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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徐寒这般行为显然出乎了老者的预料,他在微微诧异之后方才回过了神来,只见他快步走到了徐寒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便说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年纪轻轻就急着要去黄泉路上看一看真正的牛头马面?”
“前辈方才说过救了晚辈,便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又杀了晚辈,难不成前辈自己才说过的话,现在就要反悔吗?”徐寒在那时抬起了头,一脸无辜的看向老者,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不成想反被徐寒将了一军的老者顿时哑口无言,他支支吾吾的了半天,竟然是被徐寒逼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半晌过后,他方才涨红了一张老脸,再次说道:“那又如何?可老夫也没说要让你留下!”
“前辈自然没说,可是前辈于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只得鞍前马后伺候前辈。”徐寒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脸上的神色极为端正,端是让那老者挑不出半分毛病。
“老夫我纵横天下八十载,从来都是孑然一身,不需要你报什么恩。”见徐寒一副狗皮膏药赖定了自己的模样,老人顿时一阵头大。
“徐寒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更何况前辈救过晚辈一命。前辈需不需要晚辈报恩是前辈的事,晚辈要不要报恩便就是晚辈的事了。”徐寒却并没有半分松口的打算,他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对于老人太阳穴边已经暴起的青筋视而不见。
“况且,前辈也说过,晚辈年纪轻轻,自然不应该急着去赴那黄泉路。晚辈想要活命,只能跟着前辈。”但徐寒也知自己的耍泼打诨只能占得些嘴上便宜,这老人若是真的想走,以徐寒的功力,是如何也跟不上的,于是他在那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了几分。
“什么意思?”老人的眉头一皱,问道。
“前辈也看到了,那些森罗殿的人正在追杀在下,而前辈修为卓绝,又与森罗殿有隙,有前辈在,那些魑魅魍魉必然不敢有所异动,晚辈不想死,所以只能跟着前辈。”
“那是你们森罗殿的家事,与我何干。”老人却并不买账,他冷哼一声这般说道。
“可前辈救了在下,若是放任在下不管,岂不是置在下于死地?这与害了在下又有何区别?难道前辈真可做着欺世盗名之辈?”徐寒见这老人软硬不吃,一咬牙,狠话出口。
正如他自己所言,如今他右臂已断,伤势严重,若不抓紧眼前这颗救命稻草,那等待着他的,便是死路一条。徐寒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冒着触怒眼前这位老者的风险,他也要试上一试。
“这...”徐寒的歪理显然已经将这老者绕了进去,他一阵语塞。端是半晌找不出话来反驳徐寒。
“那晚辈就谢过前辈了,前辈放心这一路上晚辈必然不会给前辈添半点麻烦。”徐寒见状却是脸色一喜,在那时赶忙跪下,朝着老者高声说道。
“你!!!老夫可没有...”那老者那曾想到徐寒这般无奈,便要再说些什么。
“以后这些东西便交给晚辈来吧。”而徐寒却是打定的注意要赖上这个老者,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走到篝火前,看见那里放着一件用白条包裹着的长形事物,徐寒这般说道,便想也不想的将之提起,准备背在身上。
可这手方才伸出,他便是脸色一变。
这东西看上去也就一般三尺不到,但却重的惊人,徐寒的手一时间竟无法将至提动。
“好!”老人见状却是眼前一亮,他的态度一变忽的迈步走到了徐寒跟前,“既然你要跟着我,那这东西便给你帮我背着,若是哪一日你背不动,那你就得自己离去,到时候是生是死便也怨不得我了。”
老人说着伸出手便将那在徐寒看来如重千钧的事物轻飘飘的提起,放在了徐寒的背上,脸上分明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此物一入肩,徐寒的身子便是一弓,额头上顿时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迹,脸色更是变得无比苍白。
“如何?”老人见状,心中得意更甚,他追问道。
徐寒自知是着了道,但他别无选择。
他咬了咬牙,艰难的直起身子,看向老者说道:“前辈之命,晚辈自然...自然不敢推辞。”
他稚嫩的脸上在那时透着一股狠劲,就像是那还未扶摇直上便已折了翅的雏鹰,又像是那走投无路入了虎口却依然死命挣扎的麋鹿。
那狠劲中带着不甘,不甘中带着愤怒。
这所有的一切,让老者莫名一愣。
他不愿承认,但在心底却暗暗觉得,他像极那时的自己。
最后,他终究是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看你能坚持几日!”
言罢,便唤来那只黑猫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迈步朝着夜色中走去。
徐寒见状,只能是咬牙跟上。
但走出不过几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的朝着前方那道身影问道:“既要结伴同行,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前方那人闻言却也不曾回头,但一道苍老的声线却透过夜色传了过来。
那声音如是说道。
“沧、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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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第十五章 咸鱼的活法
徐寒在修罗场待了两年,在外面做森罗殿的爪牙也做了两年。
总共四年光景,修行却一刻都未有耽误,他很清楚,大周的天下看似安稳,但这安稳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想要在乱世之中求得一条生路,修行便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徐寒自认为自己的身手在众多黑衣修罗之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但既是如此,那沧海流随身所带的事物放在肩头依然让徐寒感觉如负泰山一般吃力。
他约莫估计了一下,那看似长不过三尺,宽不过四寸的白条包裹的事物,却有近十钧开外的重量。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勉力尚可背负,可如今他断了右臂,身子虚弱得紧,这般重量对他来说便有些吃力了。
但徐寒不想死。
他要活下去,而沧海流便是让他活下去唯一的办法。
所以,他咬着牙,弓着身子,缓慢又艰难的跟随着沧海流的步伐。
沧海流却也似乎有意为难一般,他走得很快,虽然未有动用任何的法门或是真元,但对于徐寒来说,他的速度已经可以用望尘莫及来形容。
可不知是因为徐寒背上的东西对他极为重要,又还是不愿意如徐寒所言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每每将徐寒甩远之后,他便会在一处停下,等着徐寒跟上,嘴里说上两句讥讽之言,然后也不给徐寒任何休息的时间,便再次上路。
如此反复,便是七日光景过去。
徐寒虽然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却也奇迹般的坚持了下来。
......
夏夜,微风徐来,说不得凉爽,但却多少吹散了一些白日时的燥热。
徐州隆极城外的一处山坡上,沧海流抱着他的黑猫坐在一堆篝火旁,享受着这静谧的夏夜。
他半眯着眼睛,怀中的黑猫也半眯着眼睛。
他的手拂过黑猫的毛发,白色的微光顺着他的手涌入黑猫的体内。
“到了徐州,怎么也得去见见姓岳那老小子。”沧海流自顾自的呢喃道。
“喵!”怀中的黑猫似乎听懂了老头的话,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喊。
“天下剑宗,无非便是离山与天斗,我一生修剑,临了终归得试一试这盛名满天下的剑宗究竟本事如何。离山太远,天斗城却近在眼前,不比划比划,我心有...”沧海流继续说道,似乎是在耐心的与怀中的黑猫解释着些什么。
但话说到一半,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忽的收了声,而也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喘息声。
“呼!”
“呼!”
“呼!”
一个断臂少年背负着一道长条形的白色布条包裹着的事物喘着粗气从林中走来。
他的脚步极为沉重,脸色更是苍白无比,甚至他的身子也似乎随着他的脚步在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走到了沧海流的跟前,将那背上的事物小心翼翼的取下,放到了一旁,然后他的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这少年,便是徐寒。
“吃吧。”沧海流轻飘飘的瞟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徐寒,淡淡的说道,手却依然缓缓的抚摸着怀中的黑猫。那黑猫也在那时感应到了徐寒的到来,它慵懒的睁开双眼看了徐寒一眼,便有再次闭上,继续享受着沧海流的抚摸。
“谢...谢过前辈。”徐寒艰难的点了点头,声线有些干涩的说道,然后他站起身子从沧海流身前那摆放着的食物中取出一份,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安静的吃着那并不可口却足以果腹的食物。
不长的光景,徐寒吃完了手中的食物。
这时,他终于迎来了一天之中难得的休息时间。
但他却并没有选择就此睡下,他深吸一口气,双眸之中神光一凝,猛地站起了身子,而后,只听他嘴中发出一声闷喝,脚随拳动,竟然就这样开始施展起一套拳脚,他体内的妖力也在这时随着他的动作而开始运转,从丹田处升起,直至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当年在那赌坊的暗室之中徐寒所修炼的法门,它可以促进他体内妖力的运转,从而增强体魄,只是也或许是因为断了右臂的原因,这拳脚之中的许多招式徐寒无法在如之前那般施展自如,因此,这拳脚所带来的效果相比以前也微弱了许多。
可徐寒却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依然固执的修炼着这拳脚。
这七日来,日日如此,未曾因为每日奔波的劳累而有半分的懈怠。
“森罗殿的《修罗诀》,这样害人害己的法门练来何用?”往常徐寒修行这法门,沧海流素来是不闻不问,但今日不知为何,在徐寒开始未有多久之时,这位被大周天下追杀了数十载的老人却忽的出了声。
徐寒闻言也是一愣,这套拳脚的名讳便正是《修罗诀》,准确的说只是《修罗诀》的前篇,粗浅无比,想要修行之后的功法需得做到青衣大修罗的位置方才有可能被传授。
“前辈此言何意?”徐寒心中诧异于沧海流的眼界,只是数眼便看出了这功法的来历,而听他之言,似乎对这《修罗诀》还有些独到的见解,徐寒自然是下意识的追问道。
“修行之道讲究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天下宗门大抵以内力辅以外力,以期达到那超凡入圣之境,即使是夏国那些龙隐寺的秃子,修炼肉身,也讲究以内力辅佐,淬炼身躯。但《修罗诀》这旁门功夫,却是引妖力入体,强行淬炼肉身,前期虽然是精进迅速,战力也强出同辈不少,但越到后面,妖力的反噬便越发明显,不仅身体会因为妖力的渗透而产生各种问题,修行也愈发吃力,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拔苗助长,舍本逐末。”沧海流发出一声冷哼,款款而谈,言语之中不乏对于这《修罗诀》的轻蔑之意。
“......”徐寒听闻此言,一阵沉默,然后他朝着沧海流弓了弓身子,语气诚恳的言道:“谢过前辈教诲。”
此言说罢,他便再次施展起那套《修罗诀》的拳脚。
“你!”沧海流见状一阵气结。他本是这几日见徐寒如此辛苦,却不曾有过半分怨言,心底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今日方才有意出言教导,可谁知这话出口,徐寒却不以为意,尚还在修炼这《修罗诀》。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沧海流不免有些气结,“老夫之言可非危言耸听,小子执迷不悟,他日必自尝苦果。”
徐寒闻言,再次收了手中的拳势,微微一笑。
“前辈教诲,徐寒自然铭记在心,只是世道逼人,我出身卑微,能得这《修罗诀》傍身已是万幸,又哪来的机缘寻得什么高深法门?《修罗诀》再不济,也是我保命的根本,晚辈不想死,所以也没得选。”徐寒说道,他目光中的清澈,让人对他所言竟生不起半分的怀疑。
徐寒这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沧海流觉得就好似碰到一块顽石,想要嘲弄却又无从下口。
而这时,徐寒收了心神,再次全神灌注的投身到那《修罗诀》的修行之中,他断了一臂,无论是力道还是身子的平衡性比之之前都差了许多,这样的状况远不是七八日光景便可以适应的,因此这一套他本已烂熟于心的拳法,现在施展起来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旁默默看着徐寒的沧海流在这时眼前一亮,他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再次出言说道:“但凡这修炼肉身的功法,肉身便是一切的根基,你断了一臂,就好似那剑侠少了利剑,刀客少了宝刀一般。我观你修为如今也破了宝瓶境,入了丹阳境,可现在但凡一个宝瓶境的武者恐怕你也不是对手,这样的你与咸鱼有何区别?活下来又能做些什么?”
这几日的相处,徐寒倒也将这位盛名传遍大周天下老头子的秉性摸得清楚了几分,他嘴上说话倒是从不饶人,总是喜欢逞些口舌之利,但心思却远比不上他话里的刻薄。从这几日每日都为徐寒留下些食物便可看出些端倪。
因此,徐寒在听闻此言之后却也并不恼怒。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或许真的只是咸鱼。又干又臭的那种咸鱼。我已经一无所有,若是我再不挣扎一下他们会以为我已经死了。死咸鱼和臭咸鱼,我更想做后者,哪怕只能是恶心一下他们,也是好的。”徐寒幽幽的说道,他的目光在那时变得阴沉了下来,就好似陷入了某种难以自拔回忆之中。
“他们?”沧海流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徐寒露出这般神情,这少年这几日总是表现得极为坚韧,无论他如何刁难都是默默承受,也未曾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此刻这般神情倒是让沧海流有些意外,他下意识的追问道。心里更是好奇得紧,眼前这个少年究竟能与何人结下这般大的仇怨?
“森罗殿。”徐寒冷着脸色回应道,声线阴冷得好似从九幽黄泉之下传来。
“他们欠我一条人命。”




藏锋 第十六章 是妖不是猫
隆极城是徐州南部上的一座小城,除了一些行走的商贩,平日里几乎少有外人到来。
带着徐寒风餐露宿了多日的沧海流好似突然良心发现了一般,领着徐寒走入了这座小城,寻到了一处还算不错的客栈,为徐寒开了一间厢房。
“你且在这里住上几日,老夫有点私事要办。”然后沧海流便转头对着不明所以的徐寒说道。
“前辈,晚辈每日都背着这东西,未曾有过半日懈怠...”徐寒闻言心头便是一紧,沧海流如今可算得他的保命符,徐寒怎能愿意就这样被他扔下。
“老夫一言九鼎,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你且待上几日,我自会来寻你,至于那些魁魅魍魉,老夫尚且活着一日,他们便不敢伤你一日。”沧海流撇了撇嘴,对于徐寒的怀疑显然颇为不喜。
“可...”徐寒却摸不准这老头子的心思,依然有些担忧。
“老夫的东西还在你的背上,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沧海流打断了徐寒的话,然后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手中的黑猫猛地一抛,扔入了徐寒的怀中,“呐,玄儿也放在你这里,好生喂养。”
“喵!”那黑猫对此始料未及,落入徐寒怀中,顿时犹如炸毛了一般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叫,似乎对于老人这样的决定极为不满。
徐寒在那时先是一愣,但很快便醒悟过来,观这几日的相处,沧海流对于这黑猫可谓极为宠爱,有它在,沧海流自然是不会做出跑路的事情来。
徐寒也顾不得怀里黑猫的挣扎,将之死死保住,一改之前狐疑的态度,脸上更是堆起了满满的笑意。
“前辈放心,晚辈必然好生照顾玄儿。”
“嗯。好好相处。”沧海流很是满意的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黑猫与脸上笑意盎然的徐寒,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然后便转过了身子,拂袖消失在隆极城的街道上。
......
徐寒的本意本来是趁着这几日沧海流不在好生休息一番,毕竟他的身子尚还带着不小的伤势,加上这一路背负那极重的事物,早已疲惫不堪。
可是那黑猫却不是一个消停的主,徐寒在完成了每日的拳脚修炼之后便要躺在床上休息,黑猫却是冲着徐寒一个劲的叫唤,示意他带着它出门。徐寒被它叫得心烦意乱,几番威胁无果之后,只能妥协。
他将那白色布条包裹着的事物放在肩上,又将黑猫放于头顶,便出了客栈。
这倒不是徐寒自虐,只是那白布中所包裹的事物似乎对于沧海流极为重要,徐寒不敢将之放在客栈,要是被人偷去,他便不好交差了,因此索性将之带上。
隆极城虽然算不得繁华,但入夜之后,街上的人群却是热闹了起来。
那黑猫显然也少有见到这般稀奇的景象,蹲坐在徐寒的头顶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周围的一切。
黑猫自然不是凡物,徐寒在这几日的见闻早已让他对此有所了解。但是当着黑猫死抱着街角一个摊贩所贩卖的玩偶不肯松手时,徐寒对于黑猫的灵性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无奈的徐寒只能买下那只孩童模样玩偶,那时那黑猫方才心满意足的叼着这玩偶与徐寒结束了一天的闲逛。
回到客栈后的黑猫依然对那玩偶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他极为兴奋的抱着那玩偶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狭长的眸子眯成了月牙状,嘴里更是不住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徐寒苦笑的看了看那黑猫,摇了摇头,他着实不理解那看似普通的玩偶为何会对黑猫产生如此大的吸引力。
他看了好一会,发现黑猫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觉得无趣的徐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本想就此睡下,但却发现自己浑身黏糊糊的极为难受。这些日子一直在外跋涉,每日都累得大汗淋漓,平时没有空闲,倒无知觉,此刻得了闲暇才记得自己已有数日未有洗澡。
徐寒微微思索,记得方才看见客栈不远处有一座澡堂。想到这里,他便有了几分意动,索性站起身子与那黑猫说了几句。他并不确定黑猫是否听懂,但黑猫却是摆了摆爪子,似乎是对于徐寒的叨扰颇为不满。
徐寒见状苦笑的摆了摆头,然后独自出了客栈,去往了之前他所见过的澡堂。
......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之后,洗去这几日堆积的污垢的徐寒一身轻松的走回了客栈。
心情也好了不少的他想着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但当他步入房间之中时,眉头却忽的一皱。
房间内很安静。
烛火摇曳,似乎一切如常。
但徐寒却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的目光一阵游离,见那白色布条所包裹的事物尚且躺在床上,并未有被人挪移过,但空气中却回荡着一股气味——妖的气味。
这是大周的腹地,自然不会有什么妖族作乱,那么唯一能散发出这样味道的便只有与他一般的那些森罗殿的修罗们。
至少徐寒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他一一探查过房间内的情况时,却并未发现屋内究竟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唯有那黑猫方才爱不释手的玩偶安静的躺在地上,黑猫却不见踪影。
玄儿不见了。徐寒这时方才意识到屋里究竟有何不对。
“玄儿?”他轻呼了一声那黑猫的名字,却并未有得到回应。
“玄儿?”他再次喊道,声线大了几分。
“喵。”这时,床底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叫。
徐寒赶忙循声找去,却见那黑猫此刻正卷着自己的身子龟缩在床底。
徐寒一愣,赶忙将之抱出。
那平日里活波好动一刻都不得闲的黑猫此刻却安静异常的躺在他的怀中,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那双狭长眸子也变得光芒黯淡,似乎极为虚弱。
而更让徐寒感到诧异的是,方才他所嗅到的妖气赫然便是从这黑猫的体内传出。
徐寒倒无暇去细想这黑猫身上会有妖气传出,他更关心的是此刻黑猫的状况显然并不太好。且不说这黑猫对于沧海流的重要性,端是这几日的相处,徐寒也断不可能见死不救。
但他一时间确实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喵。”黑猫又发出一声轻叫,身子的颤抖愈发明显,眸子中的光芒亦是黯淡了几分。
他的状况俨然已是越来与差,徐寒心头焦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便赶忙伸手按住黑猫的天灵盖,试图以此感应一番他体内的状况,以找出应对之策。
这本算不得什么办法,毕竟猫与人的身体差距甚大,徐寒也找不到猫脉搏究竟在何处,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试一试。
可这手方才触摸到黑猫的头顶,他的身子便猛地一震,手更是触电似的被他松开。
他的脸上在那时浮现出一抹浓重的震惊之色。
方才那一接触,他体内的妖力竟然被这黑猫所牵引,而他那时也感受到了黑猫体内此刻正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暴妖力在攒动。
徐寒并不清楚为何一只小小的黑猫体内能有这般磅礴的妖力,但很显然的是黑猫此刻的异状便是它体内那股狂暴的妖力所致。
徐寒愣愣的看着怀中的黑猫心头震惊不已,再一联想之前每日都有看见沧海流为这黑猫体内注入一股白色的力量,或许便是在帮助黑猫压制他体内的妖力。
那么既是如此,沧海流应当是知晓黑猫的状况的,那为何又会将之留下?那岂不是置黑猫于死地?
徐寒不信沧海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将黑猫留下,必定有什么解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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