,修炼忘情诀者,不得轻易妄动感情。爱上你,便是动了心,动了情。那日与你分别后,风吟雅回教闭关,希望能一举参突破情诀的限制。所以那时,你带人攻入天狱教,与你对决时,才会显得那般虚弱。”
皆因为,你是风吟雅动情之人,你的存在,就是他功法的桎梏。这是颜砚没有说出口的话。
柳长宁踉跄着跌坐在地上,他垂着眼,神色莫明,幽幽的光线在他脸上投影出晦涩不明的阴影:“风吟雅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背叛你,恨我杀你。”
颜砚刚打算说话,神色一动,上前几步将柳长宁从地面拉起:“跟我来。”
空气中不知从何时起,飘来淡淡花香。只因两人方才情绪激动,才没有注意到。
柳长宁神色突变:“毒气”
两人顺着长长的狭道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被一堵石壁堵住去路。颜砚双手在石壁上摸索片刻,喀喀喀数声,仿佛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石壁面上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你先走。”颜砚将柳长宁推进小洞。
柳长宁回头定定的望着他:“你呢”
颜砚碰了下他的脸颊:“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我就跟在你后面。”
柳长宁放下心来,手脚并用,慢慢的顺着小洞往上爬。“喀碰”他的手突然按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身后的机关猛地启动,洞口再度闭合。
“风吟雅一生,从未违背过他的武道。”颜砚的最后一句话,从缝隙里飘来。
洞穴那一头,柳长宁徒劳的伸出手,想要阻止洞口合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洞穴合上。他干涩的眼中,在听见那句话后,终于被泪水打湿。原来,他这一生,从不曾绝情断爱。
颜砚放松般的靠着墙壁坐下,一腿伸长,一腿微微蜷起,总算是快结束了。
金木水三位堂主之前便和颜砚约定好,由颜砚将柳长宁引开,剩下的人则去杀武林盟的人。
然后他们三人在洞穴外点燃唐梦给的断肠香。只要颜砚将柳长宁一人留在洞里,再从洞穴内唯一的出口处逃走,一切就完结了。
只是颜砚从风吟雅的记忆里知道,那个出口,只能让一个人通过。锁死洞穴内所有机关的按钮,就在出口处。当初设计这个洞穴的第一代教主,就是为了用它来阻击军队。
颜砚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心道:终于可以回家了。他闭上眼,安心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噔噔”就在颜砚快要睡着时,沉重的脚步声从甬道里传来。
颜砚诧异的回头:难道武林盟的人还没死光
“谁”来人谨慎地出声,是个有些耳熟的男声。
颜砚想了片刻,忍不住惊呼:“白祁,你怎么来了”
白祁疑惑的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风......风吟雅”
颜砚点头:“是我。”他抓狂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谁让你跑进来的”
白祁沉默的片刻,道:“没人让我来,我打昏了洞口的几个人,自己走进来的。”
颜砚简直要吐出一口血来:能不能让他享受一下最后的平静时光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趁现在洞穴还没封死,快离开。”谁知道,他一动气,加快了体内血液循环,毒发作的更快了。
白祁默默地扶着差点跌倒的颜砚,平静的给了他最后一击:“我进来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颜砚扭头,面无表情的瞅他:“......所以”
白祁咳嗽一声:“......洞口已经合上。”
颜砚:“......”
视线越来越迷糊,颜砚能感觉到喉咙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只剩下脖子能活动。
旁边的白祁也好不到哪里去,比颜砚晚一点接触毒气,所以还能勉强挪动着两条胳膊。
颜砚无语望苍天:他万万没想到,最后跟他死在一起的,竟然是他的师弟
“我不是让唐梦交代你,让你好好活下去吗”颜砚心底升起些许怒气,他怎么就不听话呢
白祁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她没来得及讲。”事实上,白祁从沉睡中醒了,便从窗口翻身跳了下来,所以唐梦根本没有时间交代颜砚的遗嘱。
颜砚被他的话噎住,半响,道:“你到底为什么跑回来”
白祁眨眨眼,张了张嘴,道:“嗯......柳长宁是东瀛人。”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么一件事”颜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
白祁点头:“还有......”他踌躇了一会儿,张嘴又闭上,如此反复了五六遍,终于下定决心:“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旁边的人没了动静,白祁只以为他在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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