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步虚子令
段大夫闻言没有再问,他提着封澄的手按着他的肩半晌, 下了结论, “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脱臼而已。”
汤妧这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骨折,否则到时候以太傅那护短的性子,只怕会找段锦麻烦。
段大夫往自己的药柜里翻翻找找, 找出来一个棉棒,他递给封澄, “咬着。”
封澄看着他那随手递来的东西, 犹豫着不想伸手, 这也不知被多少人咬过……
他最终摇着头道:“我忍得住。”
段大夫哼了一声, 直接将棉棒塞入了他的嘴里,“少年郎莫逞强,待会儿咬着舌头了, 你们还要出笔诊费。”
他一手提着封澄的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轻轻揉转,封澄紧咬着棉棒“唔唔”地发不出声, 忽的他一个使劲,手法娴熟,力道强劲,只听“咔”的一声,封澄面上登时流出了许多冷汗。
“好了,”段大夫拍着他的肩,感慨道:“少年郎年轻力壮,静养两日便好了,从马上跌下来也只是脱臼,当真是万幸。”
封澄一口吐出棉棒,动着有些发酸的腮帮子,提了提自己的手,已经好了,虽还有些发疼,但较之之前却已经好上了许多。
汤妧一边掏出帕子帮封澄擦着他面上的冷汗,一边向段大夫道着谢。
“我们身上没有带银钱,诊费稍后送来,多谢大夫!”
段大夫只罢了罢手,转身又去磨药。
封澄颇为艰难地向他作揖道谢,两人起身离开。
出了段大夫的院门,汤妧一直忍不住往来路上张望,却一直没见到段锦他们的身影,都这么长时间了,怎的还不来?
“妧妧,”封澄见她模样,忽然开口,“你方才……误会段小兄弟了。”
他抿了抿唇,其实不大愿意开口,“我与他比马时,踏月跑入草丛,惊起了一条蛇,那蛇一下窜起咬住了它的脖颈,踏月受了惊,我拉着缰绳也牵制不住它,段小兄弟这才将我从马上扑了下来,而且我能察觉到,摔下来时是段小兄弟护住了我,我才不过是脱臼罢了,是他救了我一命。”
汤妧张了张嘴,又看向了来路,最终她转头看向他,“我先将你送回去。”
将封澄送回了汤家小院,汤妧还来不及开口喊汤新台,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封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最终只能苦笑,留不住的,终究不过是……无缘无分。
一路脚步匆忙地走着,汤妧原本想去段大夫处看看,可不知怎的,她脚步一转,竟往小山坡的方向走去。
待她到了,竟发现段锦他们竟还在那儿,段锦仍坐在原地不动,大壮正急得围着他打转。
“老大,你的腿流了好多血,咱们快去找段大夫吧!”他扯着袖子要去堵住那还在外渗着鲜血的伤口,结果却被段锦一把推开。
“你先别理我!”
“我理你,行吗?”一道软糯女声忽的想起,段锦抬头望去,竟见汤妧正提着裙子往这边跑来,他诧异地张着嘴,想要开口说话,转而却又紧抿着唇低下头去。
汤妧喘着气跑上前来,蹲下一看才发现,段锦的小腿处已经洇湿了一片,灰色的裤腿拉了一条很长的口子,不用拉开布料都能看到一片鲜红的血肉。
“你……”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开与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这才发现他腿上的伤口是有多深。
一条很长的口子,竟有她的两个巴掌长,应当是摔下来时被锐石划开了,皮肉已经翻开,还有汩汩地流着血,那伤口看得她触目惊心,心里竟揪心地疼。
她都不敢拿帕子按上去止血,“你蠢的吗?这样了竟还发倔不肯去找段大夫!”
“我就是蠢的才会……”他低着头紧攥着拳,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他抬头看着汤妧,竟发现她一双杏眼早已是红通通一片。
他忽的慌了,就连先前马受惊他扑向封澄时都没这般发慌,“妧妧,你,你别哭啊!”
“谁哭了!”汤妧吸了吸鼻子,一滴热泪忽的落下,“大壮,你快背他去找段大夫。”
“别哭了,我去找段大夫就是。”他心疼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汤妧没有躲开,却觉得有些别扭,她低头一看,发现他手上也有许多擦伤,她瞪了他一眼,忙让大壮来背他。
姑姑咕咕叫 第22节
大壮忙欣喜地跑了过来,果然还是妧妧治得了老大。
段锦原本还想逞强自己去,但在汤妧故作狠厉的泪眼朦胧的攻势下,颇有些不情愿地趴上了大壮的背。
踏月早已经平静下来,正与疾风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草,汤妧拿马鞭往疾风屁股上一挥,“自己回家去。”疾风便哼哧哼哧地跑了。
她看着颇为正常的踏月,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拉着缰绳,坡下段锦的声音传来,她忙应了一声,牵着踏月忙朝他们在追去。还是要找大夫瞧一瞧的,万一中毒了可不好。
今日的段大夫颇为烦恼,先前在家时接收了一个从马上跌下来的病人不说,后来出门时又被人堵住接收了一个从马上跌下来的,还是段枫家的那个小儿子,一向肆意放纵,马术还十分精湛。
段大夫瞧着段锦的伤口,他见一天之内两个从马上跌下来的人皆是由汤妧陪着,忽的起了心思打趣,“你们可是都赶着趟从马上摔下来,想让这女娃娃陪着?”,他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完全不同于平日里古怪严肃的模样。
可惜并没有人觉得他的逗趣好笑,段锦听了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汤妧则尴尬着干笑道:“段大夫,我,我又忘带银钱了,迟点我两份一起补上,行吗?”
看着小丫头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段大夫心肠软了,他摇着头无奈道:“服了你们了。”
段大夫先是将段锦手上的伤口包扎了,而后又查看他腿上的伤,他的伤口太深,他将他伤口清洗了一看,也被吓了一跳,也是这孩子真能忍,竟没喊一句疼。
他皱着眉看着伤口,啧啧道:“这得缝线。”
说完,他便寻了专用的针线泡在烈酒中开始消毒,汤妧被他的结论吓住,看着他的动作好半晌,直到他开始穿针引线,对着口子打算下手时才急急忙忙地止住他。
“不用麻醉药吗?”
“麻醉药?”段大夫偏头看她。
听不懂?那“麻,麻沸散?”
“麻沸散?”
“没,没有吗?”那段锦得多疼啊……
“有啊!”
汤妧登时恼了,“有你不用!”
段大夫立马吹胡子瞪眼,“我就那么点麻沸散,用完了就没了!”
汤妧不依不饶,“现在不用你还留着过年啊!”
“就这么点伤口居然还要用我的麻沸散……”段大夫竟被她看着有些心虚,嘴里嘟囔个不停,却还是跑去寻了麻沸散。
段锦忙凑到她旁边轻轻道:“他不会还要加价吧?”
汤妧白了他一眼,“难道你想疼死吗?”
“放心,我忍得住,我不怕疼。”段锦忙安慰她,这时他才发现两人离得有多近,他忙一个挺身,往一旁挪了挪,却不想又牵动了伤口,开始流血。
段大夫见状忙哎呦呦地跑了过来叫唤,“臭小子再乱动,看我还给不给你治。”
麻沸散一用上,段锦原先一直发疼的腿便渐渐地没了知觉。不知段大夫早年在哪学的医术,虽平时他看着行动迟缓,但缝线的时候却无比的灵活准确。
丝线穿过血肉,汤妧看得心头直发颤,她偏过头紧闭着眼,虽已知段锦上了麻沸散不会感觉到疼痛,但她仍是紧紧抓着段锦的手不放,“别怕。”
段锦好笑地看着她,到底是谁在怕,他红着脸看着被汤妧紧握着的手,心中一阵悸动,他不动声色地覆上了另一只。小时候便觉得,现在大了些,两人的手的大小便更加明显了,前一两年她的身高超过了他,为此汤妧嘚瑟了许久,但是她的手似乎并没有长大,现在虽长了些,同他一对比,却还是显得纤细小巧,她的手很是柔软,素指纤纤,同三年前比,却是有些糙了,是三年来的农家生活改变的。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只有段大夫时不时发出动静,汤妧紧闭着眼,段锦的一只手覆了上来,她只以为是他怕了,忙用力紧抓着,似在给他安慰,段锦便又红了脸,一时之间,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围绕着两人。
过了好半晌,段大夫说了一声“好了。”,汤妧方慢慢睁开眼,见段锦的伤口处已经缠上了一层层纱布,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麻沸散要一个时辰后方能失效,这线是用羊肠做的,无需拆线,我开张方子,一日一服药煎着喝,还有药粉,每日都需要换药,还有……”段大夫唠唠叨叨地说着注意事项,汤妧便也认真的听着。
待他一切收拾好后,汤妧这才急忙走上前去道:“段大夫,您能帮我们瞧瞧院外的那匹马吗?我怕那马被蛇咬了中了毒。”
“老夫是大夫又不是兽医,看什么马。”段大夫气鼓鼓转过身去不理她。
汤妧忙讨好道:“段爷爷您医术了得,医一匹马又有何难,到时候人家知道您既能治病救人,又能救助牲畜,只怕人人皆会赞叹您一句是个全能大夫呢!”
段大夫被她恭维地有些飘飘然,忙罢着手道:“算了算了,我便去瞧瞧。”
见段大夫走了,汤妧这才颇有得意的走到段锦旁边坐下,看着他的腿道:“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不能乱动。”
两人再次面对面,忽的便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段锦暗自握着拳开口道:“妧妧,今天的事我不是……”
“我知道,”汤妧不等他说完便急忙开口,一双手紧揪着,“封澄之前同我说了,是因为他的马受惊了,所以你才会扑向他,两人一起跌下了马,之前是我情急,错怪你了,对不起。”
汤妧道歉道的真切,段锦却怎么也不觉得舒心,她情急,是因为封澄才情急吗?他很想开口问她,却又怕她说出一句是。
少年初尝情滋味,总是心中既欢喜又恐惧,既轻快又焦灼,既莽撞又胆怯,他不知该如何去解决心中的百感滋味,只是看着汤妧低下的头不说话。
汤妧听不到他的答复,犹豫着抬起了头,见他直盯着她看,眼中的情绪复杂,她看不懂,踌躇的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可是憋着着实不是他的性子,段锦想,他一定要弄清楚,若是她说是,若是她说是,那他也要变成不是。
“你情急,是因为着紧他,才情急吗?”段锦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背着的手握的更紧,之前绑好的纱布又隐隐渗出血色来。
什么着紧?
汤妧没听明白,她是怕两人受伤,但更怕太傅事后计较,段家区区一个农户,是受不住当朝太傅的怒火的。
她想了想,不知该如何说,好不容易想清楚正要开口,这时一直在外面院子守着踏月怕它再发疯的大壮忽的走了进来。
他看着二人高兴道:“段大夫说那马没有中毒,毒蛇虽然咬上了马的脖子,却没有咬穿皮肉,毒液还没有进入血液,他给马上了一些草药,过两日就好了。”
“真的?”汤妧又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封澄又在她手上折了一匹好马了,她急急忙忙站起跑出去看。
大壮也忙上前来询问段锦的伤势,只是抬眼一看,却见段锦正阴鸷地盯着他,一双眸子如狼般凶狠,似恨不得吃肉噬骨。
他被这眼神瞧着只觉得腿肚子直打转,颤着一身肉怯怯道:“老,老大,你别这么,这么盯着我瞧,我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去方特浪啦~~开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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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意】
一群人在段大夫处折腾到最后, 是初一找来了各自爹妈,领了他们各回各家。
锦娘忙不迭拉着段锦左瞧右瞧,段枫跟汤新台都是一副板着脸严肃的模样,大壮的娘陈氏则是直接掐着大壮的耳朵拉回了家,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偶尔还能听到陈氏的碎碎念。
“让你整天跟着一起浪,下次你要是摔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汤妧下意识一颤, 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她看着自己老爹的面色默默咽了口口水, 又看向段枫。
见他已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本着同为队友需友好互助的原则,汤妧小心翼翼地扯着段枫的袖子弱弱道:“段伯伯,是马受惊了, 段锦也不是故意的……”
“那可是他提出来的比马?”段枫一句话便让她无话可说,只能给段锦投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幸好汤家客人并无大碍, 否则我便是绑也要将你绑到他面前去谢罪!”段枫板着脸教训着段锦, 一番重话说完后却是转身蹲下, “上来。”
段锦却是十分不服气, 马受惊并非他故意,况且论起来还是自己救了他,封澄的伤还没自己的重呢!
他随手从段大夫扎的篱笆上扯了根树枝下来, 当做拐棍拄着,经过汤妧身边时停了下来,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又见周围的一众人,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拄着杖一瘸一拐的走了,瞧着背影,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段大夫在一旁瞧了直恼道:“臭小子竟然毁我篱笆,看我下次还给不给你治!”
锦娘高呼着臭小子忙追了上去扶着他行走,段锦本是要挣脱,不知锦娘说了什么,他忽的老实下来,由着锦娘搀扶着。
段枫的面色却是不太好了,原本便长着满面的大胡子,现如今脸色再一黑,看着更是像一个凶狠的土匪。
汤妧颤悠悠道:“段伯伯,您回去可别打他,当真不是他故意的,他还救了封澄呢,他脚还因此受伤了呢!”
段枫摸着汤妧的头,咬着牙说了句“不打。”,向段大夫好生一番道歉,又结了段锦的诊费,连带着封澄的也结了,而后阴沉着脸也走了。
看着那高壮的背影,汤妧在心里默默为段锦祈福,也不知她的求情有没有用,毕竟段伯伯打起人来可是挺狠的,这些年来她可没少见段锦挨打,有时候连她爹求情都不管用……
汤新台牵着她那不自觉的紧握的小手,叹道:“回去罢。”
汤妧抬头看向汤新台,而后又低下了头,由着他牵着往家的方向走,一路脚步踌躇,走的颇慢,汤新台便也慢了下来。
“有什么话便说罢,跟你爹还能置气?”他忽的开口。
汤妧抿了抿唇,暗自咬了一下,这才开口道:“爹爹,对不起,我不该同您吵的。”
汤新台伸手揉着她的发,没有说话。
汤妧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爹爹一定要进京吗?不能只去云山寺吗?”
“妧妧,你当了解爹爹的性子。”汤新台脚步不停,语气轻缓道。
“不能带着我去吗?”汤妧低着头,行走间脚面时隐时现,她默默看着,看见裙面突然出现一点暗色,而后又是一点。
“妧妧在家等着爹爹带着娘回来不好吗?”
“不好,不好……”汤妧低喃着,裙面的暗色越来越多,甚至连时隐时现的绣花鞋面上也有了。
汤新台忽的停下脚步,转过身蹲下,汤妧忙抹着面上的水迹,红着眼看他。
“爹爹……”
“妧妧,”汤新台一点一点擦拭着她小脸上的泪珠,“等着爹爹回来。”
汤妧再也忍不住,一声哭腔扑进了他怀里,“我怕……”
“我只有爹爹了……”
她回不去见不到现代的亲人,若是连……
汤新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发,心中满腔的柔意与愧意,他言语缓慢,声音坚定,“妧妧莫怕,相信爹爹。”
汤妧哭得直抽噎,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捏得皱巴巴的。良久,她才平静下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正扑在他怀里,顿时觉得羞赧,忙从汤新台怀里挣脱出来。
她伸手给自己抹了泪,抬眼见汤新台温柔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汤妧双唇微微翕动,低着眼看着鞋面,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汤新台揉着她额前的发,笑道:“回罢。”
回了汤家时,封澄正揉着肩在小院里行走,他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问道:“段小兄弟怎样?他可有伤着?”
“他并无大碍,只是腿被划伤,需要将养几日。”汤新台上前好好查探了他的肩。
汤妧牵着踏月来到他面前,“段大夫也瞧了踏月,它没事。”
封澄这才舒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妧妧可能带我去寻段小兄弟?我想去寻他道谢。”
“呃……”这会儿说不定段锦正挨罚呢,要是撞见了多尴尬,“还是后日待你的胳膊好上了一些再去吧!”
不待他回复,汤妧忙拉着踏月去了后院,马棚里,疾风正悠闲地晃着脑袋,她将缰绳栓好,给两匹马喂了草料。现在又见日头转到了头顶,忙跑去厨房开始做饭。
汤新台则与封澄一起去了书房说话。
“端午过后,初六咱们便启程罢。”汤新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桌面。
姑姑咕咕叫 第23节
封澄闻言一愣,转而问道:“不带妧妧吗?”
“我不过去去就回,带着她只会让她路上颠簸。”
“世叔,”封澄只觉得心神一紧,“你们以后便不打算回京了吗?”
汤新台失笑道:“是非之地,我实在不愿多待,此番去往京城不过是尽我最后的责任,再说了我实在不愿妧妧她娘再独自一人在外了。”
看着封澄黯然的神色,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放下罢,你与妧妧终是无缘的。”
封澄闻言只觉得全身一颤,他踉跄着后退,抬眼瞧着汤新台坚定的眼神,他只觉得眼睛发涩,心好似被人撕扯着,最终他无奈道:“封澄,明白。”
因着汤新台早已下了决定,原本开设的课程便全都暂停了,大壮与段锦神经大条感觉不出什么,武佑却是十足的心细,他捧着书本在书房同汤新台请教完问题后,还是问出了疑问。
他将话写在了纸上,这三年来他用了数不清的刻苦努力,不但学了许多知识,还练得了一手漂亮的行楷,汤新台看着他的字迹,终究还是觉得不太满意,虽凌厉有劲,却一直束缚着,不够洒脱。
汤新台叹了口气,道:“我要上京数月,这几日在准备着便停了课,虽如此,但你的功课却不可落下,知道吗?”
武佑这才明白,用力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松懈。
汤新台懂得他的努力,便也没有多说,又交代了初一作画的事,便打算让他离开,挥手之时忽的一顿,他瞧着他问道:“你可想参加童生试?”
武佑愣了半晌,手揪着袖子松一番揉捏,最终还是摇头,汤新台知道内有隐情,便也无意强求,挥手让他离开。
武佑一出书房,便正好撞上了端着绿豆汤走来的汤妧,她连忙唤道:“武佑,先别走,来吃吃我做的绿豆汤,可好吃了!”
她忙拉着武佑往堂屋走去,武佑被她拉着,默默的红了脸。汤妧让他坐下,给他盛了一碗递给他,武佑有些缩瑟,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只觉得清甜美味。
他无声地笑着,伸手给汤妧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好吃,汤妧见状,又给他盛了一碗,“那多吃点,清热解暑的呢!”
武佑默默的喝完了绿豆汤,红着脸擦了擦嘴角的残渣,便跟她告辞离开。
汤妧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武佑心思太敏感细腻了,又实在内向,她每次同他说话都觉得小心翼翼,不太敢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要去游乐园浪了,难受╯﹏╰
☆、【发慌】
端午的前一日, 封澄带着自己准备的谢礼同汤家父女一同去往了段家。
才入门,汤妧便忍不住兴奋蹦去找了锦娘,她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灶上生了火,正在煮着粽子,糯米与粽叶的清香, 还有一股淡淡的肉香, 正散发在厨房之中, 锦娘坐在小杌子上包着粽子, 她双手灵活,不过几息之间,便包好了一个三角形粽子, 汤妧“哇”了一声,锦娘见她一副崇拜的模样, 不禁好笑, 忙拉着她一起包。
封澄这边, 则正正经经的向段枫行了个谢礼, 而后又是好一番说了谢意,最后再婉转的提及自己想去瞧瞧段锦,段枫原本不耐他的啰嗦, 在他提到段锦时忽的一愣,那臭小子只怕还躺在床上哀叹呢,不过……谁叫他自作孽呢,出出糗也好。
说完, 他忙不迭带着封澄去了段锦的房间,恰好在房门口遇见正端着碗的汤妧。
“妧妧,正好你们俩一起瞧瞧小锦,你爹寻我有事,先走了。”
段枫说完便走了,段锦在屋内无聊的趴着,早已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只听得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汤妧的声音传来,“段锦?”
段锦顿时欣喜,连忙要应,又听到后面接着响起的男声,“段小兄弟?”
他面上还未完全展露的笑容顿时便僵住了,他气鼓鼓地又趴下了身子,听得敲门声再次响起,直恼道:“不在!”
说完才反应过来,恼得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犯蠢。
汤妧闻言忍不住“噗嗤”了一声,她憋不住笑推开了房门,一边走进一边高声道:“伯娘让我给你带了粽子,可是叉烧馅的呦~你想不想吃?”
三两步便走到了段锦床前,段锦不想在汤妧,更是不想在封澄面前出糗,忙转了个身,这一番动作却疼的他暗自咬紧了牙,老爹那一顿板子打的可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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