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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谨鸢
“黄主事这脸看着圆润一些了。”顾锦芙自上回后就与他十分亲近,两人说话就跟朋友一样。
黄理朝她拱拱手,笑道:“可能是冬天,这衣裳厚实,脖子都遮得短了截似的,这脸才显得圆。”
她还认真地瞅瞅,惹得黄理笑出声。
她关切他手伤如何,不过又闲话三两句就得到回到御前,离开时黄理突然喊住她说:“魏公公,外头的流言,我不信的。下官一定还魏公公一个公道。”
顾锦芙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那些流言里,她在媚主一事上到底是有心虚的,遂摸了摸鼻子含糊地说声谢过,跑得飞快。
她神态有几分窘迫,黄理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在她转身离开后沉思,来回琢磨自己最后一句话想到什么。然后坐在椅子里,久久才叹息一声。
大理寺少卿前来禀报的正是事关礼部侍郎受贿一案,也正如顾锦芙说的,已经牵出恩科的事。赵祁慎下令彻查。
当晚,穆王世子那头就得到消息,天子那头为恩科有人舞弊一事生怒,如今乾清宫外头跪了一众监考的大臣。
他身子不太好,一到冬日就手脚发凉,这会搓着手掌抬头去看身侧的人问道:“既然天子那头后宫可能插不进人,如今恩科舞弊一事又被揭出来,你觉得天子下边会做什么。”
顾宇清心头一跳,垂着眸说:“小的一时也知要做何种猜测,恐怕还得观察两日。”
穆王世子轻轻笑了一声,眉宇间温润,声音却如同庭院中刮起的寒风一样带着冷意:“邵轩,你莫要再瞒我了......”
第48章
景阳宫里的树植叶落尽,光秃秃的枝桠被月光投映在窗户上,从室内看那片暗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顾宇清听闻穆王世子一句,微微抬头,看到他身后在冷风中摇曳的树影,那片影子下的人眼里闪动着洞察的光芒。
顾宇清沉默片刻,身姿依旧笔直,缓缓地说道:“世子是指什么?”
“指什么......”穆王世子见他从容,声音里的冷意倒是散去,拿搓暖的掌心捂了捂脸,“我曾以为,我们间的交情其实已经越过了主仆,你既然还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吧。”
顾宇清仍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穆王世子笑了笑,旋即又叹息一声。
“陛下拿了前戎衣卫指挥使,让大理寺重审一桩关于先帝在时的谋逆案件。当年反王谋逆牵扯了数千人,唯独拿出最早被牵到里头的顾家来重审,我前些日子就收到消息,顾家一案已经理清,如今前戎衣卫付敏之已经伏诛,却没有公告天下,只有朝中一应大臣知道。”
“陛下重审此案,分明是有针对性,最后审清了却又不昭告......首先可以推测陛下对顾家一案早有关注,而建兴王早年受过顾家恩惠,重审还顾家清白,可以说是陛下报当年顾家的恩情。”
“其二就是,顾家嫡系还在。”
穆王世子说着眸光有一瞬凌厉看向顾宇清,见他表情自始自终未有改变,心中是佩服他的。这种情况倒是觉得自己的第二猜测是对的,遂继续说道:“顾家嫡系还在,而此案极大可能还牵扯到先帝当年夺嫡事件。陛下是建兴王一脉,肯定是对先帝有微词的,陛下没有昭告不符合他的性子。”
“我这堂弟未继承大典前都被人说是纨绔,可这么一个纨绔成为天子后哪回做的不是狠事,这种有仇报仇的性格,定然会拿先帝过错来做文章。偏偏他没有,那只能说是顾家的人阻止了他,再或者是我想得过多,这反王案后头还有更大的牵扯。”
“以上不管是哪点,都很明显这里头顾家嫡系一支的人是存在的。”
穆王世子几乎是把事情还原了,顾宇清知道他素来聪慧,不过是体弱遮住了他的光芒,连穆王都不知道这个次子是王府里唯一一个有经国之才的。
顾宇清听完后微微一笑,神色依旧轻松地问:“以上的猜测必定有发迹才能叫世子有联想,不知我是哪儿露了破绽。”
“那个司膳房死的人。”见他认了,穆王世子也笑了,笑着摇头,颇无奈的样子,“那人不是首辅的人,因为首辅在逼宫前拉拢我,我问过他这事。当时问起他为何加害于我,是想试探他有几分真心拉拢,还是与我虚与委蛇。”
闻言,顾宇清终于神色有一丝变化,是错愕,随即抬手揉了揉眉心失笑:“那会我出去为世子续热茶了,不想就转身那么一会的功夫,就成了我没能补救的疏漏。”
“是啊,当时首辅否认的时候,我还认为是他撒谎。可后来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到为顾家平反,我才猛然觉得不对,能那么及时在我出事时又嫁祸他人的,只有知晓我行动的人。我身边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知道计划的也只有你,可你又怎么能够在深宫中不离开我去杀人嫁祸首辅?”
“我想起顾家有族人被判进宫里做杂役,从先帝到大行皇帝这里头的时间,只要那批人还活着,肯定也已经有些本事了。有这批人,你想要行事还是能做到的。”
所有一切就都如穆王世子所言,顾宇清长长舒出一口气,说:“一切都瞒不过世子法眼。”
“也不是什么法眼,不过是因为我算半个局外人。我没有夺权之心,只是想着保命苟活,看事情都会比身边漩涡中心的人要冷静一些,这才能推敲出来前因后果。”
“世子确实几乎还原了,世子不必自谦。”
几乎还原了。穆王世子在揭开真相后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反倒是细细品砸他可能没什么深意的话,觉得这几乎二字可能还有玄机,但细细想来可能就只是用来总结自己的推敲。毕竟内里肯定有细节是缺失的。
穆王世子没有再多去做猜想,而是说:“既然陛下已经查清,你且回陛下身边吧,我等着你们顾家冤屈洗清昭告天下那天。如果我还能见到的话,你办筵席可别小气少我这一杯酒。”
“世子何必过于悲观,我已经跟陛下禀过世子无争权夺利的心,陛下虽是少年心性,分辩是非上却从没有含糊的。”
“少年心性。”穆王世子就笑了,“可有他那样的少年?也罢,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叫顾宇清眸光闪动着,心里头有什么猛然往上窜,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他朝穆王世子揖了一礼说:“谢世子,只是我可能还得在世子跟前一段时间,要叫世子看着烦心了。”
“还能陪我也好,起码不会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穆王世子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抵拳咳嗽一声,慢慢往床边去。顾宇清忙上前搭把手,穆王世子也没有拒绝,两人间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仍旧像最亲近的主仆,相互扶持着。
***
恩科的事情到底是被耽搁了放榜。
礼部左侍郎涉嫌舞弊,牵出两百名考生,一一核对再加于审讯,最终有牵连的光是名单列上就有近千人。大理寺与刑部为了此事忙得不可开交,与此同时京城对顾锦芙恶意报复的传言已转变为清君侧。
赵祁慎听到她被赞扬的时候,似笑非笑,顾锦芙不停给来禀的卓宏使眼色。卓宏没看明白,听到天子问是谁先为魏公公澄清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大理寺黄理在审案当场逼着左侍郎招认,再往外一传,顾锦芙就成了忠君的良臣。
等人走了,顾锦芙也想顺势离开,结果被赵祁慎一把掐了腰,按在身上。
她腰抵在御案桌沿边,被他半压着,感觉自己都能折过去。
“一会又叫人撞见了!”她伸手推他,却被他连手也抓住,说道,“黄理倒是记着你的好,你且跟我说说,你都给外臣施了多少恩,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什么有个数,这是也想跟舞弊一样列个名单,然后暗中给那些人使绊嘛?





朕的奸宦是佳人 第56节
她抿唇,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外头还乱成一团,你倒是没理的吃起飞醋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宦官,上哪儿施恩去,那施的都是您这天子的恩!”
“少给我打浑,我可不受你嘴里这一套套的。”
赵祁慎见她实在是难受,这才松开她,一手护着她腰后,拉着她坐下。她就只能坐在他腿上,一阵无语。
“你要这样看折子?”
“你就在这坐着,为什么我要看,给我念!没念完,今儿晚上也就吃了。”
这人简直王八蛋。
顾锦芙气得想给他一拳,但知道他现在不可理喻,只能随后拿起一本开始念。
才开了个头,外头宫人就拔高了声音喊穆王世子身边的人求见。
赵祁慎和顾锦芙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疑惑。
光明正大前来,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赵祁慎已经松开手,要拉她站起来,顾锦芙却在此时勾唇一笑,顺带抱住他胳膊。
他被笑得头皮发麻,听到她很无赖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眼下这么个道理!”
“锦芙!”
外头宫人又再高禀一声,赵祁慎见她报复,索性也心一横,伸手去再圈住她的腰,往怀里拥得更紧:“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明白,明儿我就公告天下,平了岳父大人的案子,顺带立你为后!”
说罢扬声高喊宣。
一个宣字叫顾锦芙窜得飞快,还撞了赵祁慎下巴。顾宇清进来的时候就见一人捂脑袋,一人捂下巴,都疼得两眼泪汪汪的。
顾宇清皱着眉,眼角因为牵动使得旧疤痕显得清晰,将他面容多添了一分凶恶。
赵祁慎微微一笑,装作不在意松开自己捂下巴的手:“顾兄前来是有何要事。”
顾锦芙也只能装无事发生,朝兄长咧嘴一笑。顾宇清看看两人,清清咳嗽一声道:“世子已经猜到我的身份,并且我无法狡辩,已经承认。今儿前来是告知陛下,并为世子给陛下带一段话。”
“世子说可以为陛下提供蜀地军营分布图,还有将领名单。”
他带的话叫赵祁慎震惊,同时又凝眉沉思,片刻后神色十分郑重地说:“穆王世子如此做,于他有什么好处,他的条件是什么。”
“兵权归还朝廷,当闲散郡王。”
闲散郡王......如今穆王是王爵,只有穆王世子继承爵位的时候,才会按着祖宗规矩,降爵一等。
穆王世子是要夺父亲的爵位。
赵祁慎直直盯着顾宇清打量,对方眸光清亮,丝毫没有躲闪和畏惧。
两人相视良久,赵祁慎说:“此事朕得考虑。”
兵权归还,他乐意,但这归还方式得考量。如若穆王世子是想要朝廷出兵征伐,那谁能确保这不是圈套,而且出师无名,他不是傻子。
顾宇清本就是来传话的,闻言拱拱手:“草民会把陛下的意思转达,草民告退。”
“等等。”顾锦芙跟上,与他一同出了门。
她引着兄长来到汉白玉栏杆前,问他:“兄长就那么相信穆王世子?如若他是故意引陛下发兵呢?”
她神色凝重,顾宇清眸光深幽,在她看来那瞬间有情绪如同涟漪波动,却一瞬而逝。他说:“我是相信世子,但陛下未必信我,此事不管陛下要做什么决定,你都不必插手。”
叫她度身事外,但这可能吗?
正说着,一戎衣卫跟着位身形高大的人拾阶而上,顾锦芙淡淡扫了眼就移开视线。来的并不是别人,是如今还在戎衣卫里任副使的郑元青。
赵祁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还将他留在戎衣卫,虽然已经极少在御前当值,但总还是有遇得上的时候。
顾宇清亦认出他来,在郑元青越过身边的时候,故意退后一步做出告退的样子:“如此小的便回去复命。”
这一退,让郑元青不得不也跟着后退,但脚后是台阶,险些被挤得要滚下去。
顾锦芙还有话没说完呢,但兄长要走,她也不明拉着,最终只能目送他身影远去。
郑元青进大殿后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等到他禀完事情离开,才慢慢踱着步往里走。
在她身影消失在朱红的门后,郑元青站在她方才的地方回头看,把手掌心里藏着的字条捏紧,快步离开。
赵祁慎已经坐到炕上,身后是照进屋里的光,让人看不太清他脸上神色。
顾锦芙脑海里是兄长的那句‘陛下不信我’,她觉得兄长对赵祁慎是持有之偏见,可她不能参与在这中间,参与了可能会变作更深的矛盾。
她冷静地保持了沉默,等到晚间的时候,她难得主动留在东暖阁沐浴。
赵祁慎近些天为政事忙碌,今儿倒是早早准备歇下,打算着还跟以前一样跟她挤炕,刚躺下,她就从净房出来了。
鸦羽似的头发披在肩上,两鬓带有未散的水汽,捧着一盏烛火。眸若点漆,面若银盘,朝他微微一笑,眼波动人。
他还未见过她主动披下头发,又是那样叫人心醉的笑,赵祁慎心头重重跳了一下。
顾锦芙却在这个时候把烛火吹灭了,眼前的娇颜隐入黑暗,他轻轻喊了声:“锦芙?”
下刻带着暖意的身子就贴了上来,他胸膛被一片柔软压得血液都沸腾了。
第49章
“锦芙......”
赵祁慎被她压得心都在颤抖,她呼吸近在咫尺,轻轻落在脸颊上,撩得连指尖都是酥麻的。
顾锦芙声音很低的嗳了声,把头靠在他肩上,脸颊贴着他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快又乱,把他藏着的紧张都泄露了。
她闭上眼笑了笑。他褪去帝王的威仪,就跟个愣小子似的,也不知道外头那些大臣是怎么被他震住。
“我们试一试吧。”
赵祁慎大约想到她要做什么的,听到她明明白说出来,脸颊热了热:“试什么试,这是能试的吗?”
“试试能不能生孩子啊,不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和别人生过?”
他就被噎住了,幽暗中好半会才传出他的声音:“你是在质疑我什么。”抓着她手就往腰腹下去。
她笑出声,手中用力,满意地听到他倒抽气:“你就给个准话吧,试还是不试。”
试还是不试。
赵祁慎私心是想的,做梦都想!但现在并不是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会说:“锦芙,不要对我使美人计,我们之间就只有我们。即便他是你兄长,也不能介入在我们之间。”
“谁要跟你提我兄长了。”她嗤笑,“我还要对你使美人计,还不如硬上弓来得简单。”
他闻言一阵无语,她要怎么个硬上弓法子,难不成还能强要了他?赵祁慎有些后悔常年带她到市井里混了,别的本事没有,流里流气的东西倒是学了一堆。
“我跟你说真的。”顾锦芙用胳膊撑起身子,与他对视。
她一双杏眸在黑暗极亮,写满了认真,他带着迟疑地眸光成了鲜明对比。
“娘娘其实知道我的身份吧,她老人家那么聪明,那天送来的菜名儿都是照比着我们起的,既然娘娘想让你早些有子嗣也是应该的。毕竟有皇位要继承嘛,你现在若是有孩子,不论男女,那些老狐狸也能消停一些。”
“没有皇后哪里来的孩子。”
“你怎么那么固执呢?”顾锦芙白他一眼,“我都不在意那么个虚位,你倒是天天念叨着!朝里事情我暂时放不下,你起码让我把欢喜养起来,把势力扎点根,浅浅一层就成!一年半载的时间,我们现在试试要孩子,怀上了你就说把我派外头去了,皇宫那么大还藏不住我吗?正好这段时间让欢喜替我传消息,顺带让他慢慢接手。”
计划是好的,可他心里不踏实。
赵祁慎说:“你直接嫁过来,暗中还让你管着番厂,欢喜还替你传消息,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
“你就是没心要嫁我,说白了,觉得当个太监都比皇后自在。”
她小心思被看得透透的,顾锦芙抿抿唇,再重新趴在他身上说:“我也害怕啊。朝臣现在对我有意见你不是不知道,内阁那帮老狐狸天天对着我笑,笑得有多和善,心里头就有多恨我。如今内监势力不稳,你让魏锦变回顾锦芙,朝臣能挑出我不足于担当后位的一百个理由,到时你又准备和他们僵持到底吗?”
“老子是皇帝,要娶谁还要他们同意?!”
“别耍孩子气,好好说话。”
他那臭脾气说炸毛就炸毛,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身份的转变要面对什么,他比她都清楚。
赵祁慎被她长辈一样的口吻斥了,憋得直想翻白眼。
她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我害怕,是因为那些大臣觉得能在内监手上翻出风浪来,那我就让他们彻底怕了!介时所有的事情迎面而解,娘娘那头我也不叫你难为,我们试一试呗。”
“不试!你兄长那头还没论清,不能试!也不怕和你直说,如今我在对穆王世子一事上并不信任他,这样的情况下,更不能试!”
他堵着一口气,伸手要把她从身上拽下去。
她骂道:“你怎么就跟头牛似的,以前是跟只找奶吃的狗崽似的,见我就拱身上来。一会说难受让摸摸,一会要亲亲,不让你乱来,你还生气,现在让你乱来了,你又矫情!我说了,你爱怎么跟我兄长和穆王世子扯掰是你们的事,我不管这些,我这只是为了我们自个儿的打算!”
他跟只奶狗似的?!还跟她找奶吃?!
赵祁慎瞪大了眼,真想去她这张嘴给缝起来:“我找奶吃也不找你,你有吗?”
“赵祁慎!你眼瞎了!”顾锦芙被戳到痛处,也不要他拽,自己坐起来一挺胸,“这是不是,这是不是?!等我生了孩子,奶他加奶你也不成问题!”
气得还抓过他手,往胸前起伏一放,继续吼道:“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这是不是!”
赵祁慎被她逼着揉了把,冷笑道:“有!鹌鹑蛋似的!”
顾锦芙被嫌弃得眼前发黑,两人都跟斗鸡似的,相互瞪着眼。
内寝里传出来吵架声,守在门口的宫人听得模糊,却不约而同都往外再挪了近十步。
里头这会两人还对瞪着,咬牙切齿的,仿佛下刻就能动手掐起来。不过几息,顾锦芙到底还是暴发了,再把他坐身下,伸手就扯他衣襟:“我今儿就非要试试不成!”
“住手!”
赵祁慎忙去扯回来,可哪里有她熟悉啊,平时衣裳都是她穿的,能熟悉的穿就能熟练地给扒了!
给他扒了不说,自己也一扯系带,直接就压倒在他胸膛上。
两人平时再怎么闹,即便是她拿手给他舒缓都没有这样赤|裸过,结结实实的肉贴肉。他刚才嫌弃的鹌鹑蛋软软一片,与他身为男儿的坚硬不同,紧贴着,姑娘家的柔软让他头顶一阵冲血。
她还搂住他脖子吻了上来,他手都不知道要放哪。放她腰间去推她,却摸得满手细滑,连掌心都是她肌肤的细腻,叫他心猿意马,一时间竟是没力气去推她。
她含着他唇,尝试探舌撬开他牙关。
在这事上她学得挺快,奈何赵祁慎就跟守城的将军一样,根本不配合。
她气喘吁吁又抬头看他,忽的一笑,眼神再是骄矜不过,不执着他的唇了。
他能看册子,她就不能看?他随手搁在床头下,她都翻过几回了,还收拾不了他?!
赵祁慎见她停住,也呼吸极促盯着她,心里是在庆幸这会停下来了,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可没有很大信心。然而,昏暗中隐约看到她在笑,让他有种不好预感。




朕的奸宦是佳人 第57节
想法还没落下,她再度欺身,唇落在他脖子处,身子像是水蛇一样慢慢往下滑。他一惊,要去拉住她,却被她与他十指相扣。
她的唇在胸前游离,像是一团火,将他血液都点燃,他在这时是神思恍惚的。顾锦芙再又撑起身子,重新与他唇做纠缠,他沙哑的声音含糊:“锦芙,不能再闹了。”
顾锦芙心里想的却是,谁要跟他闹!
她不作声,只顾吻他,松开他的手,顺带就解了他裤带,手也滑了进去。他倒抽气,轻哼了声。
赵祁慎以为她顶多像以前那样,毕竟她不可能真怎么着,在她唇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多想,闭着眼真要被她手心给征服。发现她不再压着自己的时候也没多想,直到被灭顶的愉悦包裹着,他才猛然睁开眼,伸手一把捞起不知什么时候滑下去的她。
“你、你!!”哪里学的!
顾锦芙被他拽上来也不羞,还反手抹了把嘴角,勾着他的脖子,半抱住他压着自己,把主导的位置让了出来,
“明明很喜欢不是吗?”她在他耳畔不知羞的引诱他,腿缠在他腰间,轻轻蹭他:“我看过册子,你不主动,我就绑了你成事。除非你从今天开始别闭眼睡觉了,不然我非得让你试试。”
赵祁慎闭了闭眼,声音压抑而低哑:“你就不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难道你说喜欢我都是哄我的?”
“不是哄你的。”
她就笑了:“那不结了。”说着去碰他的唇,“你在如蹈水火的时候还顾念着我和我父亲的案子,在你心中认为是喜欢我,该为我做的。相同的,我也喜欢你,愿意为你扫去后顾之忧,我为什么要后悔。”
本来就是两人间的事情,她不敢保证他以后对自己一成不变,可她现在做什么,就如同他先前默默为自已打算一样。都是由心而发,所以为什么要后悔。
“锦芙......”赵祁慎哑着声音唤她。
她的喜欢二字来得那么突然,先前他还一直抱怨着,她态度虽不若即若离,却也让他没有安全感。如今听到这两字,忽然什么都释怀了,即便她想要当一辈子的魏公公,他也随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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