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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年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耳东兔子
赵黛琳瞅她这几天奇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去找她“男朋友”,整天缩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台电脑神神秘秘,她一进去就把网页关了。
有时候赵黛琳就躲在窗外看,才发现她正开着聊天框跟人聊天,你来我往的,热火朝天。
丫不是出轨了吧?
赵戴琳越想越奇怪,而且这几天也没见陆怀征来找于好,这俩别不是闹掰了吧?
这天。
赵黛琳吃完午饭,陆怀征刚下训,一头汗从战训场上下来,穿这件迷彩短t,宽宽大大的迷彩裤被风灌得在空中荡,短t前后都湿了,他一边拎着胸口的衣料散汗,一边跟孙凯闲聊着往宿舍楼走。
赵黛琳叫住他:“陆怀征。”
孙凯也停下来,结果赵黛琳对他说:“麻烦孙队你走远一点,我有话单独跟陆队说。”
孙凯懒得理她,哦了声就走了。
陆怀征双手抄进兜里:“怎么?”
“你跟我师妹又吵架啦?”赵黛琳问。
男人个高,站在面前帮她挡了大半的光,赵黛琳逆光里看他眉眼更是英挺,比孙凯好看多了。
陆怀征微微侧过头,看了眼远处,“她跟你说的?”
“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最近老把自己一个人锁在科室里,然后不知道跟谁聊天。”
陆怀征眯起眼:“谁啊?”
赵黛琳耸肩:“不知道,网友呗。”
陆怀征人往墙上靠,目光随意往别处瞥了眼,哼哧:“她能有什么网友,别被人骗了。”
刚说完,就见于好从另一边的小道上过来。
陆怀征靠在墙上,拿肩耸了耸赵黛琳,赵黛琳装傻:“干嘛?”
陆怀征咳嗽一声,眼神往那边瞟。
两人精凑一块,那眼神一交替就知道对方想干嘛,赵黛琳却一笑,“我为什么帮你啊?”
陆怀征低头表情高深莫测:“你难道不想知道孙凯跟方言的事?”
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赵黛琳斜眼看着他,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冲那边喊了句,“于好!”
于好闻声,脚下一滞,先是往这边看了眼,一顿,才慢吞吞走过来。
“师姐。”
赵黛琳问:“你上哪儿去?”
于好说:“去镇上。”
“去干嘛?”
“接个人。”
“我送你去吧。”陆怀征咳了声,插嘴。
“不用。”
“你去见谁啊?”赵黛琳问。
“沈希元,他来云南调研,韩教授就让他带了些东西过来。”
于好说完,看见陆怀征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还非常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年春 44.第五卷 人间四月 欢情几许(01)
日光和煦, 透着疏疏密密的树缝间洋洋洒洒落下来,像洒了一地的金豆豆那般刺眼, 陆怀征靠在墙上,汗衫湿透了, 双手抄在裤兜里,一只脚微微曲着搭在墙壁上, 审视了她半会儿后。
丢出一句:“去吧。”
像是获得了他的首肯一般。
于好没搭理他, 转身就走。
直到那姑娘倔强的身影走远,赵黛琳转头拿肩搡了搡陆怀征, “真让她走了?”
陆怀征目不斜视地看着人走到门口, 微微眯起眼, 冷不丁问了句:“她跟姓沈的怎么回事?”
赵黛琳也靠上墙, 脚抵着,跟他一样的姿势,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不太清楚, 反正你没出现之前,院里的小姑娘都挺看好她跟沈希元的,于好跟他一起也挺开心的。”说到这, 赵黛琳架起胳膊, 微抬下巴,谑他:“你看看跟你在一起这一个多月,经历了些什么呀都!哭几回了?要不, 你干脆放手, 成全她跟沈希元得了。”
一字一句都戳在陆怀征的心窝上。
事实是如此。他就是个危险的男人。
偏就这股子危险, 让人欲罢不能,跟他经历的所有事情,再危险,也认。
可这种刺激感是会上瘾的。
赵黛琳深以为然。
陆怀征戴上军帽,帽檐压低,声音倒有些嘲讽:
“成全?我让出去的人,他敢接吗?”
赵黛琳一愣,身旁的人已经起身走了。
或许是看多了他跟于好相处时候的那股子温柔劲儿,差点儿把这男人骨子里的野性给忘了,到底是征战厮杀的男人,但这话里的霸道还是着实把她震撼了一下。
像一头沉睡的雄狮,平日里都很温顺,真惹急了,估计也不是一好伺候的主。
赵黛琳在心里默默为于好点了个根蜡。
于好走到门口发现自己没车去镇上,跟岗哨询问了两句,岗哨表示,要车得跟两位队长或者唐指导申请。
于好绞手一暗忖,孙凯这会儿应该回宿舍了,便问那岗哨:“唐指导在哪?”
岗哨摇头。
于好失落,一转头,朦朦中看见陆怀征戴着帽子朝她这边过来,帽檐遮了他半张脸,露出流畅干净的下鄂线,就穿了件短袖,胸前汗涔涔一片。
裤管被风吹贴着,勾勒出他结实修长的腿型,有力。
于好别过头。
赵黛琳说,女人都是盯裆猫,看男人,先看脸,其次看下半.身。
陆怀征没停留,径直越过她,朝旁边走去。
于好准备去找唐指导。
却见旁边车棚里徐徐开出一辆车,堵在她面前,车上的男人正一只手撑在窗沿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然后低头拨弄着扶手箱里的墨镜,淡声开口:“上车。”
于好没扭捏,大大方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陆怀征戴上墨镜,等她扣好安全带,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口的人放行。
四月底的天气冷热交替,早晚温差大,中午太阳光照充足,热咧咧地晒着,连路边的狗都开始吐着舌头吭哧吭哧趴贴着地面,一副乘凉姿态。
山间树荫照着,驶过绿荫树下,又是一片太阳直晒的山路。
陆怀征从后头拿了件外套丢给于好,是他平时常穿的那件黑色夹克。
他目视前方,打着方向淡声说:“盖身上,别晒秃皮了。”
于好嫌弃地拧眉,“你这外套都多久没洗了,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好像就穿这件。”倒也没拿开,仍是任它盖在自己身上。
他横斜她一眼,“外套洗那么勤干嘛,我平时在部队又不怎么穿。”
“我记得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一天换一套衣服。”
他握着方向盘开玩笑地说:“那时候有钱呗。”
“你上学那时哪来的钱,你现在都工作了还没钱?国家苛待你了?”
陆怀征从小就不是奢侈的人,老爷子的教诲还历历在目呢,哪敢奢侈。他姑姑从小就疼他,经常给他买衣服,后来嫁了现在的姑父,更是舍得为他花钱,衣服那都是一箱箱往家里送。
他记得他高中毕业,家里还有一堆衣服没开封。
上了大学后,陆怀征就没再让他们买过东西,后来当了兵,更是,吃穿用度全是部队里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他以前有时候澡不洗,第二天早上起来衣服也得换一套新的。
现在天天洗澡,往身上套的还是那身军.装。钱倒是有,他们这些战斗机飞行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国家怎么会苛待,零零总总基本工资加上他一年的飞行津贴,年收入在三十万左右。
不过这几年他一分都没动。
原是打算取一部分给姑姑,算是谢了这几年的养育恩。剩下的钱,理财,买房怎么都好,就没打算过结婚的事儿。眼下是有结婚的打算,可怎么也得过了这阵。
陆怀征笑笑,没搭话。
于好悄悄看他一眼,“你这几天药都按时吃没?”
车子进了阴凉地,他把墨镜摘下来,放在前档台上,“吃了。”
“最近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陆怀征放慢了车速,忽然侧过头来看她,敞着腿坐着,单手控着方向盘,另只手去摸她的头,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捋了两下,“别担心,我没事。”
其实他刚才想,如果自己撒个娇,说头疼,于好现在或许就不会生他气了。
换作以前他或许会这么做,但现在他不想再骗她,也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提心吊胆,赵黛琳说得对,光重逢这一个多月,她就为他哭了两回。
他想啊。
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可不能再惹她伤心了。
绕过山路。
车子开到半路抛锚了,陆怀征意识到的时候,整个车身一抖,低头一看,怠速表忽然开始上下急速抖动,然后车速缓缓慢了下来,无论陆怀征怎么猛轰油门,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然而雷声大雨点小,借着惯性下了山坡,在半道上直接熄了火,怎么点都点不上。
陆怀征拉了手刹,对于好说了句:“在车上等我,不要随便开车门。”
于好这姑娘就是这点懂事,关键时刻不捣乱,听话得点点头。
他摸摸她的头便下车了。
于好靠在座椅上,从前档玻璃里看出去,陆怀征打开车前盖,两手撑着,正在看,没一会儿见他拆了个东西下来,正垫在手上研究,此时,边上有女人走过来,隔着窗玻璃,听见她叫着陆怀征的名字,声音嗡嗡的。
这里离镇上还有几公里,附近坐落几户人家,应该是附近的村民。
那女人很漂亮,一头枣色的长发,皮肤细腻,在阳光下透着白光,五官清透明艳,浓密的眼睫毛像是黑色羽毛盖在眼皮上,一闪一闪的,身材匀称,藕段的手臂盈盈架在胸前,衬得胸前那抹浑圆玉润的。
于好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
一览无余。
两人聊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怀征笑得很漫不经心,双手仍是撑着,低着头找了一圈,然后抽了个线圈出来捏在手里,女人又往他耳边凑了凑,陆怀征听着,然后抬头看了眼车内的于好。
于好把车窗降下一条缝。
风声呼呼,女人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这次倒是很久没来找我了呢……”
于好又啪得把车窗合上,直到听不见外面一点声音。
十分钟后,陆怀征上车,重新点火,打着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都能修,简直万金油般的存在,“你有什么不会么?”
车子再次驶上路,女人站在窗外跟陆怀征告别。
陆怀征微一颔首,把着方向盘回头看她,挺谦虚:“不会的多了。”
“比如说。”于好让他打个比方。
“比如,”他一顿,单手去控方向盘,另只胳膊搭在窗沿,摩挲着下巴,车子拐了个弯,他看着后视镜,佯装叹了口气,“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我的气。”
“……”
他又道:“怎么才能让你不跟姓沈的来往。”
“……”
等开到镇上,已经下午一点了。街道两旁已经支起了小摊,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陆怀征把车停在车站外。
沈希元在门口等了半小时,于好下了车,忙冲过去,诚挚道歉,“对不起,师兄,久等了。”
沈希元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模样清秀,衬衫领子挺阔地立在颈子边,腰间一条精致的手工定制皮带,西裤衬得那双腿修长,尖头皮鞋在阳光下增光发亮。
这身打扮在这镇上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太过讲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相比较,陆怀征。
他一身迷彩服,短t,宽松的裤子,随性地靠在车边,得亏那张脸争气。
一个斯文有礼,一个桀骜不驯。
早几年他或许还能捯饬捯饬。
现在是真没拿份闲心了。
陆怀征靠着车门,极其不屑,打扮得这么油头粉面,这人是对自己多没自信啊?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于好忽然转身下来了。
这就聊完了?
于好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陆怀征靠着车门,不耐地别了下头:“说。”
于好想了想说:“沈师兄没订到宾馆,来回一天车程也挺累的,东西也都是韩教授给我的资料,算是公干?”
陆怀征不为所动,挑眉:“所以?”
“他能不能跟我们回队里?”
陆怀征当时挺费解的,于好是怎么敢跟他提这种建议。
“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太好商量了?”他冷笑。




第二十八年春 45.第五卷 人间四月 欢情几许(02)
回站的路上。
还是陆怀征开车, 于好坐副驾,沈希元坐后排。
苍翠的山野间, 蜿蜒崎岖的羊肠道像是一条逶迤的河流,四面朦胧山体环绕、巨浪排空, 高风峻骨立在这天地间,自有巍巍然之浩气。
军用吉普飞驰在这细濛濛的山路上, 这野地是陆怀征撒鹰的地方, 算是他的地盘。
沈希元不一样,他从小娇生惯养, 生平第一次坐长途车来这种地方。除了小时候跟他哥沈牧上山住过几天, 便也没上过这么高的山, 更别说这么陡还要四五个小时车程。
加上陆怀征这玄乎其技的开法, 沈希元觉得自己有点晕车,说出来觉得丢人,只阖着眼休息会儿, 却发现那股晕眩感更浓烈,胃里开始翻涌,正一点点顺着他的食道爬上来。
于好很快察觉到异样, 回过头问他:“师兄, 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希元脸色刷白,像被人刷了一层白漆似的,到底没忍住, 轻点了下头。
于好看了眼从上车开始就一声不吭认真开车的陆怀征, 后者反应快, 不动声色瞥了眼车内的后视镜,嘴角微微勾起,慢悠悠打着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
等于好扶着沈希元下了车。
她猛然发现这景熟悉,似乎又回到刚才抛锚的地方了,警惕地四下环顾,发现那美女正坐在一辆敞篷的轿跑里抽着烟,车身侧面线条很好认,是一辆小玛莎,少说也三四百万。
陆怀征说这村叫烟骆,拉祜族。没几户人。村口立着块石碑,刻着隽红的字——烟骆。
沈希元蹲在路边,扶着一棵树在干呕,早饭没吃,午饭没吃,胃里空空荡荡实在没东西可吐,
于好没带纸巾,下意识转头问车上的陆怀征,“有纸巾么?”
他车上哪有纸巾。
陆怀征熄了火,从车上下来,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包纸巾直接递给沈希元。
“谢谢。”沈希元说。
陆怀征靠上车门,挺随意地回了句:“客气。”
于好把沈希元擦完的剩下半包纸巾递还给陆怀怔,靠着车门的人一怔,就听她说:“还给那位美女,谢谢。”
陆怀怔抱着胳膊垂眼看着,没听明白:“什么?”
“出卖色相”换回来的纸巾,谁稀罕。
于好瞪他,刚要说话。
那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手上还拎着两瓶水,笑着站到他们中间,将两瓶水分别递给她和沈希元,然后分了支烟递给陆怀征。
沈希元接了。于好没接,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不用。”
美女挑眉,倒也没太在意地把那瓶水往陆怀征的车里一丢,转头去跟陆怀征搭话,下巴朝于好他们一指:“你朋友啊?”
陆怀征正低头虚拢着火点烟,听见她问,眼皮一抬,手微顿,很快又垂下去,含着烟嗯了声,把烟吸燃,然后从唇上取下来夹在指间,微吐了口气。
于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身上那股放荡不羁的性子其实还在。
就像此刻。
他靠着车门抽烟的模样,跟旁边这个美艳的女人,太搭了。
脑海忍不住盘旋女人刚才那幽怨的一句——
“这次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了。”
有个问题,她一直不愿意深想。
这十二年,他应该有过女人吧,陈瑞说他是处.男,于好一直认为是玩笑,凭他这股风流性子,于好觉得他一定有过女人。这股感觉太浓烈,就像现在,对面两人身上传达的这种气息。
后半程山路,谁也没说话。沈希元精神萎靡地靠着车后排,车前排是一片死寂。
等车子开进军区,还没停稳,于好就率先开了车门下去,差点一个趔趄栽在地上,陆怀怔摔上车门下来就是一通训:“车停稳了再开车门不知道?这点道理还要我教你?”
于好没搭理他,拿下后座上的资料,转身要走。
被陆怀征拉回来,丝毫不管不顾沈希元是否在场,“闹什么脾气,站好!”
于好被人拎正。
刚巧孙凯等人准备上训了,慢慢悠悠朝他们这边围过来,笑眯眯地扫了一圈,问陆怀征:“邵峰找你一中午,说你今天药还没吃呢。”说完,眼风从另外两人身上一过,看这模样是刚从外头回来,“你出去了?”
陆怀征低头看着于好,淡淡嗯了声。
听见这话,于好猛然一抬头,惊惶地撞进他平淡深黑的眼底。
没吃药?
他神色未改。
孙凯见这大爷是一副要训人的架势,哪敢掺和,招招手,准备带人离开。
陆怀征喊住他:“等下。”
“啊?”孙凯回头。
太阳光灼灼,陆怀征的眼神却比那光还热,直直地只盯着于好一人。半晌,他终于收回视线,看了眼一旁始终斯文立着保持风度的沈希元,对孙凯介绍说:“这位是沈希元,于好的师兄,韩教授让过来的,你带他先去我隔壁那间把东西放下,我等会去给总区打个报告。”
孙凯点点头,过来领人。
谁料,沈希元精神恢复,视线笔直地看着于好问:“师妹一起走?”
不等于好回答,陆怀怔直接:“她等会。”
沈希元没理他,而是等着于好的答案。
于好愣了半晌,说道:“师兄,你先走吧,我等会去找你。”
沈希元淡淡一笑,风度十足:“好。”
孙凯带着沈希元往宿舍楼走,其余人去上训,场楼里就剩下两人,太阳灼灼地晒着。
于好率先问:“你今天药没吃?你不是说你吃了吗?”
场楼里太阳大,陆怀征微微侧过身,把于好罩进自己的阴影里,遮得严实,才轻描淡写回:“等会就去吃。”
于好没注意这些,就见他这不甚在意的态度,气急败坏地瞪着他,脚下已经没忍住狠狠踢了一脚过去:“你干脆别吃了!一了百了,省的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陆怀征没躲,高跟鞋的后跟毫无防备且用力地踹在他小腿肚上,那一脚是真的用力。
他人没动,倒抽一口冷气,呲牙咧嘴地缓了会儿。
按照平时受这么一下,应该不至于挪不动步,他那几天大概是吃药的缘故,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不如从前,被于好踹了那么一下,竟疼抽了,要不是强忍着,差点就疼出声了。
再抬头,那丫头已经雄赳赳气昂昂走了,他扶着车门,无奈地笑。
隔天。
陆怀征跟孙凯下了训走进食堂,看见于好跟沈希元面对面坐着吃饭,孙凯找了张胳膊的桌子坐下,又悄悄打量了眼陆怀征,心底满是疑惑,杵着筷子在陆怀征耳边说:“我说你,搞了半天给自己带回来一情敌?”说到这,他冲陆怀征竖了竖大拇指,即时嘲讽又是赞叹:“论胸襟,我还是佩服你。”
陆怀征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不劳费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孙凯一愣,呷了嘴,“什么意思?”
陆怀征露出一惯的淡笑。
他这人,板着脸的时候大多没生气,真生气的时候,脸上就是这种平淡的笑意,看得孙凯心里直发毛:“我今天碰上许烟骆了,人问我,孙队这次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了呀。”
孙凯吓得,“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孙队刚生了一大胖小子,在家奶孩子呢。”陆怀征斜眼看着他冷笑。
“靠,这许烟骆至于么!救她一次,还真要以身相许啊。”
陆怀征目光却盯着另一边,淡淡地说:“姑娘认死理,你找个时间跟人说清楚去。”
孙凯眉一挑,大义凛然一脸视死如归地模样:“行啊,我明天就去说,到时候我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许姑娘,其实那天晚上把你从泥石流里挖出来的男人不是我,帮你顶了俩小时房梁的男人也不是我,我呢,当时只是负责在旁边挖挖土而已,那个英勇而伟大的男人就是我身边这位……”
“可以。”陆怀征终于收回目光,冷眼斜过去,“想死你就去说。”
孙凯咂嘴,不开玩笑了,悻悻道:“你这两天跟于好怎么回事啊?整天看着她跟那姓沈的出双入对的,心里不难受?”
难受能怎么办?
人是他自己接回来的,吃醋生气也都得忍着,他跟于好的事儿本就没个着落,他更没资格要求他俩不来往。
这件事从头至尾,他没怪过谁,那天之后,领导打电话来,也狠狠数落他一通,怎么可能给人钻了这个空子,平日训练里强调再强调,防止被人偷袭,他那天真是昏了头了。
不怪谁,怪他自己。
孙凯半开玩笑建议:“要不哥几个捆起来打一顿给你解解气。”
虽知他是开玩笑,陆怀征也忍不住翻了个百眼,“毛病?别忘了你自己身份。再说,沈希元那身板挨得住你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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