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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步虚子令
群臣纷纷受惊一时没了反应。
新帝见状冷哼,果然是几十年的安逸养的你们这群废物都忘了还有外族这回事了!
不待群臣有所结论,新帝已经定下了一切。
“乌桓如此放肆侵占我大虞疆域,大虞也定不能软弱叫他们认为吾等可欺负。”
“战!”
*
秋日祭祀过后,还未让段锦等来汤妧及笄,百姓们突然得知北地乌桓人来犯,大虞与乌桓开战,而朝廷下令,征兵。
凡年岁十五至五十五,身体康健,身无残疾,每户有男丁者,需得出一人,若有逃跑者,处以杖罚及牢狱之刑。
“什么?”
锦娘听了来告知的差役的话,顿时觉得腿软,将将要摔倒在地,一旁的段枫连忙扶住了她。
“你家共四口人,大儿入赘女户不算其中,父四十又八,幺儿一十又六,需得出一人,”差役见锦娘这番模样,也觉得于心不忍,原本冷冰冰的语气柔和了些,“后日,去临阳县衙报道,你们,好好商量商量罢。”
他说完这些,叹了口气,又去往了下一家。
锦娘只觉得似五雷轰顶,顿时晕了过去。
“锦娘!”
“娘!”
幽幽然然的醒来,锦娘抬眼看着头顶的青纱帐,恍然似梦中。
“锦娘,你觉得如何?”段枫见她醒了忙凑过来,担忧道。
“这应当是在做梦吧!”她怅然道,段枫闻言叹了口气,将她扶坐起来替她喂水。
“娘,你别急,当心急坏了身子。”段锦上前忙牵过她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叫我如何不急,你们……”锦娘说着,只觉得眼眶一热,鼻头泛酸,“一个是我的夫君,一个是我的孩儿,叫我如何舍得。”
锦娘一辈子过得顺遂,那曾想到了快年老之时,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是心头的血与肉啊!
她曾听她娘说过,那时还是在前朝,她外祖被征召入伍,从此再没有回来。
这打仗可是要性命的事啊!
她扑入段枫怀里,呜咽哭泣,段枫拥着她轻拍她的背,对段锦道:“你先出去吧!”
段锦一点头,僵着身子出了屋外,他在院里站着,也不知该去哪,最后朝着树林里的清溪走去。
待他到时瞧见岸上的大石上正坐着一人,是大壮。
这几年大壮被段锦压着减肥,倒是真瘦下来一些,整个人不似以前的臃肿,倒是人如其名,特别壮实了。
大壮听见了脚步声,转头看去,眸子瞬间一亮,“老大。”
段锦应了一声,却不搭话,到了溪边直接将衣服一脱,一跃跳入了水中。





姑姑咕咕叫 第55节
他在水中游了好几圈,觉得晕乎乎的脑子清爽了一些,才上了岸来,将滴着水的裤子一脱,用力拧干后又穿上。转头见大壮一直盯着他那里瞧,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看什么呢你!”
“老大,”大壮还记得他那湿乎乎的亵裤里包裹着的一坨,向他竖起了拇指,“牛。”
段锦啐了他一口,光着上身倒在了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狗尾巴草,“你家也得了消息?”
“现在我娘正跟我两个妹妹哭呢,烦死了。”大壮学着他也倒下了。
“那你们?”
“我去!”
段锦没想到一向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大壮竟然那么直接肯定的便做下了决定,“你想好了?”
“我爹年纪大了,他上了战场怕是逃跑都跑不动,再说了我娘我妹妹们都还指着他呢!而且,我倒是想去会会那些乌桓人,竟敢犯我大虞,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大虞男儿不是好欺负的!”他豪气地拍着胸脯。
段锦叼着狗尾巴草转过头去,看着被风吹的摇晃的树叶出神。大壮其实想问他去不去,但还是识相的没问。
老大跟妧妧正是情到浓时,怎么会舍下她走,像他就随意了,反正小花也拒了他的表白。
唉,真是伤心!
段锦一直待到了天将黑的时候才回去,一进院子便发现堂屋里坐满了人,他爹娘,汤叔妧妧,竟然还有从临阳赶来的大哥。
他走进去,撩起衣摆在段枫锦娘面前跪下,“爹,娘,我去!”
两人一听,都露出了讶异之色,锦娘更是脸色大变,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娘,”段锦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安慰,“让爹在家中陪你,孩儿不过是出去两年便回来,就像以前大哥做账房先生那样。”
他说着,却抬头看向汤妧,只见她眼眶红红,水润的泪珠挂在睫上将落欲落。
又将她惹哭了,真是该死!
向她扬起了一张笑脸,汤妧见状,一个撇嘴,转过头去。
院中的葡萄架下,段林拉着段锦一步一步给他讲解着战势与乌桓人的弱点,段锦听得认真,却又疑惑:“大哥,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们?”
了解?段林忆起上一世,他在北地镇守,与乌桓人打交道近十五载,早已将他们的部族特性弄得清清楚楚了。
“莫问。”他摇着头。
“至少一年,最多两三载,”他敲着石桌道:“今上若只是想击退他们,或许一年都不到,但瞧着这征兵的数额,今上只怕是想彻底消灭他们,换取我朝一片安宁,那便要两三载了。”
“大哥,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兴奋了,能去为今上,为我朝消去外族隐患,实为我之大幸啊。”
到底是少年心性,段锦又喜读兵书,对于参战这一事倒是没有锦娘那么多的恐惧,反而是未知的兴奋。
锦娘在屋内为他收拾着行礼,出来一见他那兴奋的模样,又忍不住唠唠叨叨起来。
段锦不耐烦听却也只能忍住心性听着她念叨,段林同情的拍着他的肩,淡然一笑。
段锦见他模样,脑筋一转,拉过锦娘的手递给段林,“爹娘便劳你照顾了!”
锦娘顿时失声,满嘴的话语梗在喉头。
“战场多小心。”段林笑道。
“知道!”
少年声音坚定,强劲有力,亦毫无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要顶锅盖逃跑了!_(:3ゝ∠)_
☆、【月下踏歌】
沉寂的夜, 无论各家欢喜还是忧愁,热闹了一日的清溪村又陷入了梦乡。
汤妧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倚坐于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一个还未完成的荷包。
这还是上次祭礼过后,段锦怕她说的话反悔,强烈要求让她绣个荷包给他以做证明。
汤妧哪会做这些, 便是她缝衣服的手艺也是锦娘不厌其烦的教了她许多遍, 她才学会的, 但也不过是缝的能见人罢了。那绣花的手艺便算了, 锦娘教到最后只得放弃。
她拖拖拉拉的做了许久,段锦每次向她讨要,她都说没做好。确实没有做好, 拆了缝缝了拆,到现在那个锦字都只绣了一半, 而且还是歪歪扭扭的, 与她写出的簪花小楷完全不同。可她已经没时间慢慢做了。
明日段锦便走了。想到这里, 汤妧忽的心神一紧, 到现在她都没有与他好好说过话,只顾着自己气恼,躲着不肯见他。
她顿时急了, 她不该耍脾气的,明日他便走了。
正无措着,突然窗户传来两下“叩叩”声,继而是三下, 汤妧眸子忽的一亮,忙跑到窗前将窗子打开。
“段锦。”她高兴的唤着他。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肯见我了,”段锦委屈地看着她,见她一身寝衣,忙又转开视线,“快去将衣裳穿好。”
“哦。”她转过身去寻衣裳。
“死丫头,窗子也不知道关。”段锦忙帮她将窗户关上,转过身去倚靠着,心下嘀咕,还好是他,要是叫别人看见怎么办。
只是他也不想想,这里窗户开的隐蔽,除了他来,又有谁能看见。
汤妧穿好衣裳,正要开窗,余光撇见梳妆台上那个未完成的荷包,心神一动,将其拿过放入了怀中。
她一打开窗,还未说话,段锦突然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出了窗外。
“你做什么?”汤妧差点喊出声来,忙捂住了嘴轻声问他。
“带你去个地方!”他向她嘻嘻一笑,而后背对她蹲下了身子,“爬上来。”
汤妧还在疑惑,被他拉着手爬上了他的背,他背着她站起,掂了掂背上这轻飘飘的二两肉,快步到了墙边。
“我带你翻出去,你可别喊,当心到时候将你爹招来。”
“你当我爹是鬼啊!”汤妧伏在他背上,翻了个白眼。
“嘿嘿,”他一笑,“抱紧我。”
汤妧连忙紧抱着他,段锦一个助跑,即便是背着人也无比轻松,他往墙上蹬了两步,一下就到了墙头,往后又轻飘飘的跳了下去。
这番动作下来没有弄出一点动静,汤妧不禁吐槽道:“你若是做贼,只怕没人能发现你。”
“我现在不就是贼吗?”他又掂了两下汤妧,惹得她一阵惊呼,“把你给偷出来了。”
出来后段锦再无顾忌,背着她快步跑了起来。
今夜的月很圆很亮,将夜空下的旷野照的很是明亮,他高声大笑,背着心爱的姑娘跑过田间,跨过溪流,穿过树林,来到了一处山坡上。
将汤妧放下,让她坐到了一块青石上,他兴奋道:“你等着,我给你看美景。”
一处山坡有什么美景?她并膝捧着脸,心里生起了一股期待。
段锦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了一段树枝,笑道:“妧妧,你看。”
他似风一般冲下山坡,挥舞着树枝扫过草丛,他高兴笑着,兴奋跑着。
有萤色的亮光被惊起,一点一点,最后惊起了许多点。它们渐渐连成一片,在空中飞舞,划过萤色的残影。
“萤火虫!”汤妧一下站了起来,“好多萤火虫!”
她看着这漫山飞舞的萤火虫,它们照亮了山坡,照亮了奔跑的少年。
“妧妧,看天上!”少年高声喊道。
她抬头一看,是满天的繁星,一道银河划过天空,让天空变得玄幻美妙,天上的繁星闪烁,空中的萤点飞舞,它们似乎融为了一体,却又忽的分开,她看得目不暇接,已不知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好美啊!”她感叹道。
少年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清冷的月光之下,她的面庞被映衬着柔和而瑰丽,好似月下仙子。
他忽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簪子递给她,是一枚双股桃花蝴蝶钗,“妧妧,我等不到你及笄了,本想在你及笄的时候送给你的,现在只能先给你了。”
汤妧看着觉得有这样眼熟,她伸手接过,“好熟悉……”
“是你在临阳看中的那两枚簪子之一,我卖下了另一个,”他挠了挠头,“当时我还跟楚漪打架了!”
汤妧想起来了,那枚簪子她当时很喜欢却没钱买了,只是这枚看着虽然与那枚一样,却感觉这枚做工更好一些。
“我后来拿着那个寻工匠做了个一样却更好的。”
汤妧笑意盈盈看着他,“我很喜欢,替我戴上。”
段锦接过替她簪在了发上,看着她娇俏的面容,失神道:“很美。”
“妧妧,能这样为我跳一舞吗?”
汤妧向他盈盈一笑,眸子里映着星辰,“好。”
她跳的还是踏歌,这次却只是她一人,独为他一人而舞。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御风。”
少女轻灵的歌声回响在旷野间。
她和着歌声,回眸轻笑,拧腰婉转,抛袖投足。一歌一舞,少女的身姿映进了少年的心。
他此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他心中的仙子于月下为他独舞,飞舞的萤虫为她点缀,满天的繁星为她闪烁,清冷的月光为她蒙上了一层面纱,朦胧而又曼妙。
他走到了她身边,捧起了她俏丽的面容,轻声道:“我能亲你吗?”
仙子似受到了惊吓,呆愣愣的看着他,在他觉得自己冒犯正要退缩时,她忽然闭上了眼,似无声邀请,等待他的一吻。
段锦却有些迟疑了,他一去未知,他现在应该这样做吗?
汤妧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的亲吻,睁开眼又羞又恼的瞪着他,有着无尽的委屈。
“妧妧,我不知该不该……”
不等他说完,汤妧转身便走,段锦急了,忙追上去喊她,“妧妧,对不……”
这话他又没说完,因为汤妧忽的转身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已经闭着眼撞了上来。
鼻对鼻,唇贴唇,两人的呼吸同时一滞。
他错了,他不该迟疑,否则那不仅对不住妧妧,更对不起他的心意。
一下子撞上去磕的汤妧牙有些疼,见段锦许久没有回应,她又是羞赧又是委屈,是谁说的想亲她却又犹豫不决,她一个姑娘家如此豁出去面皮了他竟然毫无反应。
汤妧正要退却,却叫段锦一下箍住了腰,他抬起她的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的唇,他笑:“不是这样子亲的。”




姑姑咕咕叫 第56节
少年的星眸是如此的摄魂夺魄,他专注的看着你时只叫人觉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他盯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这情景他在梦中早已做了无数次,今日终于得以实现,他回忆着梦中的亲吻,青涩却又熟练,他探舌描着她的唇形,可是这还不能满足他。
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探了进去,搜刮着她的口腔,吸吮着她的汁液,最后同她的小舌一起纠缠不休。
真是甜美啊!比梦中的还要甜美万分。
他欢喜这滋味,想要吃得更多,抚着她面庞的手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湿意。
他忙放开了她,唇齿分离,勾出了一缕暧昧的银丝。他看见她禁闭的双眼下,颗颗泪珠正沿着眼尾落下。
“妧妧,”他顿时焦急,只以为是自己太过强势吓着她了,“是我冒犯了,你别哭,好吗?”
他实在是见不得她哭。
汤妧睁开眼缱绻的看着他,缠绵而又哀伤,她直扑进了他怀里哭泣,“你别走!”
段锦亦拥着她,干涩道:“我会回来的。”
她闻言越哭越厉害,紧紧搂着他的腰,“我不会等你,我一刻钟都不会等你,你不回来我便不等你。”
这话真是说的矛盾,他颇有心情的纠正她话里的错处。
“你说要我嫁给你,凭什么,你一走,我便嫁给别人,我自去另寻他人,才不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她越说哭的越大声,到了最后甚至开始抽抽了。
“那可不行,我此生认定你了,你若不等我,不嫁我,那我得打一辈子光棍啊!”段锦向她哄笑着,再次将她拥紧。
汤妧不听他这话,闷头哭着,边哭边抽抽。
“我,嗝,我才不等你。”
汤妧闷在他怀里嘟囔着,一个嗝打得她浑身一颤,连段锦都被震到了,他发出笑声,汤妧只听见他胸腔闷响。
漫漫原野,寂静山岗,有情人紧紧相拥着舍不得分别,时间却不留情的飞逝。
“不等你…你别走…”她倚在他怀里哭声渐止,少年的胸膛十分炙热,他周身的阳刚气息萦绕着她,汤妧只觉得温暖舒适,她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嘟囔着说不出话来。
段锦一直抱着她,直到最后发现她所有的体重都倚到了自己身上时,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汤妧不知何时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他轻笑,颇感无奈。
抱着她坐倒在地,将她放在了腿上,将这小小的一只紧紧拥在了怀里,怎么那么可爱,叫他怎样都抱不够,怎样都不满足啊!
朦胧月色之下,他忽的发现她衣襟里露出来一根绳头,看了一眼她的睡颜,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轻轻的捏起绳头,不敢碰触太多,一用力将绳头拉了出来,带出来一个物事。
他一看,当即乐了,荷包!
段锦仔细翻看着,终于在这素净的荷包上找到了一个未绣完的锦字。
“给我的吧!”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真是傻。”
连忙将荷包塞进了自己怀里,生怕她醒来反悔。
将要待到月落乌啼的时候,段锦抱着睡着的汤妧回来,正打算继续翻墙,却发现汤家大门正敞开着。
他一想便知道,汤叔发现了。
他也不躲闪,直接抱着汤妧进了院子。
果然,汤新台正坐于院中,见他抱着汤妧进来脸瞬时一黑,冷冷的看着他。
段锦喊了声汤叔,而后直接抱着汤妧进了她的房间,将她小心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拉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腹部。
缱绻而又深情的看着她的睡颜,最后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又轻轻落下来了一吻,转身出了屋。
“汤叔,”段锦在汤新台面前跪下,认真道:“我与妧妧相悦已久,我已知此生,非她不娶。”
汤新台冷哼,“她可不一定非你不嫁!”
“还请汤叔能为我留住妧妧三年。”段锦拱手,向他一拜。
“若留如何,不留又如何?”
“留,我回来定当风光娶她,不留,我便将她抢回来,再风光娶她。”
汤新台虽然不甚喜欢他不羁随性的性子,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他随性并不在意,有些事情则是执着不休。
他不欲与段锦讨论这个,转而道:“你将疾风带走吧,于你有好处,再者,它本是战马,不应在这田野中庸碌一生。”
“多谢汤叔。”段锦很是高兴,疾风当真是匹好马。
“夜了,歇息去吧!”他罢了罢手,转身进了屋。
幽幽然的却又抛下了一句话,“万事小心,战场上风云莫测,我不想妧妧到时候伤心。”
“知道了。”段锦忙高兴应着。
他去后院牵出了疾风,替他们将大门掩上,看着汤家,看着她正无所知休息着的屋子,转身离去。
一人一马,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这是他经过时留下的印记。
第二日汤妧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急匆匆的起来,急匆匆的便要冲出院子,被楚漪一下拉住。
“他们已经走了,是半夜走的。”
就这样,走了?
她迷茫的看着远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涩然苦闷,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 段锦掉线第零章,想他!_(?3」∠)_
☆、【病逝】
在段锦走了两个月后, 临阳传来消息,谭雁秋忽的病重。
虽说段林入赘了谭家,夫妻俩住在临阳,但锦娘是真心喜欢这个明亮英气又十分坚韧的儿媳妇的,她听此消息,急急忙便要去谭府照顾她, 段枫没有劝说, 由着她去了。
锦娘没想到, 她病重居然病得那么厉害。
她面色苍白, 瘦骨嶙峋,整个人十分憔悴,同锦娘以前见过的那个端庄貌美, 明亮艳丽的姑娘完全不同。
“怎么忽然就病成了这样子呢?”锦娘看着心疼极了,原本一个好好的姑娘, 虚弱成这样。
谭雁秋见她慈怜的目光忽的一笑, “娘, 你真温柔。”
“这孩子, ”锦娘嗔了她一眼,轻抚着她的面庞。
她是没娘的,无论哪一世她都是没有娘的, 有时连爹也没有,这一世倒是给了她一个严厉又有趣的爹,将她捡回来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悉心教导, 她很满足。
但有时候她还是想要一个母亲,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些,人生匆匆几十年而已,哪里什么都能得到,只是有时候总会忍不住想。
这是她头一次觉得有娘的感觉,真好。
锦娘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吸了吸鼻,“娘来了,你很快便能好起来了,到时候还能做生意,还可以给娘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呢!”
谭雁秋只觉得有趣,不过她却想象不出那情景,她知道她已经没时间了,这最后几个月还是她讨来的。
夜里时段林陪在了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谭雁秋见他这丧气的模样,笑道:“你这样子跟前世我死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段林猛然瞪大眼看她,翕动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记得前世,我也记得,”谭雁秋面上笑意不减,“我死后变成魂还在你身边待了半个时辰呢!你那副丧气的模样啊!”
她“啧啧”了两声,颇为感慨。
“你没有心的吗?”段林瞬时红了眼,只觉得心头一滞,“前世见我难受那么高兴,现在见我难受也这么高兴吗?”
“说实话,以前我确实挺高兴的,”她伸手抚着他有些憔悴却依旧俊朗的脸,几世了也不变个样子长,每次都让她认出来。
“但现在我发现我见不得你伤心了,”谭雁秋眼里噙着泪,一寸一寸的抚过他的脸。
英气的眉,摄魂的眼,笔挺的鼻,殷红的唇,刚正的下颌。长得真合她心意。
“所以下辈子我不再去找你了,你不记得便罢,若是记得也别来找我,咱俩别纠缠了,你好好过完你那一辈子,我也乐的逍遥过完我那十几年。”
她一眨眼,泪珠便落了下来,真是,怎么这么伤心,不是最讨厌他的吗?
“若真的还有下辈子,我缠定你了!”段林恶狠狠道,紧紧攥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谭雁秋忽的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低,吻上了他的唇,而后在他耳边呢喃,“你要是想起我以前把你当傻子一样戏耍的情景,你绝对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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