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大清药丸
二人拆了四五十招,贺应德渐渐熟悉了手中的剑,剑招也变得连贯多变。冷山影一开始还能从容应对,这会儿便有些吃力。他不时猛攻数招,逼得贺应德退守,以缓解自身压力。
锦才之见贺应德渐渐起了势,心里不由得开始为冷山影担心。冷山影刀法虽刚,却无出奇之处,对方若是武功不及他,或许会被其威势所慑,但若武功在他之上,看透了他的路数,那便是有胜无败。若不是为了可语,冷山影绝不会挑战贺应德。如今他陷入劣势,一旦落败,贺应德便仍是山寨首领,那样一来,他便只有带着可语离开尚义寨
锦才之心知冷山影绝不会轻易认输,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天已经黑了,周围一片沉寂,惟有刀剑铮铮相碰。锦才之转头望向一支火把,跳跃的火苗登时映入眼帘。到底要不要出手现在动手还是再等一会儿锦才之内心艰难地挣扎着。
踌躇之际,场中传来扑的一声,那是利刃划破衣服的声音。锦才之连忙望向场中,只见冷山影左臂衣袖开了道口子,鲜血正在流出。贺应德向后跳开,叫道:“二弟,认输吧你不是我对手”
冷山影想起贺应德白天的所作所为,又想到正在屋里安睡的可语,叫道:“还没完呢”把刀一挥,复又扑上。
贺应德冷哼一声,喝道:“你再这么顽固,可别怪我”手腕一抖,剑尖划过一道弧线,向冷山影手腕削去。冷山影刀锋回转,截住长剑。二人互不相让,转眼间又拆了四五招。
锦才之默默观战,心里却寻思道:“贺应德胜了,冷兄必定离寨而去。冷兄一走,贺应德更加无法无天,我又管不住他,这寨子迟早毁于他手”锦才之不是没想过这些,只因此刻形势逼人,万一走错了路,再无回头之可能,故而不得不慎重。他权衡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冷山影跟贺应德斗了四五十合,忽然间灵光一闪,心下暗忖:“每次我使出画地断水这一招,他便向旁边一跳,同时砍我左臂。他剑法沉稳,鲜有破绽,只有这一招护不住胸前要害。是了,他料我必定躲闪,这才有恃无恐。我武功比不上他,拖下去必败无疑,要想赢他惟有出其不意。不舍此臂,如何能胜”心中一凛,大喝一声,一招“画地断水”砍向贺应德下盘。
贺应德见他又使出这一招,想也不想,双脚在地上一点,轻轻跃起,闪在一旁,挥剑砍他左臂。冷山影不躲不避,前招未老,另起新招,挥刀朝贺应德胸前砍去。贺应德见他不躲,似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心下大惊,仓皇之间,剑已落下。
剧痛从左臂传来,冷山影惨叫一声,几欲晕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就在这时,冷山影脑海里忽然浮出可语的面容。他强忍钻心之痛,踉跄着将这一刀砍了出去。
、断臂
断臂之痛让冷山影招式微微变形。贺应德原是避无可避,现在忽然有了一丝生机。他无暇多想,本能地把腿往后一跨,突然间膝后委中穴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双腿登时又酸又麻,动弹不得。
寒光一闪,钢刀劈了下来,正砍在贺应德胸口,霎时间鲜血四溅。
众人吓得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只听扑的一声,贺应德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冷山影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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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一刀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剧痛吞噬了他。冷山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锦才之叫道:“快把二头领抬到我屋里快去拿药”
众人闻声进场,七手八脚将冷山影抬了出去。
“头领,贺头领他”一人颤声道。
“他还有气吗”
“没没了”
锦才之蹲下身,伸手在贺应德身上探了探,装作查看伤势,趁机将膝后那根金丝针拔了出来。刚才众人目光全在那刀上,谁都没看到锦才之手腕忽然抖了一下,再加上是夜里,更没人能注意到这又快又小的细针了。
“拉去埋了吧”
“是”
锦才之暗吁一口气,悄悄收好细针,拍了拍手,回屋查看冷山影的伤势。众人把冷山影抬到床上,简单清理伤口,敷上草药,连夜去请大夫。
次日,冷山影悠悠醒来,服了止疼药,问锦才之:“这是哪儿”
锦才之道:“在我屋里。”
冷山影断臂处痛得厉害,这才想起昨夜之事,面露惊慌之色,问道:“贺应德呢”
锦才之微笑道:“他被你一刀砍死了。”
冷山影这才安心,双眼直直地望着虚空,不住地叹气。过不多时,忽然想起可语来,急问:“我那孩子呢”
锦才之笑道:“好着呢我早上才看过她。”
冷山影转头向屋里扫了一圈,只见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窗前木桌照的亮晃晃的,便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锦才之道:“正午刚过。”
冷山影躺了一会儿,就在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一人进来禀道:“锦头领,那女娃嚷着要伯伯”
冷山影蓦地惊醒,说道:“我要回去”说罢,挣扎着坐起身来。喘了一会儿,下到地上。锦才之劝道:“冷兄,你还是歇两天吧”冷山影不依,忍痛回到自己屋里。
可语原坐在地上,见冷山影进来,自个儿爬了起来。冷山影走上前,单臂将她抱起,笑道:“你怎么跑到地上了”
可语挥舞小手,眼中孕着笑,张嘴叫道:“手手”
冷山影知她要挠自己手心,可如今自己仅有的一只手臂正抱着她,如何能遂她的愿便道:“我累了,今天不玩这个,好不好”
可语歪头一看,见他左臂空空荡荡,叫道:“手手”这一次脸上却没了笑容,边说边把手往他断臂处伸。
冷山影将她往右托了托,不让她碰自己伤处,憨笑道:“伯伯把手藏起来了你总是挠我,挠得我痒痒的。以后长大了可别这么挠人家”接着又编了许多话,才把她哄得安静下来。
贺应德一死,他终于不用为可语的安危而担忧。这么一想,断臂倒也算值。自从把可语抱回寨中,冷山影便不知不觉喜欢上这孩子。只要她安然无恙,开开心心,那便比什么都重要。
经此一战,冷山影取代贺应德成为尚义寨的寨主,锦才之则成了二头领。寨子里原有不少人跟贺应德交情不浅,他们见贺应德战败身死,便不愿继续待在寨子里,当晚便向锦才之辞别。锦才之知道他们的顾虑,说了些客套话,任由他们离去,也不强留。尚义寨原有四五十人,之前死了十来个,这回又走了十来个,只剩下二十几人。
人虽少了点,隐患却已消除。库房里的银子原只够用半年,但因贺应德从库房里挪走不少,现在堪堪只够用三个月。幸亏走了十来个人,不然冷山影身上的压力还真不小。
、复仇一
平静的日子转瞬即逝。半个月后的一天,冷山影正和锦才之说话,一名守卫进来禀道:“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常兴寨的,要见二位头领。”常兴寨在尚义寨东边,二寨相距三十多里,骑上快马半日便到。
冷山影道:“请他进来。”
过了一刻,守卫领着一个汉子走进大帐。那汉子见到冷、锦二人,拱手一揖,道:“龙寨主听闻冷大侠当了尚义寨的寨主,准备登门庆贺,特命小的前来告知。”
“他什么时候来”
“明日一早出发,正午时分便到。”
冷山影笑道:“好啊,你回去吧,就说我在寨中恭候大驾。等他来了,我再谢他”
那汉子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锦才之等那人走远,摇头道:“奇怪奇怪”
冷山影奇道:“怎么了”
锦才之道:“咱们与常兴寨素无往来,他们为何突然要过来常兴寨人比咱们多,寨中高手也有不少,犯不着讨好咱俩,这其中必有蹊跷”
冷山影笑道:“老弟,你太多心了。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人在江湖,多交朋友总是好事。就算有什么事,见了面才知道,现在能想出什么来”当即下令,打扫大帐,摆好桌几器具,急备菜蔬果品,又派人去镇上买酒买面,忙得不亦乐乎。
次日,常兴寨一行人如约而至。正午时分,冷山影和锦才之听到哨探传来的消息,走出东门,远远望见一条车队朝这边开来。过不多时,车队来到寨门外,一名绸衫男子笑呵呵向冷山影走来。冷山影迎上去,抱拳道:“阁下便是龙寨主”
那男子回礼道:“正是。”
冷山影爽朗一笑:“在下冷山影。”
龙寨主笑道:“久仰久仰听闻冷兄当了寨主,特来庆贺。鄙寨寒碜,没什么值钱东西,只带了十来坛酒,让冷兄见笑了”
“龙寨主说哪里话快请”冷山影大手一挥,十来个人立即上去帮忙搬酒。
一行人来到中央大帐,依次入席。不一会儿,酒菜果品俱已上齐。冷山影举盏道:“龙寨主请”
龙寨主道:“冷兄不尝尝我带来的酒么”
锦才之笑道:“龙寨主是客人,我们怎么好意思开您的酒”
冷山影不愿他二人就此争起来,连忙道:“先尝尝尚义寨的酒。龙寨主的一会儿再喝。”
众人举盏同饮,切肉吃菜,肆意畅谈,气氛热烈极了。
锦才之跟那龙寨主喝了几杯,借口小解,走到帐外,唤来心腹刘诚,命他将龙寨主送来的十多坛酒偷偷打开,一一检验。刘诚领命,来到贮酒之处,命人牵来寨中养的狗,每坛各舀一勺浇在肉骨头上,让狗去舔。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狗仍活蹦乱跳的,未见异状。刘诚犹不敢大意,又拿碎银子试了试,方才放心。检验完毕,自去帐中回报。
这时龙寨主嚷着要喝带来的酒。冷山影便叫人去取。倒完酒,锦才之将酒盏举到嘴边,迟迟不饮,等龙寨主亲口喝下,才呷一口。过了一个时辰,不少人挨不住醉趴在案几上,不住地打呼。
傍晚时分,龙寨主撑着几案站起身来,饧眼笑道:“天色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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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弟兄们这就走了。多谢冷兄款待”
冷山影亦醉了五六分,连忙道:“兄弟客气了”
龙寨主拱了拱手,道:“冷兄,过两天来我这里喝两杯么”
锦才之正要婉拒,只听冷山影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龙寨主哈哈大笑,带着手下踉踉跄跄走出寨去。一行人相互搀扶,慢悠悠望东而去,嘴里不时地唱几声小曲,喊几句胡话,醉态毕显。
次日一早,锦才之找到冷山影,忧心忡忡地道:“昨天你喝多了,竟答应去常兴寨喝酒。这事我看不妥,还是找个理由推掉为好。”
冷山影想了半天,终于忆起昨日答应回访之事,笑道:“老弟,人家好意邀请,岂有不去之理俗话说:礼尚往来。再说了,他常兴寨跟咱尚义寨又无仇怨,没必要害咱们呐不去徒惹人笑”
锦才之道:“昨晚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可疑。你想想,那常兴寨距咱们不过半日路程,咱这里出个大事,顶多三四天就传过去了。他们不早来,等贺应德死了半个月才来,这也太怪了罢”
冷山影笑道:“老弟,你想多了,兴许人家寨子里有事,耽搁了一阵,有什么要紧的”
“冷兄,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冷山影不以为意,执意要去。
锦才之劝不动他,便道:“你既然一定要去,我陪你走这一遭。”
冷山影道:“你走了,这寨子怎么办山寨须得有主,你还是留下来罢。我去半日便回,绝不会出意外,你放心即是”
锦才之道:“你真要去,听我一言:到了那里,话不要多讲,酒不要多喝,谨言慎行,不可大意;别人硬要灌酒,你就装醉假睡,时辰一到便回,不要留宿。”
冷山影道:“贤弟放心,我酒量大,怎么喝都不醉,此去定然无恙”
他一走,锦才之便唤来刘诚,命他跟冷山影同行。
隔了两天,冷山影挑了十来个人,带着几坛酒,前去拜访常兴寨。锦才之私下里派了两人偷偷埋伏在常兴寨外,只要刘诚在寨里吹起响哨,便立即回来报信。
一行人来到常兴寨,龙寨主自然热情相迎。进了帐,但见案几整整齐齐排了两列,上面杯盏碗盘、菜蔬果品皆已备好。冷山影见此盛筵,心情大好。入了座,立时便有人过来切肉斟酒。众人传杯弄盏,开怀畅饮。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酒气肉香。刘诚谨记锦才之嘱咐,不敢多喝,只在那里慢慢地吃菜。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龙寨主喝得兴起,跟冷山影聊了起来,从附近州县的民间趣事,到江湖上近来发生的凶杀斗殴,再到朝廷新订的律法规制,当真是无所不谈。那些捧场陪酒见二人相谈甚欢,也都知趣,不来打扰。
二人聊了大半个时辰,嗓子都说累了,便开始喝酒,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龙寨主呷了口酒,忽然问道:“冷兄,听说你抱了个女娃养在寨子里,是真是假”
冷山影已有五六分醉,脸颊红扑扑的。他打了个酒嗝,笑道:“当然是真的。那孩子可爱又讨喜,你见了肯定也喜欢”
龙寨主笑道:“那当然,冷兄的眼光自然不差。”又道:“冷兄从哪儿捡来的改天我也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捡个宝。”
帐子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他二人的说话声自然被盖住。刘诚只看见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却不知二人说的什么,心想又不是鸿门宴,管他俩说的什么呢万一扫了头领的兴,反而挨骂,便不去管冷山影。
冷山影不假思索,将那日击杀秀才夫妇之事说了一通。龙寨主握着酒盏假装饮酒,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聆听。听完,问道:“冷兄,那秀才长得什么模样”
冷山影仰头想了一会儿,将那秀才身高、长相大致说了。龙寨主眼中一亮,沉吟片刻,又问:“他用的什么兵器”
“那厮掌法了得,赤手空拳杀了我十来个手下,最后若不是三弟及时赶到龙寨主,你问这些作什么你认得那秀才”
龙寨主连忙摆手,摇头道:“不认得,不认得。随便问问而已,冷兄不必在意。”说罢,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别处。
临近黄昏,冷山影起身告辞。龙寨主也不强留,亲自将尚义寨一行人送出寨门,伫立许久,方才回寨。
当晚,冷山影一行人醉醺醺地回到尚义寨。锦才之见众人安然返回,召来刘诚问了一会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次日,锦才之等冷山影酒醒,找上门来。可语经常见到锦才之,处的久了,自不怕生。冷山影指着可语笑道:“昨天我跟龙寨主还说起她来。”
“哦”锦才之语调一扬,问道,“说什么了”
冷山影遂将酒席间二人对话大致复述一遍。锦才之听他说起白衣秀才,心头一震,大惊失色道:“冷兄,他真的问你那秀才长什么模样、用什么武功了”
“是啊,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事我也觉得奇怪,他既然不认识那秀才,为何问那么详细”
锦才之沉默半晌,眉头越锁越紧。冷山影见他脸色不佳,问道:“贤弟,你怎么了”
锦才之担忧道:“莫不是那秀才的亲戚要来报仇”
冷山影愣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贤弟,你说的是龙寨主么他要报仇,当场便可下手,何必放我等回来我看你是多虑了”
、复仇二
“倒不一定是龙寨主本人。说不定有人让他帮忙打听消息呢”
冷山影道:“龙寨主跟咱们好歹算近邻,他应该不会向着外人吧”
锦才之急道:“兄弟,你怎么不开窍龙寨主要真向着咱们,不管不问便可,为何要费尽心思请你去喝酒他宁愿得罪咱们也不愿得罪人家,说明前来报仇的人要么武功极高,要么势力极大。那龙寨主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他手下有那么多帮手,尚且惧怕来者,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冷山影沉思良久,道:“你不要危言耸听。咱们先派几个人打探消息,果真如你所说,再想办法不迟。”
锦才之道:“事不宜迟,我看还是早点准备为好。”
“如何应对”
“遣散手下,连夜逃走。”
冷山影怔了片刻,哈哈笑道:“贤弟,你开玩笑呢吧事情还没弄清楚,咱们自个儿就乱了阵脚,被人吓得散伙逃命,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冷兄,保命要紧”锦才之仍是一脸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冷山影想让可语在寨子里过安稳日子,不愿相信锦才之的话,接连派出几拨人出寨打探。过了一日,打探消息的人回报说并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也没有陌生人出入常兴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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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影不太放心,叫他们继续监视。连着数日,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常兴寨无异状”、“附近没有可疑之人”。
冷山影找到锦才之,将这几天周围的情况告诉了他。
“贤弟,我说什么来着明明是你想多了你这人就是心眼太多,总是杞人忧天”
锦才之屏退左右,关上房门,正色道:“冷兄,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冷山影见他如此小心,心想必是什么机密,当即洗耳恭听。锦才之叹了一声,道:“冷兄,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不愿走我也没办法。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怕有人找我报仇,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以后多半不会回来。”
冷山影心头一震,正欲开口,锦才之把手一抬,继续说道:“你肯定觉得我贪生怕死,不顾兄弟义气我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可语爹娘都是我杀的,报仇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饶我。我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什么水平,龙寨主尚且惧怕的人,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冷兄,我去意已决,你就不要劝我了。”
相处多年的同伴忽然要走,这让冷山影有些措手不及。他望着即将离去的锦才之,心中忽然只觉说不出的孤寂。冷山影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温声道:“贤弟,你多保重”
锦才之道:“冷兄,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该逃便逃,命比面子重要。”
冷山影喉头一哽,点了点头。待了一会儿,便回自己屋中。
锦才之默默收拾完东西,把刘诚唤进屋来。刘诚见他打了两个包裹,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不禁奇道:“头领,您这是”
“刘诚,我就要走了,只是有件事放心不下。”
刘诚躬身一揖:“小的跟随头领多年,常蒙照顾,正当报恩。头领尽管吩咐”
“我走以后,如果有人找冷头领报仇,你就趁他们对峙,溜到冷头领房里把那女娃救出去。记住,不要管头领,逃得越远越好。”
刘诚道:“小的跟那女娃不熟,她一闹,不就让人发现了么”
“之前是谁给她送吃的从今天起,吃的由你来送。多帮着照顾她。冷头领问起来,就说我平时没怎么照顾可语,心中有愧,这才吩咐你去,略作补偿,明白没”
“明白了”
当晚,锦才之在屋里静坐休息。到了半夜,趁众人熟睡,悄悄离寨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次日一早,冷山影听闻锦才之已经离开,心中惆怅不已。过不多时,刘诚奉命前来送餐。冷山影听说是锦才之吩咐他来的,便由着他接近可语。刘诚每天过来照顾可语,逗她说话,过了七八天,二人便熟络起来。
一日,冷山影正在寨中散步,一名守卫过来禀道:“常兴寨龙寨主派人送来一坛酒。”
冷山影回到中央大帐。不一会儿,一名青衫男子单手托着一坛酒走了进来。冷山影见他稳稳地托着那酒坛,面色从容,气也不喘,不禁赞道:“好功夫”
那人把酒坛子轻轻放下,问道:“你便是冷山影”
冷山影见他对自己不敬,脸色微微一沉,道:“正是。这坛酒是龙寨主让你送来的”
那人道:“我不是龙寨主手下。这酒是我专门送给你的。”
冷山影奇道:“咱俩又不认识,你为何要送我酒啊”
男子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冷笑道:“听说你爱喝酒,我特地在附近买了一坛断头酒,请冷头领好好品尝”
“什么意思”冷山影勃然大怒。
青衫男子厉声道:“你杀了我爹的莫逆之交,今天便是你偿命的日子断头饭太费时间,你赶紧喝两口,准备上路吧”说罢,伸脚一拨,那酒坛贴着地面滑了过去,正好停在冷山影脚边。
冷山影倏地站起,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什么时候杀你爹朋友了”
“前阵子是不是有个秀才经过这里你杀了云氏夫妇,还想抵赖么”
冷山影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男子悠悠地道:“当然是龙寨主告诉我的。”
冷山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在心里把龙寨主全家骂了个遍。
男子道:“你也别怪人家。常兴寨那么点人,怎敢得罪我王家要怪便怪你自己瞎了眼,乱杀好人,罪不容诛”
“王家难道是凉州那个王家”冷山影失声叫道。
男子笑道:“不错家父便是大名鼎鼎的王震中。在下王晓风,特奉家父之命,前来取你首级,为云氏夫妇报仇”
冷山影一脚踢开酒坛,抽出钢刀,叫道:“来吧”
这时寨子里的人都冲进帐来,将王晓风团团围住。刘诚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溜到冷山影屋里,抱起可语,小声道:“咱们出去逛逛。”说罢,抱着她逃了出去。
王晓风被二十多个人围着,仍然镇定自若。他噌的一声抽出佩剑,对众人道:“我只找冷山影和锦才之,你们不要来送死”
众人使了个眼色,相继冲了上去。王晓风手腕一抖,挺剑迎上。他步法灵动,剑法飘逸,虽在刀光剑影之中,丝毫不显慌乱。只听铮铮数声,三四个人倒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命丧剑下。剩下的人吓得把刀一丢,逃了出去。王晓风提着剑,抬腿迈过尸体,向冷山影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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