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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步虚子令
汤妧见他脸色,急忙道:“怎么了?你压着腿了?”
段锦本想否认,但见她关心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改了口,“是,是啊,哎呦~”
他装模作样的伸手要去揉腿,汤妧忙往他手上一拍,“做什么,还嫌你压的不够痛啊,让我瞧瞧!”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一看,发现并没有出血,这才舒了一口气。
段锦见她紧张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往封澄那里得意一撇,见汤妧抬起头来又忙紧皱着脸,做痛苦状。
汤妧正想再开口问他,一旁一直沉默的封澄忽然开了口,“前日多谢段小兄弟相救,才让我免于丧生马蹄之下,但因为妧妧着紧我,误会了段小兄弟,封某在此向段小兄弟道个歉,还请原谅咱们。”
说完,他颇为真诚的行了一礼。
段锦一听,直恼得牙痒痒,咱们咱们,谁跟你是咱们,还着紧你,没看见妧妧现在正着紧着他吗?
他怒的瞪向他,发现封澄正勾着唇冷笑着看他,他正想开口说话,门外锦娘的声音忽得响起。
“妧妧,封公子,还请出来吃午饭喽,封公子,小舍简陋,食物粗鄙,还请不要在意。”
“哪里会,听妧妧说,林婶子的手艺可是一绝呢,我常听她念叨,可是想吃的紧啊!”他无视段锦的恼怒,转头与锦娘说话。
封澄三两句哄的锦娘直笑,她捂着嘴“哎呦哎呦”笑着,伸手请他们往堂屋走去。段锦见状,忙想从床上下来,却被锦娘的指头往脑袋上一戳,“下来做什么,还嫌你爹打得不够重啊!躺着!”
段锦不服气,见汤妧封澄的身影不见了,更是一急,不再理会锦娘,僵着身子便跳下了床,忙往堂屋蹦去,锦娘在后头直追着。
汤妧原本前面走着,忽听得后面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她回头一看,便见段锦正一蹦一蹦地跳来,见汤妧忽然回了头,他停下了脚步,可是刹不住身子,他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正要往一边倒去,汤妧连忙扶住了他。
锦娘在后头追过来的脚步见状猛得停住,她心下暗叹,臭小子果然厉害,竟懂得用苦肉计了。她绕过他们,连忙走到封澄身边,伸着手请他,“哎呦,封公子可久等了,妇人准备了许多菜色,恰逢端午,公子便在我家过个好节罢。”
锦娘不给封澄往后头瞧的机会,封澄无奈,只得往堂屋走去。
这头汤妧扶着段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段锦的腿无奈道:“你腿还伤着呢,出来做什么?”
“在屋里待着无聊的紧,”段锦见封澄被他娘哄走了,愈发得意,听了汤妧的问话却又作可怜模样,委屈巴巴道:“你都不来看看我……”
听着他的哀怨汤妧有些尴尬,确实,前日误会他了,但除了说了一句道歉之外再无下文,多少有些不厚道,“这些日子在收拾行李,我爹要上京了,所以没有时间来瞧你,对不住了,我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做绿豆沙冰如何?”
汤妧说的兴起,段锦听了那句上京却心神一紧,他紧抓着汤妧的胳膊颤声道:“你们要回京?”
“是我爹,”她的胳膊被段锦捏的有些痛,“嘶”了一声。
段锦见状连忙松开,心下有些暗恼,怎么他的手劲这么大。
“当年我们回来,娘在京外五十里左右的云山寺病逝,爹没法子,只得将娘葬在了山下,一来世间规矩,逝世之人葬后三年方能迁坟,二来也想让娘在佛山脚下得以庇佑,因着当时今上仍恼怒我爹,我们守了三个月灵便匆匆赶了回来,现如今三年已过,不能再让我娘一人在外了,后日爹便要与封澄一起走了。”汤妧说着这些,语气里是数不尽的哀嘘。
段锦极少听她说她娘的情况,汤新台若非喝醉了也不大会讲,因而他只以为那个他不曾见过的女子在他们心里早已淡忘,现在想来,不过是伤感过深,不敢提及罢了。
还好只是汤叔去迁坟而已,他舒了一口气,而后又忽的绷起神经,轻声问道:“那你们……以后还会回去京城吗?”
“应当不会了,”汤妧摇着头,段锦闻言正要舒一口气,她又忽的说到,“不过日后我外祖过寿我自然要去的,一去说不定要待上个一两年呢!”
段锦又紧张起来,一颗心忽上忽下的,直让他发慌,“你,你……”
“怎么,”汤妧见他紧张的样子只觉得有趣,一双杏眼泛着灵动的光芒,“你舍不得我?”
“哪,哪有……”段锦被人戳破了心事,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汤妧不信凑上去盯着他,段锦红着脸直躲。
最后他受不住她的揶揄,忙往堂屋蹦去,“不跟你说了,我饿了,吃饭吃饭。”
待他进去时,汤新台段枫与封澄三人正互相招呼着饮酒,见段锦进来,段枫一皱眉,便直接开训,“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正在倒酒的锦娘闻言忙往他脚上狠狠一踩,疼的他忍不住呼痛,转头一看,便见她正狠狠瞪着他,无声的说着话,“留点面子。”
她说完,又连忙招呼众人,“来来,尝尝我酿了两年的桂花酿,这酒可好喝了,哎呀,妧妧小锦来来坐这。”她拉着两人往方桌的一面一起坐下,段枫被她瞪的不敢再说话,只挥了挥手让段锦坐下。
汤新台见了却暗自撇了眉,两个儿女已经长大,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玩耍可就不好了,看来回去得跟妧妧好好说说了。
段枫又提起了酒杯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汤新台连忙举杯,一番往来之间,他们三人早已是数杯酒水下肚。
汤妧与段锦这两个喝不得酒的只得无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觥筹交错,看着封澄那一副酒桌老手的模样,汤妧嘟囔道:“封澄怎么这么会喝酒了……”
段锦本来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封澄二字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神经一绷,对于情敌独有的敏锐警惕让他凑了过去,“你方才在嘀咕什么?”
“我在想封澄怎么会那么会喝酒了……”她没注意段锦凑得有多近,只歪着头与他咬耳朵,“我记得以前他还喝不过我的。”
温热的气息直扑在他耳朵上,少女独有的清香萦绕在他周围,汤妧还在说着话,声音软糯,吐气如兰,段锦却觉得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忽的在他身上泛起,那是一股无法压制的燥热,直烧过他的四肢百骸,烧过他的脚趾发尾,往一个地方汇去,那是……
段锦顿时一震,他低头往自己身下看去,还没待他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对面汤新台忽的站起,他举着杯向段枫夫妻俩敬酒。
“我要离村数月,妧妧便要劳烦阿姐与枫哥多多照顾了。”说完他一饮而尽。
桌上他们还在举杯庆节,高声欢谈,汤妧咬了一口粽子,鼓着腮帮子碰了碰他的胳膊,话语因为嘴里的粽子不太清楚,“唔,你怎么不说话了?”
段锦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呆愣愣的低着头,盯着方才硬了又软的东西。
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某虚:看看你,都吓着别人了!
汤父:呵呵。
☆、【分别】
此次两家人的聚餐是以欢声笑语收场的, 但段锦却全程僵着身子,到了后头他连招呼都不打,便匆匆忙忙跑走了,甚至连伤着的腿也不顾了,瞧着他跑动的背影,只觉得姿势怪异极了。
第二日便是端午。
一如往年般, 在端午这一天, 洒扫庭院, 挂艾枝, 悬菖蒲,洒雄黄水,饮雄黄酒, 是以激浊除腐,杀菌防病。
汤妧还特意做了好几个香包, 里头塞着防蚊虫的草药, 赠给了段家一家, 大壮还有武佑初一他们, 便是连封澄也有一个,只不过在给段锦的时候却颇费了一番周折。
那臭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肯见她, 汤妧在他屋外喊了好几句也不回应,她的拗劲便上来了,不想要,我还偏给你。
她跑到段锦屋子的窗户边上, 那窗子一拉便开了,她伸手将香包往里一丢,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跑走了。
回了家后,她又忽的想起封澄之前伤了胳膊,便特意又为他绑了五色绳,本也想给段锦绑上一个,只是他现在不理她,她也不想自讨没趣。
在汤妧好一番折腾后,封澄才开口看着手上歪歪扭扭的五色绳无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给我绑这个。”
“我可一直记着你以前圆鼓鼓的模样呢,不是个小孩子又是什么?”她瞧着不顺眼,又伸手将绳子捋了一番,“你记得啊,五色线可不能任意折断或着丢弃的,只能在夏季的第一场大雨或第一次洗澡的时候,抛到河里。我曾听老人家说过,戴了五色线,再将其扔到河里,便意味着能让河水将瘟疫、疾病冲走,从此以后你便能平安健康了。”
她伸手拍了拍封澄脱臼的肩,挑眉道:“你这胳膊现在好了,不是吗?”
封澄不禁失笑,带着不自知的宠溺无奈道:“这是自然,多亏了妧妧的五色线,我的胳膊好了。”
他语气温柔,一番恭维,汤妧听着却颇觉得怪异,多年前他们讲话不是这般的……
汤妧怔愣了会儿,回过神来时忙站起身,支吾道:“我,我先去寻爹爹。”
封澄看着她跑远,黯然地垂下了眼,腕上的五色绳被汤妧特意的编成了一股,不过却是歪歪扭扭,比之府中祖母母亲身边的丫鬟编的却是完全不够看的,只是这环着腕的五色绳却如同勾着心的绳索,不知不觉,封澄愣了许久的神。
是夜,原本凉爽的天突然变得有了冷意,风在屋外呼呼吹着,吹的枝叶沙沙作响,撑着窗子的木棍亦被吹落,落地的声响让封澄一惊。
“叩叩”





姑姑咕咕叫 第24节
有人在屋外敲门,汤妧清甜的声音响起,“封澄,你可睡了?”
“还未,”封澄忙应了一声,上前去开门,“妧妧有何事?”
屋内的烛光摇晃,封澄的身影挡着光,让汤妧全身藏在了暗处,夜色之下,他却瞧得她的一双眼眸明媚娇艳,汤妧脑袋一晃,一丝光线照射在了她面上,映着那双杏眼更是波光潋滟,封澄忽的心神一动。
“今夜不知怎么忽然降温,明日你便要同我爹去京城了,莫要受凉了才好,我便替你又拿了一床被子。”汤妧走进了屋,抱着软被径直走向了床,替封澄铺着床铺。
封澄站在门口看着汤妧铺被的动作,不知怎么竟升起了一种贤惠妻子等着夫君归家的错觉,他咬着牙压下了这股怪异的心思,抽着嘴角道:“谢,谢谢!”
“客气什么。”汤妧看着自己的成果,颇觉得骄傲,她拍了拍手,“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汤妧走了过来与他道了晚安想要出门,封澄却一直站在门口不肯挪动半分。
“还有何事吗?”汤妧抬头看他,封澄低垂的眼,双眸藏在一片暗色之中,叫人看不分明。
“妧妧,你,便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嘛?我明日便要走了。”
汤妧闻言,之前一直故作轻松的心情忽的沉了下来,她干扯着嘴角,“路上小心,我,我以后会回京去看你的。”
回京看他?便是她能回京了,他却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了。
封澄只觉得眼中一涩,他哑着嗓道:“回去之后,我便要订亲了。”
“什么?”汤妧顿时愣住,“你才多大,怎么就订亲了……”
“是庆国公家的嫡三小姐,只等她一年后及笄,便,成亲。”不待汤妧问完,封澄又接着道。
“庆国公?”汤妧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诧异道:“庆国公同你祖父可是政敌,怎么会……你们两家怎么会定亲?”
“政敌,”封澄忽的冷笑,“不是了,日后便不是了,到时咱们两家只会无比的亲密。”
汤妧被一连串的信息直冲的脑袋发晕,朝堂上的事她懂得不是很多,半晌,她才缓缓问到:“那,你可喜欢那位三小姐?”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忽的压低身子看着她,一双凤眼绽放的未名的光芒。
喜欢自然是恭喜,不喜欢,不喜欢她却也不能阻止什么,汤妧被他眼中的光芒摄住,久久不能开口。
“我所喜欢的,我所欢喜的……”不可说啊!封澄喉头一哽。
能如何?说了他亦许不了她未来,说了他亦负了他未来的妻子,说了他亦救不了他的家族。
还好她还懵懂不知。
封澄忽的揉乱了她额前的发,故作轻松道:“说来,你怎的不喊我封胖子了?”
汤妧“哎呦”了一声,忙躲他的手,只是已经迟了,她拨着自己的发没好气道:“你都瘦了还喊你封胖子做什么!”
三年的分离,两人之间到底生分了,她不再如以前那样调笑他,他也不是昔日那个懵懂的男孩,满脑子地跟在她屁股后头。
“话说你怎么瘦的啊?”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汤妧尴尬地寻着话。
封澄一愣,咳着道:“这三年身姿拔高了不少,自然便瘦下来了。”
他为了让自己瘦下来,为了汤妧能将他视为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玩笑着以姐弟相称的玩伴,他寻了许多法子,甚至一度以节食来减肥,却害得他脾胃受损,时常吃了又吐,瘦是瘦了下来,却瘦的不成人形,还是这半年才将养过来的。
汤妧本想讨教一下减肥法子,但听他回答,干瘪瘪的哦了一声。
封澄看着她小女儿的模样,心中的柔意愈发不可自抑,方才的故作轻松再也提不起来,他暗自握紧了拳。
“明日我便走了,妧妧可能,像三年前一样,同我来一个离别拥抱?”
汤妧先是一愣,转而伸着臂笑道:“好啊!”
封澄抑制着心情,将她拥入了怀中,三年前他不过高她些许,今日她却整个人都能被他拥住,恍恍惚惚间两人已是变了许多。
能将她拥入怀中,虽不过须臾,此生却也足矣。
他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了一吻,一滴泪落入她乌发之中。
无声无息,一如他的情意。
一夜便如此伴着风声雨声过去,第二日醒来,便只见院子里满地的枯枝落叶,汤妧将院子好好拾整了一番,而后又破费心思的做了一份朝饭。
封澄吃的细致,即使这份朝饭做的破费心思,但同在太傅府的相比却实在粗陋,而在他吃来,却仿佛是世间美味,汤妧见他吃着,倒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好了。
用完了朝饭,他们便准备启程了,汤妧这时才猛的有了一股离别的萧索之意。汤新台架着马车,封澄骑着马,汤妧坐在车辕上一直随着他们到了村口,到时却见段锦正在路边站着。
“吁”的一声,汤新台将马车停了下来,汤妧跳下了车辕看着一旁的段锦诧异道:“你怎的来了?”
段锦还是不太敢与汤妧挨近,那天的事太突然了,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虽不是太懂,却也隐约觉得这应与汤妧有关,而且对她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动声色地往汤新台身边挪了挪,笑道:“我与这封公子也有几天的情谊,当然要来送送的。”
亲眼见着劲敌离开,不知道他能不能再回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啊!
封澄看着他假惺惺的笑,暗自翻了个白眼。
汤新台无奈,他当然知道这小子不是真心实意来送的,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他转头与汤妧又好好交代了一番头天晚上才说过的话,“安心在家等爹娘回来便是,若有什么事情去寻你伯伯伯娘,若是一个人在家里睡害怕了,你便搬去段家,我都与他们交代了,你安心便可,还有……”
汤新台觑了段锦一眼,之前他忘记说了,叫妧妧同他那些弟子离远点,尤其是段锦,大了应当避嫌了,只是这小子站在这儿他也不好当场说,算了算了,回来再交代也不迟。
而一旁的段锦被汤新台一眼看过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他拍着自己的肩对他道:“汤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妧妧的!”
听他一说他怎么更不放心了呢?
“爹,我都知道啦!”汤妧感慨于汤新台的唠叨程度。
“好了,那我们便走罢。”汤新台转头与封澄询问。
封澄却忽的下了马来,他看着面前不过及他胸口的汤妧,伸出手揉着她的发,温柔一笑,“我走了,莫想我!”
他还没放下手,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满含着杀气的眼神正射在他身上,封澄想了想,忽得弯下身子在汤妧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完,便又上了马,两人一起同汤妧挥手告别,扬鞭启程。
段锦打封澄在汤妧耳边说完话后,便觉得既恼怒又不安,他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不用他纠结,他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只见汤妧恶狠狠地转过头瞪他,“听说,封澄作礼的三只野山鸡是在你这儿买的,而且他说的价格还是市面上的三倍。”
“臭小子,坑人坑到我头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汤爹走了,男配走了,我要搞事情了(/≧▽≦)/
☆、【书房】
白日里的阳光正好, 前几日下过几场雨后,消散了入夏来的灼热之感,这几日的天气凉快,高高挂于天空的太阳也不让人觉得晒。
汤妧却百无聊赖地扫着院子,院里的枇杷树长了枇杷后便开始落叶了,一日不扫就能落满一地。扫完地后她又给汤新台种的几株兰花浇水, 而后又给院中大缸里养的三条锦鲤喂着鱼食, 这锦鲤养了一年多了, 长得颇为肥美, 汤妧每次喂都要盯它们许多,想象它们以后上桌的情景,只可惜她爹不准。
在互相争食的三条锦鲤之中, 还有两条黑漆漆的泥鳅。那是段锦之前从稻田里捉来的一桶泥鳅里最小的两条,汤妧当时突发奇想想看看锦鲤吃不吃, 便将泥鳅放了进去, 不过它们命大, 锦鲤显然对泥鳅没有兴趣, 汤妧想着既然不吃便一起养着吧,便一直养到了现在,还长大了许多。
她趴在缸边逗逗锦鲤又摸摸浮萍, 叹了一口气,她爹已经走了有十日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昔日热闹的段家小院忽的安静下来,汤妧感觉无聊极了, 她将浮萍戳入水中,又看着它浮上来,又叹了一口气。
好无聊啊!!!
她烦闷的大“啊”了一声,转头便发现武佑不知何时站到了院里。汤妧顿时觉得尴尬,刚才突然发疯的样子被瞧见了……
“咳,”汤妧视线飘忽,转了几大圈才转到了武佑身上,“那个,你是来还书的嘛?”
武佑弯着眉眼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上的书递给了她,汤妧伸手接过,往书房走去,“你还要看什么书?来找找。”
她带着武佑进了书房,让他在一旁找着,自己则拿着手上的书本打算放回原位。
汤新台是个收集癖,他的书房里收集了许多文学大家的作品,或是许多的孤本典籍,其中还有不少杂书,如游记,兵书,乐书一类的,他放书也十分固定,将书本分类放好后,再拿书便只能放回原位,否则便忍不住有小脾气了。
汤妧可不希望等他回来被骂上一遭,所以自己是不大敢碰他的书的,但是汤新台特意给了武佑一个特权,允许随时他来借看书本,因着这个学生他是最喜爱的。
她看了眼手里书的名字,沿着书架走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原位,不过……汤妧抬头看着位于书架最顶上的位置,没事把书放那么高做什么!
她踮起脚伸手够着书架的边沿,另一只手便要将手里的书塞进去,只不过那里摆满了书本,要想将书放进去颇为艰难,她将脚掂的更高,还是没用。
阿西吧,矮子的痛苦……
汤妧顿时拗劲上来,她就不信放不进去!
她手抓着书架边沿,踮脚用力一蹦,终于将书塞了进去。
“哈哈!”她拍了拍手,十分满意这个结果,不过下一秒她便笑不出来了。
汤妧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书架摇摇晃晃,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将其扶好,可是已经迟了,那满架子的书并书架直朝她倒了下来。
恍惚间,一个身影朝她扑了过来,她只看得眼前一片黑,周围满是一股皂角的淡香。
***
今日段锦一醒来,瞧着天气正好,便跟着大壮两人一起去了小溪里捉鱼,这条溪水里生着一种小银鱼,炒着吃最是美味。
他的腿已经结痂,过不了几日痂便会掉落生出粉嫩的肌肤,一开始时他忍不住想要抠,被汤妧拍着手说了好几顿才安分下来,但总有手痒的时候,便只能无奈的抓头发了。
今天运气不错,不仅用小网捞了许多小银鱼,还居然抓了两只大螃蟹,归了大壮一只,他用岸边的蒲草将另一只的蟹钳蟹脚全绑了,丢入了桶里,之后又抓了一会,见抓不到什么了,便也停了。
两人挥手各自回家,段锦将螃蟹丢给了锦娘,便提着桶又匆匆走了,锦娘提着螃蟹,无奈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叹道:“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段锦兴冲冲地提着木桶往汤家走去,心里高兴的想着:这小银鱼叫妧妧给我炒一些吃,剩下的便全给她做零嘴,这个臭丫头整日里零嘴不落手的,吃饭的时候倒也没见她少吃一些。
他脚步刚踏进院门,便听得“砰!”一声,声音极大,还伴随着汤妧的一声尖叫。
段锦顿时心急,忙将桶放下,寻着声音往书房跑去。
一进门便见大大的书架倾倒着,不过还好有屋子正中的案桌架着,才不至于让它完全倒在地上,就在案桌与书架这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他看见武佑一身灰色蜷缩着的背影,而被他严严实实抱着的,在周围书本的掩盖下,段锦看见了汤妧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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