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奸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四国军棋
比如后世那个刺杀了轲比能的韩龙,若是没有这件壮举的话,他也不过是个毫无名气的普通人罢了,又有谁会知道历史上会有一个勇士韩龙呢?
再比如夏育、田晏、吕强等,在段增来这个时代之前,他根本就没听过这些人的名字,但能说他们就是无能之辈吗?所以段增一点都没有小觑这个韩广。
更何况,对于曹操的眼光,段增向来是深信无疑的,既然他认为韩广此人可以担当行刺任务,那就一定能行。
唯一的难题就在于自己能不能说服他去执行这种有去无回的必死任务。
只听曹操沉声答道:“此人如今就住在其陈留己吾的家中,你若想要找到他应该不难,不过……”
段增顿时紧张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此人对于朝廷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段增惊讶问道。
“段兄弟,朝廷的现状想来你也知道,说是乌烟瘴气也不为过,尤其是地方上的官员,许多更是横行乡里,残害百姓,韩广的家人也不幸遭难,所以他对朝廷抱有极大的敌意,你要想说服他为朝廷出力,只怕很难。”
“这……”段增顿时如同一盆凉水浇在头上一般,若是对方不愿去行刺檀石槐,难道自己还能强求不成?
当然,段增也不会就此放弃希望,毕竟事在人为,万事都有一线可能,说不定自己就能说服此人呢?
将韩广的情况记在心上后,段增接着问道:“敢问兄长,除了韩广此人外,是否还有别的人选?”
曹操笑道:“若是让为兄推荐的话,那么此人就是最佳人选了。至于其他人,皆不足为虑。”
“原来如此,小弟明白了。”段增点了点头。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当刺客的,比如当年荆轲刺秦王,他的同伴,那位号称年少时就犯下杀人案的秦舞阳,别人畏惧他的威名,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但就是这样一位“勇士”,到了行刺之时却差点误了大事。
所以要当好刺客,不仅要是真正的勇士,同时还需要有过人的心理素质,段增宁愿多费点心思去尝试劝说韩广,也不愿冒险随便找个刺客去行刺,否知失败了是小事,但让檀石槐起了警惕之心就是大事了。
……
与曹操交谈了一阵后,段增回到家中,正巧顾岚走过来对他说,段颎派人来信了,苏夫人让他过去。
段增不敢怠慢,连忙赶了过去。
刚走进房,段增就感觉到苏夫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恼怒,又似乎是在喜悦,段增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种。
他连忙问道:“母亲,听说父亲来信了,不知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段颎从去年前往颍川任职,转眼就有大半年时间过去,这期间倒也经常来信,不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调回洛阳来却还不确定。
当然,在段增看来,段颎待在颍川的时间越长反而越好,因为那样就能避开朝中的纷争,反而越加安全。
“是啊,来信了。”苏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段增一眼,接着问道:“增儿,你又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呢?”
“什么?”段增吃了一惊,“难道说……”
“哼,你父亲在颍川那边倒是过得很惬意,不仅纳了个小妾,而且连身子都有了。看来这些年是我太拘束他了,如今远离了我,日子就舒坦了。”
段增听了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段颎去颍川时虽然没有带上家人,却带了些奴仆侍女过去照顾生活,其中一个侍女就被他看上了,结果段老爹宝刀未老,居然让那侍女有了身孕,如今都几个月了,这才写信告知。
以苏夫人的地位,自然不会担心一个出身低贱的侍女会威胁到她,不过这种事情难免还是会让她感到不爽的。
段增可不敢与她多说这个,免得成了她的出气筒。
他连忙问道:“母亲,您也知道,孩儿最近领了一份差事,可能最近一些日子要离开洛阳。”
“离开洛阳?”苏夫人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连忙询问:“你要离开洛阳做什么?要去哪里?多长时间回来?”
段增并没有将自己肩负的任务告诉家人,所以苏夫人才会如此询问。
段增犹豫了一下,道:“这是公务,去陈留郡找一个人;不过母亲放心,这次出去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若是事情顺利的话,大概一个多月就回来了。”
苏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叮嘱道:“不管如何都要注意安全。”
段增接着问道:“对了,二哥最近在干嘛?怎么没看到他?”
“你二哥?”一提起段坤,苏夫人就有些来气:“自从他成婚以后,这大半年时间愈发迷上商贾了,整天都扑在那酒楼上,连家都很少回来。”
说到这,她不无埋怨的道:“你也真是的,非要整出什么对王楼来……”
段增连忙劝道:“母亲,其实商贾也没什么不好的,二哥既然喜欢,那就顺其自然,何必强求他做官呢?”
“是啊,就你们兄弟情深,为娘倒是个强人所难的恶人!”苏夫人冷笑道。
段增知道,她这还是在为段颎的事情而生气,所以不敢多留,连忙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就告辞。
大汉奸臣 第六十八章名动洛阳
回到自家院子后,段增将自己过些天要去趟陈留的事对顾岚说了一下,不想顾岚却突然道:“公子,奴婢也想跟着去,还请公子允许”
“你也要去?我是为了公务,你去做什么?”段增奇道。
“公子忘了,奴婢的原籍就是陈留己吾啊!”
段增顿时想起来,当初顾岚就说过她们姐弟俩是陈留人己吾人,只是时间过去久了有些忘了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们姐弟二人一同随我去吧!”段增当即决定。
顾家原本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也薄有一些田产,可惜一场大洪水之后,房屋田地都被淹没,父亲家人也得病而亡,姐弟俩因此流落到洛阳,若不是被段增收留,只怕二人早就饿死街头了。
如今两年多时间过去,顾家原本的产业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次顺带过去看看也是好事。
……
接下来几天,段增又去找了卫觊等认识的朋友和长辈,请他们帮忙推荐,可惜都没有合适人选。
倒是贾诩在得知段增的任务后,笑着对他说,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要想找到合格的刺客,只需找个富有勇力之人,给他足够的钱财以收其心,再对其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保证他有足够能力去行刺就可以了。
至于这人若是不愿去做这有去无回的任务怎么办,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只需要将他的家人朋友都扣起来作为要挟就是了。
到时候若是行刺成功了,他的家人不仅能活命,还能获取一大笔钱财;但若是行刺失败,则所有的家人朋友都会死。
如此以来,他还敢不拼尽全力去完成行刺任务吗?
听完贾诩的提议后,段增不得不感叹,毒士果然不愧是毒士,居然用别人的家人朋友来做要挟,这也够狠毒的,至少段增是想不出这种办法来的。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贾诩提出的办法又有很大的可行性,毕竟这个时代为了钱财而不要命的人原本就不少,若是再有他们的家人作为威胁,基本还是能保证可靠的。
而且段增听说,那些世家大族培养死士,基本上也是用的这种办法。
段增最后决定,先去陈留试一试,看能否劝说那个叫韩广的人,若是劝说失败的话,那就尝试别的办法;若是实在不行,那就按照贾诩说的去做,总之半年之内,必须要找到合适人选,否则谁知道天子的耐心能持续多久。
……
就在段增忙着寻找刺客的同时,他的名声也迅速在洛阳城中传开了。
若说当初段增成了蔡邕的弟子,又靠着书法和对王楼这两轮造势,让他的名气在短时间有了极大提升,但在那些真正的权贵眼中,却还没把他当回事,毕竟他年纪实在太小了。
不过这一次段增在承德殿上出的一计,却是让朝中大臣们对他刮目相看。
当所有大臣绞尽脑汁,费尽口舌,都没法劝阻天子,就在天子即将宣布要出兵塞北的时候,段增却以一个简单的计策,就一举扭转了局势,让天子放弃了劳师动众的远征。
单单是这一手,朝中众臣就对段增赞不绝口,许多人都夸赞他,说他智计无双,谋略过人,若是好好历练些年,必然会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尤其是段增还是蔡邕的弟子,人品上应该也没问题,所以朝中众臣对他的观感急剧提升,蔡邕也倍感有面子。
此外,段增在朝堂上面对天子和众臣时,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同样给朝中众臣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十三岁少年,第一次走上承德殿这么重要的场所,而且还是作为关键人员参与到朝廷重大问题中来,就有如此过人的表现,这一点许多大臣都自承不如。
所以在短短时间里,段增的名气就不再局限于普通士人中,而是有了更多的传扬,说他是名动洛阳也不为过。
当然,若是哪一天段增提出的行刺办法真的成功了,那他的名声必然还会有进一步的提升。
……
南宫之内,中常侍王甫的住所,此时王萌等人正小心翼翼的簇拥着中间的老者。
“义父,这次出兵的事情原本都快要定下来了,谁知道那个叫段增的小子却横插一脚,如今田晏那边又派人来催促了,不知此事该如何应答?”
“如何应答?这还不简单吗?如实答复就是了。那田晏原本就是段颎的旧部,如今段颎的儿子坏了咱们的好事,直接让田晏去找段颎就是。”王甫半躺在榻上,不慌不忙的答道。
田晏原本就属于戴罪之身,他的出路就是贿赂王甫,参加这次对鲜卑的战争,以将功赎罪,但如今因为段增的出现,出兵塞北的战事被阻止了,田晏自然心焦不已。
不过这与王甫又有何干?他全力支持此事,主要原因也无非是两点,一点是因为收了田晏的贿赂,所以必须有所表示;第二点就是想借此捞取功劳。
这两点对王甫来说,尚不涉及他的核心利益,所以被段增搅黄了,他也只是有些不爽,并没有因此就记恨上段增;而且段增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如今才刚刚担任黄门侍郎,也不值得他去记恨。
然而王甫虽然不怎么计较,但有人却不想就这么算了。
“义父,孩儿记得当初阳球想要当司隶校尉属官,求到义父这里,原本这件事也是定下来的,但最后那段颎却不给面子,将官职给了他人;这一次又是段颎的儿子坏了咱们的事。义父,您看这段颎会不会……”王萌小心问道。
“嗯?”王甫闻言皱了皱眉。
其实这一年多来,他也明显感觉到段颎与他的关系比以前疏远了许多,尤其是去年段颎前往颍川赴任后,两方的联系更加少了。
如今被王萌这么一说,王甫心中也开始猜疑起来。
“义父,那段颎以前若不是依附咱们,他哪里能当上太尉,司隶校尉的位置也别想坐上去,如今他却与咱们做对,您看咱们是不是要给他点教训?”
王萌或许是对当初的事情记恨在心,以前段颎与王甫关系亲近,所以他不敢进谗言;但如今两方关系疏远,王萌就开始动心思了。
大汉奸臣 第六十九章出发
王甫也开始沉吟起来,段颎毕竟是当过太尉的人,在朝中有着较大影响力,若是他真的打算与自己作对,王甫也需要重视起来。
不过仔细思考了许久后,王甫最终还是摇头道:“这就不必了,段颎虽然有意与咱们疏远,但也没有刻意与咱们作对,所以暂时不必招惹他。”
“义父,都这样了,难道还算不上没与我们作对吗?”王萌不解道。
王甫摆了摆手,“此事应该与段颎无关,以那段颎的性格,他肯定想不出派刺客的办法,他更可能会赞同出兵,所以为段家小子出主意的应该是另有他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段增的计策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也有不少人认为这个办法应该是其他人想出来的,比如王甫就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别看宦官一党风头正盛,把士人压得苦不堪言,但王甫也明白,士人一方从来都没有放弃反击的念头,只要有机会,他们肯定不会让宦官一党好过。
相比于那些恨不得立即将所有宦官都除掉的士人,段颎如今虽然与宦官疏远,但也没有刻意与宦官作对,再加上段家与张让是姻亲关系,这样的人王甫也不想随意招惹,免得多出一个大敌来。
见王甫都这么说了,王萌只好放弃原本的念头,转而问道:“那么义父,这一次的事情该怎么办?总不能就看着段家那小子出风头,坏咱们好事吧?”
“出风头?你太高看他了。”王甫哈哈一笑道:“派遣刺客一事,重在保密,但那小子将自己的计谋都在朝堂上公布了,如今整个洛阳只要有点身份地位的,谁人不知?只要让鲜卑人得知消息,有了准备,行刺又如何能成?而行刺一旦失败,最终还是要动大军。”
其实这一点段增也是没办法,毕竟要阻止天子做出出兵决定,就必须要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而且还要是能让大家都信服的理由,再加上那天的实际情形,段增也没有机会单独向天子进言,所以只好将自己的想法在朝堂上对众臣公布出来。
而这样一来,也就无法做到保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很少有保密的意识;当然,那些知道消息的大臣们也不会到处去宣扬,最多就是他们信任的少数人才会知道此事,寻常人还是不知道的。
“义父的意思是,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鲜卑人?但这样做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与鲜卑人勾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就算王甫的权势再大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那些士人,整天都在找宦官一党的麻烦,若是让他们知道王甫与鲜卑人有勾结那还了得?所以王萌等人都对此感到不妥。
“不!”王甫却摇头道:“直接派人去肯定不行,不过老夫听说,北疆许多大族暗中都与鲜卑人有往来,或许他们会乐意将消息透露给鲜卑人?”
王萌等人听了顿时眼神一亮,纷纷赞叹道:“义父此计妙啊,如此既能让鲜卑人有所准备,同时又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果然是义父,才能想到这样的计策,孩儿却是远远不如的。”
鲜卑人能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崛起,说他们背后没有汉人势力支持,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比如许多汉人大族,就通过贩卖中原的铁器、食盐、茶、丝绸等给鲜卑部族,从而大收其利;而原本生产力落后,连冶铁技术都没有的鲜卑人,则通过贸易获得了他们急需的重要物质,从而兴盛起来。
这些汉人大族,可以说已经充当了汉奸的角色,他们的利益已然与鲜卑人捆绑起来,所以若是让他们得知朝廷要派刺客去行刺檀石槐,他们很可能会将消息通报给鲜卑人。
如此一来王甫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至于国家的利益嘛,王甫又岂会在意这些?
……
从洛阳通往颍川的官道上,此时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正缓缓前行着,这支队伍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绝大部分人都骑马,但中间也有一辆马车,正是段增一行人。
前些日子在做好准备后,段增便带着顾岚姐弟俩,以及吴坛、高冉这两个同样出身陈留郡的少年,在曹安的侍卫的护佑下离开洛阳前往陈留。
不过段增并没有选择直接向东前行,而是打算从颍川郡绕道。
一来此行的目的地己吾县位于陈留郡东南部,即便是从颍川郡绕道,实际距离其实与直接往东前往陈留郡是差不多的,不会多费多长时间。
二来,段颎去颍川就职已有大半年时间,而且他新纳的小妾还有了身孕,所以段增打算顺道过去看看。
当然,段增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这一次绕道颍川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去寻访名士的。
自古颍川人杰地灵,名士辈出,尤其是三国时代,颍川出现的名士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荀彧、荀攸、郭嘉、徐庶、陈群、钟繇等等,每一个都是三国时期最顶尖的人物,尤其是前面几人,更是堪称王佐之才。
段增既然有意成就一番事业,自然要尽量争取颍川名士的支持,哪怕只能得到其中一人的,也足够让他受益无穷了。
原本在去年得知段颎将要接任颍川太守时,他就打算到颍川来一趟,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行;如今好不容易外出一次,段增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段公子,如今咱们已经到了阳关,再往前方二十里就是阳翟了,不过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说话之人乃是一个五十来岁头发发白的老者,姓曹,乃是曹操派来负责给段增带路的人。
段增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估计再有半个多时辰就要天黑。
“好,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曹老以前走过这条道,可知道哪里适合住宿吗?”
“这个容易,据老朽所知,前方不远就有一座土地庙,咱们可以去那里住一晚。”
大汉奸臣 第七十章惊遇
这个时代的庙宇,大多都是些土地庙之类的,与佛门寺庙并无关系。
毕竟佛教此时才刚刚传入中原,比如洛阳城外的那座白马寺,便是最早的寺庙;而段增他们这一行人刚刚路过的嵩山之上,更是没有后世闻名天下的少林寺,只有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当然,佛教固然才刚刚传入中原,但道教在这个时代也同样只有一个雏形,以张角为首的太平道人此时应该正在大力发展信徒;至于对后世道教发展影响更大的五斗米道,此时更只是在巴蜀一带传播教义。
而段增一行人此时借宿的土地庙,供奉的则是一不知名的神祇,段增他们入内后,给那神祇雕像上了炷香,便开始各自忙开了。
一部分人开始为夜宿做准备,另一部分人则趁着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到外面野地里猎取猎物,搜集柴火,这样的分工这些天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忙碌了一个时辰后,众人总算安顿下来,开始坐下来准备饱餐一顿。
“公子,明天就要到阳翟了,咱们这次在阳翟要停留多久?”轻轻咬一口烤肉,性格最为跳脱的吴坛开口询问道。
“两三天吧,不会太久。”
虽说绕道颍川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但毕竟是正事要紧,所以在颍川也不能多停留。
这一次主要会停留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颍川郡的治所阳翟,另一个则是颍阴县,也就是颍川荀氏所在地。
颍川的名士虽多,但目前适合拜访的却只有荀彧、荀攸叔侄二人,他们现在的年龄都有十多岁,近二十岁,这个年龄只比段增稍大一些,心性已经成熟,作为同龄人交往起来比较方便。
相比之下,像郭嘉、徐庶等人,此时不过几岁大的孩子,即便找到他们也没多大意思。
除了年龄外,另一个原因就是,颍川荀氏名声在外,寻找起来方便;而郭嘉、徐庶却出身寒门,且目前没有什么名气,要寻找起来就没那么容易。
此外,段增之前在洛阳时,就经常与钟繇一起研究书法,两人有不错交情,而钟繇所在的颍川钟家与荀家乃是世家,钟繇本人与荀彧、荀攸又相熟,有钟繇作为媒介,拜访荀彧叔侄才不显得突兀。
……
段增一边与吴坛等人交谈着,一边吃着烤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并且离土地庙越来越近,段增愣了一下,顿时知道有人来了。
他放下手中烤肉,站起身来,而那些侍卫同样开始警惕起来。
这荒郊野外的,突然遇到陌生人,可未必安全;毕竟如今天下虽然没有大乱,但因为天灾连年的缘故,各地百姓困苦不安,许多人走投无路之下只好选择打家劫舍作为营生。
谁知道来人会不会是心怀不轨的歹人?所以还是谨慎点好。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先生,这里有座土地庙,咱们进去歇息一晚吧。”
“好。”随即有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答道。
“称呼先生?看来应该是个较有身份的文士。”段增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六七个侍从簇拥着一个中年文士走进来,那文士一身青衫,手持团扇,见到段增等人后,明显愣了一下,这才笑着开口道:“在下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段增笑道:“先生客气了,我等也是在此暂歇,又非此地主人,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先生请进。”
“多谢公子,那在下打搅了!”那文士行了一礼,这才示意其他人进来。
等几人进来安坐后,那文士仔细看了段增一眼,突然开口道:“这位公子可是刚刚被天子任命为黄门侍郎的段增?”
段增顿时愣住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名声已经大到了随便一个人都认识的地步,连忙问道:“在下正是段增,敢问先生何人?”
那文士笑道:“在下何颙,不知段公子可听过?”
“原来是伯求先生,在下失礼了。”段增顿时恍然。
眼前这人名为何颙,字伯求,南阳名士,因与陈蕃、李膺交好,被宦官诬陷,只好逃亡汝南郡;不过袁绍仰慕他的为人,暗地里与他常有往来,两人乃是至交。
段增以前在洛阳的时候,通过曹操的关系,与袁绍也有过来往,虽然关系不算多亲密,但勉强也算得上朋友,所以知道何颙。
“段公子客气了。”何颙笑了笑,接着道:“我听说段公子最近领了一份重要差事,难道段公子此次来颍川便是为了此事不成?”
段增听了顿时暗骂一声,自己在朝堂上说出行刺檀石槐的计策时,原本就没想过对所有人都保密,只需要将消息控制在少数人范围内就行,但现在居然连何颙这个不在朝堂的人都知道了,这传播得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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