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边说着,她边用手轻轻抚过平坦的小腹,眼底闪烁着泪光,这副柔弱又坚强的模样看在众人眼中,实在是可怜的很,有人便开口道:
“周公子,你爹都把你娘弄进府了,当年还逼死正妻,海棠姑娘跟你时好歹还是清白身子,不如效仿乃父,将她一并接进去,也能一家团圆。”
“就是就是,听说公子跟海棠相好了数年,想必感情颇深,要是一朝斩断,未免有些太冷血了。”
这些闲言碎语不断往耳朵里钻,直将周振气的怒火翻涌,面如金纸。周夫人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把他当成心肝肉看待,此刻径直冲到海棠面前,左右开弓,狠狠甩了她两巴掌,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肚子里怀的分明是孽种,非要赖在我儿子身上,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海棠眼底划过一丝憎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声音娇柔,如同雨打莲花,与周夫人的凶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百姓的心不由往她这边偏了偏。
“夫人,妾身自知卑贱,不敢妄想贵妾的身份,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总不能一直流落在外,您好歹是我儿子的嫡亲祖母,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儿,难道不觉得亏心吗?”
说着,海棠飞快地抓住周夫人的手,直直往自己肚皮上按。后者早就恨毒了这个贱人,又怕她耍出什么手段,下意识狠狠一推,只听一声惨叫,女人栽倒在地,殷红鲜血潺潺涌出,将粉色绸缎彻底淹湿,浓郁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杀人了!杀人了!这老虔婆当真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孙都舍得动手,哪户小姐要是嫁进周府,还不得被生生磋磨死?”
“她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当初挺着大肚子逼死了原配,眼下却将孙儿亲手弄掉,家门不幸啊!”
海棠软到在地,默默流泪,好似一点生气也无。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嘴角微微上挑,明显带着一丝笑意,毕竟她根本没有怀孕,方才只不过是弄破了装在鱼泡里的血囊,看着才惨烈了些。
只要今日的事情顺利完成,辅国侯府的人就会帮她从芙蓉楼中赎身,这些年她自己也攒了数目不小的一笔银钱,日后找个乡下地方,置办几亩田地,也能过上快活的好日子,不必伺候这些没种的软蛋强多了?
这么一想,海棠哭的更来劲儿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下身又被鲜血打湿,着实可怜的紧。
周振耳旁嗡嗡作响,他不是傻子,细细一想就能看出海棠是在故意算计他,但此刻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论他再怎么解释,百姓也不会信,周家的脸面彻底掉进了粪坑,就算是洗干净了,那股臭味儿依旧无法消散。
一对男女站在不远处的桥上,女子头上戴着帷帽,身上透着淡淡的桃香,正是薛素。
楚清河一手虚虚环住小妻子的细腰,以免行人撞到她。
“现在可满意了?”他低声问。
“要是周家人识趣,不再纠缠莲生,我才满意,否则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该如何是好?”
即使那张小脸被轻纱遮挡住,楚清河脑海中也能轻易描绘出夫人的神情,他低笑道,“素素放心,周振虽然希望攀上辅国侯府,但他十分惜命,不会非要往死路上走。”
抓住男人的大掌,她轻轻摩挲着掌心上的粗茧,提点道,“快点让许侍卫将海棠带走,否则待会被周家人捉了,怀孕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许呈办事,你放心即可。”
说着,他扶着女人的胳膊,二人一起上了马车,直接回了桐花巷。
周家门前的闹剧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等到天黑时,堵在门前的人才散了,徒留青石板上一滩血迹,看着十分阴森。
周老太太嘴唇直哆嗦,她看着跪在堂下的周振,心口一阵抽疼,厉声骂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大,自从你将这个女人带进府,咱们周家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振儿都被她教成这副德行,今日甚至还把那妓.子生生打到小产,经此一事,别人会怎么想周家?怎么想振儿?”
大概是太过激动的缘故,周老太太刚一骂完,还没等到周大人答话,眼前一阵漆黑,直接厥了过去。
屋里霎时间乱作一团,偌大的周家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团阴云,让人无比憋闷。
请了大夫给周老太太看诊,周夫人止不住掉泪,辩解说,“我也不曾想事情竟会变成这样,那妓.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根本没怀振儿的骨血,只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作戏而已……”
周大人站在一旁,面庞涨的通红,他紧咬牙关强忍怒火,最后还是按捺不住,一耳光抽在了周夫人面上,直将后者打的脸颊红肿,嘴角也渗出血丝。
“老爷。”周夫人颤巍巍唤道。
“住口!这几日你好好反省,要是振儿的前程真被毁了,也是你这个当娘的不中用,拖累了他!”
话落,周大人拂袖而去,再也不想看妻子半眼。
第94章 怪味儿
周老太太因家门口的那场闹剧,被气的生生昏厥过去,周大人心急如焚,赶忙请了京城中最有名的老大夫,边施针边灌汤药,双管齐下才让她转危为安。
经此一事,周大人对妻子无比失望,偏偏他要脸,又不好做出休妻的举动,只能强忍着膈应,不去管她。
周振在祖母门前跪了整整一夜,他身子骨还没好全,到了第二日,面色十分难看,将来探望的顾玉琳母女骇了一跳。
周氏对这个侄儿本就非常疼爱,此刻不由有些埋怨兄长,“昨日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完全是那个贱蹄子主动算计,跟振儿无半点关系,大哥让他跪在母亲房门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难道就不后悔?”
嘴角抿成一条线,周大人咬牙道,“那个不孝子与妓.子勾.搭成奸,半点不顾及周家的脸面,我看他跪着脑袋还能清醒些,干脆别起来了!”
闻言,周氏不由冷笑。
“大哥,说振儿之前也得先瞧瞧自己,否则立身不正,没给小辈做好榜样,又怎能怨孩子不成器?”眼见着男人面皮一抖,明显动怒,周氏忙摆手道,“先不提这个,你跟嫂子快点将聘礼准备了,径直去辅国侯府提亲,以振儿的名声,想结门好亲着实不易,还不如紧着莲生凑合凑合。”
顾玉琳坐在母亲身旁,清丽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犹疑,“娘,先前表哥去辅国侯府,薛氏连门儿都没让他进去,若再去的话,人家也不会同意。”
“怎么会不同意?莲生就是个草包,那张脸生的也不怎么样,要不是有个好叔叔,肯定还在泾阳的泥地里打滚儿呢,哪能配得上振儿?”没想到女儿还会泼冷水,周氏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快。
顾玉琳低垂着眼,飞快开口,“您心里也清楚,莲生身份不差,既然如此,她怎会嫁给表哥?勾栏的窑.姐儿可都找上门来了!”
听到母女俩争执的声音,周大人额角青筋迸起,伸手狠狠拍了桌子一下。
“别说了!那不孝子已经废了,万一再得罪了辅国侯,日后我该如何在朝中立足?”
周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女儿用力扯了下胳膊,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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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海棠去周家闹过一回后,周振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薛素眼前,后者一开始还会提心吊胆,以为那个伪君子在耍什么花招,时间长了,才确定他是真死心了,不打算再纠缠莲生。
得知此事,薛素喜得合不拢嘴,甚至饭量都比之前涨了不少。春兰秋菊两个在旁边瞧着,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天薛素带着莲生直接去了颜如玉,走在熙熙攘攘的主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
突然,正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男子身量颀长,面如冠玉,穿着一件颜色素淡的青袍,正是薛素前世的梦魇——王佑卿。
算算时间,秋闱将近,姓王的出现在京城并不算奇怪。但只要一看到这人,她就犯膈应,恨不得上前狠狠甩他两耳刮子,以解心头之恨。
王佑卿并没有看到薛素,盖因他身旁带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人相貌清秀,怀里抱着个不满周岁的奶娃娃,身段儿照比旁人丰腴些,正是薛月;而另外一个用帷帽遮挡面容,想必就是被雪肤露毁了容貌的韦玉莹。
前世今生果真不同。
姓王的娶了平妻,其中一人还是知县的女儿,就算他胸有丘壑,能高中状元,这种有妇之夫也无法成为锦月公主的驸马。如此一来,他只能入翰林院当编修,想要掌握实权,没有十几二十年怕是不成了。
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王佑卿身上也带着几分傲骨,只可惜这人心思深沉,为了往上爬什么腌臜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全然没有半分底线。要说他真对薛素全然无情吗?也不见得,只不过状元郎身上不能有半分污点,再说了,他还是当朝公主的心上人,怎能和别的女子生出苟且?
正因为他以利益为先,才会害得薛素母子葬身于车轮下,受尽了痛苦,最终双双殒命。
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女人一张俏脸仿佛凝着寒霜,不带一丝笑意。
快步走入颜如玉,站在柜台后的丫鬟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平日里还敢说几句玩笑话,今日瞧见夫人心情不虞,请了安后便老老实实的伺候女客,再也不敢妄动。
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刚一进门,薛素鼻前就嗅到了一股铜锈味儿,那味道虽然不算明显,却一直在屋里盘旋,即使门窗全都打开,清风吹入,也没将这股臭气吹散。
右眼皮突然跳了两下,她走到摆放脂膏的木架前,只觉得刺鼻的气味更加浓郁,随手拿起了一盒象胆膏,甫一打开盖子,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面皮涨得通红,厉声问:
“谁动了木架上的脂膏?”
私馆里的汤剂脂膏都是薛素亲自配制的,下人们只会帮她处理原料,并不清楚秘方的内容。做好的东西送回店里,即使是天气最炎热的夏季,也能保持半月不坏,眼下才过了一天,这一整盒的脂膏都不对了,当真奇怪的很。
堂中的丫鬟全骇了一跳,齐齐摇头。
“夫人,木盒昨日送过来,一直都放在这里,并没有人乱动。”
薛素根本不信这话。自打重生之后,她的嗅觉要比普通人敏锐许多,这象胆膏肯定被人动了手脚,里头掺了什么东西暂且不论,肯定不是好物就是了。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想毁了她一手经营起来的颜如玉?
要是程三娘还在佳人坊,倒是有动机对她出手,偏偏那女人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甚至连佳人坊那间私馆也关门了,这样一来,薛素半点头绪也没有,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
突然,一阵香风涌入。薛素抬头一看,发现是锦月公主带着下人来到店里。
“老板娘,上回用了你这的象胆膏,只觉得皮肤都滑润不少,回府后再抹上一层脂膏,效果更为明显了。”说话时,锦月艳丽的面庞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显然是对私馆的东西十分满意。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薛素抬头,定定的看着面前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再垂眼打量着盛满象胆膏的木盒,不由抿了抿嘴。
难道是有人得知公主回来到私馆,才使出这种手段陷害她?要是脂膏真让锦月毁了容,如同当初的韦玉莹一般,即使有楚清河护着,她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此,薛素不由打了个激灵,急忙开口:
“小姐,今日的象胆膏怕是用不得了,小妇人方才打开盒子查验一番,发现脂膏的味道不对,想来是天气过热,突然生出了毛病,这等次品私馆肯定是不会卖给客人的,必须焚毁。”她满脸歉意,态度说不出恭敬。
闻言,锦月心里颇有些不乐意。
要知道,她虽为公主之尊,也无法经常出宫,好不容易来到私馆一趟,薛氏竟然不愿接待她,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扫见女人紧绷的面色,薛素硬着头皮解释,“小姐肌肤娇嫩,最是敏感不过,平时里稍微沾到些脂粉都会刺痛不已,要是真用了这盒变了质的脂膏,颊边便会长满红疹,没有几月是无法消褪的。”
听到这话,锦月公主突然想起了陈云笙那张脸,丰盈有致的身子一僵,她磨了磨牙,摆手道,“罢了,既然象胆膏用不得,那本小姐今日便不做按摩了。”
说着,她一双凤目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女人,瞧见薛素微微凸起的小腹,心里不由升起了几分讶异。
按说普通女子怀了身孕,面颊上都会长出不少斑斑点点,甚至连皮肉都会变得粗糙暗沉,就连宫里头的妃子也不例外,也不知道薛氏是如何保养的,皮肤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凑近了看也瞧不出半点瑕疵,还真是令人羡慕。
薛素不知道锦月公主究竟是什么想法,她还以为自己面上沾了污物,忙用手背蹭了蹭,将那块皮肉揉搓的略有些泛红,似抹了胭脂一般。
“老板娘,你跟我说说,平日里该如何养肤,我表姐也怀了身孕,偏偏她长了不少斑点,因为这茬儿,没少跟我抱怨。”锦月似真似假说了一句。
“小妇人经营颜如玉,用的肯定是铺子里的东西,七白膏有淡斑美白之效,配上象胆膏,隔几日做一回按摩,皮肤自然会越来越嫩,不过孕妇不宜沾染太多脂膏,等到出了月子再做保养也不迟。”
这一番说辞完全是薛素胡诌,上辈子她大着肚子,面上的皮肤差的不行,腰身也粗如水桶,好在后来喝了杨柳露,这才慢慢瘦了下来。那段时间她都不敢照镜子,眼下还能保持这副皮白柔嫩的模样,估摸着是因为那颗融入体内的桃木珠。
第95章 火碱
锦月公主对私馆中的汤剂颇感兴趣,拉着薛素问东问西,等到天色渐晚,宫门马上便要下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颜如玉。
一行人前脚迈出铺子,薛素随后便吩咐春兰取来了一双羊皮靴子,摆放在案几上。
女人手里拿着刷子,蘸了些半透明的脂膏抹在上头,厅里的丫鬟不明白老板娘究竟在做什么,不过想起她方才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一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吭声。
羊皮小靴本就是给女子穿的,皮子又柔又细,若是保养不佳的话,冬天先浸过雪水,再被凛冽的寒风一吹,没几日就不能穿了。
象胆膏有水润肌肤之功效,涂在上头原本应该使小靴更为光润,但此刻皮子却好似被腐蚀了一般,变得坑坑洼洼,无比吓人。瞧见这副场景,堂中的丫鬟骇的心惊胆颤,不敢想象这象胆膏用在女客脸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薛素好歹也见过世面,仔细一琢磨,就猜出象胆膏中应该是掺了硝制皮毛的火碱,那物原本无色无味,但碰了水后,就会产生淡淡的臭气,亏得她嗅觉灵敏,及时发现此事,才没有酿成大祸。
秀眉紧拧,女人一双杏眼从丫鬟面庞上扫过,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跟外人勾结,刻意陷害于她,不过那个叛徒肯定就在私馆中,否则根本没机会对象胆膏动手脚。
私馆中的丫鬟拢共有十个,因身契捏在手掌心,以前薛素对她们放心的很,从未想过其中会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明日歇业一天,咱们仔细查查,看究竟是谁做出这等恶事,在脂膏中掺火碱,一旦那些贵人们毁了容,谁都没有好下场。”
话落,薛素俏脸仿佛凝着寒霜,带着春兰秋菊两个离开了颜如玉。直到坐上马车,她心中的郁气依旧未曾消减,幸好那盒象胆膏还没开始用,否则她可承受不了锦月公主的怒火。
闭眼靠在软垫上,秋菊给主子捏着肩,小声问,“夫人,您心中可有章程?总不能将十个丫鬟都给换了。”
“今日火碱没有派上用场,包藏祸心的狗东西肯定会送出消息,待会春兰去找许呈,让他派出几名侍卫,盯着那些丫鬟,也无需打草惊蛇,只要将查到的消息递到我面前便是。”
对于主子的吩咐,春兰自然不会拒绝。她脑海中浮现出许呈那张刚毅的脸,以及身上慑人的气势,不由暗暗打了个哆嗦,心里头直发慌。
到了桐花巷,薛素与秋菊径直回了正房,而春兰却小跑着赶到前院儿,抻头找了一圈儿,并未瞧见许呈的身影,她不止没失望,反倒松了口气。
“你在找谁?”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丫鬟吓了一跳,不过她到底也不是心思外露之人,很快便恢复平静,“颜如玉出了叛徒,有人在脂膏中下了毒,夫人想跟许侍卫借些人,盯着店里十个丫鬟,不知道方便与否?”
说话时,春兰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低垂着眼,恰好挡住了自己惊惧的目光。
许呈点头,“既然是夫人的吩咐,许某自当尽心竭力,春兰姑娘大可放心。”说着,身形高大的男子冲着她抱了抱拳,随后转身离开。
春兰没想到许侍卫竟会记住自己的名字,她深感诧异,却也没有吭声,快步走回了主院。
许呈不愧是辅国侯最得力的手下,此人在战场上是无比锋利的长刀,收割了不少匈奴的性命,回到京城亦能帮楚家处理事务,与那些有勇无谋的军汉全然不同。
只过了一夜,他便将消息送到了薛素面前。
“夫人,私馆中有个叫荷叶的丫鬟,原本也是京城人士,因嫡亲哥哥染上赌瘾,她被卖到人牙子手中,辗转来到颜如玉,前几日她哥哥欠了赌坊五百两银子,有人让荷叶将一包粉末加在象胆膏里,才会发生昨日之事。”许呈立下堂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荷叶?”薛素默默叨念一句,她对这个小丫鬟印象不深,也没想到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她继续问,“那丫鬟还在私馆里?”
许呈恭敬的答道,“没有夫人的吩咐,属下未曾擅自动手,之所以查到此事,是因为荷叶拿着银票回了家,将银子给了父母,替哥哥还了赌债。”
娇美的面庞上勾起一丝冷笑,薛素狠狠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背主的混帐东西,一边领着无比丰厚的工钱,一边谋害于我,还敢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简直无耻之极!”
见主子发了这么大的火,春兰暗暗心急,小声劝道,“您还怀着身孕,先别动怒,总得为小少爷考虑一二。”
上辈子孩子惨死在车轮下,一直是薛素心底不能碰触的伤疤,此刻孩子又托生在她肚子里,定要好好保护,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深深吸了口气,女人面色虽然仍有些涨红,呼吸却平复了不少,她定了定心神,吩咐道,“许侍卫,劳烦你继续盯着荷叶,一旦她跟幕后之人有接触,就将他们一并抓了,也省的偷偷摸摸下绊子!”
许呈微微躬身,应了一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楚清河从城北大营中归来,他径直往正院的方向走,推开门,瞧见水灵灵的小妻子,那双狭长的鹰眸中透出几分柔和。
因怀孕的缘故,薛素最近比之前稍微丰腴了几分,腰上的软肉一捏一大把,好在她骨架子生的纤秀,穿上衣裳倒也瞧不出来什么,只是胸脯略鼓胀了些。
男人大阔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人捞在怀里,鼻前嗅闻到浅浅的桃香,他只觉得浑身发麻,却又不得乱动。
“素素,十月怀胎,我该怎么熬?”
没好气瞪了男人一眼,薛素讥诮道,“侯爷如此辛苦,难不成还想让妾身给你找两名美妾,慰劳慰劳?”
那张红嘴儿不断说着瞎话,将楚清河气的吹胡子瞪眼,偏偏他没法发火,只能狠狠亲了上去,以示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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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卧房。
程三娘站在余公公身后,轻轻给他捶背,一双狐狸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但若是后者回过头,她立刻会换成另外一副面孔,说不出的温柔小意。
“公公,都过了这么长时日了,颜如玉那边怎的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妾身都有些着急了。”
拉着程三娘的手,余公公用力掐着她的腕子,那处皮肉瞬间变得红肿不堪,让她疼的直抽冷气。
只听余公公面无表情道:“你先前可没有告诉咱家,颜如玉的老板娘是辅国侯夫人,要是早知道她是此等身份,咱家肯定不会将火碱交给那个小丫鬟。”
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他就来气,忍不住骂了几句。
身子微微瑟缩几下,程三娘顾不得挣扎,她眼圈微红,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道,“妾身也没有办法了,我早就跟了公公,却一再受到薛氏的欺辱,公公不愿得罪薛氏,妾身也不勉强,这都是命,我活该被那个贱人偷走秘方,一辈子踩进泥里!”
余公公到底对程三娘有那么几分感情,此刻见到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收敛怒意道,“莫哭了,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有个小丫鬟拿着火碱进了私馆,只要掺了火碱的脂膏涂在面上,势必会使客人毁容,无论那倒霉的人到底是不是锦月公主,薛氏都讨不了好。”
听到这话,程三娘终于破涕为笑,转身走到余公公跟前,顺势坐在他怀里,那副柔顺的模样让后者十分满意。
“对了,咱家一直派人伺候着你爹娘,前几日有客登门,好像叫什么王佑卿?”余公公是个阉人,即便有了程三娘这个对食,依旧不能放心,生怕她被别的男人勾了去,给他戴绿帽。
“佑卿是妾身的亲表弟,他早已成亲,还娶了两个平妻,此次入京估摸着准备参加秋闱,不是我夸海口,他的确有真才实学,此次下场,说不定能高中状元。”对于自己的梦境,程三娘记得十分清楚,王佑卿是在中了状元后,才迎娶了锦月公主,成为驸马的。
只可惜她那表弟这辈子没有那般好的运道,早早地跟薛月韦玉莹二人成了亲,再也没有尚公主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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