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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姓赵的,你竟把这个狐狸精带回家了?”
赵磊对凌鸢厌恶至极,闻声回过头来,冷冷道:
“蕊儿肚子里怀着我们赵家的骨血,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趁早从府里滚出去!像你这等卑鄙无耻的妇人,我没休了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切莫生事,可记住了?”
一口郁气堵在了喉痛,凌鸢气的双目血红,却也不敢轻取妄动。
毕竟赵磊说的是实话,她已经遭到了娘家的厌弃,实在是离不开赵家,否则便会落得一个无家可归的下场,赵磊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胡闹下去。
赵家的事情薛素也有所耳闻,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等三批粮草全都送到军营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呆在小院儿中安心养胎。
楚清河白日里去到军营中,夜里陪着小妻子,虽有匈奴人在关外虎视眈眈,但日子却不算难过。
匈奴人不善农耕,他们的粮草大多都是从边关城镇中劫掠的,如今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吃不饱穿不暖,战马也没了牧草,要是再耽搁几日,城外满是积雪,想要获胜更是难上加难。
这天,城楼上的小兵正盯着远处,突然瞧见乌压压一片战马涌了过来,小兵骇了一跳,急忙知会城楼上的兄弟,而后又跑到了主帅面前,将情形原原本本地禀告出来。
“城外的骑兵约莫有一万人,观那旗帜,好似是首领巴鲁亲自带兵……”
阵阵马蹄声逐渐接近,很快就有匈奴叫阵,楚清河身为辅国侯,两兵相接,自是不能龟缩在城中,否则士气便会大受打击,战局的颓势也无法扭转。
匈奴比汉人要高大不少,巴鲁身为首领,更是勇猛强健,他身高将近九尺,躯体也十分健硕有力,手握长刀,骑在一匹战马上,冲着楚清河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男人面色十分平静,没有一丝变化,与巴鲁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心里很是清楚,巴鲁看似粗蛮,实际上却城府颇深,否则也不能坐上首领的位置。
“楚清河,听说你夫人生的极为美貌,咱们单独较量,若你输了,便将你夫人送到我怀里,让我好好享受享受……”
此等粗鄙不堪的污言秽语令所有的军士心火翻涌,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与匈奴拼杀,楚清河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中握着杆长枪,长腿一夹马腹,竟不闪不避地冲上前。
巴鲁自是不惧,打马迎了上去,刀枪相交,你来我往,竟有丝丝火星溅了出来,可见这二人用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巴鲁没想到楚清河的身手竟好到了这种地步,如同毒蛇一般,招招对着自己的要害攻了过来,险险避过直刺喉咙的一枪,巴鲁咬了咬牙,长刀一挥,直直捅穿了男人的腹部。
匈奴的军队士气大振,纷纷给首领交好,大虞的军士却有些坐不住了,神情紧张地看着辅国侯,生怕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楚清河等的就是这个关口,鹰眸微眯,只见寒光湛湛的枪头一阵,竟直直刺入了巴鲁的眼珠儿,霎时间鲜血翻涌,脑浆满溢,匈奴的叫好声戛然而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匈奴没了首领,便似一团散沙那般,大虞的将士自是不会给他们脱逃的机会,纷纷驾马上前,提刀狠狠劈砍着敌军。
腹部传来阵阵疼痛,楚清河强忍痛楚,继续杀敌,等到敌军退走时,他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透,好在甲胄的色泽本就十分黯淡,表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若凑近了,便会有极为浓重的铁锈味涌出来。
楚清河手下的侍卫知道闫神医就在小院中,这会儿丝毫不敢耽搁,径自将侯爷送了回去。
闫濯正好在院子里捣药,看到面色惨白的男人被抬到近前,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压低了声音吩咐:
“快把人送到客房,莫要让夫人听到动静,她月份大了,万万受不得惊吓。”
众人进了厢房中,闫濯将甲胄解开,又用匕首切断了衣料,待看清楚楚清河腹部的伤口时,饶是他行医多年,此时也不由皱了皱眉,觉得很是棘手。
从布包里取出金针,刺入到孔最、隐白、神门几处穴位,等止了血后,又拿起金针与羊肠线,将伤口仔细缝了起来。
就算楚清河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经受到这样的折磨,他依旧能感觉到痛楚,现在死死咬着牙关,额间也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
薛素正在房间里,两腿上放着绣篮子,里面装的是给小娃做的衣裳,先前她已经给宁安做了一件儿,总不好厚此薄彼,忘了肚子里的这块肉。
她的女红虽然比不上绣娘,却也不算差,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竟频频刺破指尖,眼见着殷红的血珠渗入布料中,女人不由叠了叠眉,心里总有些不安稳。
转头看着秋菊,薛素开口发问:
“侯爷还没回来?”
“主子,眼下天还没黑呢,侯爷哪能离开城楼,估摸着等晚上便能回府了。”
薛素叹了口气,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战乱一日不平息,不止边关的百姓没有好日子过,就连她也时常提心吊胆,生怕那人有个什么好歹。
从下午等到了深夜,居然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薛素再也坐不住了,挺着大肚子走到堂屋,将府邸中的侍卫叫到跟前。
“可是军营中出了什么事端?你们莫要瞒我。”
侍卫们站在堂下,瞥见夫人惨白的脸庞,眼底不免带上了几分犹豫。
见状,薛素也猜到了几分,当即冷冷一笑:
“你们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亲自去军营问,军中足足有数十万大军,我就不信没一个人会说出实情。”
话落,薛素大阔步往门外走,还没等迈过门槛,便发现闫濯沉着脸走到近前。
“素娘,侯爷没事,只不过受了点轻伤,此刻正在将养而已。”
原本闫濯准备将此事隐瞒下来,但他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楚清河的伤势并无大碍,与其让素娘提心吊胆,还不如将事情说明白。
嫣红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薛素闭了闭眼,早就猜到了会是如此。
“他在哪儿?”
“就在厢房,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小手扶着后腰,女人头也不回的走到厢房,甫一推开门板,便有一股怪味儿逸散出来。
现下虽没有落雪,天气却冷的厉害,屋里放了两个炭盆子,血腥气与汤药的苦涩被热意一激,味道浓重数倍,让人十分难受,但薛素却恍若未觉,一步步挨到了床边,待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目、苍白的面色时,她死死咬住牙关,免得落下泪来。
指尖放在楚清河鼻前,待感觉到微热的气息时,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侯爷是如何受伤的?”
站在旁边的侍卫根本不敢隐瞒,恭声作答,“匈奴首领巴鲁突然攻城,侯爷出城迎战,用长枪刺破了巴鲁的脑袋,自己也身受重伤。”
即使侍卫只说了寥寥数语,但薛素却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有多么凶险。楚清河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几乎能称得上是以命换命,若他运道不佳的话,也不知能否活着从战场上回来。
缓缓坐在床沿边上,她从袖笼中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着男人额角的汗珠。
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楚清河紧皱的眉宇渐渐平复下来,薄唇一张一合,也不知究竟说了什么。
薛素弯下腰,凑在他耳边,总算听清了这人的话。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要是没怀有身孕的话,薛素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楚清河身边,但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她不能任性,在房中呆了一个时辰后,便回去歇息了。
翌日清早,薛素起身洗漱,而后便来到了厢房,手里端着茶碗,给男人喂水,不错眼的照顾着。
等到第三天时,楚清河终于睁开双目。
作品 卷 第224章 恨得发狂
即使昏迷了整整三日,男人的双眼依旧明亮,他近乎贪婪地坐在面前的女人,拉住了薛素的手,歉声道:
“素娘,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伸手掖了掖被角,薛素叹了口气,好半晌才道,“你既然知道我会担心、会忧虑,为何不小心着些,非要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对付匈奴首领?”
楚清河活了三十多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妻子发怒。
此刻男人心底不免涌起了几分忐忑,飞速思索,开口辩解:
“当时战况危急,实在耽搁不得,更何况巴鲁是匈奴的首领,只要擒住了他,城外的骑兵便会似一团散沙那般,数年内都不会再给大虞带来威胁,我想带你跟宁安回到京城,省得终日呆在边关,过这种清苦的日子。”
听了楚清河的话,薛素的面色缓和了些许,她站起身,走到铜盆前,将手中的丝帕沾湿,仔细给男人擦拭面颊,一边动作一边问:
“现在巴鲁没了,侯爷也能安心养伤了吧?”
“自是如此。”
先前这间客房中就放了炭盆子,为了避免楚清河着凉,薛素又在外间添了一只,屋里暖意融融,就算穿着一件薄衫,也感受不到半点冷意。
“军中有葛崇看着,你也不必费心,最近就好好听表哥的话,将伤养好。”说话时,女人眼底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让楚清河浑身僵硬,只觉得腹部的伤口都隐隐作痛。
他叹了口气,费力地抬起手,将屋里的丫鬟屏退出去,然后紧紧盯着素娘,嘶声开口:
“我受伤挺重的,这几日都没有擦洗,身上都生出一股怪味儿了,你难道没闻见?”一下下拍抚着柔若无骨的小手,楚清河言辞恳切极了,就连神情都十分诚挚。
他很清楚,小妻子的嗅觉十分敏锐,比寻常人强出不少,此刻房中满是汤药的苦涩与鲜血的腥气,对她而言应是不小的折磨。
薛素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揉了揉酸软的腕子,淡淡道:
“伤口不能沾水。”
楚清河有些不甘,不过他到底顾及脸面,这会儿压低了声调说,“只要避过伤处即可,擦擦腹部、前胸、后背之类的位置,否则再这么憋闷下去,我怕是会长出虱子来。”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136节
将这一番胡话收入耳中,薛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按着这人的指挥,小手解开亵衣,在满是伤口的古铜色胸膛上草草擦拭几下,贴在肌肤上的凉意让楚清河低低喟叹,苍白面颊也涌起了淡淡的血色。
站在门外的闫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以手掩面,只觉得寻常百姓心目中的战神,背地里与街头撒泼放赖的小混混没有任何差别。
轻轻咳嗽两声,屋里的两人显然发觉了动静,薛素急急忙忙站起身,手里用力攥着那方帕子,恨不得在上头戳出个窟窿。
闫濯缓步走到屋中,对上辅国侯不满的眼神,他什么也没说,只伸手将缠在腰腹处的白布解开,露出了狰狞瘆人的伤口。
此时薛素就站在一旁,她目力不差,一眼就看清了用羊肠线缝合起来的伤疤。闫濯是神医不佳,但医术高明不代表针线活好,这道伤疤只能称得上细密,但形状委实不佳,跟蜈蚣没有多大差别。
闫濯把药箱打开,从中拿出了白玉瓶,将药粉往伤口上洒,而后又将伤口包扎起来。
楚清河双目紧闭,刚毅面庞上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目光从病患身上挪开,闫大夫冷冷说:“若在下没记错的话,上回来到边城时,侯爷的伤势远比今日严重,那时甭说上药了,就连缝合伤口也面不改色,怎会变得如此娇弱?”
见闫濯毫不犹豫地戳穿自己,楚清河心里升起了一股邪火,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拉着素娘的手,哑声解释:
“你别听闫大夫胡说,我又不是铜皮铁骨,受伤自是疼的厉害。”
薛素略微点头,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看着闫濯施针。
“表哥,侯爷的伤势多久才能痊愈?”
“你别看他是皮肉伤,却险些伤到了脏器,必须好好调养,免得将来留下隐患,少说也得耗费三四个月的功夫。”
薛素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七个月了,她原本还想着回京生产,这样一来,便只能安心留在边城养胎,省得路途奔波,万一生出了岔子,她就算再是后悔都没有任何用处。
“对了,莲生送了信过来,说抚纹膏在京城卖的极佳,多亏了表哥掌眼,否则这道方子我还真不敢拿给孕妇用。”
闫濯坐在床头,弯着腰,修长手指捻动着金针,点头道:
“莲生这丫头的确乖巧,也能将私馆撑起来,只是那乌述同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你们夫妻是怎么想的,竟跟这种人家订下了亲事。”男人语气嘲讽,显然很是不满。
夫妻俩面上露出丝丝尴尬之色,还是薛素主动解释:
“乌述同是侯爷帐下的军师,父母双亡,家中也没什么近亲,我瞧着他性情坚毅,人品也过得去,便以为他是个好人选,想将侄女许配给他。哪曾想这人竟如此糊涂,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表妹,居然将莲生贬低的一文不值,我辛辛苦苦将侄女拉扯大,岂是给他糟践的?”
想到当初定下的婚事,薛素就憋了一肚子气,听说乌述同也在边关,仍担任军师一职,上回在答谢宴却未曾瞧见此人,想必是抹不开脸面,有意避开自己。
闫濯将金针刺入穴位中,随即站起身,自顾自走到桌前,拿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能想明白就好,日后也小姑娘挑选婚事,必须擦亮眼睛,可记住了?”
自己的侄女,薛素自是上心,哪有不应承的道理?
见到女人点头,闫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复又站到楚清河跟前,等过了几息功夫以后,才将金针一根一根地取了下来。
*
自打陈蕊入府后,凌鸢就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
原本对她万分恭敬的奴仆,一个两个都从主院中逃了出去,殷勤备至地伺候着那外室,不,现在应该改称陈姨娘了。
以往凌鸢在府里说一不二,如今就算她把嗓子喊哑了,也只有几个老婆子懒懒散散的走过来,态度说不出的轻慢。
凌鸢嫁给赵磊已有三年,膝下并无子嗣,但陈蕊不同,她肚子里可怀着老爷的骨血,若真生出个儿子,就算只是庶子,将来长大成人后也能继承赵府的家业,届时谁还记得凌氏?
到了此刻,凌鸢切实感受到了何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早知会有今日的结果,先前她就不该与薛素一争长短,不止与娘家离了心,还将自己的名声都给毁了。
痛苦地急喘几声,凌鸢脑袋混沌一片,好似浆糊那般。
不知怎的,她竟走到了花园中。边城本就荒芜,没有什么精致迤逦的美景,到了冬天,除了青松以外,所有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半点绿意也无。
凌鸢清楚的看到走在前头的一对男女,赵磊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拿着一只红宝石步摇就要往陈蕊头上戴,那只步摇是她的嫁妆,因为太过珍贵的缘故,这几年都舍不得将此物从库房中拿出来,一直好生存放,哪曾想竟会被戴到那个贱人头上。
女人面颊涨得通红,几步冲上前,一把将步摇夺了下来,由于用的力气过大,竟薅下了不少头发,陈蕊愣了半晌,回过神后便捂着脸,哭道:
“老爷,是蕊儿出身低贱,不配戴这般珍贵的步摇,这才让夫人动了火气……”
一个是讨人欢心的姨娘,一个是名声尽毁的正妻,赵磊偏向谁自不必提。
他高高扬手,一耳光甩在了凌鸢脸上,将女人打得嘴角渗血,直接栽倒在地上。
“凌鸢,现下留你在赵府,已经是我发了善心了,你居然还敢这般苛待蕊儿,不要命了吗?”
“苛待?”凌鸢用袖口抹了把脸,冷笑道:“你拿着我的嫁妆讨好妾室,我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罢了,那算是苛待?姓赵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世间男子大多爱惜颜面,赵磊也不例外。
耳中听着凌鸢的唾骂,他气得发狂,抬脚狠狠踩在女人手上,步摇上的金箔崩裂,划破了细腻的掌心,潺潺鲜血不住往外涌,带来尖锐的疼痛。
方才还在痛哭流涕的陈蕊,这会儿好整以暇地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妇人,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等赵磊教训够了,她这才挽住了男人的手臂,柔柔劝说:
“老爷莫要动怒,若是气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夫人也不是故意的,此刻已经得了教训,想必也不会再胡闹了。”
赵磊冷哼一声,态度温和的拍了拍陈蕊微凸的小腹,看也不看满身血迹的凌鸢半眼,带着姨娘离开了院子。
死死盯着这对奸夫淫妇,凌鸢整个心仿佛被浸在了毒水中,让她恨得发狂。
作品 卷 第225章 当年事
凌鸢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掌心被金箔割破的伤口现在已经结了薄薄一层血痂,带来丝丝难忍的刺痛。
费尽气力爬起来,她并没有急着回到主卧,反而径自往书房的方向走。
赵磊满心满眼只有陈蕊一人,为了她肚子里那块肉,完全顾不上自己。他怕是已经忘了,为了爬上副将的位置,赵家曾经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就算赵磊将她交出去,堵住了一时的流言,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将痕迹彻底抹消,绝无半分可能。
到底在赵府生活了数年,凌鸢对这座宅院熟悉到了极点,她轻车熟路地避过守在前院的奴才,偷偷摸摸地推开木门,闪身进了书房。
赵磊是武将,书房中的器具摆设并不算讲究,以往夫妻感情不错时,凌鸢还来过书房机会,但自打陈蕊出现后,他二人的关系势同水火,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
尽管不断翻找,女人的动作依旧十分小心,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惊动了院外的侍卫。
过了一刻钟左右,她终于在木柜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只不起眼的木匣,掀开盒盖,就见到几封密信放在其中。
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纸张边缘已经略微发黄了,但凌鸢却根本不在意这个,飞快将密信塞进袖笼中,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她两手捂着心口,缓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循着原路,凌鸢离开了前院,她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赵磊发现,以这人狠辣的手段,她肯定得不着什么好果子吃,索性直接离开赵府,反正她这个夫人远远不及姨娘风光,与其继续留在此处受窝囊气,还不如让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彻底付出代价!
*
自打楚清河清醒后,身体恢复的速度倒是加快不少,虽然还不能行走自如,但面庞却比先前多了些许血色,配上乱糟糟的胡茬,不像是守卫边城的将军,倒跟山里的土匪有几分相似。
脑海浮现出这人失去记忆的模样,薛素不由暗自发笑。
她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补血汤,递到男人面前,道:“郑氏刚熬出来的,快趁热喝吧。”
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楚清河每天除了乌漆漆的汤药以外,还得喝下不少补血益气的汤水。郑氏的厨艺很是精湛,比起宫里的御厨也差不了多少,但什么美食珍馐吃多了都觉得腻歪,这会儿甫一闻到补血汤的味道,他脸色霎时间黑如锅底。
鹰眸飞快地瞥了小妻子一眼,他讨价还价: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先不喝了?”
听到这话,薛素也没跟这人浪费口舌,依旧端着瓷碗,既不放下也不往前递送。
眼见着润白的指尖被烫的通红,楚清河甭提有多心疼了,急忙接过补血汤,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小心点,别烫坏了舌头。”薛素轻声叮咛。
男人倒是不以为意,活了三十多年,除了跟素娘相处时讲究些,他根本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这汤水虽有些烫口,却伤不到他。
刚将补血汤喝完,便见到秋菊这丫鬟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屈膝行李后,声音娇脆地开口:
“主子,凌夫人来了,这会儿就在正堂。”
浓黑剑眉微微一挑,楚清河忍不住问:
“你跟凌夫人关系不错?先前的答谢宴,就看到你们坐在一起。”
凌母性情温和,又明事理,最开始尚不熟稔时,凌耀往院里仍石子,她马上就带着儿子前来道歉,这样帮理不帮亲的性情让薛素极为欣赏,再加上两家还是邻居,薛素呆在小院儿中不免有些乏味,三不五时便会将人请过来聊上几句。
女人伸手扶着后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而后她弯下腰,绯红唇瓣紧贴着楚清河的耳廓,低低咕哝着,也不知究竟说了什么。
秋菊往身后瞥了一眼,发现侯爷面颊涨成了紫茄子色,不由怔愣片刻,但她身为奴才,也不敢放肆,很快就离开了厢房,跟在主子身后往正堂赶去。
此时此刻,凌母正坐在木椅上喝茶,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起身迎了上来,亲亲热热地拉着薛素的手,丰腴面颊微微泛红。
薛素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娇客,语气柔和极了:
“凌嫂子,咱们相识的时日虽短,但却十分投缘,你何必这般见外?有话直说便是。”
凌母拉着薛素的手,轻轻叹了口气,“素娘有所不知,前几日我听秋菊这丫鬟提了一嘴,说你弄出了一种抚纹膏,不知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说话时,凌母忍不住低下头,她知道薛素身为辅国侯夫人,身份高贵,还在京城中开设了一间私馆,手头阔绰极了,肯定不缺银钱。但她腹部、股间长满了妊娠纹,都是当初生凌耀时留下的,过了这么多年,疤痕一直都没有消失,夫君虽没有说什么,但她自己看着却极为别扭,恨不得让这些痕迹尽数消除,省得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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