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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不耻,但像男人这样的存在,哪怕只是些许好处,也足以让徐寒于其之后免除无数麻烦。
而他这样的心思,自然瞒不过男人。
男人于那时微微苦笑,他言道:“你很聪明,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出乎徐寒预料的是,男人并未有因为徐寒这般的心思而生出半分的恼怒,反倒极为配合的反问道。
这让徐寒颇感意外,但一时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想要什么?
他似乎一直在追寻这个问题,自己的命运?通天的修为?无上的权势?
这些真的就有意义吗?徐寒想着之前男人与黑袍以及那位赊刀人的对话,似乎这方在他看来已经无穷大的世界,只是宇宙的一隅,那么在这个世界拥有的一切就能真的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你不用苦恼。”就在徐寒想着这些的时候,男人却出言打断了徐寒。他于那时耸了耸肩膀,言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如你所见,这次出手已经坏了那所谓的规矩,我能暂时压下那些人的反对,是因为我能掌握好这其中的分寸,若是真的做得太多,那些家伙来与我拼命,我也不会好过。”
“况且我若是真给你心里所想的那些东西,不见得对你就是好事。”男人的眼睛忽的眯了起来,眸中的光芒闪动,好似能看穿徐寒的心思。
“权势?如你所想,天地一隅,即使掌控了这方世界,你依然只是别人眼中的蝼蚁。”
“命运?掌握命运靠的永远只能是自己,我给不了你。”
“而至于修为...”
说到这里的男人顿了顿。
“星空万域,亿兆生灵,哪一个不想拥有这样的东西,但大抵本末倒置。”
“修行之道,修的不是力,而是道。”
“每一步都是风景,每一步都是感悟。”
“只有自己亲眼见过,才能明白其中玄妙。”
“天材地宝也好,传承机缘也罢,或有一时风光,但越往高处,便越步履维艰。”
男人说这话时,语调悠然,目光清澈。
徐寒莫名对其生出一种亲近,他知道,男人并没有骗他。
这些话显然是他的感悟,而非托词。
于是徐寒拱手朝着对方一拜,正要言谢。可男人却在那时不露痕迹的避开,并不愿受此一拜。
徐寒见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却不敢多问。
“可我究竟是谁?”徐寒又问道。
“好问题。”男人笑了笑,他似乎很享受徐寒的提问。“可答案我依旧给不了你。”
“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是谁,从何处来,去往何处,因何而生,因何而战,又因何而死。”
“没有人能告诉别人,你究竟是谁,你得自己去寻找,而我由衷的希望你能找到。”
男人说完这话,天上的星光忽的忽暗忽明起来,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他离开这方世界。
男人有些无奈的朝着徐寒又耸了耸肩膀,他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来吧,我来帮你解决掉眼前的麻烦,而你记住你的承诺,好好活下去...”
说到这里,男人的手便忽的伸出,那链接在徐寒与秦可卿之间的龙气便忽的开始涌动。
“这东西你要吗?”男人眨了眨眼睛,问道。
徐寒知道他说的是龙气,少年微微思索之后,便果决的摇了摇头。
“很好。”男人似乎很是赞赏徐寒的决断,他点了点头,徐寒的身子便在那时一震,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体内的龙气于那时从他体内被剥离,却只是龙气,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半分的危害。
不出十息光景,他体内的龙气便尽数散去,涌入了秦可卿的体内。
做完这些,男人长舒了一口气,而天上的星光也愈发的黯淡,就连凝成他身影的光芒也在那时变得忽暗忽明了起来。
男人于那时打了一个响指,方才回过神来的徐寒便觉眼前景象一花,他便出现在了长安街角的小巷。
“你留在那里也是麻烦,这便随他们离开长安吧。”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寒一愣,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立着两道身影,却是那苏慕安与本已听闻其死讯的宁竹芒。二人显然也被禁锢在了原地,脸上的神情还写满诧异。
“那要走了吗?”徐寒仰头看向男人,问道。
“嗯。”男人点了点头,身子的忽闪忽明愈发严重。
不知为何,徐寒莫名的从男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些许不舍。
“你使剑?”而还不待徐寒发言,男人便再次出言问道。
“嗯?”这个问题显然出乎了徐寒的预料,他微微一怔,这才回应道:“嗯。”
男人顿时展颜一笑,他眸中一道精光闪过,脚下那朵剑影莲花豁然收敛,三千剑影遁入那把漆黑的神剑之中,他握着剑满脸笑意的将之递到了徐寒的跟前。“这个,送你。”
“这...”徐寒又是一愣,这把剑虽然此刻再次化为了平淡无奇的模样,但徐寒却从之前男人的催动中真真切切的见识过此剑的锋芒。如此神剑,恐怕那柄天下人追逐的刑天剑也比之不上,男人就这样轻易的送给了他,这却是让徐寒不知当如何回应。
但男人却并不管那么多,直直的便将剑塞入了徐寒的手中。
他的身子于那时愈发黯淡,他看着徐寒,脸上笑如春风。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去到昆仑,去看一看那里究竟藏着什么,或许你便能知道你究竟是谁...”
“而待到那一天,星空万域,我等你再与我并肩而战!”
“但你得记住一点,你是谁永远不是别人能决定的。”
“莫问苍天,问本心!”
这言说罢,男人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在徐寒的眼前,而漫天的星光也于那时豁然熄灭。
随着男人的离去,这方世界被禁锢的时间再次开始流淌。
上一刻还在惊骇自己家传的神剑突然遁走的苏慕安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却出现了徐寒的身影,而他手中握着豁然便是那柄神剑。
“府主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少年诧异的问道,脸上不乏担忧之色。
徐寒于那时对于少年的关切却是闻所未闻,他仰头望着天际早已熄灭的星光喃喃自语道。
“今夜的星光...”
“真美啊...”
......





藏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小寒,你可算回来了,这都急死我了!”
徐寒领着宁竹芒与苏慕安回到自己小院中,这房门方才打开,楚仇离便抱着玄儿急匆匆的走了上来。
徐寒却并未回应他,而是朝着中年大汉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到底怎么回事,方才那道剑光还有那位黑袍究竟是谁?”待到徐寒坐下,中年大汉便急急忙忙的走到了徐寒跟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好似做贼一般的问道。
徐寒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但还是将事情大抵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将自己体内的状况与那位苏慕安的不知道多少代祖宗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龙蛇双生之法你怎么破掉的?你不是真的把秦可卿那孩子给...”楚仇离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寒。
显然缺少了那位男人的因素,这个故事存在着巨大的漏洞,饶是楚仇离这般神经大条的人,也瞒之不过。
“有高人相助。”徐寒掂量着手中的长剑,笑呵呵的回应道。
这话出口楚仇离倒不觉有他,而苏慕安与他身旁的宁竹芒却是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多言。
“对了,这剑...”徐寒这时也意识到这把剑就是苏慕安背在背上的那把,他不由得转眸看向苏慕安。
只是话未出口,苏慕安便连连摆手,言道:“这剑我背着也用不来,既然落到了府主手中,府主便自己用吧。”
少年说得极为真诚,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
这模样倒是与那位男人颇有几分神似。
这一路走来,却不想也只有眼前这位少年对他才是坦诚相待,徐寒心头感动,正要道谢。
“哎呀!还说这些干嘛,这么说来那天策府的诸人想来是不会放过你了,那咱们还不赶紧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一旁的楚仇离却大声言道,神色激动。
这话出口可不仅徐寒,连宁竹芒与苏慕安都朝着这中年大汉递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中年汉子见状一愣,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他小心翼翼的言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一夜的暴乱过去,天际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十万苍龙军与五万天斗军正在城中搜捕,怎么跑?”徐寒叹了口气言道。
再与苏慕安二人汇合之后,徐寒第一时间便想要离去,可却发现原本在城外静候的大军忽的入城,地毯似的不知道在搜索些什么,徐寒拿捏不准这些士卒的心思,故此不敢妄动。况且玄儿还被他放在屋中,他自然不可能抛下对方,因此便想回到房中打探一番情况。
“这么说天策府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你?”楚仇离闻言眉头顿时皱起。
徐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虽然不喜天策府的利用,但按理说他已经将龙气尽数给了秦可卿,天策府应当不会如此赶尽杀绝,可是那些城中搜索的士卒又是所为何事?这一点徐寒着实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楚仇离说得很对,他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无论鹿先生打的什么主意,徐寒都打心眼里不愿在与这座府门扯上半点的干系。
只是,如今长安城被围成了一座铁桶,尚有仙人岳扶摇坐镇,如何离开却也是一个难题。
“咚!咚!”
诸人正一筹莫展之时,院门却忽的响起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顿时让在场诸人心头一阵咯噔,他们互望一眼,眸中都有异色。
“咚!咚!咚!”
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比起方才又急促了几分。
徐寒咬了咬牙,躲下去自然不是办法,对方若真是来寻他的,免不了会破门而入。想着徐寒徐寒朝着诸人递去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而自己则慢慢的走到了院门前,手中的剑被他握得死死,周身的剑意涌动,显然只要开门之后对方有所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剑送入对方的胸膛。
为此,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之的状态调至巅峰,以确保可以在对方发出任何声息之前了解掉对方的性命。
吱呀!
伴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徐寒怒目圆睁,长剑呼啸而去。
但这样的动作却在看清来者的容貌只是,生生停下,他的剑定在了距离那人的胸膛不住一寸处。
“怎么?自己的娘子也要杀了?”来人朝着徐寒眨了眨眼睛,似乎并无半分的慌张。
徐寒脸色一红,这才讪讪的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剑。
“你怎么来了?”他侧头看了看屋外,确定并无人注意到此处,一把将女孩拉入了院门,轻声问道。
若说于长安之行徐寒心底还有什么安慰的话,便是眼前这个女孩,他清楚她的性子,一心想着拯救大周的苍生大义,可饶是如此,对方依然愿意冒险给他帮助,之前那个纸条对于徐寒来说便是不可或缺的信息。
“外面的人找你找得如火如荼,你倒好,还敢躲在这里。”叶红笺并未回答徐寒的问题,而是颇为不满的狠狠瞪了徐寒一眼。
徐寒也不知当如何辩解,只能是笑着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说法自然免不了再次招来叶红笺的一个白眼,但最后还是言道:“走吧,我带你出城。”
......
叶红笺所谓出城的办法很简单,便是给几人换上了天策军的甲胄,然后由他这位天策府的府主领着,一路前行。
虽然路上有些盘问,但毕竟天策府府主的名头摆在那里,也可能一一检查徐寒等人的衣物。
而路上叶红笺甚至还有闲心盘问徐寒究竟是如何逃出升天的,徐寒自然是将敷衍楚仇离那套说辞再言说了一遍,只是叶红笺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其中纰漏,只是见徐寒不言,她也极为乖巧的并未多问。
随着一路前行,很快长安城的城门便浮现在了诸人的眼帘,徐寒与叶红笺之间渐渐变得沉默了起来。
不仅因为眼前的关隘,更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
当然,很快这样的心思便被诸人收了起来,因为那把守在城门口的人赫然是与徐寒有过一面之缘的岳扶摇之子,岳成鹏。
若是之前仗着叶红笺的名头以及大多数天斗军与苍龙军都并不认识徐寒,尚可蒙混过关,那眼前这一关可就不好过了。
不过已经到了此处,若是再回过头,便越发令人生疑,故而几人在那一刻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心里却已然做好了稍有不对,便硬闯的打算。
“叶府主啊,这么晚了是要出城吗?”岳成鹏还是那自来熟的性子,见到叶红笺领着诸人到来,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热切。
“嗯。”叶红笺沉声言道,身后徐寒等人赶忙底下了脑袋,唯恐被岳成鹏认出。
“可是我爹受到了鹿先生的命令,可说现在的长安城许进不许出。”岳成鹏笑呵呵的回应道,目光却饶有兴致的投向徐寒等人。
叶红笺下意识的便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岳成鹏的目光,但这样的做法不免又欲盖弥彰的嫌疑。
岳成鹏的目光愈发狐疑。
“我亦是奉鹿先生的意思,出城办些要事,若是岳公子不信,我可在此等候,你派人去问即可。”叶红笺却硬着头皮言道。
岳成鹏的目光在诸人身上流转,良久之后方才言道。
“既然是鹿先生的意思,那便请吧。”言罢便领着身后的天斗军给诸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般的作为倒是出乎诸人的预料,叶红笺看向对方的目光中不免带上了一抹异色。
“叶姑娘还是快些吧,不要耽搁了鹿先生交代的事情。”岳成鹏却笑着催促道,而在鹿先生三字上他还咬了重音,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叶红笺的心头一震,朝着对方深深鞠了一躬,这才领着徐寒等人离去。
......
“下面你准备去何处?”站在长安城外的山丘上,叶红笺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她当然不用走这么远,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领着徐寒等人走出了足足五里地方才停下。
天色已经渐明,春日的艳阳洒下光辉,照耀在女孩的脸色,不知是否是错觉,徐寒觉得她的眼圈有些泛红。
她咬着嘴唇,眼珠子瞪得有些不自然,模样看上去多时有些古怪。
但徐寒知道,那是一种想要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想要哭,却无论如何也好忍住的模样。
“不知道。”徐寒摇了摇头,无奈的如实言道。
说罢,他似乎有些不敢再去对上叶红笺脸上的神情,故作不经意的撇开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三人,问道:“你们呢?”
“玲珑阁的事不是一两日便可解决的,我想先去陈国看看子鱼。”宁竹芒率先言道。
“楚某闲散惯了,天大地大何处不可为家,便跟着小寒吧。”楚仇离大大咧咧的言道,言语间却一副赖上徐寒的模样。
徐寒对于二人之言不置可否,反倒是看向一旁的苏慕安,问道:“你呢?”
“我想替我爹报仇,可我还不是他们对手...”少年有些苦恼,半晌之后方才言道:“要不...我也跟着府主...”
徐寒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言道:“现在我可不是什么府主,你叶姐姐才是。你跟着我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不若就留在这里吧,一来如今天策府掌权,可保你安然无恙,二来你可潜心修行,待到时机成熟,再寻祝贤报仇。”
“可是...”苏慕安有些迟疑,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徐寒再次打断。
“你可答应过我要做我的护卫,现在我让你帮我保护一下叶姐姐怎么就不愿意了?”徐寒问道。
“这...”少年显然被徐寒问住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这算得上是徐寒能为这孩子寻到的最好一条路了,见他答应,徐寒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
“别人都安排好了,可你呢?”叶红笺的声音却在那时再次响起。
徐寒不得不再次转眸看向眼前的女孩,他盯着女孩好一会之后方才言道:“我心底有很多疑问,可究竟去何处,如何做,我还并不明白。只是听闻大夏的龙隐寺传承数千年,世上出世宗门,即使玲珑阁与之相比也差之良多,里面的藏经阁藏书颇丰,或许我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这么远吗...”女孩闻言脸色一暗,她当然知道无论徐寒走到何处,他们很难再有再见的机会,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让女孩有些落寞。
“那你...”那咬着牙,思虑了好一会之后方才再次问道:“还回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会的。”徐寒言道。
“一定。”女孩却如此说道。
“嗯?”徐寒一愣并未在第一时间领会到女孩的意思。
“一定要回来!”
女孩却再次言道,声音之中蓦然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笃定。“婚约这东西,是我们两个人的定的,单方面的撕毁,我可不答应!”
“你是我的夫君,现在是,从前是,以后也一定是,你若是不回来,我叶红笺即使死也不会让你好过!”女孩这般说罢,根本不待徐寒给予回应便转过了身子快步离去。
而就在那一刹那,徐寒隐隐看见一道晶莹的事物从女孩转身之时从脸上洒落,飘到了徐寒的脸上。
徐寒愣愣的将那东西一抹放到了眼前。
有些微凉,却在春日的艳阳下闪着光芒。
“嗯...”
“一定回来。”
徐寒于心底轻声言道。




藏锋 第一章 出关
徐寒以往从不相信天命二字。
但现在,站在冀州一望无野金黄色的麦田上,徐寒却不得不相信这样的说法。
十九年来,自他记事开始,他不知有多久未有见过这样茁壮的麦田了,冀州的土壤按理说还不比的肥沃的青州,但架不住这半年的风调雨顺。
距离长安之事已经过了半年光景,时值秋日,这一年的大周再未有再如以往十余年那般旱灾雪灾不断,反倒是顺极了百姓的心意,该晴的时候晴,该雨的时候雨。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坊间传闻便是那位千古以来唯一一位登基继位的女帝——宇文南景!
坊间的传闻大抵神乎其神,这背后自然有人在暗暗推动,说这女帝乃是当年承阳皇帝的遗女,生来便是天命所定之人,注定可以给大周带来太平盛世。而他登基以来这半年的光景,也确实让百姓们看见了这样的希望,于是民间对于那位女帝的憧憬可谓愈发高涨,甚至之前因为拥立女帝而产生的各种不满声音到了此时也渐渐偃旗息鼓。
或许这世上当真有命数一说吧。
徐寒望着眼前金黄的麦田,看着那些百姓脸上盎然的笑意,心底暗暗思虑道。
说起来他也是在坊间行走时才知道秦可卿的真名叫做宇文南景,徐寒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心底纷乱的思绪,转身随着身前浩浩荡荡的长龙,朝着那剑龙关的关门走去。
女帝登基以来,以往的苛捐杂税被消减大半,而且据说今年的税钱交上去之后,还会再次削减税收。而随着夏国兵败陈国,二国之间亦再次开始通商,虽然边关审查严格,但架不住巨大的利益诱惑,往来于二国之间的行脚商人可谓络绎不绝。
而甘老大便算得是这些行脚商人中的佼佼者。
手上握有二十来人,五六辆马车,往来于夏周二国,这半年下来装得盆满钵满,前几日还在家中娶了个十八岁的小妾,可谓春风得意。
徐寒是在梁州与冀州的交界处遇到这位四十出头的蓄着络腮胡,即使在初秋便忙不迭的穿上了那款厚重又名贵的貂绒的中年男人。
客观来说,十余年的乞儿生活,让徐寒虽然不至于对男人生出恶感,但却也着实生不出半分的好感。
不过当时真坐在一旁面摊上吃饭的徐寒却被甘老大一眼看中,邀请他做商队的镖师,护送他们入境。
已经在大周境内盘恒许久的徐寒正愁寻不到如何走出剑龙关,对于老甘这个提议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双方很快便以三两银子,一路包吃包住的薪酬谈妥了这次交易。
甘老大可是一个精明人,大周与大夏边境素来重兵囤积,盗匪少得可怜,可不寻一个镖师,指望着这些伙计对付盗贼,甘老大心里着实不安稳。可请真正的镖师,这一来一回要的钱财可足够花去他两成利润。
可徐寒就不一样呢,带着剑孤身一人,说明至少会些拳脚,加上那挺拔的身姿单单是这卖相便足以吓跑边境上那为数不多的匪盗。常年行走于二国之间的甘老大可清楚得很,那些匪盗没什么大本事,只敢挑软的柿子捏。
徐寒要价便宜,甘老大也清楚对方估计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却足以应付那些匪盗。每每想到自己这算盘,他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夸赞自己是块做生意的好料。
当然这样沾沾自喜只持续到来这剑龙关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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