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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并且因为惯用的右手被斩断,身体无论是平衡性还是左手的发力比之之前都差出不少,十成战力只能发挥出七八成不到的样子,一时间可谓是险象环生。
徐寒咬着牙苦苦支撑,可十八位修罗结成的战阵可谓密不透风,数十息的光景过去,徐寒不禁没有找到半点的机会,自己的身上反而平添了数道伤口。
他们彼此都是修罗,同样的功法,同样的经历,他们都太了解彼此,自然都不会给对方任何的破绽可以寻觅。
这时,徐寒堪堪避开了眼前袭来的利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躺在地上的黑猫此刻身子开始颤抖,他知道,黑猫体内的妖力开始发作了。这让他心头猛地一沉,而这短暂的失神却被那些修罗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们抓住机会袭杀上来,手中的利刃带着破空之音,闪着幽冷的锋芒从四面八方刺来,几乎封死了徐寒所有的退路。
心头一惊的徐寒在那时回过神来,他的匕首在身前一挥,荡开了正面袭来的数道利刃,身子顺势躬下试图以此避开背后的寒芒。
他终归慢了一些,那数道剑锋贴着他的身躯,刺破了他的衣衫。
得手的修罗们剑锋猛地一挑试图将他的血肉割破。
嘶啦!
只听一声轻响。
徐寒的衣衫被割破,而那道被他负于肩上的白色事物也在修罗们的剑锋之下被高高挑起。
“哼!”徐寒发出一声闷哼,虽然避开了致命的伤害,但背上依然免不了被那剑锋划出一道道骇人的血痕。
轰!
而也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响彻。
那白色的事物在空中一阵翻腾,然后直直的插入了地上,落在了徐寒的身旁。
包裹着它身子的白色布条在这样的翻滚中散落开来,那事物就这样第一次,在徐寒的面前显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把剑。
一把很奇怪的剑。
剑身绵长,足有三尺开外,剑宽四寸有余,且无剑锋。剑身之上附着着犹如熔岩一般的猩红色事物,犹如毒蛇一般爬满剑身,显得可怖又诡异。
徐寒从未见过这样的剑。
但这时,一击不成的修罗们再次重整旗鼓,暴喝着朝着徐寒杀来。凌冽的剑锋闪着寒芒直取徐寒的面门,这一次,徐寒已然避无可避。
徐寒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的左手一震,手中匕首犹如飞羽一般射出,将迎面而来的一位修罗的头颅洞开,那修罗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仰面栽倒。但这并不足以震慑其余的杀手,然而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大大的激起了众人的凶性。他们的攻势在那一刻愈发的凌冽。
徐寒自知已无退路,同为修罗的他心中血性激发,他发出一声暴喝,左手猛地握住那把古怪长剑的剑柄。
“死!”
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声线高亢而森严。
宛如破笼的猛兽,出狱的恶鬼。
十钧重的长剑,伴随着徐寒势大力沉的挥舞,在夜色中炸开一道破空之音。
那剑在那时就宛如一尊大山一般压向迎面而来的修罗们。
巨大的力量所激起的气势让那些修罗们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想要提剑抵挡,但方才与那长剑触及,巨大力量便如潮水一般呼啸而来。
他们手中的长剑在那时纷纷被震碎,身子亦是一顿,而后被狠狠的击飞在地。
徐寒这一剑,没有任何的章法,完全是穷途末路时的舍命一击。
而理所当然,他需要为这样的莽撞而付出代价。
正面的攻势被他的力道所击溃,但后方的袭杀却如影随形,数把利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刺入了徐寒的背部。
炙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巨大的痛楚,让徐寒的身子一震。
但下一刻,他双眸之中血色泛上,他如野兽一般发出一声暴喝,手中的重剑一抡,身子一转,便以横扫之势斩向身后的诸人。
啊!!!
惨叫声响起。
那些修罗们在措不及防之下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剑生生的拍飞,身子倒飞出去,嘴里更是因为内腑被震碎而纷纷喷出一道道血箭。
“来啊!!”
杀红了眼睛的徐寒浑身浴血,衣衫破碎不堪,他提着那把诡异的长剑,发丝在夜风凌乱,嘴里这般怒吼道。
尚还有着战力的黑衣修罗们狼狈的站起身子,看着眼前这宛如恶鬼一般的徐寒,眼中竟然纷纷露出了恐惧之色,一时间竟无一人胆敢再次上前。
战局陷入了僵持。
但这对徐寒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他背上还插着数把利剑,鲜血还在顺着伤口不断的流淌,将他脚下的地面染得绯红。
他意识随着鲜血的流失而渐渐有些迷糊,但他咬牙支撑着,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便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去死!”而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徐寒心头一惊,手中的剑猛地提起,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斩去。
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袭来,他手中的长剑犹如毒蛇一般,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徐寒的头颅。
铛!
一声脆响炸开。
徐寒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子更是不由自己的朝后退去数步。
“你敢伤我!今日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阴毒的话语自那青色身影的嘴里响起,徐寒摇了摇头,定睛看去,这时才看清来袭之人便是那位领头的青衣大修罗。
此刻他左侧脸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其下白骨,脸上的神情更是狰狞可怖,显然已经暴怒到了极点。
身为一位大修罗,却着了徐寒的道,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对徐寒恨之入骨了。
而此刻他回过劲来,大修罗应有的力量完全展露,只是一击便让徐寒心神动荡,不得不以剑杵地方才能站直自己的身子。
青衣男子脸色阴郁的看了看周围那些黑衣修罗,见他们竟然踌躇不前,心头暗骂一句废物,嘴里却喝到:“给我上!杀了这个小畜生!”
黑衣修罗们闻言,脸色纷纷一变,但对于青衣男子的恐惧终究是压过了徐寒方才给他们所带来的震撼。
他们很清楚,比起森罗殿严酷的刑罚,被徐寒杀死应当算得上是一种解脱。
于是修罗们再次扑杀了上来。
而此刻的徐寒早已是强弩之末,他固执的想要再次提起手中的剑,但脑袋你传来的晕眩感让他的手方才提起便有再次落下。
他终究是没了气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修罗们的寒芒呼啸而来。
徐寒的嘴角浮出一抹苦笑之色。
到此为止吧...
他在心底这般说道,眼睛终于是缓缓的闭了上来。
这般几乎已经认命的行为落在青衣男子的眼中,这让他心头涌出一阵快意。
“废物就是废物,沧海流如何?叛出森罗殿的人,谁也救不了。”
他狞笑着说道。
而也就在这时,他的话音方落。
一道夜风袭来。
满地尘埃被扬起。
“哒!”
“哒!”
“哒!”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阵细微又清晰的脚步声。
那声音缓慢,又沉重。
好似高山之上,寺庙之中和尚敲响的暮鼓。悠远、绵长。
又好似九幽之下,黄泉之上无常催命的丧钟。森严、冰冷。
“是吗?”
那时黑暗中有人这般问道。





藏锋 第二十章 天斗城中岳扶摇,离山宗上衍千秋
那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眼。
就好似山涧的风,路边的草。
寻常得不会让人为之侧目半息。
可也就是随着此言的落下,那微醺的夜风忽的狂暴了起来,犹如涟漪一般猛地荡开,却又在瞬息之后戛然而止。
就好似一位剑客,抽剑,归鞘。一气呵成,敌人头颅已落,却尤深陷在出鞘那一刻,剑锋之上华丽的光彩之中。
青衣男子脸上的狞笑渐渐凝固,他眸子的色彩,从狰狞到错愕,从错愕到震惊,再从震惊化为久久无法散去的恐惧。
徐寒等待的死亡终究没有降临。
骤然而来的寂静让他本能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入目的却是一道他自此以后都无法忘记的光景。
修罗们的剑锋离他不过咫尺,他们眸子中杀意尚还在沸腾。
但时间仿佛停住,画面定格在那一刻。
然后。
噗嗤!
噗嗤!
噗嗤!
......
数道轻响在寂静的长夜中荡开。
炙热的鲜血自那些黑衣修罗的颈项处迸射而出,他们的脑袋就在那时以一个平整的切口从他们的脖子上滑落,身子也在那时纷纷轰然倒地。
徐寒愣住了。
他并不清楚在他闭上眼睛这不住一息的光景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十余位修罗这样无声无息的斩杀。
他抬起了头,看向这场上为一个尚且活着的人——那位青衣男子。
而也就是在他的目光落到男子身上的一刹那。
扑通!
只听这样一声脆响,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青衣男子身子犹如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忽然跪了下来。
“饶...饶命...”他舌头似乎打了结,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脑袋亦是低怂,方才的傲气如梦幻泡影一般散去,看上去好似一只丧家之犬。
徐寒还在发愣,但他下意识的认为男子恐惧不应当是因他而生。
于是,他缓缓的转过了头,朝着身后望去,却见远处的黑暗中一道身影正缓缓走来。
借着天上稀疏的月光,徐寒看清了来者的容貌。
那是一位老者,穿着一件寻常麻衣,模样有些邋遢,额前的发丝散乱,似乎久未打理。
但他腰身挺得笔直。
笔直得就像是一把剑。
一把上通九霄,下抵忘川的剑。
那老人徐寒认得。
便是沧海流无疑。
他走到了徐寒的身边,却并没有去看徐寒一眼。
“回去问问你家的主子,凭沧海流这三个字,想要保下这小子,够不够?”沧海流一改平日里有些顽劣的态度,朝着那青衣男子寒声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入那青衣男子的口中却恍若雷霆让他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
他没有心思去细想为何明明已经与岳扶摇打得天昏地暗的沧海流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端是方才那取下数道修罗性命的一剑便足以让他胆寒。
那可是沧海流啊。
十殿阎罗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他区区一位大修罗怎敢触怒?
在心底暗暗咒骂那些误传讯息的探子的同时,青衣男子嘴里却是赶忙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前辈,这便回去向尊上传达前辈的意思。”
这般说完他赶忙站起身子,看也不敢去看沧海流一眼,便要离去。
“等等!”但这脚步还未迈开,沧海流的声音便再一次在身后响起。
男子的身子如得敕令一般生生停住,然后他极不情愿的转过了头,血肉模糊的脸上强堆起一抹违心的笑意。
“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沧海流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他而是越过了青衣男子,走到了不远处的地上,躬下身子,将地上那只尚还在瑟瑟发抖的黑猫抱起,放在怀中。
“我的猫是你伤的,但是你的命赔不起。”沧海流抚摸着黑猫的身子,白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掌涌入黑猫的体内,让黑猫身子的颤抖渐渐缓和了下来。
青衣男子闻言低怂着脑袋立在原地,他摸不准沧海流的心思,更生不起反抗的勇气。
“但那小子断了一臂,这你总得赔上。”沧海流的声音再次响起。
青衣男子的身子一震,他猛地抬起头,焦急的便要解释道:“前辈,他的手臂不是在下...”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沧海流生生的打断。
“我走的时候,他的双臂尚在,难道我会记错?”沧海流的眉头一挑反问道。
青衣男子并不傻,他在那时自然是明白了沧海流的意思,恐怕今日不付出些代价,他是离不开这里了。
他倒也果决,在那时一咬牙,手中的长剑寒芒一闪,一道血光迸射而出。他的一条手臂便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前辈...”而后他伸手捂住自己的断臂处的伤口,低着脑袋看向沧海流,已经变得煞白的脸上竟是不敢浮出半分的不满之色。
“唔。”沧海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转头再去看那青衣男子一眼。
“谢过前辈。”青衣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拖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躯,转身走入了夜色之中。
待到那青衣男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徐寒这才回过了神来。
他如梦初醒一般的拖着那把长剑,走上前去,正要行礼感谢沧海流的救命之恩。
可这身子方才躬下,却听沧海流的嘴里发出一声咒骂。
“姓岳这老小子下手真他娘的狠!”
这话说完,方才还一副高手风范的沧海流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就这样轰的一声倒在了徐寒的跟前。
......
第二日。
天才微微凉。
徐寒便背着那把重新被裹上布条的剑,抱着那只黑猫,领着神情萎靡的沧海流再一次上路了。
沧海流并没有昏迷多久,只是状况极为不佳,但昨夜的惨案端是藏不住的,恐怕今日隆极城的市井之中便要传开。
要是放在以往,有沧海流这尊大佛在,管他牛鬼蛇神,自是不惧。
可是...
徐寒转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沧海流,叹了一口气。
本想着抱着沧海流的大腿苟活几日,如今看来这样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徐寒的修为有了提升,背上的剑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重,加之沧海流的身子有恙,二人一猫倒是开始并肩而行。
只是出了隆极城向北才走了三四十里路,沧海流便叫着肚子饿停了下来。
徐寒无奈。
只能拖着自己伤势未愈的身子躯路旁的林间为沧海流摘来一些果子递给充饥。
看着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囫囵的吃着果子的沧海流,徐寒一阵苦笑。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决计无法相信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会是大周恶名满贯的凶人——沧海流。
“看什么看?”似乎是无法忍受徐寒看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个上午的沧海流大人在吐出一颗果核之后,终于是再也憋不住心底那股无名火,率先朝着徐寒发难。
“你和岳扶摇打了一架?”但早已摸清楚沧海流脾气的徐寒,对于他的责问视若无物,反而是问道这个他憋了一天的问题。
天斗城中岳扶摇,离山宗上衍千秋。
一位在大周,一位在陈国。
当世两大剑仙级别的人物。
沧海流竟然能与他打上一场,倒不是徐寒八卦,只是这样的旷世大战,但凡江湖中人恐怕都是好奇无比。
“嗯。”沧海流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便点了点头,脸上虽然极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但眸子中那抹盖不住的傲然之色却已然将他此刻内心的波动暴露得一览无遗。
“你赢了?”徐寒眼前一亮,沧海流的名声倒是响亮,但毕竟那是恶名,比不得岳扶摇这天斗城城主,若是说沧海流能胜过岳扶摇,那是何等气派的事情?
但这素来爱逞口舌之利的沧海流在听闻此言时,脸上的神色却是一滞,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般模样徐寒哪还能不清楚最后的结局,他倒也识趣,转过了头不再追问此事。
但这这般作态却又是惹得沧海流一阵不满,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骂骂咧咧的说道:“姓岳那老小子不守规矩,我用一把剑,他却用两把剑,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两个打一个,算不得好汉。”
岳扶摇双剑破天斗的名号早已在江湖上传开多年,沧海流说他耍赖自然是在强词夺理,但徐寒哪会自讨无趣的去拆穿沧海流?
“恩。恩!”他连连点头,算是认同了沧海流的话,同时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见沧海流此刻吃完了手中的果子,便再次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沧海流的目的徐寒摸不真切,他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与其这样倒如就这样走下去。
他得一个太平,沧海流得一个说话的伴。
各得其所,相安无事。
至少在徐寒的心底是这么认为的。
沧海流闻言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他转头看向北方,目光忽的变得深邃了起来,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徐寒并不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他却从沧海流的眸子中读出了一抹非去不可的坚决。
“接下来的路,我就一个人走吧。”
而沧海流低沉的声线,也在那时忽的响起。




藏锋 第二十一章 惊变
“嗯?”已经做好上路准备的徐寒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沧海流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
沧海流亦在那时转过了头,看向徐寒,他并没有再一次重复自己话的意思。而是理所当然的说道:“跟着我,你无非便是想活下去,昨夜那小子若是听话已经把我的话带到,这个面子,鬼菩提总归是要给我的。”
“嗯?”徐寒又是一愣,这才记起昨日沧海流留下了那大修罗一条性命的事情,此刻听他所言,才知原来是为了免除森罗殿对他的追杀。
那一刻,徐寒的心底生出一股他说不真切的惆怅若失。
的确,正如沧海流所言,跟着他徐寒确实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但这不长的日子里,徐寒已经习惯了沧海流表面上的冷嘲热讽,暗地里的施以援手。亦习惯每日与玄儿相拥而眠,带着它买些它喜欢的玩偶,吃些它喜欢的饭菜。
这样的日子说不得多么快乐,但对于颠沛流离了十六年的徐寒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所以,当沧海流说出这一番话时,徐寒愣在了原地,竟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喵!”玄儿这几日也是转变了对于徐寒的态度,它猛地一跃,落在了二人之间,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吼叫,以此表明自己反对沧海流这般决定的立场。
徐寒在这时忽的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脚下的黑猫,眼前一亮,将之抱起,说道:“我走了玄儿怎么办?它体内的妖力你的办法治标不治本,难道你要让它一辈子都这样吗?”
徐寒倒是摸清楚了一些玄儿体内的状况,也正如他所言,沧海流每日为黑猫压制妖力,却只能是暂时缓解它的痛苦,却无法根治,只有他以《修罗诀》牵引,才是治疗黑猫体内妖力的唯一正途。
“喵!”黑猫也在那时再次朝着沧海流发出一声轻唤,算是附和了徐寒的话。
但沧海流对此却不以为意,他轻飘飘的抬头看了这一人一猫一眼,平静的回应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我要一个人走后面的路!”
沧海流在“一个人”三个字眼上咬了重音,让徐寒顿时便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那玄儿呢?你不要他了吗?”徐寒疑惑的问道,若是沧海流赶他走,他尚且还能理解,可是观沧海流对待黑猫那近乎宠溺的态度,岂是说不要便不要的,这让徐寒便不解。
“不是还有你吗?它的病你能治,你不带它,谁带它?”沧海流反问道,态度出奇的恶劣了起来。但说到这里,他忽的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伸手在怀里一阵摸索,半晌之后掏出了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册子扔到了徐寒的怀中。
“《修罗诀》并非正道,尤其是吸收了玄儿的妖力之后,你的修为进步越快,身体的隐患便越大。这本《清玉吐纳》之法,虽无法完全根治《修罗诀》对你身体造成的隐患,但每日吸收完妖力之后,以此法吐纳半个时辰多少可以缓解你身体的异状。这就算是...”
“你帮我医治玄儿的谢礼吧。”言罢,沧海流就像是交代完所有后事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他再次挺直了身子,又好似做回了那个睥睨天下,有人神共愤的大恶徒一般。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各自珍重吧。”他这般说道,一只手忽的伸出,徐寒背上那把被布条所包裹的长剑便猛地飞入了沧海流的手中。
然后这老人转过了身子,就这样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这离别来得终究太过突兀了一点,无论是对于徐寒还是黑猫来说,都是如此。
一人一猫看着那老者离去的背影良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
而就在回过神的那一刹那,一人一猫对视一眼,几乎便在同一时间朝着沧海流离去的方向追去。
显然,他们都不能接受这样仓促的告别。
至少,他们需要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
沧海流走得并不快,又或者他体内的伤势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徐寒与玄儿只用了半刻钟的光景便追上了独自走在小道上的沧海流。
“前...”徐寒在那时张口喊道,但话方才说道一半,沧海流便豁然转过了身子。
然后。
一道凌冽的寒芒便在那时贴着徐寒的面门而过,他额前的发丝在那寒芒之下,生生被斩断,摇曳着落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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