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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无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子菲
    安洛洛越是这样,宇文汐便越是恼怒。可他无法,只得起身披上外衣:“朕早晚有一天废了她!”

    安洛洛抿唇笑着,朱妧不懂讨好宇文汐便是最大的错处,如今反复对着宇文汐没有好脸色更是错上加错。

    像她这样笑脸迎人有何难朱妧还端着大户人家小姐的架子,清高的很。只可惜在宇文汐眼里,她们只会是泄欲的工具。

    宇文汐怒气冲冲地离去,安洛洛重新躺回床榻,笑意全无。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每痛一次,便是提醒着她宇文汐是有多么不堪。可她又不得不依靠宇文汐才能活下去,这不是天底下只可笑的事

    她静静躺了会儿,不过多久身上伤口便被冰凉的指尖抹上膏药,火辣辣的疼痛渐渐消散。

    安洛洛翻身瞧见眼前之人的那一刹那,脸上毫无惊讶之色。好像深夜之时他的到来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晏奴。”她轻轻握住来人的手,“你真是越来越放肆。”

    虽说着严厉的话,可她笑意不退半分。

    被称为“晏奴”的男人一身太监打扮,正是那日要叫柳清漪付出代价的小太监:“娘娘,您不喜欢吗”

    安洛洛不答,可眼神笑容间分明给出了答案:“交代给你的事,都做了吗。”

    “娘娘放心,一切安排妥当。”晏奴沾了药膏继续用她抹着伤口,“这后位迟早是您的。”

    后位,她势在必得。可她要的,不仅仅是后位。

    安洛洛伸手将晏奴散乱在身前的发丝撩于身后:“那柳清漪呢我孩儿的命,她何时偿还”

    晏奴涂抹药膏的动作未顿:“先蚕礼命妇文四品、武三品以上均要各带侍女一名陪祀,就算她身子再不适也逃不掉。”

    安洛洛轻笑,先蚕礼的确是个良机。到时候在场的皆是她们女儿家,谁又能说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晏奴。”安洛洛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平视她的眼睛,“外头别人要喊我妖妃,我倒是觉得,你是妖妃背后的奸宦,更是可恶。”

    晏奴也不推脱:“多谢娘娘夸奖。”

    安洛洛就是喜欢他的聪明与大胆:“妖妃与奸宦,倒像是一对。”她的指尖顺着晏奴的脸颊轻轻划过,晏奴喉结一滚:“娘娘,该歇息了。”

    “是啊,该歇息了。”她笑着应道。l0ns3v3




第九章 自讨没趣
    今日朝堂之上宇文汐又是大发雷霆。为了的是今早传来消息,城南军营存放火器的仓库发生爆炸,十一名兵士并一位将领当场身亡。

    存放火器不利之罪又是层层追查,最后又处斩了五名看守轮值兵士,撤职多名副将才罢。

    散朝后韩珂罕见没有留下向宇文汐汇报详情,一路阴沉着脸回到韩府,关在房中就是闭门不出。

    军营爆炸不是重点,重点却是那些身亡兵士的身份!

    韩珂眯着眼,将手中资料一页一页翻过。这些人,都曾参与过对柳府屠杀,其中一名名唤“孙铭”的督领更甚,被炸得血肉模糊,现场只收拾起些许碎肉,连全尸都拼凑不完整。

    这些巧合碰到一起,还算巧合吗

    她的手段一向狠辣,闭门不出的几月布了多少局,终是要一点一点为柳家报仇雪恨。

    他在案旁的矮榻上斜靠着,手中握着资料,无力垂下。宇忘忧啊,宇忘忧,是我对不起你。若是复仇,何不痛快地直接寻我从身边爆发,一点点磨人,直至自己……每日提心吊胆才是最可怕的事。

    他细细思量了番,日子也该到了,她该回来了吧

    就这样想着,韩府的管家大步迈来,敲了敲门:“相爷,夫人传消息要回府。”

    他立刻从矮榻上站起,已有喜色,可还是克制般淡淡道:“知道了。”

    他怎不知她为何回来可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又将管家叫住:“等等,派人去西市买些夫人平日爱吃的茶点,还和先前一样。”

    “哎。”管家应着,可不着急走,果然不一会儿韩珂又吩咐道:“夫人住的院子可打扫过服侍过她的下人都调过去。”

    管家笑着再次应下,直到门后再无动静才慢慢走出去。

    这些事他吩咐过几百回,下人们日日在做。看相爷的模样,怎么夫人回来他反而坐立不安

    他这个老头子是不大懂年轻人的心思,一步一步挪出去照常吩咐几句,整个韩府又忙碌起来。

    “穆老。”

    忽然身后有柔婉之声将他叫住,管家转过身,果见青萝巷的黛墨姑娘:“姑娘何事”

    黛墨有些局促,她听着下人们的议论,似乎柳清漪要回来了:“可是夫人要回来”

    “正是。”管家眯眼笑着,“老朽劝姑娘一句,快些回青萝巷。”

    连穆老都这样说……

    黛墨深深蹙眉,她搬来不过几日连韩珂的面都没见着,如何甘心回去

    她有些尴尬地笑着:“我想见见夫人……”

    管家摇头:“姑娘何必往刀口上撞。当初相爷娶妻时曾言绝不纳妾,绝无异生之子。这五日来,你瞧瞧相爷可有见过你一回”

    黛墨羞红着脸低下头去,她绝无想嫁入韩府的意思,只是想用琴声陪陪他罢了。也许落在他人眼中她便变成恬不知耻的女人,可她不惧谣言,就算有一点机会也要试试。

    管家见她的模样是不愿走,只得哼着小曲向外走去。

    情不就讲究你情我愿现在我愿你不情,死死撑着不过自讨没趣。

    黛墨静静立在门口,直到马车近了才提起精神迎上。

    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五六只小木箱,好不容易等下人们搬走了,又下来几个丫鬟,就是不见柳清漪身影。

    “妹妹。”黛墨连忙将丫鬟喊住,“夫人可要到了”

    小丫鬟上下扫视着她的打扮,一瞧见她胸口的牡丹纹身就知道是风尘女子,当即拉下脸:“我可不是你妹妹,夫人还在后头呢。”

    丫鬟的目光将黛墨刺痛,看得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只好道谢一声,继续等在门前。

    牡丹纹身又如何她是青萝巷的清倌,卖艺不卖身,又与那些女妓不同。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又将衣衫拉上了些,盖住胸前牡丹花。

    约莫一柱香工夫,黛墨听到一阵马蹄声,调整着自己的笑容。为了自己的夙愿低声下气,算不得不光彩之事。

    她反复安慰着自己,终于瞧见了被祁云扶着下车的柳清漪:“黛墨拜见夫人。”

    忘忧远远便瞧见府前伫立着妙人儿,听着她说自己是“黛墨”不由得多瞧几眼。原来她就是黛墨,韩珂在青萝巷的眼线。

    祁云见到黛墨的一刹那就起了敌意,正要扶着忘忧进门,可忘忧出声道:“何事。”

    青萝巷的姑娘有什么事左不过是求着留在韩府!

    祁云死死盯着黛墨,只听她柔柔道:“黛墨离了青萝巷无处可去,还望夫人垂怜,收黛墨做府中乐师。”

    祁云更加气恼,明面上是乐师,暗地里不知如何肖想着韩珂!“国丧当前,韩府岂敢饮乐乐师无用处之地,姑娘还是往别处寻!”

    黛墨蹙眉,为何夫人不答话,她身边的丫头戾气这般大。她只能带着哀求望向忘忧:“夫人……”

    “此事我做不了主。”忘忧怎么不知黛墨的心思,她也乐意将黛墨留下。可祁云的态度明明白白,她容不下黛墨。

    “是。”黛墨悄悄红了眼,难道她只能回青萝巷去那个卖笑的地方冷冰冰,正值国丧亦鲜有人至。她做不了韩珂的耳目,迟早会被他遗忘。

    周围下人皆笑她不识好歹,纷纷簇拥着忘忧向里起,叽叽喳喳说着韩府之事。

    黛墨远远望着他们的笑脸却只能暗自垂泪。这样一位待下人和善的主子,为何就是容不下她

    ……

    忘忧推门而入之时,韩珂正闭着眼,眉间一片疲态。他听到门前动静连忙站起,慌乱之中连身上的书掉到地上也来不及收拾:“你回来了。”

    从管家传来消息起直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他等着疲倦,又不敢入睡,只能这样闭目养神。

    忘忧拾起地上散乱的书,重新理着他凌乱的桌面:“你要是这样倒显得生分,先前那个胆大不羁的韩珂去哪儿了”

    韩珂对忘忧的态度有些惊讶,难道她不怪他“这几月做丞相太累,都快忘了风流公子是什么模样。幸好你回来了。”

    他支在桌上看着她收起东西:“你若喜欢放肆,我就改。”

    忘忧垒上最后一叠书稿才坐回圈椅:“你不是最懂女人心吗你晾了黛墨五日,她该怎么办”l0ns3v3



第十章 礼服
    韩珂听到“黛墨”二字便有些头疼:“我叫她走也不走,如今国丧举国禁止游乐,青萝巷多数关门大吉,再留在那儿也无用。”

    “亦不能留在府里。”忘忧知道祁云必会想方设法针对黛墨,倒是一桩罪过。

    可话落在韩珂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他以为忘忧在乎自己而容不下其他女人,霎时间柔和几分:“那就送回青萝巷,怎么处置都听你的。”

    对于自己不在意的女人就是这般无情,不过韩珂身在京都,理该如此。

    忘忧被他的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我做完事,就会离开京都。”

    韩珂一愣,才回来就准备好离开“你要替柳家报仇”

    “是。”忘忧从袖中抽出一张名单,“这上面的人,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前朝、后宫,足足三十三人名单如今已划去二十九人,清早死的孙铭也赫然在列。

    他猜得不错,这次爆炸是忘忧手笔。

    “你该恨我,为何还要给我看这个”他的眸子冷下来,关于柳家灭门惨案已成二人间无法愈合的伤痕。他日日受此事折磨,倒不如开诚布公谈谈。

    忘忧轻轻摇头:“我不恨。”

    韩珂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他任由孙铭前去杀害柳府众人,任由先太子一党将掌兵权的柳家往死里逼,她竟不恨

    “元明帝在时京都有两颗紫微星。”忘忧当时还有颇多疑惑,可随着豫王离京,两颗紫微星依旧高高挂在京都上空,她便知道当时的他们都想错了,“一颗是宇文渊,一颗就是你。”

    韩珂听到此处反而放松下来,以她的能力,早晚都该知道。

    “玄安坊有豫王府不错,可惜紫微星并不是宇文涵。我竟忽略了那么久,韩府,亦在玄安坊。”

    韩珂笑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忘忧钦佩韩珂的筹谋,只可惜逼问着谁才是一任君王的长平长公主显露了马脚,“先太子是蝉,豫王是螳螂,而你这黄雀本可以坐享其成,不过你没算到宇文渊的出现。”

    所以韩珂顺势而为,从乱臣贼子变为救驾忠臣。

    韩珂苦笑着:“是啊,都被你看穿了可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目的铲除道路上的阻碍,我若是你,必然会做相同的决定。”忘忧说得轻描淡写,可这背后却是无尽的血与泪,“所以,我不恨你。”

    忘忧隐在衣袖下的手攥成拳头。韩珂,希望你以后也不会恨我。

    “忘忧。”韩珂垂下眸子不敢看她,“你虽不恨我,我却始终亏欠你。除掉这些人,我可尽些微薄之力。”

    “眼下正有一个良机。”忘忧淡笑着,可韩珂愈发觉得她变了,笑容间还带着凌厉。

    “先蚕礼。”他知她心思,先蚕礼,正是除掉那人的良机。

    ……

    忘忧回韩府又在京都中掀起不小波澜。人人猜测着她与当今摄政王、韩相的复杂关系,又以玩笑的语气疑惑着这两位位高权重却如此“大度”。

    见过那柳清漪的皆说此人面貌丑陋,就这样的女子也值得二位大人朝思暮想

    这日送先蚕礼礼服的小太监们同样抱着如此疑问战战兢兢入了韩府。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见到韩夫人真容,隔着屏风只觉得风姿绰约,应是美人。

    韩府出手阔绰,给的赏钱是小太监们接过最多的,是故一出府就将柳清漪的身形传开,有多是溢美之词,惹得民间也不知道该听哪一版本。

    忘忧听着祁云的汇报只觉得民间传言越发好笑,不再理会。

    她从屏风后出来便瞧见奴婢们展开礼服挂于衣架,上好的衣料上无一不是图纹繁复、金珠贯饰,令人顿有眼花缭乱之感。

    深蓝祥云纹,配以深红滚边,忘忧从未穿过这般颜色沉重的衣服,莫不是要生生老上十岁。再加上一旁诰命夫人的发冠,她都怀疑穿戴整齐还能不能走路,更别说是跪拜。

    她眼望着这袭华丽繁复的先蚕礼礼服,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越是临近先蚕礼她便越是镇定,并非有百分百把握,只是先前定下的计策再不能更改。

    朝野上下多少人盯着这次典礼昭宁帝新登基第一年,祈祷丰收的先蚕礼,万万不能出现岔子。

    奴婢们走后,屋子内重归平静。只余下平日伺候的丫鬟煮水烹茶。

    “主子。”扶溪突然出现在门前,忘忧摒退众人,召他入内,“关于闵成此人,有些线索。”

    “与长平有关”忘忧没想到此事查得如此迅速,难道是他们故意留下痕迹

    扶溪点头:“在先太子逼宫前,闵成在韩府呆过一段时间,随后长公主入宫,闵成不见踪迹。”

    他在宫里。

    若是宫里,便没有再查下去必要。她原是为了抓住朝臣把柄才顺着线索查探。

    “梁州宋家可有来人”

    扶溪再次摇头:“宋家听说宋怀秀在京都,多次推诿有事脱不开身。”

    将出嫁的女儿接回去在宁国是一桩奇耻大辱,宋家不愿领人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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