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为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千色羽
她缓缓开口道:“这延年极为珍贵,确实不易轻损。”
这话一出,胡大便是面露得色,连头都微微抬起。
唐维德却是面色如常,只看着徐锦瑟。胡大见他如此,不由又是一阵气闷,直道:“既然是你找了徐小姐来评断,现下徐小姐也赞同延年不易轻动,那你们就得按原先的规矩来——”
“且慢。”徐锦瑟突地出言打断,“胡大师傅误会了,我说延年不易轻损,却不是完全不能碰。若真是全不上手,胡大师傅觉得,找出妥帖的开花之法,需要多久?”
胡大含混道,“总之要尽量妥帖方好。”
“胡大师傅莫忘了,要这延年开花,为得就是太后凤体安康。陛下在民间广招擅于花草培育之人,显是想集合众人之力,早日找出这开花之法,如此拖下去,实在有违陛下初衷。这一点,不知胡大师傅可否考虑过?”
“这——”胡大一时语塞,倒是唐维德笑了起来,“你这女娃娃,这是两不相帮的意思了?”
“非也。”徐锦瑟看着唐维德,微微眯起眼睛,“我的意思是,既然延年如此珍稀、不易轻损又不能不上手研究。如此——何不行那分株之法,将延年分做两株,以作研究之用?”
“分株?”
“分株!”
胡大与唐维德同时抬头,齐齐看向徐锦瑟,就见她微微点头,一张俏脸上全是自信,“没错,正是分株!”
第152章 传人
“小女妄言一句,在座诸位此时能齐聚于此,本就代表诸位于花草之道上,站在了整个大乾匠人的巅峰。”
这话一出,诸人皆徐徐点头。徐锦瑟将诸人反应看在眼中,才徐徐道:“这延年既如此珍贵,又不得不入手研究,分株乃是最最适宜之法。诸位都是我大乾最出色的匠人,难道还会让延年在分株时出了岔子不成?”
这分株之法,相当于在延年母株上分离出蘖芽,育成新株。此法对延年母株的伤害极为微小,又可获得可用于研究的新株,实乃一举两得。
只是——
“徐小姐果然好见识,”胡大虚虚拍了拍手掌,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分株之法听着倒是两全其美,就不知道分株之后,我们还有几人能活到百年之后,蘖芽长成的时候了。”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嗤笑,胡大更是忍不住冷哼起来。枉他还以为这徐家小丫头能说出什么来,没想到却是这般无用之言。分株之法、若分株之法可行,他们早便下手了,哪还轮得到她在这里大放厥词?
分株倒是可行,可这延年成株须得百年光阴,谁人能等得起?简直可笑至极!
一片嘲讽之中,唯有唐维德不言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徐锦瑟。
徐锦瑟仿佛没听到胡大的嘲讽一般,只淡然一笑,道:“平常的法子确实不行,可……若是有短期内令分株成株的办法呢?”
“什么?”胡大震惊抬头,又听徐锦瑟道:“如此催熟的延年,自没有这百年成株般的功效,甚至连香气都会逊色不少。但用来研究开花之法,却是再好不过。”
“你、你有叫延年成株的办法?”胡大难以置信的道。
“我自然是没有。”徐锦瑟勾起嘴角。
胡大立时变了脸色。但不待他开口,徐锦瑟接着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定有办法。”
徐锦瑟这话一出,唐维德的脸色立时微妙起来。胡大却没有发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徐锦瑟身上,一听此言,立时脱口而出道:“是谁!”
“便是这位唐维德师傅了。”
随着徐锦瑟的话,众人的目光立刻聚在唐维德身上,唐维德面上掠过一丝古怪,旋即朗声道:“承蒙徐小姐看得起老夫,老夫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般本事。”
“唐师傅过谦了。江东唐氏,历来以一手催熟之法闻名。您当年在江南刘氏别院中,使的那法子,令四季花朵在冬日同时盛放,至今都无人可以效仿。若说大乾还有人将这延年分株催熟,定是非您莫属了。”
刘氏别院冬日一夜百花开,虽是十几年前之事,至今都为人津津乐道。在这些花匠之间,说是传说中的奇事都未为不可。谁都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江东唐氏”,竟然就是唐维德。
“你、你竟然是江东唐氏之人!”胡大的心情,短短时间之内随着徐锦瑟的话起起落落,如今更是知道唐维德乃是唐氏传人、更是十几年前奇景的缔造者。
如此一来,所有人看向唐维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唐维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这丫头,怎知我的身份。”
徐锦瑟嫣然一笑,“一夜百花开,乃是每个喜好花草之人都心存向往的美景。小女慕名已久,只江南事后,唐师傅便隐居山中,无缘得见。如今能在宫中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便忍不住觊觎上了师傅的绝技,还望唐师傅勿怪。”
“这算什么觊觎,老夫先时想看那延年,也是想着能不能一试这分株之法。只不过尚未靠近,就叫人阻了。”唐维德说着,看向胡大。
胡大冷哼一声,心知今日自己讨不了好,竟是怒极反笑,“好、好!好得很!”
“好一位徐小姐,好一个唐师傅!既然你们如此有把握,这延年分株便交托与你们了!”胡大冷笑一声,“但若延年出了任何岔子,也请二位,直接向陛下解释!”
胡大说罢,拂袖而去!宫中花匠见他走了,也纷纷跟着离去。
“交与我们就交与我们,老夫定将这延年侍弄好,就不劳胡大师傅担心了!”唐维德朝着胡大离开的方向喊道。接着,对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道:“散了吧散了吧,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和这丫、这位徐小姐探讨探讨这分株之法,等定下章程,再来动手。”
接着,还不待人完全散开,便将徐锦瑟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这丫头,怎地如此冲动,那胡大有意将延年培育停滞之事赖在你我身上,分株之法我并无把握,你这——”
这略带责备之意的话叫徐锦瑟心中一暖,胡大此举的根源,全在她挑起分株之事。唐维德却未怨她自作主张说破他的身份,叫他接了这烫手山芋,甚至直接顶下此事,不惜将自己也陷进去。这般仗义之举,与前世几乎一模一样。
只可惜她当时势单力薄,在魏家有意打发唐维德离开时,无力挽留。也不知他离开魏家后,去了哪里。
徐锦瑟收起心中淡淡的失落,道:“唐师傅,我已找到与延年‘相生’之物。”
“什么!?”唐维德瞪圆了眼睛。他这祖传的分株之法,正有一捷径,便是找到能与所分母株“相生”之物,用独特的手法使其与分株结合,快速催熟分株。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101节
只这般催熟分株的方法,只能在成株阶段使用。待成株后,若想叫其开花,花期便同母株一般了。不然不用徐锦瑟提起,便是与胡大正面顶上,唐维德也定要在延年上试一试这催熟之法的。
可这催熟之法,乃是他江东唐氏的不传之秘,徐锦瑟这远在京城的闺阁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徐锦瑟微微一笑,像没看到他的诧异一般,继续道:“小女曾在一古籍上见到,延年与六月雪之香气互为进益、混之可有奇效,正合了‘相生’之兆。唐师傅用六月雪一试便知。”
徐锦瑟能知这唐氏的催熟之法,自也是前世唐维德亲口所说。唐师傅一生无妻无子,晚年与徐锦瑟亦师亦友,几乎将她当了半个女儿,说是倾囊相授也不为过了。
不想唐维德听了此言,面上却显出几分古怪之色,待徐锦瑟说完,立时开口道:“你看的那古籍,可是叫做《忆斋录》的?”
第153章 古籍
徐锦瑟猛地抬头,却见唐维德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她突地想到,自己所见那部古籍乃是抄录残篇,封面唯写着一“斋”字,抄录之人另有注明,此篇残损,篇名残缺,唯剩一“斋”。便踌躇道:“那本古籍已损,只知名中好像确有一‘斋’字。”
“这就对了!”唐维德激动地一拍桌案,“这培育花草,乃是我江东唐氏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但往前几百年,唐家也不过是师祖门下一门徒而已。师祖将毕生所学著了一本《忆斋录》,传予三个徒弟。我唐家先祖正是三人之一。可惜那书只成了三册,一册于多年前被毁,一册在前朝时遗失,连老夫家中传下来的那册,也已残缺不全,许多手法已不得窥见。”
“小丫头你既能从那古籍上得知‘相生’之法,那书定是《忆斋录》无误了!”唐维德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似在发光。这《忆斋录》残篇已使唐家屹立百年不倒,如今竟叫他得知了另一部残篇的存在!且从徐锦瑟所知来看,她手中那部残篇的内容,与唐家祖上传下的部分颇有不同,叫他怎能不激动。
徐锦瑟也是一愣。她也未曾料到,这古籍与唐维德竟有这般渊源。惊讶之余,她几乎瞬间便定下了主意,开口道:“小女手中残篇乃后人抄录,小女也只是粗粗一看,即是唐师傅祖师所著,待小女下次归家,便取了来,同唐师傅共研此书。”
“你、你这丫头!”唐维德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可是与我唐家祖上传下来的残篇一样珍贵的东西,岂能这般轻易赠人!”唐维德惊的,连“老夫”的自称都忘了。
“小女可未说要赠与师傅,只是拿来同师傅一道钻研。毕竟——”徐锦瑟朝他眨了眨眼,“当务之急,是如何想法子叫延年开花才对。此书既然于师傅有益,小女自当分享,才能齐心合力,寻到开花之法。”
唐维德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面上神情急剧变换,竟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说得好!是老夫着相了!枉老夫活了几十载,竟不如一个小丫头看得通透!什么古籍、什么秘技,敝帚自珍的,总也是得不了精进!倒不如都敞开了,不定能寻得有缘之人,哈哈、哈哈哈哈——”随着这笑声,一抹释然浮现在唐维德眼中。
随着一种久违的轻松之感涌上心头,他大笑道:“你这丫头,既有此心,老夫也不假惺惺的推辞了。此书于我,如同珍宝。你既有此心,对老夫来说乃是大恩,将来若有需要老夫之处,老夫定竭尽所能……”
唐维德话未说完,便被徐锦瑟打断,“唐师傅这话重了,小女承受不起。小女此举只为延年,还请师傅勿要这般。”
“不可、不可——”唐维德摇了摇头,“此恩甚重,你用不上老夫是你的事,老夫想要报恩是老夫的事情,勿要推拒、勿要推拒——”
这人真是,明明想要报恩,却说得如同强买强卖一般,徐锦瑟险些失笑。
唐维德却突地正了脸色,朝徐锦瑟深深一揖,“唐某谢徐小姐大恩,能叫我唐氏百年后再见祖师真迹。”
徐锦瑟连忙避开,“唐师傅勿要如此。这书在我手里也就是本书,我受身份所限,便是于花草之道有些兴趣,也不可能潜心钻研。此书在师傅手中方有其用处,想必令师祖著此书,也是为了自己的技艺能够传承下去。如此,交到师傅手中才是正好。”唐维德既已说破,徐锦瑟便也不再坚持那“一道钻研”的说法。
如此直来直去,唐维德眼中欣赏之意却是更浓。
“徐小姐果然爽快之人!”
“唐师傅过誉了。”徐锦瑟与唐维德相视而笑。
有了这分株之法,延年开花之事终于有了希望。徐锦瑟也终于可以松口气,趁着十日之机一到,便回了府中。
未免被人见到生疑,当日晏庭曜送来的书卷多被留在了安阳庄子上。徐锦瑟归来之时,只带了寥寥数卷。幸而她回来之时恰巧看这《忆斋录》的残卷,便将之带来了京城,此时倒省了托人回安阳的麻烦。
回到家中,徐锦瑟先去向魏氏请安。十日不见,魏氏精神倒是尚好,只眉宇间还是有些倦意。那老太医开得药甚是有效,几帖药喝下去,魏氏的身子眼见着好起来了。
魏氏拉着徐锦瑟的手,询问了一番她在宫中的经历。听到她被安平郡主带着觐见太后时便是一惊,待听到太后获准她每日请安时,才松了口气,一脸后怕的道:“你虽聪慧,日后若遇上这般事情,还需加倍小心才是。需知伴君如伴虎,太后娘娘虽是慈祥,你却不能因此失了谨慎。在宫中之时,务必思虑周全,切莫草率行事。”
“母亲放心,我省得的。”
魏氏这才放心。忍不住又叮嘱了许多繁琐之事
这般事无巨细、甚至是有些啰嗦的叮咛若放在旁人身上,恐早已不耐,徐锦瑟却能从中得见魏氏一番慈母之心,将她所言一一应下。
林妈妈在旁边看得不住点头,大小姐这般,也不枉夫人对她的惦念。
因心中记挂着那《忆斋录》的事儿,徐锦瑟便未在魏氏处用饭。待魏氏叮嘱完毕,便从正房退了出来。
却不想没走几步,正碰上从外进来的徐锦秋。
徐锦秋也不知在想什么,竟像没看到徐锦瑟一般,直愣愣的往前,眼见便要撞在徐锦瑟身上。
鸿雁忙道一声“奴婢给三小姐请安”,接着躬身之际,使了巧劲儿将徐锦秋撞开。
徐锦秋踉跄一下,险些没站稳。还是拂煦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刚一站定,抬头便骂:“哪个不长眼的——”
话刚出口,正见面前徐锦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刚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徐锦秋看着徐锦瑟,面上神情几番变换,终是不情愿的道:“大姐安好,几日不见,妹妹甚是想念。”
第154章 赏花
徐锦瑟只盯着徐锦秋看,只看到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去,方才开口道:“三妹这般匆忙,是要去哪里?”
“没、没去哪里……”徐锦秋勉强牵了牵嘴角,正不知该说什么,见到徐锦瑟来时的方向,突地灵光一现,道:“我、我去给母亲请安。”
徐锦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给母亲请安也无需如此匆忙,三妹年岁也不小了,该持重些才是。”
“我!”徐锦秋倏地抬头,正对上徐锦瑟的眼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不甚情愿的道:“是。谢大姐提点。”
这般姿态落入徐锦瑟眼中,却叫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这番进宫,承蒙皇后看重,却无法轻易出宫,不能承欢膝前。大哥毕竟是男子,二妹又是那般样子。妹妹可要替我多陪陪母亲才好。”
徐锦秋几不可见的撇撇嘴,低声应了,徐锦瑟这才放了她走。
瞧着徐锦秋一离了自己,几乎是用跑的离开,她便忍不住眯起眼睛——徐锦秋今日这番姿态,极不寻常。往日她虽被曲姨娘拘着,不能对自己不敬,眼中的不甘却极为明显。刚刚却不知为何,对自己多番“忍让”。
尤其是刚刚,她提到了皇后看重,徐锦秋竟无甚反应。这并不像她一贯的性子。
莫非……有什么事情牵扯了她的注意,叫她连对自己的嫉恨,都能暂时放到一边了?
正想到此处,就见荷香迎面走来。徐锦瑟便对她道:“徐锦秋瞧着不大对劲。你想法子打探一下,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是,小姐。”荷香福了一福才道:“小姐一直叫奴婢留意的千年吉开了,小姐是否要去花圃一观?”
“千年吉开了?”徐锦瑟心中一动,道:“我去看看。”
又对荷香道:“我与鸿雁去便是,你回房中找找,咱们从安阳带回来的书卷,封皮上有一‘斋’字的那本。”
荷香应声去了,徐锦瑟便带着鸿雁去了花圃。
只这一去,她没料到,待再拿到那《忆斋录》,已是许久之后了。
此乃后事,暂且不提。
此时徐锦瑟来到花圃,见那千年吉长势喜人,便叫鸿雁拿了玉盆来,亲自动手,将其移入其中。
这千年吉原是木槿的一种,花色紫红,煞是美丽。前朝皇妃寻巧匠育出正红色之花,作为寿礼献给太后,得太后赐名“千年吉”。
此花花色娇艳,盛开时层层叠叠,挂满枝头,甚为壮观。它的种子,是徐锦瑟在朝华长公主赐下的海棠花花盆中发现的,当时便觉此花与安平郡主甚是相称,便着意培养了起来。
如今千年吉正开了花,安平郡主在宫中帮了自己大忙,将这千年吉献上,也算聊表谢意了。
千年吉花期不长,待十日后再次休沐怕会已错过。
徐锦瑟略一思索,便道:“去通禀一声,备下马车,我要去朝华长公主府一趟。”
待到了长公主府侧门前,徐锦瑟亲捧了千年吉下车,叫鸿雁去门房处通传,自己求见安平郡主。
幸而这些时日,安平郡主与她走得颇近,倒也不怕冒然求见被拒之门外。
不想话刚递出去,不过盏茶功夫,门竟打了开,安平郡主亲迎了上来。
“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怎地想起来找我了?”一见徐锦瑟,安平郡主就毫不见外地开口。
“近日得了一盆千年吉,恰巧今日开花。观其颜色,只觉正衬郡主,便忍不住立时送了来。”
安平郡主这才注意到徐锦瑟手中的花盆。碧玉盆中,绿叶红花。朵朵殷红、花开重瓣,层层叠叠、缀在枝头。明明只一盆花,却硬是开出了花海之感,叫安平郡主一看,便挪不开眼了。
“这花可真漂亮!”她忍不住叹道。
“郡主喜欢便好。我一见这花,便觉与您甚是相合。”
“喜欢,我甚是喜欢。”安平郡主说着,竟亲自从徐锦瑟手中接过花盆,垂头一嗅,只觉清香扑鼻,沁人心脾,忍不住笑了开来,“连味道都这般好闻,还是锦瑟知我。”
说话间,玉白脸颊在大红花朵映衬下,竟似透明一般剔透莹润,叫人挪不开视线。
徐锦瑟忍不住道:“常闻人说美‘美人如花隔云端’,此时见了郡主,方知此言不虚。”
安平郡主闻言,瞪大双眼,故意嗔道:“什么美人,我瞧你胆子肥了,竟敢打趣我了!”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安平郡主将花交给身后侍女,拉了徐锦瑟手道:“我正要去安嘉姐姐家的别院赏花。你来得正好,快与我同去。有你这行家作伴,定是美事一桩。”
“这……”徐锦瑟略有踌躇。
安平郡主眨了眨眼睛,瞬间便知她在顾虑什么,道:“叫我这侍女去一家说声,正可收拾了东西,今日咱们在别院住一晚,明日我叫人直接从那处送你回家。安嘉姐姐有些事情,今年连赏花会都没开。听说那里花开了,我特央了她去看一眼,正愁无人作陪呢。你和我去瞧瞧,若有什么稀罕物,回头也好央了安嘉姐姐予我。”
话说到这份上,徐锦瑟也不好拒绝,便只微微一笑,应了下来。
安平郡主当下便遣了人去徐家通传,拉了徐锦瑟与自己同乘一车,直往安嘉公主的别院去了。
安嘉公主乃是今上长女,与大皇子一母同胞,皆为贵妃所出。因是当今的第一个孩子,几乎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刚出生便破格得了公主的封号,也是这一辈唯一一个已有封号的公主。
今上对安嘉公主极为宠爱,将其留到了十六岁上才出嫁。更是百般挑选,才选中了当年的状元郎、青年才俊的杜霆之为其驸马。
杜霆之寒门出身,虽无显赫身世,却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虽因成了驸马不能涉政,其才名却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幸而杜驸马不恋权栈又无甚野心,婚后与安嘉公主伉俪情深,是皇室之中难得的恩爱夫妻。
安嘉公主这别院还是她出嫁时,皇帝特意赐下的,院中有一占地数十亩的花田,春夏之时百花齐放,犹如一片花海,称得上京中盛景之一了。
每年春夏,安嘉公主都会同驸马一道,到别院小住。安嘉公主更会择日召开赏花会,遍邀京中闺秀同赏此景。
只今年直到入夏,都无人接到帖子。安平郡主近日得了消息,别院中花海已然开放,便动了心思,求了安嘉公主前往一观。
“今年这赏花会是开不成了,我道怎地,原来安嘉姐姐她,有孕在身了。”安平郡主压低了声音在徐锦瑟耳畔道。
“真的?”徐锦瑟倏地抬头。
安平郡主道:“当然是真的,安嘉姐姐亲口说的。只日子还未到三月,便未往外说罢了。”
安嘉公主与驸马成亲已有三年,这还是头一胎,自是慎重。一查出有孕便小心异常,连公主府的大门几乎都不出了,更别说到这别院赏花。
安平郡主得了她应允前来别院,倒正可独占美景。只她一人前往,未免有些冷清,恰碰上徐锦瑟上门,便临时起意拉了她来。
安平郡主以为她是担心此行之事,便道:“这别院今日就招待我一个,正可图个自在。”
徐锦瑟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心中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前世仿佛也是这年,安嘉郡主似也是此时有孕,只这孩子最后却没保住,据传是有人动了手脚。公主入宫哭诉,连陛下都惊动了,下令彻查此事。只最后也没查出什么,只狠狠处置了公主府中一应下人。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102节
此事当时闹得甚大,连徐锦瑟这般闺中女儿都听得几句,因而时至今日,都有些印象。
她想得专注,安平郡主不明所以,只当她身子不适,吩咐车夫行得慢些。
徐锦瑟这才回神,心中倒有些失笑。她一个外臣之女,安嘉郡主如何与她有何干系。便是知道此事有心想提醒,也没有机会面见公主。这样想来,倒有些思虑过度了。
如此一想,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只余安平郡主说些趣事,倒很快打发了一路时光,到了安嘉公主的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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