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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但奶奶手里拿着的铜币和我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是黄铜的那种颜色,外圆内方的。中间有孔,孔边四字。
“这个是清代的五帝钱。”奶奶开口说话了,顿了片刻后,她继续道:“不论是民间传统还是我们盗妖冢这行的认识里,五帝钱都具有档煞辟邪的作用,常被作为民俗法器。五帝钱为铜制,铜性刚,五行属金,可镇邪气;其是古代最兴盛的五个帝王所铸钱币,汇聚了天、地、人之气加上百家流通之财气,可避凶煞。且五帝钱对应五位帝王的五行,顺治属水、康熙属木、雍正属土、乾隆属金、嘉庆属火,五帝配五行,具有天地阴阳五行之精华,可化解六神无主之缺陷。”
奶奶说的话都是那么的晦涩难懂,就像语文课本里的文言文一样,你会觉得很深奥,不过大致的意思倒可以听出个所以然来。
说完话,奶奶将那枚五帝钱用两根手指衔了起来,把其的边缘嗑在了那个石壁画的眼睛上。我还没有猜到接下来会做啥,这时候,奶奶便用五帝钱在那个眼睛上划动起来。紧接着,只见五帝钱在奶奶的手下拖动后,在石板上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那些白痕就像被切开的皮肤一样,竟缓缓地冒出了鲜红的血来我顿时间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但我很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那的确是真真实实的鲜血剔透得就如同凝固的蜂蜜一样,似乎还带着热度这。这石板上的冢眼就像有生命一般的存在
“冢眼是妖的妖气所形成的,时间久了自然可以算上一只妖的雏形,也是有生命的存在。既然是妖,自然怕阳气,但这种由“气”形成的小妖,是没有实质的,它是是飘渺虚无的,所以人没有办法杀死它,只能借用这些镇邪的东西来来对付它,使冢眼强制“睁开”。”
奶奶说的时候,我看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用五帝钱在石板上划出了一个字符来,是个繁体字:鎮,即为“镇”。划出来的每一道痕迹都有流出血来,血并没有汇聚在一起,而是各自形成了一条条的血线,血线交织着,形成一个血字。
那个字就刻在了石板中间的那个眼睛的中央。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的缘故,当奶奶最后一笔收尾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也那个眼睛动了一下,就像,把它尘封已久的眼睛睁开了。
随后,我就听到轰隆隆的一阵低沉的响动,我便真的看到那个眼睛动了起来但不是上面的图案自己在动,而是石板在动,在晃动,晃动得很是猛烈,就像里头封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现在要跑出来一样。紧接着,然后听到喀嚓喀嚓的一阵声音,石板的中间裂开了一道缝来,把石板和石板上的眼睛都一分为二,被缝划分的左右两个部分仍旧在不断地晃动着,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牵扯着一样,使得它们开始不断地往两侧退开,就像一扇被推开的大门。
两块石板被拉开后,我看见其露出来了一个漆黑的成年人腰粗细的豁口来这应该就是妖冢的入口了。奶奶从那个包裹里拿出了一盏煤油灯,滑亮火柴点燃灯芯,一团扑腾着的火光照亮了我们四周围的视野。奶奶提着煤油灯凑近了那道豁口,光线迅速照亮了那里,我们看到豁口底下,是一条不断往下深入的通道,通道里满是褐色的泥土,看起来就像羔羊绵延的肠肚一样,似乎深不见底。
奶奶这时候忽然用肘轻轻捅了捅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先下去。”
我听了之后顿时慌乱起来,一面慌慌张张地摆动着自己的手,一面支支吾吾口齿不清地讲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走啊,在前头怕是有些不妥吧。”其实我就是害怕,但是怕又被奶奶数落胆小,也不知道哪里编出来了这么一套正儿八经的说辞,唐塞了过去。
毕竟是姜的还是老的辣,奶奶马上就知道我的想法了,眼睛猛地瞪着我,啥都没说,直接推了我一把。
我没啥准备,被这一推推了个踉跄,脑袋差点扎进那个豁口里。我的脸满是不情愿,但是又没有办法,脸难看得像个苦瓜一样,耷拉着脑袋瓜,嘴里也不知道自己嘀嘀咕咕着什么,但哪里敢抵抗什么,只好磨磨蹭蹭地摸索着下了豁口。
豁口里的光线还算可以,也不知道是奶奶手里提着的那盏煤油灯的缘故,还是自己开了天眼的缘故,从而言之,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脚底下都是坑坑洼洼的,许多凝固的泥土块分布不齐地突起,十分的搁脚,而且经常被绊得好几个踉跄,这让我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整个通道似乎都是天然的,看起来没有任何打磨过的痕迹,所以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通道坍塌,把自己给活活埋了。
我在前头走得慢吞吞的,蹑手蹑脚的,两颗眼珠子到处乱转着打量着四周围,很是警惕和敏感,有时候甚至会被自己脚步声的回声给吓到。
好在奶奶这时候不没有说我或者嫌弃我什么,只是默默地提着煤油灯在后头跟着,我们两人都没有作声,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着,通道里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还有我略微急促的呼吸。沉默了好一阵子后,奶奶突然咳嗽了声,随后和我讲起了一个故事来:
十五年前,那是我正好还没出生。就有天,村子里大部分家养的鸡仅在一夜之间都变得无精打采的,打鸣都没打了,甚至都窝在窝里没咋动过,没能扑腾三天,竟然都死掉了,所有人都觉得纳闷和着急,毕竟鸡每天生下来的蛋所卖的钱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当时政府也派卫生站的人下来了,检查了下说是鸡瘟,难治,留下了几包药交代了几句后就走了。但那些药没有啥作用,鸡吃了之后还是一样的毫无生气,照样一只只陆续地死去。村里人着急得不得了,但也没钱去城里请大夫,于是乎就找来一个道士,心想着把这鸡瘟给”驱走“。
简单地搭了个法坛后,道士就开始在里头做法,不准人看,说是天机不可泄露。期间村里人还宰了不少头的鸡煮给他吃,谁也不知道他在里头做什么,反正压根就没见他出来过。三天后,那个道士满面油光的啃着鸡骨头就出来了,他告诉村子的人,那些鸡并不是得了鸡瘟死的,而是受到妖孽的祸害了。道士说那个妖孽就是两只黄皮子妖,一只雄一只母,是对夫妻,修炼成了妖后,在夜里跑到村子里来吸鸡的精气,才导致鸡的那样子的。人们听了连忙追问该怎么办,道士说贫道已经在村子里结起了法界,那两只黄皮子妖没法轻易进来的。
结果,真的和道士说的一样,从他作法结束起,村里的鸡就停止了不断死去的趋势,开始慢慢有生机起来,也开始正常地打鸣和下蛋了。
大概过了十来天的样子,村子的更夫在半夜打更的时候,突然瞧见一个黄色的身影穿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当时便觉得好奇,就跟进去看了,结果吓了一跳,竟然是一只有冬瓜那么大的黄皮子更夫当时也顾不上什么,就想着这是道士嘴里说的黄皮子妖,抡起打更的竹棒子就砸过去。那只黄皮子被打的措手不及,叫唤了声想逃跑,结果那个更夫眼疾手快踩住它的尾巴,又是抬起手来猛地打了那只黄皮子的脑袋几下,血都打出来了。就在那只黄皮子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更夫眼前突然迸出一大团的黄烟,噗的一声遮住了视野,待黄烟散尽后,那只黄皮子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摊血迹。
更夫突然觉得心有余悸,毕竟那只黄皮子已经成妖了,不过被自己打成那样估计是活不久了,于是他也没去想什么,打完更便回家上床闭上眼睛睡觉,但他并不知道,这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翌日,更夫的家人在更夫的床上发现了他的尸体,整张脸都瘪了进去,肉也变得干巴巴且发黑,眼珠子也不见了,只剩下深深凹进去的眼眶,就像一张腐烂已久的尸体那个样子,就和小说里描述的一样,被妖吸光了精气
奶奶的故事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我回过头看着她。她又继续道:“当时那个道士结的法界有所疏忽,仍有几处空档。那只被打的黄皮子妖是母的那只,当时她刚修成妖,法力薄弱,那天想进来吸些家畜的精气,结果被那个更夫逮着。公的那只把她救走的时候为时已晚了,当天晚上母黄皮子就一命呜呼了,也是那天晚上,公黄皮子潜入那个更夫的家中,把那个更夫的精气吸食得一干二净。”
奶奶这时候突然和我的目光对视:“这个妖冢里头,埋的就是那只母黄皮子妖。”
虽然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但是我听了身子还是不自觉得抖了一下。我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在黑树林里见到的那只黄皮子妖,是那只公的吗”
奶奶点头。然后她示意我了一下,让我继续走。
大概又走了四五分钟的时间吧,我们眼前的通道开始变得不断地宽阔起来,而且总感觉眼前有一股越来越明亮的光源透了过来。我开始意识到,我们可能要马上走出这个通道了。
果然,又走了一两分钟左右,我们就走到了整条通道的尽头了,这条通道尽头连接的,是个旷达的石厅,顿时间,视野都宽敞明亮了些起来了。我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石厅,这应该是个天然溶洞的地方,四面八方的石壁都是凹凸不平的,还有许多地下水渗透出来坑洼,看起来就像无数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看,看得我瘆得慌。
忽然,我的眼神停放在了石厅的中央。那个地方,有一层高起的圆阶,而圆阶上放着的,则是一敦宽大的棺材。
棺材是石制的,带着一种闪着寒光的润泽。石棺的两侧没有太多的图案,全都是奇奇怪怪的生僻的铭文,有点像象形字,我可以依稀看出太阳、月亮、祭祀图的样子。最让我感到诡异的是,当我靠近那个石棺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凉意,就似乎有一股寒气包裹着那个石棺,往四周围发散开来。
我扭头看着奶奶,轻声问道:“是要直接敲开棺材板吗”
奶奶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了声愣头青,也再没多说什么,从包裹里取出一柱紫色的香来,在棺材壁上迅速划了下,就像划火柴一样,只听扑腾了声,那柱香顿时就下燃了起来。接着,奶奶走到离石棺五步远的一侧,把香插在了地面上的石缝里,然后起身退后几步,脸色严肃地盯着那柱香看了几眼,弓下身来,道:
“上仙在上,祛邪避妖,逢凶化吉,保佑弟子此次,开棺大吉”
说罢,奶奶恭谨地拜了三拜。然后,她扭头看着我道:“轩儿,帮我看我这柱香。这是道上的规矩: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来开棺取物,香一旦燃尽,务必闭棺收手”
我点头。我看见奶奶搓了搓手,目光像箭一样盯着那墩石棺,几乎要侦破里头藏着的所有秘密。
奶奶砸吧了下嘴似乎烟瘾又犯了。
“准备开棺”





盗妖冢 第五章 黄皮子妖
奶奶一声令下,我忍不住紧张得打了个哆嗦。眼前的那柱香,也开始不断地烧了起来。
奶奶率先走到石棺前,注视着那个石棺,眼里闪烁着锋利的光,拧着眉头,本就褶皱的脸此时此刻被拧巴得想张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宣纸。一会后,她忽然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来,摸着石棺的棺板,另一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一块铁片,一头厚一头细,有些锋锐就像古代的戈一样。随后她把那块铁片贴在石棺上的那圈缝隙也就是棺材板和棺材身之间的那圈缝隙,顺着其边走边划。
我在一旁看得不解:“奶奶,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奶奶抬起头来瞧了我一眼,解释道:”这石棺放了有些年头了,这条缝里的布满了灰尘苔藓等,这样的话棺材板和棺材身会黏在一起,打开会比较困难,我把这条缝里的脏东西刮了出去,这样的话贴得也没那么紧了,棺材板也越容易掀开了。”
说完,奶奶已经把那圈缝隙划了一遍,再看那个铁片,上面已经沾满了灰蒙蒙的一层东西。然后,奶奶走到石棺的一侧停下脚来,瞧准了个位置,猛地把那个铁片插入那道缝隙里,然后左右摆动了一下,用手掌在上面用力一压。

一声闷闷的响动后,我看见那个石棺的棺板被敲开起了一些高度,那圈缝隙很明显地变宽了。紧接着,我注意到,一股股棕黄色的雾气从里头冒了出来,是妖气就像香薰里的烟雾,飘飘渺地如同涨潮一般缓慢地涌了出来
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尘封多年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那道封印了
妖气似乎已经在棺材里积蓄了很久,源源不断的从里头溢出来,就像煮沸了的粥,看起来很是粘稠的缓慢的从棺材缝里流淌出,其一旦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便肆无忌惮地波及开来。我的四周围已经开始不断的被妖气所包围,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虽然还不知遮掩视野,但似乎,它在不断的吞噬着这个石厅里有限的氧气,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奶奶瞥了我一眼,呵斥道:“还愣着做甚快点过来搭把手抬棺板”
我连忙应声,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奶奶要我站在棺材首那,而她自己站在了棺材尾的地方。
“准备听我命令,我数三声,你马上用力推棺材板。”
我点了点头,把两只手放在了棺材板上的两个角,抓紧。
“三”
我屏息了口气,眼睛牢牢盯着那个石棺。
”二”
石棺的缝隙里绵绵不断地挤出团团的妖气,像西洋画里的油彩一样,在我的视野所能看到的有限空间里抹上了许多棕黄的色彩。我的手心紧张地沁出汗来了。
“一”
奶奶的话音刚落,我就立即使出吃奶的劲去拼命推动那个棺材板。因为棺材板被撬开了缝,所以它和棺身的阻力没有那么大了,我虽说瘦不拉几的,但是常年下田干农活,小胳膊的肌肉也是起了一大块疙瘩了,当时我便卯足了力气,两只手用力的往前推,两只脚在后头蹬着,所谓力拔山兮气盖世,我的脸憋得通红,气也来不及喘,不敢半点懈怠就是使劲的往前推。棺材板不断的轰轰隆隆地往前移动,奶奶在后头托着挪出来的棺材板的部分,两只手也抓在上面,借力往后拉。随着棺材板不断的被推开,越来越多的妖气也不断地冒了出来,肆意地充斥着周围的空间。
当棺材板被推开大概快一半的距离的时候,奶奶喊了声停,我便停止了推动,胳膊上绷紧的肉也松弛了下来。我俯下身来喘了口气。
四周围的妖气已经开始大面积的遍布开来了,这种气不像大雾,你可以清楚的看清四周围所有的东西,但是它就是碍眼地存在你的视野范围里,很飘渺,就像魑魅魍魉吐出来的气息,弥漫着你所处的环境,甚至进入你的鼻腔,脑腔。
这时候我开始注意到,或许是妖气起了催化的作用,奶奶立在石棺一角的那柱香突然烧得更加快了起来,还没到三分钟的时间,竟然已经烧了三分之一了
奶奶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迅速地看了一眼,脸色肃然地喝到:“抓紧时间摸棺”
我也不敢怠慢,立马回过神来,把注意力再一次发在石棺上。石棺首的那部分棺材板已经被推开了,露出了一个较长的口子,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这棺材里面的样子:起初的话看到的还是源源不断的妖气,就像泉眼的泉水一样,不断的缓慢的涌动出来,但看不出来这个“泉眼”在哪里,这团团妖气就像是凭空捏造一般,不断的出现。慢慢的,当里头的妖气散出去部分后,我开始真正看清楚了这墩石棺里所藏着的东西,那是一张脸,一张带着金属润泽的闪着寒光的脸,银色的,甚至可以依稀看清上面游走着其奇奇怪怪的纹路,它被妖气包裹着,若隐若现,就像面放在水里的镜子,看起来银晃晃的而又模糊波动。
当我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我顿时愣住了,就忽然感觉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的在压着我,让我的双膝变得沉甸甸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平民百姓上朝见了天子一般,畏惧,恐慌,莫名其妙地想下跪。
就在我开始愣神的时候,突然脑瓜子上感到一阵疼痛,不知道啥东西砸在了上面,碰到了刚刚结痂的伤口。我抬头一看,不知道奶奶啥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手里拿着她的宝贝烟枪子估计就是这玩意敲的我。我委屈巴巴地摸着脑壳,道:“奶奶,你砸你孙子干啥啊”
“砸你干啥不砸你的话你得给我犯愣多久你这个榆木脑袋真该多敲几下才会开窍”
我被骂得不敢吭声,只能乖乖的低着头啥都不敢说。
这时候,奶奶已经越到我的面前了,站在石棺首这,眼睛死死的盯着里头的事物,就像鹰见了毒蛇一般,眼神尖锐得像把直穿心脏的匕首奶奶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当时就觉得好奇,踮起脚尖来,把头凑了过去看,但看到的还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张银色的脸,不过这一次,我看的更加清楚了:那原来不是什么脸,而是一张面具。面具是银质的,方方正正,有十二个棱角,长且窄,样子有点像是人脸,但倒更像是一种奇特的动物,流露着一股凶神恶煞的神气。面具上面刻满了一条条的奇形怪状的纹路,不断地穿梭着交错着汇聚着,像是一条一条的流动着血液的血管。整个面具在妖气里浮现着,流露出一种超脱俗世的不凡。
接着,我注意到,那张面具是被戴在石棺里那具尸体的脸上的,如果没有不出所料的话,这里头装着的具尸体,便是那只母黄皮子妖的了。
我借着煤油灯的光线仔细往里头瞧,看清了那只母黄皮子妖的尸体:和我之前在黑树林里看到的那只妖怪一样,大致就是人的身体的样子再结合上黄皮子的特征,脸被面具遮挡住了我看不见,但是我可以看见那身棕色的针毛,和有着细长且尖锐指甲的爪子,还有那垂放在棺材内侧的毛茸茸的尾巴。这只母黄皮子妖身上裹着一层白布,外头又披上了一层薄纱,不论是面具还是这个打扮,都让我感到了一丝无法看清的模糊。
但很快,我的注意力就不在这只黄皮子妖尸体的身上了,而是她底下压着的,一串串的的珠宝和手镯。我看到的一瞬间顿时眼睛就亮了,那些东西放到现在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金银首饰,但放在当时,那可是大家闺秀出嫁时才有的嫁妆啊定是值些钱的
我顿时变得财迷心窍起来了,伸手就想去一个个地全部给取出来,但是因为珠宝手镯都是被尸体压着的,办起来比较困难。
可还没等我摸着,头上又挨了一下疼奶奶又像和尚敲木鱼一样用手里的烟枪子给了我一脑瓜崩。我疼得眼泪都快挤出眯着的眼睛缝来了,揉着头刚想抬头问个明白,奶奶就用那烟枪捅了捅我的腰,然后指着一个地方。我顺着方向看去,原来奶奶所指的,是那柱燃着的香。此时,就没注意它的这段时间,香竟然已经烧到尾部了只剩下短短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长度了
“香快燃尽了,得迅速收手你把那张面具取出棺外就够了。”
奶奶虽然下了最后通牒了,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尸体底下压着的才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啊那个面具虽然是银质的,但充其量就几张银铂纸叠在一起的厚度,估计是值不了几个破钱的。
我磨磨蹭蹭的,嘴上虽然答应着,但实际上还是在尝试着把底部的珠宝给拿出来。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紧张的缘故,好几次竟都没有碰着,几乎是在瞎浪费工夫。很快,奶奶意识到我不对了,但那时候香已经都快烧得只身下灰了灰里还冒着一些猩红的火光,只是很微弱,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奶奶对着我大声且严厉地呵责道:“你这个小混账在做什么快点把面具拿出来,闭棺”
我被奶奶这么一吼,吓出了一身冷汗,理智也恢复了许多,瞥了眼那柱香它的仅剩的存在灰里的那火光开始暗淡,不断的愈发的微弱,偶尔会扑腾明亮一些,但我清楚,那只是回光返照。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妙,骂了声爹娘,连忙回过神来伸出手来抓紧了那张银制面具,使劲的往外拉。估计是东西戴在母黄皮子妖脸上太久的缘故,那个面具如同胶水一般黏在上面,挺是牢固,无法轻松的摘下,似乎就在妖物的脸上滋生了一样
“你在磨磨蹭蹭什么”奶奶严厉地喝道。
“摘,摘不下来。”我一面苦着脸道,一面继续使劲想把那面具给取出来。
奶奶脸色很是难看,皱着眉看了眼那柱香上面的火光开始殆尽了,只剩下豆大般的一点“起开我来”奶奶再次对我大声的喝道,企图推开我,打算自己把那张面具取出来。
但偏偏在这时候,那柱香的唯一的火光,终于灭了,化作一缕绵长的飘向上空的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面具终于被我给摘了下来。与此同时,我看到了那张隐藏在面具底下的那张母黄皮子妖的嘴脸:那不可以称作一张脸,因为上面的皮肤几乎全部都腐化了,经过多年的密闭已经发黑得犹如焦炭一样,肉烂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就像被无数条虫子打了洞一般,大小不一,坑坑洼洼,密密麻麻,十分的骇人要不是上面的毛发和尖长的嘴巴,我还一时间无法看出来那是只黄皮子。
本就神经就是紧绷着的我,看到这番可怕的景象顿时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瞬间,奶奶便冲上前,眼疾手快地把棺材板给合上了。
不出我所料,很快我的头再一次挨了一个脑瓜崩,奶奶手里握着那烟枪子,眼神严厉且带着火气地怒视着我,那样子像极了以前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你是忘记了吗香灭,收手,闭棺,这可是道上铁打的规矩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差点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奶奶站在我面前,冲着我大声骂道,嘴巴大幅度的张合着,里头的一口破牙被咬的咯咯响。
我不敢作声,一如既往的低着头选择沉默。奶奶的骂声还在继续,唧唧歪歪的,有时候压根听不懂在说啥,不过好在没有拿那玩意儿再敲我脑袋瓜。这时候,我的目光注视在了我手里的东西上,也就是从石棺里摸出来的那张银制面具。虽然这东西看起来薄薄的一层,但之前掂量了下,还是蛮重的,也是有些分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似乎有着一股魔力,使你魂牵梦绕地想要窥视里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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