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可为什么明明抗过了第十道天劫,还会有第十一道呢?
徐寒明白了魏先生脸上的凝重之色究竟是为何而起,老人似乎早已料到了这番变故,而徐寒的心里却生出了一股绝望之感。
即使连百万妖族的性命也换不回老人的登天之路。
天道无望,众生无望。
徐寒忽然记起了很久之前,钟长恨与他说过的话,其中酸楚,此时此刻,他方才品味道一二。
“唉...”魏先生却在那时叹了口气。
他有些艰难的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即使面对性命终结也可坦然处之的老人,在看着那些妖族为他悍然赴死之后,却再也无法压下自己心头奔涌的东西。
“这便是你所谓的规矩?”老人沉声问道。
“我便是规矩。”立于穹顶之上的男子冷言回应。
“这规矩不对。”老人言道。
“那又如何?”男子似乎很享受这居高临下,胜券在握的感觉,他眯着眼睛盯着老人,眉宇间写满了嘲弄。
“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坏的规矩。这一刻起,这天地便没了规矩。想不到,你们怕我,已经怕到了这样的程度。”老人语调平静的说道。
听闻这话,那男子的脸色一沉,似乎是被老人戳中了痛点。
老人说得很对,为了杀他,他们的确坏了规矩,召出了不曾存在的第十一道天劫,自此以后,这方天地的规则会开始崩塌,这必然会留下隐患,不过以这方天地所余不多的时间来看,这点变化想来并不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太多的影响。
“魏长明,你的时辰到了。”念及此处,男子的眉头又是一沉,那劫云之中十条雷龙豁然涌出,直直的朝着老人杀了过来。
震天的声势再次荡开,磅礴的杀机如阴云笼罩。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而在这生死关头,老人却收回了落在那些雷龙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了徐寒,他笑了起来,神色和蔼的轻声言道:“路我为你铺好了。”
“你怎么走,走多远都无所谓。”
“但记着,别迷路了。”
听闻老人此言,徐寒正要回应,可那时十头呼啸的雷龙已然及身,他们狠狠的撞在了魏先生的身上。
耀眼的雷光荡开,老人的身影便在那时被尽数淹没在这耀眼的雷光之中。
徐寒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抓了个空。
他木楞的看着那漫天的雷影,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碎开。
漆黑之色再次漫上了他的眸子,而与此同时一声无比清澈的剑鸣亦在那刻响起,他压住漫天雷鸣,镇下世间嘈杂。
穹顶之上似乎也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
像是烈阳,破开乌云,直抵此处。





藏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予他一颗星
剑鸣响彻。
宛如黄钟大吕一般敲击在徐寒的心房,徐寒的身子一震,那漫上双眸的漆黑之色,在那时尽数退散。
这短短一息不到的变故,却让徐寒脸色大变,额头上满是汗迹。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些东西又在蠢蠢欲动,若不是那一声剑鸣将他拉扯出来,恐怕...
只是这剑鸣是由何而起的呢?
徐寒有些不解。
他抬起了头,可这一瞬他所看见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震。
他看见了十头雷龙穿过了魏先生的身子,也看见那身着金甲的男人面色冷峻,嘴角露出狰狞的笑意。
他更看见了一柄漆黑的长剑悬于他的头顶,剑身轻颤,似在与离人一诉衷肠。这是他的剑,那把监视者送给他的剑。
而穹顶之上,更是有两道耀眼的金光亮起,那光芒好似蕴含着无穷的威能一般,划破了万里乌云,直抵此处。
但这些景象都远不是让徐寒心神震动的关键。
真正让徐寒心颤的是这一切景象,都在这时静止了下来。
是的,他们静止了下来,就像是时间停滞一般,这并非意指,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时间停滞。
所有人所有事都在那一刻停了下来,甚至就连地上的尘埃,天上攒动的雷龙都在这时停了下来。
徐寒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能在此刻超脱这时间停滞的障碍。
而下一刻,更大的变故,于他的面前展开了。
某些东西动了起来。
是那十头已经穿过了魏先生身躯的雷龙,它们犹如时间倒流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回去。
而随着他们的倒退,魏先生身上的伤势也以随即开始修复。
不过百息的关系光景,十头雷龙便退出了魏先生的身子,而老人的身躯也在那时变得完好如初。
这般变故着实太过神奇,徐寒看得是目瞪口呆。
叭!
这时,一道脆响在这静默的天地间荡开,那像是一道响指之音。
而随着此音落下。
天际的雷霆再次开始呼啸,扬起的尘埃也随即跌落。
停滞的时间又开始了流淌。
“嗯?”身着金甲的男人脸色一变,他看着那退到老人身前的雷龙,又看了看了毫发无损的老人,于那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豁然抬起了头,看向天际,那两道宛如烈阳一般的神光在那时愈发的明亮,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穿越亿万里的距离,以快得无法想象的速度抵达此处一般。
魏先生的眉头也在那时皱起,他显然也未有明白在这于他看来不过一瞬的光景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分明已经被那些雷龙洞穿了身躯,他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在那一刻以飞速流逝,可为何一眨眼这样的变化却消失不见了?
不仅是自己的性命无碍,就连之前受到的伤势也尽数修复。
身着金甲的男人眸子渐渐眯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那两道愈发耀眼的金光,一种名为忌惮,甚至隐隐有些恐惧的神色爬上了他那张几乎写满了不可一世的脸蛋。
他沉下了脸色,咬着牙,以一种低沉无比的语调吐出了三个字眼:“监视者。”
这话出口,徐寒与魏先生的脸色也皆是一变。
他们纷纷举目望去,却见那两道耀眼的金光渐渐收敛,而一道道星光则在那时如雨般洒下,将这方被乌云笼罩的世界照耀得恍若白昼。
叮!
那把悬空的长剑在那时发出一声长鸣,它飞身一遁直直的来到了那星空之下,剑身颤抖,一道道金色剑影奔涌而出,一朵剑影莲花瞬息浮现在穹顶之上。
而这时,一道身影便缓缓落在了那莲花之上。
那是一位男子,一位生得一双烈阳一般眸子的男子。他浑身沐浴在星光之下,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容貌,但浑身所抵挡出来的气息却带着一股雄浑的威严,却并不咄咄逼人,只是不免让人心生敬畏。
徐寒认得他,这便是在那长安城中救下他性命的男人。
也是魏先生口中的监视者!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在那男人降临此处之时,徐寒隐隐觉得那男人似乎朝着他笑了笑。
“监视者!你要坏规矩了吗?”身着金甲的男人眉头一皱,他看向监视者语气低沉的言道,只是无论他说得如何的声色内敛,徐寒还是听出了他语调中那难以这样的忌惮。
“我坏规矩?不是阁下自己坏的规矩吗?”监视者淡淡一笑,如是言道。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男子沉声言道,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对方。
“虽然星空万域,众生都称呼我们为监视者,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是守望者,而非监视。”监视者却并不理会男人的话,他自顾自的言道:“我们守护着万域星空,但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我们护佑之处。”
“他很不错,这个人我要了。”监视者如此说道,他的手豁然伸出指向了魏先生。
这一次并非错觉,徐寒很清楚的感觉到,在做这些的时候,那位监视者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这番举动莫名的让徐寒心头一暖,脸上也不由自主的荡开了一抹笑意。
“他连真仙不是,根本跳不出这方天地,监视者此举未免太过儿戏了。”金甲男人再次言道,可语调之中明显有向监视者低头之意。
任何人在这时都不难看出,这位金甲男人在畏惧对方。
可这话出口,那位监视者的语调却忽然沉了下来:“我说了,这个人我要了。”
那低沉的声音之中裹狭着的是无上的威严以及不容置疑的笃定。
而在这样的威严之下,那位金甲男人的脸色顿时大变,他沉默了下来,不敢再说出半分的忤逆之言,他知道,以他与对方的差距,想要杀他不过举手之劳。
只是他的沉默却并不代表有人也会沉默。
那一刻,天地间忽的又是一暗,漫天的星光似乎受到了某种阻碍,瞬息熄灭,唯有监视者头顶的七颗星星还在固执的闪烁,不曾黯淡半分。
一位浑身裹挟在黑暗之下的身影于那时出现在了监视者的身前,他的眸中泛着一股奇异的色彩,深邃无比,宛如深渊万丈。
“监视者大人近来是不是太过肆意妄为了一些。”那身影盯着监视者,如此问道,语调阴沉,宛如林间山鬼。
监视者的脸上浮出一抹苦恼之色,他挠了挠了头,言道:“为什么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你们赊刀人在后面跟着呢?”
“大人不要误会,在下也只是奉师门之命监管这方世界而已。”那黑影笑呵呵的言道。
“这样吗?”监视者眯起了眼睛,宛如烈阳一般的眸子中,灼热的光芒涌现:“这么说来,你也要阻拦我吗?”
“大人这是什么话,小的怎敢为难大人,只是这方世界,自有这方世界的规矩,若是...”
“第三遍。”可是他的话并未说完,便被监视者生生打断,那时,他的手忽的生出,拇指与小指弯曲,其余三指并拢伸直,嘴里如是言道:“这个人,我要了。”
那道黑影的脸色一滞,眸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这位监视者大人的性子,万域星空人尽皆知,同样的话说上三遍便是极致,到了第四遍说话的便不是他的嘴,而是他的刀了——一把斩断过不知多少太古仙圣道统的刀。
“大人若是执意如此,小的自然不敢阻拦,但他毕竟还是地仙之躯,跳不出这方天地,大人如何能将之带走呢?不若将他留在此地,我自会保他平安。”黑影沉着声音言道,试图想出一个两全之法,既不得罪这位监视者,也不乱了某些正在进行的计划。
“区区一方天地,也能困住我?”监视者一声冷笑,他的手豁然张开,本已星光黯淡的天际,忽的有一道星辰亮起:“我予他一颗星星便是。”
他此音一落,那道亮起的星光便在那时直直的朝着此间落来,照耀在了魏先生的身上。
那一刻老人周身的气势猛然开始升腾,一股可怕的力量被注入了他的体内,某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变化正在他的身上发生。
“如此,不就好了吗?”监视者在此刻看向那黑影,眯着眼睛言道。
黑影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大人如此行事,当真是不怕待到这方天地塌陷之时,因果压身,万劫不复吗?”
“你们鬼谷子一门的因果之论就讲给你们自己听吧。苏某人纵横星空万域早已万载,上古魔神杀过,太古仙人也斩过,若真有那么一天,这方世界的因果之祸,苏某人自会一肩挑之,不恼阁下费心!”监视者语调果决的言道。
黑影闻此言,终是不再多言,他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既如此,那大人便请自便吧。”他说罢此言,转眸又看了那金甲男子一眼,二人的身子便在那时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而这时,在那星光的照耀下,魏先生的身子渐渐漂浮而起,似乎就要化身成圣远离这方天地。
徐寒看着这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一幕,瞪大了眼珠。
“他不会有事的。”监视者似乎看出了徐寒的担忧,他一反之前对上那黑影暴戾的态度,语气温和的言道。
徐寒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由衷言道:“谢谢。”
监视者耸了耸肩,他在那一刻屈指一弹,那般长剑踩在化作圆形落在了徐寒的身前:“我只是觉得他与我之前的一位长辈很像,不忍他受此劫难,故而出手。只是这规矩坏了太多次,再来恐怕就真的要惹得那些老不死的怪物出手了。”
“这方世界的规则已经开始崩塌,很多觊觎此间事物之人都已经蠢蠢欲动,我很难再帮到你什么。”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路已经给你铺好。”
“如何走是你的事。”
“但请记得,不要迷了路。”
那监视者如此说罢,他的身影与魏先生的声音都在那时缓缓化作了流影,渐渐散去。
天地再次恢复了平静,乌云散去,日光洒下。
拨云见日之后,又是春光一片。




藏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明月悠悠照人间
横皇城的春天来得晚,去得也晚。
距离龙隐山上那场惊世之战过去也有四五日的光景,时近四月末尾,横皇城中依然是一派春日美景。
关于那场大战,执剑阁与龙隐寺只道是某位仙人大能渡劫,其余细节大抵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而对于大多数寻常百姓,甚至修士来说,那场大战他们所知的也大抵只是那一道接着一道的惊人异响,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以他们的眼界自然是看不真切,也就只能接受了执剑阁与龙隐寺所言的说辞。
不过事实上,很多时候真相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无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生活还得继续,而这些也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小寒,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拉着我来这里饮酒呢?”坐在路边酒馆的楚仇离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下,中年汉子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脸上也随即露出了迷醉之色。
这多少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徐寒虽然说不上是滴酒不沾之人,但素来很少主动邀饮,今次却主动拉着楚仇离来了这酒馆。
不过心底虽然有些疑惑,但以楚仇离那嗜酒如命的性子对于这饮酒之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徐寒。
只是这三杯酒下肚,徐寒却沉默不语,这让这中年汉子多少有些疑惑,故而出了此问。
端坐在楚仇离对面的徐寒,背上背着一道三尺长一尺宽的木匣,他听闻此问,端起了桌上的杯盏,终于是饮下了上桌以来的第一杯酒。
周遭的酒客此时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此处,徐寒的盛名如今在大夏也算是传扬了开来,不仅是因为徐寒在执剑人大比上展现出来的惊人实力,更是因为坊间不知何时起了这样一道流言,说这徐寒乃是大周那位对外宣称已经战死的天策府少府主。
而这还不是这流言的核心,最关键的是在这样的流言下,一些杀人诛心的言论也开始传开。
譬如徐寒既然未死,那大周为何会宣扬他的死讯?徐寒又为何会出现在横皇城,甚至成功通过了执剑人大比,若是按照这样发展,待到过几日的执剑人大典上,徐寒必然会被授予金袍执剑人的职位,如此一来,这位少府主摇身一变,便成为这大夏江湖手握重要权柄之人,他若是想要做些有害大夏江湖的事情,也轻松容易得很多。
因此如此推论下来,徐寒很可能便是这大周安插到大夏江湖的一枚暗棋。
只是这样的说法毕竟只是推论,加上无论是执剑阁还是大夏的朝廷对此都闭口不言,因此也无人真的敢在这横皇城中对徐寒做些什么,只是一些窥探与议论终究是无法豁免。徐寒对此亦早有预料,并不放在心上。
他在饮下那杯清酒之后,便抬头看向了身前的中年大汉,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宴大哥与子鱼都忙着参悟那在镇魔塔得到的本源妖力,我这几日亦在修养身子,这府中大小事情都是楚大哥在忙活,特别是阿笙那边,楚大哥更是悉心照料着,我心头过意不去,自然想要好生款待一番楚大哥。”
“哎,这是什么话,小寒你是我楚某人的兄弟,你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都是分内之事。”中年汉子一拍胸膛,一脸的豪气干云。
徐寒当然是见惯男人这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性子,他并不放在心上,笑呵呵的继续言道:“楚大哥高义,徐某自然是清楚,但这毕竟还是多有劳烦,这一顿酒水只是聊表谢意,来,我敬楚大哥一杯。”
徐寒如此言道,这便举起来手中的酒杯,朝着楚仇离一敬,随即便仰头将之饮尽。
意气风发,被徐寒夸得是飘飘然的中年汉子,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徐寒今日的溢美之词来得太多一些,他对于这样的夸赞可是尽数消受。又摆了摆手笑呵呵的回应道:“好说好说,我楚某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这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兄弟赴汤蹈火的义气可是从来不缺的。”
中年汉子这般说着,也将手中的酒杯提起,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徐寒见此状,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极为热络的再次为楚仇离满上了方才空下的酒杯,嘴里言道:“说起来我与楚大哥相识这么久,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却从未好生喝过一场,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兄弟不若就痛快喝上一场,来一个不醉不归?”
楚大侠对于这就可是素来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如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般,这美酒如美人,不纳不丈夫。
他自然是不会拒绝徐寒这样的邀约,中年汉子在那时一拍桌板,爽快的言道:“好!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不醉不归。”
于是在这小小的酒肆中二人杯光交错,很快楚大侠便喝得两颊绯红。
期间只是谈笑,却并未饮下多少酒水的徐寒见此情景嘴角勾勒出来一份笑意。
他在那时再次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将之举起,笑着言道:“说起来咱们相识也有数载的光景,一路从玲珑到大黄城到长安,再到如今的大夏,楚大哥以为,以咱们经历的种种,你我二人算不算得莫逆之交呢?”
没喝酒之前便已是意气风发的楚仇离,此刻早已是喝得五迷三道,哪还能听出徐寒语中的异样,他连连点头,身子更是直直的坐到了徐寒的身侧拍着对方的肩膀便说道:“那是自然,你我兄弟二人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那是比亲兄弟还亲,自然算得。”
“哦。”徐寒拖着长长的尾音如此应道,他的眸子也在那时眯起,狭长的眼缝中闪烁着阴谋得逞后的狡黠笑意:“那以楚大哥看来,你我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开诚布公呢?”
“自然,自然。”喝得兴起的楚仇离连连点头,那股中年人酒后撒欢的性子,此刻在他的身上展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徐寒眸中的笑意更甚,他再次言道:“那楚大哥能否与我好好说一说那藏天匣为何会在徐某的身上呢?”
“嗯?藏天匣啊。”楚仇离饮下一杯清酒,张嘴便言道:“那东西是当年在玲珑阁你渡天劫时....”
说到这此处,楚仇离的脸色忽的一变,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子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他看向徐寒,却见这少年眸中光芒灿烂,楚仇离就是反应再迟钝此刻也醒悟了过来,知道自己是着了徐寒的道。
他当下眼珠子一转,又是一脸的醉意盎然:“那东西啊....”
他如此说着,眼睛忽的眯了下来,在那时摆了摆手言道:“不行了今日喝得太多,明日....明日再与你言说....”
说着这中年汉子脑袋一沉,作势便要栽倒在这酒桌之上。
只是早就熟知这汉子那点小把戏的徐寒岂能让他如愿,少年在那时伸出手,稳稳拦住了大汉低下的头颅,然后微微用力,那大汉的脑袋便在那时被他生生抬了起来。
不过这楚仇离也是机敏,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他索性便歪起了脑袋闭上了眸子,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呼噜声,摆明了是要死皮赖脸的敷衍过去。
徐寒见状也有些无奈,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的脸色一正,言道:“我知道楚大哥将藏天匣放在我的身上,是为了保护我。但那日为了助魏先生渡劫,藏天匣已经被毁...”
说道此处的徐寒顿了顿,又言道:“自从那日之后,我便隐隐觉察到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窥探着我,我想这应该与我体内的那东西有关...”
“现在魏先生不在了,我背着他的木箱,天上的人似乎对其也颇为在意,而如今我只能靠我自己,我想要弄明白,我的敌人究竟是谁,楚大哥若是真心将我当做朋友,就请将此事的始末一并告诉在下,也好过大难临头我由不自知。”
说道此处,徐寒忽的停了下来。
他盯着眼前的大汉,这汉子在听闻此言时,明显眉头皱了皱,但却依然不曾睁开。
徐寒见状,自是免不了叹了一口气,他索性站起身子,再次言道:“楚大哥或有自己的难处,徐某自然明白,但此事对我极为重要,还请楚大哥细细思量,但无论楚大哥作何决定,徐某都会将楚大哥的恩情一并记在心中。”
说罢此言的少年朝着那闭目装睡的汉子肃然的拱了拱手,这便要转身离去。
可就这时,那汉子的双眸终是忽的睁开。
......
天色渐晚,独自走在横皇城街道上的徐寒眉头紧皱。
他脑海中不断的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楚仇离方才与他说过的那一番话。
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楚仇离在犹豫了一番之后,终于还是将某些事情与徐寒说了出来。
1...198199200201202...2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